第十二卷

第二章 Un,這樣轉感覺好多了(※絕不是Unko這樣轉感覺好多了)

第十二卷  第二章 Un,這樣轉感覺好多了(※絕不是Unko這樣轉感覺好多了)  1

  喂……給我等一下……開什麼玩笑?

這是某種……誤會吧?

冷靜點,甘草奏。先做個深呼吸。

「吸……呼……」

……我在作夢。這一定都是夢。

「唉……唔唔!」

強烈頭痛打碎了我些微的希望……所以它──

  【選吧:一雞〇漲大。 二雞〇自嘲。】

  「真的回來啦!」

復活了……那可惡的腦內選項……復活了!

「這、這是怎麼回──」

【這是怎麼回事啊啊啊啊!】

腦中有聲音和我的話同時響起。

這、這聲音……好像剛剛聽過──

「難、難道說……」

【……不會吧?】

我很不想相信,但這個狀況──

「你……在我腦袋裡嗎?」

【好像……是這樣沒錯。】

「不、不要開玩笑好不好!」

【我、我才想這樣說咧!】

「這到底是什麼狀──唉啊啊啊!」

比剛才更強烈的頭痛侵襲了我。可惡……想不到還會再嚐到這種滋味。

「快、快點出去啦!」

【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了啦!】

……真的假的。

「那、那個……」

這時,那位大學生樣的大姊姊向我搭話。

「你、你還好吧?……好像不太好。」

……選項的聲音應該只有我聽得見,所以在她看來,我完全是一個人在對空氣大小聲,非常詭異吧。儘管如此,她還是願意關心我,真是個好人。

而我要對這種人──

  【選吧:一雞〇漲大。 二雞〇自嘲。】

  ……絕望啊。

二太莫名其妙不能選,可是選一也──

「……唉……嘎啊啊啊啊啊!」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在我含著淚水選了一那瞬間──胯下,囂張地膨脹起來。

大姊姊見狀──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

……不然呢。

「有、有怪物啊啊啊啊啊啊!」

就是說啊……人類哪會有這種尺寸。

我只能悲愴地望著大姊姊的背影遠去。

直到完全看不見她,我的胯下才恢復正常尺寸。

「…………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你問我,我要問誰啊?】

她自己也是驚慌失措的樣子……看來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等等……原因以後再找好了,當前要務是趕快找到裘可拉,離開機場。要是選項在人這麼多的地方又來鬧事──

  【選吧:一一個人半裸鬼抓人。 二一個人全裸孝親。】

  「你給我出這什麼鬼東西啊!」

【就說選項內容不是我的意思嘛!】

「這個二是怎樣!在這種地方脫光光就已經不孝到極點了吧!」

【不、不關我的事喔!】

「可惡……你就不能想想──唉……唔!」

頭痛快速到來。

「能、能不能至少把頭痛壓住,幫我拖點時間啊?」

【我、我試試看,你等一下!】

緊接著──

「喔、喔喔……真的不痛了!」

【哼哼,磕幾個頭來看看吧。】

「唉,有需要拽成那樣嗎──嘰啊啊啊啊啊!」

【你、你又在叫什麼!】

「變成雞〇在痛了啦!」

【唉……啊?你在說什麼鬼話!】

「我、我也不想啊,真的很痛嘛!嘰啊啊啊啊!」

要爛掉要爛掉了!真的會整組爛掉啊!

「再、再幫我弄一次!」

【唔……真拿你沒辦法!】

和剛才一樣,疼痛戛然而止,不過──

「嘰啊啊啊!又開始頭痛啦啊啊啊啊啊!」

【太、太好了。】

「好個屁啊!」

【只、只是回到起點而已呀,你早點選不就沒事了。】

這、這傢伙……竟敢大言不慚。

  【選吧:一一個人半裸鬼抓人。 二一個人全裸孝親。】

  「可……可惡……」

我咬牙豁出去,選擇了一,然後──

  「唔、唔哇!鬼來啦,大家快跑啊啊啊啊!」

「媽媽~那個哥哥好好笑喔~不知道在躲什麼,而且還沒穿衣服耶。」

「噓!不要亂看!啊,跑來這邊了!快、快跑!」

……………………好想哭。

  結果我就這麼半裸著假裝自己在玩鬼抓人而東躲西藏,直到頭痛停息為止,嚇跑了不知道多少人…………好想死。

「我不要……不要再來了……嗯?」

有人在我懊喪不已時來電,來電人只寫「神」一個字。

這該不會……

『哈蘿哈蘿~』

……我就知道。

「痞神找我幹麼……」

『啊,為什麼有點嘆氣的感覺啊?這麼久沒見了,別那麼冷淡嘛,奏小弟~』

這傢伙還是跟之前一樣痞。

「……有屁快放啦。」

『咦,你現在是心情不好嗎?』

「沒有,只是覺得你每次都挑我上火的時候打來而已……」

就只會打電話,怎麼不在小空操縱我記憶時救救我……

『啊,我好傷心喔~我也為你盡了一些力耶。』

「盡力?」

『嗯,對呀~小空前輩把你跟裘可拉美眉的記憶消掉那時候,我覺得實在太過分,跑去抗議了幾句……結果我也被她消除了。』

「你說……消除?」

『對呀對呀。用你聽得懂的方式來說,就像是靈魂被壓扁到極限的感覺吧。神是不會死啦,不過那樣幾乎不能動,超難過的。』

……難道黑白院會長稍微提到的那個人就是痞神?

「這樣啊……你為了我那麼犧牲……我還用那種口氣對你,對不起。」

『不用啦,該道歉的是我才對。如果我更有力量就可以直接幫你了……』

「痞神……」

『呼……呼……』

「你好像有點喘耶,怎麼了?」

『沒什麼,其實我才剛復活沒多久……呼……狀況還不太好……』

「那、那你是不是先去靜養比較好啊?」

『不……經過這件事,我深刻體會到自己力量實在太小。我身為神……呼……卻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類……呼……我不想再讓這種可恥的事發生了……呼……』

「嗚……」

我對痞神實在誤會太多了。原來他是這麼用心地替我著想……

『呼……所以呀……我啊……呼……就算再辛苦……也一定會撐下去的。』

想起過去對他的種種不敬,讓我羞愧得無地──

『啊,奶奶讓我摸一下好不好?』

……嗯?

『不行啊?哈哈,那旁邊就好了,讓我摸嘛……』

他在說什麼……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那個……你現在在哪裡啊?」

『啊,嗯。就是所謂的茶店。』

「……啊?」

『哎呀~就是來我朋友開的店鬆一下啦。』

「開店咧……話說他是什麼神?」

『乳暈之神。』

「你他媽耍我啊!」

『沒有沒有。都有公主店的神了,有乳暈之神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很奇怪好不好!而且什麼叫公主店的神啊,一樣莫名其妙!」

『沒禮貌~我的名字可是凱巴諾卡米痞拉烏,是正牌的公主店之神耶。』

「我看你根本是小空的親戚吧!」

『總而言之,我這個神愈痞力量就愈強,所以和小姐們泡在一起也是修練的一環喔。啊,直接坐到那裡去,你也很積極嘛……呼……呼……』

「就只是很爽而已吧!」

還給我……把我的反省還給我。

「不說你的事了……你找我有何貴幹?」

『啊,對對對。我想跟你講解一下你現在的狀況。』

對喔,我都忘光了。選項……又跑回來了。

我用食指戳戳太陽穴,對痞神提出疑問:

「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

【喂,不要把我當成東西好不好!】

一直保持沉默的選項尖聲抗議起來。

『哎呀呀~奏小弟你就是太不懂得說話才會到現在都是處男啦。』

關你屁事啊……話說,原來神也聽得見選項的聲音……就算他再爛,畢竟還是個神呢。

「……所以,選項為什麼又跑進我腦袋裡來啦?」

『不知道。』

「啊?」

『拜託喔,奏小弟,神也不是無所不知的好嗎。譬如說……該不該延長之類的……就經常讓人很苦惱。』

「隨便你啦!那種鳥事有什麼好苦惱的!」

『總之就是,神也有不知道的事啦。不過,我倒是可以做些推測。』

「推測?」

『嗯。既然小空前輩最後那樣收尾,就不太可能是她搞的鬼……那麼原因出在選項美眉自己身上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你、你說我?】

『嗯。選項美眉,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實體化嗎?』

【這個嘛,因為那個神用很噁心的手段拆散裘可拉跟甘草奏,我愈看愈生氣……很想幫他們一點忙……不知不覺就長出一副身體,跑到法國去了。】

……回頭想想,一個概念直接實體化還真是誇張。在這個什麼都能擬人化的國家,也沒人把腦筋動到選項這玩意上吧。

『嗯嗯嗯,所以那份強烈的意念就是你實體化的契機吧。而現在你可以獨立存在,不必依存於神的力量了。』

【剛實體化那時候,我也真的有種和那個神斷開連結的感覺。不過我喪失了之前的記憶,所以只是現在想起來好像是那樣而已。】

『嗯嗯嗯。那麼同理,會跑回去也很有可能是你自己的意思。』

「怎麼說?」

『簡單來說,你可能有某些想在他腦袋裡做的事還沒做完吧。』

「真的嗎?」

【我、我哪知道……我自己也是不知不覺跑進來的啊。】

『所以可能是來自深層心裡的願望,連本人都不知道呢~』

「這樣啊……所以只要能達成那個願望──」

【就能離開這裡了吧。】

『就是那麼回事。你不要太客氣呼……有什麼想做的呼……就去做吧。』

「你該不會現在就是在做想做的事吧!」

啪嘰。(注:理智斷線聲。)

爛透了……這個神真的爛透了……

「我說啊……你真的想不到原因嗎?」

【想不到啦。如果我想得到,早就離開這個鬼──】

「小、小兄弟,打擾一下!」

我回頭看向突然向我搭話的人。

「你是不是叫甘草奏?」

「我、我是……請問有什麼事?」

嗯?這個婆婆是誰……完全沒印象。

「你跟我來一下,跟你一起的女孩子出事了!」

「女孩子……您說裘可拉?」

「總、總之快跟我來啦!」

婆婆臉色大變,拉起我的手就走。

「裘、裘可拉怎麼了嗎?」

「我、我也不知道啦!她突然就……你快點就對了!」

在婆婆帶我來到的地方,我見到──

「裘可拉!」

她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她、她怎麼會這樣!」

「不、不曉得。她幫我找到我兒子,所以我想買點東西謝謝她,結果前腳剛走她就……」

裘可拉去年除夕昏倒時的情境在我腦海浮現。

「裘可拉!喂,裘可拉!」

我抓住她的肩膀搖一搖。

「裘可拉,你醒醒啊!裘可──嗯?」

「鼾~」

「裘可……拉?」

「嘶嘎~」

唉……

「嗚呀嗚呀。」

我看她八成是……睡著了吧?

「搞什麼,沒事幹麼嚇人嘛……突然倒下來,我還以為……」

婆婆也鬆了口氣。

我是知道她很好睡,但沒想到連這種地方也能說倒就倒……受不了。

「很抱歉嚇到您了……喂,裘可拉,快起來。」

「嗚呀哩~」

可是不管我怎麼叫,她就是不醒。

「喂,起來了啦。」

「嗚呀哩揪。」

我更用力地搖,但仍舊毫無效果。

「既然這樣……別怪我來硬的!」

「嗚呀嗚──呼嘎~!……嗚呀嗚呀……」

不行,捏她臉也沒用……裘可拉是很貪睡沒錯,可是這樣還不醒實在不太對勁。就在我開始懷疑的當下──

「嗯?」

手機接到電話。號碼不在我通訊錄裡──唉,是怎樣?數字長到有二十幾個。我又驚又疑地接通後──

『你好哇,甘草同學~』

「會、會長……」

『哎呀,你認得出來呀~』

「沒什麼啦,說話這麼軟趴趴的人,我也不認識第二個……」

……今天打電話給我的都是神字輩的呢……

「找我有什麼事?你不是跟小空一起去贖罪了嗎……」

『啊,我們當然會去啦~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幫那孩子在這世界群做的事善點後就是了~』

「善後啊……」

『是的,就是儘可能替受到傷害的人做點事以後再走~』

「這樣啊……啊,那剛好。其實現在,裘可拉不知道怎麼了──」

『啊,那是因為我啦~』

「……啥?」

『實不相瞞,裘可拉會變成睡美人是我的安排~』

「你的安排?為、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

『就是因為想盡可能地替受到傷害的人做點事嘛~』

「那個……這樣完全沒回答到吧。」

『請放心,她單純只是會一直睡而已,對健康不會有任何影響~』

「唉,能請你先回答我為什麼──」

『還有就是,由於身體幾乎處在休眠狀態,不會弄葬,也沒有上洗手間的必要喔。你就讓她在家裡床床上慢慢睡吧~』

……我放棄。她講話還是一樣各說各的。

不過我感覺得出來,會長完全沒有欺騙或戲弄我的意思。而經驗告訴我,會長這麼說話的時候,要求她具體說明是沒有用的……換個方向進攻吧。

「我有別的事想問一下,我的選項突然又復活了……」

『喔,我知道為什麼喔~』

「咦,真的嗎?」

『真的,不過這個原因,我認為你要──不,你和選項小姐要一起找出來才行~』

【我也要?】

不作聲的選項在我腦內說話了。

『是的~啊,對了。我給你一點叫醒裘可拉同學的提示喔~』

……話題又回到裘可拉了。我行我素也不是這樣的。

『請儘可能維持過去的生活~』

「過去的生活?……什麼意思?」

『就是,請你繼續吐槽那些有點怪怪的女生,開開心心過生活,被選項整得七葷八素~』

「那個……我還是不太懂……」

『那麼,祝你好運喔~』

「咦?……等等,會長?」

通話就這麼唐突結束了。

「到、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不過,她對你應該完全沒有惡意……就照她說的去做吧?】

「也對……反正我無論再怎麼不願意,平常上學就是會被那些怪女生纏來纏去,而且很遺憾,選項這邊也是不理它也照樣把我整得七──」

  【選吧:一被整得七葷八素。

二從嘴巴噴出五顏六色的物體。

③乳頭被蜜蜂三番兩次地螫。】

  「要不要再湊個一四九出來啊!」

2

  到了隔天。

「嗚……嗚嗚……」

我雙手交錯,按著胸前上學。

【你姿勢真的很噁心,拜託不要這樣好不好?】

「你以為是誰的錯啊!」

昨天的選項害我乳頭光是和衣服摩擦就痛得不得了。沒想到兩邊都會被螫……

【我也覺得很對不起你啦……可是選項內容又不是我想的,哪有什麼辦法。】

「這我也不是不懂,可是──」

  【選吧:一從乳頭噴出乳汁。 二從乳頭噴出老爸。】

  「為什麼要從乳頭噴出老爸啊!」

無論吼得再大聲,內容也不會改變──

  「你看……那個人胸部有兩點溼溼的耶……」

「哇……變態。」

……OL大姊們的視線刺得我好痛。

……乳頭的傷口也被乳汁弄得好痛。

  我忍著乳頭疼痛,總算是抵達了教室。

「奇怪,今天是怎麼啦,甘草?裘可拉怎麼沒和你一起上學?」

佐藤好奇地問來。

「這、這個,沒什麼啦,只是有點感冒……」

我稍微含糊地帶過,並回想今早的情境。

  「鼾~」

床上的裘可拉真得睡得很香的樣子。

無論我推推身體、捏捏臉頰、彈彈額頭……使出渾身解數用盡招式,那些物理性的騷擾都吵不醒裘可拉。

不過她真的只是睡著了而已,沒有任何其他嚴重的症狀。

會長說她身體機能幾乎是休眠狀態,感覺上像是冬眠或冷凍睡眠吧。

「幸好這樣子吃不了飯,不然麻煩就大了……」

我試著將以備不時之需而帶來的豆沙包拿近裘可拉嘴邊。

休啪!

「……咦?」

手裡的豆沙包消失了。

  「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唉……太快了,看不見耶。】

我再從客廳拿個銅鑼燒過來,放到裘可拉嘴邊試試。

休啪!

「……咦?」

手裡的銅鑼燒消失了。

「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唉……太快了,看不見耶。】

不會吧……我看得很用力了,還是連個影沒看見。

「喔咿鼾~」

……就狀況而言,我想不到被裘可拉吃掉以外的其他可能。

後來我又找了幾種食物來實驗,結果全都被瞬間吸進她嘴裡。

「……她真的是睡著了吧?」

【……是啊,沒有錯。】

最後,我把比她臉還大的巨無霸仙貝拿到她嘴邊──

休啪!

「這違反物理法則了吧!」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雖說裘可拉本來就是那樣,倒也挺令人放心的就是了。所以接下來真的該照會長的指示──

「是喔……希望她早點好。」

佐藤這句話將我從回想拉回現實。

……話說,不知道班上同學現在對裘可拉的認知怎麼樣。

直至幾天前,包含我在內的全班都被小空植入了假記憶,以為裘可拉不存在,去年五月轉學進來的是小空。

但從佐藤的反應來看──

「佐藤……你還記得裘可拉啊?」

「啊?你在說什麼啊,甘草?你和裘可拉上星期不是也都整天狂放閃嗎……那種事我怎麼忘得了?」

佐藤怨恨地瞪著我。是喔……原來他們的記憶被改成這樣。

「可惡……『黑霸』甘草有那麼可愛的女朋友,為什麼我卻連根毛也沒有……」

啊,「黑霸」也復原了……

記憶遭竄改時,我糊里糊塗被小空設定為白名單第一名。

我知道我當然名不副其不實,能當個普通人就要偷笑了……不過這種想法也是一種奢望吧。

「話說裘可拉心裡真的是完全只有你一個耶……嗚嗚,這傢伙到底哪裡好。」

這時富良野面無表情地走過來。

「可能是好在雞〇出乎意料地大吧。」

「你亂說什麼!找點事實來說會死嗎!」

「可能是好在雞〇出乎意料地小吧。」

「不是那種事實啦!再說那根本不是事實!一點都不小!」

……沒那麼小。

唔……不行不行。和富良野鬼扯只會破壞我自己的形象。

我已經決定要和「黑霸」這麼一個不名譽的稱號告別──

  【選吧:一老爸從屁股跑出來。

二老爸的老爸從屁股跑出來。

③從屁股……屁股……﹖】

  「讓我爺爺從屁股跑出來是要做什麼!」

我一時忘了周圍有人,忍不住大聲抗議。

可惡……這到底該怎麼選?

不選不具體項目,乃是應付選項的鐵則……可是一和二糟到不行,選了以後我的校園生活也完蛋了,再說我的肛門會先完蛋。只能……賭賭③了。

就在我下定決心選③的下一刻──

「!」

眼前突然被黑暗籠罩,嚇得我不知所措。

「咿、咿啊啊啊啊啊!」

周圍傳來女生尖叫聲。

「甘草同學的屁股……屁股……!」

怎、怎麼了……我的屁股出什麼事了?

「唔、唔哇啊啊啊啊啊!」

接著換男生慘叫起來。

「甘、甘草的屁股……屁股……!」

所以我屁股到底跑出什麼了啦!

這時我的視覺終於恢復,便急忙轉身查看,但屁股什麼也沒留下,更沒有任何強烈異臭。

「各、各位……我的屁股到底跑出什麼了?」

「「「「「實、實在很難形容……」」」」」

…………到頭來,我這輩子都不曉得這天我屁股跑出了什麼。

3

  當天放學後。

「不好意思,臨時留你們下來。」

謳歌、富良野、爽星和四葉紙聚集到其他學生都已離去的教室裡。

我之前就決定好,等裘可拉回來以後,要把我──我們身邊發生的事全部說清楚。嚴格說來,現在裘可拉只回來一半……不過這部分不好解釋,暫時略過。

我將我所受的選項詛咒……四年前小空這個神成為我初戀對象的始末……裘可拉是來協助我解除詛咒的神的僕人……小空的陰謀……知無不言地全盤托出。

我說了很長一段時間,而她們四人都只是靜靜地聽。

「很抱歉,到現在才說……有頭痛會阻止我,讓我沒辦法說。」

如今防制我洩密的頭痛已經完全消失了。不過我並不打算對這幾個以外的人說,說了也會被當做腦子有病吧。

這時富良野開口了。

「你是說,你過去那些怪異舉動都是因為選項的關係?」

「對,就是這樣?」

「所以,你其實是個規規矩矩的普通人吧。」

「這個嘛……是沒錯。」

「除了雞〇的尺寸之外。」

「你雞〇是扯夠了沒啊!」

「是喔~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我一直覺得怪怪的~」

啊,直覺敏銳的謳歌從很早以前就覺得我不太對勁了嘛。

「甘草,你好強喔……一直在忍受那種東西,是我一定撐不下去……」

對喔,小空之前也讓爽星體驗過一次選項嘛。

「可是……真的太好了。折磨你那麼久的選項終於消失了。」

四葉紙感慨地說。

「……不,其實啊──」

  「所以現在,那個選項又跑回阿奏的腦袋裡了?」

聽我解釋後,謳歌不可思議地注視我的頭。

「是啊,事情變得很麻煩──」

  【選項:一全裸。 二全裸(打碼)。】

  「你根本是故意挑這時候搞我吧!」

【就說跟我抗議沒用了嘛!】

「看你這反應……甘草同學,該不會現在又有選項了吧?」

「是啊……不趕快選的話就會頭痛……唔……」

才剛說就來了。儘管防制洩密的頭痛沒了,催趕的頭痛還是毫無節制……可惡。

「先、先說喔……我是……逼不得已才這樣的喔!」

於是我忍著淚水選了二。

話說回來,馬賽克是要怎麼──

「唔喔喔喔!」

下個瞬間,我的衣服瞬時消失……這、這下慘了──

「「「「…………」」」」

原以為她們四個會叫得花容失色,結果都只是呆呆地看著我。

「……居然有碼。」「……還有碼耶。」「……有碼喔。」「……有碼呢。」

……沒錯,現在我全身圍上了一層馬賽克。不只前面,是三六〇度的馬賽克……是怎樣,我動到哪裡,馬賽克就跟我到哪裡……有夠莫名其妙。

「甘草同學……很遺憾,只有雞〇的部分沒打馬賽克。」

「不會吧!」

「騙你的,只要那邊不知道為什麼打著金色的馬賽克。」

「不要開那種可能被告的玩笑啊!」

馬賽克就這麼在我們鬼扯時消失不見,衣服也同步回到原位。

「那麼……看過剛那個,你們應該都懂了吧……她確確實實就窩在這個地方。」

四人視線跟著聚集到我的腦袋瓜。

【喂,我說你啊,快、快說點別的好不好……這樣我很難為情耶。】

……害羞個屁啊。

「阿奏,選項那個人有名字嗎?」

「咦?」

名字啊……這麼說來,我沒想過這件事。

「你有嗎?」

【我、我哪有什麼名字……】

「她說沒有。」

「哎呀,那我們就一起幫她想一個吧。」

「對呀,沒有名字很難叫耶。」

【不、不需要幫我想啦。有沒有名字都無所謂,我一點也不在乎喔……】

嘴上這麼說,語氣感覺上有那麼一點高興……傲嬌什麼啊。

「那麼,就從四葉紙同學開始提議吧,要講個超級有狠的喔。」

富良野立刻給四葉紙下了一道難題。

「咦,那、那個……我想不出好玩的啦……腦內小姐怎麼樣……」

爽星聽了便說:

「嗯~這樣不太有女生的感覺耶……選擇子比較好吧?」

謳歌也奮力舉手搶答。

「換我!我覺得選擇妹比較好!」

【你、你們幾個……命名品味真是毀滅性地糟耶……】

真的是有點差勁……

「說到選項,就只有那個了吧。」

這時富良野淡然開口。

「色情遊戲子怎麼樣?」

【當然是不淮啊!】

選項隨即爆出別人聽不見的吐槽。

不過富良野似乎仍然感受到了她的不情願,在黑板寫起其他選擇。

「那麼色毛子怎麼樣?」

【反而更猥褻了吧!】

「那麼色遊太郎怎麼樣?」

【怎麼變成男生啦!】

兩人一搭一唱,活像在說相聲。她應該……聽不見吧?

「乾脆叫高麗菜太郎算了。」

【怎麼完全跟色情遊戲無關啦!】

唉,本來就跟色情遊戲無關啊……

「對不起,是我偏離色情遊戲了。那麼咔拉姆──喔不,色遊姆久怎麼樣?」

「不要再往零嘴想了啦!你只是想說說看而已吧!」

「那個……我、我覺得竹〇之鄉也不錯。」

「四葉紙,你不用硬逼自己跟她扯零嘴啦!」

「聽她這樣說,我也有點想吃巧克力了耶……啊,對了,用時髦一點的說法,叫她裘可妹怎麼樣?」

「你不覺得在哪裡聽過嗎!」

「哎呀,那麼巧克力球向──」

「給我住口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這、這些人……根本不打算認真想嘛……】

「都變成這樣了,她們在玩到過足了癮之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對了,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名字?」

【感覺不能太俗氣……啊,法文的名字應該不錯吧?】

「啊?……想取法文名字?……你怎麼看都是日本人耶。」

【你、你很嘍嗦耶!這種東西感覺對了就好啦!再說之前我一直住在法國,那裡對我來說就像第二故鄉一樣啊!】

這是什麼神邏輯……

但我姑且還是將選項想要法文名字的事告訴了女孩們。

「我知道了……對了,法文的色情遊戲要怎麼說?」

「拜託你不要再扯那個了行不行!」

「法語的『~走光的內褲……是大宇宙的驕傲~』怎麼說?」

「人家最好會知道啦!」

「啊,我知道一點。那個,記得宇宙是cosmos,然後──」

「不用陪她耍低啦!」

「耍、耍T……是說我和素直嗎……」

「就說四葉紙你不用跟她們硬扯了啦!」

不行了……吐槽的好累。

「你們幾個……拜託認真點想好不好。」

爽星聽了噘起嘴來。

「那你自己也想想看啊,你一個都沒提過。」

「唔,對喔……可是我很不會取名字耶。」

我馬上變啞巴了……名字……名字啊。

這時謳歌提議了。

「如果想不到,就想想自己跟她的關聯吧。她對阿奏來說是什麼樣的角色呀?」

「角色?……這個嘛……嗯……怎麼說呢……另一半?」

【!】

選項嚇了一大跳……的感覺。

「怎麼了?」

【不、不關你的事啦,笨蛋!】

選項突然慌張起來。

【夠、夠了啦!名字又不重要,叫什麼都好!】

「別這樣嘛,大家都那麼──」

【就說不重要了嘛!】

之後怎麼叫她,她都不理我……她到底在賭什麼氣啊?

好吧,既然本人不想參加,我們討論再多也是白搭,我便將她的話轉告給其他人知道。

「這樣啊,那就當回家作業,明天交吧!」

「好,我會努力想的!」

「我也會努力把『變身~!變成內褲吸吸舔舔~』翻成法文的。」

「不要再扯色情遊戲了啦!」

  當天夜晚,我找了個法語詞彙網站逛逛。

「那傢伙會喜歡怎樣的啊……」

雖然她自己說不需要,我還是覺得有名字比較好。

搜尋人名,馬上就跳出來洋洋灑灑一大排……可是每個都覺得不對味。於是我放棄人名,改往片語或慣用句搜尋時──

不經意地,目光停留在某個詞上。

『Toi et Moi.』

意思是你和我。

「喔,這和我一時想到的『另一半』在意境上有點接近──」

【……喂。】

沉默到現在的選項忽然出聲了。

「喔,你終於出來啦……什麼事?」

【唉……那個……】

「怎麼啦?你有點怪怪的喔。」

【不要再「你」了……】

「咦?」

【──就好。】

「咦?」

【我、我說──就好啦。】

「啊?」

她說啥?不是我遲鈍,單純太小聲聽不見。

「抱歉,能請你說大聲一點嗎?」

【我說Toi et Moi就好啦,你這笨蛋!】

「唔喔!」

耳朵──應該說腦內──被她的大叫震得嗡嗡響。

【只、只是那樣太長了不好叫,又不像名字……你給我想辦法改一改!】

「唉,這是要我怎麼改啊……」

【改、改就對了啦!】

「真是的……那麼………………稍微調換一下,拿掉幾個字,改成Tomoe怎麼樣?」(注:日本人名以Tomoe發音的很多,如:巴、知恵、智枝、友江等。)

【Tomoe……】

「不過這樣完全是日本人的名字,不合你的條件就是──」

【不要再「你」了……】

「咦?」

【我說Tomoe就好啦,你這笨蛋!】

「啊,喂!」

她就像罵了就跑,再也沒有反應。

「這表示她……喜歡嗎?」

現實的傲嬌……麻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