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全
特別篇 工藤新一復活 與黑衣組織的對決
一卷全輕之國度自錄組錄入
圖源:yuyuko
錄入:艾絲蒂爾
校對:艾絲蒂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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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小姐大賽的最有力候補選手壽可憐收到了可怕的恐嚇信!
擔任可憐保鏢的小蘭帶著柯南和灰原哀來到大賽評審會場。
而柯南和哀竟然因為意想不到的事而恢復了原來的摸樣!
大賽中發生的時間疑團重重,發現新一和志保的黑衣組織也有了行動!
以新落成的賓館為舞台,新一又一次和黑衣組織展開賭上性命的對決!
登場人物:
江戶川柯南(工藤新一)
目擊到黑衣組織交易現場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被灌下毒藥後身體縮小而變成的小孩子。逃離組織的追殺後,為了不給和自己有關的人帶來危險而化名為江戶川柯南,現在是帝丹小學一年級的學生。一邊用自己的推理能力解決案件,一邊追查組織。
毛利蘭
帝丹高中二年級學生,和當偵探的父親?毛利小五郎,以及寄住的柯南一起,住在兼事務所的住宅裡,非常思念失去蹤影的青梅竹馬?工藤新一,但沒有發現柯南的真正身份,是空手道黑帶的有段者。
灰原哀(宮野志保)
黑衣組織里的科學家?宮野志保自己喝下毒藥後把身體縮小而變成的孩子,逃出了組織,化名為灰原哀,如今寄住在阿笠博士家裡,在組織里的代號是雪莉。
毛利小五朗
小蘭的父親,被評價為名偵探,其實全是託柯南推理的福。
阿笠博士
住在工藤新一家隔壁的發明家,獨身。少數幾名知道柯南真正身份的人之一。
鈴木園子
小蘭的同班同學,鈴木財閥的千金,以她的名字命名的賓館是這次事件的舞台。
壽可憐
選美大賽中最有力的優勝候補,收到了恐嚇信。
壽美美
壽可憐的姐姐,現在擔任可憐的經紀人。
天野翔一
人偶表演師,被請來為選美大賽表演餘興節目。
目暮十三
警視廳一課的警部,毛利小五郎原來的上司。
琴酒&伏特加
黑衣組織的一員,冷酷無情,正在追殺逃出組織的雪莉。
目錄:
序幕
1保鏢失格
2和風小姐選拔大賽
3優勝候補
4工藤新一復活
5提線人偶之死
6小蘭的不安
7嫌疑人
8線索
9被隱藏的東西
10與黑衣組織對決
尾聲
序幕~!————————————————
一座即使在摩天大樓中也高得尤為突出的大樓屋頂上,佇立著兩名黑衣男人。
其中一個背靠屋頂欄杆的男人?琴酒抬頭朝著天空吐出煙霧。
“味道……“
“味道?”
他身邊的另一個男人?伏特加將戴著墨鏡的臉轉向他。
叼著煙的琴酒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名有著茶色波浪頭髮,身穿白衣的年輕女性,臉上帶著些許膽怯的神情。
“!”
從旁邊看到那張照片的伏特加不禁豎起了肩。
親酒用盯著獵物一樣的眼光直直地盯著照片裡的女性。
“這傢伙在這附近?”
伏特加急忙四下張望了一會。
“有背叛我們的女人的味道。”
親酒邊說邊用指尖夾著煙捻滅在扶手上。
“在這種夜裡會有即將相見的預感……雪莉……”
微微吊起唇角,琴酒扯出了一個笑容。
1保鏢失格~!————————————————
“咦?請我做和風小姐的保鏢?”
面對三位客人的小五郎不禁驚掉了手裡捧著的茶杯。
“燙、燙——”
熱茶一下子就浸溼了襯衫,小五郎立刻慘叫出聲。
“啊,爸爸真是的!”
給客人們端來茶的小蘭趕緊在桌上放下托盤,用溼布幫小五郎擦拭。
“真是……”
在偵探事務所一角看著這情景的柯南也不禁嘆了口氣。
“太勉強您的嗎……”
穿著壓花服裝、有些怯懦的年輕女子?壽美美低著頭小聲問道。
“說到和風小姐,就是和日本小姐齊名的那個選美大賽嗎?我記得因為包含有婚紗裝的篩選而相當有名。”
“恩,是的。”
看著口氣突然變得興奮的小五郎,美美迷惑地點了點頭。
“啊哈哈哈!壽小姐,這種委託我怎麼可能拒絕啊。我小五郎為了美麗的女性可以豁出姓名!”
咚的一聲用拳頭打了下前胸的小五郎發出豪爽的笑聲,不過在察覺到一旁的小蘭正繃著臉盯著自己時,他趕緊咳了一聲,又恢復了嚴肅的表情。
“小女可憐還沒有當選和風小姐。”
坐在年輕女性身邊,穿著華麗純色服裝的中年女性是美美的母親美鈴,她正擺出副嚴厲的眼色。
“恩、恩。我記得大賽是今晚吧。”
小五郎有一瞬被她的魄力懾住,很快恢復之後又繼續問道。
“不過,壽可憐小姐是最有力的優勝候補吧?今天發售的這本週刊上寫著喲。”
小五郎指了指攤開在桌上的雜誌。
那上方登著一位有著閃耀黑髮、尖細下巴的可愛女性,正向讀者露出微笑。
“呀,真是美啊……這惹人憐愛的笑容、豐滿的嘴唇……身高一米七五,胸圍是……”
小五郎禁不住越說越興奮。這時……
“咳!”
小蘭重重地咳了一聲。
“啊,我失禮了,哈哈……不過,大賽的主辦方應該也會安排警衛吧?”
“是的,我們也認為大賽的警衛是完全的。但是,今早舍妹收到了恐嚇信。”
可憐的姐姐美美害怕地開了口。
“咦?”
美美的話另事務所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是啊,所以我方也很傷腦筋。”
坐在美美身邊、小腹凸出的中年男人用手帕擦著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一臉傷透腦筋的神情。
“你是……大賽的負責人三浦大吾先生吧。”
小五郎邊將目光落在桌上的名片上邊問著。
“恩。”
“那麼,恐嚇信呢?”
“舍妹拿走了,不過內容我還記得,是‘親愛的可憐,今晚我要射中你的心,讓你變成我的提線人偶,反過來說就是要你死’這樣……”
“反過來說就是要你死……嗎,恩,的確是恐嚇信。”
小五郎抱起雙臂深深地皺起眉頭。
“沒有報警嗎?”
柯南靠到了美美身邊抬頭看著她。
“沒有。”
在美美搖頭的同時,柯南被小五郎揪住了耳朵。
“你這臭小鬼!給我滾一邊去!”
“痛痛痛!”
柯南慘叫著。
“蘭!”
小五郎抬起了下巴示意把柯南帶走,小蘭趕緊把柯南抱離了小五郎身邊。
大賽的主辦者三浦給了和美美一樣的回答。
“恩……這又是什麼?”
“大賽是今晚7點開始,如果報了警
被迫中止的話,我方就得向SONOKO賓館的所有著鈴木氏支付龐大的違約金。而且這是向全國播放的節目,電視台的攝製組都已經進場了,實在是不能中止啊。”
面對小五郎的提問,三浦露出了表示事情非常重大的表情。
“可,人命關天啊。”
“不過,也是隻有惡作劇的可能……”
“話雖然這是這麼說……但總該報下警……”
小五郎再次沉下臉抱起手臂思考著。
這時,在事務所一角聽著談話的柯南抬頭望向小蘭,扯了扯她的袖子。
“小蘭姐姐,他們說的賓館,會不會就是園子姐姐的父親用SONOKO這個名字命名的新賓館[注:園子的名字在日文中的發音是SONOKO]?我記得她還邀請我們參加今晚的落成儀式呢。”
柯南在小蘭的耳邊小聲地這麼說後,小蘭點了點頭。
“說不要讓大賽中止的人是可憐她自己。”
坐在沙發上的美鈴開了口。
“恩,令璦這麼說啊。”
閉著眼睛煩惱的小五郎因為美鈴這一句而睜開了眼。
“是的……”
美美深深點了點頭。
“令璦為什麼要這樣?”
“可憐是即使參加世界大賽也能獲得優勝的孩子,這一點她自己也知道。所以當然不可能做出因為自己而令大賽中止的蠢事來。這次大賽是可憐為了拿到進軍世界的門票所必不可少的一步,她才不會讓別人來妨礙他。”
可憐的母親一邊焦躁地說著,一邊從華麗的金色手提包中取出香菸來點上。
“是這樣啊……”
小五郎被這位母親的氣勢壓倒了。
“是啊,聽她怎麼說之後,我才沒有報警。”
三浦露出了一副“正和我意”的表情,但小五郎再次望向他時,他又很快地低下了頭。
“報酬就隨你開吧。”
美鈴邊吞雲吐霧邊看著小五郎。
“拜託您了。”
美美也溫順地鞠了躬。
“恩……”
小五郎再次抱起手臂閉上眼。
“毛利先生的英勇事蹟我們也從都從新聞和報紙上知道了,如果您能答應,我想從全國各地來參賽的那麼多美女們應該都能安心了。”
大賽的主辦人三浦再次插了嘴,他的話讓小五郎的左眉跳了一下。
“全國的美女們?”
“恩,大賽就是要從各地雲集來的美女中選出一位授予和風小姐的稱號嘛。”
三浦邊說邊點著頭。
“恩,說的也是啊。”
“恩恩。”
“我明白了。沒辦法,守護柔弱的女性也是名偵探的工作嘛。”
小五郎嘩地站起來向三浦伸出右手。
“非、非常感謝您!”
三浦也立刻站起來用雙手使勁握著小五郎的手。
“謝謝。”
美鈴只是邊用冷淡的口氣道了謝便站起來,一旁的美美則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麼,現在就到會場去吧。”
三浦催促道。
“恩恩,今晚就選出美人中的頂點了。”
“恩恩,是啊。”
“真是讓人期待啊!”
小五郎因為三浦的話而露出了不規矩的笑容。
“請慢走。”
在門邊為一行人送行的小蘭禮貌地客氣著。
“恩?“
三浦的目光突地停在了小蘭身上。
“好、好美……“
他的眼睛猛然睜大了。
“咦?“
小五郎和小蘭都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
“毛利先生,令千金真是美得驚人哪……“
“哈哈,哪有哪有。”
小五郎將手收回到眼前擺了好幾次。
“不不,下次大賽時請一定要來參加,聽我這句沒錯的。”
三浦一邊有所示意地說著,一邊向站在門邊的小蘭的秀髮伸出了毛茸茸的手。
“呀!”
小蘭驚叫出聲的同時,拳頭已經咚的一聲打到了三浦的小腹上。
“嗚。”
三蒲小小地呻吟了聲,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是小蘭反射性的使出了空手道的正拳突進。
“好痛,好痛痛痛……”
三浦不禁抱著肚子縮在了地上。
壽美鈴和美美兩人則被這副情景驚得呆住了。
“喂!蘭,你幹什麼!”
小五郎趕緊扶起三浦。
“對、對不起。但是……”
小蘭想反駁,但看到抱著肚子的三浦時又把話吞了進去。
“呀——不愧是毛利先生的千金。別看我這樣,我也是柔道三段了,竟然都沒有一點抵抗的空間。哈哈……痛痛痛……”
三浦用手捂著肚子無力地笑著。
“真是抱歉,養出這個這麼粗野的女兒,讓你們見笑了。女性還是應該像和風小姐的選手那樣,又溫順又嫻靜才好啊。”
“哈哈,毛利先生,現在這樣的候補者有很多喲。”
三浦一邊說著一邊在小五郎的摻扶下站了起來。
“是嗎,不過,如果她們都迷上我的話要怎麼辦呢?啊哈,啊哈哈哈!”
“哪可能有那種事……”
柯南向著和三浦一起走出門的小五郎背影說了句他聽不到的話。
眾人下樓梯的時候三浦在小五郎的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
“哈哈,你真會開玩笑。”
小五郎笑了起來。
“真的喲。”
三浦擺出嚴肅的表情。
“咦……”
小五郎因為他這句話而咕嚕一聲嚥了口口水。而,就在這時,他邁向樓梯的腳踩了空。
“啊!”
小五郎的身體一瞬間浮在了空中,接著咚咚咚地從樓梯上滑了下去,最後隨著一聲鈍響,重重得摔在樓梯轉彎的平台上。
“好痛,好痛痛痛!”
小五郎的臉痛苦地扭曲起來,額頭上也猛然噴出了大量粘汗。
“呀——!”
在樓梯上看到這情形的美鈴和美美髮出了慘叫。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是!”
大浦大聲喊著,小蘭一邊回答一邊跑回事務所拿起了電話。
微安的醫院裡,坐在走廊長凳上的三浦沉痛地抱著頭。
三浦的一旁,可憐的母親沒鈴和姐姐美美不安地靠在了一起。
終於,治療室的門發出吱呀一聲打開了,小蘭一臉憂傷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小蘭姐姐,怎麼樣了?”
“腳裸有裂縫,要三週才能痊癒。”
“三、三週……”
聽了小蘭的話後,三浦不禁長嘆了口氣。
“真是對不起,都是家父不小心……”
小蘭向三浦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不,幸好傷的比想象中的要輕。不過現在還是要命啊,已經沒時間了……”
三浦用雙頭抱著頭又恢復了傷透腦筋的表情。
“是啊,現在再去找能代替他的保鏢也不可能了。”
壽美鈴也是愁容滿面。
“代替……”
聽了這話的三浦猛地抬起頭,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小蘭身上,而美鈴和美美也都看著小蘭。
“咦?”
小蘭扶出了迷惑的神情,但三人的視線都直直地粘在她臉上。
“要我來……?”
柯南仰望著的小蘭,開了口。
“去吧,小蘭姐姐!他們可是收到了恐嚇信哪。”
2和風小姐選拔大賽~!————————————————
身穿無尾晚禮服的阿笠博士開的車在靠近都心時慢慢地減了速。
車子後面坐著的是身著新衣的小蘭和穿戴整齊的柯南,還有穿著白色兒童晚禮裙的灰原哀。
“阿笠博士,謝謝你代替爸爸帶我們去。”
小蘭向阿笠道了謝。
“沒什麼,不用客氣了!不過,小蘭竟然是要去做保鏢啊。”
阿笠有些感嘆地嘟噥著。
另一邊,柯南則是和哀嘀咕起來。
“你為什麼也來了啊?”
“哎呀,你不知道嗎?女人都是通過看美女來磨練自己的。”
一臉理所當然的哀回答的時候並沒有看著柯南。
下了高速公路之後,阿笠將車開進了摩天樓的樓群當中。片刻之後,車子停在了有著圓型窗口和兩座磚造高塔的哥特風鼻觀之前。
阿笠從車上下來,把鑰匙交給泊車的侍者,然後挺起腰仰望賓館。不過挺腰時因為太過用力,晚禮服緊緊地貼在了突出小腹上,繃得前扣都差點掉了。
“還真是莊嚴的建築啊。”
仰望的阿笠感嘆道。
“好象巴黎聖母院。”
從車上下來的哀臉不改色地仰望著賓館。
“是惡趣味吧,聖母院只要在巴黎有就夠了。”
穿著沉靜色調晚禮服的鈴木園子苦笑著出現在了賓館的玄關。
“啊,園子,今晚特別漂亮嘛。”
阿笠眯著眼打量著園子。
“鄙視也是啊,難得傳了晚禮服。”
看著穿了無尾王禮服的阿笠,園子微微一笑。
“真是丟人了。不過,招待我們參加這種豪華賓館的落成式,真是謝謝你。”
“不用客氣。”
園子嘻嘻一笑,然後小蘭很羨慕地跟她搭了話。
“SONOKO賓館啊——用女兒的名字來給賓館命名,好棒哦。”
“……只不過是溺愛罷了……”
站在小蘭身邊的柯南小小聲地吐出了壞話。
“小鬼,你剛才說了什麼?!”
園子瞪住柯南。
“沒、沒說什麼啊……”
沒想到園子那麼耳尖的柯南趕緊搖頭。
“真好——”
小蘭有些痴迷地仰望著賓館。
“小蘭,你剛才是想——要是能和新一一起來住就好了,對吧?”
園子嘲弄般地用手肘捅了捅小蘭。
“誰、誰在想那種事啊!”
“哼哼,我知道的啦。恩?為什麼連你也臉紅了啊。”
“……”
也紅了一張臉的柯南低下了頭。
“哪,這賓館是婚禮專用的嗎?”
哀這麼問道。
“是啊。今天要辦的和風小姐選拔大賽當中不也有婚紗場嗎?爸爸就是想通過電視轉播,讓看到這個的年輕女性們被參加者的美麗服裝和觀眾席的奢華氣氛迷住,這是吸引大量新人來這裡辦結婚儀式的法寶哦。”
“哦……果然會做生意。”
阿笠感嘆了句。
“這麼說來,離開場還有一小時以上,就已經有很多年輕女性來了呢。”
看了手錶確認過時間的柯南望向賓館入口,女性們已經列出一個長隊。
“真的呢。”
小蘭也看向那邊的隊列。
“那麼,我帶大家到宴會廳去吧。雖然對這個小鬼來說還早了一百萬年……”
園子在柯南的頭上咚的輕敲了下,又嘻嘻笑了起來,然後彬彬有禮地將眾人領進了賓館。
賓館的宴會廳裡拜著上百張鋪了白桌布的圓桌,桌上整齊地擺放著歐洲制的高級食品和大小不一的銀製刀叉,桌子正中還有色彩鮮豔的花束。
“哇——!”
觀眾席的豪華感令小蘭不禁感嘆出聲。
“好漂亮的吊燈,簡直像太陽光一樣……”
天頂上懸掛的水晶枝形吊燈正閃著灼灼光芒,連哀也不由得張開了嘴仰望著。
“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已經進場了啊。”
滿頭大汗的男人們正在阿笠博士等人的周圍匆忙地設置著攝象機,還用長長的電線將各台機器連在一起。
(電視台的工作人員乍看上去也有五十人左右……作為全國播放的節目這陣容也不奇怪,但這樣一來犯人就很容易混在其中了……)
柯南一邊小聲地這樣嘟噥著,一邊像是要逐個確認工作人員般盯著他們。
“不過,我還真是想不通。”
園子向四下看著豪華觀眾席的小蘭搭了話。
“咦,什麼?”
“為什麼不蘭要代替毛利大書做那個人的保鏢啊?毛利大叔不是腳骨折了嘛,我可沒聽說他一定要來保護美女們不可。”
柯南代替小蘭做了回答。
“小蘭姐姐要是不接受的話,他就算受傷也一定會來。”
“啊哈哈……還真像毛利大叔的作風。不過,那隻會讓傷勢更加嚴重,所以小蘭才接受了吧。”
“其實,小蘭姐姐在偵探事務所把柔道三段的大賽主辦人打趴下了,所以對方才拜託她的。是吧,小蘭姐姐?”
柯南笑著這麼說。
“大賽主辦人,是指那個三浦先生?”
園子瞪大了眼。
“恩、恩……”
覺地丟臉的小蘭含糊地答應了。
“哦……你們見過他啊。那個色鬼大叔,傳出過好多次利用大賽主辦人和評委長的地位對參賽的女性們出手的流言。”
園子像是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哦,是這樣啊。”
柯南附和她嘀咕了聲。
“但是,為什麼連小蘭也要出場啊。”
“是啊,我也想問這個。”
阿笠和園子有著同樣的疑問。
“我是拒絕了啊,但是主辦人三浦先生說,我出場的話,就算是選手在休息室的時候,我也可以陪在可憐小姐身邊保護她……”
“的確也算有道理……”
園子因為小蘭的回答而抱起了手臂。
“正好有位有薔薇小姐稱號的選手身體不舒服,我就頂替她了。”
“薔薇小姐嗎?和小蘭很相襯嘛。”
“才沒有這種事啦。這麼盛大的舞台,讓我出場真的沒關係嗎……”
是蘭再次環視著寬闊的宴會大廳,心裡開始惴惴不安。
“說不定小蘭會出人意料地拿到優勝呢……沒扮戲啦,不用擔心,大賽的評審流程我會全部告訴你的。”
“謝謝你,園子。”
“這種大賽也沒什麼麻煩的,就是穿著裙子在台上來回走而已,然後是個人才藝表演,小蘭的話表演空手道也不錯哦,大家一定會嚇一跳。只是……走路的姿勢不練一下會不太妙。不過,你的運動神經那麼好,看一遍就大概能記得的啦。”
“我做得到嗎……?”
“可以的,我也是看一次就記住了。”
“咦,你也……?”
這次是柯南為園子的話吃驚了。
“當然了,我可是作為鈴木集團小姐出場的呢。”
“咦?那不是在利用這家賓館所有人的女兒這個身份嗎?”
柯南擺出副受不了的表情。
“你好羅嗦啊,不過就是個臭小鬼!”
園子用可怕的表情瞪向柯南。
“直到剛才我還有點猶豫的,不過聽了小蘭的話就下定決心了。”
“猶豫?”
“恩。這間賓館是用我的名字來命名的,爸爸一定要我出場,不過我有點抗拒被當成他的宣傳道具。但是,也不能把收到恐嚇信的對象交給小蘭一個人。”
園子乾脆地說著。
“園子的心意我很高興……但這可不是在玩哦。”
小蘭嚴肅地看著園子。
“我知道。小蘭要保護那個可憐小姐,不過,你就由我來保護。”
“咦……”
“你的老公新一是個總不知去向的傢伙。所以就由作為好友的我來保護你吧。”
“園、園子……”
看著園子認真的表情,小蘭不禁感動地掉了淚。
在旁邊聽到這段對話的阿笠和哀悄悄地把柯南拉到觀眾席一角。
“幹、幹什麼啊……”柯南吃驚地看著這兩個人。
“你不打個電話給她嗎?”
哀看著柯南微微一笑。
“為、為什麼?”
“你還是這麼遲鈍啊,工藤……小蘭小姐再怎麼堅強也都還是女孩子啊,我想她現在一定非常不安……”
“就是啊,新一。”
阿笠也贊同哀的話,深深點了下頭。
“知、知道了,等下我打個電話總行了吧?”
“哎呀,真的會打嗎?”
“被灰原這樣取笑,就算是柯南也有些畏縮了。
“哪,園子,舞台上的操作人偶的那個人是誰?“
小蘭指著正在舞台上讓人偶動起來的那個五官清晰的年輕男人/
“啊,你注意到了,是個帥哥吧?他是世界級的人偶表演師,天野翔一先生。”
“哦哦,我也在但是上看過。不管是提線木偶還是活動人偶,他能操縱各種各樣的人偶做出很精彩的表演。”
阿笠邊看這站在舞台上的天野邊這麼說。
“是啊,而且那個人還自己做人偶呢。今天在評委給選手打分的時間裡,也請了他來表演人偶戲。”
“哦……那還真是令人期待啊。”
阿笠露出了微笑。
“提線人偶……”
在意這個詞的柯南嚴肅地盯著正在舞台上操作人偶的天野。
“糟糕,都這時間了。園子,我們該去可憐小姐的準備室。”
看了牆上時鐘的小蘭著急起來。
“啊,真糟糕。”
園子也點點頭,趕緊向電梯走去,柯南等人也連忙跟在她身後。
一同進了電梯後,園子按了二十樓的鍵。
“小蘭要一直跟著壽可憐的話,她是和我同在一間特別套房裡做準備。那個人,有點不好相處哦。”
“哦,怎麼不好相處呢?”
“不吃有機蔬菜,水果不是國產的就不要……連點心都要主廚照她的點心食譜來做。”
“這樣啊……”
園子的話讓小蘭微微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3優勝候補~!————————————————
電梯門打開之後,眾人來到了二十樓,隨後園子便向著跟前大敞著門的套房走過去。
往房裡窺視可以看到其中一間房有三張並排的化裝台,鏡前的眼線筆、口紅、睫毛膏等等化裝用具就像是被從盒子裡倒出來的一樣散亂著。
“哇,好濃的香水味道。”
房間裡傳來的濃郁香味讓柯南不禁皺起了眉。
“討厭就滾出去!”
一名有髮帶箍起頭髮正準備化妝的年輕女性呵斥著哭倒在腳邊的長髮年輕女性,柯南等人都被她的氣勢壓倒了。
“可憐,你也不用把澄香說到這種地步啊!”
靠到哭倒的女性?阿倍澄香身邊的短髮年輕女性?川天鏡美出聲責備了可憐。
“到現在才說因為害怕不想出場,不想幹的天真女人,快點滾出去才好。”
“但是,這次大賽彙集的都是各選美比賽的優勝者,膽小的澄香會突然這麼說也是當然的啊。連我也是,看到這種陣勢時……”
鏡美抱著哭泣的澄香,反駁的聲音越說越小聲。
“是啊……如果在今天的大賽裡輸了,那至今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只要是賭在這次大賽上的女孩子,不管是誰都會害怕啊……“
澄香邊抽泣著邊說。
“至今的努力都白費了?這是當然的了,女王就只有一個。”
“……”
澄香和鏡美無眼以對了。
“你還沒拿出這種覺悟來嗎?所以才會突然害怕輸掉。所有的出場者就算輸了,就算成了一文不值的石頭,也不得不笑著祝福優勝者啊。這就是走進這個世界裡的女人必須接受的法則!
沒有這種覺悟的人,就沒資格站在評委面前,對來觀看的客人也是失禮至極。要鬱悶就回家去鬱悶!”
壽可憐像是趕狗一般刷地指向了門。
“反正你是覺得自己絕對能優勝吧?”
澄香哭著瞪大了眼/
“當然了。至少你們就絕對是失敗者。”
“來和你商量煩惱的我真是太蠢了!”
“等、等一下,澄香!”
被可憐如此激烈的斥罵,澄香哭著飛奔出了房間,鏡美也趕忙追在她身後。
“好、好厲害……”
“恩、恩……”
看到哭著奔過眼前的兩人,園子和小蘭都禁不住咕嚕一聲吞了口口水。
“說什麼商量,這裡又不是要大家好好相處的女校。”
小蘭等人的身後傳來了受不了的聲音。
小蘭吃驚地轉過身,看到可憐的母親?美鈴和姐姐?美美正站在自己身後。
“壽女士……”
“毛利小姐,你來了啊。”
“恩。”
“那兩個是在地區選美大賽時和可憐一起勝出的,所以才把可憐當成朋友想來商量吧。真是愚蠢。”
看著跑往走廊深處的兩人,美鈴禁不住哭笑起來。
“……”
“怎麼了?很吃驚?”
“恩、恩。”
小蘭因為美鈴的話而傷腦筋地點點頭。
“竟然來找競爭對手商量,對做這種蠢事的女孩,反而是痛罵回去會更好。”
“……選美比賽果然也是非常嚴格呢……”
小蘭對於自己沒有參加過選美比賽的事多少有些擔心。
“那可是連性命都被別人盯上的程度哪。說起來,這幾位是?”
美鈴嚴厲的目光轉向了小蘭身後的阿笠等人。
“是來聲援我的朋友們。”
小蘭身邊的園子嘻嘻一笑。
“哎呀,我記得你是鈴木財閥的……?”
“恩,我是鈴木園子。”
“是哦。園子小姐也很漂亮,一定能有不錯的成績。大家要拼命聲援哦。”
“是、是。”
阿笠、柯南和哀都點了點頭。
“哎呀,抱歉,都忘了介紹可憐了。”
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美鈴這才將眾人招待進特別套房。
套房的起居室大概有五十張塌塌米那麼大,裡面的設施從寬大的皮革沙發大三角鋼琴、吧檯都一應俱全,還有一面是玻璃牆,能夠鳥瞰都市中心。
“請。”
在美鈴的催促下,眾人坐在了寬大的皮革沙發上。
“可憐!”
美鈴衝想一旁開著門的房間大喊了一聲,坐在化妝台前的可憐回過了頭。
她在看到小蘭的臉時猛地抖了一下。
“什、什麼啊,那孩子。”
可憐有些結巴地問著美鈴。
“剛才不是在電話裡和你說了嗎?她就是擔任你保鏢的人?”
吃了一驚的可憐又瞪大眼重新凝視著小蘭。
“的確,沒有參加過選美比賽那種獨特的殺氣。”
定定地看了小蘭溫柔的表情好一會,可憐才鬆了口氣撫了下胸口。
“不過,她真的能勝任保鏢嗎?”
這次她用懷疑地眼光打量起小蘭纖細的身形。
“這孩子是毛利小五郎的千金。而且,她剛才用空手道很漂亮地把那個肥胖的三浦先生擊倒了哦。”
美美微笑著將小蘭的英勇事蹟說給了可憐聽。
“真、真的?”
“真的哦。”
“哈哈哈,那還真是大快人心!那個人老是纏著我,說什麼只要做他的女人就讓我在比賽中獲勝,真是噁心。”
“咦,有過這種事?”
小蘭瞪大了眼。
“恩。我說要靠實力獲勝的時候,他可是氣地直冒煙哪。”
可憐開心地笑著說。
“別說那個了。來,大家請用。”
美鈴讓年輕的點心師傅把從廚房裡端出來的放有紅茶和蛋糕的托盤放在桌子上,再給柯南他們分好。
“看起來很美味啊。”
看到乘在盤子上的四方形蛋糕,阿笠顯得很高興。
“請嚐嚐。”
“那麼,我不客氣了。”
阿笠聽從美鈴的話,伸手拿了一塊蛋糕放進口中。
“這蛋糕是可憐讓這裡的點心師傅照她自己的點心食譜做的,那孩子對料理也很拿手呢。”
微笑著的美鈴湫隘地看相可憐。
可憐也笑嘻嘻地應了一聲。
“恩,我的食譜可是最棒的哦。”
說完後她轉向點心師傅換上了強硬的口氣。
“你完全照我的食譜做了嗎?”
“是、是的。”
害怕自己因弄丟食譜而適當加了些酒調味的事已經暴露,點心師傅戰戰兢兢地做出了回答。
“很好吃哦。來,柯南也嚐嚐。”
阿笠向正環視房間的柯南勸道。
“恩。”
柯南點點頭,用叉子插上蛋糕咬了一小口。
“來,小哀也試下。”
阿笠轉而催促哀。
“哦”
哀用叉子切下一小塊放進口中。
“怎麼樣,很美味吧?”
吃得臉頰鼓鼓的阿笠又向兩人問了一次。
但哀猛地睜開了眼。
“怎麼了?”
“沒、沒什麼……”
哀有些勉強地回答了阿笠。
“加了不少酒讓味道有點怪,不過的確是出眾的美味,這蛋糕……”
阿笠一直感慨著蛋糕的味道,哀卻只是靜靜地看著蛋糕,不知為何額上還落下了汗。
“謝謝你的稱讚。哎呀,可憐,差不多該換衣服了。”
美鈴看了看錶,柯南就在這時開了口。
“可憐小姐,你現在帶著恐嚇信嗎?”
“咦,恩。”
“對了,能給我們看看吧?”
小蘭也向坐在化妝台前的可憐問道。
可憐乾脆點了點頭,拿過放在化妝台的包包,從那裡掏出恐嚇信並站了起來,走到一行人圍著的桌子邊,將信展開在桌上。
“親愛的可憐,今晚我要射中你的心,讓你變成我的提線人偶。反過來說就是要你死……”
柯南讀了複印紙上的文字。
“收到恐嚇信為什麼沒報警呢?”
園子向可憐問道。
“沒有必要,我自己會保護自己。”
可憐突然將裙襬掀到大腿處,她腿上綁著的護帶上茶有一把象牙柄的匕首。
“咦……”
園子等人看了都倒抽了口氣。
“敢來的話就來吧,我怎麼能輸給使出這種卑鄙手段的傢伙。”
可憐怒氣衝衝地瞪著恐嚇信。
“真、真有氣魄……”
看到可憐大腿的阿蒞不禁紅了臉。
“那邊的少年,幹嘛把窗簾拉上啊,我還沒化完妝。”
看到柯南把房間裡的窗簾拉上,可憐稍稍沉了臉。
“這是住院的小五郎叔叔的提示。他說犯人有可能在外面監視,為了不讓房間被看到,
要拉上窗簾。”
“咦,毛利先生說的?”
美鈴反問了句。
“恩,說是如果對方知道這邊在做什麼的話,就更容易下手。”
“這麼說來也對哦……可憐,既然是毛利先生說的就沒辦法了。”
美鈴邊這麼說邊幫著拉上窗簾。
“還有,帶鎖的窗都鎖上。”
“咦,這裡可是最頂層哦。”
柯南的話再次引來可憐的反駁。
“如果從屋頂上吊繩子下來的話就很容易潛進來,毛利叔叔說的……”
“恩,對啊。“
美鈴同意了柯南的話,將窗戶的鎖全部都鎖上了。
“還要跟服務檯說,請他們代為保管所有給可憐小姐的東西。說不定會混有危險物品。”
“哦,我明白了,要做的就只是這些了嗎?”
“恩。”
柯南滿足地點了點頭。
“對了,小藍。”
這時園子突然突然衝小蘭開了口。
“打電話給工藤新一吧。”
“咦?”
園子突然間說的話讓小蘭一臉迷惑。
“拜託了,小蘭。”
“哦、恩。”
小蘭聽從了園子的話,將手機掏了出來。
看到這情況的阿笠和哀都望向了柯南。
“別看我。”
柯南嘖了下舌。
“果然還是留言。”
聽著手機中響起的聲音,小蘭這樣嘀咕了一句,然後說了留言。
“新一,我現在在舉辦和風小姐大賽的賓館,選手壽可憐收到了恐嚇信,如果你聽到的話……”
小藍還在講時,園子突然搶過她的手機繼續留言。
“你重要的小蘭正處在麻煩中,現在馬上到新建的SONOKO賓館來!聽到了嗎?!”
園子說完之後便切斷了電話。
“園子,新一他很忙的。”
小蘭向園子抗議道。
“這樣還不來的話,這次就真的甩掉他好了,這個萬年不在男!”
“怎麼這樣……”
但園子的態度很強硬。
“要怎麼辦?”
看著情形的哀問了柯南。
“就算只是打個電話也好啊,新一。”
阿笠一邊舔著留在指尖的蛋糕屑一邊說。
“……恩、恩,是啊。”
柯南點點頭站了起來,當他向著門走去時,美鈴出了聲。
“那麼,各位可以迴避一下嗎?可憐她們接下來要化妝和換裝了。”
這句話讓阿笠和哀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著門走去。
“不好意思啊,各位,等下她們再出現時就會美歷地讓你們吃驚了。”
美鈴笑著揮揮手,然後吧嗒一聲關上了門。
出了房間的柯南走到走廊一角,將領結變身器扯出來。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身體咚得一下激烈地震動起來。
看到這樣子而吃驚的哀想叫他。
但,哀自己的身體也在這時咚地一下激烈震起來。
“到底怎麼了?”
看到兩人不正常的樣子,阿笠驚慌失措了。
“難道是,剛才的蛋糕?”
柯南問著哀。
“咦,蛋糕怎麼了?”
阿笠不明所以地反問著。
“一定是,那個味道和以前喝過的白乾很像。”
“可能是碰巧加了……但是,偏偏在這時候……”
柯南艱難地撐起沉重的身體,移向電梯,哀也在阿笠的摻扶下跟在他身後。
“剛才,吃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原來還以為是我的錯覺……”
“現在才說已經晚了。”
柯南按了下樓的鍵。停在這一層的電梯門立刻打開了。
“在這裡恢復原來的身體就糟了,總之先下去。”
柯南催促著。
“什麼!你們會恢復原來的身體?”
終於明白事態的阿笠抽了口氣,慌忙扶著哀進了電梯。
“恩,看來是這樣……”
柯南點點頭,感覺到意識已經開始模糊的他按下了最下層的B3鍵,電梯高速地向下降去。
“沒、沒事吧?”
阿笠擔心地問著正在強忍激痛的兩人/
“還好……”
柯南點頭時,電梯發出叮的一聲打開了門,阿笠從電梯中探出頭看了看四周的情況。
“這層是地下停車場,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啊,那裡吧。”
阿笠指著走廊盡頭處寫有“STAFFONLY”的房間,柯南和哀對視一眼,相互點了點頭,拖著沉痛的身體向那裡走去。
柯南扭開門把先走了進去。
房間裡並排擺著幾個架子,上面放有洗衣籃,整齊地裝著各房間的客人要求清晰的衣物。柯南抬頭看向天頂時,發現上方有個五十釐米左右的方洞,突然洞裡掉下一個裝著要洗衣物的洗衣包,咚的一聲落在地上。
“看來,這裡是清晰衣物的集散地。”
在柯南身後進來的哀邊看著落到地上的洗衣包邊這麼說。
“的確。”
“那麼,我到裡面的工作間。”
哀經過柯南的身邊,打開通往裡面的門走了進去。
額頭上不斷落下粘汗的柯南筋疲力盡耳朵攤在了地上。
“灰原,你沒事吧……”
柯南一邊痛苦地喘著一邊叫著哀。
“怎麼可能沒事。不過你也一樣。嗚……”
哀痛苦的聲音從門那邊傳了過來。
“可惡,身體像燒起來一樣熱!”
柯南的身體裡開始呼呼地冒出了熱氣。
這個時候,坐在化裝台前照著鏡子的小蘭怎麼都消不去臉上的緊張。
“怎麼了?”
在小蘭身邊化著狀的園子停下手望向她。
“在害怕出場嗎?”
美美笑著走到了小蘭身後。
“美美小姐……”
是蘭轉過身望著她。
“是吧?”
美美像看透了小蘭的內省一樣微笑著/
“恩,我擔心自己站上那個善良的舞台真的沒問題嗎……”
小蘭嘀咕的聲音越來越小。
“這樣啊。”
“恩。不過,可憐小姐真的是很漂亮啊。”
小蘭邊看著旁邊房間裡已經化完了妝正在照鏡的可憐邊這麼說。
“可憐總是那樣照著鏡子,直到家母說完美為止哦。”
美美看著在鼓勵可憐的美鈴,浮出了苦笑。
“如果沒人那麼說的話,可憐其實是個絕對不敢站出來比賽的膽小鬼。”
“咦?”
小蘭吃了一驚。
“很吃驚?”
“恩、恩。”
“不過,我認為正因為她比誰都膽小,才能遵照家母的嚴格要求來努力,走到現在這一步。”
“恩。我覺得可憐小姐一定能獲得優勝。”
“謝謝。不過,看到你的樣子,就讓我想起了在小鎮上參加比賽的時候……”
美美投遠了目光像是想起了回憶地這麼說。
“咦,美美小姐也參加選美比賽?”
園子禁不住看向美美。
“恩,最初是母親帶我參加了全國的選美比賽,乘著夜班車在日本各處旅行。不過,我沒有什麼結果……”
美美悲傷地垂下了眼。
“哪裡,美美小姐也很漂亮啊。”
小蘭看著美美的臉,認真地這樣稱讚。
“呵呵,我在和風小姐的準決賽時就被刷下來了。”
美美拿過放在房間一角的自己的化妝箱打開來,從幾十支口紅中抽出了一隻。
“讓我來幫你化妝吧。”
她一邊說一邊快速地為小蘭的唇上好了唇彩。
“正因為參加這個大賽的人都很執著於美麗這件事,才能站到今天的舞台上。大家為了在大賽中勝出,不管多麼辛苦多少不幸,都會忍耐。在周圍的女孩子們吃美味食物的時候,這些人只能像兔子一樣嚼著菜葉,忍耐地獄般的節食,維持身材。”
“好厲害啊……”
“恩。不過,可憐不一樣。她第一次參賽就得了優勝,僅僅半年就獲得了和風小姐最有力候補的呼聲。這是我吐血努力了八年都沒能做到的事……”
“好、好強……”
園子吃驚地眨著眼。
“恩,。可憐天生就有吸引人的素質,這是別人不管怎麼努力都拿不到的東西。就算是身為姐姐的我,被她清澈的大眼看著時,也會被吸引……”
美美一臉羨慕地看著旁邊房間的可憐。
“我能明白。我也是完全……”
“沒有這回事,剛才可憐見到你時抖了一下,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美美認真地看著小蘭。
“不知道……”
“可憐有著能看透可能會美過自己的女性的能力。畢竟那是面對有可能讓自己至今為止的努力一朝付之東流的對象的情況,這是從選美比賽中生存下來的人都擁有的、像本能一樣的能力。”
“這麼說,可憐承認小蘭的美羅?”
園子笑嘻嘻地這麼說。
“恩,這是很少有的事,不過,身為姐姐的我能夠明白,可憐在為你的美麗感到害怕。
但是,這樣的人至今為止都被可憐使用各種手段打倒了。”
“咦?”
小蘭和園子聽到這話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就像剛才那些人那樣?“
“恩。“
美美的臉因為園子的話而罩上一層陰影。
“這麼說,恨可憐小姐的人也有很多?”
刷地皺起眉的園子這麼問道。
“恩。今天要出場的人都是曾經被可憐整過的,大家都討厭她,說不定會覺地她死了才更好……”
“死?”
“恩。不過,這也說明大家都是認可可憐的實力的。可憐在這世上的同伴,大概就只有我和家母了吧。但是,爭求美麗就是會引來嫉妒、眼紅、憎恨。不過可憐決不會因為害怕這些就做出擊潰剛才那兩名女孩那種事,她是反而會把這些化為動力,向觀眾微笑的堅強女孩。”
“好、好厲害……”
小蘭和園子不禁被美美的話壓倒。
“好,行了。配合今天的燈光,你上這支有光澤的口紅能得到最好的效果。我給你上了顯得典雅的深色眼影,眼線也畫得很深,特別強調了眼睛,這樣一定能在舞台上閃出光芒的,對可憐來說也是個強敵呢。”
“小、小蘭,好漂亮……”
小蘭的大變樣不禁讓旁邊的園子看得入了迷。
“謝謝。”
小蘭看了看映在鏡中的那個大變樣的自己,向美美深深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可憐像是偷看小蘭這變一樣,從旁邊的房間裡探出了頭。
“姐姐,你不用給她化妝啊,反正很快就會被刷下去的。你也是,要那麼有魅力幹嘛,你只要專心做我的保鏢就行了!”
可憐生氣地這麼說完,就會了自己的房間。
“對、對不起……”
小蘭羞愧地低下頭。
“小蘭你不用道歉啊。什麼嘛,那種態度!小蘭可比你要漂亮多了!”
坐在小蘭身旁的園子生氣地把擦過口紅的綿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箱。
4工藤新一復活~!————————————————
“沒事吧?”
阿笠擔心地衝寫著“STAFFONLY”的門喊了一聲。
然後,門把緩緩地轉動起來,隨著喀嚓一聲,門打開了。
“沒事。”
穿著一身深綠色西裝的新一微笑著走了出來。
“新、新一……”
“博士,好久不見了。”
“恩、恩,這衣服是哪來的?”
“雖然對501室的人不好意思,但也不能光著身子,就暫時借一下吧。”
新一轉過甚,指了指架子上寫著501的空洗衣籃。
“小哀呢?”
阿笠向房間中窺伺了下,通往裡間的門也喀嚓一聲打開了。
“小哀?”
那裡站著一名穿著套裝的二十多歲女性。
“啊,你真的是小哀?”
阿笠吃驚地問著。
“恩,不過現在是原來的宮野志保。”
灰原哀,也就是宮野志保,點了點頭。
“但、但是……”
“不要老是盯著看了,博士。”
“不,不是……雖然理論上可以理解,但真正見到本人的樣子時,感覺上就像是初次見面一樣。”
阿笠一邊用手擦著額上的汗一邊藏起自己的吃驚。
“那個包也是借的?”
阿笠看到志保手上拿著一個包。
“恩。總之先用它裝了原來的衣服,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變回小孩的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新一。”
“就和我以前喝白乾時一樣,大概是剛才的蛋糕裡摻了白乾吧,在各種成分的作用下,就恢復原來的身體了。”
“應該是這樣……”
志保也點頭複合新一的說明。
“博士,馬上把灰原哀帶回你家去。今晚的節目是全國播放的,攝象機拍到的鏡頭會送到很多台去。萬一讓那麼多觀眾看到灰原這個樣子,就太危險了。”
“恩。不過,新一你也一樣吧?”
“我還不年回去。”
“為什麼?要去見親愛的女朋友嗎?”
志保取笑了他一句。
“笨蛋——我是說恐嚇信。”
“……”
新一的話讓志保想起了恐嚇信的事。
“我要留到宴會平安結束為止。”
“但是,依那個蛋糕里加的白乾的量,還不知道效果能支持到幾時,說不定哪時就會變回小孩的模樣。”
“我知道。”
“那麼……”
“就算知道有很大的危險,也不法放著眼前的事件不管,這就是偵探的天性。”
新一這麼說完後,走向了電梯。
“……”
“博士,灰原就拜託你了。”
“恩。”
“我變個抓哏內,在觀眾席裡找找看有沒有奇怪的傢伙。”
新一戴上柯南的眼睛向兩人笑笑,關上了電梯的門。
“小心點喲,新一……”
阿笠擔心地衝著電梯門喊了聲。
“那麼,我們走吧。”
“博士,我想去問可憐小姐她那個蛋糕的食譜。”
“什麼?”
“因為,剛才那蛋糕的食譜裡含有讓我們恢復的秘密啊。”
“但、但是……”
志保的話讓阿笠抱起了手臂。
“抱拖你……”
“恩……”
正在傷腦筋的阿笠用眼角瞟到志保按了電梯的上樓鍵,剛才新一搭乘的電梯旁的另一部電梯立刻打開了門。
“問了質樸之後要馬上回去喲,小哀!被新一發現的話,他一定會很生氣的。”
阿笠也愁眉苦臉地進了電梯,志保按下了二十樓的鍵。
兩人一同仰望著樓層指示燈,顯示著各樓層的數字依次亮起,一下子就把兩人送到了二十樓。
阿笠從電梯裡探出頭,確認了下新一有沒有在,然後兩人靠近套放敲了敲門。
“是。”
裡面響起了可憐的母親鈴美的聲音,門很快便開了。
“哎呀,怎麼了嗎?”
看到阿笠站在門外的美鈴吃了一驚。
“啊啊,是這樣……我的朋友一直稱讚令千金的蛋糕很好吃,很想知道蛋糕的食譜。”
阿笠戰戰兢兢地開了口。
“能不能告訴我呢?”
“哎呀,真是抱歉,那個蛋糕的食譜只有了可憐才知道。而且,我們最近已經用可憐的名字和山手的點心店簽了合同,不能再告訴別人了。”
“咦……”
這一句話讓站在阿笠身後的志保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行,抱歉了。”
美鈴對阿笠笑笑,冷淡地關上了門。
“真傷腦筋啊,看來只能放棄了……”
阿笠看著關上的門小小聲地這麼嘀咕。
“那就去問這間賓館的點心師傅吧,博士!她母親說過那個蛋糕是可憐小姐叫中立的點心師傅做的。”
“哦哦,是這麼說過。那麼就動作快點……”
阿笠點點頭,向著電梯小跑過去。跟在他身後的志保到了電梯時,阿笠已經打開電梯門在等著了。志保也進去後,電梯再次以高速向下降去。
新一藉著應急燈的微弱燈光在調查安全梯。
“這裡是二十樓……就算是犯人襲擊了可憐小姐,從這個安全梯逃走的話,也有警衛在等著……”
新一從樓梯扶手處探出身子向下張望,只看得見一直延伸下去的安全梯。
“接著是……”
打開安全出口的門走進走廊時,立刻就能看到埋在牆上的消防栓。
“這個位置的話,就算縱火也很快就能撲滅……”
確認過從可憐的房間來到消防栓的距離後,新一滿足地點點頭。
“這麼看來,犯人要襲擊可憐小姐的話果然還是會在那個會場裡啊。”
邊這麼嘀咕著,新一朝電梯走去,按下了下樓的鍵。
電梯很快從下方上來,打開了門。新一走進了電梯,按下表示宴會的鍵。
電梯很快便動了,然後隨著叮的一聲到達了宴會廳。
門打開後,眼前便是大賽的會場。
新一快速地走進會場,會場裡電視台的人員正匆忙地四處奔走。
“快快快,調整燈光,沒多少時間了!”
舞台導演衝著步話機怒吼著。
新一又離開了會場,沿著通往後台的走廊來到深處的一扇門前。
一名穿著工作人員茄克的男人在那扇門前低下頭在入口處的機器上刷了卡,接著隨著響起了喀嚓的開鎖聲,男人聽到聲音之後扭著門把走了進去。
“能進後台的只有有鑰匙卡的工作人員啊……”
看到這情形後,新一再次回到會場看向舞台。
舞台上,園子說過的人偶表演師天野翔一正操作著一個提線人偶在排列著的各種人偶中進行彩排。
在舞台正中,一個活動人偶正翻著跟斗下樓梯,在它一旁是邊流淚邊寫信的小丑,還有一個踩球人偶正踩著球饒著它們轉圈。
新一將目光移到天野身上,天野手中操作的提線人偶是一個有著大眼睛的美麗女性。
這個女性人偶先為翻著跟都從樓梯上下來的活動人偶拍了手,接著走到邊哭邊寫信的小丑身邊,打氣般地拍了拍它的背,然後和踩球的活動人偶一起開始踩求。
完整彩排一次後,新一在不知不覺間為天野鼓了掌。
“謝謝。”
發現新一的天野高興地露出了微笑。
“人偶簡直像活著一樣。”
新一稱讚道。
“能聽你這麼說我很高興。”
天野笑著回答了。
“我是天野翔一。你是賓館的人?”
“恩……算是吧。天野先生操作的人偶和世界上各種各樣的人偶一起玩,是一齣讓人愉快的表演哪。”
“我很喜歡人偶,總是覺得世界上的人偶都能友好地一起玩就好了。”
天野有些害羞地摸了摸頭。
“是這樣啊。不過,真的是好多種人偶哪。”
新一用新奇的眼光看著舞台上還在動著的活動人偶。
“翻跟斗下樓的和向靶子射箭的,這兩個是日本的活動人偶。這個拉小提琴的少年和邊哭邊寫信的小丑,還嚴重踩球的,是法國的活動人偶,其他還有德國和英國的人偶。”
“哦——都是些挺大的人偶哪。”
新一瞪大眼睛看向那些差不多有人類小孩那麼大的活動人偶。
“原來應該是小型人偶的,但因為有時要在大舞台上表演,所以做成了人類小孩的大小,讓觀眾們看得更清楚。”
“原來如此。不過話說回來,它們動起來時和人類真是差不了多少。”
“這個邊哭邊寫信的小丑也很悲傷吧?”
“恩,看上去就像寫信給甩了自己的女朋友,想要和好一樣。”
“哈哈,你觀察得真仔細。”
新一的話讓天野愉快地笑了起來。
“不過,還是天野先生手上的提線人偶最厲害。只用九根線就能控制手腳,甚至還有手指,簡直像流著血的火人一樣。”
新一突然換上認真的表情看著天野拿著的提線人偶。
“恩。不過,只要受過訓練,誰都能做得到喲。”
天野邊說邊將接著人偶操作線的操作板遞給了新一。
“咦?”
“來,試試看。”
“可以嗎?”
天野笑著點點頭,新一就敏捷地跳上舞台,接過操作板試著操作人偶。
“哈哈,完全不行,都分不清拉哪跟線能控制到哪裡。”
看著咔啦咔啦震動著亂跳的人偶,新一自己都笑了出來。
“我一開始時也是這樣,不管怎麼拉線,人偶都像剛出生的小鹿那樣咔啦咔啦地抖著腳。”
“哦——是這樣嗎。”
聽了天野的話後,新一重新集中精神認真地動著操作板。
“聯繫了一段時間後,會有一瞬間看到它做出輕快的動作,那一瞬間會生出父親看到自己的孩子初次學會走路時的心情。好,不過不錯。剛才,雖然只有一瞬間,不過看起來就像是真的人在樓了喲。”
天野啪啪地為新一的操作方法鼓了掌。
“真的,我月看到它像是活起來了一樣。不過,那不是我讓它動的,是人偶自己在走。”
新一驚訝地看著人偶。
“這樣就行了,提線人偶和其他人偶不一樣,不會那麼容易就聽話,因為人和人偶之間隔著長長的線。雖然讓人焦急,但正因為這種焦急才會讓人偶做出自己意想不到的動作。有時明明是自己在操作,但人偶卻像是擅自在動一樣。而追求著這其中的快樂,就能成為優秀的人偶操作師。”
“這樣啊。為人偶像有自我意識一樣自己地動而感到快樂,這就是提線人偶的樂趣哪。”
“恩。但是,也絕對不能就這樣讓人偶照著自己的意思來動喲。”
“是。謝謝你的指點”
新一道著謝將操作板還給了天野。
“今晚的觀眾一定都會喜歡剛才那個節目的。”
“不……我考慮過很久之後,決定今晚要演另一齣。”
“咦?”
新一為天野的話驚訝了。
“雖然導演可能會生氣,不過我已經決定了。”
“是怎麼樣的故事?”
“恩……是講小村裡一個美麗女孩的故事。”
“哦——聽起來很有趣。”
新一表現出了興趣,天野就繼續說了下去。
“那個女孩啊,就算被周圍稱讚很美麗、很漂亮也完全無法滿足,每天每天都在照鏡子,沉迷在讓自己變得更美麗的事情上。然後,女孩變成了村中的第一美人。但女孩還不滿足,還想更加美麗,所以在某一天,她出去旅行了。女孩在各個地方學到了變美的知識,然後也成了所到地方中最美的人。終於,那個國家的王子也向她求婚了,但女孩卻拒絕了王子,為了更美而繼續旅行。但是,突然有一天,不管是鏡子還是水面都映不出她的容貌,吃驚的女孩在國內到處尋找能映出自己的東西,可她並沒有找到……”
“哦,那之後又怎麼樣了?”
“無可奈何的女孩只得去問每一個碰到的人自己美不美,人們都回答很美麗,但女孩不相信這話。她繼續問真的真的很美麗嗎,人們又回答她真的真的很美麗,但女孩的耳朵已經聽不見這些話了……”
“哦——總覺得是意義深遠的故事哪。”
“恩。女性一旦對美麗產生了執著,就會無法停止,我想讓參加這個大賽的所有女性都知道這種事的恐怖。但是,只要認識到真正的幸福,就能從這種執著中脫離出來了。”
“真正的幸福嗎……”
“恩。”
天野點頭時,AD(注:舞台設計師的簡稱)在舞台邊上衝這邊喊了話。
“天野先生,辛苦你了。接著是參賽選手們的正式彩排!”
“那麼,我就先到這裡。”
天野開始收拾台上的人偶。
“我也來幫忙。”
這麼說的新一幫著把人偶收進一個大大的木箱中。
“謝謝。”
天野笑著道了謝。
“哪裡。恩?”
新一看著手裡的活動人偶,禁不住發出了奇怪的一聲。
“怎麼了?”
“不,沒什麼……”
新一慌忙搖搖頭,將那個活動人偶放進大木箱裡。
“不好意思,能不能幫我搬一下?我的休息室很窄,這些人偶們要放在舞台下面。”
“舞台下是嗎,我明白了。”
很快回答了天野的請求,新一和天野一起搬起裝有木偶的大木箱運想舞台下方。
這時,二十名身穿純白婚紗的美麗女性已經在舞台上待機了。
“小蘭,漂亮吧,看!“
身穿婚紗的園子天真地轉起了圈。小蘭卻和園子不同,她的雙腿已經在打抖了。舞台被耀眼的燈光照得一片白,小蘭的腦中也是一片空白般。
“那麼,現在再說一次大賽的進程。”
舞台中央,AD學著司儀的樣子,拿起話筒開始說話。
“首先是婚紗裝的評審,之後是戰事自己的才藝和特長。那麼,先請1號選手開始……”
AD說完話之後,一名身材苗條的高個女性在同樣子各自很高、身著無尾晚服的男性陪同下,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舞台中間。
“各位,婚紗的評審中優雅的步姿和在男伴的陪同下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大糞的關鍵,請注意。”
AD提示了打分的要點。
“下一個!”
AD的聲音響起後,2號選手出現了。
“哦——那個2號舉止挺高貴的嘛,陪同的男伴就像服侍女主任的侍從一樣。”
園子為女性坦然的態度感嘆了聲。
“真的呢。我不知道做不做得出來。”
小蘭擔心地道。
“不用這麼害怕了,可憐小姐的姐姐不是也說了你很漂亮嘛。”
園子這麼安慰。
“那麼,下一個!”
在AD的聲音裡,3號選手壽可憐出現了身影。然後……
“喔哦——”
觀眾席裡響起了一片驚歎聲。
在為電視台轉播而四處半忙的男人們也都挺下手,禁不住為可憐的美麗發出驚歎。
“讓人不甘的美麗……”
園子不情不願地承認了可憐那光彩奪目的美。
“不只是美麗,2號的男伴看起來像侍從,而可憐小姐的男伴,看上去還有一種為了什麼而驕傲的感覺。”
“驕傲?”
“恩。就像是陪同女王陛下的騎士一樣。”
“你這麼一說,的確……”
小蘭的話讓園子重新看了看那個穿著晚禮服的男伴。
託著可憐那戴有白色長手套的手臂,她的男伴儼然一副騎士的模樣驕傲地挺著胸膛。
“好象……只要是為了可憐殿下,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感覺。”
“恩。可以說是有種神聖感。”
小蘭一邊看著美麗的可憐一邊說。
“是啊。觀眾席裡的男人們看過來的延伸都是為了可憐陛下去死也可以。”
觀眾席裡不管是電視台的工作人員還是服務生,都如園子所鹽,完全停下了手邊的工作,呆呆地半張著嘴,完全被可憐的模樣迷倒了。
“不過。他們要是知道那女人的本性一定會嚇死,男人還真是笨啊……真悲哀……”
園子用悲哀的眼神看著觀眾席裡的男人。
就在這時,小蘭感覺到入口附近的暗處有一道看著自己的視線。
小蘭毫不憂鬱地從舞台上跳了下來,向入口處跑去。
“喂,喂喂,你去哪裡!”
AD向突然從舞台跳下去的小蘭喊到。
“小蘭!”
園子也著急地跟著叫。
“園子對不起,幫我照看下可憐小姐!小蘭一邊這麼說一邊奔出了會場。
新一在電梯前著急地連按著開門鍵,當電梯終於響起叮地一聲開門後,他快速地閃身進去按下了二十樓的鍵。
但,就在電梯門關嚴的剎那,一雙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掰住了門。
接著門被打開了,喘息未定的小蘭衝了進來。
新一趕忙背過身去,將臉轉向小蘭看不見的那邊邊牆。
可是小蘭將自己的臉貼在他背上,從身後用力地抱住了他。
“新一……是新一吧,光看手的動作我就能知道。”
“……”
新一換上放棄的表情,將戴著的眼睛收進上衣口袋裡,轉向了小蘭。
“恩,沒錯,是我……”
新一溫柔地拉開了小蘭。小蘭紅著臉平復著氣息,抬頭望向新一,她的眼裡映入了新一郎亮的笑容。
“新一……”
叫了一聲後,小蘭的眼裡就滴滴答答地掉下了淚水。
“終於見到你了,終於……”
“笨蛋,那也不用哭啊。”
“這麼長時間你都跑到哪裡去了啊!我很擔心啊,很想見你……”
小蘭掄起拳頭打在他胸膛上,新一突然抓住小蘭的雙肩拉開她,盯著她的臉直瞧。
“恩……”
小蘭露出了不解的表情,新一又靠近了些。
“小蘭……”
“恩?恩?”
小蘭突然有些慌了。
“……一陣子不見……你胖了啊。”
“啊?”
小蘭眼裡的淚水猛然間止住了。
“你這樣不妙哦……”
“這麼說來,最近的體重的確是……喂,這是好久沒見之後說的話嗎?真是不敢相信!”
小蘭不禁用力揮出了一記空手道直拳,但新一笑嘻嘻地輕鬆避了開去。
“哈哈!這樣才像你嘛。”
這話讓小蘭哼的一聲鼓起了臉。
“算了,就原來能夠你吧。不過,你是聽了電話留言才來的吧?”
小蘭很快就消了氣恢復笑容。
“詳細情況我已經聽阿笠博士說了。”
“這樣啊。那麼,你也見過柯南和他朋友小哀了?”
“恩。不過,剛才博士到服務檯借了空房間讓孩子們睡覺了,小孩子總是吃飽了就會困嘛,博士說等他們睡醒了再帶他們過來。說到這個,彩排時你要好好跟著可憐小姐,會場裡的可疑人物就由我去找。”
“恩,我知道了。不過,現在還沒見到奇怪的傢伙哦。”
“是嗎,但也不能大意。”
“我知道。”
“那麼,加油羅。”
聽新一這麼說後,小蘭笑著點點頭,回到了會場。
“小蘭真的很漂亮呢。”
阿笠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站在了新一身邊,看到小蘭穿婚紗的樣子,他不知為何有種冒淚的感動。
“博士?你怎麼在這裡?”
“啊啊,新一!”
“啊什麼,灰原怎麼了?”
“抱歉,新一。其實,小哀去找賓館的糕點師傅問那個蛋糕的食譜了。”
“太亂來了,我不是讓你趕快帶她回去的嗎。這賓館到處都是電視台的攝象機,萬一拍到灰原的臉怎麼辦!”
“我、我知道了,新一。”
阿笠因為新一的話而趕忙轉向了門。
新一的聲音又從他背後傳了過來。
“拜託你了,博士。我接下來要想辦法進後台,犯人要殺可憐小姐的話,只能從後台下手。”
“恩,那麼新一你自己多小心。”
新一點點頭,接著兩分便分別向著賓館的廚房和後台的方向快步走去了。
5提線人偶之死~!————————————————
小蘭的雙腿還是咯咯地打著顫。
雖然只是穿著婚紗在台上走過,但舞台上耀眼的聚光燈和舞台下眾多媒體攝影師揚起的一片閃光燈,到此刻都還在她的眼底留有灼燒般的殘像。
“新一,能來真是太好了。”
和小蘭一起站在舞台側邊的園子拉起她的手高興地笑起來。
“恩。”
“不過,結果可憐小姐也沒有受襲擊,一定只是惡作劇吧。”
“是啊。”
小蘭為園子的話點了點頭。
“這樣的話,就儘量讓新一看到小蘭你的美麗模樣吧,那樣一來肯定就能治好他到處亂跑的毛病,一直留在你身邊了。”
“會這樣嗎?”
“當然了,拿出點自信來,小蘭你真的很漂亮啊。”
園子將臉湊近說出軟弱話的小蘭,嚴肅地幫她鼓起勇氣。
小蘭為園子的溫柔感到高興,笑著點了點頭,咯咯打顫的雙腿也在不知不覺得停止了顫抖。
這時,新一正從賓館背後向後台饒去。
他看向後台時,現場導演正在門前大罵AD。
“混蛋!竟然拖了兩分鐘!這可是現場直播,時間再控制地精準一點!”
“是!”
在被斥責的AD旁邊,許多負責大道具的人員正把舞台設備一一運到舞台後方,忙碌的現場就如同戰場一般。也因此,入口的門一直維持著大開的狀態。
新一將放在路邊的一隻大紙箱搬起來,將上半身藏在紙箱的陰影中,就這樣混在了搬大道具的人員當中進去了。
在後台和其他人員分開後,新一往走廊深處走去。
接著他來到了一處有幾間貼有“評委”紙樣的房間並排的地方。
當新一將抱著的紙箱放在地上時,走廊上傳來了最深處那間方的門被激烈敲響的聲音。在意的新一向那邊靠去,看見可憐的姐姐美美正在急速地敲著門。
“幹嘛?”
房間中響起了怒吼聲,隨後大賽主辦人三浦開了門。
“可憐在裡面嗎?”
美美直直地盯著三浦
“開什麼玩笑。才剛剛結束婚紗場,我還要評分,別來打擾。”
“別裝傻,有人尖刀我妹妹進了裡面!”
美美邊說邊指著站在走廊一腳的鏡美和澄香,這兩人是不久前才被可憐小姐罵過的人。
“你們看到了?”
三浦吃驚地盯著鏡美和澄香。
“恩,看得很清楚。三浦先生也是,可憐也是。還敢跟我們說什麼要用正當方法當上女王,結果還不是靠出賣色相才拿得到寶座,不可饒恕!”
兩人像是很不甘地泛著淚指控著。
“誤、誤會啊!可憐剛才的確是來過,但也只是來說一句請多關照而已,很快就走了。是這個吧的,相信我。”
三浦著急地辯解起來。
“騙、騙人!”
美美豪不留情地將三浦的辯解頂了回去。
“沒騙你。而且,我不是和你媽一起為可憐的事操心,還去拜託毛利先生來做她的保鏢嘛。”
“那是另一碼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盯著可憐!”
“嗚……”
三蒲被美美嚴厲的職責打得無言以對。
“發生什麼事了嗎?”
新一果斷插進了話。
“你是誰?”
三浦驚訝地盯著新一。
美美看到新一後也不解地歪了頭。就在這時……
“是偵探。”
在新一回答之前,他背後已經響起了一道聲音。新一回過頭去,看到還穿著婚紗的小蘭正站在那裡。
“這麼年輕的偵探?”
三浦不假思索地嘲諷了一句。
“我是毛利小五郎的助手。”
新一衝小蘭擠了下眼。
“恩、恩……真的,他是家父的助手。”
接到新一的暗示後,小蘭追加了一句證明。
“什麼?那為毛利小五郎的……”
三浦因為小蘭的話而在瞬間轉變成了認真的表情。
“這樣啊……那想問我什麼?”
三浦放棄掙扎地這麼說。
“可憐小姐不見了嗎?”
新一重新開始尋問。
“看起來是這樣。”
三浦向著另一邊冷冷地回了話。
“很快就要輪到她表演才藝和特長了,可是卻怎麼都找不見人。”
美美露出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對著新一說。
“新一,對不起。可憐小姐說想在換下一套裙子之前衝個澡,我就少看了她幾分鐘,那之後她就失去蹤影了……”
小蘭抱歉地低下頭。
“肯定是被這個男人帶走的,他說過想要優勝就要聽他的,不過可憐沒聽他的話。”
美美恨恨地盯著三浦。
“我不是說我不知道了嗎,你要是懷疑我的話,就讓這位偵探先生洗清我的冤屈吧!”
生氣的三浦砰的一聲用力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新一往裡看了看,房間內只有長桌和衣帽櫃,並沒有見到可憐,也沒有什麼能藏地住一名成年女性的地方。
不過,為防萬一,新一還是進到房間內檢查了長桌下方和衣帽櫃裡面,但也沒有見到可憐的身影。
“沒在這裡。”
新一向美美搖了搖頭。
“怎、怎麼會……那她在哪裡?”
美美一臉著急。
“我不是說了嘛。”
三浦再次生氣地說了一句。
“看過令妹的休息室了嗎?”
“嗯,現在家母在那邊。”
就在這麼說著時,美美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趕忙從裙子口袋中取出手機打開。
“啊,媽媽。嗯,房間裡沒有混亂的樣子是吧,婚紗脫在床上了啊,是嗎……那麼,裙子呢?才藝表演時穿的裙子。嗯,不在了是吧。裙子裡面的皮帶也不在了?這樣啊……”
“裙子裡面的皮帶?”
新一插了句口,美美扭過頭離遠手機回答了他。
“可憐的才藝表演是想從舞台下像天使一樣升上來,所以皮帶上連著將身體吊到空中的鐵絲。”
“是這樣啊。”
新一點點頭,美美兩次開始和母親講電話。
“媽媽,離可憐出場的時間沒多少了,趕快再去找找其他地方。”
說完這話之後,美美切斷了電話。
“總之,我會一起找她找在上場之前為止。”
美美邊這麼說邊踏上了走廊。
“道、道歉都沒一句嗎?”
三浦露出受不了的表情在美美身後展開了毒舌。
“真是可憐……被姐和媽干涉到那種地步,像提線人偶一樣的可憐也差不多要割斷線逃走了吧。”
“提線人偶?”
新一對三浦的這個詞有了反應。
“嗯。可憐的媽一開始是讓身為姐姐的美美參了各種選美比賽,但沒什麼太大的成果,不過妹妹可憐參加選美之後卻意外地一帆風順,很快就殺進了和風小姐大賽。”
“是這樣啊……”
“嗯。不過,等到真該上場時她就會乖乖出現了。可憐可不是會把和風小姐的桂冠撒手扔掉的蠢女人,她可是還盯著在這之上的世界級大賽哪,沒什麼好擔心的。”
笑著這麼說完後,三浦進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粗暴地關上了門。
“怎麼辦,新一?”
小蘭不安地叫了新一一聲。
“已經沒時間了,不管怎樣,先把可憐小姐找出來再說。小蘭到會場中找,我因為某些原因不好在人前露面。”
“嗯,我知道了。”
小蘭點了點頭後,新一就追著美美離開的方向跑去了。
新一拐過走廊的拐角後,看到美美站在天野的休息室前。
“你說可憐不見了?”
從門縫裡探出頭來的天野瞪大了眼。
“可憐沒在裡面嗎?”
美美一邊這麼說一邊毫不客氣地闖進了天野的房間。
“你幹什麼!我和令妹早就分手了。”
房間裡傳出了天野生氣的聲音。
新一靠到了房門附近,側耳聽著兩人的對答。
“也不在這裡。”
房間裡響起美美沮喪的聲音。
“當然的了。”
這是天野頭疼的聲音。
“那她到底到哪兒去了啊,馬上就要輪到可憐表演才藝了呀!”
“奇怪了,她又不是會自己出場前消失的那種軟弱的人。”
“嗯,所以我才擔心啊。事實上,在這次大賽開始之前,她還收到了恐嚇信。”
“咦,你說什麼?”
天野驚訝的聲音傳了出來。
“寫著‘親愛的可憐,今晚我要射中你的心,讓你變成我的提線人偶。反過來說就是要你死’這樣的恐嚇信,你心裡有底嗎?”
美美的聲音就像在試探天野一般。
但天野的笑聲很快變成了焦躁的聲音。
“喂喂,你該不會因為我是用提線人偶的,就在懷疑我吧?”
“沒錯。”
“我的確是地被可憐塢地拋棄了,但不會因此就做出寄恐嚇信這種不知趣的事。”
“哼,誰知道呢。”
“當然了。”
不知為何,新一總覺得這一聲裡包含著美美的憎恨。
“抱歉,等現在在舞台上演奏的大提琴結束之後就到我的人偶表演了,我要去準備,就不奉陪了。不過,今天表演的這場我還挺想讓可憐看看的哪……”
天野遺憾地這麼說後,就將美美推到房間外關上了門。
“……”
美美不甘心地瞪著天野休息室的門。
“可憐小姐也沒在這裡嗎?”
新一裝出副剛剛才到的樣子,在美美背後開了聲。
“咦?嗯,也沒在這裡……”
美美落寞地搖了搖頭。
“這樣啊。對了,你剛才是說可憐小姐想從舞台下方用鐵絲吊著升到舞台上?”
“嗯,像天使一樣……對了!到舞台下面去看看。”
美美因為新一的話而猛然閃過這個念頭,再次轉身跑起來,新一也緊緊跟隨在她後面。
兩人來到砌著混凝土牆壁和柱子的舞台下方。
頭頂上方的舞台傳下了大提琴低沉的聲音。
觀眾席的方向時常會對台上的演奏報以熱烈的掌聲。
新一四下看了看。因為是最近才建好的建築,這裡空空蕩蕩的幾乎沒有堆積什麼器材,隻立放著幾幅作為舞台背景的大幅佈景畫,在其下方有幾隻油漆罐的旁邊,疊著大概是裝罐裝漆的紙箱,約是四十釐米見方的小紙箱,一共有三隻。
“這箱子是什麼?”
美美在一角看到很大的木箱,便向那邊走了過去。
“那是……”
正當新一要回答的時候,另一個聲音搶先一步插了進來。
“啊啊,那個箱子裡裝的是我的人偶。”
換上了華麗舞台裝的天野從入口處慢慢走了進來。
“!”
美美驚訝地看著再次出現的天野。
“麻煩讓一下。”
天野請美美讓開之後,將頭伸進了箱子裡。
“嗯?”
由於某種原因太暗新一沒能看清,天野將人偶拿到手中之後,像是僵住一樣還保持了一會頭在箱子裡的姿勢。
“怎麼了嗎?”
新一擔心地問道。
“不、沒什麼……提線人偶的線和其他人偶縫在一起……”
天野苦笑著終於從箱子裡抬起了臉,他手裡拿的是新一在彩排時見過的,有著水汪汪眼睛和長頭髮的人偶。
“怎麼樣,很可愛吧?”
天野將人偶的操作板拿在手裡,操縱著人偶向美美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嗯。”
新一露出了微笑,但美美卻背過了臉去。
“沒興趣嗎……算了。那麼,到我出場了,先失陪。”
天野站上升降板後,升降板就升上了舞台。
在天野從升降板上舞台的同時,觀眾席那邊響起鼓掌聲。
“很受歡迎嘛。”
“好像是。”
美美不怎麼關心地回應著。
“天野先生的表演結束後,是1號和2號的才藝表演,接著就到3號的可憐小姐,她是準備用升降板從舞台下方升上去,之後就用鋼絲吊到空中去嗎?”
新一邊望著天花板邊向美美尋問。
“嗯。想出這個表演的是家母,她在拉斯維加斯看到類似的演出。雖然我覺得很危險也阻止過,但她說要比他參賽者高出一籌;就只能這麼做……”
美美的臉上顯出了不滿。
“哦——是令堂想出來的啊。”
新一露出了有興趣的表情。
“嗯。”
美美點點頭,兩次看了看天野的箱子當中,新一也在旁邊窺視了下。
“說起來,那雖然只是活動人偶而已,卻可以自己翻跟斗下樓梯喲,很厲害吧?啊,那邊那個是踩球的傢伙。”
新一有點興奮地說明著。
“嗯……”
美美確認過可憐不在之後就失去興趣了,又開始在四周尋找。
“天野先生拿的人偶,你覺不覺得有哪裡和可憐小姐有點像?”
“是嗎?”
美美表現得對這個話題完全沒有興趣,這時AD臉色大變地跑了過來。
“美美小姐,還沒找到可憐小姐嗎?”
“非常對不起,哪裡都不見她。”
“怎、怎麼會——離可憐小姐上場只剩十五分鐘了!這樣下去的話我會被導演殺掉的啊!”
AD哭喪著臉看了看手錶。
“我一定會把她找出來的,所以請再等一下下。”
美美一臉著急地深深鞠了躬。
“拜託你了。可憐小姐可是第一優勝候補,她要是不能出場炒熱氣氛就麻煩了啊。”
AD留下這麼一句,又從來的地方出來了。
“那個,毛利偵探的助手先生?能麻煩你再到可憐的房間去看一次嗎?說不定她已經回去了,這是鑰匙……”
美美將鑰匙遞給了新一。
“我再到出場選手的休息室去看一下。”
“我知道了。”
新一點點頭,接過鑰匙走向了電梯。
在停於賓館後門工作人員停車場的電視轉播車中,導演一邊哆嗦著腿一邊帶著焦躁不安的表情注意著時鐘。
“喂!2號選手的小提琴演奏完了之後,接下來就是可憐小姐了,只剩三分鐘了,還沒找到人嗎?!”
導演衝著步話機朝AD怒吼。
“沒問題了!可憐小姐已經準備OK了!”
步話機裡傳來了AD高興的聲音。
“真的嗎?!很好,那等著她出場吧。”
導演用手摸了摸臉。
“好——這下子收視率就會呼地一下竄上去了!就讓觀眾被壽可憐的美麗驚破膽吧!”
導演興奮得右手拿著腳本砰砰地走敲坐在前座的記時員的頭。
舞台下方的深處,美美帶著鬆了口氣的表情正在講電話。
“嗯嗯,找到了。媽媽也快點到觀眾席來看可憐的表演吧!”
“找到可憐小姐了嗎?”
平復著喘息的新一從舞台側邊走過來時,鬆了口氣的美美回了話。
“嗯,引起這麼大的騷動,真是對不起。是我們把她嬌慣得太任性了……”
美美很抱歉地鞠了一躬。
“哪裡,找到就好了。”
新一微笑著看向上方舞台的側邊,來看可憐表情的小蘭和園子,還有曾被可憐斥責的鏡頭和澄香都來了。
新一將目光移到觀眾席最前排的位子時,看到三浦擺著旁若無人的傲慢態度向後仰著。
“那麼,接下來就有請3號選手可憐小姐表演優美的空中舞蹈和精彩的鋼琴演奏,請大家欣賞。”
拿著麥克風的司儀送出信號,觀眾席的燈光啦地全消失了,只有一盞聚光燈向舞台中央的升降板,而會場裡的三台攝像機也一齊轉向了那裡,觀眾席上響起了一片掌聲。
舞台上,升降板正在慢慢升起。
升降板中央,蹲坐著身穿紅裙的可憐。
觀眾們都屏著息等待可憐開始表演。
下一瞬間,可憐的雙手無力地抬了起來,接著,雙肢也生硬地抬起來。
“咦?可憐小姐的鐵絲不是連在腰間皮帶上的嗎?”
新一確認似地向美美問道。
“嗯,應該是那樣……”
美美皺著眉一臉不解。
就在這時,可憐的身體被拉扯著升上了空中。
呈現在觀眾眼前的是耷拉著腦袋,雙手雙腳也像是失去意識般的可憐。
觀眾席上開始為可憐這種不自然的姿勢騷動起來。
“什麼啊,感覺好可怕……”
“咦,像提線人偶一樣……”
就在觀眾紛紛皺起眉時,其中一名女性突然指向了可憐。
“那是什麼?!”
那名女性指著可憐的胸口。
那胸口上插著一把象牙柄的匕首。
“喂,我沒聽說會表演這種戲啊!”
導演一邊在電視轉播車裡看著屏幕,一邊衝著步話機大喊。
“我也不知道啊!”
步話機裡傳來了AD快哭出來的聲音。
即使是在此時,可憐那可怕的身體還在被漸漸拉往天花板。
終於升到天花板之後,立刻又響起了鐵絲被絞斷的咔嚓聲,而可憐的身體立刻垂直砸到了舞台上。
咚!
會場裡響起一道沉重的聲音。
“呀——!”
觀眾席場起了一片尖叫聲。
咂到舞台上的可憐還大睜著雙眼。
“死、死了!攝像機不要拍了!舞台趕快落幕!”
轉播車中,導演對著步話機怒吼,隨著這一聲,攝像師們連忙將攝像機的鏡頭從可憐的屍體上移往了安全出口。
“啊!”
新一看到直接送出影像的攝像機拍到了正巧出現在安全出口的志保的臉,整個人驚呆了。
“廣告,快進廣告!”
導演繼續在轉播車中怒吼,而車中的顯示屏上終於映出了某個偶像拿著巧克力的笑臉。
觀眾席上已經出現了大騷亂,不少觀眾都從位子上站起來想逃出去。看著這情形的新一從舞台側邊奔出來,一把奪過了司儀的麥克風。
“各位,請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就在剛才這裡發生了殺人事件,因此很抱歉,請各位回到各自的座位坐好等待警察到來,不要讓可疑人物趁亂逃走。賓館的工作人員和警衛請把出口全部關上。”
新一的話讓服務生和警衛立刻站到了出入口的門邊。
新一確認過之後,將麥克風還給了司儀,然後跳下舞台,撥開人群來到阿笠和志保的身邊。
“我不是說要你們回去嗎……”
總算趕到的新一帶著可憐的表情抓住志保的手臂。
“能知道那個蛋糕的成分的話,說不定……”
“剛才你的臉已經被播放給全國觀眾了!”
新一的話讓志保抽了口氣。
“馬上離開這裡!”
新一快速地脫下外套披在志保身上。
“就算想離開,但是新一你剛才不是封鎖了這裡嗎?”
“沒關係,我來跟賓館的工作人員說。”
“是嗎。”
“嗯。”
“不要,我不能就這樣放棄這次機會。你想一直當孩子嗎?不想恢復工藤新一?!”
志保搖著身子將新一的外套抖了下來。
“快走!這個大賽每年的收視率都有20%以上。你已經被數千萬人看到了,這其中也可能有黑衣組織的傢伙在!”
新一邊這麼說邊強硬地推著志保向出口走去。
就在這瞬間,小蘭站到了新一面前。
“……新一。”
小蘭喚出了很悲傷的一聲,而新一因為這一聲而猛地停住了腳步。
“你在做什麼?”
小蘭戰戰兢兢地問疲乏。
“和你沒關係。”
“等下,怎麼可能沒關係啊?!你又想把新娘丟下自己跑去哪裡?”
生氣的園子在小蘭的背後蹬著新一。
“你以為你讓小蘭等了你多久啊?!可現在終於出現的時候,竟然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
園子輕蔑地噔著新一。
“總之,現在沒有說明的時間,小蘭,之後我再跟你解釋,現在是緊急事態。抱歉,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快讓她跟博士一起回博士家!拜託了!殺死可憐小姐的犯人,我一定會抓到!”
新一認真地直直看著小蘭,嚴肅地這麼拜託。
“我知道了。”
小蘭點了點頭。
園子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抱歉,小蘭……”
這麼說著,新一離開了小蘭等人身邊,向出入口的警衛靠過去,然後指著志保她們說明了情況。警衛似乎是理解了,一個勁地點著頭。
新一對那名警衛鞠了一躬,再次撥開人群向舞台走去。
“真是專斷的傢伙!難得他在小蘭危機的時候趕來,虧我之前還對他刮目相看呢。”
園子不甘地道。
小蘭轉向志保重新開口問道:
“那個,你的名字……能告訴我嗎?”
和志保對上目光時,小蘭又忽地垂下了眼。
“啊啊,她的名字是灰……”
博士剛說了個開頭,志保就截過了話。
“我叫艾莉,是混血兒,請多指教。”
“嗯?我不認識你啊。”
志保神色不改地說道。
“……是嗎。”
“嗯。”
兩人間有些尷尬地沉默下來,阿笠在這時插進了話。
“好、好了,我們快走吧。”
生硬地這麼說完後,阿笠拉著志保的手向出口走去。
“園子,新一拜託了我,我就先走了。”
小蘭向園子微微揮下手,追上了志保他們。
就在之前不久,摩天樓的某間房中,兩名穿著全黑衣裝的男人正在電腦上看著直播的“和風小姐選拔大賽”。
畫面上突然出現了掉到舞台上的壽可憐,然後畫面在慘叫聲中切到了擠到出口的人群。
就在一片混亂的人群中,畫面的一角映入了一名女性的臉。
那是志保的臉……
將畫面停在那一瞬間,其中一個男人·伏特加看向另一個男人·琴酒。
“哼哼哼,我很想你哪,雪莉……”
琴酒冷笑著將叼在嘴裡的煙捻熄在手裡的志保照片上。
6小蘭的不安
舞台已經落下了幕布。
幕布內側的舞台上,橫陳著壽可憐那像是被切斷了操縱線的提線人偶般的、奇妙姿態的屍體。
警察們已經站在屍體四周,除了相關人員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就在屍體的不遠處,母親美鈴向著女兒可憐瘋狂地哭叫著。
“可憐,是誰殺了你?告訴我!我替你報仇!”
美鈴猛地瞪向了舞台側邊穿著演出服的鏡美和澄香。
兩人隨不了她的目光,不禁低下頭去。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我知道犯人就在你們當中!你們不想讓可憐獲得優勝,才殺了她!快給我站出來坦白!”
美鈴像鬼一樣豎著眼向兩人逼近過去。
但佐藤美和子刑事從美鈴後方架住她的雙臂,拼命阻止了她。
“壽女士,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搜查犯人的工作請交給我們。”
“媽媽,冷靜一點。”
美美也哭著阻止母親。
“我怎麼可能還冷靜得下來!讓我報仇!美美,你也來幫忙!”
“嗯、嗯……”
美美看著母親因憎恨之火而化成修羅的姿態,心中更加悲傷,當場哭倒在了地上。
“佐藤,這兩位是?”
“啊,警部!”
佐藤看到終於出現的目幕警部,露出了鬆口氣的表情。
“是被害者的母親和姐姐。”
“這樣啊……”
目幕同情地看著陷入混亂的兩人。
“女士,令媛的事雖然很遺憾,但抓捕犯人是我們的工作。”
“不要,不要!我要報仇!”
美鈴更加歇斯底里起來,粗暴地扭動著想掙脫佐藤刑事的手。
“沒辦法。佐藤,帶她到賓館的救護室休息一下。”
目幕深深地皺起眉,用下巴示意佐藤將美鈴帶出舞台外。
“我知道了。”
佐藤點點頭,拉著哭喊著的美鈴,將她帶出了舞台之外。
“小姐,你沒事吧?”
目暮向哭倒在地的美美溫柔地問了一聲。
“嗯……”
美美哭著點點頭,搭上了目暮伸出的手,總算站起了身。
“警部,我把大賽的負責人帶來了。”
高木刑事帶著三浦從舞台側邊走了過來。
“這真是……最差的事態……”
又看了一眼可憐的屍體之後,三浦用手蓋住了臉。
“剛才我聽到了一個傳聞,似乎今早可憐小姐收到了恐嚇信,這是真的嗎?”
目暮嚴厲地看著三浦。
“嗯。”
三浦點了點頭。
“警部,剛才在可憐小姐的休息室找到了這個!”
高木刑事用戴著白手套的手從外套口供中掏出一個塑料袋,取出裡面那張折了一折的紙。
“嗯,我看看……親愛的可憐,今晚我要射中你的心,讓你變成我的提線人偶,反過來說就是要你死……”
讀完從塑料袋中取出恐嚇信後,目暮兩次深深皺起眉。
“這是用電腦和打印機做出來的……”
這麼嘀咕了一句,目暮用眼神叫來了近處的鑑定人員。
“找出打這封信的打印機機種,和賣那種機的店。”
“我知道了。”
戴著白手套的鑑定人員接過恐嚇信,兩次放入塑料袋中,仔細封好口之後便離開了。
“可是,既然都收到了恐嚇信,又為什麼不聯絡警察?”
目暮比剛才更加嚴厲的看向三浦。
“我們沒想到真的會發生這種事……”
三浦用手帕擦著額頭上不斷噴出的汗。
“但,結果就是向全國播放了殺人事件。”
“是、是,這點我無言申辯……”
三浦承受不住目暮嚴厲的目光,無力地點了點頭。
“目暮警部,關於這點我也有責任。”
“嗯?”
目暮向發聲的方向轉過身,看到了站在那裡的工藤新一。
“噢,這不是新一嘛!”
目暮嚴肅的表情突然轉變成了笑臉。
“好久不見了。”
“嗯。不過,你也有責任又是怎麼回事?”
目暮意外地問道。
“我代替毛利大叔來當可憐小姐的保鏢。”
“哦……保鏢啊,這又是為什麼?”
“一開始,三浦先生是拿著恐嚇信到毛利大叔的事務所去拜託他當可憐小姐的保鏢,大叔也接受了。但後來他在事務所的樓梯處踩空,骨折了,才找我代替……”
新一瞞下了小蘭當可憐保鏢的事。
“咦,毛利骨折了?”
“是的。”
“嗯,還真像他的作風。反正,肯定是他想到要當美女的保鏢而樂得輕飄飄,才招來這種下場。”
目暮像是目前浮出那裡的光景般苦笑了下。
“這樣啊,所以你才產自己也有責任。”
“是的。”
新一為目暮的話而點了頭。
“我明白你覺得自己有責任,不過,現在不是追究責任問題的時候,首先要把犯人逮住,你當然也會協助調查吧?”
“是,我正有此意。不過,我協助調查的事請你保密。”
“嗯,你這麼說的話我是無所謂。那麼,你看到可憐小姐摔到地上的那一瞬間了?”
“看到了。”
“把那時的狀況詳細說一下吧。”
“是,就像提線人偶的絲線一樣,犯人用這條風箏線綁住可憐小姐的手腳。”
新一指了指綁在可憐手腳上的風箏線,那風箏線和從她腰間伸出來的鐵絲纏在了一起。
“鐵絲被捲起之後,可憐小姐的身體就被吊到了樑上,但那個時候她的胸口已經插上了匕首。”
“就是那個吧……”
目暮彎下腰,注視著插在可憐胸口的象牙柄匕首。
“嗯,觀眾看到那個之後就開始騷動了,可憐小姐的身體被拉到天花板之後,纏在滑輪上的鐵絲繃斷,可憐小姐就掉到了台上。”
“嗯,是這樣啊。從胸口被刺入匕首這點來看,殺人手法就和恐嚇信預告的一樣。”
“是的,她的屍體被吊起來的模樣也和預告的一樣,就像提線人偶一樣。”
“嗯。”
目暮聽了新一的說明,不栗低聲沉吟了下。
“警部,其實產匕首是被害者護身用的。”
“咦,為什麼她會帶著這種危險的東西?”
目暮露出驚訝的表情。
“收到恐嚇信的可憐小姐想用它和犯人戰鬥。”
“嗯……真是位要強的女性。”
“是啊。”
新一因目暮的話深深點了下頭。
“不這樣堅強的話,是無法在這個和風小姐大賽上做戰的。”
聽了目暮剛才的話後,可憐的姐姐美美插了口。
“是這樣嗎……”
目暮用難以認同的口氣回了美美的話。
“那麼,請問具體令妹抱著恨意的人都有哪些?”
“那可就多了。”
美美一邊說一邊瞪向舞台邊上的鏡美和澄香。
“……”
鏡美和澄香大概是很害怕,不禁低下了頭。
新一也看著那兩人,這時有人拍了下他的肩,回過頭後新一看到了阿笠和小蘭站在自己身後。
“怎麼了?”
“其實……”
阿笠將新一拉到舞台深處,帶著一副很傷腦筋的表情在他耳邊低語。
“我們叫她回去她也不聽啊……”
“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在抄廚房的酒的名字,表情還嚴肅到叫也不聽的樣子。”
小蘭也很頭疼地說。
“那傢伙怎麼就說不聽!博士,你先把車準備好,我去說服她。”
新一邊說邊向舞台側邊走去。
“工藤,你去哪裡?”
目暮衝新一的背景喊道。
“我很快回來,對不起!”
新一邊跑邊道歉,很快就跑遠了。
“工藤他這是怎麼了?”
“抱歉,他似乎還要兼顧另一個案件……”
阿笠抱歉地向目暮道著歉。
“咦,是這樣嗎?”
目暮因為阿笠的話而露出吃驚的表情。
新一用雙手猛地推開廚房的對開門,裡面的志保將白乾等幾十瓶酒並排在不鏽鋼桌上,正在快速地往筆記本上抄酒名。
“灰原!”
“啊,工藤,再等一下,我馬上抄完了。”
“馬上走!”
“吃的量不一樣,但你和我幾乎是同一時間出現症狀,這或許是男女性別以及白乾以外的酒成分有關係。不管怎麼樣,我想要樣本。”
“不行,現在要分秒必爭!”
這時,追著新一的小蘭正好來到了廚房門口,看到新一和志保激烈爭執的她禁不住停下了腳步。
“我們是命運共同體,要逃也是一起,調查也一起,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志保看著新一。
“嗯,的確如此……”
新一平靜地點了點頭。
小蘭不禁為新一這句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讓她撞到門邊的垃圾筒而絆了下。
“是誰!”
新一聽到垃圾筒被撞倒的巨大聲響後,猛地看向門的方向。
“對、對不起。博士準備好車了,我來叫你們……”
新一氣勢洶洶的模樣讓小蘭的聲音越說越小聲。
“小蘭……”
新一還想繼續說下去時,小蘭阻止了他。
“我知道的。現在不方便說明是吧……”
小蘭勉強地扯出笑臉看著新一。
“之後我再跟你解釋,現在是緊急事態。抱歉,麻煩你把她帶到博士家去吧,拜託了。”
新一將小蘭和志保帶出廚房目送她們離開,再向著舞台跑去。
小蘭帶著志保來到賓館的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里正擁擠著回家的客人。
“在那邊,我們走吧。”
小蘭牽著志保的手向阿笠停在停車場裡等著的車。
這時,志保的臉上刷地退了血色,呆立在當場。
“怎麼了?”
就在小蘭問著志保的瞬間,自己也感覺到了那股氣息。
人群中一名穿著黑衣的男人突然拿著匕首向志保追來。
“!”
小蘭抬起手刀猛地將男人手上的匕首擊落在地。
她緊接著擺出了反擊的架式,但黑衣男人很快就混在人群中消失了。
“剛才那是什麼人?”
就在小蘭驚訝得愣了下的瞬間,志保已經轉回身跑向了賓館中。
小蘭也趕緊追在她身後,發現志保正蹲在入口處。
志保這不尋常的樣子讓小蘭只得默默地守在一旁。
“怎麼了?”
總等不到人的阿笠因為擔心兩人而尋來,看到志保的樣子時站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在賓館裡四處奔走的新一看到三人便跑了過來。
“怎麼還在,博士也是。”
“有人拿匕首襲擊了艾莉小姐。”
小蘭急忙說明。
“是她保護了我。”
一直咯咯發抖的志保終於站起了身。
“過來一下。”
新一向志保招了招手,志保被他叫到了稍遠一些讓小蘭聽不到談話的位置。
“是他們?”
“已經被包圍了,不能把博士和她也捲進來,所以我才沒上博士的車。”
志保點點頭回答了新一。
“大概所有的出入口都被盯住了,我已經成了組織的頭號目標,現在只等著他們和板機了。”
“……這麼軟弱可不像你。至少警察還在的期間是安全的,之後……就由我來保護,你……小蘭也是。”
“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志保浮出落寞的笑這麼問道。
“什麼?”
“在我危急的時候,請不要猶豫地捨棄我……”
“笨蛋——別說這種迷糊的話!”
新一一臉嚴肅地直直看著志保。
“對偵探來說,就算是妨礙自己推理的證據,也不會丟開不管!也會把它用在推理上,精彩地解決案件,你就放心吧!”
志保看著新一認真的神眼,靜靜地點了點頭。
“小蘭,你在擔心什麼嗎?”
站在小蘭身邊的阿笠拍了拍她的肩。
“啊,博士。”
小蘭轉向了阿笠。
“……那個人是誰呢,博士你知道嗎?”
小蘭看邊看著志保邊問道。
“哦,嗯,我聽說新一有個助手,應該就是她吧。”
“我都沒聽新一說過他有助手。”
“是、是嗎……”
看著似乎不甘地咬著唇的小蘭,阿笠說不出話了。
“而且,剛才新一和她說話時表情好可怕……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可怕的表情。”
“……”
“新一好像變成了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一樣。”
看著和志保說話的新一的表情,小蘭落寞地低下了頭。
“小蘭,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新一還是新一,沒有任何改變。如果連小蘭你都不相信的話要怎麼辦?”
阿笠窺視著小蘭的表情,溫柔地說道。
“也是啊。”
聽了這話的小蘭終於露出了微笑。
“果然,還是笑容最適合小蘭你。”
看著小蘭的笑容,阿笠也微笑起來。
就在這時,高木刑事喘著氣地跑了過來。
“啊,工藤,你在這裡啊。抱歉,剛才把在可憐小姐被殺時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集中起來了,目暮警部想讓你趕快去一下,這次的犯人很棘手,務必請工藤你幫我們一把。”
“我知道了。”
新一點點頭,用眼神向志保和小蘭示意了下,就跟著高木刑事邁開了步子。志保、小蘭和阿笠三人也追在新一身後,一個接一個從停車場的入口回到了賓館中。
樓裡的某個暗處,一個裝了消聲器的槍口正閃著光。
倒下的是剛才用匕首襲擊志保的黑衣男人。
即使是向這個男人開槍的瞬間,琴酒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將男人的屍體像踢垃圾般的踢了踢,伏特加小聲地開了口。
“接下來要做什麼?”
“對手已經在籠子中,不用急,一點一點逼迫她才有趣。”
琴酒的回答讓伏特加笑了起來。
“我看到了,雪莉,你那個顫抖的背影。”
琴酒也扯出一個笑容,兩次看向聳立在摩天樓群當中的SONOKO賓館的亮光。
7嫌疑人
宴會廳裡,除了相關人員之外的人都已經離開,連電視台的攝像機也搬走了。
因此,一度落下的幕布又拉了起來,在觀眾席也能看到舞台了。
舞台之上,站著大賽主辦人三浦,冷靜之後回來的幫可憐的母親美鈴,和可憐的姐姐美美,在離這幾人稍遠的一點地方,還有在大賽前被可憐斥責過的鏡美和澄香。
而舞台深處還站著抱著提線人偶的天野。
“哦,終於來了啊。”
目暮看到新一時焦急地道。
“對不起,又讓你等了。”
新一鞠了一躬。
“哎呀,這位小姐是?”
看到在新一旁邊的志保的目暮問道。
“是我的助手。”
“哦……你有助手了啊。”
“我是艾莉,請多指教。”
“嗯,我是警視廳的目暮,多多指教。”
志保向目暮鞠了一躬,目暮也回點了頭。
“那麼,這些人是?”
新一看著舞台上聚集的人,向目暮問道。
“啊啊,是在可憐小姐被殺時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根據周圍人的證言,可憐小姐似乎直到九點零三分前都還活著。”
目暮向站在旁邊的AD確認了一下。
“嗯嗯。”
AD因為目暮的話而深深地點下頭開了口。
“導演一直在催我,時間也很緊了,所以我很焦躁地從舞台上看了升降板好幾次。但是,直到九點零三分前,升降板上都沒有可憐小姐的身影。”
AD肯定地斷言,接著可憐的姐姐美美開了口。
“我和工藤先生一起直到她登場前,嗯……大概是八點四十五分的時候吧,都在舞台下面找可憐,但哪裡都沒有看到她。”
美美邊看著新一邊對目暮說道。
“是這樣嗎,工藤。”
“嗯,的確是到那個時候。”
新一點點頭回答了目暮。
“那麼,直到開演前,也就是零三分可憐小姐出現時的情況,請具體說一下。”
目暮再次向AD問道。
“是。我從舞台上往升降板那裡看,不知什麼時候可憐小姐就在那裡了,我向她喊‘可憐小姐,準備OK了嗎’之後,坐在升降板上的可憐小姐向我揮了揮手回應。”
“吊上空中的鐵絲是可憐小姐自己弄的嗎?”
“嗯,彩排時也沒讓我們碰一下。”
AD有些生氣地說道。
“她揮手時有沒有什麼異樣?”
新一插了口。
“……不,沒覺得有什麼異樣的……”
AD稍稍想了一下,很快地搖了搖頭。
“有沒有想過那個時候可憐小姐其實已經死了?”
“咦?”
新一的話讓AD露出驚訝的表情。
“哪,你看可憐小姐的手腕,那裡綁著風箏線吧。比如有人在舞台下你看不見的地方拉著那線讓她揮手,你有沒有這麼想過?”
新一指著綁在可憐手腕上的風箏線說道。
“這……舞台下很暗……我也很著急,當時不可能注意到這麼細緻的地方……不過,我完全沒想過她已經死了。”
AD因為新一的話而語無倫次起來。
“嗯,只是揮手這個動作的話,用這條線是可以做到……”
目暮看著綁在可憐手腕的風箏線,深深地點了下頭。
“嗯。很多人都看到可憐小姐真正還活著時是在她說要去沖澡的時候,也就是離開舞台時的八點半左右。”
“是啊。”
AD和周圍的人也點頭贊同新一的話。
“那麼,還是把八點半到九點零三分之間的不在場證明都確認一下會好一些。”
新一向目暮提案道。
“嗯,也是,我知道了。那麼,非常抱歉,首先從美鈴女士開始吧。請說一下八點三十分到九點零三分之前,你在哪裡做了什麼。”
“哦、哦哦。我接到美美的電話說可憐不見了,就拼命在各處找可憐。”
“有誰能證明嗎?”
“沒有。”
美鈴傷腦筋地歪著頭。
“這樣啊。那麼,美美小姐又是怎樣?”
“我主要是在舞台內外找,因為家母去了休息室。”
“原來如此,兩人分開啊……也就是說,兩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了……”
目暮抱起了手臂。
“美鈴女士,其實我偶然在今早發售的週刊裡看到了可憐小姐的報道……”
目暮慢慢地外套口袋裡取出了那本週刊。
封面上用大字寫著“和風小姐最有力的候補者·壽可憐的私生活!”。
“從這篇報道上來看,可憐小姐從衣服的顏色到吃的飯菜等等日常生活中的鎖事,都是由身為母親的你來管理的?”
“嗯。”
“這會不會有點太過了?”
“我愛我的女兒,做這些事也是當然的吧。這樣不行嗎?”
美鈴反駁道。
“就是啊,而且,這和案件有什麼關係啊?”
美美也庇護著母親。
“其實,有殺人動機的人,經常會在屍體上留下自己為什麼要殺害這個人的信息。”
“信息?”
美鈴不解地歪著頭。
“嗯。令媛被殺的狀態就跟提線人偶一樣,恐嚇信裡犯人也寫了想讓她變成自己的提線人偶吧?”
“對,是這樣。”
“接下來,只是我個人的推測。我覺得犯人是個支配欲很強的人。”
“咦?”
目暮的話讓可憐的姐姐美美反應敏感的看向旁邊的母親,目暮並沒有漏看這一點。
“令媛可憐小姐雖然至今一直都很聽你的話,但最近似乎變得也有自己的主張了。”
目暮邊看著雜誌上的報道邊說道。
“你想說什麼?”
可憐的母親生氣了。
“這是這本雜誌拾人牙慧的吧,可憐小姐似乎和在今天的大賽中表演餘興節目的人偶表演師天野翔一先生在交往?”
“嗯,嗯。”
美鈴露出了有點心慌的表情。
“是你硬把他們拆散的?”
“是又怎麼樣?”
美鈴生氣地反駁了回來。
“對於好強的可憐小姐來說,會不會想著找機會報復你呢?比如,說出不參加今天的大賽,要回家之類的話?”
“哈哈,請不要開玩笑了。可憐她可是很期待今天的大賽,畢竟她肯定能拿到優勝嘛。再說,可憐自己也承認她不需要天野先生,所以才分手的。”
“我的意思是,是你勉強她承認的吧?”
“這是為小女著想才做的事,有什麼不對?”
美鈴因為一直在說這種意料之外的話而慌亂了。
“我明白,父母當然總量為孩子著想的。”
“當然了,這是母愛啊。”
“嗯。但是,你的行為是不是有些太過度了,美鈴女士?”
目暮的表情非常嚴肅。
“沒有,沒有這種事……”
美鈴突然驚慌失措起來。
“可是,那本來就是舍妹可憐自己的希望。可憐想在大賽上獲勝,才全面接受家母的嚴格指導。”
一直沉默地聽著的美美兩次為母親辯護。
“再說,為什麼家母要殺死可憐?可憐可是這次大賽中的第一優勝候補啊。在這次大賽上勝出之後,就得能到邁向世界大賽的出場權,家母也是為此辛勞,她為何要在大賽之前殺死這樣的女兒?”
但,目暮又順著美美的話說了下去。
“不過,如果可憐小姐今天突然覺得令堂很煩,想從令堂身邊離開,這又如何?”
“咦?”
美美露出吃驚的表情。
“例如,如果她說,就算這次在大賽上獲勝,也不會接著參加世界級大賽,要引退和天野先生結婚的話,令堂會生氣吧?”
目暮反過來向美美問道。
“她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美美雖然否定了,但聲音卻失去了力氣。
“是嗎。不過,就算她這麼說,令堂也絕對不會允許吧。但,如果可憐小姐無論如何都不肯出賽時,又會變成怎麼樣?”
“……”
美美沉默了。
“那種時候就會和令堂發生激烈的爭吵吧。為了讓女兒當上和風小姐,家裡也非常辛苦,犧牲了不少東西,令堂也非常辛苦的樣子所以就算她那麼說,令堂也不會允許吧?”
目暮繼續著自己的推理。
“就在這當中,兩人漸漸起了爭鬥,令堂在不知不覺間搶過了可憐小姐的匕首,誤向可憐小姐刺去。這時,令堂可能已經混亂,就將可憐小姐搬到了台上,這是平時一直惦記舞台的深層心理。因為總是把女兒當成提線人偶,所以才在她手腳上綁上了操作線吧?”
“咦……”
在目暮的嚴厲追擊下,美美啞然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嗯,的確如警部所說,這位母親對可憐小姐的支配非同尋常。說不定寫有讓她變成提線人偶之類的那封恐嚇信也是她自己做的,因為對不聽話的可憐小姐感覺到生氣,就想威脅她。”
大賽主辦人三浦也盯著可憐的母親。
“哼,請不要再開這種惡劣的玩笑了。要懷疑的話,那個人偶表演師不是更值得懷疑嗎?”
可憐的母親恨恨地瞪著站在舞台一角的天野,天野的手上正抱著那個有著水汪汪眼睛的提線人偶。
“這個男人對我拆散他和可憐的事一直有著蛇一般的執著恨意。”
“嗯……這麼說來,天野先生又是人偶表演師,對操縱手腳纏上絲線的可憐小姐這事或許很拿手……”
這次目暮對美鈴的話點點頭,轉而用嚴厲的目光看向天野。
“咦,說我殺了可憐?”
話題移到自己身上的天野稍稍動搖了下。
“怎麼樣?天野先生是不是有要讓可憐小姐成為自己東西的心情?”
目暮一臉嚴肅。
“的、的確像美鈴女士說的一樣,我對她強硬拆散我和可憐小姐的事感到生氣。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在一心忙於工作的時候,也就把可憐的事忘記了。”
“騙人!你不是來過我們家好幾次嗎,幹出這種像跟蹤狂一樣的事!”
美鈴輕蔑地瞪著天野。
“那、那是……”
“天野先生,這個風箏線和提線人偶使用的線相同嗎?”
新一指著綁在可憐屍體手上的風箏線問道。
“咦、哦……和提線人偶用的是同樣的。”
天野肯定地承認了。
“哪,所以我不是說了,犯人就是這個男的!他氣不聽自己話的可憐,才從我們這裡奪了她!”
美鈴大聲地斥責天野。
“可是這種線,隨便哪家用店都有賣啊,誰都很容易買到手。”
天野拼命反駁。
目暮看著風箏線點點頭。
“警部,姑且把線拿去鑑定一下吧,如果線上有和天野先生現在所抱人偶的衣服相同的纖維,就是天野先生使用的線了。”
新一看著天野像很珍惜般抱著的人偶說道。
“嗯。只是這種程度的話,很快就能得出結果了。”
目暮同意新一的話後,叫來了身邊的鑑定人員。鑑定人員很快將可憐手腳上的線解下來,裝進塑料袋中。
“抱歉,能讓我們取一塊這個人偶的衣服嗎?”
目暮問了天野後,天野點了點頭。
接著鑑定人員將天野珍惜般抱著人偶的衣服剪下一小塊,也放進了塑料袋中。
“那麼,接著來問問鏡美小姐和澄香小姐吧。”
目暮叫了害怕地站在舞台深處的兩人的名字,兩人戰戰兢兢地走到目暮跟前。
“你們在八點半到九點零三分之間在做什麼?”
“是、是。我為了準備才藝表演,在房間裡換衣服,還有補妝。”
“嗯,就像鏡美說的那樣,我也在一同補妝。”
澄香和鏡美相互望了望,一同點點頭。
“但是,據我所知,你們和可憐小姐的關係似乎很不好。賓館的人還看到你們兩個哭著跑出可憐小姐的房間了?”
目暮用嚴厲的目光盯著兩人。
“對,因為被她說了非常過分的話……我們都覺得可憐去死好了。”
“哦……”
目暮對鏡美的話有了敏感的反應。
“但、但是,並不是真心這麼想的。”
鏡美又趕快否定了那句話。
“不過,選美比賽很嚴格吧。雖然你們也非常美麗,但可憐小姐才是大賽最有力的優勝候補。如果可憐小姐死了的話,搞不好你們當中的一個就有拿獎的翻身機會?”
目暮看著兩人的反應。
“……”
鏡美和澄香低下了頭。
“對啊,你們兩個不都眼讒得要命!”
美鈴恨恨地猛然向兩人瞪去恐怖的目光。
“嗯,的確,可憐的話就是即使殺了別人也要拿到女王的寶座的個性吧。”
“你說什麼?”
澄香的話讓美鈴的聲音粗暴起來。
“但我們不是這種個性,也沒有這種準備。這一點也被可憐斥責為愚蠢,雖然不甘心,但我們也只能躲起來哭。”
“真的是這樣嗎?我聽說可憐小姐美麗得讓人吃驚,你們看到可憐小姐的美麗,不會恨得牙癢嗎?雖然我不知道選美的事,但你們也是因為美麗得到了承認才登上這裡的人,為了參加這次大賽,大概也吐血地努力過吧。然而只看到可憐小姐一眼就能明白優勝無望,而且還被她說了讓你們心生怨恨的話,所以你們才聯合起來,一起奪走可憐小姐的匕首殺了她。沒錯吧?”
目暮不給她們留一點縫隙地逼問著兩人。
“不對!我們沒殺可憐!要說殺人動機的話,大賽主辦人兼評委長的三浦先生才更充足吧!”
這次鏡美批向了旁邊的三浦。
“為、為什麼扯到我?”
三浦猛然瞪大了眼。
“婚紗裝的評審結束後,我們看到你強行把可憐帶到自己的休息室去了!”
鏡美和澄香回瞪著三浦。
“嗚!”
三浦因為這句話而明顯地動搖了。
“真的嗎?”
這次目暮嚴厲的目光轉向了三浦。
“嗯、嗯。不過可憐只是說了她不要藉助我的力量,要憑自己的本事在大賽上勝出給我看看。這麼嚴厲拒絕我之後就離開房間了,是真的。”
“真的?”
“真的,相信我!”
三浦合起雙手向目暮懇求道。
“說不定你也為她不聽你的話而感到生氣,強硬地襲擊了表示不願意的可憐小姐?然後在可憐小姐激烈的抵抗中,搶過她拿著的匕首殺了她。”
“不對!不對!我沒有去追可憐!”
三浦用手背擦著額上噴出的汗,拼命反駁著。
“絕對是騙人的。三浦先生問題使用骯髒的手段把出場的女孩子弄到手,這在業界都出名了!”
鏡美和澄香一直輕蔑地瞪著三浦。
“不,這次我誰也沒找。相信我啊。”
氣勢微弱的三浦也向鏡美和澄香合起雙手。
“這次嗎……”
“啊……”
對於三浦在不知不覺間洩露出本性的話,就連目暮都目瞪口呆了。
另一方面,閉著眼聽著談話的新一,睜開眼看向身旁的志保時,發現志保青著一張臉,嘴唇都紫了。
“喂、喂……”
新一驚訝地窺視著志保,小小聲地開了口。
“嗯……”
志保漏出了痛苦的聲音。而下一瞬間,新一的身體裡也竄過一陣激烈的疼痛。
“你也是?”
志保也窺視到新一痛苦的表情。
就在新一承受衝擊的時候,口供裡的眼鏡落到了地上,鏡片啪的一聲裂出一條痕。
“嗯?怎麼了嗎?”
目暮望向新一,有些擔心地問。
目暮的話讓舞台一角的阿笠和想著兩人關係的小蘭都不禁看向了新一。
“沒、沒事……”
新一勉強地露出笑容。
“是嗎?”
目暮被他的笑容所騙,露出安心的表情,又再開始向三浦提問。
“新一……”
小蘭撿起掉在地上的眼鏡遞給新一。
“哦、哦,不好意思。”
新一趕緊要接。
“沒事嗎?你流了好多汗……”
小蘭擔心地看著新一。
“……”
新一的目光盯著小蘭遞過來的,裂了鏡片的眼鏡。
“這眼鏡怎麼了嗎?”
小蘭問道。
“……”
新一的眼瞪大了,臉上明顯閃起了亮光。
“真的沒事嗎,新一?”
“啊、啊啊,沒事。剛才腦子裡閃過一些事。”
額上一直冒出粘汗的新一浮出了笑容。
“閃過一些事?”
“嗯。”
新一衝小蘭點點頭,然後轉向不在正和三浦說話的目暮開了口。
“警部,有一個地方說不通。”
“是什麼?”
“犯人為什麼要冒著危險把屍體吊起來呢?”
“不是為了遵照自己發出的恐嚇信?”
目暮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但是,AD先生經常會從舞台上往下看。如果只是要表現出恐嚇信上的意思,那隻要在賓館的房間之類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殺掉人,然後再擺出一副提線人偶的模樣就可以了。這樣一來,犯人出了房間後,還可以在屍體被工作人員發現之前爭取到逃走的時間,也不用擔心被人看見。”
“嗯……這麼說來也有道理……”
目暮因為新一的話而點頭沉吟著。
“警部,我很在意這一點,再去四處調查一下可以嗎?”
“哦哦,是嗎,明白了什麼的話就馬上告訴我。”
目暮語帶期待地道。
“嗯。”
新一點點頭,給志保使了個眼色。志保也點點頭,邁著有點深重的腳步追在新一後面,從舞台一側消失了。站在舞台邊上的小蘭落寞地看著這一切。
“看,你不出聲他就得寸進尺了。”
園子突然從小蘭身邊探出頭來,生氣地說。
“園子……”
“你什麼都不說嗎?”
園子發怒了。
“沒辦法,她是新一的助手……”
“真是的——看著就讓人著急!!小蘭,一味地體貼可不是溫柔哦,有時候任性也是溫柔的一種啊。”
“我……沒關係的。等案件解決之後,我會好好和新一說。你不用擔心……”
小蘭堅強地露出了笑臉。
“小蘭……”
看著小蘭的園子悲傷地笑了。
新一和志保下了舞台向賓館的後門走去。
“小蘭小姐,看到我很痛苦吧。她是在拼命裝出沒事的樣子,你明白嗎?”
志保擔心地看著新一。
“……不知道能維持這個身體到什麼時候。對她越溫柔,分離就會顯得越殘酷。”
“哪……如果,又變回小孩子的話,如果,我做不出解毒劑的話,你會怎麼樣?”
“什麼意思?”
新一看向志保。
“……我們會一直是同學年的同學嗎?能一直過著普通的生活嗎?……一直……”
“灰原……”
“……沒事的。如果做不出解毒劑,那十年後,你是十七歲,小蘭小姐二十七歲,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一定很容易就能跨越年齡之差,繼續相戀的。……所以,放心吧……”
“笨蛋——別說那麼遠之後的事!”
“……”
“就算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我也不會拋開希望。一定要恢復原來的身體,擊潰黑衣組織那些傢伙。”
“……”
志保看著新一嚴肅的側臉沉默了。
“你也要為你姐姐報仇吧?”
“……是啊。”
志保因為新一的話而用力地點了下頭。
8線索
新一從賓館的後門來到工作人員專用的停車場,然後向停在那的電視轉播車走去。志保一瞬間迷惑了下,看到新一進去之後,才下定決心也跟隨了進去。
“喂喂,你,這裡非相關人員是不能進的。”
在轉播車裡指揮的導演看到新一時驚訝地提醒了句。
“我是偵探,是警視廳委託我調查犯人的,希望你能協助。”
“咦?”
導演被這句話嚇了一跳,重新看了看新一。
“你懷疑的話,可以和現在在舞台上的現場取證的目暮警部確認一下。”
“嗯、嗯。”
導演點點頭,用步話機和在舞台那邊的AD聯繫了。
“喂,有一個自稱是偵探的年輕男人過來,說是受警視廳的目暮警部所託協助調查,是真的嗎?”
他說完之後,立刻聽到了AD的聲音。
“……什麼,這樣啊,我知道了……”
結束和AD說話的導演再次轉向了新一。
“要我怎麼協助?”
和剛才不一樣,導演現在露出了微笑。
“我想看錄像,可憐小姐被吊起來時那段錄像。”
“咦,那個時候的?”
導演的表情有一瞬間僵了下。
“嗯,我想那裡面有解決案件的重要線索。”
“嗯,我知道了,馬上調出來。”
導演對新一點點頭,開始操作面前的機器,很快可憐升空的影像在轉播車車壁上裝著的顯示器上出現了。
“……”
新一用認真的眼神盯著影像。
“怎麼樣……”
“再放一次,播慢一點。”
“好。”
導演按新一的要求,以慢速又放了一次影像。
“這裡!”
新一叫出聲的同時,導演按著機器的暫停鍵讓畫面靜止了下來。
“這裡嗎?”
“嗯,沒錯。果然,所以才犯人才將遺體……”
新一聚精會神地盯著畫面。
“幫上忙了嗎?”
“嗯,幫了很大的忙。非常感謝!”
新一深深地鞠了一躬。
“還有,非常不好意思,能不能複製一份影像文件,再借一下播放器材,我想讓在現場採取的目暮警部也看一下。”
“啊,可以呀。等下弄好了我讓工作人員送過去。”
導演爽快地點點頭後,叫來了身邊的年輕工作人員。
“對不起,提這麼無理的要求。”
“哪裡,一定要解決案件啊。我也打心底裡氣那個把我重要的企劃破壞掉的傢伙。”
導演很不甘地說道。
“我知道了。”
用力點了下頭後,新一向站在轉播車內一角的志保示意了下,就出了車外,志保也跟著從轉播車上下來。
“真的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志保對著新一的背影問。
“嗯。不過,為防萬一,還要去舞台下面看看。”
新一再一次回到了賓館當中。
舞台下還和新一剛才跟可憐的姐姐美美來時一樣,非常安靜。
四下也依然是空空一片的殺風景景色。
和剛才一樣,在水泥牆上立著作為舞台背景的大幅佈景畫,其下散亂著油漆罐,這些油漆罐旁邊疊著三個應該是用於裝罐裝漆的四十釐米見方的小紙箱。
志保壁讓著佈景畫下散亂的油漆罐,向中央的升降板走去。新一也讓著油漆罐旁邊的三個小紙箱,向升降板走去。
“可憐小姐就是在這個升降板上被刺的嗎?”
“不,因為AD會經常從舞台望向這裡。”
新一來回望著升降板和舞台邊答道。
“是啊,在升降板上殺人太冒險了。”
“嗯。而且,可憐小姐也不是被刺死的。”
“咦?”
志保驚訝地望著新一。
“你說什麼?”
“她是在這裡的某一處被打死的,在上面的AD看不到的地方。”
“被打死的?”
“嗯。可憐小姐在婚紗裝評審結束後,回到休息室換才藝表演的服裝。就是那之後,在這舞台下的某個地方被打死,屍體也被藏了起來。”
“那麼,AD說她在演出開始前三分鐘出現在升降板上,那個時候她已經被殺了?”
“嗯。這裡一定還留有兇器和血液。”
新一邊說邊一臉嚴肅地四下查看。
“兇器和血跡……”
志保也因為新一的話而重新認真地環視舞台下方。
“那個……是不是?”
志保突然瞪大眼,指向走廊的方向,新一也看向那邊。
“血、血跡!”
“嗯,一直滴到走廊上。追著血跡走就可以了吧?”
志保邊說邊走了出去,新一也順著痕跡來走上走廊。但,兩人走到走廊中央時便突然停住了腳步。
“在這裡消失了……”
志保四處看了看,確認般地說著。
“嗯。”
新一也四下確認著,點了點頭。
“那個房間是三浦先生的房間吧?”
志保看著血跡消失地點稍前一點的房門說。
那上面貼著寫有“評委長室”的紙。
“這麼說來,是三浦先生在自己的房間裡殺了可憐小姐,再把遺體運到舞台下?”
“……那樣的話,我剛才的推理就錯了……”
新一對志保的推理發了句牢騷,蹲下身仔細觀察起走廊上滴落的血跡。
但很快地,他笑了出來。
“不,不對。果然殺人現場還是在舞台下。”
“咦,為什麼?”
“這血跡是犯人為了擾亂搜查而故意留下的,差點被騙了。”
站起身的新一肯定地這麼斷言。
“你怎麼知道的?”
“如果是從腹部高度靜止下落的血跡,就會在地面上呈現出金平糖那種四周都有鋸齒的形狀。但,如果是邊走邊落到地面的話,就會只有前進的方向那部分呈現鋸齒狀,所以很容易就能明白滴下血跡的人是往哪個方向走。你看這個血跡,從三浦先生的房間下方的方向上形狀是完整的,反而是從舞台下方三浦先生的房間的房間上呈現出鋸齒狀。”
新一邊指著地面上呈現鋸齒狀的方向邊為志保說明。
“真的……”
“犯人為了讓三浦先生愛到懷疑,在舞台下方殺了可憐小姐後,在走向這個房間時特地把血滴到了三浦先生的房間前面。”
“那麼,可憐小姐果然是在舞台下被殺的?”
“嗯,正是如此。這個血跡反而證明了這一點。”
新一哼哼地笑著,再向舞台下方走去,吉人民檢察院也趕緊跟在他身後。
回到舞台下方的新一再一次環視了四周,這時志保向新一搭了話。
“不過,就算這裡是殺人現場,也看不到什麼像兇器的東西,而且能夠藏住一個成年女性的地方也沒有……”
志保環視著空空蕩蕩的舞台下方空間,提出了這兩個問題。
“嗯。唯一有可能拿來做兇器的,就只有這些油漆罐了…”
新一注視著佈景畫邊上放著的,直徑十釐米高十五釐米左右的油漆罐,然後蹲下身來調查。
“可是,用這個油漆罐殺人也太小了吧?”
志保邊靠近油漆罐邊說。
“是啊。嗯?這個油漆罐,底部凹下去了。”
新一望進手裡油漆罐的底部,確認它凹下去的情況。
“為什麼?”
“不知道……”
新一嘟噥了句之後,以防萬一,也拿起旁邊的油漆罐看了看。
“為什麼,這罐也凹了。啊,這個也是……”
新一接連發現了底部凹掉的油漆罐。
“運的時候動作太大,撞到了哪裡嗎?”
志保說道。
“嗯,工作人員也非常忙碌啊。”
新一想起了彩排時工作人員忙碌得像打仗一樣的情形。
“而且,這些罐全是空的。就算拿來打人,也只不過能打出個包來而已。”
志保輕輕鬆鬆就將油漆罐拿了起來。
“不,如果裡面裝滿油漆的話又另當別論吧?”
“雖然是那樣……但裡面的油漆又消失到哪去了?”
志保問了後,新一站起了身,伸手摸了摸立在一旁的大幅佈景畫。
“可惡,完全是乾的。還以為殺了可憐小姐之後馬上把油漆塗上去的話,犯罪就能成立……”
新一有些不甘。
“真的,全乾了。”
志保也摸了摸大幅背景畫這麼說。
新一兩次抱起手臂,一臉嚴肅地環視舞台下方的空間。
“工藤,那個箱子是?”
志保指著放在一角的邊長一米五的四方大木箱。
“啊,那個是天野先生用來放人偶們的。”
新一像是因為志保的話才想起來一樣,靠近了木箱。
“天野先生的休息室很小,彩排結束之後,我和他一起把這個運到了這裡。”
“這樣啊。”
志保點了點頭。
靠到木箱邊上的新一從裡面取出一個娃娃臉的人偶。
“看,這個人偶很有趣的,這個是活動人偶,還能自己動。”
“哎呀,是嗎。”
“咦,灰原你也是,果然覺得人偶很可愛?”
新一笑起來。
“單純只是有興趣而已。”
志保用冷淡的口氣回答了。
“有興趣啊,還真像你會說的話。啊……”
拿著人偶的新一突然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
“怎麼了?”
“這是什麼……”
新一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沾在自己手上的東西。
“這、這是!”
新一的眼猛一下睜大了。
“……”
“工藤?”
志保叫著沉默下來的新一。
“沒事,腦裡突然閃過一些事。”
新一像是很高興般地笑了笑,將手裡的人偶靜靜地放回了木箱中。
“是嗎。”
“嗯嗯。”
“不過,你是說可憐小姐是在這裡被打死,犯人還把屍體也藏在這裡吧?但是,這裡有不少人會來,而且也沒有藏屍體的地方啊。”
看著四周的志保再次說出了疑問。
“是啊……因為可憐小姐不見了,我也和擔心她的姐姐美美小姐來這裡找過,的確沒有在這裡看到可憐小姐。”
志保指出的關鍵一點讓新一再次陷入了思考。
“這種事……”
志保舉手投降了。
“但是,有哪裡有點奇怪……”
新一深深地皺起眉,再一次環視四周。
“奇怪?”
“嗯。和我最初來這裡時相比,有某種違和感。”
“什麼違和感?”
志保也再次環視著四周問道。
“我說不上來……”
新一抱著手臂盯著舞台下方的整片空間。
“是嗎……”
附和了一聲的志保無聊地衝散亂在腳邊的應該是用於裝罐裝漆的三個小紙盒踢了踢。
“……”
新一的目光定在了被志保踢變形了的小紙盒上,接著,他的眼裡放出閃閃發亮的光。
“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志保看著新一。
“我剛剛知道是藏在哪裡了!多虧了你!”
新一高興地笑著,然後對志保用力點了下頭。
但,就在這同時期,新一的身體猛地竄上一陣激烈的疼痛。
“工、工藤!”
可叫著新一的志保自己的身體裡也猛地竄上了同樣激烈的疼痛。
“嗚!”兩人的額上都冒出了大量的粘汗。
“馬上就要變回小孩的身體了。”
“嗯,看起來是這樣,剛才開始就一直竄過激痛……可惡,還差一點就能抓到犯人了!”
不甘從新一的心底升了上來。
就在這時,有人快速地從舞台上逼到這裡的樓梯上跑了下來。
“新一!”
小蘭響亮的聲音傳遍了舞台下的整片空間。聽到這一聲的志保藏身在了柱子的陰影中。
“新一,怎麼了?好多汗!”
小蘭察覺到新一的異樣,趕快拿出手帕幫他擦著額頭上噴冒出的汗水。
“沒什麼。”
“你這哪是沒什麼的表情啊!”
小蘭真的生氣了。
“為什麼?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
“……小蘭……”
新一露出很頭疼的表情。
“為什麼啊……”
小蘭悲傷地垂下了眼。
“真的沒事。”
“真的?”
“嗯。說起來,你怎麼來了?”
“啊。目暮警部說知道犯人是誰了,讓你馬上過去。”
“咦?!”
新一吃了一驚。
“嗯,他很高興地說是託新一的福才能知道犯人是誰的。”
“託我的福?”
“嗯,所以讓你趕快過去,他想向你道謝。”
“知、知道了。”
新一呆愣地點了點頭,和小蘭一起走上了伸向舞台的樓梯。志保確認兩人都上了樓梯之後,才獨自靜靜地走上樓梯。
“哦哦,工藤。”
舞台上正等著新一的目暮高興地笑著過來迎接。
“真的知道犯人是誰了嗎?”
新一像是不敢相信般地問著目暮。
“嗯,剛才鑑定人員給我打了電話,說你讓送去鑑定的那條線,上面檢出了和天野先生所抱提線人偶的服裝相同的纖維。”
“咦?”
“真不愧是高中生偵探。”
目暮一臉感嘆。
“然後呢?”
新一看向天野,發天野已經被高木刑事銬上了手銬。
“接下來要帶天野先生回署裡,尋問事情的詳細經過。”
高木刑事也很高興地微笑著。
“不過,原來是你殺了可憐啊!”
站在天野身後的評委長三浦輕蔑地看著天野。
“我一開始不就說過了!”
可憐的母親美鈴恨恨地瞪著天野,隨後不知是否是這種憎恨的感情暴發了,她突然伸出雙手扯住了天野的領口。
“把可憐還回來!”
眼裡滴滴答答落著淚的美鈴衝著天野大叫。
“可憐是能在世界大賽上獲勝的女孩,是我做出來的最高級藝術品,今後還能讓我嚐到好多次勝利的滋味!”
“……”
不管美鈴怎麼錘打,天野都只是沉默地承受著。
“還給我!把可憐還給我!”
“女士,請你冷靜!”
看不下去的高木刑事插進了天野和美鈴之間。
“……”
眾人都驚呆地看著美鈴歇斯底里的模樣。
“天野先生,人真的是你殺的嗎?”
新一確認般地問道。
“啊,證據都被找出來了,我再說什麼都沒用。還是乾脆地認罪吧。”
天野無力地說。
“就是這樣。工藤,這次多虧你幫忙了。”
目暮啪地拍了拍新一的肩,用目光示意了下高木刑事。高木刑事點點頭,帶著天野下了舞台。
“那麼,各位就無罪釋放了。不過做筆錄的時候還會再次找你們談話,到時也請多指教。”
目暮向眾人鞠了一躬,跟在高木刑事之後下了舞台。看到這情形的鏡美和澄香相互望了望,終於藏不住宅區地露出了吃驚。
“真沒想到會是天野先生……”
“嗯,真的呢。那個又棒又溫柔的人竟然會殺人……”
兩人牽著手,就像是無法再相信他人般地發著抖。
“人類還真是讓人搞不懂呢……”
升起落寞感的小蘭嚮應該站在身邊的新一轉過身。
但,那裡已經沒有了新一的身影。
“咦,新一?”
小蘭慌忙四下張望。
“新一,你在哪?”
“奇怪,剛才還在這裡的。”
阿笠也和小蘭一起四處張望,但哪裡都沒有新一的影子。
就在這時,SONOKO賓館附近一棟大樓的屋頂上,伏特加正單手拿著望遠鏡窺視著SONOKO賓館的情況。
“找到了嗎?”
他身後的琴酒開了口。
“還沒……哪裡都沒見……”
“快準備好,等警察一離開,狩獵的時間就開始了。”
9被隱藏的東西
舞台下方空空蕩蕩的微暗空間裡,一個人影壓著腳步聲走了進來。
人影一邊細心地注意著四周一邊靠近了天野裝人偶的木箱。接著,再一次環視四周後,迅速將頭伸進箱中偷偷摸摸地找著什麼。
“果然你才是真正的犯人啊,美美小姐。”
舞台下方的空間裡迴響起男人的聲音。
人影被這個聲音驚了下,慌慌張張地抬頭四處張望。
這時,天花板的電燈啪地亮起,照出了這處空間裡的兩人。
開關前,新一微笑地站著。
而木箱前,壽美美一臉呆愣地站著。
“我、我是犯人?”
美美驚訝地回問新一。
“嗯。正是如此。可以了,各位,請下來吧。”
新一向著連接舞台上下的樓梯大聲叫道,隨後目暮警部打頭,高木刑事和被逮捕的天野,還有小蘭和志保,以及可憐的母親美鈴都慢慢地走了下來。
“突然把我們都叫回來,到底是什麼事?”
目暮帶著些放不滿的表情問著新一。
“發生什麼事了嗎?”
佐藤刑事擔心地從樓梯上探出頭來。
“不,是工藤他……”
目暮這麼說時,美美搶著截過了話。
“這個偵探小子說我才是真正的犯人。”
美美擺出一副愛不了的表情。
“真、真的嗎?”
目暮聽了這話之後瞪圓了眼,他周圍的眾人也同樣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真的嗎,新一?”
連小蘭都一臉的不可置信。
“真的,殺死可憐小姐的是美美小姐。”
新一肯定向眾人斷言。
“可、可笑至極。”
美美突然地笑出聲來。
“工藤,詳細說明一下。”
目暮困擾地說道。
“好的。這次的事件只是單純地衝動殺人,之後再裝成像是按著恐嚇信實施的計劃一樣的比照殺人。”
“什麼,是比照殺人?”
目暮驚訝地回問。
“是的。美美小姐在這裡一時衝動殺了可憐小姐,才想方設法地要隱藏自己的罪行。這時,她腦海裡浮出來的是今早可憐小姐收到的恐嚇信。如果可憐小姐照著恐嚇信上寫的方式遇害,那自己就可以不受懷疑了。”
“我記得恐嚇信上寫的是‘親愛的可憐,今晚我要射中你的心,讓你變成我的提線人偶。反過來說就是要你死’……”
目暮背出了恐嚇信上的內容。
“嗯,想起這封恐嚇信的美美小姐就想到了把遺體吊在舞台上,另外,這樣做對美美小姐還有另一個好處。那就是能隱藏起真正的殺人手法。”
“真正的殺人手法?可憐小姐不是被匕首刺死的嗎?”
目暮又問。
“不是。可憐小姐是被打死的。”
“打死?”
“對,美美小姐為了隱藏這一手法,才讓遺體從天花板上掉下來。她吊起遺體的目的並不是要擺出人偶的樣子而是為了要隱藏住可憐小姐是被打死的這一實情。”
新一慢慢從胸前的口袋裡把眼鏡取出來,咚的一下摔到地板上。
“東西掉下來的時候,如果出現了裂縫,人們都會有那是掉下來時造成的錯覺。”
新一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眼鏡,把裂了的鏡片擺給眾人看。
“但是,這眼鏡的裂縫是在掉下去之前就有了的。”
“咦?”
眾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是這樣啊!犯人就是利用這種錯覺來隱藏真正的殺人手法!”
高木刑事因為新一的推理而瞪大了眼。
“但是,為什麼你能這樣斷言?”
目暮擺出無法理解的表情。
這時,一名提著筆記本電腦的電視台工作人員從連接舞台上方的樓梯走了下來。
“對不起,請你們久等了。電池沒電了,找新的電池費了點時間。”
工作人員有些抱歉地向新一鞠了一躬,遞出了筆記本電腦。
“不會,現在這時機正好。謝謝你。”
道完謝後,新一接過了筆記本電腦,工作人員又欠了欠身,便從樓梯離開了。
新一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在觸摸屏上操作著調出了剛才的影像,然後在關鍵畫面處按了暫停。
“各位,請注意看畫面。”
眾人都因為新一這訇話而將臉湊到筆記本電腦前。
那上面映著被鐵絲吊著的可憐。
眾人不禁皺起了眉。
“不要移開目光,請看這裡。”
新一指著畫面,可憐的頭因為沒有意識而向前垂下,長長的頭髮也幾乎都垂在身上,然後新一將畫面放大了。
“這個地方嗎?”
目暮看著新一。
“這裡。”
新一示意了下可憐的脖子後方。
長髮幾乎都呈現自然下垂的狀態,但只有後腦的一點頭髮,不知為何粘在了頭上。
“……奇怪,好像結在一直粘在頭上了。”
“真的。……為什麼只有這裡的頭髮是這樣?”
目暮和阿笠相互望了望,都不解地歪了頭。
“是因為血。頭部的這個地方受了傷,流出的血把頭髮粘在了頭皮上,幹了之後就結成了一團。所以,只有這裡的頭髮沒有自然下垂。”
“這樣啊。”
目暮不禁提高了音量。
“請讓法醫仔細檢查匕首造成的傷口的生理反應。那把匕首大概是美美小姐為了讓殺人手法看起來像恐嚇信上寫的一樣,才在可憐小姐死後插上去的。”
“嗯,如果沒有發現活著時的生理反應,就的確是在死後才插上去的了。”
目暮點點頭。
“但是,既然可憐小姐頭部的血都凝固了,那上場前三分鐘出現在升降板時就已經被殺了吧?這麼多血,不可能在三分鐘內就凝固。”
目暮看著液晶屏再次提問。
“嗯。那時可憐小姐就已經在這裡被殺了。”
“咦?不過工藤,你說過直到八點四十五分為止,都一直在美美小姐在這裡找可憐小姐,可是哪裡都沒有找到她。之前你不是這麼告訴我的嗎?”
目暮吃驚地問著新一。
“就是啊,我們一起來這裡找的。難道你就忘了?”
美美插進了口。
“不,我沒有忘。”
“那你說可憐在哪?”
“在我們來這裡找人的時候,可憐小姐的屍體就已經在這裡了,只不過是被藏起來看不見而已。”
“被藏起來?可是,這裡沒有可以藏下一個人的地方……”
目暮環視了下空空蕩蕩的空間問道。
“最初與美美小姐一同來這裡時,和後來我來這裡找線索時,我感覺到了一點奧妙的違和感。”
“違和感?”
“嗯。而讓我有這種感覺的東西,是裝罐裝漆的這幾個紙箱。”
新一看著並排擺放在腳邊的,四十釐米見方的紙箱。
“到底是怎麼回事?”
目暮一臉不解。
“美美小姐暫時將可憐小姐的遺體藏在了這些紙箱中。”
“喂喂,這麼小的紙箱,怎麼能藏得下可憐小姐的遺體?”
目暮看著那些小紙箱,皺起眉靠了過去。
“就是啊,可憐又不是小孩,這麼小的紙箱怎麼藏得住一個成年人的身體?”
美美嗤笑出來。
“但是紙箱有三個。”
“咦……”
新一冷靜指出的事實讓美美的笑不禁僵住。
“一眼看上去,誰都會覺得這麼小的紙條裝不進人。但是,這三個紙箱在我最初看到時,是疊成凸字型的。最中間的那個稍微靠前了一些,就像這樣。”
新一將三個紙箱排成了凸字型。
“美美小姐將紙箱間連接的部位用刀割開向內摺疊,再把遺體擺成KU字型,就能夠把可憐小姐藏起來了。人死後最早也要經過一個小時以上才會開始僵硬,所以那個時候還很容易擺弄屍體。”
“是這樣啊!這樣一來就有可能了!”
新一的說明讓目暮禁不住拍了下膝。
“警部,紙箱裡有血跡!”
打開紙箱調查的高木刑事瞪大了眼。
“嗯。”
目暮向高木深深點個頭。
“但是,兇器呢?關鍵的兇器又是什麼?”
目暮再次向新一問道。
“是啊。既然你要那麼說,那我到底是用什麼東西打死可憐的?”
美美咬牙切齒地瞪著新一。
“唯一讓我不明白的就是這裡……犯人如果把兇器丟在舞台附近的話很快就會被發現,但也不能一直帶在身上……”
新一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哪,看吧,還誇口說什麼偵探,反正小鬼的推理也只有這種程度。”
美美用手掩著口,像誇耀勝利般呵呵呵地高聲笑起來。
“但是,工藤,找不到兇器可實在……”
目暮的表情變得為難了。
“我知道。一開始我認為兇器是那些油漆罐,因為發現罐子的底部凹了進去。”
“哦哦,這是有可能!把這個拿起來揮的話足以當兇器了!”
目暮猛地盯著放在地上的油漆罐。
“但是,這些罐全都是空的,讓我很失望。”
“什麼?”
目暮驚訝地將罐子提在手裡。
“真的是空的……”
他只得帶著失望的表情將油漆罐放回地上。
“就算是金屬罐,但揮空罐頂多也只能打出個包來。然後我又想,如果殺死可憐小姐時裡面是裝滿油漆的,在那之後又把油漆塗到佈景畫上,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哦哦,是啊。”
目暮再次兩眼發光地向佈景畫走去。
“幹、乾的。不行,這個乾透了。”
摸了佈景畫後,目暮又一次露出失望的神色轉向了新一。
“嗯。這種水性油漆的幹化時間在罐子上也寫有,是三個小時。事件發生到現在還沒經過三小時,所以美美小姐沒有在這上面塗油漆。”
“當然了,我可沒有這麼短時間內塗完一罐油漆的本事。”
美美苦笑了。
“對。但,你肯定是用這裡的某個油漆罐砸了可憐小姐的頭殺死了她。”
新一看著美美斷言。
“還要堅持?真是服了你,那你就把那個方法說出來啊!”
美美輕蔑地看著新一。
“工藤,你想說她到底是怎麼殺人的?”
目暮插進話來問道。
“請看那個木箱,那裡放的是人偶表演師天野先生表演時使用的人偶。”
新一指了指放在角落的木箱。
“美美小姐從那個木箱的某個人偶當中取出了某樣東西,裝在罐子裡,讓原本的空罐有了足夠的殺傷力之後,再用它打了可憐小姐腦部。”
“咦……”
美美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了。
“人偶當中的某種東西?”
目暮呆了一下,靠邊到木箱邊上往裡看。
“不是隻裝了舊的活動人偶嗎……?”
高木刑事也和目暮一起看著木箱當中。
“剛才美美小姐潛進這裡時拿的,是這個從條子中露出一點臉的能下樓的人偶。”
新一指著木箱中露出一點臉,有著可愛娃娃臉的人“那是能一邊翻跟斗一邊下樓梯的活動人偶。人偶身體的中心裝有塑料筒,灌在筒裡的水銀慢慢移動,就能讓人偶的重心也跟著移動,讓它能夠做出自己翻跟斗下樓梯的動作。”
“哦……”
看著人偶的目暮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水銀雖然是液體,但也是金屬,畢生有十三,是鐵的兩部多。用五百毫升的瓶子就能裝六千克以上的水銀。”
“什麼!那普通便利店裡賣飲料的那種罐就能裝二十千克以上了?”
目暮瞪大了眼。
“嗯。天野先生使用的人偶有小孩子那麼大,裡面使用的水銀量一定也很多吧,抬起來也覺得它的重量很驚人。”
新一想起了被天野拜託幫忙搬運那時的驚訝。
“這個油漆罐上寫著容量是七百毫升……裝滿的話就應該有九千克那麼重!”
目暮按著油漆罐上的容量計算出結果之後,大吃了一驚。
“嗯。就算以女性的力量,砸下九千克重的罐子也很簡單就能把人殺掉了。”
新一的腦海中浮出了美美雙手高興油漆罐接近可憐身後,然後用力往她後腦砸去的情景。
“美美小姐打死可憐小姐之後,再將水銀倒回活動人偶的塑料筒中。但可能是因為太激動。忘了蓋上蓋子。剛才她就是想起沒有蓋蓋子,才又回來了。如果不蓋的話,有人將天野先生的人偶拿在手上時,水銀就會流出來,讓人覺得奇怪。”
“這樣啊!所以你才在這裡守株待兔,等著犯人回來蓋蓋子。”
目暮這才明白新一的意圖,沉吟了句。
“正是如此。”
“警部,這個活動人偶身體裡的塑料筒當中,有白漆混在水銀裡!”
高木刑事取下下樓人偶的衣服,將它體內的塑料筒拿出來調查後,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向目暮報告。
“嗯,是嗎。”
目暮再次深深點了下頭。
“警部,請調查一下油漆罐,肯定在那當中的一個裡能撿出水銀。”
新一催促著。
“嗯。有的那個就是用來殺可憐小姐的兇器吧?”
“是的。雖然美美小姐把罐上的血跡都擦乾淨了,但調查魯米諾反應的話,就能知道它曾沾過血。”
“我知道了。”
目暮深深點下頭。
“美美,怎麼會,真的是你嗎……”
靜靜聽著的美鈴不敢置信地看著女兒。
“哼哼哼,既然都被你說出來,也就沒辦法了。哪,這是活動人偶的蓋子。”
美美從口袋中取出蓋子交給目暮。
“騙人,騙人的!”
美鈴歇斯底里地叫起來。
“佐藤。”
目暮給佐藤美和子刑事遞了個眼色,佐藤刑事用雙手按住美鈴的肩,將她帶到了外面。
“但是,你為什麼要殺可憐小姐?”
目暮確認美鈴離開之後,再向美美問道。
“那個時候,我和可憐在這裡說話,離可憐出場還有不少時間……”
美美用看著空虛的遠方的目光開了口。
“我知道這個下樓梯的人偶,就從木箱裡把它拿出來後告訴可憐。但可憐一點興趣都沒有……”
“是嗎?”
目暮催促著她往下說。
“我們在這裡聽到了觀眾席的拍手聲。在第二輪評審開始前,觀眾給了在台上演奏古典音樂的演奏者很熱烈的掌聲。聽著那掌聲的可憐,很高傲對我說她肯定能得到比這更大的掌聲。的確,可憐幾乎可以確定能夠優勝,當然會得到今晚最熱烈的掌聲。但,我就是無法原諒這一點。”
“為什麼?”
目暮回問。
“這個掌聲應該是給我的。”
“咦,給你的?”
“沒錯。先參加選美大賽的是我。可,在我之後參加的可憐,一下子就追了上來,還把我甩在後面。小提琴也是鋼琴也是芭蕾舞也是,現在也選美都是……教鋼琴的老師原本對我很期待的,但發現妹妹的才華後立刻就倒向了她那邊,芭蕾舞的老師也是這樣……”
美美不甘心地咬著唇。
“不過,在我十五歲時,生效參加地方的選美大賽就衝進了決賽,那時家母第一次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周圍的人也開始留意我了。”
放遠了目光的美美高興地微笑起來。
“我當時想著真是太好了,因為家父早亡,家母又只疼愛年小的妹妹,當時我覺得終於從妹妹那裡又取回了家母的注目。我想繼續拉住家母和四周的目光,就從學校休了學,開始跑到各地去參加選美,而且獲得了優秀。”
“這還真是厲害啊。”
目暮坦誠的感嘆了一聲。
“嗯。我從十五歲起就忍耐嚴酷的節食,食物都以蔬菜為中心來變化,每天跑十千米,要這樣來鍛鍊不管哪名評委看到都無法挑剔的身材。”
美美自傲地說。
“但是,就在那一天,我記得是我參加第一百次選美的那天。就在大賽要開始的時候,偶然來聲援我的妹妹被大賽主辦人三浦先生看到了。”
“三浦先生是指今天擔任評委長的那位?”
“嗯,是他。三浦先生看到可憐後,就強硬地給十八歲的可憐報名參賽。妹妹就在那場大賽中拿到了優勝,我是第二……”
“是這樣啊……”
“那之後我們的立場又再次倒轉了。妹妹只花了半年時間就衝進了可稱為日本最大選美大賽的這次和風小姐全國選拔賽,而我花了八年還沒能得到這個成果……”
美美再次不甘心地咬緊了唇。
“妹妹嘲笑這樣的我沒有才能,然後叫我當她的經濟人,把我當成下人一樣使喚。”
“咦——”
眾人都為這句話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母親也又只圍著妹妹轉了。”
美美一臉怨恨地瞪著某一點。
“而且,妹妹之所以那麼容易勝出,這裡面也包含了八年來在選美大賽的實戰中培養我得來的經驗。那孩子沒有付出任何努力,就從我這裡奪去了建立在艱辛之上的一切訣竅,站在了原本屬於我的位子上。不僅如此,可憐還未沒向我道過一次謝……那孩子一直都是這樣,從以前開始,就總是搶走我所有重要的東西……”
“但,就算這樣,也不能殺了她啊……”
目暮皺起眉。
“我沒打算殺她的。那個時候……我給可憐具體解說下樓人偶,從那個活動人偶當中取出了塑料筒,跟她說隨著這裡面的水銀移動人偶就能下樓梯了。但,她那個時候說了什麼,你知道嗎?”
美美帶著恐怖的表情向目暮說。
“……”
目暮只是沉默地聽著。
“她說‘天野先生告訴過我了,因為我們在交往嘛’,然後還把警部拿的那本今天發售的週刊丟過來。”
美美恨恨地倒豎著眼,但淚水還是落了下來。
“難道,在可憐小姐和天野先生交往之前,美美小姐和天野先生交往過嗎?”
新一插了口。
“咦?”
眾人都為新一這一句感到驚訝。
“真的嗎?”
目暮大吃一驚地問道。
“嗯。我們交往了五年,我一直不知道被他背叛了……”
美美邊這麼說邊落寞地看著天野。
“……”
天野不敢看向美美,垂下了頭。
“可憐還看著我像是誇耀勝利一樣地繼續說‘媽媽叫我們分開,我也已經膩了,就還給姐姐你吧’。那個時候,我的手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哆哆嗦嗦打起了抖。”
美美又再盯著空中的某一點。
“我的手不知在何時把蓋子打開,把水銀倒進了空的油漆罐中,然後把罐子封好,靠到了正在弄升空用的鐵絲的可憐身後,朝她後腦砸了下去……”
美美邊這說麼,邊看著自己哆嗦的雙手,然後用手捂了臉。
過了一會之後,才緩緩將手從臉上移開,她臉上的表情已經消失了,就如同帶上了一副能面。
“有一瞬間,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可是,看到倒下的可憐不斷地流出鮮血後,才發覺自己做的事情。然後馬上開始思考要怎麼藏住遺體。看看四周後,就用那三個疊起來的紙箱照剛才工藤先生所說的方法把遺體藏在當中,這是我以前記下的一種魔術手法。不過一想到大家發現可憐不見之後會起的騷動,腦中就陷入了恐慌。就在那時,我想起了恐嚇信中事……如果能做得像恐嚇信裡說的一樣,或許就不會懷疑到我頭上,而會認為是可憐的狂熱粉絲殺的了。隨後我就看準沒人在這的時候,從天野先生放人偶的木箱裡偷出提線人偶的備用線,綁在可憐的手腳上,我知道他總是會帶備用線。”
“接下來就是可憐登場的前三種。”
目暮問道。
“嗯。我趁AD不注意時,把可憐放到升降機上,等到舞台上的AD叫可憐的名字問準備OK沒有的時候,我就拉了綁在可憐手上的線讓她揮了揮手。”
“是這樣啊……”
目暮用手指揉著太陽穴,低聲說著。
“這個大賽的觀眾的掌聲和讚美都是屬於我的,我才不會讓給可憐。不,我什麼都不會讓給可憐。”
美美露出恍惚的神情這麼說著,獨自哼哼哼地笑了出來。
“高木,馬上打開天野先生的手銬,給美美小姐銬上。”
“是!”
高木刑事從口袋裡取出鑰匙,將天野手上的手銬打開,銬在了美美手上。
“不過天野先生,為什麼你要承認是你做的?”
目暮困惑地向天野問道,這時新一開了口。
“天野先生,你在上台之前曾到這裡來取人偶吧?”
“嗯,嗯。”
“那時你對著條子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難道是那個時候就發現了下樓人偶的異樣?”
新一想起了自己和美美一起來這裡找人的時候,天野看著自己的箱中沉下臉的情形。
“剛才我把下樓人偶拿出來的時候,因為塑料筒沒蓋子,水銀漏出來流到了手上。我想那個時候,水銀也一定流到你手上了吧。”
“啊、嗯……”
天野靜靜地點點頭。
“那個時候你就察覺到水銀被用來做什麼了嗎?”
“不,那個時候我也沒想到,只是有不好的預感……”
“可是,在得知可憐小姐被殺時,你就確信了吧?”
新一繼續追問。
“……”
“你是為了包庇美美小姐,才承認是自己做的吧?”
“……”
面對新一的提問,天野一直沉默著。
“原來是這樣啊……”
目暮看著天野。
“我輸給了可憐的魅力,背叛了美美,真的覺得很對不起她。但可憐很快就厭倦我提出要分手,我在那個時候才發現到,其實自己真正愛的是美美……”
天野邊這麼說邊用認真的眼神望著美美。
“咦?”
美美吃驚地回望著天野。
“對不起……”
天野向美美彎下了身子。
美美的眼中有一瞬浮上了淚水,但很快就把目光從天野身上拉開,看向高木刑事。
“我們走吧,刑事。”
以凜然的表情向高木這麼說後,美美踩上了通往舞台上的樓梯。
“嗯。”
目暮向高木刑事深深點個頭,高木刑事就跟在美美身後上了樓。
這時,目暮叫來了樓梯上的警察。
“總之,請先做好筆錄。”
目暮這麼說後,天野也點了點頭。
在目暮催促著領走人之後,警察將天野帶上了樓梯。
“可是,只不過是衝動殺人,卻能按著恐嚇信上的內容形成比照殺人,這還真是……”
目暮頭疼地說。
“真的是哪。”
聽了目暮那句的阿笠也深深皺起眉。
“不過,總覺得好可憐……”
小蘭落寞地說。
“嗯,也是啊。”
阿笠點點頭。
“孩子都會想得到父母的注意,但那樣就大異常,都快發展到病態的程度了。”
目暮皺著眉說。
“咦,是嗎?”
小蘭問道。
“嗯。為了得到褒獎,不惜弄壞身體也要努力取得優秀的成績,或是反過來為了被斥責而故意做出不良行為。”
“……”
“美美小姐為了得到母親的稱讚,問題對母親言聽計從,不管是學鋼琴還是學芭蕾,之後還參加選美來吸引母親的關心。但是身為妹妹的可憐小姐卻樣樣都在她之上,母親的關心最終還是走到了妹妹的那一邊……”
“這樣一來,美美小姐就很孤獨了。”
小蘭落寞地說接道。
“嗯。這種孩子原本就是很容易寂寞的人,一旦父母或是戀人的關心移往他處,就會被孤獨感包圍……”
“那麼,對母親被可憐小姐奪走的美美小姐來說,就是連唯一能夠依靠的戀人天野先生也被奪走了……”
“嗯,她感覺到了真正的孤獨,無法原諒帶給她這種孤獨感的可憐小姐,至今一直積累下來的怒氣就一口氣爆發了……”
小蘭聽著目暮的話垂下了眼。
“不過,如果兩人的母親美鈴女士能夠平等地去愛兩名女兒,也不會發生這麼不幸的事了吧?”
阿笠向目暮問道。
“嗯。只是,像美鈴女士那種愛慕虛榮、討厭認輸、執著於勝利的性格的人,總是會只去關心能夠不斷帶給自己勝利感的孩子吧。”
“是啊,利用孩子來不斷滿足自己渴望勝利的虛榮心。”
“這種父母在這世上出人意料地多哪。”
“那麼,警部覺得真正的犯人是美鈴女士?”
小蘭向目暮問道。
“哈,怎麼可能,這話誰都不能說。不過如果我有女兒,就絕對不會讓她參加選美。”
“咦,為什麼?”
“她在我心中當然是世界上最美的,不需要別人來評價。”
“警部,現場取證結束,差不多該項撤隊了。”
佐藤刑事走下樓梯催促著目暮。
“哦,是啊。那麼,這次真是受你照顧了,工藤。”
目暮向新一伸出了手。
“有什麼用得上我的地方請隨時開口。”
“咦,真的嗎?”
新一邊握住目暮的手邊回問。
“嗯,不用客氣。”
“那麼,我想請你讓一個人混在警察當中離開這裡……”
新一邊說邊四下張望,卻沒有看到志保。
“灰……”
就在差一點脫口而出灰原這個名字時,新一慌忙將話又吞了下去,緊接著跑上通往舞台上的樓梯。
“怎麼了,新一?”
小蘭趕緊叫道。
“怎麼了嗎?”
目暮向阿笠問道。
“不、不知道啊。”
阿笠呆呆地搖了搖頭。
“真讓人擔心,我去看一下。”
小蘭說完後也跑上了樓梯。
“目暮警部!”
佐藤刑事又在舞台上大聲叫了一次目暮。
“啊啊,知道了,現在就過去!”
目暮回答之後,向阿笠欠了欠身,也急忙上了樓梯。
10與黑衣組織對決
新一痛苦地喘著氣,在賓館的走廊上向廚房走去。
“那個笨蛋,這麼任性!”
在空無一人的賓館廚房裡,志保正把各種甜香酒類的瓶子塞邊手邊的包中。
(把這些全部調查完的話……)
她的唇邊浮出了不可思議的笑容。
(真笨,明明都知道已經是這種時候了。)
然後,她嘆了口氣。
(……明明是早就覺悟了的事……)
這時,志保感覺到背後有人的氣息。
有了覺悟的志保死心般的閉上了眼。
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
“你是想耍帥嗎?”
這聲音讓志保猛地回過頭。捉住她手腕的是新一。
“……為什麼……”
“我可是偵探。”
這句話令志保無言地抱住了新一。
就在這時……
“新一!”
廚房的門口響起了一道聲音。
新一和志保因為這一聲而朝門口看去,那裡站著剛跑過來還喘息未定的小蘭。
志保趕快離開了新一身邊,然後有些結巴地向小蘭說明。
“……不是。……我……被人盯上……很害怕……”
志保意外的話讓小蘭迷惑了。
“啊,那個……”
志保出乎意料的話也讓新一在片刻之間接不上話。
“嗯……我不是他的助手。”
志保肯定地說。
“喂,嗯,灰……”
“我是委託他某件事的委託人。”
志保截斷了新一的話。
“委託人?”
小蘭低聲地重複了一遍。
“嗯。多虧了他,犯人已經被抓了。但犯人的同伴憎恨我僱用了他,追到了這賓館裡,他只是在保護我……”
志保邊說邊直直地看著小蘭。
“怎樣?你相信嗎?”
“嗯、嗯。”
小蘭不禁點了點頭。
“總之,先離開這裡,話之後再說!”
新一把志保包裡的酒全拿出來,邊催促著兩人邊跑向走廊,志保也趕緊跟在他身後。
小蘭看著跑出來的兩人,取出手機很著急地給哪裡打了電話。
“嗚……”
跑到電梯前時,新一的雙膝突然一軟,臉上也噴出了大量的粘汗。
“新一!沒事嗎?你剛才就很奇怪哦。”
追著兩人過來的小蘭很擔心地看著新一。
“抱歉……有點……發燒。”
新一邊說邊勉強地站了起來。
“快點。”
新一邊喘著氣邊站在了電梯門前。
(該到哪邊?上面?下面?往哪邊走才好?)
從旁看著在上下鍵前猶豫的新一,小蘭撥上了鍵。
“小蘭?”
“剛才我聯絡爸爸跟隨他說了這邊的事,警察會派直升機到屋頂上來!”
“笨蛋!做這種事,會連來的警察都一同被那些傢伙……”
正說著的新一腦中卻在下一瞬間閃過一道光。
“不,做得好,小蘭!”
就在這剎那,新一的心臟撲嗵撲嗵地激烈跳動起來。
“工藤?”
“……到極限了。”
新一在痛苦的喘息中低喃著。
“什麼意思?”
不聽懂新一話的小蘭問出了口,但新一併沒有回答。
在焦急等待的三人面前,電梯門終於打開了。
“快點上去!”
在新一的催促下,小蘭和志保進了電梯中。
但新一還站在門外。
“新一,快點!”
小蘭拼命地叫著。
“……抱歉,小蘭……”
向小蘭微笑的新一,趁著她不注意時,將手腕上的麻醉槍瞄準她發射了麻醉針。
“工藤!”
志保叫出聲的同時,麻醉針已經刺入了小蘭的脖子。
“……新……一……”
在意識漸漸消失的過程中,小蘭低喃著新一的名字,倒在了他的手腕中。
“不能讓小蘭看到我變成柯南的樣子。”
新一抱歉地看著小蘭。
“快點上來。”
志保再次出聲催促時,新一的身後傳來了啪噠啪噠、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是他們。”
新一在瞬間察覺到對手,將小蘭放進電梯中。
“電梯動了的話,那些傢伙會追來……我留下來做誘餌……”
“不行!一起走……”
就在這麼喊的剎那,志保的心臟也開始撲嗵撲嗵地跳起來。
新一伸出手按了電梯的關門鍵之後下了電梯。
“小蘭就拜託你了,灰原……”
新一向著正在關上的電梯門那邊說。
“工、工藤……”
志保一邊痛苦地喘息著一邊低喃。
“再見。”
就在新一衝志保露出笑容的一瞬電梯門關上了,確認電梯上升之後,新一開始向接近了的腳步聲的反方向跑去。
新一跑到走廊拐角時,琴酒出現在了電梯前。
一剎那,琴酒那支裝了消音器的槍噴出了火。
子彈打中了新一的左手臂,新一雖然皺了下眉,卻依然繼續奔跑。
“是男的?大哥……”
跟在琴酒身後的伏特加在一瞬間看到了新一的身影。
“……嗯……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不過雪莉似乎有個騎士啊。”
“但是,女的去哪了?”
“看到剛才那男人的屍體後,雪莉就會死心地自己出來了……”
琴酒低聲地說著,沒有注意到電梯在上升,就和伏特加一起走向了新一消失的走廊方向。
新一在走廊上拐過幾個彎後,把客用區通出去的門打開。
這裡是通往安全梯的門,還有工作人員用的電梯。
(小蘭她們應該已經到屋頂了……聽天由命吧……)
新一從口袋中掏出鑰匙確認了下。
(美美小姐給的鑰匙是二十樓間套房的。)
新一按下工作人員用的電梯的按鍵,很快進去之後按了上升的按鍵。
工作人員用的電梯動起來後,追著新一的琴酒和伏特加出現了。
“大哥?”
伏特加問著正在看電梯樓層顯示的琴酒。
在琴酒的視線下,數字停在了20上。
“騎士在二十樓。”
琴酒扯出了笑容低聲道。
在二十樓下的電梯的新一進了客用區,在鋪著地毯的地面上跑到了壽可憐使用過的套房。
新一快速地用鑰匙打開門,確認過沒有打開開關,本身就亮堂堂的房間後,用萬能刀撬開電源開關,切斷了裡面的電線。
然後,他終於筋疲力盡地倒在床上。
搭工作人員用的電梯來到二十樓後,琴酒和伏特加從安全出口來進到客用走廊。
在兩人面前沿伸下去的鋪著地毯的走廊兩邊,有著不少門。
“搜哪間?”
伏特加向琴酒問。
“全部。”
琴酒邊說邊用槍射穿最近一扇門的鎖。
伏特加伸進手去打開燈,擺好架勢衝進房間。
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的伏特加向門口揚起聲。
“沒在這間。”
琴酒無言地繼續射穿了下一扇門的鎖。
藏身在黑暗中的新一耳裡,傳進了隔壁房間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終於來了啊。)
就在躺在床上的新一擺好架勢時,窗外突然出現了移動的光亮和直升機的聲音。
“看來是這個房間了。”
看著滴在可憐的套房門前的血跡,伏特加笑了笑。
“嗯。”
琴酒點點頭,用槍射穿了鎖。
伏特加立刻踢破門板怒吼出聲。
“好了,死心吧,騎士先生……”
房間中一片黑暗。
“你已經無處可逃了……就乖乖死在我的槍口下吧……”
琴酒向著黑暗處說道。
“……結果還難說哪。”
在黑暗中站起來的新一回答了。
“什麼?”
“聽不到嗎?這個聲音……”
隨著新一的話,房間外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音。
“這是我叫來的警察特種部隊的二十架直升機的聲音……”
新一努力地提高著聲音。
直線向著SONOKO賓館飛來的直升機裡,腳上包著繃帶的小五郎坐在裡面。
他睜得大大的眼,在SONOKO賓館的屋頂一角看到了人影。
“找到了!蘭!現在就來救你!”
直升機靠近之後,小五郎看清了屋頂上的人影。
“咦?蘭的話裡是說蘭和偵探小子,還有一個女委託人才對啊……在蘭旁邊的不是博士家那個小鬼嘛!”
回覆哀的姿態的志保向著直升機拼命喊出最大聲音。
“那個偵探哥哥在被人追,快去救他!“
“……那個偵探小子?但是……在哪裡?”
一點線索也沒有的小五郎拼命地盯著SNONKO賓館。
“很快就會有五十多名隊員來到這房間了,該死心的是你們才對。”
新一的聲音在黑暗中迴響著。
“大、大哥……”
伏特加的聲音焦躁起來。
“別當真!他只是虛張聲勢……如果是真的,應該會在直升機的聲音響起來時就闖黑這房間了……”
琴酒從懷中取出小型手電,在房間中四處照起來。
“大概是因為宴會中斷了而來取材的電視台的直升機……”
小小的光速照到了新一的腳。
“在哪裡啊!”
琴酒向窗口走去,將光線漸漸移向新一的臉。
“你是什麼人……”
在琴酒的光線不斷的接近當中,新一無畏地笑了。
“是偵探……”
就比光線要跟到新一臉那瞬間早了一點點,從窗外射進了直升機的光,這強烈的逆光讓新一在千鈞一髮倖免於暴露在琴酒的光束下。
“見了!是偵探小子!”
窗外傳來了小五郎的聲音。
從房間也可以看到停在窗外的直升機機體上有著警察的櫻花標誌。
“警、警察的直升機!”
伏特加叫道,琴酒噴了下舌,快速地向門口奔去,伏特加也趕緊跟在他身後。
出門後轉回身的琴酒從口袋中取出一樣東西扔到地上,才關上了門。
感覺到危險的新一急忙翻滾著身子,就在他爬起身的剎那似乎看到了什麼,便立刻向那處奔去。
下一個瞬間,琴酒扔在地上的東西炸開來,刺眼的閃光、激烈的爆炸聲和衝擊波充滿了整間房間。
窗口附近的直升機也被爆炸掀起的風吹得搖晃起來,乘在直升機裡的小五郎為這爆炸猛抽了口氣。
直升機慌忙上升,確認火勢平息後,停在了屋頂待機的小蘭她們身邊。
躺在賓館的長椅上的小蘭睜開了眼。
小蘭的眼中猛然映入了全都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小五郎、目暮、哀、園子和阿笠的臉寵。
“蘭,認得出我嗎?”
小五郎開了口。
“爸爸。”
小蘭點了點頭。
“真是的,小蘭,我擔心死了!”
園子抱住了小蘭。
小蘭四下看看後,目光停在了哀的身上。
“小哀,怎麼在這裡……?”
“她在賓館裡迷了路,上到屋頂時正好碰到抱著你的艾莉。”
目暮做了說明。
“艾莉把你交給小哀後,又跑回了賓館當中,只跟她說在屋頂等警察的直升機來就沒事了……”
“……這樣啊……”
小蘭點點頭,然後臉上猛地僵了一下。
“新一呢?”
“……”
小蘭的問題讓眾人突然沉默了下來。
“新一在哪?”
小蘭邊四下看著邊繼續問。
“……工、工藤他因為新的案件……”
目暮剛想說明,卻被小五郎制止了。
“……死了……”
“咦……”
小蘭抽了口氣。
“……那小子……死了,死掉了。”
小五郎不甘地跺著地面。
“怎麼會……騙人的!”
小蘭來回看著眾人的臉。
但眾人都隨不了她的視線,全低下了頭。
“……”
突然,小蘭的眼中嘩啦啦地流下了淚水。
“不要,我不要……我明明那麼相信他,明明白白那麼相信他會回來!”
小蘭哭倒在長椅上。
“……”
眾人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靜靜地守望著她。
“在響……”
哀突然注意到了手機的聲音。
“咦?”
“你的手機在響……”
小蘭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手機,它正邊閃光光邊發出嗚嗚的振動聲。
“新一?是新一吧?”
小蘭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按下通話鍵,叫了出來。
“真虧你猜得到。”
電話裡傳出的新一的清淅聲音連四周的人都能聽見。
這個聲音讓哀和眾人的臉一同被點亮了。
“……還活著。……笨蛋……笨蛋!”
“咦?但是剛才那場爆炸……”
目暮低聲說著。
“真的假的?!”
小五郎也猛然大叫一聲。
“我沒事啊,不是笨蛋吧。”
新一驚呆地回了句。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小蘭哭著重複了好多次。
“我說……”
就在新一不知該如何應對地開口時,突然想起來的小蘭先開了口。
“艾莉小姐呢?她沒事嗎?”
聽到這話時,在她後方的小哀咳了一聲。
“啊……她也沒事,追來的傢伙已經被警察嚇咆了。”
新一說明了句。
“我想見你。新一,我想馬上見你……”
“抱歉,我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後還有別的案件要處理……事情積得跟山一樣。”
“……”
“別擔心,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回來看你的呆相……”
“……呆字是多餘的!”
“哈哈哈,抱歉。阿笠博士在那裡的話,麻煩把電話轉給他,我有事要拜託他。”
“哦。”
小蘭點點頭,將手機遞給阿笠,但途中哀卻突然伸手截了過去開始說話。
“……你惡運夠強的……怎麼逃出來的?”
“用了那套房裡送洗滌衣物用的通道。”
“?”
“我和灰原你原恢復大人姿態時,不是在賓館地下的工作人員房間裡換了衣物嘛,那間房間是會落下各房間要洗衣物的洗衣集散地吧,我變回柯南後,就跳進了從套房通往那間洗衣房的通道里,掉落的中途用手撐在兩邊的牆上,總算逃過一劫。”
“這樣啊。”
“不說這個了,能把我小孩子的衣服帶過來嗎?這裡找不到可以換的衣服。”
“抱歉,這事你直接拜託博士吧,我可不想你的裸體……”
哀邊這麼說邊一臉平靜地切斷了通話,笑著將手機還給小蘭。
“喂?喂!灰原!不要給我任性地接過去又任性地切斷啊!難得找到人幫。”
在洗衣間的衣服山中,柯南對手機吐出了惡言。
港口的碼頭處有兩名正在看海的黑衣男人。
“警察的直升機……只有一架……看來是接到賓館混亂的消息才趕來的……”
“哼……果然是騙人的嗎……”
琴酒回應了伏特加的嘟噥。
“嗯。後來又監視了那裡一段時間,但那女人一直沒出來。當然,也沒有上那架直升機。另外,被炸成飛灰的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偵探……”
嘀咕著的琴酒腦中突然閃過以前用APTX4869殺死的少年那張臉。
“哼,怎麼可能……”
從鼻子裡笑了聲,琴酒鑽進了愛車保時捷356A裡。
尾聲
在小五郎的事務所裡,小蘭為打著石膏的小五郎端出了茶。
“柯南,肚子餓嗎?”
小蘭向站在窗邊向外看的柯南問道。
“不餓。”
柯南笑著搖了搖頭。
“大概是撿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吃了吧。”
小五郎邊展開賽馬的報紙邊取笑道。
“真是,柯南才不會做那種事呢,又不是爸爸你。”
“笨、笨蛋,我也不會做那種吧!”
小蘭的話讓小五郎繃起了臉。
“剛才目暮警部打來電話說,給可憐小姐寄恐嚇信的犯人也抓到了。”
“哦——是嘛。”
柯南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好像是一直追著可憐小姐的一個跟蹤狂。”
“那麼,案件就徹底解決了。”
“嗯。”
小蘭來到靠在窗邊的柯南身旁露出了微笑。
“不過爸爸,你是怎麼找到新一在的房間的?”
接著她將想起來的疑問問了小五郎。
“呆子,那當然是靠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大人的名推理了。”
小五郎挺起胸口。
“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那間賓館用房間的燈光寫出了鈴木財團的鈴字,但只有一個地方缺了一點,我馬上就知道那個偵探小子是藏在那個房間裡。”
“好厲害,不愧是爸爸。”
小蘭很難得地稱讚了小五郎,然後又轉向了柯南。
“不過,人啊,在寂寞的時候還真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呢……”
小蘭想起前幾天發生的事,落寞地說道。
“小蘭姐姐你寂寞嗎?”
“不會。我見到了新一,所以完全不會感到寂寞哦。”
“見到新一哥哥了?”
“嗯。”
小蘭點著頭,從窗口探出臉,幸福地抬頭望向浮在空中的滿月。
“好漂亮……來,柯南也來看。”
“嗯。”
“新一,是不是也在哪裡看著呢?”
“一定是累得正打鼾吧。”
小五郎在一旁潑著冷水。
“……”
柯南定定地看了看望向月亮的小蘭的側臉。
“我也在一起看啊……小蘭。”
望向滿月的柯南小小聲地這麼說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