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全
特典
一卷全「科學的超電磁砲SS」故事概要:因為九月三日起為期一週的廣域社會參觀,御坂美琴、白井黑子、初春飾利、佐天淚子四人正站在美國西海岸的超巨大人工島上。因為島嶼是一個可以一直穿著泳裝的主題樂園,所以本次美琴她們盡情的享受著避暑勝地的樂趣。然而在玩到正興頭時,神秘的飛行物體突然襲來……!?
在白人美女的婀娜泳裝與白井的滑稽泳裝交相輝映中,御坂美琴的故事拉開帷幕──?
第一話
讓人愉快的夏天。
雖說在抽象的表現之上,甚至還加以曖昧的擬聲詞來襯托這點實在很讓人抱歉,但是抬頭仰視著一片藍天的御坂美琴從心裡浮現出的感想就是這麼簡單東西。猶如灼燒一般強烈照射著肌膚的陽光,溼度較低讓人倍感舒適的空氣,以及隔著涼鞋向腳傳來柔和觸感的沙灘。隨著微風吹拂而來的,是拍打在岸邊的浪聲和海水的氣息。
是海。
這裡是加利福尼亞的海。
(唔……由於之前乘坐了飛機、磁浮列車等各種各樣的交通工具,所以現在全身上下充斥著解放感呢~)
張開雙臂伸著懶腰的美琴身上,穿著像海豚一樣的在黑底之上加以白色曲線紋樣的競技泳裝。這件背後有著大大的開口、以H型的吊帶固定的泳裝,實際上是常盤台中學能力測定用指定泳裝。雖說這是集能夠讓奧林匹克游泳選手嫉妒到兩眼發光的最先進技術於一身之泳裝,然而美琴卻並不喜歡它。原因是由於性能太好,以至於有時候會讓人浮現出自己什麼都沒穿的感覺。
(呀——真是可惡。明明是打著學校活動的名義來的,但事實上卻可以自己自由地挑選泳裝呢。要是當初再仔細讀一下宣傳手冊就好了……)
在全身上下各處皮膚都發出‘啊咧?現在穿著東西的嗎’的疑問聲之中,美琴打出了今天不知第幾回的寒噤。她不斷重複地做出像是將胸口的布拉開或者摸摸屁股的邊沿——沒關係沒關係,這個並不是用顏料畫上去的——之類無意義的確認。
這時。
「御、御坂同學……」
從遠處傳來缺乏感情的少女的聲音。美琴將目光看向那邊,初春飾利正從那方跑來。沙子被涼鞋踢得沙沙作響。少女頭上戴滿大量假花,也許是某種身份的象徵,她的泳裝同樣也是以粉紅色為基調點綴著小花的連身泳裝。十分健全的裝扮。
雖然那套泳裝的露出程度並不是很多,但初春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點,整張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一樣,而且眼睛裡若隱若現地閃著淚花,同時兩隻手像是要遮住自己的身體一樣不斷在上半身移動………一定是在對處於周圍充滿外國人的地方這件事無意識地感到緊張吧。
初春一邊注意著周圍的視線一邊這麼說道:
「哈啊啊—……真羨慕御坂同學的泳裝說。我穿上這個感覺起來好H……」
「不、沒那回事兒」
美琴的四周此時正充斥著‘穿著學校指定泳裝的自爆組真少見’特有的晦暗氛圍。不過大概是初春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種氣氛吧,她還一邊低頭看著自己泳裝的胸前一邊說:
「事實上人家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那種抽籤中被抽中。而且由於時間和預算都沒有,所以就只能將賣剩下的東西給捆在身上……」
‘哎——’‘呼……’
兩人同時發出了嘆息。
這時,有新的挑戰者亂入到了她們之間。這位挑戰者便是初春飾利的同班同學——佐天泣子。一名有著及肩長髮,戴著一輪花飾的活潑少女。雖然在超能力上總是輸給身為超能力者的美琴以及身為大能力者的白井黑子等人,但……
「YAHOOO!御坂同學,還有初春,等很久了?」
「!?」
「!?」
揮著手笑容全開向這旁靠近的,正是那位完全和‘樸素’二字扯不上關係的少女。將引人注目的身體包裹在紅色比基尼中的佐天,要是和這對‘對泳裝抱有不滿態度的二人組’比起來,簡直就是個滿足的經典夏季少女。而且大概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吧,她的比基尼胸部被做成了拉鍊狀,並由一個狀似拉鍊扣的金屬飾品固定住。
接著她注視起瑟瑟發抖的初春,準確來說是初春的胸部附近。
「什、那、那個、佐天同學?那個不可思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嗯?你還不知道呢初春君這是拉鍊式比基尼哦。你看,只要一動就似乎會露出來這樣很危險吧——?」
「呀啊啊!!好、好可怕,同為女性的我只是看一眼都覺得可怕啊佐天同學!!」
「沒關係哦。實際上雖然看起來像是很YY,但是頂部是緊緊的貼在胸部上的哦。所以即使拉鍊鬆開也不會走光。」
御坂美琴一邊看著‘呀——呀——’地製造出大騷動的初春與佐天二人組,一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她想道:
「(……雖然無法正確地瞭解其胸部的大小,但由於‘似乎要露出來了’‘好像會露出來’這種的意識作祟,結果便給了周圍的人強烈的巨乳角色的印象……原來如此,還有這種戰術嗎!!)」
感受到異常專注的眼神的佐天,毫不知情地轉過視線問道:
「那個……御坂同學在做什麼啊?」
「哦啊!?什、什麼都沒有哦!!」
美琴不斷地使勁搖頭。
雖然佐天還是歪了歪腦袋,但並沒有繼續深究下去。而是將視線轉到了初春的泳裝上:
「這麼說來,初春是打算成為專門狩獵老頭子的LOLI角色嗎?」
「嗚哇!?佐天同學你、你在胡說些什麼啊!!這可是能被可以想象得到裡面評價裡面最壞的一個哦!!」
「但是啊,初春穿著薄薄花枝的連身泳裝的樣子,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哦?你可是就連同為女生的我都覺得可愛的、讓人聯想到充滿汗水與眼淚的肌肉祭典的可愛女孩子哦?」
「你比喻方法弄錯了吧!!我真的也曾打算試著穿上更加顯眼一點的泳裝說!!問題是拍賣會場符合我的型號的就只剩下這一種了!!」
發出‘呀呀啊啊’的羞恥叫聲的初春用手指向咯咯笑著的佐天。並且,想著‘也許帶有花枝的連身泳裝真的很可愛很不錯吧’的美琴被不符合自己風格的想法給籠罩住了。
突然,美琴注意到:
「啊?黑子那傢伙跑哪兒去了?」
「我剛才才在旅館附近遇到過她,但被告知因為會很花時間所以讓我先走哦。」
「到底什麼事情要花那麼多時間啊。難不成打算即使到了海邊也還要不玩耍繼續化妝嗎?」
「對在意日曬的人來說也許就是這樣哦。是希望從建築物中出去之前將防曬霜全部塗好以做到完全裝備吧」
就在佐天稍稍考慮了一下這麼說道時。
‘嗖’地一下,一股不知名的惡寒包圍住了三人。
從遠處傳來了一陣騷動。圍繞在一陣噪音之中,‘有什麼’正在向這邊接近。美琴的額頭浮現出了汗珠,並皺起了臉。初春為了尋找來源而將視線不斷左右移動。佐天則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有什麼過來了。
有什麼怪物正在向這邊接近。
其實那個時候,純真的少女們也許還有不少選擇的餘地。比如裝成其他人、趕快逃走、再不然直接扎進海里之類的。但問題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就在她們自己已經不能做出任何選擇、必須要正面面對災厄、且沒有做好覺悟的情況下——
和那道看向這邊的視線對上了。
那兒,
一個讓人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單單隻有肌膚顏色的少女正站在那兒。
咿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初春發出了尖銳的悲鳴聲。明明穿著比基尼已經十分暴露的佐天像是中了暑似的突然變得踉踉蹌蹌,而美琴則不知何故眼角變得像是剛切了洋蔥似的。不止是她們,就連周圍也傳來英語的‘這、這是啥!!’‘那是存在著的嗎……?人類真的可以理解那玩意兒嗎!?’‘那就是日本的SAMURAI(武士)啊……’等等等等。普通的穿著暴露泳裝的女性看見後,全部都將自己的身體遮掩起來,感到高興的是帶著汗臭的傢伙們。被騷動包圍的‘那個’周圍包裹著‘那個……已經是H的次元了吧……’這樣的未知氛圍。
作為使周圍人們大腦混亂的根源的女人,白井黑子,在看見了後美琴露出了非常天真的無邪的表情叫道:
「姐姐大~——人。抱歉,準備花了一點時間。哼哼,因為一定得上穿能讓姐姐大人動心的裝束才行呢。」
「住、住口!!不要說得就好像那是我的興趣一樣!!你到外國來了都還要做什麼啊!?雖然之前我一直都在想,但現在總算確信了。你的腦子絕對有問題!!」
「有什麼關係啊。難道泳裝什麼的不就只要把身體的三點遮住就行了嗎?」
「……總覺得,你遮得真的很勉強呢……」
初春帶著絕望的表情喋喋道。然而白井卻真的像是什麼沒有注意到似的,連臉色都絲毫沒有變化。她的身上穿著的是由光‘線’和‘點’構成、僅僅只將典型的比基尼的‘繩子’用連接起來的超級惡趣味泳裝。上面的一件是在穿過頭頸形成三角形的繩子的中間,穿過了Y字形的繩子後,在被三等分的區域內,也就是胸部的‘雙谷’附近的內側區域用布包了起來。
花哨的紐帶將胸前原本就沒有多少的白色嫩肉硬是給擠了出來,甚至帶有能夠讓周圍人由於其過於能使人聯想到綁縛的印象而鼻血不斷的特殊效果。然而這身穿著卻無法讓人覺得是別人強迫她穿上的。
(……但是,這玩意兒……從後面看究竟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突然,轉到白井背後的佐天像是看到了某種恐怖的東西一樣:
「唔噢噢!?&¥%##@¥@#!!」
「啊,沒事吧佐天同學!佐天同學!!」
「不、不要看,初春……後面一樣慘烈非常!!屁股的肉中間被勒了上去,並且像是丁字褲一樣陷了進去!!」
「嗯——這不就僅僅只是普通比基尼稍微有點過頭的變種麼?就結果而言,泳裝不過就是連身式或兩件式的延伸而已。要是冷靜下來好好想想的話也沒什麼了不起。因為有和皮膚直接接觸的材料在,說真的人家都有點想發起革命了哦」
「……你難不成都打算開始人體彩繪了麼……」
美琴一副脫力的樣子嘀咕道。大概因為那是和佐天的拉鍊式泳裝一樣的不容易脫下的結構吧……說明白些,無論能不能脫下來,在現在這個時刻就已經出局了。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初春飾利一邊紅著臉一邊這麼說道。
「嘛、嘛嘛。就算在這裡爭論這些也沒用。因為她已經是將害羞什麼的全部拋棄掉了的傢伙哦
「???哪裡羞人了啊?」
「……不行的啊初春同學。這傢伙已經將那些扔得一乾二淨了。我們是已經跟不上她的了……」
名門常盤台中學的王牌很罕見地帶著哭腔說道。這時,一位看似在打工的金髮大姐姐正一邊不斷地盯著在白色沙灘上做失意體前屈的美琴的旁邊(多半是白井那邊),一邊發出了哇——哇的小聲驚呼。不過即便如此她也在繼續著不知什麼的工作。
遮陽帽加上輕裝的比基尼的打扮、看起來像是沙灘排球選手的大姐姐兩手正抱著一個巨大的白色四角箱子。雖然一開始還以為她在賣冰欺凌,但並不是。這位貌似沙灘排球選手的金髮大姐姐用英語這麼說道:
「請各位將手槍保管在這裡——。不希望自己那自豪的戰友因為沙粒、海水、海風等原因而變得不能使用的各位顧客朋友們,要是大八手社的製品的話,還可以免費享受到分解維護的服務——」
這些在日本絕對不可能被說出口的台詞,在這裡似乎是屬於常識的範疇。像是全身肌肉的黑人啦、體格纖細的貴婦人啊,都將手上閃爍著黑色光芒的鐵塊遞給了打工的大姐姐。然後由大姐姐將內藏著GPS機能和輸入了顧客情報的芯片的橡膠帶子裹在了手槍的握柄上放進戴在身上的白色箱子裡。
‘哇——’啞口無言的佐天輕呼道。
雖然白井和初春因為風紀委員的訓練而稍微接觸過一些槍械,然而卻似乎還是藏不住她們的吃驚以及違和感。就連美琴也呆呆地嘆了口氣,嘀咕道:
「……看來我們真的到了呢,美國」
如果要從頭說起的話,廣域社會見學便是一切的開端。
那是一個有點類似於九月三日開始十日為止的一週時間裡,隨機從日本的學園都市中選出學生們向世界各地發起遠征的、學習會一樣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以二十人為一組,然後去一個都市。與之相對的,從世界各地也有被招待至學園都市的孩子們。
想當然耳,雖然表面上說的是到世界各地去遠征,但實際上由於和學園都市創立時就有協助關係的原因,所以比起那些沒去過的國家,總是出現‘被派遣到美國的各城市的學生還不夠啊’之類輿論的情況。因此和其它國家比起來,被派往美國的學生數量是壓倒性的多的。
「不過,能和像佐天同學和御坂同學這樣的熟人在一起真是太好了呢—」
「那是因為到這裡的幾率非常高吧。不過由於到哪裡,組成什麼組合什麼的都是隨機的,所以還真是LUCKY呢」
可以這麼說,這玩意兒實質上幾乎就是修學旅行。要是除去交報告這一點的話,基本上剩下的就只有在玩了。因此對於學生來說那簡直就是樂園一樣的東西。
就好比是現在,雖然應該是由美琴四人還有其他日本學生及數名教師同行的,但因為這乃是基本上就只有自由行動的廣域社會見學,所以連誰在哪兒都幾乎無法知道。一天當中就只有開始和結束時在賓館裡會各有一次點名而已。
比如說剛開始在這座學藝都市的賓館集合時,雖然有看到穿著環狀吊飾的比基尼的讀心能力少女、以及穿著背後大大的打開的一件式泳裝的空力使少女在,但要問現在她們人在什麼地方就完全沒辦法知道了。就大概是有著到這種程度自由度的旅行。
「話雖如此,果然還是美國的規模比較大呢——」
佐天涙子望向一面沙灘,一邊說出了這樣的話。
「這些啊,全部都是僅僅為了拍一部好萊塢電影而人工製作的東西。這些在學園都市是完全無法想象的哦。不,應該說是因為雖然技術夠了,但我們的土地不夠。」
沒錯。
這裡是在加利福尼亞海岸向西距離50KM左右的地方做成的、直徑10KM程度的超巨大的人工島。雖然這附近海洋的水深基本上都有幾千米以上,但是似乎只有這裡的岩石層是達到水深20米左右的程度的。於是在那上面則堆積很多的人工物後,覆蓋上了大量沙子做成了這座人工島。
「雖說夏威夷的周邊的沙灘也是由人工製造的,但是都不可能達到這樣的規模吧……」
如此建造出的人工島嶼被分成了好幾個區域,現在美琴和佐天她們所在的是最外層的區域。沙灘的對面是人工淺海,更往前面的地方便是太平洋的外海。
這座島的名字是「學芸都市」
這裡是能夠充分體現出娛樂與電影大國特色的、充滿遊樂設施的空間。複數的翻滾列車在空中互相纏繞一般行駛,沒有中心點的奇特觀覽車以狀似奧運標記裡圓環的軌跡相互轉動。從賓館的外觀一直到垃圾箱形狀,全部的可愛感都經過計算的主題公園。在這座將海洋和玩樂有意識地結合起來的島上,基本是徹底到除了賓館的床上外,其他地方全部都可以穿著泳裝度過的程度。
「是電影的舞台呢。佐天同學看過那個嗎?」
「嗚,真遺憾呢。明明那部電影都已經公開上映二十年以上了,但是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並沒有在日本上映哦。」
佐天哈哈哈地笑著轉移了話題:
「我覺得是SF系哦。像是說要描寫近未來的地球,就真的將五十年後動植物的環境給模擬製作出來什麼的。你看,像是學藝都市周邊都被一種叫做生物隔離器的東西罩著的吧,據說目的就是為了防止生物的出入的。」
「嗯~」
美琴適當地將目光移向了水平線的方向,說道:
「而且磁浮列車的海底通道也是連著美國本土的呢。這是為了使得景觀稍微的統一一些的緣故。」
「雖然現在的確已經被換成了磁浮技術,但是當年攝影的時候似乎很艱難呢。好像光是單程就得花上個一個多小時。」
說起磁浮列車(linearmotorcar),雖然聽起來可能有點像未來科技,但事實上中國方面已經將其實用化了。而之所以在日本的學園都市幾乎看不到它,是因為並沒有需要特地去使用磁浮技術來連接的長距離路線。
(K:河馬小白了。第一,リニアモーターカー/linearmotorcar這一單詞除了磁浮列車外還有普通的軌道列車,主要也就指的單軌式列車。第二,這種技術好多年前就已經在日本實用化(日本第一次營業用單軌磁浮是1989年的YES’89線,更早之前還有某次展覽會上的試運行),中國是在日本之後。而且目前最快的記得應該是法國。由於這裡說了‘先進’,所以取磁浮列車(本來日文應該得加上‘磁氣浮上式’的,河馬絕對沒有去了解過)。PS咱不是列車宅=-=|||)
不過對於美琴來說,比起那個,還是之前在透明的海底隧道里一邊看著大量的魚群一邊向前穿梭更讓她興趣盎然。
「而且還有因為電影拍完了後直接把這些都丟掉的話太浪費,所以便將這裡改造成了世界最大的主題公園的故事呢。」
「沒錯啊。不過話說因為我已經知道了所以快滾遠點啦你這個暴露狂。」
美琴盡其所能地將這個超刺激的色情泳裝女給推向旁邊。
初春頭上的花飾隨著風擺動著:
「記得因為州海洋環境保護條約,所以不能把不再使用的設施就那麼放著不管。而把它破壞的話不知又要花費多少資金。為此還弄得電影公司整個抓狂了呢。」
她一邊看著椰子的樹一邊說道。
「這樣一來,便出現了要是把其變成‘那麼反過來,這可是現在也還在使用的設施哦’的話豈不是很好麼之類的歪理。正好那時電影公司主辦的主題公園正在尋找候補地皮,因此就有了來這裡什麼的結論。」
然而,即便是那個歪理也能夠促成這麼一個巨大的主題公園這件事還真讓人覺得有些可怕。美琴將目光移向頭上,遙望著橫斷天空的過山車發出了一聲嘆息。
從那裡,
「不對哦!那邊那個穿著土不喇嘰的一件式泳裝的長花少女!!」
「嗚哇!?」
初春飾利由於從正後方傳來了陌生人對自己泳裝的品味感到質疑的聲音,而很單純地受到了打擊。這位特地用日語敬體來搭話的謎樣人物的正體是一名金髮碧眼的美國人大姐姐。
年齡大約在十八歲左右。有著白色的皮膚和藍色的眼瞳,以及被頭帶給整個向後系的、混雜著像是太妃糖顏色的長長金髮。在重視機能性的兩件式泳裝上套著印有電影公司商標的T-恤,不過那膨脹起來的……
「好、好大!!!???那簡直就是笨蛋一樣的大到不像話,大到那種地步後走路很恐怖不是嗎!!」
「御、御坂同學沒關係的!那對胸部又不會吃人!!」
佐天抓住美琴的雙肩,接著氣存丹田地叫道:
「請不要擔心!要是有必要的話,我還有由於能簡單地讓女孩子的胸部變大而被傳為‘巨乳御手’的特技——!」
「哦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等、等等啊御坂同學還有佐天同學也是!那樣的話絕對會被捲入什麼問題中去的!!」
「……那個——有人在聽咱說話嗎?」
陷入虛空之中的美琴被叫到後‘哈’的一聲回過神來。
接著金髮碧眼的爆乳女在周圍緊張的氣氛中說道:
「其實有關於學藝都市的創立裡面,還有一些稍微複雜的事情發生過哦。如果可以的話就讓我來告訴你們吧還在成長過程中的少女們!!」
‘咚噗啪’,在場的每一個人的精神都受到了來自那個爆乳女的刺激。甚至美琴也由於被越來越明顯的乳量差壓倒而導致牙齒很少見地打起了顫來。
插圖1
「……話、話說回來,乃哪位啊?」
「啊!?難道你是那種自顧自的解說之後,接著用‘那麼,解說費10美元哦’來脅迫人的奸商?」
面對佐天毫不保留露出的禁戒心,爆乳女僅僅只是用鼻子哼了一聲,然後回答道:
「雖說我的確很想遞出一張‘你好我的確是這種人請多多指教’的名片,但問題是這裡是海邊吧!紙片什麼的可以隨便帶得來嗎!!鑑於以上理由,請容我僅僅只在這裡口頭上自我介紹一下了。我是畢芭利·希斯露。姑且算是是一名電影導演。」
美琴臉上浮現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為看她的樣子頂多只有十八歲。如果這要是真的的話,那就已經不是單單的天才少女什麼的次元了。雖然美琴並不清楚所謂電影導演究竟具體都做些什麼,但是她也察覺到那並不光是有才能就能夠做到的。
(嘛,就算是騙人的也沒問題吧)
在旅途中就沒必要去害羞什麼。只要不關乎金錢和性命(K:為什麼金錢在前面呢=-=)的話,就算被騙也能讓人一笑了之。
另一方面,自稱是電影導演的爆乳女則意味深長地笑道:
「你們是那個呢。從學園都市來的日本人吧。」
「啥?你是知道的嗎!?」
佐天瞪大了眼睛問道。畢芭利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指向白井黑子:
「就算是美國也不會有那個的哦。會販賣那種極惡泳裝的就只有學園都市之流的地方了。」
「……你啊,說我都已經超越了自由國度了就實在讓人有點……」
「要是無論什麼都覺得美國會是第一的話也會讓人很困擾的啊。」
為什麼一定得在壞的方向爭第一啊,美琴嘆了口氣。不過白井卻似乎真的什麼都沒注意到一樣。
「那麼,為何電影導演小姐會在這種地方呢?」
「總之就是因為這麼回事哦」
「?」
看著突然在沙灘上被挺起的胸口,美琴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意思。從頭頂的穿過山車上傳來的歡呼聲由於冷場而清晰得讓人覺得有些不必要。
見了美琴一副被人狠掄了一記的表情後,金髮爆乳女乾咳了兩聲,道:
「你們知道這個學芸都市是由規模很大的電影公司製作的吧?是為了什麼呢。答案當然是為了摸索新的攝影技術的原因。正因如此像我們這樣的關係者就大量的聚集到這裡來了呢。」
畢芭利輕輕地搖動了下食指,
「電影就是娛樂哦。而且這也是美國最強的外幣獲得手段。說白點,美國的國家預算很有幾個百分點是被這個行業所支撐著的。所以做出這種程度的東西可是一點也不奇怪的哦。」(K:總覺得被說成這樣的美國真的有些可悲……)
「誒~果然不愧是好萊塢,真是會在沙漠裡建造小鎮的人想出來的法子呢~」
聽到初春直率地佩服聲後,畢芭利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說起來,那還是因為美國的電影產業有一個不安定的要素呢。那就是日本的學園都市。」
「?」
「說到這個國家的娛樂大作,說到底都是CG和VFX的世界哦。雖然也不是沒有嘴裡叫著作品性和藝術性的傢伙,但如果說要真正做出大熱門的電影的話,果然某種程度的華麗度是必須的。所以,你看吧。要是號稱有著世界最高科學技術的學園都市全力製作出了一部電影的話,和我們的電影比較下,差異就會變得很明顯了。就好比說,新機型的手機發售了之後,舊機型就馬上會被人們覺得沒意思。即便這之前的手機並沒有什麼不足之處也會這樣。」
畢芭利伸出食指做出了謎樣迴轉的肢體語言。
佐天則歪了歪頭後,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我看電影的時候就是看是由誰主演來決定要看什麼的啊。」
「嗯。所以也有這種部門的哦。就是或者以情報以及財力來搜索世界上的演員,或者勸誘,又或者控制簽約狀況的藝能部門。這些全部都是用來對付日本的學園都市的對策哦。」
嗚哇,初春驚呼了起來。
白井則皺起了眉頭:
「但問題是,學園都市真的對電影事業進行了投入嗎?」
「所以咯,才希望要在對方正式加入之前,無論什麼都好總之先開發出一個可以勝過學園都市的電影技術啊。真的很厲害哦,無論是電影公司還是投資人,甚至上下參議院都眼睛變色了哦。」
畢芭利哼哼哼地笑了起來。
自稱電影導演的天才少女說道。
「正因如此,我才希望能夠可以和科學側的主力,日本的學園都市進行接觸呢。所以才會期待著能夠來點刺激而上來搭話的哦。因為你們觀光中所使用的一切東西,對於我們來說都是有著巨大價值的呢。」
「……那個的話,我想是沒什麼用的哦。我們幾個僅僅只是普通的人類啊。又不是什麼宇宙人,要是你那麼期待異文化的交流的話我們也會很困擾的說。」
美琴小心的回答道。
然而,畢芭利卻一臉認真地用眼睛從上往下看了一遍白井黑子的工口泳裝後,半信半疑地問道:
「……真的嗎?」
「等等那個就抱歉了,拜託你請不要參考那玩意兒。」
然而,造成了這種事端自稱電影導演的畢芭利·希斯露卻:
「啥?剛才那個爆乳跑哪兒去了啊!!」
「她一邊說著‘真是的,為什麼在這種局面下工作居然……’什麼的一邊朝什麼地方小跑過去了哦。」
聽了美琴的疑問後,白井一臉狼狽的樣子四處張望後說道。
雖說要是她充分運用自己的空間移動能力的話,要找出一個人也許並沒有什麼好難的,但並沒人覺得有做到那種程度的必要。
「明明自己說了的要做我們嚮導來著。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職業人士嗎」
初春不以為然地說道。
另一方面,佐天一邊目送著畢芭利的背影離去,一邊用曖昧的口吻喋喋道:
「……好厲害的學藝都市呢,不愧是電影之街啊……」
「不過,那個真的是導演嗎?」
美琴開始覺得,實際上那個是這座主題公園的員工(K:這裡對於爆乳的稱呼全部都用的是指代物體東西的アレ……=-=)……之類的吧,再不然就是來打工的演員,順著當時的氛圍上演了一出名為電影之街的即興演出。
然而,佐天卻直率地說道:
「嗯?那個啊,是畢芭利·希斯露本人哦。因為咱之前在電影雜誌上看到過她的臉呢。而且啊,在去年的戛納電影節上不是有一個受到絕讚的新人天才導演麼?關於未成年女孩擊敗列強的新聞還蔚為話題呢。」
噗噢噢噢!?美琴不顧周圍的反應就這麼噴了出來:
「什、等、糟啊啊啊啊啊啊!難道就是那位拍攝‘鐵橋是愛之約定’的人!?那樣的話嗚哇啊啊啊啊啊!!簽名!?(K:鐵橋,不說什麼了,去參考某不幸的後宮男主在正篇第一卷的遭遇吧)」
然而就在這麼叫的時候,爆乳女卻已經在人群之中消失了。之後美琴的慘叫響徹了整個街道。
「雖然被奉為歐式戀愛電影的超新星,不過卻也到這裡來了呢——果然她也打算拍一兩部華麗的作品試試嗎?」
「……很奇妙的冷靜嘛,佐天同學」
「嗯——那個人的電影雖然很漂亮,但是卻很難,身為囫圇吞棗型的咱並不是很懂哦。不過那種主觀式戀愛電影正合御坂同學的口味嗎?」
「不、不不不是啦?並不是那種類型的都喜歡哦?」(K:………)
就在滿臉通紅的美琴使勁在臉前擺手的時候。
咚轟!!的爆破音突然襲向了美琴的耳膜。
「!!——!!」
突發的事態讓美琴甚至驚訝得忘記堵住耳朵。巨響過後轉向音源發生的背後,發現就在那彷彿將陸地橫切一刀的運河上,浮著一艘海賊船。從其側面裝置的炮台處,飄起了縷縷灰煙。
一個踩在船長位置,兩手上舉有著華麗鬍鬚的男人,正用英語叫道:
「雖然並沒有保護你們這些雜魚的義理,但是要是就這麼把你們丟下晚上可就睡不好咯!!所以老子會幫幫忙的,到死為止好好感謝老子吧!!」
就在美琴察覺到那是有名電影裡出現的名台詞的之後,在周圍的看客們齊聲歡叫起來,又是拍手又是吹口哨。看到了這個反應,扮演船長演員似乎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接著,海賊船的炮台中噴出了更多的火焰。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呢,就在美琴等人所在陸地的反對側——沙灘所對向的廣闊海洋之中漂浮著的其它帆船們也像是作出回應一樣發射出了炮彈。
咚轟轟轟!!從耳膜到腦袋都被轟鳴的爆炸聲包圍了起來。
終於將手壓在耳朵上的美琴,向站在旁邊的佐天和白井等人叫到。
「等、那是什麼啊!!難不成是餘興節目的一個嗎!?」
「哦噢噢噢!!是《海賊們的Scarlet》裡出現的Scull號和Broad號!!果然要是電影之街的餘興節目不這樣不行——!!」
不知為什麼佐天像是並沒有聽見美琴的話語一樣,在轟鳴之中高舉雙手激動了起來。
實際上,海賊船並沒有發射出巨大的炮彈,而應該是在響空炮的同時引爆了裝置在對手船上的炸藥吧。不過即便如此海賊船被破壞得破破爛爛的過程的確還是很厲害。
……然而,美琴卻對於不是‘自己選擇來參加事件’而是‘強制性地參加事件’而感到不滿。
(果然,說不定人家還是比較適合安靜平和的戀愛電影呢……)
美琴稍微的歪了歪頭,
「……就算是這樣,無論是那條運河還是沙灘那邊,那種地方真的有可以讓船漂浮起來的深度嗎?明明剛才還看見的家很普通地在裡面游泳來著的。」
「那大概是因為在開始前先讓客人們離開後,將位於海底的開口裝置打開了的緣故吧?本來這裡就是距離加利福尼亞50KM的海洋正中央。雖是說起在海中的岩石帶上建起的人工島,腳夠不著地的情況更普通哦。」
是這樣嗎。美琴稍微接受了一點。
過了一會兒後,海賊同僚間的戰鬥似乎決出了勝負。一方的船隻上的乘員們離開後,船便漸漸地沉沒了下去。可能因為船本身有著潛水的機能,也可能是下面鋪設著向下的軌道,而且怎麼也找不著攝影機的蹤影。一群看似這個主題公園常客的人們,並沒有對那些瑣碎的事情放在心上,一齊拍起了手送行。
這時,又有了其它的騷亂聲傳來。
媲美尖銳的引擎聲襲向了美琴的耳朵。
那並不是汽車的。
從上空橫穿而過、從陸地側飛向海洋側音源的正體是,被漆成漆黑色的超音速隱形戰鬥機。
指著五機一組進行編隊的戰鬥機,佐天高興地跳了起來。
「嗚哇——!是‘外星人戰爭’裡出現的拉碧塞飛行隊!!果然好萊塢之國真的很愛槍械和兵器一類的呢——!!」
「不,其實人家比起那種東西對於纖細對待人類感情的作風……嘀咕嘀咕……」(K:當麻去死)
對於美琴的自言自語誰都沒有反應。
初春看向了空中,‘哇’的一半佩服一半呆滯地發出了聲音。
「電影裡面是以F-22為基礎為了與UFO戰鬥而改良製作的、不過那果然是真傢伙呢,白井同學。雖說我覺得那玩意兒一機就得值150億以上就是了。」
「好像是安裝上電影製作的裝飾後做成的特殊形狀。從引擎的形狀可以看出,那可能是將F-35型的兵裝外露的危險競技機型吧?」
簡單來說就是將數台現役戰鬥機購入後,進行攝影用的改良,然後實際讓其飛上了天空。這已經是在日本無法實現、甚至不可能在會議中出現的規模了。
「哦——好像在那邊和什麼東西在戰鬥!!」
佐天指向沙灘對面的水平線大聲說道。
大概是一種使用炸藥的表演吧,複數的戰鬥機在空中畫出了銳角的弧形。以曲線飛出的飛機雲一樣的東西,應該是模擬導彈的發射軌道吧。其它還可以看見像是機槍的發射光。並不是只有噠噠噠(機槍聲——K:這擬聲詞也……)的複數連續音,還可以聽到咚嘰——(飛彈聲)的單音混在裡面。那並不單單的空炮聲,而是十分有氣勢的演出。
正說剛才的拉碧塞飛行隊在和什麼戰鬥……
「?……啥啊那個」
即便是眾人之中知道最詳細的佐天也歪起頭思考了起來。
那個的正體是在海面。一個全長5M左右的橢圓形機體。雖說是橢圓形但又不是像橄欖球那樣的東西,而是由木頭做成的小舟上面再倒扣上另一艘小舟一樣的、銳角型的東西。在其前部的左右,更是伸出了大小各兩枚的羽毛、像是飛魚一樣的奇異機體。不,在看到機體下方那羽毛只有前端部分接觸了海面,像是踢著水一樣前進的地方後,說是水蜘蛛應該更接近吧?那樣奇怪的機體,就像是在排斥水一樣,以猛烈的速度在海上突進著。在那樣的速度之下,‘飛魚’通過的海面過了一小段時間後海水才被像是牽著尾巴一樣吹飛了起來。
‘飛魚’用細微交錯的軌跡躲開了從天上的機體飛來的機槍掃射。白色的飛機雲一樣的東西劃過空際。
「那種的我沒看見過呢。初春,你知道那個像是飛魚的東西在哪個電影裡出現過嗎?」
「不、不知道啊」
「既然是由電影公司贊助的主題公園,那就大概是什麼情報未經公開的新作的亮相吧。不過話雖這麼說,展示SHOW的舞台也設得太遠了吧——。……哈?難道是要我們去租收費的望遠鏡嗎。這樣醜惡的商販真的有嗎!」
佐天一邊說著一邊東張西望的看向四周。
(……?)
另一方面,美琴稍微地皺起了眉頭。當她看向站在旁邊的白井之後,發現果然她也露出了些微的驚訝表情。
空中戰鬥機和海面飛魚的餘興節目。
雖然光看一眼都會這樣覺得,但是冷靜下來想想,就會發現還是有一些古怪在裡面。
沒錯,
(那個飛魚……究竟是怎樣才能輸出那樣的速度啊?)
可以和戰鬥機互相角逐的船隻什麼的根本就沒有聽到過。即便把氣墊船算上世界最快的船也只有時速90km到頭了。……像是時速1200km以上的暴走什麼的,一般來說光想也覺得不可能有。
但如果要是那個飛魚並不是純粹的船隻,而是浮在海面上的什麼的話,也會有問題。海上是有海浪的,海面也不是水平面。在那樣的速度下,在和平常一樣搖晃的海面上,光是機體的姿勢還可以制御住完美地行動這點就值得驚訝。
「但是,果然美國的規模就是不一樣啊。要是在日本那樣的話估計就會因為導致恐慌爆發而不能進行吧。」
佐天涙子似乎覺得那只是使用炸藥的SHOW而已。
在周圍的其它觀光客也大體上一樣。甚至連那些像是‘臨場感不夠’啊、‘再華麗一點’啊那樣的事不在己高高掛起笑道的傢伙也有。
但是隻有美琴在心中抱有很少的一點疑問。
她一邊望向遠方不斷進行的戰鬥,一邊稍稍地思考。
(難道……?)
這時突然傳來了連續不斷的嗙!嘭!!的爆破音。
那是因為戰鬥機的導彈射向了那架將小舟上下倒扣前方兩側有四枚羽毛的飛魚狀機體的側腹部,並且爆炸了的緣故。
失去平衡的飛魚直直地撞向了海水,
「騙人……!?」
美琴繃緊了身子。
失去了控制的飛魚順著海浪向著沙灘衝了過來。
學芸都市防空飛行隊,通稱拉碧塞飛行隊的五機在距離海面200米左右的低空,無數次以銳角轉彎交互飛行。
敵人的名字是米修克託魯。
據說這名字在某個地方的語言裡,有著‘雲海之蛇’的意思。持有4枚羽毛的敵人在水面滑行一般地前進,以高速躲開了最新銳戰鬥機的狙擊。
數量只有僅僅兩機。
然而即便如此,由五機編成的拉碧塞卻連敵人的一根毫毛都沒有傷到。明明波浪很高,但是‘雲海之蛇’卻以區區四枚羽毛就將落差保持在了0,甚至靠滑行還要快的速度在海上突進。
而且,更讓人無法相信的是,‘雲海之蛇’和一般的軍用艦艇不同,它並沒有使用鋼板。就只是由兩艘小舟倒扣在一起一樣的木頭本體制作而成,其它的部分也僅僅只有布片和黑曜石。金屬零件一個都沒有。
但是,這艘像是顛覆了現代兵器常識的木頭布片塊,卻不斷躲開最新戰鬥機的鎖定,以些微的移動做出了尖銳的軌道。
握著操縱桿的飛行員狠狠地乍了下舌:
‘就知道逃來逃去的東西!!’
他瞄準在海上不斷迴避的‘雲海之蛇’,然後進行掃射。彈痕的軌跡像是縫紉機走線一樣,但是卻幾乎沒有幾個是打中了‘雲海之蛇’的,就只是將海水濺了起來。
不過,為了躲開機槍彈線的‘雲海之蛇’逃向了右邊。那是非常單調而易懂的行動。戰鬥機將導彈鎖定在那邊。接著畫面上出現了鎖定完畢的標記。
直接發射。
從機體上解放的導彈以凌厲的速度襲向了海面。呈現銳角弧線的爆炸物,以將‘雲海之蛇’給捲入的勢頭爆炸,接著大量的海水一齊被濺飛起來,形成了白色的水幕。
‘他媽的,做掉了嗎!?’
飛行員透過大量的水花試圖試看一下成果,但是由於速度過快的緣故,在一瞬之間超過了那兒。
就在這時。
‘笨蛋,上面啊!!’
聽見了從同伴傳來的無線電聲後,飛行員啪的張大了眼。
就在他想為何正上方會有影子的時候,張開四枚羽毛的‘雲海之蛇’已經直逼了上來。倒扣的兩艘小舟一樣的本體上附有的細小洞穴,像是槍口一樣狙擊了操縱席本體。
(在那一瞬間……跳起來躲開了嗎!?)
‘混蛋!!’
要是普通的機體的話,估計現在駕駛席已經被擊穿了吧。
但是就在眨眼之間,飛行員向握住操縱桿的手施加了的壓力。
戰鬥機強行向上橫轉。
那就像是特技一樣將機首向正上方上抬的特殊舉動。
明知空氣正不斷傳來強烈的震動,但他還是將機首強行轉向了頭上的‘雲海之蛇’,然後強行用將機槍和導彈準心對向了它。
兩架兵器的矛頭,相對了。
那一瞬間的對眼,連一秒鐘都不到。
‘嗚哦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飛行員一邊發出怒吼,一邊按下了操縱桿上的扳機。隨著爆炸的聲音,‘雲海之蛇’的前端木片也被炸裂開來。橙色的火花四處飄散。但是‘雲海之蛇’卻沒有重大的損壞,反而也從本體上打開的小洞裡射出了像是導彈一樣的東西。
飛行員注意到了他聽到的‘嗖’的一聲是發射聲。
就在一瞬之間。
一支噴出白色飛行雲一樣的箭矢衝向了戰鬥機,並射穿了其左側機翼。鋼鐵之翼被輕而易舉的折斷、吹飛了。
就像是在橫看受到重創的戰鬥機一樣,失去了跳躍時動能的‘雲海之蛇’漸漸向海上落下。
而失去了機翼的戰鬥機則像是落葉一般迴轉著。但那卻並不是由於尾翼被擊碎後而喪失控制。
那是靠著飛行員的技術,為了捕捉‘雲海之蛇’所做出的行動。
‘可惡豎向……’
那和在空中畫出巨大圓形的迴轉不同,而是像在戰鬥機中心刺過一根棍子然後以那個為圓心轉動機體一樣的行動。將倒轉的機體完全對向下方雲海之蛇的飛行員,將最後一絲力氣集中在了操縱桿上。
‘難道你覺得被做掉然後放手就夠了嗎!!’
隨著那聲咆哮,空對空導彈襲向了‘雲海之蛇’。
飛魚以凌厲的速度衝了過來。
就在美琴繃緊身子時,飛魚已經順著海浪衝向了沙灘。大量的沙粒被捲起,飛魚更進一步的前進並切開瀝青路面,一邊飛灑著火花一邊撞向了海水浴客用個室淋浴間。
四處飛散的牆壁碎片迴轉著在空中飛舞。其中一塊長約3米以上的巨大瓦礫,正好從觀光客們的頭上飛落。
「!!」
緊接著,美琴的前發劈啪地爆出了閃光。
她腳邊的沙子升了起來。不,準確地說應該是沙子裡所包含的大量鐵砂。這些鐵砂化作了漆黑的劍,然後以蛇一般的動作刺向數十米的空中,輕易就將落下的瓦礫給吹飛了。
最初,觀眾們像是吃了一記似的呆在了那兒。
過了一小會兒之後,周圍便爆發出了‘嗚哇啊啊啊啊啊’的驚呼聲。
不過,
「好厲害!!不愧是正統的學芸都市呢!!」
「那是啥!?什麼的宣傳?什麼時候公開!?」
「原來特地從遠處開始展示,是因為這種演出啊」
「哎呀,像是那種地方居然混著演員啊。果然電影之街大意不得啊」
「那孩子是誰,哪兒的?雖然亞洲系的演員很稀少,不過那大概是新人吧?」
「話是這麼說,但是真討厭。嘴巴里都全是沙子——」
一個接著一個用英語說出來的是,歡聲。
聽到了那些,只有美琴一個人感到了一陣惡寒。
(你們……在說什麼啊……?)
不用說,美琴當然不是演員。明明剛才的事件實際上應該是差一步就釀成的大慘劇,但是他們卻都沒有注意到。就好像是無論在‘電影之街’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都可以被當成妖怪屋的延長線的感覺來處理一樣。
想到這裡,美琴突然做出了不好的想象。
假設,剛才的瓦礫並沒有被防禦住,他們眼前發生的大慘劇要怎麼處理?大概就會變成就算看見了自己旁邊躺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也會說道‘呀——這種地方居然也混有演員呢’‘好逼真的’‘好逼真的演技啊。果然不愧是好萊塢技術結晶。那血肉模糊的場面不是很真實嗎’之類的感覺吧。
當然,要是和被害者一塊兒來的人就明白吧。這不是演技。這真的很痛苦。但是誰又會相信那個呢?如果‘包括那邊哭喊的人也一起都是演員’的話事件就變得不存在的了。再說極端點,要是所有哭喊的人都變成了‘演員’,那騷動也就完全消失了。
餘興節目。
究級的和平白痴。
即便就在眼前,也沒有人相信的世界。
難不成這座學藝都市是有什麼不合常識的危險東西潛伏著的嗎?
「……」
就在這時。
美琴的鼓膜裡響起了嘰的耳鳴聲。放眼望去,看見衝進個人淋浴室的飛魚慢慢地以宛如不斷抖動一般的方式漸漸從瓦礫之中露出了顏面。
這樣一看才發現,那艘機體十分怪異。沒有使用金屬零件,像是水桶一般的木製本體,以及由布匹和黑曜石做成的四枚羽毛。美琴怎樣也想不明白以那樣的素材究竟要如何才能做到那樣強大的機動性輸出。
然而,現在並不是談論那些技術性問題的時候。
問題是,那個飛魚,會在觀光客們的中間,再一次啟動的事。
(不、妙……)
周圍的觀光客們絲毫都沒有抱持著危機感。甚至還有特地走進了之後用手機的攝像頭對著它的傢伙在。
飛魚大幅地移動了它那宛如兩艘小舟倒扣著的身體。而在那上面打開著的小洞則像槍口一樣對向了拿著手機的觀光客。
就在之前的‘展示show’之中,從那裡面發射出過導彈一般的物體。
「那個……混蛋!!」
「姐、姐姐大人!?」
不待白井阻止,美琴便狠踢沙子像著飛魚奔去。前發火花四散。一億伏特的電擊槍直線射向了飛魚的側腹部。
爆炸聲響起。
受到衝擊的飛魚身體稍微側滑,側面也出現了若干的焦痕。
然而它卻並沒有停下來。
飛魚的身體從觀光客的方向轉向了美琴這邊。從那個洞口裡傳來了嗖的一聲奇妙聲音。
「可惡,果然是實彈嗎!?」
美琴繃緊了自己的身體。
那是壓縮水蒸氣後高速放出的導彈嗎。就在眨眼之間,美琴用電擊槍將那飛來的一擊給擊落了。
(雖然並不清楚具體的原理,不過似乎是用氫氣系的燃料推進的。)
她加速了雙腿的運動,更進一步地接近了飛魚。
(將濃縮過後的氫氣和空氣中的氧氣混合點燃。所以爆發後的氫氣和氧氣便凝結成了水。這就是為什麼帶有水蒸氣的原因!!)
大概是判斷到這邊來會受到無意義的損傷吧,飛魚為了在陸地上奔跑而把四枚羽毛像腳一樣放了下來。它一邊折斷被種來代替街道樹的椰子樹,一邊從沙灘上往內陸部逃去。雖然速度沒有那麼快,但還是給人一種像是昆蟲一般的不舒服感覺。
就這樣,飛魚潛進了建築物群之中。
「可惡!要是給老孃逃回海洋就好了吧!!」
美琴一邊飛奔,一邊將手伸向了自己涼鞋的後跟,然後將被綁在帶子上的某個東西拔了出來。被像是特種部隊的刀子一般拔出來的,是一根長約10cm左右由合成塑膠製成、看似彈夾一樣的東西。
只不過裡面裝的是遊戲中心的遊戲幣。這是一種裝硬幣的容器。
(不過那個到底是什麼啊!?裡面有人嗎?還是說那是像機器人一樣由程序操控的!?)
好像一開始並沒有考慮過要讓飛魚在地面行動一樣,它失去了水上的靈活性。靠著木頭布塊和黑曜石做成的羽毛受到自身重量而變形,像是倒扣的兩艘木舟一般的本體摩擦在地面移動著。
美琴一邊意識到自己手中握著的硬幣條,
(用超電磁炮……!!)
她能夠用電磁力將遊戲幣以音速的三倍射出。雖然打算為了儘快停下飛魚的動作而在最不會出受害者的地段使用,但,
「!?」
打算用大拇指將遊戲幣彈出的美琴一下子僵住了。就好像是到之前為止都將容器夾在涼鞋裡而帶來的報應,硬幣盒的彈簧裡面都塞滿了沙子而取不出硬幣來。
(可惡,為什麼在這種時候……!?)
人工填充的沙灘裝置著無數的販賣棚,變得像是商店街的一種一樣。那些全部都是對應觀光客的特產店。果然是因為沒有理解到狀況嗎,穿著泳裝攜家帶口的人們望向美琴這邊歡呼了起來。
就在美琴愁眉苦臉地看著這幅光景的時候,飛魚動了起來。
轟的一聲。
突然上下倒扣的兩艘木船一樣的本體高速一百八十度迴轉後,機體前方的兩對羽毛之中,較長的兩枚向上舉起,短的一對則像是食肉動物的前腳一樣,像是要把美琴壓倒一樣掃了過來。
之前的是為了捕獲獵物而設下的陷阱嗎?那是讓人聯想到螳螂的速度。
「糟了……!?」
雖然有慌慌張張的向旁邊跳開,但是美琴卻還是被捲入了飛魚的正下方。她被仰面推倒後兩手遭到了兩枚較短羽毛固定。
雖然背後灼熱的沙子傳來的熱量像是針刺一樣,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那些的時候。
美琴看見了像是倒扣木舟的本體的下腹部。之前都給人銳角感覺的機體,現在卻給人一種吊井的感覺。因為那小舟的腹部出現了一個四角形的開洞。
(這是什麼……駕駛室!?)
美琴驚訝地倒吸了一口氣,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大概那個四角形的洞就是緊急用出口,而乘坐在上面的駕駛員估計已經逃走了吧。
(可惡!!在什麼時候!?)
美琴咬牙切齒。不過,就在這時她望向四角形的脫出艙口,發現那裡有什麼東西正在閃爍。那是一些連博學的美琴也不明白的、大概是某個國家語言的象形文字,以及在那下面羅列的4位數字。雖然不知道象形文字是什麼意思,不過數字的一邊卻像是在倒數一般不斷減少。
美琴的全身都感到了不祥的預感。
(難道……自爆裝置之類的東西嗎嗎!?)
她的腦中浮現出了剛才使用的氫氣系燃料的導彈。光是機體裡剩餘的全部導彈都爆炸也會出現足夠的被害,要是還搭載了自爆專用的液化氧的話……
「畜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雖然美琴拼命使勁想要移動雙手,但卻被緊緊地固定住無法行動。電磁炮使用的硬幣盒也落在了不遠處。
被巨大的飛魚壓倒的美琴轉動了腦袋。和平白痴的觀光客們沒有一個打算逃走的。‘好厲害——’‘做得真逼真啊’之類的起鬨聲不絕於耳。一個十歲前後的小女孩像是顯示出了自己的興趣一樣,特地為了摸一下機體而走上前來。
要是在脫出用艙口看見的那個真的是自爆裝置的話,毫無疑問這裡的一切都將會被消滅掉。變成讓無論是為了讓大家都高興而攜家帶口來的家族、舔著冰淇淋的小孩子,還是在工作時間裡努力工作的特產店店員,都浸泡在血海里的慘劇。
想到這兒,美琴聽到了噗的一聲。
當她注意到那是自己的牙齒咬住嘴唇的聲音後,又過了幾秒鐘的時間。
「一點也不好……」
兩隻手被壓住動不了。超電磁炮必要的硬幣盒也落在了不遠處。然而知道再過不久自爆裝置就會啟動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的美琴卻沒有考慮那些。學園都市的名門,常盤台中學的王牌不會被打倒。一兩張王牌被封印了的程度並不會將這位姐姐大人給擊敗。
啪!!的聲音炸裂開來。
那是美琴周圍的白沙之中大量的鐵砂移動的聲音。
黑色的粉末塊以飛魚為中心的半徑5米的範圍噴發了出來。那是作為防止周圍的觀光客接近的封鎖的同時,也是逆轉局面的最後之鍵。
龐大份量的鐵砂受到美琴意志左右全方位襲向了飛魚,接著像是薄膜一樣三百六十度無間隙地裹住了飛魚。
(要是超電磁炮的硬幣不在手中的話……)
美琴笑了。
從她的留海前端迸出了能表示其高壓存在的青白色火花。
(那就把你自身當作我的炮彈吧!!)
嗙的一聲爆響。
本來應該壓住美琴的巨大飛魚就這麼被射向了天空。
全身被鐵砂包裹得密不透風的飛魚以極快的速度被彈飛了。當然由於不是硬幣所以達不到音速的三倍,不過那並不是問題。巨大的飛魚像炮彈一樣向著斜上方直直地飛出,到2百米高左右的地方後由於重力而畫出了一條像是棒球的遠投一般巨大的拋物線軌跡,飛往遠方的水平線消失了。
然後,
一場幾乎蓋過了一切聲音的大爆炸發生了。
儘管距離離得很遠,但是還是有不少土特產商店被吹散在了沙灘上。穿著泳裝的觀光客們雖然最初都驚呆了,但隨後便指著倒塌的販賣棚裡狼狽的店員笑了起來。無論變成什麼樣了對他們來說都不過只是刺激地演出的並不危險的SHOW。
(可惡,那個乘坐飛魚的傢伙到哪兒去了!?)
從灼熱的沙灘上站起來,揮手拍掉背後和屁股上粘著的沙子的美琴,和一個小女孩的眼睛對上了。她將自己小小的大拇指伸出,用英語說道:
「大姐姐,GOODJOB」
「……那還真是謝謝了」
畢芭利·希斯露將臉離開了雙筒望遠鏡。
她是作為來賓來的這座學藝都市。因此自然也不是很瞭解關於拉碧塞小隊、那架奇怪的飛魚般的機體所組成的餘興節目。
不過即便如此,這個完全身處事外的畢芭利也有知道的事。
那個穿著競技泳裝的少女並不是學藝都市的工作人員。
這之間有什麼緣由她並不清楚。似乎是因為某些曲折經歷,而使女孩衝進了那場SHOW的舞台……
「哈、哈哈」
畢芭利臉上浮現出了乾笑。
握住望遠鏡的手也浮現出了不少汗珠。
「果然不愧是學園都市的能力者。那個完全是CG和VFX什麼的程度無法匹敵的」
她的雙瞳裡寄宿著燃燒般的好奇心。
咕咚一聲嚥了口口水的畢芭利小小地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後說道:
「……無論如何,和似乎會很歡樂的傢伙相遇了真讓人滿足啊」
第二話
學芸都市。
是離加利福尼亞沿岸以西50公里的海上建造的世界上最大的巨大人工島。在某個電影拍攝後,以一種主題樂園的形式而改造的學芸都市,也同時是電影大國美國為確保其永久的外幣收入,能夠日夜研究開發新攝影技術的一個大型設施。
從世界的第一線活躍的電影相關人員所產生的各種娛樂方式,都將被儘早引進,儘早提供,在這裡充滿了各種刺激與幻想的節目。
但是御坂美琴知道。
在這個街上,無論什麼異常事態都會被當做「餘興節目」來處理。比如說眼前有人被襲擊了也只會以「哇,原來觀眾中混著演員啊。」「就算知道這個是演戲,但看上去也好痛啊。」「血液都做得那麼逼真,真不愧是電影之國。」這種程度就了事了。
在這裡就算看到屍體也不會驚訝。
所以這不是偶然才發生的事情。
佐天淚子:
「好厲害!御坂,到底什麼時候同意來賓演出的?」
就算看到美琴被捲入真正的事件裡,她也只以為這是一場表演。
初春飾利:
「學、學園都市的能力就這樣公開好嗎?」
雖然她稍微有點擔心,但是擔心的方向偏了。
白井黑子:
「……姐姐大人?」
雖然她稍微有點驚訝,但是驚訝的地方跟事件呀,戰鬥呀還是沒有關係。
然後,御坂美琴……
「……到底怎麼回事啊……」
用誰都聽不到的聲音,用怨恨的感情,在一旁嘀咕著。
「……到底這條街上發生什麼事了……?」
噼——。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嗡———。
「唔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噗咻——。
「呼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初春飾利跟平時一樣發出這種聲音,然後從賓館附近排著的淋浴房中走了出來。雖然今天一天,一直到太陽落山都在海里玩耍,但是柔軟肌膚上的海水都被沖走了,而且還不止這樣,頭髮、皮膚、泳衣上就連一滴水也沒留下,就連海水的味道都沒有。
就在她確認著泳衣那剛買回來一樣的手感的時候,初春的同班同學佐天淚子擺著一隻手慢慢走近了她。
周圍已經變暗,只有主題樂園特有的燈光照著,但是佐天還是跟平時一樣。
「哦!初春。怎麼樣?是不是有種很厲害的感覺!」
「好像是叫全身乾燥機吧?能把身體和穿的泳衣洗乾淨,還同時吹乾了,好複雜的結構啊……」
「是因為那個吧。除了賓館的床上以外基本上都是穿著泳衣的吧?所以就想在進入賓館之前把身上的髒東西全都洗乾淨,是這樣的吧。」
哈——哦——初春和佐天就這樣感嘆了一下。
她們所屬的學園都市與別的地方相比科學技術要先進二三十年。但是學園都市的位置在東京西部,所以與海相關的技術很少接觸到。學園都市是不是進行這類的研究,估計學園都市的孩子們也不一定知道。
佐天一邊摩擦著自己的手腕一邊說到。
「……但是啊,乾燥模式時那個保溼霜要錢的,這學藝都市還真是小氣啊。」
「啊哈哈。確實,這個主題公園本身的風景一直到小物件都是按照想象製作的,但是這種地方出現了錢的話題,就有點回到現實的感覺了。」
「還有風壓太大了,使胸部突然露出來了。」
「誒?佐、佐天同學……?」
「不,大概是我按下了快速乾燥的開關吧。還好是用胸貼那樣貼著皮膚的素材做的,……如果是普通的比基尼肯定已經被吹飛了。」
聽了這種話,初春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周圍是不是有會說日語的人呢?還好路過的外國遊客沒用奇怪的眼光看。
這裡最不注意這點的人,佐天淚子,拉著初春的手。
「好。那麼把御坂和白井找出來以後就去吃晚飯吧!」
「午飯的時候我就有疑問了,為什麼料理的菜單都是電影的標題呢?」
「那家店是專門把電影裡登場的料理直接做出來的餐廳,。所以不知道作品的話完全沒有意義,客人只會被扔在一邊。」
「……原來是這樣啊,所以我點了‘外星人大戰’,結果就出來了牙膏那樣航天食品啊。」
微妙遠望的初春,跟著佐天一起進入了賓館。
「說起來,老師點完名了嗎?不是說早晚一共要檢查兩次嗎?」
「好像是吃完晚飯以後才點名吧。在哪兒吃飯完全是自由的。但是真難看誒。在這麼大的賓館列隊點名誒。這樣做的話,一下子就讓人想起這是學校的活動。」
賓館大概有超過800間房間,是個巨大的高層賓館。在亮堂堂的白色大理石大廳裡,木質的裝飾閃耀著黃褐色的光芒。在客人經過的走道上鋪著紅色的地毯,彷彿就像是電影中的宮殿那樣向前延伸。
接待室中有各種各樣的人種,從這裡就可以看出美國是個集中世界人氣的地方。
「男人的視線真煩人誒,初春。熱情的視線每個國家都是共通的嘛。」
「……我覺得被注目著的肯定是佐天的比基尼。」
「但其實大腿來回摩擦的初春才比較色吧。」
「咦!這、這種事情……!?」
在大型客機也能容入的這個巨大的接待室中走著的佐天,在她旁邊的初春突然問了她的同學這樣一個問題。
「順便問一下,晚飯吃什麼呢?好像這個賓館裡就有好多餐廳。」
「恩。有種想吃中華料理的感覺。嘛,問一下服務員,看看有哪家味道比較好。」
「誒?佐天精通英語嗎?」
這樣說著的初春手上握著防水的手機。只要下載了同聲翻譯功能,說日語的同時就會翻成英語語音。只有中一教科書程度英語的初春,當手機的電池用完的時候即是生命到盡頭的時候。
「啊哈哈。我們是同樣是人類吧?不一定用語言,只要用感覺就足夠能傳達了。嘿,那個的boy!我想eatChinese的food,please告訴我哪個restaurant比較delicious?」
「呀啊啊啊啊!!不、不安!問路也要有限度啊!怎麼能這麼問?」
初春的臉色變得鐵青,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單詞和聲音的感情所包含的信息傳達出來了,被叫住的賓館的服務員回答「在那裡轉彎進去就是了」。
恩,佐天點了點頭。
「雖然有家很好吃的中餐廳,但是還是避開這個人多的時間多來比較好吧。怎麼辦初春,如果肚子餓的話我們再去找別的店吧?」
「……我、我難道是個很土的孩子……?」
看著輕易地就把小費遞給服務員的佐天,初春開始意志消沉了。
總而言之把美琴和白井找出來,今晚吃超好吃的中餐,正當話題向這方向進行的時候,正巧美琴從電梯向這走來。
只是。
臉無法想象的紅,並且在拼命跑著。
「喔哦哦哦哦哦哦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御、御坂?」
初春不經意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正想離開這裡的美琴,突然,把頭轉向了她們。
稍微沉默了一會兒。
不久美琴的眼睛裡流出了透明的液體,向著初春一直線衝來。咚!以非常誇張的效果音一起衝進了初春的懷裡,不敢分開。
「呀啊啊啊啊!怎、怎怎怎怎怎麼了御坂這麼突然?」
「好,好害怕啊!!好害怕啊!!」
美琴大概非常混亂吧,一直把鼻子壓在初春那扁平的胸部上叫喊著。
佐天把一隻手抵在下巴上說到。
「……難道說,最強無敵的常盤台中學的王牌,其實非常害怕蟑螂,可能就是那樣可愛的事情哦,初春。」
「不是啦。根本不是這個次元的。」
終於把臉從初春的胸口離開的美琴手上,拿著一本雜誌。
好像是一本介紹泳衣的雜誌。
「黑、黑子那傢伙讀了這個!‘接下去應該穿哪件呢’,就這樣在一旁嘀咕著,然後在一邊偷看,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啦!!」
哪個哪個,初春和佐天非常隨便地把雜誌從美琴手上拿來,然後沒有任何戒備地就把雜誌翻開了。
接著,與未知的遭遇使她們非常後悔。
「呀啊啊啊啊!初春,這,這是什麼啊!我只知道T字褲,O、V……誒、I?I的話怎麼固定啊?」
「看、看這個,佐天。就算說明上寫的是低腰泳裝,但是從屁股下面到屁股上面只有5CM嘛。該怎麼形容呢,這個是……帶子嗎?」
「waterring素材……?往透明的比基尼裡倒入有顏色的液體……這個沒問題吧?上面寫著身體傾斜的話形狀會變化,真的看不到吧?」
「漫反射水晶比基尼……這不就是馬賽克嘛!確實形狀能混過去,但是顏色不就這樣顯現了嘛!」
這是什麼懲罰遊戲嗎?佐天和初春的臉都變綠了。怎麼說呢,都被這上面登的危害少女貞操等級的危險給震住了。
常盤台中學的王牌,御坂美琴極少地在一邊抽泣著。
「泳、泳衣沒說只能帶一件吧?說不定黑子可能藏著一個非常危險的炸彈?如果穿得比今天還要有衝擊力的她抱著我的話……怎麼辦……」
確實,如果她穿成這樣走在自己身邊,或被她抱著,僅僅這樣佐天她們就夠難為情的了。怎麼能放任那麼猥褻的東西在外面走呢?
但是,具體應該怎麼做呢?
那個就像是強調自由的雙尾辮妖怪,會有有效的手段封住她嗎?
正當煩惱的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時候,一個吃完了豪華晚餐的高貴的姐姐,從她們旁邊走過。在猶如黑色的連衣裙上縫著金線那樣閃閃發光的泳裝,腰上卷有一塊巨大的裹腰布在來回搖動。
目送完那個腰左右扭動的貴族的屁股,少女們同時點了點頭。
「那個是‘裹腰布’啊。」
在那瞬間,白井黑子還是穿著原來的那件泳衣在床上打轉,在她那超大的行李箱中偷偷地翻來翻去。
「……恩,只強調露出來的多的話不能稱為是變化球吧。這裡的,一看雖然是白色的學校泳衣,但是遇水以後除了三點以外全都透明也蠻不錯的。或者是這邊的,穿著會有七種變化狀態可以享受的挑繃繃繩子泳裝也不錯。呵呵,真想看看姐姐大人在我面前開始挑繃繃的表情……」
白井拿著一件布的部分連1CM都沒有,只有繩子上的那三個結構成的極小的平面擋著的泳衣,呵呵呵在圖謀著什麼。就在這時,她房間裡的電子鈴,發出了嘰嘰——嗶嗶——咔咔——撲,那樣奇妙的聲音。
怎麼啦怎麼啦?白井向門伸出的頭的瞬間,咚的一下,門突然被一口氣推開,然後前發霹霹的散著火花的御坂美琴衝了進去。
看到這個,白井的眼睛像星星一樣閃爍著。
「嘛!嘛嘛嘛姐姐大人真是的!在氛圍這麼好的時候,把鎖破壞進行夜襲哦哦哦哦!熱,真熱!這是什麼啊,那麼大量的大浴巾!!」
「這個叫做裹腰布!用途是為了遮擋住害羞的人身上那纖細的部分!你全部是羞恥所以全部遮起來。」
「不,不要啊,不要啊!變得像晴天娃娃一樣了。還有,這個,與其說是裹腰布,不如說是小學游泳時用的毛巾嘛……呀……」
咚——啪——在走道上聽到騷動的初春與佐天兩個,清楚地聽到了開門聲。朝那兒看去,發現了美琴痛快的笑容。
「好了,準備完成!這樣就能放心去吃晚飯了吧。」
「??白井怎麼了呢——咦!」
從頭開始一直到腳底全部用巨大的布裹了一層又一層,看到了就像個大腳怪一樣的白井黑子,初春飾利的肩膀抖了一下。
在賓館裡那間紅色的中華料理店吃完晚飯以後,美琴、白井、初春、佐天四人以及其他的學生一起被老師點完名(佐天所說那難堪的學校例行公事),四人又再一次集合來到了賓館的接待室。享受著休息區裡桌上分別有杏仁豆腐和冰激凌等飯後的甜點。
好不容易把頭從那堆裹腰布中伸出來的白井說到。
「對了,雖然這是早上畢芭利.希斯露說的。」
畢芭利就是滯留在這個學藝都市裡的少女電影導演。
一邊用小勺子慢慢地吃著牛奶布丁,一邊說著這件事。
「但這裡好像真的是這裡是為了研究開發新的攝影技術的設施。世界各地的畫家、雕刻家、陶藝家、人偶師、鐘錶師、浮世繪畫師、還有其它各種各樣的藝術家都被招來這裡了。」
「啊恩?好像不像是拍好萊塢電影那樣的感覺。怎麼說的話這應該是傳統工藝的方向吧。為什麼把這些人叫來呢?」
美琴嘴裡叼著勺子上下轉動著說著這種話。
「那是因為!!」
「咕!」
由於突然聽到那麼響的聲音,美琴不當心把勺子從嘴裡掉了出來。
轉過頭去,那個天才少女電影導演正向這裡走來。
「說起來你的工作結束了嗎?」
「那只是手續上出了些問題而已,稱不上是工作。」
畢芭利用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平然的表情,「回到原來的話題。」這樣說到。
「學芸都市……或者說是美國的電影產業把科學陣營的最前端,日本的學園都市當成是死對頭哦。如果只鑽研‘科學的延長線’的CG、VFX技術,那是贏不了的。然後就在與學園都市不同的方向上尋求答案,結果從與最先進相反的傳統藝術美術中得到了啟發。」
雖然這樣,也不是說用淨瑠璃人偶來製作電影,那麼直接的想法。而是把傳統技術先完全研究透徹,然後在最新的電影上重新調整,完美地融入進去。
「而且,雖然說是電影,但從古代的恐龍一直到未來的機器人,有過很多的主題。作為歷史性的資料也可以使用,也可以進行‘原來這種技術可以這樣進化啊’這樣的想象,以此作為未來都市的參考。」
哈——初春發出了一個日本人式的感嘆。
「但是,大家都會協助嗎?想陶藝家之類的,不是一直給人一直頑固老爸的感覺嘛。」
「啊哈哈。他們也有自己的原因。世界上有很多這類的藝術工藝缺少後繼者。也有很多技藝就這樣消失了。但是像好萊塢這樣的大市場聲稱來保護這些,其實那些藝人是高興死了。」
日本的鄉下工廠也會去哦,畢芭利這樣說到。
如果學園都市是最先進科學技術集中的城市的話,那麼這裡完全相反,是世界上各種傳統技術一點一點收集而成的城市。
美琴與初春兩個人老實地發出來感嘆。但是佐天好像對這種內部消息沒什麼興趣,眼睛一直盯著畢芭利的胸部,然後用手肘頂了一下旁邊的初春。
「(……對了,初春。我覺得那個姐姐到達了前人從未到過的罩杯?據我嚴密觀察大概在G,甚至有可能是I)」
「I罩杯!」
就在初春頭上的花瓣不經意動了一下的時候,畢芭利說到。
「恩?應該是L。」
「!!」
這個瞬間,沒想到這句話的衝擊竟然擊穿了正在發展中的少女們。佐天非常後悔自己把話題轉到這個上,初春頭上的花基本上都脫落下來了,白井翻白眼了,美琴的後面物理性的火花在霹霹作響。
佐天一段時間不動了,接著把兩手放在自己那平坦的胸部上。
「……初春。好像胸圍的罩杯每2.5CM升一級的吧。」
「誒,誒誒。」
初春點了點頭,佐天在嘴裡「A、B、C、D、E、F、G、H、I、J、K、L」嘀咕著,放在胸部的兩手等間距地慢慢離自己越來越遠。
終於手停下來了。
佐天看了下自己的胸前,確認到平坦的胸部與手掌之間那絕望性的差距。
「太遠了。這個距離看上去太遠了!這個,跟我和初春抱在一起時的胸圍一樣大啊!」
「咦!我、我的身體能整個埋在這個胸部裡?」
混亂的佐天,尖叫的初春。看見了這樣的少女們,人生的贏家畢芭利,啊哈哈地笑著安慰她們。
「沒關係。這個慢慢就會長大的。而且,乳房只是脂肪塊而已。」
「來了!!資產階級的勝利者的台詞!!初春,把防曬油拿來!我現在就把這個無意義的爆乳全身塗的黏黏地,讓這個不知道失敗滋味的人常常眼淚的滋味。」
啊哈哈,這有什麼好怕的,畢芭利笑著說到。
咚!!
聽到了一陣爽快的聲音。原來御坂美琴把防曬油的瓶底像啤酒瓶或法官的錘子一樣砸在桌子上。
低頭而看不見表情的貧乳少女,全身纏繞著黑色的影子,然後稍微動了一下嘴唇告誡到。
「喂,那裡的女人。」
咚咚咚咚咚咚咚,與這討厭的聲音一起,慢慢抬起頭的美琴。
她那肉食動物的眼神,直直地盯著畢芭利,像軍曹一樣說到。
「我要告訴你,有時,防曬油也能成為一件像樣的兇器。」
御坂美琴目送著,全身滴著油,肩垂下來退場的畢芭利·希斯露的背影。佐天跟她一起勝利地拍了一下手,在混亂中偷偷地給美琴的皮膚上塗油的白井黑子被一拳打飛了,被初春「啊類?好像忘記跟畢芭利要簽名了?」指出這點後,這才猛然回過神來。
「唉……事情好像太多了。」
真不愧是海外旅行,事件的數量不是一般的多。
抑制住準備通宵玩耍的興奮,美琴回到了賓館裡自己的房間。進入了浴室,打開水龍頭,洗著被油弄的粘糊糊的手。
「呼……」
回到了自己的寢室,坐在了床上。
玻璃對面無限延伸的是夏的夜晚。當然建築物和道路兩旁裝飾著各種各樣的燈飾。遠處大量的煙花就像是一朵朵盛開的花。吸取夜色的那個黑色的海,就像是一個屏幕,各種各樣的影像在上面出現,在上面消失。
(手冊上好像寫有能在光之海洋裡夜泳,但現在肯定沒心情去游泳了。早上瘋過頭了,現在稍微有點困)
本來美琴就想這樣直接倒在床上了,但是她沒有這麼做。
今天還有必須做的事情沒有做完。
「……」
在今天早上發生的,戰鬥機和飛魚的戰鬥。
還有不管什麼都以餘興節目來處理,這個奇妙的狀況。
雖然不知道這個城市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如果今天自己不向那個飛魚施以重擊的話,估計會有死者出現。而且學藝都市肯定會以「餘興節目」這個巧妙的詞語,來把這整個事件變成「看得見卻不存在」的狀況,故意隱藏這個事件真相。
(……雖然這樣說)
這裡不是學園都市。
如果隨便就詢問與設施的機密有關的話題,就算以保護情報為目的被射殺了也沒法抱怨。就像電影裡那樣,而且這裡根本就不是日本——也就是說,不能忘記這裡是一個誰都可以輕易把槍帶在身上的地方。
「……」
美琴稍微考慮了一下。
然後,突然想起來一點。
就算有危機的狀況在眼前,也不會進行有效的避難誘導,估計學藝都市連警報都不會發吧。這樣子還能悠閒地玩,肯定是不可能的。有可能又會被捲入戰鬥機與飛魚的戰鬥中。這次可能發生不同的「餘興節目」。那時,自己或者其他人作為「被打倒的角色」而友情出演的危險,當然可能性不為0。
雖然說制止了一次,但是也不能說下一次也能阻止。
「那就幹吧。」
視野轉向寢室的角落,那裡有個像便利店的ATM機一樣的機器。學芸都市是海與水的主題樂園。因為在這裡帶著紙幣很難在活動,所以入園時給借給你衝有電子錢幣的IC卡以及充值用的機器。住在這裡的客人只需要一張卡和付小費用的小錢,這樣就能在隨心所欲地在設施裡遊玩了。
美琴在IC卡的芯片部分用拇指來回摩擦。然後,把它放在了充值用的讀取機上。嗶,與這聲音一起,畫面從客人用的那個簡單模式,切換成了維護人員專用的機能。
她應用了電氣的能力來侵入對方的系統。
再一次把拇指按在IC芯片上、回到了原本的費用情報,然後美琴的手指遊走在觸摸屏的鍵盤上。
在這個城市裡不斷上演的餘興節目的全貌。
與之有關的情報,好像沒有記錄在學藝都市的電腦上,那麼只有侵入學藝都市專用的局域網上了。
「哇!……這是什麼啊!」
美琴看著畫面,不經意地發出了抱怨的聲音。
不是因為在她前面有個非常難解的保全系統。
而是相反。
(哇,哇——雖然聽說學園都市的科學技術比外面先進二三十年。竟然用這麼舊的語言來寫系統……怎麼說呢,就像是看到用炭作動力的蒸汽機車一樣……)
因為太過簡單,美琴反而對此產生了懷疑。
但是,當然也不是住在學園都市中的所有學生都能做到這種事。美琴是常盤台中學的才女,以及是學園都市第三位,發電能力系最強的超能力者(等級5),受著影響才能做到這種事。
不管怎樣,對於現在的美琴來說,學藝都市的保全系統已經不是有洞的空桶了。而是像往一個棉布做的水桶中注水一樣完全沒用。
然後,出來的情報是「真品」。
在海賊船後面發生的,戰鬥機與飛魚的餘興節目。
那個果然是「實戰」。
(F-35——在基地裡的《外星人戰爭》型的迎擊戰鬥機五十架。這裡的裝甲服和來福槍是……「工作人員」用……?原來是這樣啊,那個也不是cosplay,,而是真的全身裝備啊。不僅不是複製品,全部都是實彈啊。戰車、裝甲車……這裡的是,PAC3……,這不是迎擊核導彈用的地對空導彈嘛!)
到底是為了防止什麼危機才用了這麼多預算的?
繼續調查下去,發現學藝都市集結的戰力遠遠超過了在日的美軍基地。但是,又沒有軍隊特有的壓力感。就好像是知道了強大的敵人要來襲了,拼死地集結戰力,被逼急了的感覺。
敵人。
這個場合,應該不是因為單純的電影業的產業間諜。
那麼,敵人是?
(……)
美琴的腦中浮現出了早上在海上爆炸的那個像飛魚一樣的機體。不管怎麼想,那個飛魚的動作,以學園都市「外面」的那些普通技術是做不到的。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是,雖然對與戰鬥機交戰的那個謎之物體進行了許多調查,但是沒有找到任何與這條飛魚有關的情報。也不是因為某些特殊的保全系統或者暗號,而使情報不會被人接觸到。學芸都市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敵人的情報吧。
切斷,這個詞出現在美琴的腦中。
真正重要的情報,原本就不會連在網上。所以經由網上而收集情報的美琴是接觸不到那些重要情報的。就只這點差異。現在,掌握系統全貌的美琴才意識到,這個系統不是全部,自己好像是拼圖時拼錯了幾片一樣。
(……再深入好像就很難了。)
美琴馬上就放棄了,然後比侵入時還要小心地從系統的深部返回。從網上登出,確認好沒有痕跡以後,把IC卡的充值機的模式從工作人員用切換回了客人用。
「接下來。」
美琴離開了充值機,向寢室的出口方向走去。
「存在但無法侵入的電腦」的位置情報,已經從學芸都市的地圖上確認了。
「從這裡開始,物理性地潛入進去吧。」
學藝都市就算在夜晚,光也不會消失。各種各樣的燈飾照著建築物,沿街正進行著遊行,海和游泳池的水面也用燈光直接描繪出了光的藝術。
但是,黑暗沒有被完全消除。
在離那個賓館很遠的地方……學藝都市內陸的中心部,黑暗正在慢慢擴散。
(……是這裡吧。)
美琴在離沙灘的走道外面一點,白色的沙子上走著。
在她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建築物。
佔地面積大概是三平方公里,在裡面是由無數大小不一的四角形所組合形成的設施。中心部高高聳立著的,是一個原尺寸大小的大型機器人模型。
大概是故意的,但多虧了中央的大型機器人,一個用鋼筋以及混凝土建造的堅硬的城池出現在了眼前。
設施的名字叫LargeLauncher。
這個學藝都市,原本是為了科幻電影的拍攝而建造的。按照手冊上所說,這個電影最重要的就是這個火箭發射場——LargeLauncher。現在,學藝都市部署了各種「觀光用」的內部裝潢,就連大路小路都準備好了,但是隻有這個發射場因為是「名場面誕生的地方」,而且又有許多粉絲寫了請願書希望保存它,因此被保留了下來。
在被各種光源籠罩的LargeLauncher的周圍,有為了眺望那裡而建造的展望台與觀覽車,高層賓館。即使這裡是不準遊客進入的,但也是個產生極大集客效果的人氣場所。
美琴就在那個巨大設施的外壁……多虧那些誇張的燈光,使得從業人員的內部維護用的出入口被黑暗籠罩著。
看上去沒有什麼奇怪的門,但是這只是外面看上去。
這裡就是與美琴所想知道的謎的真相可能相關的「入口」。
(……)
美琴瞄了一下週圍,確認是否沒有人。
然後,輕輕地不發聲音地靠近了外牆,把手伸向了門上的電子鎖。
就在那時。
「啊類?御坂,你在那種地方幹什麼啊?」
突然聽到背後傳來的佐天淚子的聲音,不只是肩,美琴就連全身都震了一下。說到為什麼的話,現在正是打開禁止入內區域大門的時候。電子鎖上正好是什麼國家的語言都不是的文字化狀態,還真不是沒法逃跑的時候。
這裡是發射場為了維護而設置的,現在也還有工作人員進出,但實際上,美琴預想可能有別的目的。
但是這種地方總不能帶著佐天一起去吧。
美琴慌慌張張地作出笑臉,但兩隻手放在了背後。
「那個、稍微、怎麼說呢?賓館裡空調吹出了的空氣的確非常舒服,但是這種均一的空氣有時會打亂身體的節奏。所以就想出來吹吹真實的晚風。」
開鎖完畢,「嗶」的一聲電子音從美琴背後傳來。
她無視這個聲音繼續說著。
「自然嗜好只能算是幻想一樣的東西。大家都知道沒有科學不能分析的事物,但是該怎麼說呢,心理效果這種東西還是存在的吧?而且很少能見到真正的椰子樹,所以就算想多看幾眼,銘刻在心裡也不奇怪吧。」
「那個、是什麼啊?剛在嗶的一聲。」
「………………………………………………………………………………」
佐天的那一句話就讓美琴的眼睛四處遊走了。
在美琴解釋之前,佐天靈光一閃,好像注意到什麼了。
「難、難道說是!?」
「什、等、誒,這個是、不是這樣的……!!」
「是那個吧!!在學芸都市裡的美國認定的賭場吧!」
哈?美琴的雙眼呆住了。
佐天冒著危險的味道,兩眼閃閃發光,不管美琴而繼續說下去。
「剛剛遇到了畢芭利,聽到了這件事哦!學芸都市正好是不能進行海水浴的季節,就當我問她該怎麼辦時,她跟我說了有大人遊玩的地方!那就是賭場!在日本絕對無法享受的金錢與慾望的娛樂項目!!所以到外國去的話肯定要偷偷去看看。但是那個,中學生能進去嗎?」
在那瞬間。
在佐天淚子腦中浮現出的是老虎機就像壞了一樣不斷從口中掉出大量的硬幣,被黃金的海洋吞噬了,笑眯眯穿著泳裝的佐天自己。周圍穿著燕尾服與晚禮服的先生小姐送來了掌聲,被左右紅黑兔女郎姐妹的吻進行了洗禮。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才是拉斯維加斯的美國夢,她就這樣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
在那瞬間。
在御坂美琴的腦中浮現的是在賭博桌前最後一個籌碼都被莊家吞進去,整個人都傻了的佐天。身上穿著的全被剝光,能變成錢的東西全部沒收,「不不,我本來就只有一件泳衣而已」「那麼就先從那裡開始」。看著她那種麻煩體質,這樣想比較妥當吧……不管怎樣,最後肯定是美琴衝進賭場,把那些惡黨用超電磁炮全都滅掉,這樣的展開吧。
插圖2
「那麼御坂!賭場不只是貴族的東西哦!稍微偷看一下!就偷看一下啦!」
「不、不,說起來這裡本來就不是賭場啊……!!」
「咚!!」
佐天完全不聽美琴的話,把禁止入內區域的門打開,一口氣衝向了危險區域。
(啊啊?那個冒失的孩子啊啊啊啊!)
美琴兩手撓著頭,內心裡發出尖叫,總而言之先去追在黑暗中消失的佐天。在從業員用的小門後面,是一條很短的窄路。就像是劇場舞台的後面一樣,桌子堆成一堆,工具放在一邊,跟賭場那種快樂的娛樂設施完全沒關係,這不是一目瞭然的嘛。
「哦、哦哦哦哦哦……果然一提到賭場肯定跟危險有關吧,這種毫無裝飾的荒涼感,有種有違常理的氛圍。」
「你,到底知不知道真正的賭場是什麼樣的。還有,我剛才就說了這裡沒有那種東西……」
美琴感到有點厭倦了,但總算是追到了佐天背後。
一直到這裡,已經遇到了幾個以紅外線係為中心的傳感器,但美琴用自己的電擊系能力強行地「混過去了」。雖然應該沒有留下痕跡,可總覺得這種粗魯的方法很不安。
(但是,不這樣做的話,馬上就會有裝備好槍支的傢伙衝過來。總而言之好好注意這個亂來的小姑娘……哇!)
看到笑眯眯的佐天想都沒想就準備衝入紅外線區,美琴急忙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停了下來。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衝進那麼危險的地方啊。做到這種地步也可以說是一種才能了。美琴在心中這樣想著。
「佐、佐天。稍微有點話想跟你說,可以嗎?」
「怎麼啦、快點去賭場……難道說?會員以外不準入內,這種超貴族的空間?誒、憑御坂的關係有沒有辦法讓我們進去呢?」
「所、所以說不是啦。這裡不是賭場。我只是稍微有點事情才來這裡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
「什麼啊。不是賭場啊。那麼有沒有別的好玩的地方?」
邊說,佐天邊沿著原來的路回去。
美琴啪的一下,又抓住了佐天的肩膀。
雖然說暫時的把傳感器「混過去」了,但是根本的機能沒有消除。現在,佐天回去的話肯定會變成警報→集合→開炮這種三段式的結局。結果,由於能控制保全系統的只有美琴(佐天回去的途中開啟別的門而迷路的可能性也無法否定),已經到這裡了,也只能帶著佐天一起去了。
但是,怎麼說明是美琴所煩惱的問題。
「……有趣的事情就要開始發生了吧?」
肩膀被抓住的佐天露出了討厭的笑容。
「新來的我是不知道詳細的情況,但好像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就要開始了吧?」
沒救了,美琴這樣想到。
好像常盤台的王牌大人,與麻煩體質的人相性不好。
美琴覺得這裡跟Area51一樣。
沙漠深處的空軍基地。保管著浸了福爾馬林溶液的宇宙人,解析研究者墜落的UFO,傳有各種傳聞的軍隊的秘密設施。這種東西會浮出腦中,大概也是因為來到了美國吧。
在短短的通路中走著,突破了好幾個保安設施(雖然這樣說,但實際上使用能力工作的只有美琴一人,佐天只是大步大步向前走而已),到達了巨大空間的美琴,看到了眼前的光景,不經意的進行了白痴的想象。
四角形的空間。
這個鐵與混凝土構成的空間,縱橫有1.5平方米,高將近20米。天花板彷彿就像是學校的體育館一樣有複數的鋼筋安在上面增加強度、複數的照明均等地照著整個空間。一直線的混凝土地板的上方10米,縱橫地排著細細的鋼鐵製通路。
佐天就在旁邊東張西望,感嘆地發出了聲音。
「厲害。果然是美國,就看這一個建築物就知道與日本的規模完全不一樣啊。」
「…………」
聽到佐天那無邪的話語,真覺得討厭。
大概是設施裡一個人都沒有。所以感覺就像在無人的體育館裡大聲說話一樣。
面對這個大到恐怖的空間,美琴的表情自然地開始緊張起來。
怎麼想都知道這裡不是娛樂設施。這個舞台的後台,完全就不是一個為了讓觀光客高興,工作人員和從業員努力準備的空間。
大概,這就是這個學藝都市的核心所在的部分。
(但是,把城裡最大的景點用來做這種事,果然美國的規模不一樣……)
美琴把視線轉向了這個四角形的空間。
好像在電視上看到過這個節目。
是搶答遊戲。某個東西是在工廠裡製造的。那麼這到底是製造什麼的地方呢?答案是大型客機。跟那時的影像裡組裝巨大機體的工廠很像。
只是,這個巨大的混凝土空間裡所保管的,是圓片狀的飛機的主體。
早上,跟戰鬥機戰鬥的飛魚。
全長5米,用木頭製成銳角那樣的形狀。就像是小舟上下顛倒那樣兩頭尖的身體,還有在前方的左右裝著大小兩對,一共四片翅膀。雖然使用了布和黑曜石,但是金屬部件一個沒有的,不可思議的氣墊飛行器。
作為研究用的資料,飛魚像蝴蝶標本一樣放在一邊。
只是,在這裡的好像出故障,不,應該說被破壞了吧。小舟的正中間被大大地破壞了,整體像く字一樣折斷了。折斷的一個翅膀,放在了旁邊的地上。
「嘿。這個,早上的表演使用的那傢伙吧。這裡是不是個表演道具間?」
佐天雖然這樣說,但美琴沒有點頭。
(……不是。這個不是早上的那個傢伙……)
與美琴戰鬥的那個飛魚,最後啟動了自爆裝置而被炸得粉碎。跟這個用外力強行折斷的,應該沒有關係。
那麼說的話。
(不只一架,還有不是隻有今天被襲擊……?)
然後又看了一下週圍,除了飛魚以外還有其他的。就像是電視劇裡看到的,飛機事故後屍體安置的地方一樣。在體育館那樣寬廣的設施中,能看到屍體袋並排放在一起的光景。與這一樣,被破壞的飛魚也等間隔的安置著。那個數量,已經不是100或者200了。
一個一個被聚光燈照著的飛魚,沒有一個被破壞的方法是相同的。有正面被擊潰的,有翅膀全部碎掉的,有的從中間都後面都沒的,有的只剩被打得一塌糊塗的部件,總之先嚐試維持著飛魚的形狀放置在床上……看樣子,至今為止所有被擊墜的飛魚全都收集起來保管了,這也暗示著激戰的歷史。
美琴接近了一個被打碎掉的飛魚,發現上貼有塑料的標籤。上面羅列著英文字母與數字。數字好像是什麼號碼。除了日期以外,還有完全隨機的數列。對於數字來說,如果沒有學藝都市所做的對應表,是沒有意義的。英文字母,好像是什麼名字。從M開始很長的單詞。看上去就不像是英語,但也不是法語或意大利語、就像是把不使用英語的文化圈的語言,強行用與英語相似的發音文字來表現,就是那麼強硬的拼寫方法。
Mi、Mixcoat、不、Mixcoatl吧?」
美琴歪著頭,總算讀了出來。不能在這裡久留,她想還是直接用手機的相機拍下來,以後再慢慢解讀。
「Mixcoatl。用中美的話說,就是『雲海之蛇』吧。」(註解:中南美洲過去的民族托爾特克人歷史上的首領米斯科特爾(Mixcoatl,意為:雲蛇神))
突然聽了一個女性的聲音,美琴與佐天都回了頭。
究竟是什麼時候,那裡站著一個學藝都市的工作人員的。二十五歲左右的女生,、輕快的競泳泳衣外面,套著橙色的救生衣。
由於脖子上掛著ID卡,所以知道了工作人員的名字。那寫著奧莉弗·赫麗德。
美琴輕輕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頭,這樣說到。
「那個,對不起。我們,好像迷路了……」
「哈哈。是不是想裝傻。就算是打工的演員,演技也比這要好。」
「切。」
美琴暗地保護著佐天,向前走了一步,然後瞪著奧莉弗。
「該不會你想說這個是英雄秀所穿的服裝吧?」
「這個東西是」
工作人員奧莉弗,笑眯眯的搖了搖頭。
「作秀來瞞混的話,就有必要作出瞞混的氛圍。在入口設置了大門,收取費用,聽從工作人員的指示,與誇張的效果音和影像效果一起,為客人們打開廣大的地下倉庫。做到這種地步,才會讓客人覺得‘噢噢,厲害!這是值得再花錢來看一次的餘興節目。’全部是汗與淚的努力的結果。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做到的。」
「……你自己還是察覺到偽裝的皮已經被剝掉了吧。被身份不明的敵人盯上的理由就在這裡,你瞞混不掉的。」
把佐天放在一邊,美琴笑著說到。
誒誒、奧莉弗輕輕地點了點頭。
「只能幹了吧。」
「你說什麼?」
「這沒法和平地解決嘛。」
哇!!全身遊走著寒氣。
以工作人員的笑容為中心,殺氣這種看不見的感情爆發性地擴散開來。完全不知情的樂觀的佐天,也終於注意到了事情的重要性,躲在了美琴後面顫抖著。
緊張地張開身體擋著,極為謹慎的美琴說到。
「你們到底在這裡做什麼啊。收集了這麼多飛魚的話,就說明那個餘興節目不是一次兩次了吧。」
相對的,穿著泳裝的奧莉弗·赫麗德,雖然沒拿著什麼武器,但是威嚴感就能把人壓死,慢慢地把笑容擴散開來。
「我舉個例子吧、對,就跟你們現在處境相同的女孩子的事。」
「那就不必了。」
美琴平靜地拒絕了,這樣說到。
「完全沒有聽的價值,我討厭把話題扯開。」
說這話的同時,她的語氣裡混有討厭的感覺。
就算戰鬥機和「雲海之蛇」的戰鬥被認為是作秀,但是被戰鬥捲進來的被害者的同伴不會消失的吧。如果他們吵著去法院告狀,不管怎麼樣也不會因為是場表演而解決了吧。但是,這種問題沒有發生。為什麼?估計這些傢伙正在做著無法想象的事吧。以餘興節目的形式,就在大家的眼前,正大光明地被掩藏這樣的事態。
「……」
美琴的前發一直到肩膀,霹……,火花畫了一條弧線。
這個是對眼前的奧莉弗的警告,但不僅僅為了這點。還為了向背後的佐天傳達情況的危急。
這場戰鬥,不能把佐天捲進來。
確認完這件事以後,美琴告誡到。
「……說要以我為對手的話,那起碼還是準備了相應的武器了吧。」
對於學園都市以外的人來說,超能力者是什麼,對於他們的戰力是沒有實感。如果這個工作人員是學藝都市的管理人員的話,至少應該知道早上美琴把『雲海之蛇』擊毀這件事吧。
奧莉弗的穿著,就像是沙灘上的救生員一樣。輕快的競泳泳衣外面,只有橙色的救生衣。
「如果說藏著什麼的話,那應該就在救生衣下面了。」
仔細看那個空間的話,估計也只能放把手槍。機關槍估計也很難放進去的程度。不,就算手槍有全自動功能,就算有手榴彈扔過來,這種程度對美琴來說輕易就能對付了。
在那女人的手伸進救生衣的瞬間就幹掉她。
美琴整理裡一下呼吸,把意識集中在奧莉弗手上的動作。
「……不要太小瞧我哦,你這個可惡的小孩。」
就在那女工作人員說的剎那。
本來就已經是個充滿殺氣的空間,又加上了第二重、第三重的冰冷。就算在對等的立場釋放殺氣這種事也不允許,好像只容忍一方被打倒。由於充滿著這種意圖,黑暗溼冷的敵意使空氣更渾濁了。
「再說了,你認為我為什麼會在這種位置跟你們說話?這種周圍沒有藏身之物,又離逃生的出口很遠,廣大的空間的正中間,面對你們呢?」
奧莉弗正在笑。
一邊笑著,一邊把食指擋在了嘴唇上。
就像是故意把手從救生衣上拿開一樣。
「那是因為,這個位置,這個距離,這個時間,已經滿足殺掉你們的條件了。沒有必要防禦,也沒有必要逃跑。……這裡是我們的城堡。只要需要什麼,需要的東西都能全部湊齊的地方。只有我一個人站在這裡,也就是說這個地方不需要除我以為的其他戰力了。」
完全就是一個為迷路的客人領路的設施工作人員。
只是。
接下來要帶我們去的,是充滿著死與鮮血的戰場節目。
「……我先警告一下,為了你自己好,請不要這樣做。」
「『雲海之蛇』破壞時的數據我已經看了。」
啪。
奧莉弗像證明自己的從容一樣,向前踏了一步。
「就因為這些就說自己肯定能殺死我們了。你差不多應該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了。我們已經不是客人,而是外敵了吧。」
美琴與奧莉弗對瞪著眼睛。
背後沒有傳來聲音,大概佐天屏住呼吸了吧。
(怎麼攻過來……?)
是從救生衣中取出遠距離攻擊的武器,還是就這樣靠身體快速衝過來。或者說是從救生衣以外的地方……比如說從頭髮中或者耳洞中取出隱藏的暗器。
(怎麼行動……?)
沒有一種萬能的方法能對應所有的狀況。不管什麼攻擊必定會有長處與短處。也就是說,只要沒法讀出眼前敵人的想法那麼必定會產生失敗的危險。
殺意與殺意正面進行著衝撞。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嗶,只聽見了很輕的電子音。
「……什麼事啊?」
食指依然放在嘴唇上,奧莉弗繼續盯著美琴,但向著美琴以外的什麼人放出了聲音。
回答是從救生衣的肩部收著的小刀的地方,裡面的小型通信機傳來的。
「頭領。我們與‘經營團隊’的談判結束了。」
「方針是?」
「不準對學園都市第三位,超電磁炮動手。如果把超能力者等級5的人才按照行蹤不明處理的話,日本的學園都市會認為‘包括DNA圖鑑等軍事機密有洩漏的危險’,會發生包括技術、經濟、情報、還有武力等多角度的全面戰爭。他們就是這樣傳達的。」
「世界的警察啊。聽起來真是個無聊的判斷。」
「就是說嘛。」
通信機馬上就問到。
「無視嗎?」
「那麼。」
即使這樣說,奧莉弗還是微笑著。
美琴立刻擺好姿勢,前發發出了青白色的火花。
「我們還是放棄吧。有可能因為獨斷而被處分,而且也浪費成本。與在這裡能得到的利益相比,還是損害比較多。沒有努力的必要。沒有故意讓‘經營團隊’的人生氣的價值。」
「那麼,就這樣吧。」
「誒誒。接下去,為客人帶路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啪,與這聲噪音一起,通信中斷了。
奧莉弗消除了全身的殺氣,放鬆了肩膀,浮現出營業式的笑容,開始對美琴說話。
「所以說,事情就是這樣了。」
「……怎麼回事啊?」
「放你們一馬啊。但是你硬要戰鬥的話,因為滿足客人的需求是我們的工作,我們會打到某一方死為止,怎麼樣呢?兩人一起來的話,我想一分鐘都不需要吧。」
過於禮貌的說話方式,不是故意找茬,而是暗示了奧莉弗的怒氣。就像是想做的事被外部阻礙了,生氣的孩子一樣。
「如果我們把這裡發生的事洩露出去會如何?」
「情報關聯的專家我們要多少有多少。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國家有世界上最大的諜報機關?這類部門的活動內容並不止包括學芸都市內部,如果你們在瞭解這一事實的基礎上還要洩露情報那是你們的自由,但是我們會盡心盡力地妥善做好善後工作。專家和新手的差異是很大的。不用說都知道哪方獲勝。」
輕巧地說著,美琴意識到對方不是死鴨子嘴硬這個事實,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擁有詳細的對應方法,反過來說,對面不會有不顧一切來暗殺,這種暴走的展開。
(敢把碰觸到自己秘密的人放走。一般是不會有這種選項的,所以那些傢伙有這樣做的根據。)
當然,也有可能那個工作人員說的都是謊話,今天晚上就有在賓館客房裡被襲擊的危險……
(不管怎樣,問題不是這傢伙一個人。拘泥在這裡的什麼都無法開始。隨便把這傢伙擊敗,讓對方動真格的也沒意思。……如果要行動的話,還是想要再多一點情報啊。)
「沒興趣了。」
「呼呼。這樣就好。」
奧莉弗微笑著說。
「那麼,接下來就帶你們去出口,客人們。」
「……你,真的是想這麼說嗎?」
注意到背後的佐天已經害怕死了,美琴厭倦地說到。
「聽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從背後刺殺的對手的話,然後帶我們去完全不認識的設施?」
「為了不讓你們誤解我還是先聲明一下,我只是這個設施裡的一個‘工作人員’。為了人們嚴守這個學芸都市的規則和注意事項才進行物理性的制約,沒有被允許動用武力。」
奧莉弗為了讓路向旁邊走了一步,慢慢地將一隻手放平,做出彷彿在調整混亂的隊列般的姿勢。
「聽我的,然後接受這邊的注意和警告,只要不是本設施中所不允許的危險行為,我們工作人員我充滿最大的真心來服務你們,希望我們的演出能讓客人們高興。」
看到了那冰冷的笑容以後,溫柔工作人員的護送開始了。
睡前稍微有點餓的初春飾利,對著賓館休息室裡的那個高個子服務員,使用了手機的翻譯功能。行嗎,點菜,那個,想吃,紅茶,還有三明治……就在預想之外裝大量的三明治的盤子,咚地送來,初春驚呆的時候。
「初春飾利,初、春、小、姐。」
「佐,佐天!?哇,正好,在想著怎麼把這座三明治的山解決吧!我一個人絕對吃不完的。」
「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太厲害了!雖然有很多無法說明的事,總而言之,很多事都好厲害!!」
「到底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哇哇哇,不要只集中攻擊健康的蔬菜三明治!!什麼三明治都要吃!!禁止把雞肉三明治都推給我!」
嘴裡塞滿三明治的佐天沒有回答。?初春歪著頭。
完全無視與穿著泳衣的少女們的騷動,學芸都市的也更加安靜了。
第三話
一夜過去,盛夏純白的太陽再度出現在萬里無雲的天空裡。
咔!!看著傾瀉下來的陽光,真的快要忘記現在是9月的事情了。
穿著粉色花飾圖樣的連身泳裝,初春飾利在沙灘上抬頭看向散發出耀眼光芒的太陽時,突然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呀,初春。不要呆呆愣的在那裡,快點過來這吧,你這個盛夏少女」
「是佐天呀,請不要用盛夏少女之類的奇怪的說法打招呼」
初春的目光那頭正是急匆匆地向這邊接近的佐天淚子
「累呀,多虧昨天玩了一天,皮膚好像全都曬黑了喵。喂!喂!這個不錯,就讓佐天看看被曬得健康的皮膚的之前和之後吧」
「喂,等呀!?不要拉泳衣的肩帶啦!!盛夏少女是那樣的意思嗎!?」
佐天不理會初春的抗議,把初春的泳衣啪啦的拉開並一直注視著從那裡可以看見的乳白色和褐色的分界線。
「我的頭髮長,站著不動的話被頭髮擋住的地方就曬不到,造成曬黑的程度不均。所以使用了效果較強的防曬霜,但是似乎防禦力過強導致皮膚雪白,這樣一來反而也很沒意思。今天該怎麼辦好吶。把頭髮向上捲起來,我也稍微試著曬黑一點嗎」
「等、等一下!不要隨便啪啦啪啦地去剝褐色的地方啊!下,下流!最後會變得破破爛爛的啦,佐天!!」
「沒關係的!今天也要好好地玩好好地去曬!!」
哇哈哈哈,就在佐天發出大笑的時候、美琴正好也走過來了。早餐在一起吃的,但是在賓館解散了一次,再次碰面已經是在海灘了。
「各位早。不好意思。稍微花了點時間」
「我們是不介意啦,不過哎呀?沒有和白井在一起嗎?」
「是的是的,就是因為這件事。那傢伙的H泳衣強大的殺傷力十分棘手啊,於是把那傢伙的行李翻個底朝天,調查她有沒有帶稍微正常一點的泳裝。結果發現果然還是有普通的泳衣」
「你、你的意思是?!」
「也就是說已經完全脫胎換骨的樸素泳衣——登場!!」
嗞啦!!朝向美琴不斷招手的,是臉上掛滿無聊表情的白井黑子。白井也穿著和學校泳衣露出度程度相當的帶白色的連衣泳衣。雖然印有幾條直線花紋,但反倒比昨天那件全是由細繩構成的笨蛋泳衣要正經的多。
可是初春和反而非常驚訝。
兩人幾乎要互噴到臉了
「非,非常不適合啊!!為,為什麼,白井穿正經泳衣在這裡顯得那麼不協調呢……!?」
「庸俗也要有限度啊!!這是什麼摸到了商店街不值錢彩袋的感覺啊!?」
日本的武士白井黑子完全成為了新名人,周圍的外國人(男)也都充斥著『什麼嘛、今天顯得很樸素嘛』『白痴,那才是普通的泳衣』『我們感覺到自己動不了了,日本的武士道果然令人恐懼啊』等等失望吵鬧聲。
喀拉喀拉喀拉,白井不斷的磨著牙
「所,所以說,才不想穿這樣的泳衣的!!與其穿樸素的泳衣讓人失望、還不如老老實實穿豔麗的泳衣來得好吧!?」
頭上冒著熱氣的白井喊道,美琴顯露出了自鳴得意的笑容,初春和佐天則顯得尷尬不已。於是,終於忍無可忍的白井黑子將手伸向了最終兵器。
「怒~~!!秘密的開關!!」
「什!?」
「難,難道這就是能變形合體的終極H泳衣嗎——!?那個?」
三人不由自主地採取嚴陣以待的姿勢,但是白井的泳衣並沒有自動裂開而露出裡面肌膚。
不過,白色的泳衣有著內外層的雙重結構,外層被有意識地刻出切縫,結果內層的藍色就在外層上描繪出圖案。
緊接著,
「嗚,嗚哦!?」
「什麼,啊,喂,這,這是什麼!!」
「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為什麼白井看上去特別性感呢!?」
砰!!美琴,初春,佐天三人的臉上都染上了緋紅。是的,白井的泳衣和往常一樣庸俗,是從小孩子到上年紀的大嬸都可以放心穿著的白色連體式泳裝。極致庸俗的白色的第一名,無非是沒有露出度的讓人失望的泳衣。
儘管如此,
「呼。全是姐姐的錯?我本來是不想使用這個最終兵器的,今天是被逼無奈才用的」
「咕,咕呼……那個神秘泳衣的真面目,原來是……?」
「這個聚集了學園都市科技的精華,參考了3萬8000種動物的求愛行為進行設計,最強的絕品吶。生物與生物間為了以最魅惑的感覺吸引對方,無論是男女老少,鳥獸蟲魚都無一例外的使之發情的試製型魅惑泳衣哦哦哦哦哦哦!!」
「不對,說到華麗的求愛行為不是雄性進行的比較多嗎……?」
「禁止吐槽的求愛爆彈!!」
「嗚啊,啊,啊,啊,啊,啊!?」
嘶啪!!看著求愛效果發動而大聲叫喊著的美琴。好不容易抑制住了脫力的感覺,似乎白井的泳衣不僅僅是具有吸引注視的效果,衣料內部包藏著的小型擴音器與荷爾蒙的芳香粒子(電氣散佈式)混雜在一起使用,是一件多方面進攻五感的極惡的泳衣。那麼,因為是五感對應型,恐怕是通過互相舔舐來品嚐求愛的滋味,通過互相的撫摸當做求愛的感受。不,也許已經藉助不為人知的超技術踏入了第六感求愛的領域。
隨著時間的推移
「哈呼……為什麼穿成這樣子我心神不寧誒……」
「咕哇!站在爆炸中心的笨蛋遭到了最嚴重的傷害嗎!?喂,嘿,黑子!至少先告訴停止開關在哪裡你再倒下呀!!你真的要在海濱掀起一番求愛的風暴嗎!?」
或許是心理作用,美琴腦袋嗡嗡作響,從美琴的視野中可以看到染滿的薄粉色的幻覺。這個戰術級求愛炸彈如果就繼續這樣放置不管的話,會被當成傻瓜新聞報導出來也說不定。
「姐,姐姐大人……」
「幹什麼啊,黑子!?好,好了啦,把開關關掉!必須儘快停掉機能,就算強行剝掉泳衣也要破壞這種效果」
「……嗯哼」
「喂,有什麼好笑的,你為什麼突然把嘴唇合成一字型變成緘默的方式喲!?快點變回來啊!昨天的H泳衣也好,怎樣都好,隨你穿什麼啦,無論用什麼方法,總之快點停止這個新時代最尖端的武器!!」
結果,美琴把手伸進筋疲力盡地保持緘默的白井的泳衣裡四處摸索,最後發現並停止了開關事情才得以解決。在沙灘上的佐天,深深的鬆了口氣。
(非常幸福的臉啊,白井……)
佐天想起了從後背被踢飛,之後返回旅館的白井黑子的表情。還好未來泳衣的效果看來是失效了,但總覺得頭腦中還殘留著些許奇怪的感覺。
「喂、小春。我覺得有點口渴、去買點果汁,很快就回來」
「是,是嗎?我還想再休息一會,打算在那邊睡著打滾來曬黑皮膚呢……」
一邊聽著初春軟弱無力的回答,佐天一邊朝著磚裝的散步小路走去
(說起來……)
佐天邊思考著,邊不住腳的一個人走著。
(昨天的那個,究竟是什麼呢?)
也許佐天看起來像是樂天的性格,不對,實際上佐天淚子根本就是樂天,儘管如此,她也不是一直什麼都不考慮。在學園都市的中心部位,有著像倉庫一樣的空間和像破碎的飛魚那樣的機體。而且,在那裡正進行著美琴與管理員奧莉弗的應答。看起來她們之間達成了某種決議,但是,佐天卻一個人被扔下什麼都不知道,這樣一來使她完全放心不下。
(返回旅店途中的御坂『如果不加考慮地和對方起衝突,一定會被老師說教,而且還會給其他學生帶來困擾呢,如果怪異的事件引發了廣大社會的關注從而引發騷亂的話那就不妙了,還是儘量不加聲張地解決吧』那樣的說著,不過……御坂是為什麼要到那裡去的呢?)
說實話,昨晚稍微有些睡眠不足吶,也許會被認為很荒謬,不知什麼時候,窗戶的玻璃被喀拉一聲打碎,一想到會不會有好像電影中出現的那種一身黑的特殊部隊用繩子突破進來就讓我忐忑不安。
可是,實際原本什麼都沒有。
天藍藍海藍藍,並且,佐天淚子穿著和往常一樣的泳衣。
(御坂也有那種匆忙不安的感覺呢……我也有這樣那樣的煩惱,但是雖然明白卻一點進展也沒有啊)
哈啊,佐天邊呼著氣,邊把煩惱拋到一邊嘎吱嘎吱的追過去。
這個區域附近的景觀模型是夏威夷的還是關島的呢,沿著海岸線描繪著緩慢彎曲的面對著大海的散步小路,高直的椰樹被當做綠化用樹種植在道路兩旁。稍微走幾步,就可以找到奶茶店這類的攤子(表示把牛奶盒水果榨汁出飲料的地方是奶茶店)。那些攤子基本是改造成了房車的移動販售攤點。考慮到房車要在沙灘上跑了啊,轉向系統好似越野車一樣相當的厚重。
佐天翻看著同時用英文,日文,中文寫的菜單
(終究是香蕉和牛奶的搭配才是最基本的啊,啊,但是香草要另算是吧。嗯嗯?這邊的椰子是真正的椰子呢。裡面也同『真正的椰子汽水』那樣麼,不過,原產地的椰子味道怎麼樣呢……唔!?不要用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臉來賣著椰果啦!!)
在賣著各式各樣的紀念品的攤子,以這樣那樣如『總覺得南國的較好』這種極為模稜兩可的理由選著真正的椰子汁的佐天。邊從手毛雜亂的可怕大叔那裡接過茶杯邊使用掛在頭上的IC卡結賬。
(那麼,貨真價實的椰子是什麼味道的呢)
佐天用吸管管滴溜溜地攪動茶杯內的茶水,返回到了初春待著的沿海小道。
就在那個時候。
近處的繁茂植物被咵啦咵啦的搖動著。散步小路兩邊的椰子樹以相等間隔的距離成排的種植,並且裡面也種有小間隔的低矮的樹木。小路,椰子樹,低矮草木,。地面上種植著爆炸頭型那樣的繁茂的綠色草木,佐天看著前方沙沙作響的植物後感到有些坐臥不安。
人看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時的反應,大體可以分為兩種。
保持警戒的退後和充滿興趣的前進。
顯然,佐天這個少女的想法是後者。
(什,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這個究竟是怎麼回事?)
少女最終站到到了散步小路的盡頭,用手稍微分開了巨大而茂密的草木。
之後,
在繁茂的草木中突然出現了兩支棕色的手腕!!兩支手臂將來不及反應的佐天的手和腰抓住並將佐天拉進了茂密的草木裡面。
「嗚哇哇哇哇!?混蛋,這傢伙,果汁吶!?結果連原產地的椰子是什麼味道都不知道吶!!」!!剛嗙的一聲一摔倒,茶杯中的奶茶就全都灑在了沙子上,對於被大地喝光了的真正的椰子汁,佐天不禁對做了這事的犯人怒目而視。
然而,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有著褐色手臂的人,不知是用了什麼莫名其妙的投擲招數,強行把已經摔倒的昨天甩了出去。褐色肌膚的人騎到了仰躺在沙灘的佐天的身上。用大腿封住了佐天雙臂的動作,並且毫不留情的用褐色的手捂住了佐天的嘴。
「唔!?」
「……不是『工作人員』呀。什麼嘛,只是捲進來的普通的觀光客麼。一開始就把那傢伙放倒後強奪衣服的方法多好啊……」
一位高中生左右年歲的少女正用不知道是什麼國家的語言嘟噥著。披肩的波浪形黑髮,眼睛的顏色也是刺人般強的黑色。褐色的肌膚像強調緊繃的線一般暴露在太陽下。褐色少女依舊用手貼在佐天的嘴上,這回用日語說道。
「亂動就殺了你」
激發了佐天淚子的最原始的反應。
咔嚓一口
佐天用小口咬向捂住自己嘴的褐色手掌,。
「嗚哇!?」
褐色少女發出了不像女孩子的聲音,由於手掌的疼痛,不禁放開了捂著佐天嘴巴的手。於是,被騎乘的佐天大大的張開了嘴。
「誰,誰來救救我——有強盜—用英語該怎麼說啊!?總,總之,help的說!!總覺得無論怎樣看這都是個危機了!!」
「喂,說過了亂動就殺了你的吧!?可惡,夠了,已經被咬破了……痛啊!!不要咬,不要咬啊,你這混賬東西!!」
少女拼命想要再次捂住四下張望的佐天的嘴,可是佐天每次都用捕獸夾一樣的嘴應戰,所以無從下手。被咬了兩三次後實在氣憤難忍,少女一隻手抓著沙子往不斷喊叫的佐天的嘴裡塞。
「嗚哇,嗚哇,唔!?」
「……再、再不閉嘴我就把你的嘴裡塞滿沙子」
褐色少女的話使得佐天漸漸安靜下來。
佐天不斷咳咳的咳吐出沙子,褐色少女依舊保持著騎乘的姿勢
「那個,誒,到底有什麼事啊。你……」
佐天目瞪口呆地仰視著,依舊保持著微妙騎乘姿勢的,思索著的褐色少女那因為熱而溼透的大腿一帶。
「昨天,『雲海之蛇』來到這附近了吧」
「?」
「與科學的飛機作戰的,我們所乘坐的交通工具。昨天也有一架過來了吧。為了來幫助我們的同伴,我將自己使用的僅能一人乘坐的偵察機借給了受傷的同伴。因為這個原因,這次我逃不了了。」
褐色少女鬧著彆扭,有些自暴自棄的說著。
哼地將臉偏開,少女耳下的羽毛首飾輕輕飄搖著。
(所以說,我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聽不懂少女所說的話,佐天只能繼續仰視著跨在身上的少女的臉。
原本,這裡是學藝都市的各位穿著泳裝嬉戲的空間,學藝都市的中心啊。褐色少女的裝束卻不是那個樣子。而且,也並不像白井黑子的色情泳衣那樣有著極高的露出度。
怎麼說呢,就是穿著似印第安人民族服飾的衣服。而且不像演戲時使用的光鮮的道具服飾,由於多年的使用使得衣服出現了褪色,是不折不扣的實用型的衣服。
這個那個,要說泳衣滿是合成纖維的科學風味。在那之中,褐色少女的民族服飾看起來就顯得非常醒目了。
「……可惡,要改變方針了嗎。喂,你也來幫忙」
褐色少女俯視著佐天說道。
「這個樣子在外走的話會招來棘手的「工作人員」的。所以,那個,為了要隱藏在群眾之中,必須要穿著像你一樣的泳衣」
「為什麼我要……」
「如果有必要的話,在這把你穿著的搶走就好了喲。也許把不聽話的你殺掉也是毋庸置疑的事。」
褐色少女用冷淡的語調說道。
「雖然我並沒有那種以殺普通人為樂的想法。但是,萬一你拒絕幫助我,去買泳衣的時候就逃走,到『工作人員』的地方去報告……預先說一聲。如果不想發生不好的事,就照我的話去做吧
「唔」
佐天發出瞭如字面的不滿的噓聲,就在那時,少女的咽喉被一樣能使人冷顫的東西抵住了。
褐色少女伸展著手臂,少女像是握著什麼東西,但是,那個物體抵住在了咽喉,從佐天的角度完全看不到。
「黑曜石(玻璃質地的火山岩)做的小刀很新奇麼?可是,這把刀會做從這裡把皮膚剝離切開,從中將內臟取出,將貼在骨頭上的肌肉和脂肪削落那樣的事,暫且就這樣實行了。這東西原本就是為了處理人肉的刀具誒」
「……開玩笑的吧?」
「不希望我用這把刀的話就給我聽好了。這傢伙並沒有被設計成可以不痛地被切斷身體那樣。肉體被切的話可是很疼的喲。明白了麼?」
佐天如此這般的點頭同意。
那樣注視著,褐色少女漸漸將身體從佐天的身上移到了一側。
佐天一邊將背上和屁股的沙子拍掉心裡一邊怒火中燒的罵著。
「可惡……我知道了啦,我去買泳衣就是了。吶,三圍是多少?」
「84,45,81」
「混蛋,一項也比不過……」
「你在自顧自地失望個什麼勁啊?顏色不用拘泥,選活動性好的來買」
「是,是」
佐天用手分開繁茂的草木向著散步小路的方向返回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席琪桃爾」(注:阿茲特克魔法師,第五卷第一章出場的偽裝成海原光貴的阿茲特克魔法師的同僚)
唔,佐天馬虎的答話後就立馬從那離開了
(嗯?沒有掩飾用的泳衣,就會被學園都市的『工作人員』發現……就是說她不能公然出現?)
「嗚哇!!逃,逃,快衝到安全地帶去!?」
「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啊,混賬東西!!」
又一次伸展褐色的手臂將佐天淚子拖回到繁茂的草木裡。
自報姓名的少女席琪桃爾低下頭,臉上浮現著陰險的笑,這樣說道
「……你好像誤會了什麼,不是說有泳衣的話才能『很簡單』的混進遊客中去,如果有那個心思的話,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這邊的隱蔽處移動到另外的隱蔽處去,也可以追住逃跑的你。只是,那樣會招致各式各樣的風險,所以應該尋求更安全的策略」
「哼哈哈,聽到了這麼險惡的話你以為我還會默不作聲,嗚喔!?」
佐天的話被打斷了,席琪桃爾從懷中取出了什麼東西,將它往佐天的鼻孔裡塞了進去,從鼻子裡傳出了滋滋的讓人討厭的感覺。
「嗚哇哇哇哇哇!?」
佐天禁不住將手擋在了自己的臉上,但是,神秘的物體好像完全沒入了鼻子裡,但是鼻子底部附近似乎玩全沒有咯哧咯哧的摩擦感。這個樣子要取出來恐怕很難。
「你對少女的鼻子做了什麼啊!!放了什麼東西進去!?」
「想要聽說明嗎?是這樣的東西喲」
席琪桃爾手上拿著的是,像折了一半長度的棉花棒那般,奇怪的棒子。並且少女的一隻手按下了像是開關按鈕一樣的東西。就在那時,吱嘎!!與那聲音一道,結果尖端變得佈滿了細小的刺,而且像電動牙刷一樣振動的奇怪的棒子。
「本來的用途不是這樣的,但是,最近專門作為拷問的工具很活躍呢。鼻粘膜很敏感的對吧,據說被削去的話會非常痛吶」
「……」
席琪桃爾對著一下子就面無血色的佐天說道
「如果在深入到鼻子裡面啟動的話就會變得很嚴重了誒?如果不想發生不妙的事情就去把泳衣買來。噢,且慢,不要想著隨便將它拔出來喲。這東西無論什麼時候都能用遠距離操作啟動的」
經歷了種種事情,佐天涙子被迫在遙遠的異國做跑腿的活。
向著學園都市內部的大型商城走去的少女,在沒招致她怨恨的時候趕快買便宜的泳衣回來吧,
「在泳衣櫃台做什麼?」
「嗯?幹什麼,不是形跡可疑的電影監製嗎」
和往常一樣,對於爆乳的畢芭利·希斯露,佐天馬虎的回答道。雖說少女是追星族,但對守備範圍之外的名人就實在是提不起興致了。
畢芭利目不轉睛地盯著佐天的紅色比基尼
「已經對現在穿著的泳衣感動厭煩了嗎?」
「嗯,錯了喲」
只有敷衍了事了,為了避免不小心把情況說出去而被打飛
「相識的人的泳衣繩子被弄碎了,作為緊急處理讓我出去買泳衣了。同伴現在還在草叢裡哆哆嗦嗦的喲」
「哎呀。那真可憐」
「真是的,那傢伙實在是旁若無人啊。為了報仇乾脆就選那種豔麗到能掉出眼淚的惡趣味的泳衣好了」
「是嘛。那麼這樣的款式如何?」
「不,不是那樣的,那樣顏色太過溫和了,想要至少陰暗一些的呢」
「不不,那麼這邊的呢」
「不不不,破壞力的話就像是這樣說的那樣,所以———」
席琪桃爾所屬的『組織』,各式各樣的人員均來自中南美洲,是既存的科學與不同技術聚集形成的組織。而且,『組織』與學藝都市有著數年持續交戰的關係。可以說獨自一人處在敵陣正中心的褐色少女,席琪桃爾,在繁茂的草叢中像野獸般隱藏著身形,但是,實際上心裡相當的鬱悶。
並不是說這個爆炸頭型的繁茂陰影裡一步也不能動。事實上,從昨天開始從安全的死角就在小步小步的移動著。……可是,時常一邊留神著四周一邊移動,相當耗費精神。正因為如此,奪取『工作人員』的衣服,或是得到泳衣後混進遊客中,才能「方便做各種各樣的事」……
(……不愧是敵人區域的中央部位,不是那麼簡單就能進來的嗎)
同伴的支援什麼時候來不清楚,如果被『工作人員』發現了真就是寡不敵眾了,即使以強硬的言行逼迫先前的少女去買泳裝了,實際上逃跑的話也是沒辦法的。沒錯,遠距離操作向少女復仇的事情,那不過是兩敗俱傷罷了。
加之在隱蔽身形的過程中席琪桃爾自身多少也受了些傷,整整一天,大體上什麼東西都沒吃。
處於孤立無援之中,修琪特爾確認著隨身的武器。
雖說如此,其實也沒什麼像樣的武器。
席琪桃爾根本就不是戰鬥人員。少女所分配的任務是從在海上墜落,戰鬥不能的『雲海之蛇』中將飛行員回收的事。
那個席琪桃爾之所以來到這裡,是因為前一天夥伴的一架『雲海之蛇』闖進了學園都市的海邊,逃脫的飛行員從那裡發出了求救信號。
操作僅能一人乘坐的偵察機的席琪桃爾,當初在弄清了受傷同伴的所在地之後,給救護人員發送了位置情報。但是飛行員的傷勢比想象中要嚴重,必須儘快帶回到修琪特爾他們的『基地』。於是,修琪特爾將自己用來移動的,主要是作為偵查用的僅限載一人的超小型機體借了出去。拜此所賜,這回是席琪桃爾等待救援了。
「……」
把視線轉向黑曜石做的小刀,修琪特爾輕聲呼了口氣。一旦與『工作人員』交戰,也許那時已經抱有覺悟了,少女再次繃緊了神經。
「噢。等待著的小貓,佐天將這個泳衣的禮物買回來了喲……咕呼!?」
笨蛋般回來的佐天被捂住口拖回了繁茂的草木中。
席琪桃爾從佐天的手上搶走了標有令人厭惡的學藝都市商標的乙烯制的袋子(塑料袋)。
佐天則是在撅著嘴
「喂。從剛才開始就那麼傲慢無禮吶」
「吵死了」
「什麼嘛,總之在深處鼻子裡的那個先拿出來啊」
「……嘛,好吧」
席琪桃爾在嘴裡嘟嘟噥噥的說著什麼,佐天驚慌的掩住了鼻子,恐怕是誤以為是鼻涕流出來了吧。可是出來的並不是鼻涕,而是那根細小的棒子。
席琪桃爾用那種無聊的語調說道
「我去那邊換衣服」
「是是。呼」
「怎麼了?你笑什麼?」
「什麼也沒有,咕呼」
再度從繁茂的草木返回到散步小路的佐天眺望著令人害怕的修琪特爾,修琪特爾打開裝有泳衣的塑料袋袋口,在裡面嘎吱嘎吱的找著。
之後
「穿完了嗎?」
佐天淚子朝向像爆炸頭型的繁茂草木那邊悠閒自在的喊出聲。
沒有應答。但是席琪桃爾的身體像是顫抖一樣,所有的草木隔一會就會咕嚕咕嚕沙沙的震動。
被無視的佐天,又再喊了一次。
「穿完了嗎?再不出聲這邊就要突擊了喲」
「……這,傢伙……」
聽到了從草木繁茂的地方傳來的漸漸減弱的聲音.
在佐天故意『什麼喵?』地發出疑問的瞬間
「這是什——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嘶啪!!從繁茂的草木裡飛出來的兩支手臂,像南海的超大海葵一樣將佐天向繁茂的草木裡吞沒。
出乎意料的小枝丫一紮一紮地刺痛著這邊閉口無言的佐天和繁茂草木對面如哼哈二將站立狀態的席琪桃爾。
看著那樣子的裝束,佐天淚子禁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啊-啊……真的穿了啊。那件H泳衣……」
「那是自己買回來的台詞嗎?是什麼!這東西!聽著!!再沒有比你更笨的笨蛋了自己在遞給收銀員的時候不會感到可恥的嗎?」
那樣叫喊著的席琪桃爾,穿著的就是通常所說的比基尼泳衣。
但是泳衣全都是細長的繩子,上面留著各種各樣顏色像念珠一般的有孔的玻璃珠子,比基尼的布料也是亮閃閃的金銀線織成。遮擋胸部罩杯部分的材質並不是布料,而是連接著紅色青色黃色的玻璃珠的細繩一樣的東西。像是漩渦一般將邊緣部分遮住的感覺。拜此所賜,修琪特爾的下乳大體上是全部開放的狀態。
佐天把一隻手貼在嘴上,噗噗噗的張大笑容
「唔,那個叫寶石比基尼喲,好好學習吧,修琪特爾同學。瞧,瞧,總覺得看上去是是桑巴舞系的舞蹈少女吧!?」
「不,不要,不要再開玩笑了……!」
「喂喂。動作太大的話會走光的喲?和我的拉鍊比基尼不同,沒有用上貼身的布料,一不小心就會讓身體徹底公開。……還有別進海游泳喲。因為液體的壓力會把泳衣撐脫的。」
「知道泳衣不能下水的時候難道沒有任何疑問嗎?」
呼——呼——劇烈呼吸的修琪特爾,因為憤怒與羞恥心而滿臉通紅。因為寶石比基尼的『關係』,多半不能隨意的橫衝直撞。
插圖3
「……喂。稍微陪我下」
「誒?不是已經買了泳衣了」
「不順從的話你就做好同歸於盡的覺悟吧,我準備去剝取你的泳衣了哦。……想兩人一同赤身裸體那般結伴同行麼?」
被低聲說了的佐天淚子不敢做那樣的賭注,而且,絕對不想再體驗一次鼻子被插入奇怪的棒子的事。
就是這樣,佐天淚子以神秘褐色少女席琪桃爾同伴的身份帶著她在學藝都市內行進。修琪特爾並不想到什麼特別的地方買東西,也不想乘坐雲霄飛車,好似沒有目的地的亂逛一樣。
沿著海邊向著購物中心信步前進的修琪特爾,嘎吱嘎吱的緊咬著牙齒。
「(……可惡,設施和原本一樣紋絲不動,完全沒有什麼過於顯眼的可以進行破壞的機會……!!)」
似乎是穿著豔麗泳衣的原因,到哪都格外引人注目。受太陽光照射而放出亮閃閃的五彩的光的玻璃珠因為『禁不住向發光物體看去』的生物構造,男性諸君的視線極其自然的被比基尼胸部和腰部吸引,褐色的肌膚在酷暑與羞恥下浮現出的汗水,只不過與玻璃珠不同,放出了健康而色情的光輝。
「(……嘛、嘛、目的不單單是一個。破壞工作不能進行的話、只能優先進行另外的項目了。先進行地區實地測量的情報補充嗎。大概不會有沒多大收穫吧、過度的徒勞感讓人想自殺啊)」
「從剛才就一直嘟嘟噥噥的說些什麼呢」
「沒什麼,如果不想被改變容貌的話就別多嘴」
「?」
對於一臉呆然若失的佐天不予理睬,急匆匆向前走了。
依舊不知道去哪裡好的同伴佐天,就如同外行的一般人一樣思考著,修琪特爾和佐天一同走著,猜測著一個人能夠不顯眼的四處打探的方法。
但是
(啊。居然選了這件極其豔麗的泳衣,而且,大概昨天的那件事上了『工作人員』那些傢伙的黑名單吧……?)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修琪特爾好像沒注意到持續不斷從全身流出討厭的汗水的佐天一般。
在被人工運河分隔開的幾個人工島內,大大咧咧的通過了那片區域後,修琪特爾雙手插腰,稍微呼吸了下。
走了不少路之後,修琪特爾她們返回了佐天買來寶石比基尼的大型超市的附近。
「……嘛,大體上是這樣的東西嗎」
「什麼?」
「雖然是地下設施,但是也不能完美的消去存在的痕跡。通過管線的數量和位置,可以瞭解設施的粗略尺寸。……為了消除這個地下障礙,已經有多位同伴因此而負傷了」
「……地下,設施……?」
「大概、這個設施是為了彌補實戰與餘興節目產生的不協調而準備的吧。大概是彈藥庫那樣的東西吧」
修琪特爾的嘴可恨的動著
「不過嘛,這裡似乎沒有能進行天象的解析研究的設施本體。果然,街道中央的火箭發射場比較可疑麼。……哼,確實這個人工島,是在深海海溝的正中部分凸隆起來的,水深20米左右的裸露的岩石上用沙子這樣的人工物堆積在上面製造形成的。這麼說來,沒能確保作為避難所所必須的『深度』嗎。……沒錯。下面挖掘過,那樣的話給鬆散的地基岩石作用一個比較弱的強度,學藝都市就會整體傾斜,造成恐怖的沉沒了吧」
「???」
「地下建造的避難所非常堅固,但是,不能確保『深度』的話會造成適得其反的效果。即使不能對設施本身進行直擊,但是,衝擊因而僅是提高了土石崩塌發生的危險。……什麼都好、這個國家造的激光制導導彈甚至能深入地下二三十米的基地爆破吧。那樣的話,反而是不建在地下的一方更安全。」
「席琪桃爾,從剛才開始在說什麼……?」
「問得太多了喲,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那個時候,幾架白色的飛機在佐天頭上的空中破雲而出。這是學園都市的特技秀表演,《外星人戰爭》裡面的拉碧塞飛行隊。仰視著從陸地朝向大海一直線奮勇前進的幾架白色飛機,佐天不禁脫口而出。
「哇。今天也表演啊,那個炸藥節目」
少女們站的地方,是稍稍離開海邊的內陸部分。儘管如此,地面全都鋪上了白色的沙子。散步小路和車輛行駛用的磚鋪的道路和大型超市和旅館等建築物,在細小的沙面上接二連三被規劃地建了起來。
從建築物與建築物間隙間,露出了遙遠的蔚藍的海。
不久,席琪桃爾說了一句
「終於來了嗎」
「?」
佐天正感到疑惑的時候,可怕的爆炸聲衝擊了耳朵。只不過與表演不同,簡直就像特技飛行表演中發生意外事故一樣的巨大聲響。對於麻酥酥發生疼痛的鼓膜,禁不住用雙手按住耳朵的佐天,發現遠方冒出像是要汙染藍天一樣的黑煙。
嗙!!伴隨著這樣的轟鳴聲、有什麼東西翩翩飛了過來。仰望著天空就好像是小小的碎片一樣,實際一頭撞擊扎進海灘的那東西,是全長20米強的巨大的戰鬥機。發出蒸汽一樣啾啾聲的物體的真面目,正是拉碧塞飛行隊操縱的機體,飛行員逃生後,沒了覆蓋座艙的玻璃的座艙罩。
「什,麼,這,這是……?」
佐天連吃驚都顧不上了。
連認為是表演節目都顧不上。
這回天空中,吸引來了幾條,幾十條白色的線。也與先前那些飛行機噴射的雲相似,但是比原先更細,更尖銳,更加快速。簡直像槍一樣的白色軌跡,四處在學藝都市撞擊扎擊,毫不留情的爆炸,破壞建築物的牆壁,翻出細小的沙子,散佈著損失和混亂。
下落的一架白色的軌跡向著佐天接近,毫不理會的進行了直射,佐天被炸拋到了因為那個餘波而發熱的沙子上。
席琪桃爾安靜的站立著。
眉毛一動不動,仰視著空中的少女,不久,說了這樣一句話。
「來遲了吶」
像是有感應一樣,動了起來。
咚!!伴隨著這樣的轟鳴聲,修琪特爾馬上到了周圍臨近的沙灘上,下面的地方如同捧起來起一般爆炸了。如其說是從地下飛出,不如說是撞破了地下設施的天花板後出現的感覺。從那裡面出現的是,昨天和特技拉碧塞飛行隊交戰的東西。倒著的全長5米左右的皮艇,上下兩個像是貼著一般的機體。機體前方的左右兩側,各安裝著一對長翼和一對短翼,像是飛魚一樣的機體。
修琪特爾朝向飛魚,用比佐天親密的數倍的語調如此說道。
佐天所不知道的異國語言
「敵區的實地側量調查以徒勞告終了嗎。我的預測是,『天象』的解析研究不是地下表演節目的準備設施,我想是在街道中央的火箭發射場在進行著(天象)」
『那個預測是正確的,但是,共同所有著一部大型空調吶。那裡使用那個在兩個設施間往返』
「這樣的話,是擅自闖入呢,結果怎樣?」
『姑且最低限度的目標破壞成功。而且,「樣本」也回收了。可是,敵陣的內部構造比預想的還要頑強。個人感覺,贏得太不爽了』
「不要太貪得無厭了喲。原本把乘坐的水戰用『雲海之蛇』,移動到這樣的的內陸就是一種錯誤」
『你覺得我是為了誰才那麼做的啊。預想在途中也許會遇見因為骨折而成為行李狀態的你,所以硬是從暗礁那開來的喲』
啪!!聽見了像拉開汽水拉環一樣的聲音。上下和在一起的皮艇上側,像後部滑行一樣打開了。
乘坐在銳角本體裡面的是,與修琪特爾有著同樣褐色肌膚少女。年紀比起修琪特爾來稍微大點。就成年的大人的眼光看來包括佐天也可能用都是孩子一句話來打發掉吧,但是身為中學生的佐天對年長這種事情很有意識。
有帶有禮儀的意義嗎,或者估計是機能型的飛行員套裝嗎,是身上穿著初次與席琪桃爾相見時完全一樣的民族服飾。
乘坐在皮艇的少女,目光朝向自己身後的修琪特爾看去。
「快點乘上來。由於硬是從陸地行進過來,四片羽翼大體是不能用的。現在的性能,勉強在海面行進都必須竭盡全力」
被這麼一說,席琪桃爾率直的朝皮艇的方向走去
「嗚、啊……」
佐天看著那個背脊,不禁張開了嘴。
甚至是昨天也能理解這不是單純的特技表演的事了。並不是在一旁看著爆炸,而是捲進了那之中。並且,好像席琪桃爾原本就是策劃爆炸的主謀人物。
打算說些什麼,但是佐天的嘴中什麼也說不出來。
席琪桃爾那邊也是一次也沒向佐天這邊回頭看。
皮艇的後部在收容了修琪特爾的小身體之後,後部方向上側的零件滑動,再次返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關閉了。由木材,布料,黑曜石製成的飛魚像是戰慄一樣一點點的振動起來,像是從佐天著遠離那樣,慎重的使用破損的四片羽翼在沙地上行進,並且逐漸遠離。
羽翼破損的『雲海之蛇』,從海濱的岸邊進入了大海中,四片羽翼的尖端使機體浮在離海面數公分的位置,以原本所具有的高速度開始移動。
在席琪桃爾前方操縱『雲海之蛇』的少女席琪托里,不向這邊回頭的說道
「那麼、結果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損傷吶」
「單單是沒有聯絡而已。嘛,對於特意到這來回收的事情表示感謝」
「竟能在那個地方一聲不響的行動吶」
「進行了數年戰爭的敵區中央部位嗎。想也知道,那是不足道的地方」
席琪桃爾看來很無聊的呼了口氣。
「……若是返回本部的話TECPATL的那些傢伙會很吵的吧(注:TECPATL原指瑪雅曆法中一個月的第18天,以黑曜石之刀為象徵)」
「嘛,那個上司也擔心戰鬥力會減少,真的被處罰的可能性會很小吧」
席琪托里並沒有轉向這邊,但是看著肩膀震動的地方,多半是像是在笑著。席琪桃爾也對同事的那個姿勢感到驚訝。
「剛才也說到的,『樣本』回收完成了吶」
「還好啦」
席琪托里不回頭的點點頭,用手指著旁邊。少女立馬橫側了身子,被簡單放置的東西。是壘球大小的塊狀物。因為被像是眼鏡布一樣柔軟的布覆蓋著,所以不清楚外形是怎樣的。
席琪桃爾禁不住嘟噥
「那樣啊。最終還是回到了我們的手上……」
「但是,雖說完成了回收,還不能馬上啟動的說。好像構造和調整之類的還需要稍微花些時間的樣子。儘管如此,現在比之前有了很大進展了呢」
「……『太陽之蛇』嗎」
席琪桃爾呢喃的說了一句。
稍稍沉默了下。
不久,掌舵的託琪托里再次開口道。
「真是好孩子吶」
「什麼?」
「是說為了像是行為可疑的聚合體的你,特意配合的那個孩子喲」
託琪托里用認真的語調說道。
「看到了最後的那張臉了嗎。是一張腦中滿是疑惑,想要刨根問底,儘管如此也不想因為質詢而傷害到你的不知該怎麼辦的煩惱的臉。結果,由於時間到了說不出話來,什麼錯都沒有的好孩子喲。雖然這是個荒誕的街市,但似乎也會有那樣的人從外面進來遊玩,這一點不得不承認」
「……」
沒聽到席琪桃爾的回答。
席琪托里也像那樣沉默不語,操縱著『雲海之蛇』脫離了學藝都市的支配圈。
最後,席琪托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
「話說回來,席琪桃爾」
「什麼」
「居然穿著那麼豔麗的泳衣,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就算是為了混入敵區的群眾,也太大膽了吧。嘛,也算給我們的男同胞們帶回了一份很好的禮物吧?」
「……在學藝都市,有說了這類感覺的台詞的記憶」
席琪桃爾用冷淡的語調這樣說道。
「要不,搶走你身上穿著的東西,怎樣」
「―――!?」
要是不喜歡這麼吵的話就一起想想對策,與像這樣的少女的叫喊聲一道,愉快的破壞聲在『雲海之蛇』中迴響。
第四話
第二天的晚上。
御坂美琴她們因為老師「預定晚飯後實行的點名」而一直在等待,但夜也深了,就去了離住的旅館稍微有點距離的飯店。雖然總體來說級別是旅館更高。飯店裡的氣氛稍微有點雜亂,地方也不怎麼大,但美琴她們還是特地選了這裡。
理由很單純。
因為蛋糕自助餐是少女的戰場,即使是現在的女中學生們仍然是堅強的戰士。
「狼吞虎嚥!終、終於稱霸全蛋糕祭了!!好,就保持這個狀態進軍巧克力蛋糕的天堂。」
「喂,初春同學慢慢吃啊,而且,那邊還追加了新品種的蛋糕。」
「唔姆!?」
總之初春是對著那些裝飾華麗,看起來很貴的蛋糕那邊開始吃;而美琴則是對著水果系的甜點一片一片切下來送進嘴裡。不過事實上比起大體積的蛋糕,小小的水果甜點要貴出好幾倍。
而少女中有一個人卻沒有參加這場少女們的戰鬥。
這就是穿著色情泳裝的雙馬尾女孩白井黑子。
「……咕咕咕……。我、我還是到對面去吃不易發胖的三明治吧……」
「嗯?黑子,你還在減肥啊?」
「還!?‘還’是什麼意思,姐姐大人!還有這個好像現在就算再怎麼努力都為時已晚了的語氣。」
「呀-,不是這樣啦」
美琴把勺子插入包裹著切得像花瓣一樣薄的火龍果的透明布丁中,
「在學院都市的一週裡每天三餐都是外帶的吧?又沒有像宿舍的食堂那樣按照預定搭配營養,再怎麼努力都肯定會營養不平衡的啦」
「唔啊啊啊啊………………………………………………………………」
由於白井(色情泳裝)的慘叫,在蛋糕區的客人們都向她的方向看過來。女生的慘叫倒像是在哪裡都有同樣的效果。
但是白井完全沒有注意周圍的視線,雙手抱著頭小聲地嘀咕著,在這沒有退路的狀況下考慮來考慮去,終於抬起了頭。
「就、就是這樣!預先充分的運動,把會胖起來的份事先瘦下去的話,就算吃蛋糕的話從結果來說還是收支平衡的。我這麼決定了!!」
就這樣,隨著這些話,白井黑子衝出蛋糕房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初春望著白井整個後背都露出來的背影說,
「啊——啊……出了蛋糕房之後就不能再免費進來了啊。她還想要再付一次錢啊」
「話說回來,事先充分的運動,這樣忍耐的話,不是很快就能達成努力目標嗎……?」
美琴呆呆的的嘀咕道,當然這是傳達不到正在夜晚的海邊暴走的白井那裡的。
初春就在這麼一小會的時間裡,把一個看起來很貴(但其實沒那麼貴)的巧克力蛋糕用刀切開大口送進嘴裡。這一會終於有時間擠出一句話來。
「佐天同學,發生什麼事了呢。」
「這麼說的話,她剛剛說玩的有點累了回去睡覺了呢。」
「嗯——。真沒想到那個喜歡祭典的佐天居然會這麼幹脆地放棄呢。」
有點擔心佐天的情況,初春的表情變得有點陰沉。
對美琴來說,也想推測佐天的事是不是有『工作人員』一夥人的插手,但是現在為止『工作人員』的人也都沒有出現過的樣子。
該說是正如她在那個倉庫所說的,沒有殺掉超電磁炮和佐天的打算,或是說,那種程度的機密的話還是不當做「餘興節目」處理也沒問題的程度。
「……話說回來,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對這句話深究的話,裡面還包含著不滿之類的情緒。
「不管再怎麼想要唬住客人,在街上搞出那麼引人注意的事還真是。雖說我也知道如果事先通知的話就會變得不那麼有趣……。建築物的牆上好像也佈置了演出用的火藥,這對客人安全的確保也做的太懶散了吧。要是出現受傷的人怎麼辦」
「……」
美琴對該怎麼回答才好有點迷惑了。
初春所說的是今天白天在學藝都市到處發生的爆炸事件。像之前的飛魚一樣地集團作戰,向學園都市的建築和娛樂設施發射了數十枚疑似導彈的襲擊。在同時引發了多起爆炸。
只從身邊的觀光客的閒話來看,『餘興節目』本身會定期地換著花樣進行,飛魚的表演在這裡也在反覆進行的樣子。
然而那些感覺敏銳的人也差不多開始感覺到危險的氣氛了。
話雖如此,就算擺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有危險的話也會被其他超過九成沉浸在平和氣氛中的觀光客嘲笑,別把虛構和現實搞混啊、就是這種風格的表演啦等等,最後還是會演變成這樣的話。
通常的話,如此大規模的破壞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在這條電影街,不僅把大規模的破壞當成賣點,而且就算人們有些感覺到了有點奇怪的氣氛也不會把它當成異常的事態。
理所當然,美琴已經察覺到了「事態」。
所以這裡她苦惱的是應該肯定還是否定初春的話。
學藝都市隱藏了什麼東西。
不是單純地以攬客獲利為目的的主題聚會。
此外還有引來外部的襲擊者的情況。
但是即使胡亂地引起初春的不安、也有可能把她推向更危險的情況。從昨天晚上在放著很多壞掉的飛魚的倉庫遇到的「工作人員」的反應來看,這個可能性還相當的高。
(那麼,應該怎麼回答才好呢……)
美琴剛想出個方案,正在這個時候。
「姐——姐——大——人——」
嘎邦一聲,入口的門被打得大開,再次出現在蛋糕房的白井黑子喊道。
「唔?等、等一下啊,你不會這麼短時間就把蛋糕份的體重減掉了吧?你只是早就吃不下去了才放棄了吧?」
「免-費-擁-抱-」
「唔啊,你個笨蛋不要突然的就抱上來啊。咦,奇怪啊……應該會被那個泳裝女黏住的啊,怎麼只感覺到了皮膚的感覺。」
「擁抱是讓人鎮定的免費良藥,來姐姐大人你也來抱我一下。」
「你個大笨蛋,免費擁抱這種事就只有你這種性慾狂會做啦。」
推住想要貼過來的黑子的肩和臉,美琴用力把她推得離自己遠一點。因為笨蛋的亂入,完全忘了剛才在考慮的事。
「哈、啊哈哈……」
初春飾利微妙地和這兩個人保持兩步的距離,一邊保持不會被捲進去的距離,一邊往自己盤裡裝了一大塊勃朗蛋糕。
看著吵個不停的常盤台中學的大小姐們,初春陷入了思考,表情也變得有一點陰沉:……佐天同學,發生什麼事了呢……
放在床邊的地板燈映出的淡淡的光照在佐天淚子的臉頰上。就穿著泳裝把自己丟在床上的她,什麼也沒幹,只是呆呆地在想心事。
白天發生的事。
建築的爆炸,從地下冒出來的像飛魚一樣的機體。
還有,名為席琪桃爾的少女。
(……、)
撅了撅少量的布包起來的屁股,佐天翻了個身。
反射著淡淡燈光的黑色長髮隨著她的動作在床上披散開來。
自己在白天看到的情景再怎麼想也不可能是表演的一環。這是學院的大型主題聚會。讓客人們可以自由參加的表演應該也舉辦了不少。可是今天看到的卻不一樣。通常這樣的表演結束後應該會有一個工作人員出來說「謝謝觀賞」之類的,更主要的是,即使是有點呆呆的對危機感沒什麼感應的佐天也明白,那讓太陽穴突突亂跳、心臟被緊抓住一樣的壓迫感。並不是像鬼宅、恐怖屋那樣預先設計好安全地帶、可以盡情享受的危險,而是真真正正、死的威脅直逼眼前的情況。
如果是這樣的話,
(……昨天和初春她們在海邊看見的那個拉碧塞飛行隊和飛魚表演又是怎麼回事呢?)
該不會,那個也是並非按照劇本演出的表演、而是真正的戰鬥吧。雖然也想說這怎麼可能一笑了之,但總覺得昨天看到的飛魚和今天看到的飛魚是一種東西。
佐天稍稍搖了下腦袋,整理一下思路。
前來學園都市的飛魚、還有為了阻止它們而戰的拉碧塞飛行隊。
還有今天親眼所見的爆炸。
插圖4
考慮到這些,判斷飛魚是壞人一方的爪牙,拉碧塞飛行隊是保護大家的正義的夥伴應該是妥當的吧。
飛魚是壞的一方。
這樣一來乘著飛魚離開的席琪桃爾就是……?
「……、」
像要切斷思考一樣,佐天閉上了眼睛。
每次見面都是很糟糕的情況,交流的話也只是「不聽話的話就宰了你」之類的威脅。但是不知為什麼佐天並沒有在這些言語中感到危險。確實飛魚引起了很大的風波,但席琪桃爾的話好像並不是指這些,而且還可以感覺的很焦急的感覺。就好像想通過這樣向佐天拜託什麼事一樣。
怎麼也無法簡單地把那個褐色的少女歸結為壞人。
不,佐天淚子並沒有探知人心的能力和經驗,她只是單純的不希望名為席琪桃爾的少女是壞人。
「席琪桃爾……」
佐天不覺的叫出了聲。
這一刻,她睜開了眼睛。
因為終於發現了。
(……啊咧……。這麼說的話,昨天白天表演的時候為了轟走飛魚御坂同學好像也戰鬥過的樣子……)
而且昨天晚上。
美琴在學園都市轉來轉去,和佐天一起去了放置壞掉的飛魚的地方。雖然沒問具體的情況,現在想來就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
當然,身為部外者的美琴應該是不會是學藝都市的手下的。
也沒有特地跑去參加這麼個微不足道的表演的義務,也不可能擁有禁入區域的鑰匙。
這樣的話,
(……御坂同學知道些什麼呢)
想到這裡,佐天淚子噌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
現在夜已經深了,但沒時間在意這種事了。
(必須要去問一下。學藝都市的事、飛魚的事、還有席琪桃爾的事說不定御坂同學都是知道的。)
立刻抓起電話打過去,但是接不通。說不定正在洗澡,最糟的已經玩累了睡了也說不定。
佐天有點膽怯,但還是決定直接去美琴的房間。把代替錢包的IC卡掛在脖子上,打開通向走廊的客房的門。
佐天淚子的背影漸漸被吞沒在學藝都市的夜色中。
完全把昨天晚上同樣跑出房間,快被殺掉的事忘記了。
「啊呀~雖然嘴上說不願意,但還是吃了不少呢」
美琴邊喝著咖啡奶茶邊說道。她們住宿的旅館有很多的咖啡店和飯店,美琴現在所在的則是在三樓的一角,入口有點難找的古風的咖啡店。本來就是針對在別的店裡待到最後被轟出來的人設置的,作為旅館的附屬很稀奇的能開到早上六點左右的深夜店。
因為盡力在場地、時間這些條件上營造氣氛的關係,顧客雖然少卻讓人感到這不是缺點,反而是優點。在這裡要是不看錶的話,甚至會完全忘了時間的流逝,美琴對這裡的一切都很滿意。
初春握著一杯冷可可,這裡那裡的四下打量。
「哇啊~~~……。御坂同學和白井同學都是第一次來學藝都市才對啊。居然連這樣的店都能一下子就找到呢……」
「嘛~~可以用的店都有一些可以用來當作檢驗標準的共同點。不必全世界的料理一個一個吃過去也能知道不是嗎?就算沒去過的店也能知道是什麼程度的店啊。」
「不過去一些和預想不同的店,積累一些新的經驗這樣也很有意思呢。」
白井和美琴理所當然地說著,而初春就只能「哇——哇——」這樣像笨蛋一樣發出感嘆。畢竟用‘可以用的店’而不是‘好吃的店’表示就已經是‘噌’的一下孤高的大小姐技能全開了。
「昨天和今天都是在海邊玩,差不多明天開始去挑戰內陸的機械區域的雲霄飛車什麼的吧?」
「這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不過要排隊這一點實在讓人不爽啊。在聽說要這麼毒的太陽底下排兩個小時的隊啊,這怎麼忍得了啊。」
「……話說回來,你這身泳裝去雲霄飛車的話,不會全被風吹跑吧……?」
光想想就覺得很可怕,美琴的身子都顫了一下。
初春稍微嘆了口氣,「佐天同學也說玩的有點累了回去睡覺了呢,那個祭典控居然沒興致了,該不會是因為時差的關係身體還沒適應過來吧。希望明天能恢復朝氣啊。」
「話說回來,她晚飯是在哪裡吃的啊。是在叫的客房服務在屋裡吃的嗎。」
「嘛~~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不是生病或者受傷了。不必那麼擔心啦。也想不出除了倒時差之外還有什麼可能……」
「嗯~~。佐天同學……沒問題嗎……」初春歪著腦袋。
女孩子們一邊聊著天,一邊享受著這隱蔽的名店的氣氛。
「啊咧?不在嗎……御坂同學、御坂同學」
佐天淚子有點拘謹地敲敲美琴的房門。和公寓、宿舍不同,這裡沒有對講機,裡面如果在洗澡或是睡了的話敲門這種程度的聲音應該是聽不到的吧。
時間也這麼晚了,該不會要在這裡喊御坂同學出來嗎,走廊裡射來均一的燈光,周圍也沒什麼人,實在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怎麼辦……?)
要不要先回自己房間,給御坂同學的房間打個內線電話呢……佐天又覺得好像美琴不在房裡。
「嗯?在這裡幹什麼呢?」
「?」
突然身後傳來說話的聲音,佐天被嚇得肩膀都抖了兩下。
回頭一看,金髮爆乳的天才少女系電影導演畢芭利·希斯露站在那裡。看著駐足在房門前的佐天,她把腦袋伸了過來,
「……我還在想該不會……」
「什、什麼啊?」
「鑰匙放在房裡的時候自動鎖鎖上了啦、之類劇情?在這裡發愁也沒用的啦,還是去前台拿鑰匙比較好啊」
「我才不會幹這麼丟臉的事呢……」
佐天一副虛弱的樣子,
「我想來朋友的這裡坐坐的,不過不知是睡了還是不在……」
「來坐坐啊。」
畢芭利掏出手機確認了下現在的時間,
「……該不會,你是時差呆?我是覺得這劇情也不怎麼樣啦。」
「那畢芭利小姐你又在幹什麼呢?」
「嗯嗯,剛做完今天的工作,為了有趣點和找點臨時收入,現在正準備去賭場玩。因為州立法的關係未成年也能去玩的喲。」
「……不過賭場是在哪裡的呢?那邊只有些奇怪的大型垃圾而已啊……」
「?」
聽了佐天的話,畢芭利撲通一下,
「嘛~~明天也會很辛苦還是早點睡比較好啊。時差的影響稍候才會全面表現出來。」
「哈—」
又和佐天聊了會,畢芭利就走了。如果和她一起去的話應該就能知道賭場在哪了,但佐天沒這麼做。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現在就想知道席琪桃爾的事啊……)
佐天很不講禮節地啃著大拇指,穿著拖鞋咚咚地踢著地板。在美琴門前轉了很久之後,佐天終於停了下來。
(不知道她到底是哪個組織的,從哪裡來的)
就是說,想直接調查席琪桃爾的事也是資料不足無從下手。
(但是恐怕是和學藝都市的事件有聯繫的吧。飛魚也和拉碧塞飛行隊戰鬥過,他們「戰鬥的理由」肯定是共通的。這樣的話……從學藝都市這邊調查的話,查出為什麼飛魚會過來襲擊的話,也就能知道席琪桃爾來這裡做什麼了……)
考慮到這裡,佐天從美琴的房門轉向了別處。
要調查學藝都市。
從哪裡開始已經有頭緒了。
雖然一直呆在這個咖啡店殺時間也不錯,不過好不容易來這個主題聚會,就這樣把明天一整天都拿來補覺實在有點浪費。美琴、初春、白井三人就先在這裡解散了。
因為要乘電梯,她們向著樓梯口的大廳走去,
「晚上亮著燈的主題聚會也不錯啊。看,用投影機直接在海面上放映圖片呢。觀光冊裡面倒是有寫什麼在閃耀幻境之光的海中暢泳之類的」
「是嗎。我對漆黑的海倒是有點害怕的感覺。」
「晚上在海邊玩的時候就要先備好手鐲之類的。這麼黑要發現有人溺水會比較困難,緊急的時候就能按一下按鈕發信號求救了。而且手鐲中還充有五分鐘左右的氧氣膠囊。」
與其做到這種地步還不如直接去租救生衣呢,美琴忍不住猜測,應該是穿著那種僵硬的救生衣活動會很不方便,還有那看起來就覺得土的樣子,所以沒什麼人氣吧。
「嘛,遊行那天偷偷溜出來怎麼樣。只要領隊老師沒發現就行了。」
「……就是現在這個時間段被發現的話也是肯定要被拉去訓話了。咦,初春,怎麼了?」
「不、沒、沒什麼事……」
初春正從樓梯口望著下方,聽到白井的話急急忙忙的收回了視線。不過心裡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嗯——,是錯覺嗎……?)
剛才好像看到佐天淚子在樓梯口下面一樓的入口附近走過。
目的地就是那裡。
佐天淚子向著那裡筆直走去。目標就是稍微離開旅館一點的聳立在學園都市的中心的路標。SF電影攝影時作為火箭發射場的三千米的方形裝置。昨天晚上錯以為是賭場的入口和美琴一起進去的地方。
「咦?啊咧……沒開嗎?」
佐天使勁抓著門把手,可是雖然門有在咯吱咯吱響卻完全沒有動。門的旁邊有一個計算器一樣的裝置,不過昨天也沒什麼特別的啊,擰了下把手就開了的啊。
(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這是個很精密的鎖,只是昨天美琴用自己的能力強行打開了鎖——作為普通人的佐天淚子並沒有發現這一點。而且,就算打開了這扇門,前面也還有大量的感應裝置,佐天淚子也同樣完全沒有考慮到。
儘管如此,佐天還是明白了一點。
這扇門打不開。
這樣的話就必須去找別的入口了。
(但是真的有這麼如意的事嗎……等一下)
佐天抱住了頭,然後發現了。
別的入口的確是有的。
雖然不太確定通往同一個地方,但至少佐天淚子知道學藝都市禁止進入區域的另一個入口。
於是,佐天來到的是,今天白天和席琪桃爾分開的地方。
離沙灘不遠,消費中心附近的遊步道。而且也是那些像飛魚一樣的機體從沙堆裡面出來的地方。
假設飛魚是從禁入區域出來的話,那裡就一定存在一個相當巨大的「入口」。
「找到了……」
佐天不自覺地說出聲。好像是殺人事件一樣用keepout標記的布帶圍著一角。現在用聚乙烯罩布罩著的大規模的陷阱一樣的地方——入口被堵上了。
「……」
佐天四下打量一下確定沒有「工作人員」在看守。她偷偷鑽過keepout的布條,輕輕捲起罩布的一端。
裡面是放著道路施工用的比一迭還要大一點的鐵板。佐天試著抬鐵板的一端但還是失敗了——這樣的尺寸需要重型機械才能打開。
(唔嗯、怎麼辦啊……)
佐天放棄了移動鐵板,開始尋找有什麼能用上的工具。
不過後背倒是先「咚」一下撞上了什麼東西。
轉身一看,是靠在建築物牆上的備用鐵板。因為佐天碰到的關係失去了平衡,沉重的鐵板的下端已經開始滑動,要倒下來了。
「哇啊啊!?」
佐天躲向一邊。而滑動的鐵板正好撞上了別的用來蓋住沙灘上空洞的鐵板,硬生生撞出一個缺口。
「噢,有缺口……」
因為剛才的事鐵板之間出現了一個剛好能讓一個人鑽過的空隙。佐天貼著地從空隙中鑽了進去。
御坂美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今天一整天都在觀察周圍,不過也並沒有感覺到工作人員們想要出手的苗頭。被竊聽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看來只要美琴她們沒有其他的行動,學藝都市的傢伙們也沒有采用暴力手段的打算。
話雖如此,不過也還要看今後的情況。
美琴她們要是搞出些麻煩的狀況學藝都市這邊就會認定美琴她們是敵人,會毫不手軟地將她們排除的吧。說不定是偽裝成殺人魔的直接奇襲,或者是作為海難事故來處理。
(但是……)
今天白天還在觀光客的眼皮底下發生了拉碧塞飛行隊的戰鬥機和不明飛魚的戰鬥。而且似乎還是飛魚這邊佔優勢,還有學藝都市這邊不少建築都被導彈一樣的東西轟炸了。
看起來應該是沒有出現死傷者,但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再這麼發展下去的話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就算想要調查也有如何接近學園都市的謎團的困難。要通過網絡的話,就無法瞭解到那些沒有接入網絡的機密情報……看來只能選擇直接潛入,這樣的話說不定又要和工作人員發生衝突了。)
就算是美琴,和如此都市規模的龐大組織全面對立的話也實在高興不起來。而且擅自侵入他國的機密區域的美琴、前來阻止的工作人員依次擊倒。看見這樣的場景無論是誰都肯定會把美琴被當成恐怖分子的。
雖說有飛魚襲來的的事,工作人員也有在隱藏什麼東西,學藝都市也不一定是壞的一方。學藝都市有正當的理由而在隱藏什麼,而飛魚一方是來破壞那個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而且最糟的兩方都不懷好意的可能性也有。)
美琴一個人能做的事總還是有限。
她開始考慮一起從日本的學園都市過來的少女們。
(……空間移動的黑子和情報戰的初春,嗎)
藉助白井能無視三次元的制約自由移動的能力的話,就能無視牆啊,地板啊,天花板什麼的限制隨便地潛入各種建築。沿著『以對方從道路侵入為前提設置的保全系統』的死角前進也不是困難的事。
如果還有作為現役風紀委員活躍的初春的協助的話,網絡中相關情報的搜索效率就能大幅上升。而且還能採用由初春負責情報的調查,美琴集中注意力警戒四周的情況的戰法。
確實,藉助她們的力量的話就能獲得很大的助力,
(但是,這樣的話就會把她們也捲進來了……)
這裡正是苦惱的地方。
作為美琴來說,這樣的事還是想盡可能的避開的。
(那麼,該怎麼辦呢)
正在考慮中的美琴仍然還沒有行動。
一個人行動的方法昨天晚上也已經試過了,而且還失敗了。常盤台中學的王牌可不是會去重複同樣的失敗的類型。
很整齊乾淨的地方。
佐天走在與其說是哪裡的工廠,不如說是SF電影中大型太空船內的通道上。現在的佐天心中非常緊張,雖然身上滿是粘著的沙子,但卻完全不在意。
通道縱橫交錯但卻有一定規律,牆上地上後很多凹陷和傷痕。應該是飛魚強行移動的時候造成的。佐天緊緊跟著這軌跡前進。
說實話自己都沒想到能這麼順利。
要是見到工作人員或者警備員之類的,就在被發現之前趕緊回去——佐天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打開蓋子以來一直都沒看到有人,戰戰兢兢地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離入口相當遠的地方了。
佐天穿過心血來潮般設置於各處的keepout的布條、分開阻擋在前進道路上的黑色幕布,不斷地向前走。
(現在該往哪裡走呢……?)
最初應該是在地下走的,但是總是遇到爬上爬下的樓梯,還有潛入直徑兩米以上的管道中前進,現在佐天已經搞不清楚位置了。
(內部的感覺有點不一樣。這管道……該不會和別的建築連著吧?)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自己似乎正從地下的通道向地上的大型建築前進。
佐天決定再前進看看。
雖說佐天正在調查學藝都市的謎團,可是她連該具體調查些什麼口還沒考慮好。連到哪裡才是目標,發現什麼才算作戰成功都還沒搞清楚,她卻仍然執著於這極其危險的調查之中。
正在這個時候。
她面前的通道中斷了。似乎是走到地道的終點了。佐天向著那裡走過去,眼前一下子開闊了起來。
「咦!!」
這裡是昨天晚上和美琴一起來的地方。排列著大量的壞的飛魚,像巨型倉庫一樣的場所。雖然和昨天來的時候不是同一個入口,但畢竟是這麼巨大的設施,只有一個入口反而比較奇怪。
但是,也有和昨天不同的地方。
環繞倉庫的清潔的感覺已經被徹底破壞掉了。好像發生了很多起嚴重的爆炸一樣。地上散落著一些半徑十米左右的漆黑如被燒焦的鮮花一般的飛魚。而大量的飛魚不僅僅是被破壞掉了而是被燒掉、切碎,在倉庫中堆積成山。彷彿是被巨大的掃帚掃攏的垃圾堆一樣。
被破壞的並不僅僅只有保存在這裡的飛魚。這個建築自身也在很大程度上發生了傾斜。金屬製的地板佈滿了絲襪一樣的裂紋。天花板上的照明也有一半碎掉了。倉庫上部的鋼製通道也因為爆炸折斷了。下垂到了佐天站立的不遠處。
(席琪桃爾……)
不管有什麼樣的理由,這肯定是她們乾的。
是那些飛魚破壞了街道。
想著這些,佐天的胸口好像被勒緊了一樣,事到如今已經不能半途而廢了。
斷掉的鋼製通道在頭上咯吱咯吱響,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但她還是向變成碎片的飛魚靠近。
席琪桃爾乘坐的機體。
昨天美琴好像也調查過這些了。被運來這裡的大概是拉碧塞飛行隊擊落的飛魚機體吧。既然飛魚是學園都市真正的敵人的話,這麼做的目的就很單純了,為了獲得敵方的情報。
「……、」
但是在佐天面前的已經是真真正正的單純的垃圾山了。給人的感覺就是把由木頭、布和黑曜石組成的飛魚用巨大的齒輪碾碎之後在被隨意的堆在一起而已。
席琪桃爾她們是來這裡做什麼的呢。
白天的時候修琪特爾她們雖然有當著佐天的面聊天,但完全聽不出來是哪國的語言,也無法從中找到什麼線索。
(……席琪桃爾她們的目的是,把這裡的飛魚破壞掉……?
佐天又想了想,搖了搖頭。不對,這些飛魚是被拉碧塞飛行隊擊落的。也就是說這些只不過是在激戰中所繳獲的東西,這些東西不可能是戰鬥的起因。
應該有更重要的原因。
但是,只調查這裡真的能找出這個最終的原因嗎。今天白天學藝都市到處都在發生爆炸,這個倉庫也沒有例外。說不定這個倉庫也只不過是外圍設施,真正的核心設施在別處也不一定。
(怎麼辦……。先在這裡調查一下還是再繼續往前走呢)
正在為下一步的行動而苦惱的時候,佐天猛然感覺到了違和感。
是牆壁。
由於巨大的爆炸,金屬製的牆壁像鋁箔一樣滿是凹陷、很多地方還有細密的裂紋。但是總覺得哪裡很奇怪。佐天從飛魚殘骸堆成的小山這邊靠近較厚的一邊牆壁。重新仔細觀察。
違和感的原因終於明白了。
這面牆根本就不是面牆。
(這是……門……)
如大型客機的組裝車間一般,牆的一面是可以滑行開閉的。因為尺寸實在很大,佐天一直以為這是一面牆。不,即使可以滑動,把這個稱為「牆」也是沒錯的。因為其厚度好像有一米以上的樣子。
理所當然的,如此巨大的門憑佐天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開的。
找一下的話說不定有開閉的開關,如此大規模的裝置動起來的話,一定有人會過來的。
話說回來,這個倉庫發生的爆炸還真是猛烈啊,這扇巨門上很多地方都發生了扭曲。佐天沿著門跑了一邊,終於搞清楚了兩邊門之間的接合處。和想的一樣,扭曲的門之間出現了一些縫隙。
縫隙的大小大約是上下一米,左右十釐米左右。
這樣的大小想要過人是不可能的。
佐天透過縫隙望向裡面的情況。
那裡面閃著紅色的光。果然這扇門裡面是更加寬廣的未知區域。在離這邊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也有一處如這扇巨型滑門一般的牆。似乎是消毒用的二重門的樣子。真正的秘密還在那面牆的裡面嗎。
(啊啊真是的……明明再稍微……就差一點點就能明白了啊……!!)
佐天忍不住把手擠進縫隙中使勁,但果然這個縫隙是不會就這樣變大的。
這時候、
佐天淚子看見了。
「……………………………………………………………………………………………………………………………………………………………………………………………………、」
縫隙的那一邊,被紅色的光包裹的空間裡面有什麼東西。
雖然因為照明的關係有些難以辨認,佐天還是看到那是紙幣大小的紅色便條。起初是在靠近縫隙的地上看見有一枚,再仔細觀察的話,佐天發現地上、牆上甚至天花板上貼著數十數百的便條。讓人感到病態、神經質、過剰演出程度的紅色便條上寫著的是一條英文的短句。就算是連只是初中一年級程度英語的佐天也能看出其中的警告意味。
雖然一些細小的語法不太明白。
但佐天還是明白上面寫了這些。
汙染注意。
所有職員禁止進入。
佐天連呼吸都停止了,不自覺地捂住了嘴,一步一步從縫隙後退。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工作人員和警備員一個都沒看到;為什麼一路上都拉著keepout的布條,佐天已經大致想到了最糟的發展。
(什麼、這是……)
席琪桃爾她們想要破壞的、這扇厚厚的門所隔絕的本來面目,已經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了。
(什麼啊、這是……!!)
這已經不是憑佐天一個人能解決的問題了。不,本來也不是應該一個人解決的。旅館裡面住著大能力者(等級4)的白井黑子和超能力者(等級5)的御坂美琴。就算是初春飾利,平時看起來雖然不太可靠,但也是維持日本的學園都市的治安的組織、風紀委員的一員。還是和她們商量一下比較好。這是白天的爆炸事件所完全比擬的危機。佐天的心中完全被死的恐懼貫穿了。
但是,佐天的什麼卻沒有移動。
明明必須趕緊離開這裡的,佐天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她的背後又有什麼讓她感到了壓迫感。並不是實際被什麼東西碰到了,也不是被風吹的關係。而是脫離普通的五感,氣息啊預感啊一類曖昧的感覺。佐天淚子的心裡湧上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真不乖啊」
突然聽到了沉著的成年女性的聲音。
雖然是大企業的接待小姐般恭敬有禮的用詞,佐天聽到後卻感覺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背後的女性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好歹昨天在這裡也應該已經說過了。看來是無法和平地解決了……」
昨天的時間點沒有看到的東西。
御坂美琴沒有發現,而佐天淚子發現了的東西。
還有在面前的,如死刑宣告一般,女性的話中甚至帶著同情。
「……」
佐天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了。
邊整理著自己的心情,佐天如同被名為命運的看不見的巨大手腕扼住頭顱一般,緩緩地、緩緩地轉過身來。
那裡是……
第五話
清晨七點。
因為是難得的假日(雖然姑且算是課外教學的一環,但對學生而言則是完全的自由時間,半黃金週狀態),所以也有覺得悠閒地睡睡覺也沒什麼不好的人吧,但正因為是假日所以才早起的現象也是有的。說實話,就是想盡早去玩,就算延長一點點時間也好。
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所在之處是酒店三樓的休息處。
三樓那部分是和入口前廳以樓梯井相連。宛如圍著樓梯井展開的通道的四個角落裡,應該是擺放了一些沙發,桌子和雜誌架的休息處。
美琴身著虎鯨式的競速泳衣,靠上了沙發,瀏覽著架子上收納的學藝都市的小冊子。
「……怎麼說呢,果然過上三天就會想念豆腐和燒烤魚了呢~今天的早飯在哪裡吃呢?會不會不是日式餐館啊」
她一邊抱怨了幾句,一邊凝視著介紹在酒店內以及周邊的餐館的那頁。
同時,向著美琴那張沙發,咕咚一聲倒向她身旁的白井黑子(死乞白賴的向親愛的姐姐大人要求膝枕,被打飛了)說道。
「……怎麼說呢,果然連著三天穿色情泳衣的話,新鮮感也淡下來了呢。這就是,對,雖說隔天的咖喱會更加美味,但三天四天持續下去就會變成很想吐的表情了呢。」
尋求新的刺激的雙馬尾,姑且為了打發時間,就那麼躺著把目光瞄了過去。
然後冷不防的,白井黑子噼咔一下雙眼放光。
「就、就是這個!!」
「嗯?!」
美琴嚇得抖了一下。
白井猛地從沙發上一起身,指著攤開在美琴臉頰前方的小冊子道。
「這個這個這個我所追求的正是這個啊,姐姐大人!!」
「等、什、啊、天體浴場?!為什麼這種東西會在藝術都市的邊上存在啊?!」
美琴把臉向後仰去,想要離猥瑣的消息遠點。
天體浴場就是那個。不穿泳衣來回游泳的海水浴場,老實說就是裸體王國。
白井不知道為啥進入了星星眼兩手緊握面前的少女模式。
粉紅和純白構成的心花怒放後,陰鬱下來的白井如此說道。
「也不是說泳衣有什麼不好。只不過,有時候想得到來自於其他矢量的刺激這點才正是人類!!去那裡的話,就不是穿華麗還是土氣的泳衣這種小型的思考方向轉換,索性全部脫光光的這個大膽構思才正是開拓未來啊,姐姐大人!!」
「不要徵求我的同意!!啊,對、對了!不過,話說回來,天體浴場區域不是有年齡限制的嗎?」
「想要裸體的天體主義者們絕沒有色心哦!!他們是以更加嚴肅的心態,認真的把衣服脫掉的呢」
「雖然尊重他們的主張本身,但由你一說,聽起來就很可疑。停止吧,變態。」
美琴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稍微考慮了一下這件事。
白井黑子現在對色情泳衣厭倦中。所以本想提議那就穿普通衣服吧,但看樣子她的嗜好無論怎麼發展都多半是往肉色方向。
現在這個是天體浴場,反過來說,放手不管這個的話,白井應該不久就會厭倦天體浴場。而且沒有比赤裸裸還要肉色的了,以後不管白井再怎麼追求肉色,矢量方面只能向「布料增加的方向」變化了。
也就是說,
(這裡正是U字彎的基點!!現在忍耐這個笨蛋的發瘋的話,以後應該就能像北風和太陽的一切歸原那樣,隨意穿衣服了!!)
這個不單單是,僅限於這個學藝都市的沙灘的問題。
還有可能是左右白井黑子的將來,讓她重新做人的大機會。
得出這個結論後,御坂美琴一抿嘴……作出笑容。
她非常做作地啪啪小聲拍手,稱讚起白井黑子。
「不、不過啊、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那不就沒辦法了?旅、旅途的羞恥心就信手丟掉。你都說到想要抱持著信念和決心前往天體浴場這個地步了,我無法阻止你的行動呢。」
「什麼?居然沒有受到姐姐大人的攻擊反應,這還真是奇怪呢。剛才開始就一~直保持著笑容,看上去就像在打什麼主意呢。」
「你、你、你說什麼啊?只是你很難得的說了很棒的話,所以我僅僅是一下子就理解覺悟了而已啊」
「啊?難道讓我因天體浴場而防禦力降低,姐姐大人就從背後推倒的計劃嗎?!我、我、會準備必要之上的防曬油恭候的!!」
「別胡說八道,你這個變態。」
不假思索不加修飾地如此回應之時,初春飾利從電梯廳那邊,好像有些著急似的,小跑步過來了。
美琴從暴露狂轉移開視線,望向初春。
「喂。今天早飯在哪兒吃?我想向日式早餐進軍。」
「早、早安。那、那個啊。這個,請問您知道佐天同學去了哪裡嗎?」
「?」
美琴和白井歪了歪頭,初春這般說道。
「我以為她還在睡懶覺,就給佐天同學的房間打了內線電話,但沒人接。既然不在房間裡,我想會不會已經到這裡來了。」
「沒有見到呢。」
「難道不會是獨自一人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嗎?」
「隻身前去吃飯的話,應該會聯絡我們才對吧。而且總覺得從昨天開始樣子就有點奇怪,會不會是很早以前身體就開始不好,暈倒在房間中之類的,這種事」
初春被異常的不安所籠罩,果然是因為留意到朋友從前天開始的變化吧。
說真心話的話,她現在大概是想去佐天的房間看看,不過又怎可能為了毫無根據的事而去找酒店借總鑰匙。
因此初春一幅戰戰兢兢的樣子看著白井黑子的臉。
白井是運用空間移動(teleport)的大能力者(Level4)。
擁有她的能力的話,門有沒有上鎖都無所謂。
美琴的能力的話,電子鎖倒是可以解除,但美琴的「強行撬開」和白井的「略過大門」,哪個更加穩妥就很明顯了。
感受到初春的視線,白井突然別過頭。
「真是麻煩哪。」
「黑子。」
美琴一開口,白井就回答說「明白了啦」。
「如果姐姐大人陪我一起去天體浴場的話。」
「讓我以拳頭帶你前往你心中的樂園吧☆」
眼角含淚揉著頭頂的白井黑子到達佐天的房門前後,慎重起見敲了幾下門。看起來就算是她,果然還是不會無故去偷窺他人的隱私的。
但是沒有回應。
白井嘆了口氣之後,她的身體就無聲地突然消失了。運用空間移動(teleport)而移動到門的另一邊了。
兩三分鐘後,佐天房間的門從內側打開了。打開鎖的白井向著美琴和初春搖了搖頭。
「不在房間裡呢。大概去哪裡了吧。」
「?難道真的一個人去吃早飯了嗎?」
「那個的話。」
白井想著該不該說,猶豫再三最終說道。
「大概因為空調已經關了很長時間,房間裡很是悶熱啊。而且浴室也沒有使用過的樣子。我不覺得剛睡起的女孩子會臉都不洗就那樣出門了。」
「你是說?」
初春歪著頭。大概完全想象不出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吧。
與之相反,美琴邁前一步,逼問般地向白井追問道。
「傢俱和室內裝潢呢?有打鬥的痕跡嗎?」
「姐姐大人?」
「好了啦,快回答。」
美琴回憶起兩天前的夜晚遇上『工作人員』的事。那時候確實,佐天和美琴一起遭遇了‘不能看的東西’。
但是,白井搖搖頭。
「從我風紀委員(Judgement)的經驗來看,恐怕是No呢。更何況,再怎麼被牆壁隔開,鬧得那麼厲害的話隔壁的住客會注意到的啊。」
「把痕跡全部覆蓋隱藏起來了這麼來懷疑的話太過頭了。如果是這樣,空調和浴室大概應該都被更自然的整理了一遍。」
「???」
白井和初春無法對美琴的小聲嘟囔做出反應。
美琴望向白井說道。
「記得廣域社會參觀學習應該有二十來個學生參加呢。找出讀心[psycho]系的能力者,想辦法帶過來。以‘風紀委員[Judgement]’的名義還是什麼都行,總之十萬火急。」
「呃、等、一、一下啊,御坂同學。」
初春總算發出聲音。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那個、是需要以‘風紀委員(Judgement)’的名義出動的事態嗎?」
聽起來不安的聲音。也難怪。‘風紀委員(Judgement)’是日本學園都市中的治安維護者-也就是類似於警察的職務。為了尋找失蹤的朋友而出動這樣的人物,誰都肯定會變得不安的。
「以防萬一、啦」
因此,美琴這邊也只能含糊其詞。
沒有確實證據,而這種場合下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美琴和初春在佐天的房間中等待著,過了10分鐘左右,白井運用空間移動[teleport]回來了。她手裡抓著個陌生的女學生。估計比美琴他們還要年長吧。大概是高中生的少女,穿著那種各處以環狀部件固定住的比基尼。
「聽說你們認識的人在大得過分的設施中迷路了。」
讀心能力[psychometry]的少女如此說道。
白井是這麼解釋的啊。也不是不符合事實。
「話先說在前頭,就算讀到多餘的個人情報,那也不是我的責任。可不要忘了是你們低下頭來求我的呢。」
「吃過很多苦?」
「差不多吧。」
少女嗤笑一聲,然後不知從哪裡取出了幾個髮夾。不知道是否有某種規律性,她用髮夾把泳衣布料的各個地方夾住了。
「唔嗯。這種精神集中法啊。」
「平時是夾內衣的,這種時候有泳衣就不錯了呢。為了僅僅讀取必要情報,而制定目標。就算是在同一間客房裡,讀取的是酒店職員的情報的話就沒意義了不是嗎。」
說著,她慢慢地打量著房間。
這時,她的動作突然停止了。像是掌握了地雷的大致位置一樣,她緩慢地靠近床的方向。
「什麼啊、這是」
少女馬上嘟囔了一句。
她望向美琴的方向道。
「你們到底在這裡做了什麼啊?作為社會參觀學習的話太過頭了吧。」
「什麼意思啊?」
美琴反問道,於是少女用指尖指向床答道。
「這個房間的女孩子,想著要徹查學藝都市的潛藏秘密,然後從這裡飛奔出去了哦」
佐天淚子哆哆嗦嗦地顫抖著。
兩手背在身後,被扣上了手銬。在被安置於倉庫角落裡的佐天附近,靠著牆站著一位成熟女性。
是藝術都市的『工作人員』。
昨天也有遇到,叫奧莉弗·赫麗德[OliveHoliday]的女人。
只不過和之前見面時打扮不同。身著連頭都包裹住的黃色防護服樣的衣服。也兼具耐火服的效果吧,是消防隊的裝備那樣滑溜溜的材料製成的。聲音不會含混不清,很溫潤的音域。恐怕是把防護服內部的麥克風接受到的聲音,從套裝外部的揚聲器播放出來吧。
奧莉弗的腳邊放置著好似塑料制包包的東西。像是漁具收納包。手銬就是從那裡拿出來的。恐怕裡面應該還放有很多其他的束縛人體,給與痛苦的道具。
奧莉弗向小型無線電小聲說道。
「天亮了呢。」
「是。」
「‘經營團隊’還在繼續協商啊。是要放這孩子一馬還是警告她還是選擇‘其他手段’,還以為結論早就該出來了呢。」
「他們一直都是這種作風不是嗎。話雖如此,但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是需要慎重判斷的狀況,可以理解。」
佐天猛地一哆嗦。
只能聽懂初中一年級教科書水準英語的佐天,無法知道詳細的內容。但就算是她也至少能感受到危機感。對、上次、和美琴一起來這裡的時候,是更早被放了出去的。也沒有被這麼長時間的拘禁。
有什麼不一樣了。
就像是本來列車應該行進在和上次有去過的目的地相同的軌道上,突然軌道切換杆被扳動,向完全陌生的地方開去一樣的感覺。
「說起來頭兒。雖然穿著防護套裝,但長時間滯留在這裡也不太好。還是把她暫時交給我們,頭兒就返回工作崗位的會比較——」
「唔,汙染啊。實際上什麼都還沒搞清楚不是嗎。正因為不知道,所以就算數值上並沒有任何異常,還是過分的害怕而穿成這樣子了。也不知道那樣的事態是否真的會發生,又或者像這種防護套裝能否確保安全。」
「」
「說不定是對無法理解的東西不搞清楚就持續研究的報應呢。話雖如此,這亦是作為世界警察的職責吧。」
奧莉弗一幅很無聊的口吻。
她突然說起了和本來的職務毫無關係的話題。
「你以前在那裡工作的?」
「俄羅斯的輸油管破壞計劃。與我方無益的石油貿易是沒有存在必要的。」
部下的聲音低沉了下去。
在這個全世界為原油總數所苦,企業深陷其中,供應不足的地域不斷擴大這種情況下,眺望從巨大的管道的裂口處噴湧而出的黑色噴泉這件事,決不是有意義的經驗吧。
「我參加過南極基地的‘劃線’。製作新地圖的工作。受暖化影響冰川融化的話,各國的觀測基地就會被冰川的裂痕[crevasse]所吞噬,地面也會緩緩的坍塌吧。」
奧莉弗的語氣變得乾澀起來。
「對於失去據點,在南極步行而伸手求援的他國研究者們,從依次地按順序阻擊哦。啊,因為把他們放入基地保護的話,我們的科技就會可能會被盜取帶回他國吧。」
「」
「歸根到底,去哪裡都不會有什麼變化。我原本還以為屍體只會躺在特殊的場所呢」
「我們是認真地在完成作為世界警察的任務。」
「說的也是呢。因為僅僅是殺人然後抹殺掉反對意見的話,還是能實現的啊,和平意外的很廉價。」
專員稍微有點自嘲的微笑著,這時無線電的那頭有動靜了。
能聽見部下在翻動著數張紙片的聲音。根據藝術都市的規定,人工地處理工作。
不久,部下如此說道。
「‘經營團隊’得出結論了。」
「當真?」
「嗯。」
「這樣啊。」奧莉弗小聲嘟噥了一句,然後向佐天淚子的方向望了一眼。
對著在牆角顫抖的少女,以英語把喃喃細語送至她的耳邊。
「對不起了[I'msorry]。」
對著仍處於困惑中的讀心能力[psychometry]女子高中生,美琴逼問道。
「知道佐天同學去哪兒了嗎?行蹤呢?不能使用那個能力找到佐天同學行動路線之類的嗎?」
「辦不到啦。」
少女搖搖頭答道。
「我的能力不擅長於那方面,強行使用的話,恐怕到酒店一樓大廳附近就是極限了。那裡一天有多少人進進出出啊?大量的殘留情報混雜的太厲害,反正全部都會變成干擾的呢。」
「真沒用」這樣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美琴向白井比了個手勢。讓還想說些什麼的讀心能力[psychometry]少女穩妥地退場。
留在房間中的是美琴和初春兩個人。
沒那麼湊巧,房間中會留下指示佐天目的地的東西。這麼寬廣的藝術都市中,也很難找到只是隨便亂走的佐天。
「那、那個、御坂同學」
初春吞吞吐吐地說道。有問題想問,但又不想聽到最壞的答案。這種心理一看就明白了。
因此,美琴直截了當地先開口道。
「雖然不能詳細跟你解釋,但佐天同學很有可能碰觸到了這個學藝都市的機密情報呢。恐怕從這個房間中離開是出於自願的吧,但之後不知所蹤。很可能和這個城市被稱為『工作人員』的那人有所關聯。」
「怎麼會」
「不過那人不會這麼簡單就加害於我們。不,好像是有什麼奇怪的規定。所以,在適用於那個規定之時,佐天同學不會立刻就陷入危險狀況。」
美琴邊說邊整理狀況。
這個廣域社會參觀學習是由隸屬於警備員[Anti-skill]的教師所率領。美琴猶豫著要不要藉助他們的力量,但還是搖搖頭。大人的力量是集團之力。但這裡並不是學園都市。警備員[Anti-skill]的力量之類的也派不上什麼用場。而且大人還要提出規則和原則,不分青紅皂白的封鎖美琴他們的行動。在這個一分一秒都很寶貴的情況下,他們的存在只會礙手礙腳。
不過,要怎麼才能追蹤到佐天淚子的蹤跡呢?
從以前對峙過的「工作人員」奧莉弗·赫麗德的應對來考慮的話,假設就算被她們所抓獲,可能也不會立刻危及生命。
不過也不能斷言如此,畢竟也不能排除掉被美琴所遇到的奧莉弗以外的「工作人員」所抓獲,採取完全不同的應對這種風險。
稍微考慮起目前狀況的她想到,
「對了」
美琴在房間中大略的環視了一圈,向房間一隅走去。那裡擺放著給代替錢包的身份證卡衝值的類似於ATM的機器。
以前美琴曾經使用這個機器入侵了學藝都市的網絡。佐天的失蹤如果和工作人員們有關的話,他們有可能會在網絡上進行什麼聯絡。
美琴使用衝值機器,用和上次相同的方法嘗試入侵。
避而不談那還是(對於在日本學園都市中生活的她來說)落後於時代的安全措施,美琴檢查起一定量的情報。那裡面防範系統的警示情報中,發現了照下像是佐天淚子人影的報告文件。
「找到了!!」
不過,關於佐天被攝下的場所被施加了無謂的暗號。
「該死,麻煩啊解析起來很費工夫的那種暗號啊。」
理論本身倒是很單純,花點時間就能解讀出來,但現在沒有那種閒工夫。是再深入調查,還是從其他角度重新調查,美琴不知該如何是好。
「請讓開。」
突然從背後傳來這樣的話。
在美琴轉頭之前,初春飾利像是要把美琴推開般湊上前來,拿出一根不知道之前藏在哪裡的比圓珠筆稍長的棒子。不,不對。初春按了按鈕後,簡直就像卷軸一樣展開一層透明的薄片。是一台以高柔軟性的印刷電路為基礎所製成的,防水加工的超薄型電腦。
響起嗶的一聲,透明薄片上浮現出鍵盤的影像。不用特別接上連接線,(看上去是)舊式的衝值機器和超薄型電腦立即連動起來。
十隻手指在按鍵上跳躍著。
暗號七秒就解讀了出來。
並且還以複數的屏幕連接,把網絡各處以多角度解析出來。這已經不是侵入之類的簡單玩意。以比這個系統的管理者以及設計者更快的速度,作為看不見的王君臨此處。並不僅僅是交由學園都市的機器說明書,讓它依照線索逐個調查。而是瞬間分析網絡的構造,走最快的安全近道以及後門,以比誰都要快的最少功夫得到目標的情報。
美琴看到了人類知性超越力氣技藝中的隨機訪問速度的瞬間。天才般的工匠直覺和巧手,敲擊出比大企業的精密機械還要出色的數值,這類事雖然偶爾會在電視上播放,但這個就像是在眼前重現一樣。
「找到了。」
初春飾利她毫不介意美琴的驚奇,如此說道。
「因為有故意和網絡斷開連接的電腦,雖然不敢說百分百正確,估計從現狀得來的情報綜合判斷的話,佐天同學所在的地方只可能是這裡。」
一出倉庫,搭上汽車或是火車之類的在長長的隧道樣的道路中上下顛簸前進,然後是感覺在長長的通道里走了很久。
佐天淚子的說明這麼曖昧,是因為搭乘交通工具時是被裝在睡袋樣的東西里面,而這樣步行的現在則是被戴上了眼罩的原因。人類的感覺很多依靠於視覺,因此距離或是平衡的判斷也被扭曲了。而且雙手還背向身後,被銬上了手銬,因此格外難走。深刻地認識到人類步行時是以雙手來回甩動以取得平衡這一單純的事實。
好想逃跑。
好像現在立刻大聲叫,拼命跑。
但是佐天的背上頂著什麼硬物的感覺,因而控制住了這樣的行為。不是刀刃那種尖尖的東西,而是棒狀的,無法判斷是金屬還是塑料的奇怪觸感。因為無法得知是什麼東西,而被挑動起多餘的想象,佐天不敢進行大膽的行動,只能服從專員的誘導邁步前行。
察覺到有所變化是什麼時候啊。
最初有感覺的是嗅覺。聞到了海水的腥味。接著是海浪的聲音。越過涼鞋傳遞來的地面感覺從走在平整的地面上切換成了踏足岩石樣的東西,最後是連眼罩都能穿透的強光。
從設施的內部來到的外面的某處。
正這麼想的時候,佐天的耳畔突然感覺到工作人員指尖的觸感。無視嚇得一哆嗦的佐天,專員取下了眼罩。就像被舞台用的聚光燈對準臉一樣,強烈的光線直刺雙眼。
因為是早上的緣故吧,光線並不是從上方而是從正面射來的感覺。
「唔」
遮住太陽般的舉起單手,忍耐了一下忽明忽暗閃爍的視野,一會兒視覺就恢復如常。這裡果然是在設施外。
不過。
「巖場?」
不是藝術都市中到處都是的細緻白沙灘。這個雖然恐怕也是人工產物,但這裡有的是黑黑的巖場。黑水和若干的沙混在一起的堅硬觸感,只能誘發出不安和不快感。
巖場並不僅僅腳下才有,陸地邊聳立著巖壁,還像房簷一樣向高處延伸。佐天所站立的地點,差不多位於片假名的コ字內部。
回頭看向自己來的地方,巖場中掩埋著幾個銀色的管道以及混凝土構成的建築物。近似於在電視上看到的魚塘養殖場那種設施群,但恐怕是偽裝吧。單純是為了掩飾設施的‘出入口’的裝飾吧。
「真是的,果然‘汙染’之類的是‘經營團隊’的誤判呢。雖然能理解他們變得敏感,但還是希望不要對業務造成障礙。」
向著聲音的方向轉過頭去,那裡站著奧莉弗。不知何時把黃色防護服脫下了。現在,包裹著她身體的是適於運動的競賽泳衣和救生衣。
「做得很自然吧?」
奧莉弗得意地說道。
她眺望的是周圍的巖場。
「這裡原本並不在拍攝科幻電影的最初期學藝都市範圍內。迫於必要需求,由我們的手匆忙建起來的哦。」
「?」
「這裡啊。」
奧莉弗抿嘴一笑繼續說道。
簡直就像在對第一次去遊樂園的小孩子講解精彩的遊玩方法一樣。
「是海難事故多發地帶哦。就算我們專員一起真摯地考慮到客人們的人身安全,而豎立了禁止入內的牌子,但談戀愛的情侶們為了避人耳目總是跑來這裡。明明老老實實在游泳水域遊玩就好了的,自己卻跑到奇怪的地方,所以就發生了不幸的事故。就是這樣的地方哦。」
佐天。
佐天淚子。
感覺到自己臉頰上的肌肉在不自然的顫動。不,不僅僅是臉頰。就算感覺到危機來臨,但因為想不出具體對策吧全身的肌肉茫然失措般,坑坑窪窪的起泡那樣,又或者像地殼變動時陸地上升那樣像這種全身震動般的觸感向體表擴散。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特意在這種危險的場所建造吧?」
奧莉弗把手伸進救生衣的內側,兩手插入塑料手套中,一邊這麼問道。
「啊」
「那是因為啊。即使有誰在這裡溺水,即使遠道而來的旅行者的溺水屍體在這裡輕飄飄的浮起來,誰也不會覺得不自然哦。因為異國屍體有很多麻煩呢。這樣的創意點子是有必要的。」
「哇啊啊?!」
被這麼幹脆地一說,領悟到這並不是在開玩笑或是什麼,而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佐天淚子不自覺地向後退去。但腳被拴在一起,就那樣向後仰倒下去。後背和背向身後的雙手被堅固銳利的巖場所割傷。但佐天完全感覺不到痛。因為遠超之上的恐怖緊緊包圍了她的全身。
奧莉弗悠閒地笑出聲來,對佐天說道。
「不行哦。多餘的出血會把海水染紅的。」
「不要」
佐天無視她的話,在巖場上就像被巨大的銼子削刨後背一樣一步一拖地移動著,想要儘量離奧莉弗遠一點。
奧莉弗僅僅跨出一步就摧毀了這個努力。
靠近的工作人員拽住佐天的頭髮,強行拉了起來。
「啊呃?!停、停手。停手呀!!」
就算雙手想動,也只能讓手銬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而已。雖然想要踢飛奧莉弗,但腰使不上勁。佐天一幅慘兮兮的臉,使勁想著讓自己生存下去的方法。
「我可是日本學園都市的學生哦!能力者在這裡失蹤的話會很麻煩的哦!你大概說過什麼害怕軍事機密洩露給美國那方面!!」
「對,那是指另外一個超能力者[Level5]的情況哦。關於你的話,‘經營團隊’的那些人也稍稍有些意見分歧的樣子,但就結果上來說在容許範圍內這點達成了一致。反正是沒什麼價值的無能力者[Level0]。你失蹤所產生的混亂規模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
「呃?!」
宛如用生鏽的刀刃剜出心髒的言辭,但佐天沒有閒暇去接受打擊。
「我的兩手上有手銬的痕跡!因為我在咔嚓咔嚓的亂動所以弄出傷痕了!就算現在取下手銬,詳細調查的話就能查出來的!!」
「這種巖場上的海難事故的情況呢,遺體是不會留有全屍的。」
奧莉弗的表情毫無變化。
抿嘴微笑的笑臉讓人如臨深淵。
「遺體被發現之前的那段時間內,被波浪一次又一次的在堅硬的岩石上摩擦接著會被魚還有螃蟹啃哦。然後,右手和左手的手指數量不合,面容毀壞無法判斷。矇混過去一兩個傷口不難吧?」
說不出話來。
並不僅僅是拽住頭髮把臉按進海中就算完了。佐天瞭解到精疲力盡無法動彈的自己稍後會被怎樣‘加工’,視野變得一片黑暗。和單單被殺的恐懼不一樣,性質更加不同的陰溼惡寒竄過全身。
專員拽住佐天的頭髮,咕嚕一聲扯近自己的右邊,湊到快要親上的距離說道。
「那麼,差不多可以了吧?」
「呃!!」
嘩的一下佐天的淚腺中湧出透明的液體。這是最終的界限了。她野獸般的嚎叫起來,不假思索地咬向眼前奧莉弗的鼻子附近。並不是開玩笑什麼的,而是真的打算把臉的中間咬掉撕碎,但實際上奧莉弗只是簡單的把頭向後一仰,然後以單手從下往上擊向佐天的下巴。
磅的沉悶一聲在佐天腦袋中炸裂,口中擴散著粘稠的鐵的味道。奧莉弗拽住頭髮提起佐天失去氣勢無力低垂的身體,從巖場向海的方向啪嗒啪嗒地走了過去。
被拖著的佐天朦朦朧朧中望向拽住自己頭髮的專員。
插圖5
「那個、裡面是」
「?」
「那個裡面是什麼啊?!」
佐天所說的是在倉庫巨大的門的另一邊的新空間。被紅光所包裹的二重門,以及督促人們禁止入內的大量警告標誌。結果,佐天淚子還未碰觸到那個秘密的中心點。
「那個啊。」奧莉弗冷淡的說道。
要麼是判斷都已經到這地步了,無需再隱瞞,又或者是對不乞求饒命的佐天感到佩服,奧莉弗一邊向深處走去一邊說道。
「那裡是以‘失蹤’處理的那些人去的地方。可以稱作一種實驗設施的地方吧。你是作為死亡處理的,所以進不去那裡哦。」
「」
「學藝都市具有把各式各樣的事件、事故、其他不尋常事態作為‘吸引力的一環’進行自然處理的機能,但也有怎麼也無法消去的存在。就是引起事件的那個人本身。」
海水蔓延到奧莉弗大腿附近。
被拖著的佐天,水已經浸到她的胸口附近。
「我們雖然不依靠警察機關去解決事件,那並不是擁護犯罪者的意思。並不僅僅通過我們的手來解決,更以我們的手段給於制裁。」
一浪大波襲來,佐天的頭也被海水淹過。
因為鹽的緣故,鼻子和喉嚨灼燒般的痛,但奧莉弗絲毫沒有注意到。
佐天咳咳咳得不住地咳嗽,一邊再次問道。
「到底在做什麼?」
「關於我們所研究的東西,沒必要逐一回答你呢。不過你應該已經在那個倉庫裡面看到了一部分。」
那是指像屍體袋一樣並排著的飛魚們吧。
以木頭布料和黑曜石製作,和最高端科技走反方向路子的特殊機體。那個是擁有比藝術都市的拉碧塞飛行隊更勝一籌的性能的異型機體。
「很不可思議吧?看上去大體像是搭載著以氫氣作為燃料的引擎,實際上不明。分解了好幾架墜落機體,也算是解析出了設計圖,但就算收集齊完全一致的零件進行組合,也一點都啟動不起來呢。」
奧莉弗搖了搖頭。
大概是因為談到和自己的職務不同的工作吧,一副漠不關心的語氣。
「那個本來就是機械原理上無法成立的機體。不,與其說無法成立,應該說只能認為是搭載著以和我們所知的相比截然不同的法則組裝起來那樣的極端不合常理的構造了呢。」
奧莉弗這麼說道。
之所以選擇「那樣的」這樣的詞語,是因為她自身也無法理解這個法則吧。
佐天的腳下危險起來。雖然腳還可以著地,但巖場滑不溜秋也有水流的影響,踩著涼鞋無法確保立足之地。
「但是,那些東西始終不過就是‘裝備品的一種’。我們所追求的啊,是他們所擁有的力量。並不是那個機體,而是操作那個機體的人類所擁有的力量。他們也隱藏著還算不錯的組織力量,不會讓我們輕易抓捕到人類本身。雖然最多隻能做到想方設法回收被擊墜的機體這種程度而已呢。」
奧莉弗輕笑起來。
「不過呢,戰鬥一旦越拉越長,俘獲的機體數量也不停增加,所以上面的‘經營團隊’單純得很高興呢真想讓他們明白在戰場上失去生命的人的辛苦。他們到底不僅僅是研究對象,還是很厲害的對手啊。」
那是指席琪桃爾他們的事吧。
想要探索某種力量的‘秘密’的學藝都市,和死守那個‘秘密’的席琪桃爾他們的攻防戰。結論上,這就是在這個城市所發生的一連串的鬥爭的真相嗎?
但是。
具體來說,那個力量到底是?
「學藝都市為了摸索新的電影攝影技術,從世界各地聚集起擁有傳統技術的畫家、雕刻家、陶藝家、浮世繪師、人偶工匠等等。這麼一來,就連本來和美術藝術並無關係、單純的‘古代知識’也被收集了過來。」
「工作人員」說出。
力量的原形。
「近乎遠離一般的物理法則的特殊力量和現象,在那類‘古代知識’中逐一登場了哦。最初還以為單單是被誇張的傳承,真去試著調查了一下後,一個個的‘報告’中能觀察出某種規律性的東西。於是我們認真的開始去研究。因為古代的中醫表現出超越現代的抗生素的效果呢。」
連學園都市的能力者也無法理解的東西。
佐天淚子沒理解到的原形。
「對。」
奧莉弗對著在海面上逐漸下沉的佐天說道。
抿嘴微笑著說道。
「我們想要從和你們學園都市不同的方向開發超能力哦。」
佐天不由得睜大了眼。
奧莉弗·赫麗德對著如此反應的她,補充宣告道。
「因此,才有必要調查那個機體。調查以普通的法則無法啟動的特殊兵器哦。」
御坂美琴和初春飾利兩人離開佐天的房間,飛奔出酒店,目標直指貫通藝術都市的鐵道車站。雖然如果使用白井黑子的空間移[teleport]會是更快的移動方式,但她去處理讀心能力[psychometry]少女的離場而耽擱了,無法取得聯絡。
「我認為佐天同學恐怕是在學藝都市最東邊的區域。網絡內沒有關於設施簡要的情報,恐怕不調查一下和網絡斷開連接的電腦就沒法取得吧,不過位置座標本身倒是到手了。」
初春一邊跑在美琴身旁,一邊如此說道。
她們所投宿的酒店雖然也在東側,但考慮到藝術都市的大小,並不是單單靠徒步就能簡單到達的地方。佐天雖然現在的狀況仍然不明,但是特意被招待到藝術都市的‘設施中’的。沒有時間去盲目樂觀。迅速闖進去,就算用超電磁炮[Railgun]也要強行解決問題,這樣肯定比較好。
立馬就找到了車站。
宛如單軌列車和過山車一體化般奔馳於藝術都市上空的特殊列車到站了。車站也不是庸俗的四角建築物,而是自身把玻璃大廈算進來,月台在四面八方並排著。
但是,美琴他們沒有進入車站中。
因為伴隨著轟得一聲爆炸聲。
突然大樓的牆壁毫不留情的被爆破了。
由大量玻璃構成的大樓牆壁粉碎散落。描繪出過山車一樣的曲線的複數軌道,裂成碎塊落下,位於下方的其他軌道也被捲入向地面落去。塊狀的構造物直擊上白砂,宛如暴風的沙塵暴向四面八方散開。
「呀啊?」
被沙塵暴所吞沒的初春發出短促的悲鳴。美琴操縱磁力,控制住在空中飛舞的砂鐵,把它們吹回去,吹開沙塵暴。
對著藍天被撕裂般從空中的一點被爆破的大樓牆壁,機尾雲的痕跡般的白線引人注目。嗖的一下,美琴的視野裡映照出了什麼。約20米高的空中。有一個一口氣從都市外側的海岸跳向內陸運河的黑色身影。
「飛魚?!」
瞪視著在獨木舟上下各粘兩隻,前部左右共安上了四隻翅膀的奇形怪狀機體,美琴不假思索的大叫出聲。行駛中,又有數架‘雲海之蛇[Mixcoatl]’切開風一般再次從海岸中飛出,越過陸地在運河中著陸,以高速向內陸暴走中。
周圍的觀光客連悲鳴也未發出。不過,並不是因為放下了心。而是對現在眼前所發生的事僅僅是表演,還是真正的事件。連這一點也無法判斷,就那麼呆呆地站在那裡。
「嘖。」
美琴咬緊大牙,望向沙灘那邊的廣闊水平線。數條機尾雲描繪著曲線,能看到拉碧塞飛行隊正在和海上的‘雲海之蛇[Mixcoatl]’戰鬥著,不過這次貌似是扮演著襲擊者的角色。對動真格的入侵放鬆了警惕的學藝都市,到處響起斷斷續續的爆炸聲。
(怎麼這個時候啊)
「總之,這個樣子就沒辦法利用電車了。雖然不是所有的軌道都被毀掉了,但至少肯定會為了確保安全而全線停車!!」
「但、但是,這樣一來佐天同學就!!」
「沒問題的。移動手段不止有電車哦。在這附近打個的士」
美琴正說著的時候,再次掀起爆炸和震動數次,終於街道崩壞了。超過了表演的範疇,終於感受到真正‘恐怖’的人們,一齊引起了恐慌。
愣在那裡的美琴和初春的耳畔,傳來女人的聲音。
「喂,在那裡幹什麼哪?」
回頭一看,是電影監督畢芭利。
「很危險,到這邊來!快點!!這可不是表演!!」
一邊大叫,畢芭利一邊抓住美琴和初春的手,使勁地拉著。
美琴她們一下慌了起來。
「等等!我們有個地方現在一定要去!!」
「所以在等的士?等著那個的時候就會被壓死了呀!!」
畢芭利吼了回來。
因軌道被‘雲海之蛇[Mixcoatl]’的導彈破壞的緣故,從車站中湧出大量的人。相反的,連軌道被破壞都判斷不出的人們只想著‘總之要遠遠的逃開’,蜂擁湧向車站。兩股洪流相撞,一下子就靜止住,然後混亂不斷擴大向無秩序發展。洪水般的人流,就像堤防決堤一樣四處蔓延。
騷亂到達美琴她們所在之地時,畢芭利使勁拉住她們的手。三人躲進旁邊的陰影中,這時大路已經全部擠滿了人。
畢芭利擦了一下汗,一邊吁了口氣,一邊說道。
「想要逃入建築物的人,和覺得建築物中很危險的人撞在了一起哦。道路已經失去作用了。在滿員電車中無法動彈一樣的道理哦。大量的人群就那樣成為了牆壁。」
「騙人」
「連人都無法動彈的狀態,你覺得大大的車子還能動嗎?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瞄準巨大市場的恐怖襲擊,但至少現狀是,這條街的交通已經完全阻斷了。」
唯一的依靠汽車也無法在這個狀態下起到作用。急於逃命的車輛群反而誘發了擁塞。
美琴再次瞭解到自己至今為止是在多麼異常的空間中。學藝都市的工作人員們所製作的壯大電影系列,發出響聲崩壞掉了。
(汽車也不行啊)
這種狀態下也等不來的士。
這宛如災難電影般的慘狀,讓美琴和初春愣住了。
看出亂竄的人群也向這邊湧來。這簡直就是人體組成的巨大波浪一般。
畢芭利啐了一口,說道。
「媽的,之前就覺得有點奇怪了。和其他的表演不同,感覺只有那個怪異的機體完全沒有任何故意誘導客人心理的花招。但就算如此,這個學藝都市到底會怎麼樣啊!!」
她也混亂了的樣子,但沒有時間和她拖延了。
美琴直率地打聽著。
「畢芭利小姐。摩托車之類的可以騎嗎?有個地方我怎麼都得去。」
「不行不行。你又沒有駕照,而且看看外面吧。道路已經不具備本身的機能了。不開玩笑,一個不好就可能被壓死了哦。不早點進入能到達的大型建築物,等待騷亂平息的話,可是性命攸關。」
美琴不假思索地啐了一句「媽的」。
電車汽車都不能用。徒步移動的話又很困難。
在這裡止步不前的時候,佐天有可能遇到危險。但是,就這麼強行前進也會有被人形波浪所吞沒,遭受多米諾骨牌效應的損害的風險。
美琴回想起這一帶的地圖,稍稍考慮了一下,然後向初春這般說道。
「初春同學。返回酒店一趟吧。」
「怎能這樣!!」
「不要誤會。是為了救佐天同學哦。」
美琴抓住初春的肩膀,從正面靠近凝神注視著她的臉,為了讓初春的心神不被周圍的混亂所奪,緩慢地出聲道。
「黑子應該多半會在酒店的某處。想方設法找到她,用空間移動[teleport]前往佐天同學所在之地。明白了?」
確認了初春點了兩下頭,美琴接著看向畢芭利那邊,
「畢芭利小姐怎麼打算?」
「我雖然也很擔心其他的工作人員,儘管如此,等騷亂稍稍平息下來,然後前往酒店是最佳選擇呢。老實說,現在太嚴峻了。可以的話也想盡全力阻止你們。」
說到這裡,畢芭利停了一下。
「那個叫佐天的孩子發生了什麼事?」
「嗯。」
然後畢芭利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那麼,沒辦法了呢。」
「?」
美琴皺起眉頭,畢芭利以非常麻煩的口氣說道。
「雖然不知道詳情,但總之,好像回到酒店就有辦法了對吧。想辦法叫直升機嗎?不過,詳細的我就不問了我能做到的只有應用能讀取觀眾的心理的攝影技術,讓你們不被人群所吞噬地直到酒店為止哦。」
「畢芭利小姐」
美琴率直地低了一下頭。
畢芭利笑了笑一聽而過,和美琴、初春兩人一左一右的挽著手。
外面已經是人形洪水。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悽慘的光景,畢芭利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不過啊,老實說這大概還真是大事不妙呢」
佐天淚子沒能理解奧莉弗所說的話。
她剛才說了什麼來著?
「那個飛魚是、超能力的產物?」
佐天小聲說道。然而,佐天搖搖頭。
不對。
的確那個飛魚可能是以近乎遠離現代的航空船舶技術,基於完全不同的法則開發出來的。但這和佐天淚子所知的科學化的超能力感覺不同。佐天並不是天才般的科學家。只是在學園都市的學校上學而已,不能夠嚴密地把能力開發相關的公式和化學式一個不落完美的記入腦中。
但是,佐天淚子正因為‘只是在學校上學而已’的緣故,和那些理論不同,能感受到更加曖昧的‘味道’一樣的東西。根據這種感官上的觀點來判斷,和那個飛魚以及席琪桃爾他們,沒有同類的‘味道’。那是和日本的學園都市不同,像是遵從於某種獨立的理論來驅動的感覺。
「日本的學園都市獨佔最高端技術,超能力開發領域幾乎完全收歸己有。而且對於技術情報的死守也很敏感。假設我們把在日本的學園都市被開發出來的你[能力者]的身體拿來解剖,到手詳細的情報的話,僅此一項就會引發很多事情吧這種發展並不是‘經營團隊’所希望看到的。」
奧莉弗·赫麗德沒有注意到。
正因為是‘外人’,所以注意不到這個‘味道’的不同。
「不過,主要的是,最高端的技術不用也罷。不牴觸學園都市的技術情報繞道而行的話,那個技術情報將為我們所有。正因為如此,有急切的必要性去對模擬性的手法進行再解析。因為結合古代流傳下來的傳統知識,構築新的技術領域是誰也無法阻止的呢。」
現在被稱作‘最新’的科學技術的研究開發,幾乎都和日本的學園都市有關。
這個學藝都市不,美國想要從這個限制中逃離出來。
因此他們想要實行的是,和日本的學園都市所誕生的東西不同,完全嶄新的‘基準’般的基礎本身。
比如作為生活基礎的電力產生電力的發電技術。就算單純說‘發電技術進步了’,也有兩種意思。
一種是為了提高熱能或原子能的燃燒效率,用較少的資源較少的影響產生更多的電力的技術進步。
一種是迄今為止還不受重視,探尋新的能源那方面的技術進步。
後者的情況的話,線索本身就從古代留存下來這件事也不稀奇。比如,利用人腳交替步行所多餘的能量的發電技術也被認真考察過。
學藝都市就打算進行這樣基礎本身就不同的超能力開發吧。
不過。
這個專員說起來從最開始的根本性的地方就搞錯了。
因為隸屬於科學一方,佐天淚子明白這一點。
奧莉弗·赫麗德,以及學藝都市。
想要碰觸和超能力不同的,更加‘異類的東西’。
「席琪桃爾是」
但是,在好好地把話說出口之前,專員漫不經心地用手捋了捋頭髮,佐天的臉被浸進了海水中。無意中的行動讓昨天的口中湧入了大量的海水,正嗆著的時候鼻子也進水了。
兩手上扣上的手銬讓她無法盡情鬧騰。
穿著涼鞋的腳在巖場上打滑,不要說踢了連站著都是難事。
「差多結一切了吧」
搖晃的海面上,聽得到咕嘟咕嘟和變了調的聲音。想辦法動了動腦袋,佐天就算被拽住的頭髮把頭皮扯掉也要從海面中伸出頭來。現實中沒有那樣的力氣,光是腦袋附近咯吱咯吱的討厭痛感就已經不行了。
片刻間,一下就不氣悶了。
湧進鼻子和喉嚨的鹽水的痛感,讓她驚覺可能贏了。
不過在某一點,痛苦又來了。
那不是等間隔的增幅,簡直就像二次函數曲線一樣,急劇地向上延伸。砰的一下,佐天的身體跳動了起來。被強行浸進海水中的腦袋,發揮出了驚人的力量。迄今為止都用單手對付的奧莉弗,不假思索地重新用兩手拽住佐天的頭髮。
背到身後的雙手因為肌肉的關係,驚人的膨脹起來。
手銬的鎖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但是,
(、)
咳的一聲,強行閉緊的雙唇中吐出透明氣泡的瞬間,佐天的手腳急劇地失去了力氣。支持身體動彈的必要氧氣不足,導致從身體末端開始機能逐步停止。
雙唇打開。
對想要填滿縫隙般湧來的海水,連吐出去都辦不到。
因自身所產生的二氧化碳而痛苦,但身體深處都被海水填滿,全身被包裹在和以前絕然不同的感覺中。
(明明)
連眼瞼都無法自由活動,呈半開狀態。佐天就這麼恍惚地想著。
想著置放在意識表層的疑問。(明明不、是超能力那個是、更加不同其他的)
伸出的手腳、漂浮著。
佐天淚子正要殞命。
正在這時。
碰的一聲爆炸音。
讓佐天痛苦的大量海水被一口氣吹飛了。
很靠近的海面上墜落了像是炸彈般的東西。
等佐天淚子注意到這件事,花了相當長的時間。衝擊波並不僅僅在空氣中傳播。在水中轉播的衝擊波狠狠地撞上佐天的臉頰,強行喚回了她快消失的意識。她的身體從奧莉弗的魔掌中漂開,向海面遠遠地拋去。
朦朧中,佐天看到了機尾雲般的白線。
不過那個比飛機要細很多,就像導彈般粗的線條。
「呃哇啊啊啊?!」
能聽到從某處傳來像是奧莉弗的叫聲。
在佐天把臉轉向那邊之前,再次響起數聲爆炸。它們毫不留情的破壞了宛如房簷般伸出頭頂的巖場,大量的落石之雨傾盆而降。連コ字形的巖場深處都有導彈雲衝進去,偽裝成養殖場地設施出口也被爆破。
仰面漂浮的佐天頭上也有落石墜下來,但不可思議的從旁邊飛來的數發導彈準確地破壞了障礙物。
「」
呆呆地漂著的佐天,總算體內再次有了點力氣,踩著涼鞋好歹在巖場上站起來了。周圍都是齊腰深的海水。佐天一陣噁心把手捂在嘴上,大概是被大量的海水傷害了身體內部,吐出的東西混雜了若干紅色。
奧莉弗不在。
應該不是逃走了。
要麼在某處的落石的陰影下,要麼被壓倒沉下去了。
佐天無視了她。
毫無去幫助一把的常識性想法。
強迫感知麻痺的身體動起來,以生硬不自然的動作回過頭去,海岸那邊有著像是飛魚的東西。木製的獨木舟上下各附著兩隻,伸展著四隻翅膀的不可思議機體。那個把周圍破壞殆盡,降下速度慢慢向佐天的方向靠近。
兩枚像貝殼一樣完美貼合在一起的獨木舟內,上半部分向後方滑去。從那裡露出臉來的是穿著特色的民族服裝的褐色少女。
「席琪桃爾?」
佐天不由得嘀咕了一聲,但她沒有回答。
席琪桃爾一從飛魚中邁進海水裡,就以驚人的速度抓住了佐天的頭。然後就那樣轉了半圈,把佐天的後背猛地摔向自己所乘坐的飛魚側面。席琪桃爾從懷中拿出刀刃,用尖端指向幾乎快再次停止呼吸的佐天的太陽穴。
「我應該有說過,要你不要再深入了。被帶到這種地方,已經擅自知道不該知道的東西了嗎?」
席琪桃爾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
佐天根本不明白她為什麼生氣。
「席琪桃爾是」
所以,佐天自然地這麼說。
對於被詢問的事,她坦率地答道。
「和我們不同世界的人吧。不過,踏入那個世界的人出現了。因此,席琪桃爾他們正在戰鬥吧。」
蠕動著因長時間浸泡在海水中而鐵青的唇,充血後的鮮紅眼球直視著。也不管因為呼吸困難的輕微瘀青而全體膚色變色成雪白,繼續說道。
「大概、他們、迄今為止、一直在把像我這樣的人類滅口吧。席琪桃爾為了要停止這樣的行為而戰鬥的吧。」
席琪桃爾啐了一句「媽的」。
然後從佐天的腦袋那裡移開褐色的手。失去支撐的佐天再次被海水淹沒,於是修琪特爾慌慌張張地抓住她的手。
「學藝都市已經完了。」
席琪桃爾說道。
「馬上‘太陽之蛇[Cihuacoatl]’就要動了。那個要是朝這裡發射,學藝都市87%都會被燒盡吧。連著壞人好人大家一道和這個城市一起沉入海中。」
「席琪、桃爾?」
「已經爆破了這個城市和美國本土以磁懸浮列車聯繫的海底隧道。這個城市各個地方的直升機也全滅了。不過,藝術都市有著數艘巨大的救生艇。是讓這個城市中100萬人的觀光客全員乘坐都綽綽有餘的數量。想要讓普通人不至於死掉的話,就去想辦法找出開動那個的方法。」
「什麼、意思?Cihuacoatl是什麼?」
「」
修琪特爾沒有回答這個疑問。
確認了佐天的腳和腰已經恢復了力量,修琪特爾放開佐天的手腕。然後她輕輕的按著佐天的胸口,拉開了距離。
再次乘進‘雲海之蛇[Mixcoatl]’,席琪桃爾如此說道。
「我不會告訴你全部。但給了你做出正確選擇的線索。」
在佐天說些什麼之前,席琪桃爾操作‘雲海之蛇[Mixcoatl]’,打開的機身再次合攏了。機體微微轉動背向佐天,然後不再留下隻言片語,席琪桃爾所乘坐的‘雲海之蛇[Mixcoatl]’在海上高速地移動,從佐天的視野中消失了。
使用四隻翅膀的尖端四點,‘雲海之蛇[Mixcoatl]’在海上以漂浮的形式暴走起來。
另一架‘雲海之蛇[Mixcoatl]’向修琪特爾所乘坐的機體靠了過來,在旁邊並排飛行。是同伴少女席琪托里的機體。
「話說完了?」
「閉嘴。我才沒有擅離崗位。我們的目的應該是把在藝術都市最深處進行解析的、我們的技術情報完全破壞。並沒有被要求殺害觀光客。」
「好好。那孩子、在朝這邊揮手哦。」
「」
席琪桃爾短暫地沉默了一下。
數架拉碧塞飛行隊的斯特爾斯戰鬥機從上空襲來。修琪特爾和席琪托里的‘雲海之蛇[Mixcoatl]’就像各自彈開般向左右移動,迷惑拉碧塞飛行隊的判斷,然後一口氣反擊。
「那麼,開始做本職工作吧。」
「嗯嗯。不斷擅自解析我們的技術情報,還圍繞這個技術情報讓很多人遭遇了不幸,沒道理不阻止吧。」
上空和海上的雙方射出的數枚導彈交錯飛過,引發了爆炸。
劃開黑煙,兩架‘雲海之蛇[Mixcoatl]’再次向藝術都市逼近。
第六話
混亂持續到了晚上。
佐天淚子現在在賓館中睡覺。
在導彈爆炸的海岸巖場發現了佐天。似乎喝下了不少海水的她,在終於見到了美琴和初春之後放下心來,然後突然就暈了過去。
利用白井黑子的空間移動能力總算是將她弄到了旅館裡,但這邊也不能說是正常運作。雖然並非被『雲海之蛇』的導彈直接命中旅館,路上的人們陷入恐慌,被『總之去屋頂避難』塞滿了腦袋,結果超過了旅館的容量。許多人一起湧了過來,結果導致出入口機能停止,玻璃的自動門完全變成了粉末。
誰都注意到了這慘劇。
終於理解到這不只是單純的節目,而是真的可能會要人命的。因此,如看不見的氣氛這樣的東西也向著不快變質。
美琴,白井,初春三人集合在佐天休息的房間的會客室裡。
也不知道旅館會營業至幾點,但是將人集中起來,引起混亂的風險也隨之而來。可以斷定,一旦到了那時並沒有可以應對的良策。
「變得不得了了啊……」
美琴低聲自語著。
直到昨天為止還在窗外延展的夜景已經沒有了。失去了燈光的黑暗,讓夜之海本來的不詳更加突顯。還有在黑暗的各處,浮現著點點橘色的炎光。
看來是『雲海之蛇』對公交機關和學藝都市戰鬥用機場進行了集中攻擊,雖然受到了如此攻擊但是因導彈的直接攻擊而死亡的人似乎還沒有。但是在聯動的騷動中,受了輕傷重傷的人卻不少。
(……真是的,本想抱著修學旅行的心情,好好享受一下假期的。到底是怎麼被捲進這戰爭一樣的狀態的啊)
美琴不自覺地咬著牙。
此時,另一個女孩的聲音傳到她耳中。
「原本,因為那些想用驚險SHOW來矇混的人而對可信度有著疑問,經過這次的騷動學藝都市那邊也沒有餘力去弄什麼『SHOW』了」
通過了IC卡充值機,從網絡弄到情報的初春飾利說了這樣的事。
「不過還真是奇怪」
一邊從備好的冰箱裡拿出水果,白井黑子一邊說道。
「雖然進行了有利的攻擊,但是隻確認一定程度的有效破壞後就撤退。我的話,就不會給對手喘息重整的時間,一口氣將他們擊潰」
「白井同學!」
初春用彷彿悲鳴一般的聲音翻出抗議,但是美琴也同意白井的意見。這並不是遊戲或比賽,既然是真正的廝殺,就沒有必要遵守公平的原則了。
這樣的話,
「操縱『雲海之蛇』的傢伙,不只是想要破壞學藝都市嗎?」
「或者是,沒有發現真正的要破壞的目標,為了補給才含恨而歸」
美琴一說出口,就明白。
這個可能性很低,就算有這種可能,更早些的時候破壞性的危險就該造訪了。
那是,
(……那些傢伙們已經有了壓倒性的實力了,無論什麼時候都能一決勝負,這樣的嗎)
「不可能」
「?」
不自覺地發出聲音,白井和初春一齊歪著腦袋看著她。
『雲海之蛇』撤退,讓街上的混路得以平復。但是,這樣也出現了發出不滿的人。明明旅館服務員並沒做什麼壞事,多數的人——甚至連不是住在旅館裡的人——都衝到旅館的前台,逮住某個路過的服務生,彷彿遷怒一般,夠到什麼就給他咬下去。
不知是不幸中的萬幸,還是早就預料到了,到現在為止沒有出現死者。但是卻有傷者。而這對那提心吊膽的氣氛更是火上澆油。
不知『雲海之蛇』何時會再來。再加上海底隧道啊直升機機場被破壞,無法逃離學藝都市。在這種情況下想保持冷靜還真不容易,只要一聲尖叫就會混亂的這種氣氛,沒有比這更讓人不舒服的了。
「……果然,還是當時叫客房服務比較好呢」
美琴一個人嘀嘀咕咕著。
付給了疲憊不堪的服務生比往常要多的服務費鼓舞了一下他,美琴他們就在佐天的會客室裡,吃了遲到的晚餐。
「混亂本體,其直接原因的飛魚不在,所以我想過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如果明天飛魚也不來的話」
「白井同學」
她們所點的,也不過是以羊肉為主的簡單的晚餐。雖然味道不壞,但客房服務用的手推車載量有限,所以總有一種被擠在一起的感覺。
然後,可能是被食物的香味所吸引,到現在一直在睡的佐天,在床上蠕動起來。慢慢睜開眼,她就像剛睡醒的小孩一樣磨磨蹭蹭地坐起身。
「啊,佐天同學!沒事了嗎?還有沒有哪裡在痛?」
「沒有,沒什麼事。……嗯,你是不是在吃什麼好吃的啊初春」
「你,你吃東西沒問題嗎?我覺得你傷得不輕啊」
初春像是求救一般看向美琴。
「你先吃點我的沙拉吧,看看胃能承受不,可以的話再說吃肉吧」
「初春,你來一下。咱們只點了三人份,所以再分配一下分成四人份吧」
說著,放出電擊襲向打算偷偷地把美琴盤子裡的料理轉移到自己的盤裡的白井,重新進行公平地分配。
就在各種狀況中結束了晚餐,而佐天也開始講到一直以來發生的事。
「……白天,碰到了一個奇怪的女孩。」
佐天慢慢地開口,開始一件一件的說明。
與名為席琪桃爾的少女相遇。而她就是操作『雲海之蛇』的人。為了調查她是否真的是壞人,而潛入學藝都市。而在那裡,被事件的工作人員發現,意圖偽裝成海難事故殺掉她。最後,席琪桃爾驅使『雲海之蛇』,來救了佐天。
說話的途中,美琴的拳頭就往佐天的腦袋上招呼下去,白井的拳頭也跟著落下,最後,初春的拳頭也落在了佐天的腦袋上。她乾的事,已經不能用冒險來形容了。完全就是像在俄羅斯輪盤中連續五次扣下扳機,而子彈碰巧一發也沒有出來而已。
啊嗚……地用兩手抱住腦袋眼中冒出淚水的佐天,突然這麼說了。
「說起來,學藝都市的救生艇,是怎麼回事」
「?」
「那個,分開的時候,席琪桃爾這麼說了。Cihua……co、at……似乎是這麼東西馬上就要來了。詳情她也沒告訴我。嗚嗯,聽口氣似乎是和現在不同的傢伙?然後,說在那傢伙來之前讓我坐救生艇逃走。不知使用了什麼理論,總之學藝都市有一艘很大的救生艇,可以讓一百萬的乘客全部坐上去。」
「Cihuacoat?」
美琴歪著頭。確實飛魚的名字是『雲海之蛇』。就是說還有什麼奇怪的機體吧。
「不過,能坐一百萬人的救生艇,還真是大規模」
「難道,是說這個嗎?」
說話的是站在IC卡充值機前的初春。畫面上展開了幾個窗口。
「在學藝都市的海岸,有一兩個地方收納著200米級的高浮力式船。人員,一艘大概八萬人左右吧」
「……等等,難道你想讓那麼多的人都上去?」
「嘛,這可不是舒適豪華的客輪,只是救生艇罷了。每個人的空間只有睡袋那麼大。然後,這個睡袋狀的空間自身也是作為獨立出來的機能來用的」
「雖然在那種地方會忘掉,但是這裡可是離美國本土有50公里的距離。只是漂浮在海面上絕對不可能得救的」
明明周圍的海面一望無際,但是水份卻連一滴也無法補給就那麼變成人幹。為了迴避想象中恐怖的景象而準備的這艘救生艇。
「即使沒有關於船的專業知識,也可以用GPS來自動迴避暗礁和其他船隻,一邊向著美國本土前進。但是,這僅僅只是完成救生艇的工作,不在港口進行詳細的停船作業,在靠近陸地之前接近,感覺在前方就會被救援隊救了」
大型救生艇的名字是紅鮭。似乎因為是內部有著很多小型隔間可以住人的格局,就像抱著蛋的鮭魚。
真是不負責的命名方式,雖然美琴很驚訝,但現在不是發牢騷的時候。
初春看著畫面,說出了這樣的事。
「學藝都市的周邊,在電影拍攝時代的遺蹟上整理著『五十年後的動植物環境』。為了不讓海域內外的魚什麼的靠近,覆蓋著名為生物守衛的類似網的東西,如果紅鮭發動的話,似乎就有必要破壞那個生物守衛。這一點也是無法隨意行動的理由之一」
美琴越過初春的肩膀,看著充值機上的畫面,
「……總之,就算『雲海之蛇』的傢伙們再攻過來一次,只要有這艘救生艇,最壞的,和街道一起沉沒全滅這種事就不會發生」
「怎麼樣……?」
初春一臉為難,
「僅靠網絡裡的情報想完美地做出判斷比較難……。現在,根據已有的情報,包括戰鬥機用的跑道,學藝都市的防禦性能被削弱到了20%以下,平時,如果到了這種地步,應該會以救助為優先。但是,工作人員那邊也不像熟悉紅鮭的樣子」
「想要在這裡戰鬥到底嗎」
根據佐天的敘述,這裡好像在進行什麼試驗·研究。因為那樣所以無法主動採取行動呢,或者是把研究成果放在無防備的救生艇上的話,只會將弱點暴露給可以在海上以和戰鬥機媲美的速度移動的『雲海之蛇』,如此判斷呢。
雖然不明白『雲海之蛇』的那些傢伙的目的,但也不能認為會就此結束。何況,還有那個叫席琪桃爾的少女所說,Cihuacoat這種棘手的東西也會被投入戰線。
抗拒至今的學藝都市和『雲海之蛇』,白天,因為他們允許了正式的入侵,導致戰況擴大。這樣下去就算交給拉碧塞飛行隊,學藝都市也會被破壞。
這樣的話,
(找到該做的事情了啊)
結論很簡單。
御坂美琴不站在任何一方。
聽了佐天的話不禁想支援一下席琪桃爾那方……本來,不管是學藝都市還是『雲海之蛇』,根本上還是『毫不猶豫的傷害人,殺人的組織』這件事不會改變。
因此,美琴該做的,不是加入哪一方,而是在雙方之間周旋,在不出現犧牲的情況下,將問題解決。
因為來這裡的普通的觀光客,只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
(最壞……可能要和兩個集團同時戰鬥了)
雖然想一發電磁炮解決掉『雲海之蛇』的那些傢伙,但就算要像這樣用暴力解決,也得先讓學藝都市裡進退維谷的人們先撤離,確保可以盡情的上戰場。
美琴問著初春。
「總之,繼續留在學藝都市很危險。既然『工作人員』們不能自發行動,那我們也就不能將觀光客們帶到大型救生艇上了吧」
「……難啊。這個紅鮭,本來就是學藝都市的機密情報。安全又舒適的電影街,為了製造這種吸引力,就不大會想拿出『以防萬一的救生艇』」
「要進入機密區,使用本不應該存在的大型救生艇將人們帶出去的話,『工作人員』們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呢。硬來的話,大概在剛踏出禁止線的時候就會被水平掃射了吧」
「……這麼說,果然不能期待『工作人員』們了啊。他們如果期待著行動的話,也許會一直等到島被破壞為止」
以現狀為鑑,還是讓學藝都市的人們到紅鮭上去為好。
白天的襲擊沒有出現死者。但是這之間並沒有必然存在。下次的攻擊說不定就會出現死者。而學藝都市的防衛網又受到了損傷,下次的攻擊一定會更猛烈。
但是,因為『工作人員』者們的阻礙,想輕易將遊客們帶至救生艇是不可能的。
(怎麼辦……?)
夾著涼鞋的帶子,美琴看向超電磁炮用的彈夾。
將學藝都市的『工作人員』全部壓制,讓紅鮭可以發動。不知不覺被這種簡略的思維給困住了,美琴搖著頭。不能因為『雲海之蛇』的攻擊而受到傷害,就認為學藝都市是較弱的那方,那只是『組織』和『組織』之間相火拼的結果。像美琴這樣的『個人』和『組織』衝突,就不盡然是這樣的結果了。
不是綜合戰力的問題。
如果大型救生艇紅鮭在學藝都市外圍停泊一兩週。而美琴去挨個壓制那些船塢,可能辦不到吧。由好幾個區域組成,全部直徑10公里左右的廣闊讓學藝都市引以為傲,僅僅是在外圍繞一圈也能讓人累個半死,而且也不知道每個船塢有多少的『工作人員』等著在。就算壓制住了一個船塢,在美琴收拾其他船塢的時候,其他『工作人員』也會迅速補充上去,結果還是做白工。
(……如果有能一發制勝一口氣將全部船塢壓制的方法就好了,但是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好的事)
和收拾街上的不良集團可不是一個規模。
果然,單純只靠力量是無法解決的。
正想著時。
「哇!」
聽到了初春的叫聲。
突然,美琴她們所在的客廳停電了。室內一片漆黑。當然,初春操作著的IC卡充值機也關閉了,屋內完全沒有一點光亮。
「!」
美琴立刻看向窗外。
外面也是照明燈星星點點,黑暗中有著橘色的火光,整個區域都沒有停電的建築。
只有這個旅館,不,只有這個客廳突發性停電了。可以看到參差不齊的燈光從建築物中點點透出。
就像與電腦的連接被強制切斷了。
(在這種時機……)
突然,美琴撲向僅能靠輪廓分辨的佐天,將坐在充值機前的初春拉倒在地板上,一邊大喊著,
「小心!!趴下」
與話音同時。
敵人並沒有像電影上一樣,特意吊著繩索從窗戶飛身而入。
旁邊的牆壁。
向著對面直接就扔過來的炸彈,和爆破的聲音同時,客廳的一面牆壁就像玻璃般粉碎分散。
黑子,美琴叫著。
在破碎的牆壁的對面,數只來福槍的槍口伸了進來。不是警告也不是恐嚇。擺出這種姿勢的男子們,將屋中所有的人都視作目標,沒有猶豫的扣下扳機。
但是。
千鈞一髮。
呯!!在猛烈的槍聲響起之時,天花板像百葉窗一樣嘩地崩落下來。那是美琴使用電擊能力,強行讓鋼筋和金屬線路動起來。噠噠噠噠噠噠!!!一邊在槍身中縮緊身子,一邊以大量的建材為遮擋的美琴,從前額放出電擊。將因炸藥而粉碎的牆壁對面的男子們挨個利落地收拾了。
(可惡!!這些傢伙的上層沒告訴他們『不能殺』我嗎!?)
在內心咒罵著,學藝都市裡的環境正在激變。這條街的上層——『經營陣』的方針也許已經變了。
但是,對這種事發牢騷也沒用。
美琴在向著黑暗,小聲的喊著同伴的名字。
「(……初春!佐天!)」
雖然房間裡面停電了,但是從被破壞的牆壁和天花板中有光流瀉進來。沒用回答,但是在磚瓦四散的地板上可以看到兩個人影慢慢蠕動。
總之兩人是沒事了。
(黑子呢……!?)
美琴躲在斷垣的陰影之中,環視四周想確認白井的下落,但是
呯,地一聲。
此時,美琴正藏身與自己打落下來的天花板的殘垣中。像山一樣的瓦礫只到她的腰部左右,她用彷彿縮在地板上一樣的姿勢藏在那裡。
此時。
什麼逼上美琴的喉嚨。非金屬製的戰鎬,戰鎬就是可以單手使用的戰鬥用鶴嘴一樣的東西,而另一端則是一個人握著它,那個人從瓦礫的山橫面轉過來,……然後,像只是在確認眼前的情況逆轉之後,就快速地滑開了。
什麼人,想殺自己。
剛注意到如此單純的事實,美琴終於動起來。
「!」
維持著屈體的姿勢,美琴將身體一扭。直逼而來的戰鎬擦過美琴的頭皮,直刺入背後的瓦礫縫隙之間。但是,勉強避過的美琴卻變為了仰躺的姿勢。
襲擊者不再理會刺入妨礙物的戰鎬,將手探入腰後。
從腰間拿出非金屬製的刀的襲擊者,然後順勢向著倒地的美琴鼻尖直刺而下。
但是,啪嘰!!一聲巨響炸裂。
美琴從前額放出高壓電流。
將襲擊者擊飛出去,美琴不由鬆了口氣。
「對了,黑子……」
「在這邊」
聲音從一片狼藉的客廳的門那邊傳來。不知為何本應鎖上的門,被從外側輕易打開。從那裡進來的白井,兩手無力地被男子們鉗制住。
「將待機中的第二陣擊潰了啊。看來,是初春的黑客行為敗露,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呢。無論有多少手段,侵入時間太長了。」
初春在黑暗中發出嗯嗯,地聲音。
因為剛才美琴曾倒在地板上,初春和佐天都沒有明顯受傷的樣子。似乎是白井用瞬間移動確認周圍還有沒有『工作人員』,結果不知何時來了增援。總之,美琴想著,得離開這裡。
「……真是的,麻煩的傢伙出現了」
突然,聽到了黑暗傳來有別與她倆的聲音。是之前被美琴擊飛的那名襲擊者飛出的方向。緊張感在美琴身上流動,佐天一震。是曾聽過的某個女性的聲音。
「本來,我們就是在與邪惡的敵人戰鬥著。更何況,學藝都市內部被像你們一樣的傢伙入侵……」
競技泳衣上穿著救生衣的那個女性『工作人員』。
奧莉弗·赫麗德。
再次將視線對向黑暗,靠著四分五裂的床的奧莉弗的身體,到處都纏著繃帶,看起來就痛。根據佐天的話,應該是受到『雲海之蛇』的導彈攻擊,而被埋入殘垣斷壁之中才對……。
「邪惡的敵人……」
佐天淚子嘴裡嘀嘀咕咕的唸叨著。
渾身都在顫抖的她,兩手緊握成拳,瞪著奧莉薇。
「隨意攻擊修琪特爾她們,私底下不斷地做些小動作,快暴露了的時候就想像這樣一直一直用暴力解決!!哪邊才是邪惡啊!!」
「這就是世界警察」
承受了直面而來的怒氣,奧莉布的表情依舊沒有改變。
纏滿全身的繃帶,滲出紅色。
「我們,並非,只要能在現在這個瞬間保護世界就滿足了。十年後,一百年後,世界上發生各種各樣的危機也必須由我們應對。」
「這些,這些事,和藏起來偷偷摸摸地進行超能力研究有什麼關係啊!!」
佐天叫道。
實際上,席琪桃爾她們使用的『力量』和超能力似乎並不一樣,至少學藝都市的傢伙們是這麼判斷的,而想從中得到些什麼。
「是日本的學園都市哦」
「……雖然想著不會吧,但你該不是想說我們打算用利用武力征服世界吧?」
美琴犀利地追問,奧莉布搖了搖頭。
「你們,沒有考慮那麼幼稚的事吧」
但是,奧莉布又繼續說道。
「日本的學園都市,可以說是科學技術超前2,30年的地方。明白嗎?只是2,30年。不久的將來,世界都會變成那樣也有可能哦」
「……」
「超能力也是,沒有例外。只是在學園都市裡,就有七個超能力者(LV5)被發現。那麼全世界全人類,擴大至60億人口中的話,又會有多少的怪物被釋放呢?只是監視槍和兵器的流通無法掌握,嶄新的戰亂時代即將拉開帷幕,你不這麼想嗎?」
實際上,超能力(LV5)並不是那麼單純。統計上的百分率是無法計算出才能的。但是,即使將這些告訴了奧莉布,她大概也不會接受。能親身體會的,只有實際與『超能力』接觸的美琴她們自己。
但是,2,30年後的未來,的確,強能力程度(LV3)的力量,確實會變得不那麼值錢。
未來的事誰都不知道。
遙遠過去的人們,也不會知道便利店吧。手機之類的連想象也沒有過吧。但是,現在大家都理所當然地在使用。那是因為到了對此理所當然的世界。
那麼
「我們,有身為世界警察的使命」
奧莉布一臉自豪地宣稱。
「所以我們,不能被時代的洪流淘汰。我們掌舵失敗,就意味著在世界中引發無謂的混亂。至今為止,勉強壓下的各種問題,會一口氣以紛爭爆發出來。」
新時代的,新危機。
有超能力的世界,不會出現的問題。
身為世界警察,那是以後也能戰鬥的理由。為了與自己沒有直接關係的國家與地域摔先戰鬥,為了守衛和平面對死亡。
想到這裡,美琴笑了。
對著十分無聊的想法,不由地笑了。
「不能當做理由呢」
聽到這句話,奧莉弗看向美琴。
美琴不理會她繼續說道。
「這種事,不是傷害別人,排除妨礙自己的人,意圖讓佐天同學封口的理由。」
「那是必要的…」
奧莉弗聽到美琴的話,嗤笑出來。
「今後也是,為了我們世界警察能繼續君臨天下,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要開玩笑了」
噼啪,地聲音。
那是美琴的前額,迸出青白色火花的聲音。
「居然還想繼續那種事,並沒有人拜託你們。世上的人們啊,都在各自的世界裡努力地戰鬥。連那種事都不明白,就不要用這種像是開著推土機把一切都破壞方法啊!!」
每說一句,美琴的語氣就強上一分。
壓抑在內心的憤怒,釋放出來。
「想開發超能力就自己去做啊!去做比學園都市更優秀,真正完美的開發機關啊!但是,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不是想著今早解決問題。利用眼前迫近的問題,無論什麼礙事的都偷偷摸摸遮藏起來,你們以為自己已經成為君臨世界頂點的組織了嗎?」
白井,初春,佐天三人,聽了美琴的話不由地移開眼睛。
學園都市第三位的超能力者(LV5)。
她的話,不只是對工作人員奧莉弗的抗議。
是幼小的孩子面對大人的世界發出的,類似於請求的東西吧。
「的確,日本的學園都市也不是完全乾淨的。也會有能力者引起的事件。但是,本來,能力者就不是災難的種子!!並不是那種,不先出手將其封印就不行的存在!!不是為了保護機密就將一般人牽扯進來不解決問題就不行的人!!」
喊道這裡,美琴的語氣開始減弱。
兩手緊緊地捏住,但是依舊慢慢地,說道。
「這種程度,至少弄懂啊……。除了暴力之外其他的方法也可以這種事,自己用腦子想一下啊」
「……,」
插圖6
奧莉弗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
但是,那裡出來話語,和美琴所期待的不同。
「情況……變了」
彷彿嘶啞了的話。
但是從這裡開始,不會再感到動搖。
美琴的話,沒有傳達給奧莉布。
「我們,被襲擊了。已經,不是使用迎擊部隊就能招架的事態了。下次倒下的是誰,已經到了誰也無法預測的地步了……」
這話,印證了美琴她們隱隱約約察覺到的事。
學藝都市,真的很危險。
「只會說漂亮話,會和島一起被破壞的」
似乎是不輕的傷勢無法繼續支撐,奧莉弗的身體搖晃起來。靠在床上的『工作人員』,就那樣慢慢地倒向地板。她到最後臉上都帶著微笑。
美琴懷著無奈地思緒,俯視著奧莉布的臉。
「……,」
之前,奧莉弗·赫麗德曾這麼說過。這條街是『工作人員』的根據地,在感到有必要發動襲擊的時候,就會準備好可以確保其成功的材料。但是,實際上襲擊失敗了。亦即,現在學藝都市並不完美。
雖然美琴因此得救,但是卻無法樂觀。
學藝都市正在弱化,就等於還是沒有可以擊退『雲海之蛇』的辦法。
可以戰鬥的人有限。
而且美琴是,日本的超能力開發機關·學園都市之中只有七人的超能力者(LV5)中的一人。
暫時停止行動的美琴,彷彿要揮開迷茫似的,轉向客廳的出口。
呆然的佐天想著美琴的背影慌忙地說道。
「要,要去哪裡?」
「大型救生艇那邊。總得做點什麼」
美琴低聲說著,就出了客室。
雖說設施的大半已經被破壞,也還有不少的『工作人員』在。不可能將他們一部分一部分地收拾到完。再怎麼說,人數也太多了。
但是『工作人員』那邊也應該不想做多餘的消耗。更何況,『雲海之蛇』的人們絕對會來。即使是在現狀之下能否滿足地戰鬥還不知道,如果在此之上還要進一步削弱戰力,那麼就難以與真正的敵人戰鬥。
(……所以,反過來瞄準這點)
美琴走在賓館的走廊中,從涼鞋的帶子中取出裝硬幣的彈夾。
(和『雲海之蛇』戰鬥的主力,是拉碧塞飛行隊的戰鬥機。那麼,破壞幾個保存下來的跑道和倉庫,讓那些傢伙們動搖一下。)
然後以此為條件進行大型救生艇紅鮭使用的談判。
就算無法全部擊潰『工作人員』,破壞不能動的設施應該不難。
同一時。
學藝都市的一角,被稱為『經營團隊』的五名男女,坐在讓身體深深地沉進去般很舒服的椅子上。他們所在的會議室,讓五個人來使用顯得過於寬闊。
『經營團隊』舉行的會議內容,如字面所示,討論之後的學藝都市會做出怎樣的行動。
包括稱為『娛樂』的一大企業財源,不只美國連世界金融市場也能影響的巨大設施。但是,對於那個『行動方法』,五人的『經營團隊』是不會尋求他人的意見的。
因為沒有必要。
並非因為他們可以將所有問題在一瞬間解決,而是在他們實行意圖和想法之時,沒有必要同關係機關的意見吻合。
那些雜事不是他們的工作。
即使有必要的事,他們也沒有動手的必要。
要去實行的,要去行動的,是那些花錢僱來的人。
現在,像是學藝都市之外誰和誰在戰鬥,像是聽到了部下拉碧塞飛行隊的被害報告,像是重新分析了『雲海之蛇』的性能,像是設施的一部分被破壞觀光客中有人受傷,如此這般的事完全沒有在記憶中停留的必要。
反正會有人想辦法。
自己會在真正的意義上被人追究是絕對不可能的。『經營團隊』只要顧著在成功的道路上前進,周圍的人們都是為了此而努力的。
他們『經營團隊』,是被世界所需要的人。
但是。
只有五人的『經營團隊』,在勉強可以使用的衛星迴線送來的『回答』面前,都愕然了。
在這裡進行的計劃全部凍結了。
不只是必要的數據全部被破壞,人員也全部逃離。
「怎麼回事……?」
誰低喃著。這是全員的意見。
和『經營團隊』取得聯繫的是,美國本土的軍隊。處於劣勢的學藝都市,形成了世界警察這種詞語,向世界最強的軍隊求援。
而那答案就在此。
「我們正在進行的研究,對美國全體都是有益的。當然沒有放棄的理由。那麼,為什麼軍隊不行動呢……?」
難道,軍隊是考慮如果正式行動,就會波及到觀光客這種無聊的事嗎。真是愚蠢,『經營團隊』的五人想著。如果從每一個民眾被給予價值來考慮的話,那麼無視那些也可以。
或者,是在恐懼失手炸燬學藝都市的主要研究設施嗎。這種想法還算現實……但是果然還是奇怪。如果重視研究,就不會將計劃完全凍結,將數據完全破壞。最低限度,也該要求將這裡的研究成果帶到美國去才對。通常,重要的數據因為怕受到黑客攻擊所以不會用網絡傳輸,而且除此之外也還有方法傳輸。
不合理。
所以,『經營團隊』全員才百思不得其解。
「為何,軍隊不回應我們的請求?」
的確,『雲海之蛇』的戰力很強大。雖然至今還在抵抗,但也被輕易扭轉,以攻守逆轉的現狀為參考,不得不認同。
話雖如此,具體要怎麼解決他們也不知道。
伴隨著實感的恐怖,『經營團隊』不需要。
根據部下送來的無聊的報告書,學藝都市在以拉碧塞飛行隊為中心的防守勢力戰鬥,但是因為之前的襲擊維持那個拉維澤飛行隊的跑道和整備場都遭到了某種程度的破壞。
「就在最近,猛烈攻擊的頻率上升一事得到確認」
『經營團隊』中的誰說道。
「但是那是嚴重到會讓美國這種國家也退縮的事態嗎?」
不,從這裡進行的研究的價值來考慮,即使是深陷泥沼學藝都市也應該是被死守的對象。學藝都市在美國國內,是特別的部分。因為那個巨大的設施對美國這個國家來說是必須的。軍隊上層和上議院的人,理應不會簡單地就捨棄這個城。
那麼,
「是壓力嗎」
又有誰說話了。
「比我等更有發言權的,其他的什麼壓力介入了嗎」
能想到的原因只有這個,但是,永遠能將『經營團隊』的請求壓下的發言力的人,想不出來。不,美國國內的確比『經營團隊』更強力的人有幾個。但是,這些人全部,應該都是與學藝都市有直接利益關係。這種情況下,不認為他們會無視『經營團隊』的請求。
發生什麼了?
『經營團隊』的全體成員抱著這個疑問,的這個時候。
沙沙,地細小的噪音在響。
通常,衛星迴線不會直接和外部相接。在中間設有像是秘書一樣的接線員,連接回線的時候必定會通知『經營團隊』。
將這些全部無視。
毫不客氣的聲音,傳到『經營團隊』的耳中。
『各位好像很困擾啊』
短短的一句話。
聽到此的『經營團隊』全體,全部都在同一時機,全部都扭曲成同樣的表情。浮現的是,讓大家都不快的一句話。
在哪裡聽過的聲音。
是一個比這裡的『經營團隊』對世界更有影響力的人。
日本的超能力開發機關·學園都市的BOSS。
總括理事長:亞雷斯塔。
『在身份不明的敵人襲擊中,撐的不錯啊。可以的話,能讓我們送上增援嗎?』
真會說啊,所以人心中都轉著這句話。
這個時機,這個提案。
雖然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手段,但無論怎麼考慮,封鎖了美國空軍支援的就是亞雷斯塔。本來,日本的飛機在美國的領土採取軍事行動這種提案,一點都不現實。沒有相當程度的準備,就是開玩笑也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雖然覺得不可能」
『經營團隊』中的一人發言。
「這一串事件的主謀,該不會就是你唆使的吧。那個『雲海之蛇』,我不認為是用真正的科學作出來的。至今為止我們,將其視作日本學園都市之外系統的東西,也曾考慮要加以利用。但是,如果那樣的話……」
『不可能的』
亞雷斯塔的聲音,十分平淡。
被意外的疑惑震驚。連那種樣子,都完全感覺不到。
『……但是,可以說你們確實碰到了世界的真理』
「真理」
『協定,是這麼叫的呢。無論如何,有著你們無法理解的世界啊』
完美地鄙視人的語言。
對著怎麼也是在『世界警察』的國家中有著特權的『經營團隊』的五個人,發出了露骨的嫌惡。
『對了對了,我有問題要問你們』
似乎認為這是微不足道的事,亞雷斯塔無視這令人生厭的沉默。
他只是,這麼說了。
『假如,學藝都市本身變成大海里的泥渣的時候,你也還能在餘興節目上弄虛作假嗎?』
日本,學園都市,第二三學區。
將航空,宇宙產業的研究特化的這個學區,常備著無數大小不一的跑道。而在那些跑道的一角,數架全長100米級的巨大航天飛機並列在那裡。
HsB-O2。
學園都市制造的超音速隱形轟炸機。
以時速7000公里將空氣撕裂,從日本到美國,連兩個小時都用不到就能橫越太平洋的怪物飛機。
現在在巨大的轟炸機中,能連地下深層的設施也破壞的特殊炸彈啊,或是被稱為多層同期炸彈『只將一定的地域徹底破壞』的炸彈之類,堆了不少。被稱為三式兵裝的變奏曲。光只有那個,就可以將人工島消滅吧。
「……真的到使用這種東西的時候了嗎」
嘀嘀咕咕地念著的,是走向轟炸機整備的年輕士兵。在他旁邊的啜著冰咖啡的駕駛員,用冷淡的語氣說道。
「準A級待機什麼,我可不認為這種命令會被輕易下達」
「說的也是」
「機體的最前面總覺得有什麼,是你吧。雖然聽了簡況,那似乎是試做型AIM檢出裝置。在廣域轟炸範圍內,為了能找到特定能力者的位置而做的機材」
「果然,是隻避開學生,精密爆破的計劃?」
「那樣就好了」
駕駛員似乎無法忍耐難喝的咖啡,將杯子倒過來,將剩下的倒在柏油路上。
「裝置的性能,和考慮到轟炸機高度,只有擁有強力特徵性的AIM擴散力場才能被檢測到。所以,是超能力者(LV5)級啊」
「喂,那不就是……」
「確實有一個人,有這麼一個傢伙混在裡面吧。最低限度,要將最有價值的東西絕對地回收。除此之外的事一概不知。本來,就只能用AIM擴散力場才能檢出同伴的位置的話,率領的教師怎麼辦。放出AIM擴散力場的,只有學生的能力者哦。……其他大多數人都不打算救呢,上面的人」
駕駛員一副無趣的樣子,將空無一無的杯子輕輕晃著。
「真是,希望那見鬼的出擊命令不要來啊」
第七話
天空非常的藍。
就像是無視那裡懷有各種慾望的人們一樣,天氣非常的晴朗。現在是九月份這件事猶如被遺忘了,白色的光輝一早就從頭上降下。
沿著美國與墨西哥的國境線。
靠近太平洋的海岸,存在著以中美為根據地的“有翼者的歸還”的前線基地。
以現代的話來說,也就是航空母艦那樣的東西。先買一艘運油船,然後在它的內部搭載著大量的“雲海之蛇”,就是這樣的東西。輕易就超過200米的甲板上,為了起到偽裝作用,鐵礦石像上一樣堆積在上面。只要是“有翼者的歸還”的成員誰都知道這件事。在這些鐵礦石的下面,他們的最終兵器就靜靜地沉睡在裡面。
「是“太陽之蛇”吧……」
在甲板的一端站著的,正是席琪桃爾。她把那褐色的肌膚暴露在陽光之下,正看著這座比她高几倍的鐵礦石山。
她的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人,別的少女正在嘀咕著。
是席琪桃爾的同僚,託琪托里。
「終於準備完成了。這樣,那個就能把那個可恨的研究設施炸得粉碎了吧。真是的,如果一開始就用這傢伙話,早就簡單完成任務了。」
「因為作為鑰匙的靈裝被學芸都市的那些傢伙奪去了……嘛,不過我不認為他們能解析出裡面的秘密。」
以冰冷的調子回答的席琪桃爾,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託琪托里看著她的側臉笑了笑。
「很擔心嗎?」
「什麼啊」
「就是那孩子呀。」
「……」
「把這種東西拿了出來,是不可能只進行小規模的攻擊的。學芸都市肯定會變成海上藻屑吧。」
「這又怎麼樣呢?」
席琪桃爾說了那麼絕情的話。
就好像要擺脫迷惑一樣。
「能幫助得出正確選擇的提示已經全都告訴她們了。」
轟!就像是非常重的鐵板被移動一樣的聲音。
有好幾個警報都鳴響了。
「——裝備著靈裝的驅動已經確認啟動了!開始行動了哦,注意不要被捲進去啊!」
在甲板上作業的“有翼者的歸還”的人,一起遠離了鐵礦石山。席琪桃爾她們從遠處看過去,黑黑的山慢慢地崩壞了。伴隨著刺耳的噪音,從內側漸漸可以看到它的威容。
全長一百米以上的巨大兵器。
“有翼者的歸還”的絕招。
太陽之蛇。
猶如鐵礦石山上盤繞著的大蛇,看著海面上的四架機體,席琪桃爾眯起了眼睛。
在學芸都市的第三短距離跑道,弗雷布和沃巴正在進行著作業。
「……結果,能使用的還剩下幾架?」
「第三,第五,第七,第八這四架。……那個環繞著雷電的公主,好像真的跟我們進行交易了。真的幫我們留出跑道了。」
「喂喂。飛機庫可是被雷電那樣東西給炸飛了誒。」
「關於這點,那只有整備用的建築物而已。實際上,儲存戰鬥機的建築物一點損傷都沒有。想起來真的不可思議。……是不是真的敵人,從這點來看就覺得很奇怪了。」
「喜歡強勢的女孩嗎?」
「只要是孩子我都討厭。」
正當兩個飛行員繼續著閒聊的時候,戰鬥機被牽引用的卡車從飛機庫中拖了出來。拉碧塞飛行隊的機體上雖然加入了F-35,但是由於追加了許許多多的裝備品,所以垂直離著陸機能已經是無法使用的狀態了。基本上只能使用700米左右的,短距離跑道來使它起飛了。
看著特殊形狀的隱形飛機,弗雷布說到。
「……那位公主提出的要求,你知道嗎?」
「就是讓那些沒關係的遊客和從業員都乘上大型救生艇紅鮭這件事吧,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好像可以的話讓我們也乘上去。」
「你認為可能嗎?“雲海之蛇”最高速度可是超過音速的2倍。遲鈍的大型船行駛在海上。結果可是顯而易見的。」
沃巴用手指玩弄著脖子上掛著的狗牌說到。
「但這不正是一個考驗自己自尊的機會嘛。」
「你,果然喜歡強勢的女孩吧?」
就在這時,從放在旁邊鋼管椅上的無線通信器中,響起了嘶嘶的噪音。
操作員的聲音在兩個人的耳邊響起。
「在距學芸都市東側的海上20千米處發現機影。是“雲海之蛇”!!」
「……工作來了。」
「而且正好是以把學芸都市和美國本土隔絕的形式出現的。」
弗雷布和沃巴兩人輕輕地笑了笑,拿起了飛行用的頭盔。
由於前幾天的破壞,戰力差已經被拉得相當開了。即使這樣,他們還是走向在堆滿彈藥和導彈的跑道的一角,並排停著的戰鬥機。
「世界警察啊。」
「雖然已經是很熟悉的詞了,但感覺也不錯。」
「大家,請快一點。」
學芸都市中傳出了英語的廣播。
聲音的來源是電視。
從街上大大小小,到處都是的電視中,傳出了女性的聲音。
「在這個學芸都市的基盤構造中發現了非常嚴重的缺陷。由於受到高低差7米以上的波浪長時間的衝擊,人工的海灘有一口氣垮入海里的危險性。根據實際情況,也有可能以連動的形式使人工島整體崩壞。」
沒有圖像。
大概是隻保持著最低限度的通信機能,所以畫面的黑色的。利用電視的喇叭,以很客氣的語調,繼續播報著。
「幾小時前,在學芸都市西南40公里的地方,一個熱帶低氣壓正在產生。根據實際狀況很有可能會發展成颶風。」
在旅館房間裡的人,在海邊玩耍的人,在購物中心買東西的人,從大廈牆壁上貼著的大屏幕一直到手機的顯示屏,利用各種各樣的媒體收到了這個廣播。
「由於這個颶風的影響,學芸都市的基盤有受到打擊的可能。但也並不是一定會翻掉。我們不強制性要求大家離開學芸都市。只是,救生艇在兩小時後就出發了。判斷回本土的各位,可以的話請快點行動起來。在各地停泊的大型救生艇紅鮭的位置情報在——」
金髮爆乳的天才少女畢芭利ー根據原稿讀了一遍之後,把麥克風的按鈕關掉以後說到。
「這樣就行了嗎?」
「誒誒,對不起。本來不能把你捲進這種事情裡來,這我也知道,但是我和佐天的英語都不好……」
初春洩氣地低著頭。
她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海邊的“工作人員”管理事務所。平時是救生員為了確認游泳客的安全而設置的設施,但是現在誰都不在。為了「戰鬥」,基本上所有的人員都已經出去了。
初春使用了這裡的電腦侵入了學芸都市本地的有線電視,利用了電視的發信機能進行著海賊放送。(海賊放送:在作為目標的電波帶中,放出更強的電波,使之能進行強制性的放送。)
在這裡的另外一個少女,佐天淚子正在向著事務所的窗外看去。
「但是,通過這樣的播報,大家都能到救生艇那裡去就好了……」
「不管情報怎麼傳達,如果對方沒有認真聽,那麼根本就沒有意義吧。」
初春用擔心的聲音贊同了這點,但是對於這點畢芭利挺著胸說到。
「關於這點不用擔心。」
「?」
「那裡的那個不知趣的穿著花紋一件式泳裝的少女喲。你英語不錯所以應該明白的吧?我沒有完全照著原稿在讀。自己重新排版了一下,再混雜著一點即興的台詞,然後才播報出來的。」
「是、是這樣的嗎?」
對於不明白意圖,在旁歪著頭的初春,畢芭利「恩」的點了點頭。
「在這裡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是一個電影導演。是把客人招攬過來,或者將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連接或者切斷,追求留存在人心中的作品的精英哦。」
也就是說,畢芭利的話先停了一下。、
「這樣的我所考慮出來的話,不動心的觀眾是沒有的!」
咚!!一陣轟鳴聲震動著窗玻璃。
初春和佐天瞪大眼睛往外瞧,只見到剛剛為止都在海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起向同一個方向跑去。從他們的表情上可以看到他們完全無法鎮定。全員都非常著急地極力奔跑著。
「重點是非強制性。最後的判斷交給了客人自己這點,將‘反正有誰會解決這件事的’這種樂觀的心態剝奪走了。而且,由於‘被救者’和‘未得救者’所隱藏的含義,讓‘想進入勝利組’這種意識工作,這點也很完美。在美國是特別有效的方法。」
在海邊的“工作人員”好像在叫嚷著什麼。
他們沒有把大型救生艇紅鮭以及它所停泊的渡口向一般人公開過。這麼大量的觀光客是不能全都帶過去的,所以大概在勸說大家留在這裡吧。但是這種努力是完全沒用的。那麼大量的人向著一個方向行進,所以已經沒有阻止暴徒的方法了。
佐天啪庫啪庫地開閉著嘴說到。
「哇,哇,哇,哇,哇!!好像變成了很嚴重的事情了。」
「這樣的話,我再推一把吧——呀!!好像水泥地上產生裂紋了!」
「畢芭利小姐做的太過頭了啦!聽到這個叫聲的“工作人員”的人會過來抓你的啦。」
雖然初春擔心為了這種暴徒鎮壓有可能會使用槍,但是在這種形式不利的情況下,再加上現在是美琴華麗地暴走之後。本來就珍貴的戰力我想根本就不可能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這就是這個提出「廣播作戰」的美琴的意見。
一個兩個侵入者就不提了,如果是以萬為單位的人壓向那裡情況就不同了。
大型救生艇紅鮭本身是在機密區域的東西,與學芸都市躍起以後研究的「與日本的學園都市不同方式的超能力開發」基本沒什麼關係。只要對救生艇這點「妥協」的話就沒有必要跟暴徒戰鬥,對方也不用頑強抗戰了。
總而言之,拖充分發揮電影監督技能的畢芭利的福,學芸都市全域的觀光客的心都被成功帶動了。這樣的話,初春她們也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了。
「那麼,佐天小姐,畢芭利小姐。我們也一起去大型救生艇吧!!」
對哦,可卻沒有聽到佐天這樣的回答。
唧唧唧唧唧唧!!爆發出一聲非常響亮的聲音。
鼓膜在嗡嗡的震動,佐天不由自主地用兩手按住耳朵蹲了下來,畢芭利用淚眼向著窗外看去。初春也往那邊看去。從學芸都市的跑道起飛,就這樣低空飛行移動的,複數的戰鬥機向著藍天衝去。
初春把手伸向蹲著的佐天,對畢芭利說到。
「快點去救生艇!!不知道什麼時候戰火就會延伸到學芸都市的!!」
「……說起來,雖然我知道那個不是表演,但到底發生了什麼,攻擊哪裡,具體的說明一點都沒有。」
畢芭利正在尋求協助的報酬,但是現在沒有時間說明理由。說到底,就如同佐天說的那樣,這裡進行著「與日本的學園都市不同方式的超能力」的研究,這是不是能對一般人說明很值得懷疑。
總而言之,現在應該考慮的是確保自身的安全,所以,初春拉著佐天的手與畢芭利一起走出了“工作人員”的管理事務所。
輕輕地,佐天嘀咕道。
「席琪桃爾,會不會來啊……」
御坂美琴用穿著拖鞋的腳踢著浪花,看著遠處水平線上發生的爆炸以及飛沫,不由自主咬緊牙。
「已經開始了!?」
現在,學芸都市的外圍一二個地方所配置的大型救生艇紅鮭,正是收容這條街上的觀光客以及從業員的途中。雖然是馬上就能出港的狀態,但是與美國本土相連的海路被堵住的話,就什麼也做不了了。
紅鮭雖然是大型船,但基本上還是屬於救生艇。由於GPS自動航行系統會選擇最短的路線,所以只設置了一些最低程度的東西,避開戰場而大大的迂迴,或者往夏威夷或者關島迴避的策略都無法使用。
「如果不把那些東西解決掉的話,這邊也沒法行動。」
在一旁的白井黑子,抬著手擋住太陽,注目遠望。
「嘛,比起街中這麼多的人,積極地看來還是戰鬥比較簡單吧。如果“雲海之蛇”飛到這裡來的話,恐怕不可能沒傷亡吧。」
「對啊……」
美琴往白井的方向看去。
一直穿著色情泳裝的白井黑子,現在在泳裝外面套了一件熒光色馬甲式的上衣,衣服前面也好好扣緊了。這應該是“工作人員”的裝備吧。從素材上來看,應該有一定程度的耐刃能力。
「與其這樣,全副武裝不是更能提高防禦力嗎?」
「在這麼熱的地方這樣做,可因為中暑而倒下的啦!」
啊,這樣啊、美琴隨便地回應了一句。
「初春小姐和佐天小姐呢?」
「已經向紅鮭的方向趕去了。比起這個,我們現在應該幹嘛呢?在“雲海之蛇”到來之前,也應該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吧。」
雖然這樣說,但只有這點是沒辦法的。
美琴的「超電磁跑」的射程距離是50米,就算利用白井的「空間移動」來攻擊,最多加個80米左右也就到極限了,所以沒法插手在水平線上展開的戰鬥。
就在這時。
「……雖然沒有傳達的義務,但是現在情況十分緊急……」
從背後突然傳出這樣的女聲,美琴她們回頭看去,站在那裡的是穿著競賽泳衣以及救生衣,先前的“工作人員”奧莉弗·赫麗德。經過多次的戰鬥,她已經遍體鱗傷了,身體的各處都包著繃帶,臉色看上去也不太好。
奧莉弗用手握住小型通訊機說到。
「雖然請求你們幫助我非常的不願意,但這也要視情況而定。」
「鋪墊就不用了。」
美琴直截了當的說到。
「怎麼了?」
「在與這裡相反方向,學芸都市西側的海上30公里處,新的敵機正在逼進……不知道是擁有著高度的隱形機能還是裝備了優良的潛水功能,總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方已經悄悄地攻過來了。」
美琴吃了一驚,然後又看向了奧莉弗。
「等、等一下!你們的戰鬥機怎麼了?」
「拉碧塞飛行隊已經進行迎擊了,但是從其它方向攻過來……」
奧莉弗停頓了一下。
「……地對空導彈PAC3已經在前幾天的戰鬥中被“雲海之蛇”破壞了。殘存的戰力,現在光對付東側的敵人就已經是極限了。這樣下去的話,在西面停泊著的紅鮭可能會被毀掉幾艘吧。」
那裡的大型救生艇,正在收容觀光者和從業者的途中。現在也無法立即出港。但是,讓船內的人立即逃避也相當困難。總之人大多了,如果那種地方受到攻擊……
將會發生的事,不用想也知道了。
美琴看著身邊的夥伴,然後叫出了她的名字。
「黑子!!」
作為回應,白井抓住了美琴的手,利用「空間移動」,兩人突然就消失蹤影了。
她的「空間移動」使用一次的移動範圍,大概到80米左右就已經是極限了。但當移動到另一點是繼續下一點的運動,通過這種方式,長距離也能很快的移動。換算成時速的話,約是超過200公里每小時吧。
「一直依賴著這個能力,難道不會自然的運動不足嗎?」
「額……」
美琴這句多餘的話,使白井的精神突然不安定了,但她總算保持住了制御所需的能力。總之,從直徑10公里左右的學芸都市的一頭到另一頭,只用了三分鐘的時間就已經一口氣橫穿過去了。
西側的海岸與一直看到的東側不同,海面上立著好多柱狀的東西,等距並排排列著的巨大燈光群。望著水平線對面不斷持續著的光景,白井說到。與
「……這也是意圖性的人造景觀嗎?好像本來是為了作出與SF電影中的景觀相同的光景吧。」
有可能是這樣吧,雖然可能是後來建造出來的東西,但是現在沒空去管這種事了。
美琴走向海灘上設置的救生員用瞭望台,然後用望遠鏡,向肉眼可能看到的方向望去。
「什麼啊!那個東西……」
吃驚地叫嚷著的美琴所望去的不是水平線。
而是天空。
地球是圓的,本來應該看不見的遠處,現在空氣中卻有個使空氣變得朦朧的巨大物體。由於距離太遠,沒法判斷出高度來。就跟大型客機從頭上飛過一樣,具體飛的多快,肉眼是無法判斷的。
大概,這才是那些傢伙的絕招。
那種東西,不能讓它在學芸都市登陸。
美琴瞪著遠處,向白井詢問到。
「黑子。使用在海面上裝飾著的柱子,能向那個方向移動嗎?」
然後,美琴和白井兩人向著海上趕去。
由於站的位置不安定,白井把手圍在美琴的腰上,無論何時何地,估計她都不會放手吧。
將移動的任務交給白井後,美琴向後看去,黑煙正在不斷升起。
在遠處的學芸都市,只有高樓大廈和雲霄飛車的軌道這樣的大型建築能被看見。除此之外,引人注目的就只有煙了。就像是汙染著藍天一樣,黑漆漆的煙從各個地方緩緩升起。
在等距排列的裝飾用柱子,在海上15千米的地方,把學芸都市的領域與生物所在的領域一分為二的網上移動著。在這前面的,大概是學芸都市的調查器材吧……在水雷一樣一個一個浮著的浮標上移動,漸漸移動地越來越遠了。
又前進了7公里以後,遠處巨大兵器的全貌映入眼簾。
全長超過100米,細長的機體在天上飛行著。
基本上與“雲海之蛇”相同,都由木頭,布以及黑曜石製造出來的機體。橄欖球的一端硬是被拉伸一樣的機身的側面以及後面有著大大小小的翅膀,怎麼看都覺得這完全無視航空力學的法則了。簡直就像在天空中游動的巨大的魚一樣。
而且,不僅僅是一台。
從美琴與白井所見到的機體後面,第三台、第四台同樣的機體在飛行著。
合計四台巨大兵器。
「這就是……佐天小姐說到的……“太陽之蛇”?」
如果是這樣,應該不可能接近學芸都市而不被發現吧。到底會進行什麼樣的攻擊,但是根據佐天從名為席琪桃爾的少女口中所聽到的,那個應該隱藏著非常不得了的破壞力吧。
「姐姐大人!!」
被身旁的白井大聲叫醒後,美琴終於迴歸自我了。
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
“太陽之蛇”以遠望時更快的速度飛行著,注意到的時候已經通過美琴她們的頭上了。不一會兒,第二架和第三架也飛了過去。
當輪到最後的四號機時,美琴終於有了反應。
看著時速100公里,在天空上不斷前進的巨大機影,美琴把夾在拖鞋帶子上的硬幣架拔了出來。一邊著這樣做,一邊對著負責移動的白井說到。
「回去!想辦法把那東西給擊落下來!憑你的腳足夠追上它了吧!!」
「嘛,這件事我覺得是值得相信的。」
當白井閉著一隻眼回答的時候,兩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再一次以飛快的速度在海上的浮標上移動的美琴和白井。不一會兒便追到了最尾的一架“太陽之蛇”。美琴以腰部被白井抱住的姿勢,用拇指把硬幣架中的一枚硬幣彈了出來。
(高度在50米左右……射程剛剛好啊。)
一咬牙,美琴動了動拇指,放出「超電磁跑」。以音速三倍在空氣中穿梭的硬幣由於摩擦而發出了橙色的光芒,一直線衝了過去。
咚!!不久便發出一陣轟鳴聲。
但由於不是從正下方而是斜的射過去,硬幣在打中“太陽之蛇”以前就已經溶化掉了。即使這樣,溶化後產生的殘渣還是打中目標了。“太陽之蛇”側面的布與黑曜石製成的一枚翅膀,嘭的一下被硬是扯掉了。
美琴吐了吐舌頭。
「黑子,從這裡的話還是太遠了!向那傢伙的正下方移動。」
就在這時。
從翅膀被打斷的“太陽之蛇”的側面,突然發出一股閃光。紅蓮的光芒的正體是火,與其說是單純的「火」,感覺上更像是噴出了大量燃燒的液體。
就像消防車噴出的水柱一樣,並非以銳角射下來的。
宛如巨大的錘子砸下來一樣,20米左右大小的不定型火塊正向美琴她們頭上襲來。
「!?」
先反應過來的是白井。
白井以雙手挽住美琴腰部,在海上的一個一個浮標上移動著。巨大的火焰錘向大海上砸去,蒸發出了大量的水,但是火焰仍然沒消失。就像在海面也燒不盡,火焰的海洋不斷的在擴大。
「那是什麼啊!難道是撒了重油嗎?」
可惜就連吃驚的時間都沒有。
由於一枚翅膀被摧毀,“太陽之蛇”開始準備排除美琴她們了,從機體的左右八處,同樣的紅蓮火塊噴射出來。藍天被一層成覆蓋,每當火焰掉落到海里的時候,海面燃燒的就越廣,漸漸地把美琴和白井躲避的地方也一一封鎖了。
這樣下去的話沒完沒了了。
生氣的美琴叫到。
「向上!!」
白井明白了她的意圖。
她的「空間移動,不是隻有前後左右能移動。為了穿過襲來的火塊,白井抓著美琴,一口氣向天空移動。」
在“太陽之蛇”的側面突出的,另一枚翅膀上降落。
火焰的噴射口,咕嚕!!都朝向了美琴她們的方向。
就美琴看來,猶如人類受到驚嚇而回頭一樣。
但是美琴非常無情。
她的拇指上已經放著一枚遊戲中心裡的硬幣了。
咚的一聲爆炸音。
“太陽之蛇”被折成了兩段,然後美琴和白井向著下一個目標前進。
初春飾利正在學芸都市東側的區域。
她還沒有坐上大型救生艇紅鮭。她現在正使用著渡口的整備用電腦,侵入了斷斷續續的網絡,利用防盜攝像頭尋找著沒有逃出來的人。
這可能是由於使命感,也可能是因為抵抗著把事情都交給美琴和白井兩人解決而自己坐上大型救生艇吧。總而言之,初春雖然因為遠處的爆炸聲已經輕微的震動而手指顫抖個不停,但是依然進行著工作。
「初春!!差不多我們也該進去了吧!!」
「再等一會兒……佐天小姐先乘上去吧!!」
「因為是初春嘛!!」
踩著地板,正在等著自己的佐天淚子,初春覺得她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朋友。
(這裡沒問題了。這裡也是、這裡也是……旅館的裡面,客房雖然沒有攝像頭用來查看……但是沒關係。已經收到從業員調查完畢的報告了。接下來是……)
從那以後經過了五分鐘,基本上都已經調查完畢了。果然沒有來不及逃跑的人。雖然各個地方的“工作人員”還拿著武器留在那裡這點非常的惋惜,但是初春留在這裡所能做的事已經沒有了。
「初春!喂,快一點!!」
「知,知道了啦。」
由於佐天的催促,初春終於離開了電腦旁。
可是這個動作突然停下來了。
又一次看向了電腦。佐天在一旁撓頭嘮叨的聲音也能聽到,但是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高度地按著鍵盤,所要的情報卻得不到。確實「那裡」是佐天所說的,看守最嚴的地方吧。也就是說,能連到網絡的地方應該都不會保存情報的。
初春從電腦前離開,這次又抓住了佐天的肩膀。
「佐天小姐!!」
「怎、怎麼了?」
「我記得“工作人員”的人這樣說過吧。設施的兩重門後面是那些行蹤不明的人所在的地方吧!!」
「等……」
佐天也想到了初春所害怕的那件事了。
「那些人難道還在那裡嗎?但是也有可能在“工作人員”的人帶領下,已經坐上了某艘席琪桃爾……」
「但是這點沒有保障啊。」
「但、但是,對了。初春用電腦查的結果呢!?」
「大概因為這是被當做機密對待的情報吧,從網上完全找不到他們的情況。就算跟他們取得通信聯絡,但他們也不會這麼簡單就回應我們吧。」
初春依然抓著對方的肩膀,從正面看著佐天的眼睛。
「佐天小姐。很粗略的也行。從哪裡進入設施,怎樣進入,包含內部構造,請幫我畫一張地圖。」
不行啊,佐天這樣想到。
如果這裡遵從初春的指示,初春大概會真的返回學芸都市吧。本來就已經是非常危急的狀態了,如果這樣做了,就不一定以無事解決了。
但是。
「佐天小姐!!」
從正面大聲的叫著名字。
看著自己朋友的眼睛,她很迷茫,但是再一次看著她的眼睛的時候,佐天做好覺悟了。
「……我陪你一起去。」
「誒?」
「行了啦!!快點去確認,然後回來!!現在的話,席琪桃爾他們應該還沒到達學芸都市。在這個時機裡,快點把要做的事做完吧!!」
「佐天小姐!!」
初春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跟佐天一起從大型救生艇的渡口走了出去。
從暫時安全的地帶走出,她們的戰鬥也開始了。
美琴和白井憑藉著海面上非常小的著地點,正在海上高度移動著。
目標是頭上的“太陽之蛇”。
剛才已經擊墜了一架,剩下的還有三架。
全長超過100米的巨型機體,靠近看的話感到一種非常強烈的壓迫感。而且同時,那個圓圓的胴體,就像是巨大的蟲子的肚子一樣傳達出一種厭惡感。
但是,對美琴來說,“太陽之蛇”也不是絕對打不倒的敵人,這樣的情況。現在由於白井的「空間移動」潛入了巨體的正下方,美琴把頭抬起來,然後用音速的三倍射出遊戲中心的硬幣。雖然為了打倒美琴她們,大量的火塊被撒了出來,但是「超電磁跑」把重油那樣燃燒的液體打飛,對手的攻擊直接刺向了“太陽之蛇”的下腹。
二發、三發、由於不斷射出的「超電磁跑」,咚!!第二架“太陽之蛇”的機身被打壞了。木質的外殼零零碎碎地分散開來。
“太陽之蛇”的巨大機體在空中分解了。
嗶——嗶——,突然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持續吐出火塊的噴出口就這樣打開著,被破壞了的“太陽之蛇”的側面外裝正在迴轉著。四面八方散著火焰的殘骸。就這樣接近的第三架「太陽之蛇」被大量的火焰吞噬。
「機會!!」
看著行動稍微減緩一點的第三台“太陽之蛇”,美琴的眼中閃著光芒。為了用最後一擊結果了它,她指示白井向著上空移動。直接飛上第三架的屋頂上,用近距離發射出了「超電磁跑」。
但是,白井著地失敗了。
腳邊什麼都沒有。
在上空五十米左右往下掉的美琴和白井。
但這也不是因為白井黑子「空間移動」的計算錯誤。
啪!!
“太陽之蛇”的開始變形了,內側像傘一樣展開。
雖然一直無視航空力學在天空中飛的“太陽之蛇”,但由於展開成降落傘狀而受到了空氣阻力的影響,速度突然降下來了。目測失誤的美琴和白井兩人,在那個巨大的花的表面著地了。
「什麼……?」
直徑200米左右的圓形。
中央裝有一根細長的柱子。
與展開的傘相反,可以看到柄端朝著天空。
但是。
「不對,這個是!!」
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想象著天空中的物體,她喊道。
「衛星天線!?」
在離開地面35000公里的地方,氧氣與重力都不存在的漆黑的空間,一個巨大的物體正漂浮在那裡。
木頭,布以及黑曜石製造的,一般從火箭,宇宙飛船的技術上考慮不可能使用的素材構成的物體。那個是,現在所說的人工衛星……不,就算稱作宇宙空間站也不會有疑議。不知道是不是正在收發著情報,各處所配置的黑曜石會不定期的閃爍一下。
本體的側面刻著的是古代的象形文字。
意思是“太陽之蛇”。
第五架,而且這才是真的「本體」。
這大概也是在某個「世界」被古代神話所支配的時候,擁有高度的天文學知識以及技術的人,無視物理法則,強硬地發送上去的「文明的象徵」吧。
在這個神話中,大概太陽有被毀掉的可能性。不是經過幾十萬年,慢慢地迎來恆星的壽命。太陽就在這個瞬間也有毀滅的可能性,所以不得不利用人們的手,保護著這個光明的象徵。……所以,使用了各種各樣的方法對太陽進行干涉。
他們做個形形色色的事情。為了給太陽注入力量進行了多種多樣的儀式。這其中的一個計劃,就是這個被髮上宇宙的“太陽之蛇”。
被冠於這個名字人工衛星所接受到的工作,就是向失去力量的太陽衝入大量的火石,給變弱的太陽帶來活力。就像往原子爐內裝入新的燃料棒一樣。
就結果而言,這個計劃以失敗告終。
但是,失去本來作用的“太陽之蛇”還留有其他的利用價值。
也就是說。
從衛星軌道上放出大規模的爆擊。
Cihuacoatl就是趕走400大神的武器的名字。
在天空中,突然閃爍了一下。
不是隻有一點。
就像夏天的晴空萬里的藍天上,漫天的星星在閃爍著。在美琴看破這個東西的正體前,破壞的豪雨一口氣襲向了地面。
「!?」
所有的東西都被這聲音給吞噬了。
轟!!這一聲轟響,將美琴用耳朵得到的情報全都奪取了。天上降下來的是1000發以上的純白的光線。以大大展開的衛星天線為中心,半徑1公里全都被炸飛了。
對於美琴還有白井來說幸運的是這不是一發巨大的炸彈。由於像散彈槍一樣隨機的炸裂,所以白井能對「空間移動」進行精密的操作,給予了她們迴避的機會。
大量的海水被蒸發掉了。
在空中的衛星天線被自己人的攻擊炸得粉碎。
至今一直在海面上不斷擴大的火海也被吹散了。
白井抓著美琴在空中移動,總算從第一波中逃出來了。但是從頭上的天空中,第二波,第三波豪雨也逐漸逼近了。
而且,作為天線作用的“太陽之蛇”還剩下一架。
在這個爆擊之外飛行的,向著學芸都市行進的最後一架。
「黑子,沒關係吧!?」
「全都……交給我吧!!」
以空中緩緩落下的天線的殘骸為支撐,白井不規則的以「空間移動」在到處移動著。
光之豪雨不會永遠的下著。
看天空的樣子,下一次,再下一次迴避過去的話應該就停止了。
「能行嗎……?」
盯著向水平線的方向,最後的“太陽之蛇”的美琴。能不能追到的只有五成的希望。雖然對不起白井,但是在迴避了這個光之豪雨後還得讓她努力一下。
就在這時。
咻咻咻咻!!聽到了一陣撕裂空氣的聲音。
就在美琴向那邊看去的時候,光之豪雨高速接近中,已經在海上飛行的機影,在美琴她們旁邊的一點靜止不動了。
全長五十米左右的兩隻小船上下合在一起,前部的左右兩側裝備著兩對翅膀的特殊機體。
“雲海之蛇”。
它的機體由於木板的覆蓋,到底是誰在操作的完全看不到。美琴突然腦子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名字,是從佐天那兒聽到的「那傢伙」的名字,別的名字就再也沒聽到過了。
「席琪桃爾!?」
撕裂大氣的機體,理所當然什麼回答都沒有。
從機體側面的孔中,類似導彈的東西飛了出來。咻!!伴隨著發射音,細長的飛機雲在近距離的地方描繪著。
「!!」
白井慌慌張張的用「空間移動」躲過了導彈。
但是,注意到在頭上隨機降下來的光之豪雨,白井比起遠距離的移動還是細緻正確的移動著。結果,雖然成功躲避了導彈,但是受到了伴隨著爆炸而向四面八方擴散的衝擊波的影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美琴和白井的身體,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在水平方向滑出了3米。留在體內的氧氣全都吐了出來。身體卻沒有受到損傷。
但是。
「黑……黑子!!」
美琴不由自主地叫喊著。白井由於受到了剛才的一擊,昏了過去。當然,在這種狀態下是沒法受到「空間移動」的恩惠了。美琴和白井兩人,受到了重力影響,從數十米的高空向海面落下。
現在沒有餘力去考慮什麼了。
雖然說有一定的高度,但是墜落下去只有數秒而已。
抱著失去意識的白井的美琴,感到了背後受到的強烈衝擊。但這不是水面的感覺。而是被破壞掉的“太陽之蛇”。是將要沉沒的殘骸側面所伸出的,木頭,木以及黑曜石製成的巨大的翅膀。它就像蹦床一樣守護著她們的身體。
美琴用一隻手環住暈過去的白井的腰,另外一隻手抓著硬幣夾。不管站的地方不安定,只是向天空瞪去。
但是,“雲海之蛇”的人卻好像對美琴她們不感興趣。成功的阻止了她們之後,就在海面上降落。向著最後的“太陽之蛇”所前進的方向——學芸都市的方向改變進路,高速地向著水平線開去。
「可惡,等一下!!等!!」
踩得地方稍微有點搖晃,美琴不由自主的保持著平衡。
這裡是離學芸都市20公里左右的,離人工島非常遠的地方。在這種地方,一直抱著失去意識的白井的話,肯定會淹死的。
而且,由於剛剛下的光之豪雨的影響,大量的海水被蒸發了。但也對大海來說也只是表面上的事,與下面冰冷的海水混合後,現在已經不沸騰了。即使這樣還是手掌上還是能感到非常熱。水溫大概有70度左右。受到下面冰冷的海水而降溫,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一眼看去只有水平線,這是感覺到的不是開放感也不是自然的壯大。
而是與呆在沙漠中一樣。
在廣大的空間中什麼都沒法做,只是感到焦急和害怕。
「黑子……」
美琴看著攤開四肢,身體不動的白井的臉。
呼吸還是正常的,明顯的內出血也沒有。性命應該沒有問題,但是沒有立刻醒過的跡象。
「黑子……!!」
而且,美琴的腳邊突然搖了起來。
她們所搭乘的“太陽之蛇”的殘骸,慢慢地,慢慢地,變化著角度,開始下沉。就像是一塊大的板慢慢沉入水中一樣。但是,這個殘骸全都沉下去的話,就等於把美琴她們扔到70度的海水中吧。
(怎麼辦……)
美琴一邊疑惑是不是要把白井搖起來,一邊看著周圍。當然,代替橋和小船的東西是沒有的。雖然美琴能使用電氣引起各種各樣現象,但是沒法以兩個人的重量在天上飛舞。
這樣下去的話,肯定沉下去。
就這樣阻止不了向學芸都市前進的最後的“太陽之蛇”,慢慢地沉下去。
「怎麼辦……!?」
就在瞪著那個可惡的藍天的時候。
美琴注意到了。
雖然被自己擊毀的“太陽之蛇”的殘骸在海面上漂的到處都是,但在這裡面,有幾個類似橢圓形的容器的東西。不是金屬製的,而是用木頭和布組合起來製成的,奇妙的容器。
(這麼說來……“雲海之蛇”上搭載了大量的氫氣……?)
不僅僅是攻擊用的導彈推進劑,大概就連機體本身的控制也用到了。
氫氣。
使用氫氣的火箭引擎。
「……」
美琴環視了一下週圍。
四處都是的海水——不,嚴格的說應該是水分子,是由氧元素和氫元素構成的。如果用電使其分解的話,就能從水中提取出氧氣和氫氣了。
她的疑惑消失了。
前發散發出了青白色的火花,向海面放出了雷擊之槍。
但是。
(不行,分解本身能夠做到,但是沒法作為燃料……!!)
就算能得到氧氣和氫氣,但是量太少了。一定要把更多的氫氣,一口氣收集到才行。
腳下的殘骸,噶的搖晃起來。
已經離水面還有幾分鐘了。
要沉了。
(……不)
這是,美琴突然來了靈感。
就像前面所說的,美琴是電氣操控的能力者。作為副產物,磁力和放射力也能使用,但基本上只要不是以「電氣」為起點的現象,她是無法對其進行任何干擾的。
但是。
不知道為什麼,美琴的「操控範圍」非常的廣。好像是周圍看不見的東西都能感覺到的狀態。以美琴為中心,前後左右,一直到水平線的盡頭都能操縱,不可思議的感覺。
(這個是……)
美琴向四周看去。
嚴格的說應該自己周圍的空氣。
(水蒸氣……?對啊,大量的海水被一口氣蒸發,粒子狀的水分子在空氣中到處飄散著啊!!)
然後把細小的粒子與粒子之間聯繫起來的是一種微弱的力。
靜電力。
(把細小的相同粒子結合,靠電氣的力量也能實現……雖然法則有些不同,但是應用磁力將砂鐵集合起來形成劍的那個計算式的話……)
單純的水分子是不行的。
比如說,美琴無法控制水和霧。
但是。
空氣中漂浮著的水分子「比率」適合,大量的水蒸氣與海風混合的話電的傳導率就會發生變化……美琴自己也不知道詳細情況,但是現在周圍漂浮的大量水分子,大概可以操控。
(水蒸氣冷卻的話水分子會慢慢結合,變為單純的「水滴」。傳導率也不知道會保持著這麼絕妙的比率到什麼時候。機會只有現在。但是,如果能在短時間內得到火箭的動力輸出的話!!)
像是被輕輕拉扯一樣,奇怪的感覺。
但是美琴沒有抵抗它。
「——!!」
然後「施力的方向」大大地改變了,將空氣中漂浮的大量水分子一口氣「抓住」。以產生砂鐵之劍的計算式為基準,將數值以及記號全都換掉,為了使用靜電力控制空氣中漂浮的水蒸氣,正在組合著新的公式。光之豪雨降下的一帶——直徑10公里的廣闊空間中,一口氣在作為中心點的御坂美琴周圍凝聚。
這個本身不是燃料。
空氣中漂浮的水分子集合體,只能說是電氣與海水相連的媒介。
美琴夾著一個大的墊子,巨大化的水分子經過這個,向海水中擴散,這次真正的命令被下達了。就像是一個現象引起的連鎖反應。
必要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了。
美琴盯著天空。
然後在眉間集中力量,發出了最後的指示。
叭!!一陣爆炸音炸裂開來。
從美琴的背後,像噴射器一樣的青白色的光之翼突然長了出來。
嚴密的說其實不是這樣的。
在美琴背後浮現出來的是像水刀一樣的翅膀。然後從翅膀的側面整體像鐳射刀一樣呈青白色噴射出來。
水之翼支撐著美琴的浮力,同時也能傳導噴射器放出的熱量。本來數秒就被蒸發的東西,現在一直伸展到了海水中。只要有這個補給的話就沒問題了。
長著兩枚翅膀的美琴,用兩隻手抱住白井,慢慢地離開了自己所站的地方。
“太陽之蛇”的殘骸就像在等待著這個時機一樣沉入了海底。現在已經不可能再降落了。
「……啊誒」
好不容易浮在空中,但是平衡沒控制好,美琴慢慢地向右邊移動著。她立刻改變了力量的計算式,又加上了四枚小翅膀,然後調整著噴射器的動力和飛行力的平衡,馬上就移動就靜止了下來。
「這樣,準備運動就結束了……」
美琴突然看著正前方,就這樣一口氣啟動了噴射器。
青白色的閃光從美琴的後方一下子噴出。
「給我等著!接下去才是真格的!」
拖著光的尾巴,一直線衝向了學芸都市。已經試過一次通過空氣中的水分子控制海水了,所以也沒有什麼害怕的了。
為了水之翼和噴射器的燃料補給,從遠處的海面上長出了巨大的類似人類手臂的東西,然後連接著自己的背上。學園都市第三位的超能力者,正撕裂著天空。
以呼吸都很難的速度,御坂美琴在天空中飛舞。
目的只有一個。
將飛向學芸都市的“太陽之蛇”擊墜,以及保護觀光客和從業員。
第八話繼續
第八話
第四架,最後的“太陽之蛇”衝入了學芸都市。
衛星軌道上的攻擊範圍,大概是直徑一千米左右。為了把巨大人工島上的學芸都市全域都摧毀的話,不得不在學芸都市的中心展開天線。
在海上操縱著“雲海之蛇”的席琪桃爾,目送著飛向天空的“太陽之蛇”,然後慢慢地遠離學芸都市。沒準備就這樣被捲進去。
(……這樣,目的就能達成了。)
席琪桃爾是這樣想的。
任意地調查,研究“有翼者的歸還”的技術情報,產生出許多悲劇的這個設施。對於它的末路,席琪桃爾也沒有非常深刻的感慨。她正在考慮的,不是「組織」的成功,而在於其他的事情上。
結果,在這裡的觀光客們會怎麼樣呢?
席琪桃爾考慮了一會兒以後搖了搖頭。
(……沒有全部告訴她們。但是,必要的提示都已經給她們了。)
接下去也沒有什麼事能做了。
她嘆了一口氣,這次真的要改變“雲海之蛇”的機頭,從最終兵器的攻擊範圍中離開。
就在這時。
唧唧唧唧唧唧!!爆發出一聲非常響亮的聲音。席琪桃爾向那兒看去時,攜帶著六枚閃耀著光輝的翅膀的少女,為了追上“太陽之蛇”,正從海上衝向了學芸都市。
少女先在附近的高樓上著地,把兩手抱著的另一名少女放下,然後繼續展開六枚翅膀,向“太陽之蛇”衝去。
「那傢伙……!!」
是那個應該被絆住腳步的少女。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法則操縱著力量,以肉身擊墜三架「太陽之蛇」的怪物。席琪桃爾咬緊牙根,非常迷惑,然後向學芸都市的內部衝去。最壞,可能會被自己人的爆擊捲進去,但是不能就這樣讓最後的一架“太陽之蛇”被擊墜。
展開六枚翅膀的少女,好像注意到了在從學芸都市內的運河上高速接近的席琪桃爾。少女追著“太陽之蛇”,順便瞄了一眼席琪桃爾。她看著新來的敵人笑了。
少女到底說了什麼,席琪桃爾一點都沒聽到。
但是,少女手中的物體還是能夠確認的。
在右手的拇指上放著的東西。
那是,遊戲中心的硬幣。
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警衛了。
持續混亂的學芸都市,機密區域的出入口也沒有什麼保全系統在巡邏。初春飾利和佐天淚子兩人堂堂正正地打開了沒有鎖住的門,從禁止入內區域再一次向被陽光照耀的海上城市中跑了出去。
就像她們之前被帶出來一樣,陸陸續續有人走了出來。
是被學芸都市的機密區域關著的人。大概有二三十人左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混合在了一起,完全沒有統一感。雖然他們也想快一點,但是身體非常疲勞,沒法全力奔跑。按照佐天所說,他們好像是在學芸都市造成某些麻煩的「犯人」……
初春朝著藍天望去。
「現在,還不要緊……總而言之,向有大型救生艇的碼頭前進吧。雖然“工作人員”的人可能也在那裡,但是不管怎樣,除了這個也沒有別的地方能逃了!!」
從海邊向水平線的方向望去,現在還有幾架戰鬥機正在跟飛魚激鬥著。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會逼近這裡,未打中的導彈向這裡飛來的可能性也無法否定。
總而言之要抓緊時間。
他們在貼著「汙染注意」的廣告牌的區域中走著,實際上,大路已經被堵住了。大型的圓形摩天輪被巨人的手押著,就這樣倒了下來,把幾幢建築物摧毀了。
在這之中有人還在戰鬥中。
一方是御坂美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用著六枚閃光的翅膀在天空中飛舞。然後另一方是至今為止一直見到的飛魚。她們正在為摧毀還是守護空中的那個全長100米的巨大飛行物而戰鬥著。
看著這個飛魚,佐天突然說到。
「席琪桃爾……?」
「誒?」
「不行啊,不要跟那個人戰鬥!!席琪桃爾!!」
注意到的時候,佐天已經跑了出去。
小型的導彈和超電磁跑亂飛的戰場,只穿著泳衣的少女卻向那裡跑去。向著流彈把無人的建築摧毀,道路整個都被炸飛的激戰地的中心衝去。
「佐天!!」
雖然初春叫喊著,但是佐天只回了一次頭。
不能不去,佐天的嘴唇好像這樣動著。但是,初春卻沒有聽到這句話。佐天再一次向美琴和席琪桃爾戰鬥的最前線跑去。
美琴和席琪桃爾的戰鬥還在進行中。
但是,這個狀況明顯對美琴有利。因為本來“雲海之蛇”就是海上移動的兵器。雖然空中懸停的出力一時的增強就可以在天上飛,這是個基本的選擇性機能。但是邊與在天空自由飛翔的敵人,還要邊保護同樣在天上飛的護衛對象,這是非常不利的。
(不對……)
從運河飛出去,又落在了別的運河中,這時席琪桃爾非常直接的把自己所想的否定掉了。
(不是那麼小的事情。這家話,自身的力量太強了……)
不管是用什麼特殊的力量在天上飛,敵人只是一個肉身的人類吧。
竟然不管這個,而跟駕駛著稱為“雲海之蛇”的兵器的席琪桃爾戰鬥,而且佔上風。前發會迸出雷一樣的東西,使用海邊的砂鐵,做成巨大的劍舞動著,還能把小小的硬幣以音速的三倍放出。
總而言之,攻擊的種類非常豐富,而且一發一發都非常的強勁。攻擊方向也不是隻有一個。也不是說從敵對少女的正面逃開就行了。有好幾次轉到她身後的機會,但是每次砂鐵的劍就會變成鞭子,不給席琪桃爾決定性的攻擊。
席琪桃爾在運河與運河之間飛來飛去,全力地使用氣墊機能一口氣飛上了幾十米。
然後複數的導彈同時放出。
但是美琴沒有采取回避運動。
以比導彈畫的弧度更小,幾乎是直線,她一口氣衝向了席琪桃爾那裡。她背上的噴氣之翼,在極限的位置與導彈擦身而過,然後使導彈在少女的背後爆炸了。
從正面逼近的少女的前發閃爍著青白色的火花。
像雷一樣的一擊的前兆。
席琪桃爾急忙放出新的導彈,可是對方的速度明顯快了一步。
但是。
咔嗡!!聽到了這樣遲鈍的聲音。
也不管還沒到學芸都市的中心點,最後的“太陽之蛇”的傘突然打了開來。集中阿茲特克天文學的精華製造出來的超大型衛星天線。好像遠距離操作的那些傢伙判斷,就算不能把學芸都市全域一擊就破壞掉,也比這樣被擊毀要好。
他們準備把包括保護著“太陽之蛇”的席琪桃爾的整個學芸都市的大半部分都炸飛掉。
(這有什麼關係……!!)
席琪桃爾緊緊咬住牙根,把所有精力集中在眼前的敵人身上。
但是,對方卻不是這樣。
完全不管自己得到的能從正面擊墜自己的機會,少女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到了“太陽之蛇”那邊。然後,席琪桃爾所乘坐的“雲海之蛇”向著美琴那裡衝去。雖然少女動了動翅膀,從旁邊迴避了過去,但“雲海之蛇”的翅膀前端稍微碰到了一點對方的身體,就這樣被打飛了出去。對方也發生了一點狀況,六枚翅膀之中將近半數都消失了,速度不減地一直往下掉。
(這樣一來……)
席琪桃爾看著已經差不多完全打開的衛星天線,想了一想。
就算現在用全速從這裡逃走,也已經太晚了。
(這樣,就結束了吧。)
放棄了機體的操作,席琪桃爾閉上了兩眼。
正在想象著從衛星軌道上發出的一擊的席琪桃爾。
「開什麼、玩笑!」
就在這時。
確實,席琪桃爾聽到了少女的聲音。
吃驚地張開了眼睛,明明應該被打飛的少女,以自己的姿勢都無法維持的狀態,即使這樣,右手還是向「太陽之蛇」伸了出去。雖然是以落下的姿勢,但是卻正好瞄準著她的目標。
她的拇指上放著的是一枚硬幣。
她彈出去的是最後也不放棄的人所擁有的信念。
席琪桃爾再一次握住了方向盤,準備迎擊少女,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相差太遠了,少女就這樣放出了最後的攻擊。
轟!!爆炸音響起。
以音速的三倍射出的硬幣,一瞬間化為了橙色的線條。
這一擊直接擊中了展開的衛星天線的綠色部分。集中在一點的破壞力,從那裡開始一下子就擴展到了全體。就像戳穿紙周圍也會起皺紋一樣,圓形的衛星天線自身產生了巨大的龜裂,差不多整體的三分之一都給炸飛了。
直擊的衝擊使衛星天線本身產生了非常大的變化。
即使這樣,也沒被炸成灰燼。
被稱為“太陽之蛇”的原本的形狀,還依然在空中飄著。
(怎麼回事……?)
席琪桃爾突然轉變方向,意識的大半都轉向了「太陽之蛇」。
(結果會如何……!?)
是希望成功,讓自己和學芸都市一起都被炸飛?
還是希望失敗,想讓自己就這樣安全的活下去?
不知道應該許什麼願的席琪桃爾就這樣看著事態發展。
就這樣什麼事都沒發生經過了數秒。
這個等待的時間,反過來給席琪桃爾的全身帶來了非常強烈的緊張感。
但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太陽之蛇”的那個巨大的衛星天線,隨著破壞的衝擊就這點墜落下來。因為也有降落傘的效果,所以向地表下降的速度非常的慢。
正因為這樣,席琪桃爾才能注意的吧。
在衛星天線的殘骸所要落下的地點。
席琪桃爾認識的,佐天淚子在那裡站著的這件事。
「……!!」
在那個瞬間,一種未知的感覺突然從席琪桃爾的胸中湧現出來。像是緊張,又像是生氣,是一股各種各樣的感覺混在一起的奇怪的奔流。到底為什麼到這種地方來,一個普通的少女像傻瓜一樣穿著泳裝站在那裡。
她向上看著的,不是頭上逼進的大量構造物的殘骸。
是在天空中飛舞的,席琪桃爾的“雲海之蛇”。
突然聽到撲的一下。
那是席琪桃爾咬破自己嘴唇的聲音。
(那個傢伙……)
用像要握壞方向盤的氣勢,席琪桃爾即刻降下。確認了“雲海之蛇”剩下的導彈。不管怎麼考慮,用這個機體抓住佐天是不可能的。要救她的話,把那些殘骸打飛,消除所有的障礙物才行。
“太陽之蛇”。
雖然說已經壞了一半了,但是那還是她們的力量象徵。
而且,也不能確信機能已經完全喪失了……
「現在……」
席琪桃爾的嘴唇動了。
一直在抖動的手,按下了方向盤上的按鈕。
「現在,只是一堆垃圾而已……!!」
與她的叫聲一起,複數的導彈一口氣飛了出來。
以弧線發射出來的導彈,直接擊中了“太陽之蛇”的殘骸。爆炸在連續不斷地發生。巨大的木製構造物粉碎,彈開,折斷,裂成一塊塊。但是還是不夠。殘骸的一部分雖然已經被破壞了,但是數十米規格的殘骸就這樣向佐天的頭上落去。
在那裡。
剛剛的敵人,翅膀的一大半都已經失去的少女,以音速的三倍射出了硬幣。轟!!與這個爆炸音一起,殘骸的側面被打飛了。機體變成了兩半,雖然那塊殘骸還是沒有被炸得粉碎。但是,大型殘骸的軌道,稍微偏掉了一些。現在的話應該已經撞不到佐天了。這個在危機關頭的飛來的硬幣救了她一命。
撞到的話一切都完了。
或者,被“太陽之蛇”的殘骸落向地面所散出的大量木片捲進去的話一切也就結束了。
「!!」
席琪桃爾沒有任何猶豫。
又將“雲海之蛇”的高度降低。以差不多垂直衝向地面的樣子向下衝去,在佐天淚子的眼前突然把機頭提上來。將機體底部的氣墊對準了她。
在那裡,“太陽之蛇”的殘骸肆意地掉了下來。
大量的沙塵被捲了起來。像猛獸的牙齒那樣的木片從四面八方散落過來。但是,佐天淚子一點傷都沒有。在「太陽之蛇」和佐天淚子之間,有“雲海之蛇”作著盾牌。
木片的雨就像長槍一樣掉下來。
家裡建造柱子時所用的木材,有好幾根都刺中了「雲海之蛇」。
看著這種景象的佐天用悲鳴一樣的聲音叫喊著。
「席、席琪……席琪桃爾!!哇啊啊、席琪桃爾!!」
在混亂的佐天面前,“雲海之蛇”動也沒動。
就連靠近它也做不到,佐天當場就坐了下來。就在眼淚陸續地從眼中掉出來的時候,像兩個小船合在一起的船身慢慢震動起來。上半部分稍微向後滑動,門慢慢地開了。
「可惡……」
在那裡叫著的她,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
儘管這樣,席琪桃爾的臉上卻刻著非常深的皺紋。
「我怎麼那麼傻啊!!」
「席琪、桃爾?」
朝著緩緩靠近的佐天,席琪桃爾突然拔出了小刀。
用黑曜石這樣的礦物材料做成的奇怪的刀。把它對準佐天,一邊警告著不準再靠近,席琪桃爾一邊用力叫喊著。
「明明就算被破壞了,只要我不出手最低限度的機能說不定還能恢復!!“太陽之蛇”還有再一次啟動的價值。為什麼我會救這個人呢!!」
一眼看上去,好像是在抱怨。
但是佐天注意到了。
現在她講的是日語。席琪桃爾跟自己的夥伴講話時,用的是別的國家的語言。
這其中的意義……
「真是的,明明都已經明白了。」
聽到了這個聲音,席琪桃爾突然看向了那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降落在地上的御坂美琴,正看著席琪桃爾的臉。翅膀喪失掉幾枚,明明從天上就這樣掉下來,果然無法一點傷痕都沒有。看著到處是傷的美琴,席琪桃爾稍微對自己所說的產生了一點遲疑。
「我……」
「其實,你對於這種錯誤的事情,早就已經意識到了吧。」
為了封住想找理由的席琪桃爾的嘴,美琴繼續說了下去。
「所以你對佐天說了大型救生艇的事情,在這之前,在被這裡的“工作人員”快要殺死的時候你幫助了我們。為了跟‘組織’本來的任務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有必要故意幫助她們嗎?」
「……」
「學芸都市中的那些傢伙都已經壞透了的事情,我也知道。你的那些夥伴所做的事情不也非常過分嗎?所以,我們不認為肅清那些傢伙的你們的‘組織’是絕對正確的。如果你們再這樣隨意地亂來,將從學芸都市以外的地方來的普通人都殺死,我就不得不與你們戰鬥了。」
啪的一聲。
美琴背後所剩餘的翅膀,全部都消失了。
傷害不是零。
即使這樣,美琴還是繼續說道。
「我認為跟救了佐天的你還是能溝通的。除了暴力以外的解決方法還是存在的。……你想怎樣做呢?在你救助的佐天面前,還準備繼續打下去嗎?」
「席琪桃爾……」
佐天慢慢地呼喊出來褐色少女的名字。
席琪桃爾沒有回應。
低著頭的少女,緊緊握著“雲海之蛇”的方向盤,身體顫抖著,但是人卻一動不動。這明顯表達出了自己的心情。明明不想戰鬥,卻不得不戰鬥。最後,席琪桃爾用不知道是哪國的語言叫罵著,就像自己的芯被折斷了一樣,用力敲打著“雲海之蛇”的方向盤。
席琪桃爾把自己的身體沉入機體上端開著的「雲海之蛇」,然後鬆了一口氣。眯著眼睛看著從天空中降下的陽光。
在一旁的佐天淚子和御坂美琴好像在說著什麼,但是席琪桃爾聽也沒聽,而是呆呆地考慮著在這裡所發生的事情。
學芸都市應該已經完了吧。
由於連日進行的襲擊作戰,大部分的建築物都已經被破壞了。複數的爆炸使得地面被翻了開來,也有些區域由於運河的決堤而被海水浸沒。
雖然根部的人工島基盤沒有被粉碎,但是發生了這麼大的騷動,估計是無法再像以前一樣進行活動了吧。雖然幾個機密區域的機能還有運作的可能,但在這混亂之中,就算席琪桃爾一人也能簡單的侵入並且破壞掉吧。這樣做的話,他們的研究成果也將變成灰燼了吧。
這樣不也很好嗎?
根本就沒有把那麼多一般人捲進來,把整個人工島摧毀的必要。
「……」
考慮到這裡,席琪桃爾稍微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
嘰嘰地,發出了很小的噪音。
從“雲海之蛇”上所搭載的通信用靈裝上,從“有翼者的歸還”的男人那裡發出了信息。不是同僚,而是作為上司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聽到了沒有,席琪桃爾?作戰的優先順序改變了。」
「……?」
「那些傢伙,在街道的外面藏了好幾艘大型救生艇。規格相當的大。大概準備把學芸都市所培育的樣本都運出去吧。」
席琪桃爾的全身突然感到一陣惡寒。
接下來同僚所要做的事情,一聽就明白了。
「你,現在在哪裡?在三·五到三·七的地方有個很小的洞。從這裡衝進去的話,學芸都市東部方面的防衛線將會連鎖性的毀滅吧。我們把那些傢伙的戰鬥機甩掉以後,將會一口氣攻向大型救生艇所在的碼頭。如果你能動的話也一起參加吧。」
「等一會兒……」
席琪桃爾不由自主地靠近通信用的靈裝。雖然佐天和美琴正向這邊看來,但是由於使用的語言不同,她們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
「大型救生艇上乘坐的是那些來學芸都市的觀光客,以及沒有接觸到機密情報的一般從業員。那些救生艇上沒有裝載著能保管樣本的設備啊!!」
「你為什麼能這樣斷言?難道你實際去證實過了嗎?」
「那是……」
「大概,你知道的情報只是數據的表層吧。那種東西有什麼用?建造出這麼胡鬧的設施的傢伙,你怎麼能斷言救生艇上什麼都麼藏呢?我們先把磁懸浮列車的海底隧道破壞的原因不就是這個嘛。……必要的東西有必要地破壞掉。」
「但是,那裡這個城市中的普通人也聚集在那裡啊!你明白嗎?對於我們的事什麼都不知道,“雲海之蛇”會直接來到這裡的事情完全就沒想象過,這樣的人到處都是啊!把他們——!!」
「管我什麼事。」
男的同僚,很簡單地就回斷掉了。
「我們不是為了這麼無聊的東西而戰鬥的。」
大概是因為失望吧,通信突然就中斷了。
不跟過來的話我們也不會責備你。
我們會按我們自己所想的做。
光這樣一句話就能看出他們的傲慢。明顯就是無法溝通的典型。雖然特別想阻止他們,但是“有翼者的歸還”的地位在他們之上。而且,這也算是正式作戰範疇中的一環,如果硬是介入阻止他們的話,被制裁的將會是席琪桃爾。
「可惡!!」
席琪桃爾不由自主地叫罵出來。
佐天用擔心的表情,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很介意老實回答她。
但是就這樣沉默的話什麼都無法解決。
席琪桃爾故意用日語,開始回答她們。
「……我組織中的人,馬上就要突破包圍網了。根據那些傢伙的判斷,出海的那幾艘大型救生艇中保存著學芸都市的研究數據,所以準備擊沉它們。」
「等……」
「開玩笑吧!?」
美琴和佐天兩人驚叫起來。
而且,聽了席琪桃爾詳細的敘述,從“雲海之蛇”還有大型救生艇紅鮭的位置來看,第一個被攻擊的應該是初春所乘坐的船體。
美琴緊緊抓住了席琪桃爾的肩頭,大聲詢問著。
「不是跟你一個組織的人嘛!難道不能設法阻止他們嗎?」
「雖然是同一個組織,但是階位是對方高!如果光靠說話就能解決問題我早就已經做了!」
看來是非常的焦急吧,席琪桃爾把那隻手甩下來,緊咬牙齒反過來叫到。
「研究數據在不在那裡,真正的地方是不是在哪兒對他們來說是無所謂的。總而言之只要能殺戮,他們就滿足了。能夠勸說那種傢伙的方法根本就不存在!」
佐天這種新手,也在盡她的可能,急忙動用自己的腦袋。
「怎、怎、怎麼辦啊!對了,把事情告訴給“工作人員”,讓他們派出幾架戰鬥機——」
「如果有那種餘力的話,他們早就投入使用了!學芸都市在東部海洋上保護著防衛線就已經盡全力了。而且,那些傢伙還說有‘空隙’!!」
「御、御坂小姐……!?」
佐天看了看旁邊的美琴,只見她搖了搖頭。
「不行。雖然想用空氣中的水分子做出翅膀來,但是卻達到了極限。以一定比率分部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收集了一段時間的水分子,也只能造出‘水滴’。也就是說飛不起來。黑子又被放在別的地方所以‘空間移動’也無法使用。」
「怎麼這樣……」
「雖然這樣說,也不是我自身的能力就不能用了。但在海岸線迎擊他們這件事還是能做到的,只是……」
「在海上衝刺的“雲海之蛇”的瞬間最高速度能達到二馬赫。為了不讓幾個同時衝來的機體中任何一個都逃脫,應該在後面跟大型救生艇成一直線吧。」
席琪桃爾緊咬牙說到。
「但是,你也得協助我。你擁有能把“太陽之蛇”擊落的那種珍貴的戰力。但是,即使這樣還是不夠的。在你海岸線上擺出迎擊態勢同時,海上也需要阻止他們,有必要減少一定程度的“雲海之蛇”。」
「但是,這種事……」
佐天遲疑到。
「那種碰巧的戰力,沒有哦。因為,沒有戰鬥機吧。白井小姐的‘空間移動’也無法使用吧?我和初春她們,也沒有那種能力。到底有誰,怎麼在海上跟他們戰鬥呢?」
說到這裡,佐天的話完全停止了。
她注意到了。
席琪桃爾坐進了半毀的“雲海之蛇”這件事。
「就是這樣咯!」
「等一下!!」
對著回答輕巧的席琪桃爾,佐天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
「因為,這邊和那邊是同樣的飛魚吧!?席琪桃爾也不是乘坐著特別的機體!?那麼,這樣的話,數量不就能決定勝負了嘛!!」
不,還不如說席琪桃爾的“雲海之蛇”為了保護佐天已經被柱子一樣的大木片刺中著。這樣的狀態,怎麼能跟完全武裝而來的“雲海之蛇”戰鬥呢?佐天的腦袋裡浮現出了最糟糕的想象,然後慌慌張張地否定了它。
美琴看著席琪桃爾的眼睛問到。
「也有我坐上你的“雲海之蛇”這個方法吧?」
「我拒絕。」
席琪桃爾即刻回答。
「我跟那個跟在你身邊的同伴不一樣。這麼快組合起來的隊伍,兩人的組合戰術是不會一下子就成功的。結局可能是互相都成了對方的絆腳石而被擊敗。那樣的話,還是一個人戰鬥比較好。」
這大概不是真心話吧。
大概席琪桃爾不想因為自己的戰鬥而把美琴捲進去吧。雖然沒法直接這樣問她,但是看她的眼睛就明白了。
美琴稍稍嘆了口氣。
在這裡吵架的話什麼都解決不了。不管怎樣,能操縱「雲海之蛇」的只有席琪桃爾。即使用武力做點什麼的話,估計席琪桃爾也不會點頭。
「……真的撐不住的話,你就逃到離海岸線五十公里的範圍內。在這個位置的話,我的“超電磁炮”也能掩護你。」
「御坂小姐!!還有席琪桃爾!?」
佐天慌慌張張地制止著美琴。這樣下去,席琪桃爾真的就會這樣去戰鬥。她就是這樣想的。
席琪桃爾稍微沉默了一會兒,朝向美琴說到。
「拜託你了。」
「幹什麼?」
「用你的電擊把這個大笨蛋擊暈。」
「席琪……!?」
雖然佐天還想說什麼,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美琴把手輕輕地放在了佐天的肩上。
就像輕輕地用手拍對方的肩一樣,悠閒的樣子。
但是,馬上就聽到霹的一聲,發出了火花炸裂的聲音。是一股經過纖細的調節,對人體不會產生任何影響的高壓電流。直接受到這一擊的佐天的身體,就這樣倒下了。
美琴和席琪桃爾可憐的看著佐天。
失去意識的佐天,大概是偶然吧,就像要抓住什麼一樣,把手向前伸著。
席琪桃爾把視線從佐天身上移開,這樣說到。
「走吧。」
「……這樣真的好嗎?」
「你也想昏過去嗎?」
「……如果只是戰力的話是沒問題的。但是接下來要戰鬥的是你的同伴們吧?」
「同樣的事我不想說第二遍。」
聽到簡短的,而且具有覺悟的聲音,美琴又嘆了口氣。
這邊才是,想把這傢伙用電擊暈,但是做不到。席琪桃爾操作著“雲海之蛇”上部的蓋子,破破爛爛的機體就這樣完全密閉了,然後馬上浮在了旁邊的運河上。
「我先走了。我不能保證能迎擊所有的人。雖然沒法真的信用你,但是能把我們的最終兵器擊毀的手腕我還是認同的。」
美琴根本沒有抱怨的時間。
轟!!在發出了這樣的炸裂音後,“雲海之蛇”以非常快的速度在運河上開著。不一會兒從視線中消失的席琪桃爾的機體,就離開了運河,向著大海衝去。
「……」
美琴只看了倒在地上的佐天一次。
但是,這裡也不能就這樣待著不動。
她自己為了建築防衛線,最後的最後為了給席琪桃爾製作守護她的屋簷,美琴向著海岸線走去。
席琪桃爾操作著破破爛爛的“雲海之蛇”,急速離開海岸線,向東邊的海洋衝去。再過不久,就要跟原本的同伴“有翼者的歸還”戰鬥這件事,她已經明白了。但是席琪桃爾的心卻沒有暴動起來。
一直到現在,而且將來也是,席琪桃爾誓死效忠“有翼者的歸還”的決意依然不會變。
但是,正因為這樣,席琪桃爾才要在這裡反抗。
正因為有誓死效忠的決意,所以在這種地方任意行事。
最終,如果因為組織的法紀受到制裁的話,這樣也沒關係。
組織沒有法紀,只是因為自己的氣憤而動用這種不合理的暴力,在那時才會第一次對“有翼者的歸還”感到失望吧。
(僅僅一個個人就這樣認定一個組織。我的架子也太大了吧……)
席琪桃爾稍微擺出點笑容的時候,她察覺到一架“雲海之蛇”正向她靠近。握著的舵的席琪桃爾全身緊張,但是她突然注意到。那個不是敵人。是同僚的少女,託琪托里。
「你來幹什麼?」
「被上司命令,正在率先潛入敵人防衛線的漏洞的途中。雖然這樣說,但是我也同樣認為這一點都不好玩。」
託琪托里的“雲海之蛇”先從席琪桃爾的機體旁通過,然後轉了個U形彎,轉向了席琪桃爾的方向。然後就這樣一起並排行駛著。
「目的地沒有搞錯嗎?」
「不。我的路是這邊哦。」
託琪托里遞出了通信用靈裝,然後笑眯眯地吐了一口氣。
這樣說的話,她也作出了相應的覺悟了吧。
「因為是孽緣啦。這種情況下當然陪著你咯。」
「真是的。稱得上大笨蛋的傢伙,真的到處都是。」
砰嗡!!有這樣的兩個爆炸音將海撕裂。
從水平線的對面能看到可惡的傢伙所駕駛的“雲海之蛇”。
在被突然的行動驚嚇住的傢伙面前,席琪桃爾把導彈的安全裝置解除了。
「……原來如此。那麼接下來也沒有客氣的必要了!!」
「那是當然的。我也正準備去!!」
最後的戰鬥開始了。
複數的“雲海之蛇”交錯著,爆炸音連續不斷地放出來。
從短暫的昏迷中醒過來的佐天只能乖乖地看著,在海邊做好準備的御坂美琴,一次都沒跟“雲海之蛇”戰鬥過。雖然說過不能保證全都被迎擊,但是席琪桃爾連一架“雲海之蛇”都沒允許入侵。
戰鬥結束的席琪桃爾,與一起戰鬥的同伴“雲海之蛇”,就這樣向著水平線的對面離開了。
學芸都市的經營已經被毀掉了。
對外,以便宜的戰鬥機為主軸戰鬥的游擊隊襲擊了學芸都市來處理。游擊隊的本部已經被特種部隊強襲了,這件事也就這樣被大眾認同了,但這應該是謊言吧,佐天是這樣認為的。強襲,這應該不是謊言,但是游擊隊的本部所存在的地方確是謊言。
當然也有一些目擊情報與這個不符,但是這種意見就跟目擊到UFO一樣,被認為是集團妄想的一種。
離開的時候,大型救生艇紅鮭裡,電影監督的ビバー好像考慮了很多各種各樣的事情,最終認為「果然還是戀愛電影比較好」。好像她將要從好萊塢搬走,將來將會在歐洲進行活動。
廣域社會參觀比預定更早結束了,佐天她們現在正坐在回家的飛機上。在窗外看見的是藍色的太平洋。在這上面染著的一點就是受到日本的學園都市的幫助,正在開始進行著解體作業的學芸都市的人工島吧?
根據美琴所說的,解體工作由日本的學園都市協作,出資的背後,好像是為了確認學芸都市進行的研究成果完全被破棄了。
但是,對現在的佐天來說怎麼做都無所謂。席琪桃爾她們進行的這場無用的戰鬥所要破壞的東西被毀了,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吧。但是,佐天對於戰鬥這件事,本來就沒有什麼興趣。席琪桃爾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所以她沒法高興起來。對著同一個組織裡的人伸出牙齒的她,現在到底在哪裡在幹什麼呢?
「席琪桃爾……」
佐天望著窗子外面,輕輕地嘀咕著。
她為什麼在最後的最後讓自己暈過去,而去拜託美琴呢?是因為菜鳥而無法成為戰力的我的話,就算聽了也沒用嗎?對於席琪桃爾來說,自己的話只有這種程度的價值嗎?
這種事情,如果對旁邊坐著的美琴說的話,大概會認為是我在亂髮脾氣吧。實際上讓佐天昏過去的就是她
「不對哦。」
但是,美琴對於佐天所說的話搖了搖頭。
「那孩子好好地聽了佐天所說的話哦。」
「但是,因為,結果,最後席琪桃爾不是沒有聽我的話嗎?而且還拜託御坂小姐,強行終止了我們之間的對話。」
「那不是很簡單的問題嘛。席琪桃爾沒法再繼續聽佐天所說的話哦。她必須得去戰鬥,為此她很迷茫哦。其實她非常的高興。」
「……」
聽到這句話的佐天,稍微沉默了一會兒。
也不是說美琴已經確認過席琪桃爾的意志。只是在那個場合無法說謊而已。大概美琴和席琪桃爾以佐天不同的形式相連在一起吧。所以佐天不知道的事情她知道,只有佐天知道的事情她不知道。
「順便問一下,如果那時你沒昏過去的話,你準備在那裡說些什麼呢?」
美琴問起這件事,佐天非常直率地回答了。
然後,美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笑了起來。
「等、怎麼回事啊?」
「不不不不不!對不起對不起。但是,佐天。我認為席琪桃爾果然是對的。如果聽到這種台詞的話,就算席琪桃爾當場揍你我也沒法責怪她。」
「……是那麼奇怪的話嗎?」
鼓著臉的佐天把臉從狂笑著的美琴前移開。
再一次看向窗口的方向,再一次,在心中嘀咕到。
先前,回答美琴的那個台詞。
不知是什麼時候,不知是什麼時間。
兩個少女,在充滿著適當光線的通路中走著。在身體前疊著的兩隻手,被中間有洞的木板那樣的枷鎖鎖著。
並排走著的少女們用著細小的聲音,進行著語言的交流。好像開著小小的玩笑,一邊的小女突然震動肩膀笑了起來,另一邊卻完全沒有反應。
然後,她們停住了腳步。
也不是以為非常廣大的空間。只是眼前有個巨大的門。從旁看過去的話,長長的直線通路的途中只能看見這個場所。但是這裡是她們,不,對於她們所屬的組織來說這裡擁有著特殊意義的地方。
就像有回聲一樣,聲音沒有源頭一樣,不可思議的聲音。
「開始了。沒問題吧。」
明明是詢問她們,但是卻沒有給少女們用來回答的時間。
形成直線通路的左右牆壁,突然向著深部移動。本來只是個通路的場所,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空間。牆壁的移動不是相同的。向內部移動的距離按階梯式來調節,就像展開了一個巨大的樓梯一樣。
左右展開的石頭的階梯。
或者說,這彷彿就像是大學裡講義室的坐席一樣。
然後,從「階梯」的上面,陸續有人影出現,是穿著獨特民族服飾的男女老少。他們一個一個向著決定好的位置走去,然後慢慢地坐了下來。
兩個少女突然伸了伸懶腰。
但是一邊的少女好像在嘀咕著什麼,另一邊像是厭倦了這個一樣嘆了一口氣。
「你們還真有餘裕啊。」
雖然聽到這種聲音,但是兩個少女什麼反應都沒有。
只是她們對著旁邊那個孽緣同士進行著對話。
「那麼,你說我們會接受什麼樣的制裁呢,席琪桃爾?」
「託琪托里。我知道這個非常無聊,但是你稍微擺出點認真的表情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