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說不出口的話語
第六卷 第三章 說不出口的話語一直一來,我只要看到有人哭泣,便會沉不住氣。或許原因是出在我會將哭泣的人與自己重疊在一起。我討厭那樣的自己,深深引以為恥,總是躲在房間獨自哭泣。因為我總是那樣哭個不停所以,當時才會對那個在公園裡哭泣的女孩伸出援手。可她既迷糊又愛哭,無論玩哪種遊戲都笨手笨腳,老是被大家欺負到哭。即使如此,那個女孩子仍不氣餒,每天都拼了命想和大家做朋友我之後才聽說,她的雙親都因為工作而忙碌不已,每天要忙到深夜才會回家。她一定是因為身邊沒有人陪,才會感到寂寞、悲傷。比起被欺負,那個女孩子更不想被棄之不顧,所以她所以她始終跟在大家的身旁。
不過,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女孩子甚至被大家拒絕加入他們的行列。從那一天起,她總是在公園的角落眺望著大家,默默垂淚,等到天黑獨自回家—就這麼一天天度日。我實在看不下去,於是走向那個女孩,向她搭話:
"唉,沒事的話,要不要跟我一起玩?"
我鼓起勇氣邀請那個女孩子一起玩。
"喏,一個人很無聊吧?一起走吧。"
我向她伸出手,女孩子則雙眼圓睜地注視著我的手掌,戰戰兢兢地伸出手最後卻縮了回去,頷首看向地面。
"不可以。大家都說跟我在一起一點都不好玩我只會礙手礙腳"
她的眼底浮現一滴淚光,說話的時候也頻頻打顫,顯得相當落寞。
"到最後你一定會離開我"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用手刀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
"很痛耶!你,你為什麼打我?"
"還不是因為你亂說一些喪氣話。是說,在一起好不好玩不是由旁人決定,而是由我決定。明白的話就跟我一起玩,不,應該是快讓我陪你玩才對。看我的,雙馬尾!"
我因為害羞而說不出幫她打氣的話,索性握著女孩子的長髮胡鬧。(原來忍是雙馬尾控,各位後宮要注意了)
"奇,奇怪,感覺好像跟,小齊的頭髮不太一樣"
就在我察覺有些心跳加速的時候-女孩子突然流出豆大的淚珠,我立刻緊張的放開手。
"為、為什麼要哭?我弄痛你的頭髮了嗎?"
當我正打算用緊張的聲音道歉時,女孩搖了搖頭。
"不是的我很高興"
她用難以辨別的哭聲說了:"我很高興",然後放聲大哭了起來。
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我似乎把女孩子弄哭了。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第一次摸了小齊以外女孩子的頭。
女孩子停止哭泣對我展露了微笑。她眯起仍含著疑似淚水的大大眼睛,小巧的嘴巴也開心地綻放出笑容,她的笑容非常可愛
我現在回想起來,或許是因為這件事的緣故,才讓我養成了摸他人頭的習慣。
我為女孩不再哭泣感到開心,於是帶著笑容再次伸出手。
"我的名字叫做忍,是忍者的"忍"。你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叫做"櫻"——"
臨海學校第二天早晨。寧靜的房間突然被一串響亮的旋律吵翻天,睡夢中的我因而醒了過來。
真是的,哪個笨蛋的手機在這種時間響起,擺脫尊重一下別人吧,以為現在是幾點啊?
我做了小時候的夢,心裡有點悶便頂著一顆混沌的腦袋暗中抱怨。然而——
"南條,你的手機在響喔,"
淺田這麼告訴我,我才終於回過神來。
那個響個不停的手機——原來是我的。
我慌慌張張地拿起手機對睡眼惺忪地在床上撐起上半身的男同學說了聲"抱歉",緊接著移動到房間的角落。我感受著尷尬的氣氛,將視線往下一看,原來是老媽打來的。
"喂,混帳東西,一大清早有什麼事?"
"嗯?為什麼怒氣衝衝的?難不成還在睡嗎?我看了今天的行程,你們應該八點就要搭遊覽車去牧場玩了吧?差不多也該起床啦。應該說,難的參加臨海學校,應該更早起來,享受這趟旅行."
"嘮叨死了,你是我老媽嗎?"
"沒錯。"
"說的也是。"
說著說著我完全清醒了過來,我輕輕抓了抓頭髮,聽話者老媽說話。
"對了,忍,手冊上寫著從牧場回來後是自由時間,你中午有什麼預定?"
"沒有,跟昨天一樣打算去海邊為什麼問這種事情?"
"秘·密?"
我感到好奇,於是開口詢問,結果從電話另一端傳來莫名可愛的聲音。
總之,我忍不住說了當下的真實感受:"麻煩考慮一下歲數,你離適合說這句話的年紀已經非常遠了。"
"我等一下就去揍你一頓,給我做好心理準備。看我把你揍得爬不起來。再見。"
老媽語氣中帶著怒意,逕自將電話掛斷。
這是怎麼回事?我歪著頭呆望手機好一陣子
之後按照手冊的行程表,學生們在旅館前集合。我們在點過名後坐上游覽車,在一陣顛簸後到了牧場。
蔚藍的天空下,眼前是一大片坡度平緩的綠色平原。
接下來到中午前的行程都是參觀牧場。
牧場上有一處廣場,可以讓訪客和動物作近距離接觸;也可以參加擠牛奶跟騎馬體驗活動。在收隊回去之前都是自由時間,於是我接受瑪琪娜的邀約,一同前往可以和動物玩的廣場。
這時,附近的女孩們突然發出陶醉的歡呼聲。
她們一定是看見什麼可愛的動物了——
我懷抱這個想法回頭看去,結果猜錯了。女孩們的視線集中在正在體驗騎馬的聖身上。
疑似學妹的女孩子們接二連三地大喊"五行學姐~!""請看這邊~!",只見聖露出有些傷腦筋的表情,不過很快就露出微笑,輕輕揮手。
聖仍是那樣明豔(這個字單獨拿出來還真難認)動人,女孩子感到興奮也是正常的。
我眺望著她們的模樣,不經意地與聖對上了視線。
結果剛才散發的帥氣氛圍登時飛到了九霄雲外。
"忍同學~!"(差點打成任同學,我剛好姓任,把我嚇著了)
聖發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對我奮力揮手。
我露出笑容,輕輕揮手回應聖是說,女孩子們的視線刺得我好痛啊。她們的眼神冷若冰霜,帶的妒意的視線讓我感到有些害怕。
總之,我打算用傻笑矇混過去,於是露出僵硬的笑容,結果女孩子們齊聲發出驚呼,當場嚇得鳥獸散
真是傷人的反應。
唉,忍,為什麼要露出這種惡狠狠的表情?那些女生是學妹吧?你這樣嚇她們不是很可憐嗎?"
"最可憐的是我才對"
瑪琪娜傻眼地勸解我,我則懷抱著悲哀的心情回答。
然而我的心情似乎沒有傳達給瑪琪娜,他一臉困惑地歪著頭,接著用手拉了拉衣袖。
"忍,這不重要,那邊有兔子耶,我們過去看看吧。"
"喔,就靠動物們來撫慰我受傷的心靈吧。"
我附和著,跟著瑪琪娜走入養兔子的柵欄。瑪奇娜抱起一隻與人親近的白兔子。湊近我身旁,發出雀躍不已的聲音。
"忍,你看,這孩子有著一雙漂亮的紅色眼睛,跟愛妮一樣耶。"
"好,那麼這傢伙就取名叫愛妮二號。"(笨蛋二號??)
"身體軟綿綿又毛茸茸的,好溫暖喔。"
"呃,請不要無視我,像往常那樣吐槽我好嗎?"
我感到有些寂寞,於是提出這個請求,結果瑪琪娜仍無視我的存在,臉上洋溢著笑容。
"為什麼兔子會這麼可愛?"
"一定是因為在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只有靠可愛才能存活至今吧,人類之中也有這樣的傢伙。瑪琪娜對這一點有什麼看法?"
"啊,那邊的孩子也好可愛喔。過來、過來~"
"莫非你是故意的?拜託請認真聽我說話"
我再次請求她理會我,遺憾的是完全沒有效果。瑪琪娜將白兔子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又抱起一隻咖啡色兔子,一臉著迷地說道:"如果能在兔子的圍繞下生活一定很快樂"(那隻兔子和我換下身體!!)
"是啊,我也希望能夠體驗一次被兔女郎包夾的經驗。"
"呵呵,你的身體也是毛茸茸的耶。"
已經完全沒救了。我看不出瑪琪娜到底有沒有在聽,她只顧撫摸兔子、用臉頰磨蹭,儼然陶醉其中。
"開心嗎?"
"小兔兔?"
*瑪琪娜陷入了混亂,居然隊自己展開攻擊——不對,沒想到竟然會有兔子語回應我(編著:指RPG類電玩遊戲中陷入了混亂狀態,角色會變得無法控制,有時還會攻擊自己。)
不過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跟聖一樣可愛迷人。
我忍不住被瑪琪娜的笑容吸引住。突然間,我聽見了照相機的快門聲。我略帶戒心地抬起頭,只見視線的前方莫名出現一個紙箱,小薰就躲在其中,從縫隙中握著照相機拍照。
"——以下是女僕小知識。由於兔子沒有聲帶,所以基本上它們不會鳴叫。而且他們全年處於"*性慾無處發洩"的狀態"(編注:出自電玩【潛龍諜影】的主角台詞。)
小薰說完再次按下快門,頭頂沒入紙箱中,隱藏自己的身影。
"那麼,*史涅克,我要裝備光學迷彩繼續拍照囉。"(翻譯:指點玩【潛龍諜影】的男主角[Solid Snake。)(光學迷彩讓我想起了緋彈的金三)
"你把那個紙箱當成光學迷彩嗎?原來如此,很有格調啊——不對啦。誰是史涅克啦,你才是史涅克吧?"
"兔子全年處於"性慾無處發洩"的狀態。"
我看根本只是想再說一次那句台詞吧?小薰的聲音顯得有些愉快。她籠罩在光學迷彩中,準備離去
實行方式姑且不論,小薰似乎依約履行了我的要求。
"謝謝你幫忙拍照喔"
我對小薰道謝,邊將實現移回瑪琪娜身上。
"小兔兔?"
瑪琪娜拜倒在兔子的魅力之下,於是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側目看向柵欄外頭。
"唉,瑪琪娜,不好意思,我已經對兔子園區感到膩了。可以離開了嗎?"
"嗯,好呀。不過忍,五點要準時回家喔。"(總算聽到人說話了)
"你是我老媽嗎?"
我這麼回答被迷倒的瑪琪娜,有些傻眼地離開柵欄區。
就在這時,我看見小齊跟小咪從前方跑了過來。
"哥哥!"
"忍哥哥!"
"好、好,我是你們最喜歡的忍哥哥喔。我現在很忙,所以晚點才能握手跟簽名喔。"
面對來到身旁的小齊與小咪,我先隨口敷衍了一番。
然而小齊似乎並不在意,從我身後抱了過來。
"哥哥、哥哥,我跟小咪一起去擠了牛奶喔。記完之後,我們就拿到了免費的牛奶,非常好喝耶。"
"哦,機會難得,我也去一趟好了"
我說出這句話後,小咪略顯猶豫地拉了拉我的袖子。
"呃,忍哥哥,有許多學生在排隊擠牛奶,現在人很多喔,隊伍長得非常離譜呢。"
"是嗎?我討厭排隊,所以還是放棄好了。"
其實我對擠牛奶並沒有多大興趣,於是隨口回答。此時小咪卻不知為何挺出自己的雙峰,臉頰泛紅地開口說道:"只有忍哥哥擠不到牛奶很可憐,所以請用我的胸部代替,體驗擠牛奶的樂趣吧。"(好想殺了忍這個人生淫家啊啊啊啊!!)
這個女孩真的很會說出超乎我預想之外的話。
我忍不住露出苦笑,用玩笑回應:
"小咪,你的心意我很高興但我會拜託瑪琪娜,所以不用麻煩你了。"
剛好瑪琪娜一臉滿足地從兔子柵欄走了出來。我將手搭在她的肩上,露出爽朗的笑容(我認為是淫1蕩的)繼續說道:
"瑪琪娜,所以麻煩用你的胸部讓我體驗擠奶吧。"
"忍,不可以啦,我不是說過胸部一天只能用一次嗎?"(今天的哪會用來啊!!!)
"騙人!明明是說三次!"
"真是拿你沒辦法。今天是特例喔——等等,仔細想想,為什麼我非得這麼做不可啦!而且哪裡擠得出奶!"
不知是否被兔子迷倒的關係,瑪琪娜的吐槽比以往慢了半拍
我希望瑪琪娜恢復平常的氣勢,這是出於無奈——沒錯,是出於無奈的,想捉弄她的心情頂多佔了一半,於是我故意用狐疑的目光投向瑪琪娜的胸部。
"擠不出奶?真可疑耶,挺著一對那麼豐滿的胸部還敢說這種話。其實可以擠出奶來吧?不要害羞,老實回答吧。"
"其實感到舒服的時候會有奶汁——不對啦!我不是說擠不出來嗎!為什麼要懷疑我啦!而且與胸部大小無關!"
"沒這回事,雖然似乎有個人差異,但我聽說過女性在授乳期間胸部會變大。換句話說,你的胸部既然這麼大,應該擠得出奶來才對。絕對沒錯。"
"什麼絕對沒錯啦!根本是錯誤百出的根據!既然這麼懷疑,那麼就直接擠擠看好了!"
瑪琪娜紅著臉粗魯地說道,奮力地握著我的雙手
啊,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瑪琪娜將我的手引導到自己豐滿的雙峰前,毫不猶豫地壓在乳溝上——緊接著,她隔著我的手掌,自己開始搓揉著胸部,最後——
"唔喏,忍,根本嗯擠不出奶來吧?"
分量十足的柔軟雙峰受到我的手掌的擠壓而變形,埋進乳房中的手指因為彈力而被彈開,那個觸感似乎會讓人上癮。
忍,等等哈啊你有在聽嗎?擠嗯不出乃吧?"
"不、不,再努力一下或許就擠得出來"
瑪琪娜的胸部既柔軟又溫暖,彈力恰到好處,觸感也勘稱一流。我忍不住著迷了起來,完全沒有將她的話聽見耳裡。
瑪琪娜用帶著溼潤的眼眸注視著我,發出了嬌豔的聲音說道:"唔嗯啊嗯忍,這樣你終於懂了吧——等等,為、為、為、為什麼讓我做這種事啦!你又在捉弄我了吧!忍是笨蛋!色狼!胸部星人!"
"瑪琪娜說的沒錯!剛剛是哥哥的不對,賣弄口才藉此性騷擾,一點都不像個男人!沒有資格當紳士!"
"是呀!小齊,再繼續教訓他!還有,忍你直接和我說想摸的話,呃,我可以考慮看看啦!"
"對、對不起,我本來沒有這種打算。不小心鬼迷心竅"
瑪琪娜與小齊雙雙對我動了肝火,我只能深深地低下頭賠罪。
這時小咪唐突地發出讚歎聲。
"瑪琪娜姐姐好大膽,是成熟的女人。我也想要學習"
拜託千萬不要學她。
見到小咪對瑪琪娜投以尊敬的眼神,我在內心這麼回答。
之後我在附近的店家買了霜淇淋請瑪琪娜吃,作為剛才逾矩的賠禮,順便也請了小齊與小米。然後我獨自坐在長椅上,呆望著面帶笑容舔著霜淇淋的瑪琪娜等人。
這時,小咪走到了我的身旁。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小咪在我面前大大地張開嘴,將已經縮成圓形的霜淇淋塞在嘴裡。接著將甜筒當做鳥喙,輕輕地前後擺動著頭。
"忍哥哥,我是鴿子。"
"哈哈,小咪真是有趣的女生耶。"
"忍哥哥則是很帥的男生。你是好色英雄,作風相當硬派。"
"咦?謝、謝謝。"
我到底哪裡讓人覺得像是硬派作風的好色英雄了?
雖然感到疑問,總之先向她道謝。
這次輪到小齊單手握著霜淇淋走了過來,她同樣閃爍著雙眼,拉了拉我的衣袖。
"吶,哥哥,那邊可以參加騎馬體驗耶。我們一起去騎馬吧。"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一個人去騎吧。哥哥我會在旁邊看著。"
"咦咦、哥哥也一起騎啦。陪我一起騎的話,我會分霜淇淋給哥哥當作謝禮。"
"嗯,那個霜淇淋可是哥哥買給你的喔,你如果沒有忘記這件事,哥哥會很高興的"
我這麼回答愛撒嬌的小齊,在可愛的妹妹的強力要求下,最後我狠不下心拒絕,只好跟著小齊一起去參加騎馬體驗。
可是如果是年幼的兄妹或是親子也就罷了,像我們這種歲數的兄妹一起騎馬相必很罕見吧。指導員大姐姐看著我跟小齊騎在馬上的模樣,溫柔的眯起雙眼。
"兄妹感情這麼融洽真令人羨慕耶。"
"嗯,哥哥既帥氣又溫柔,所以我最喜歡哥哥了!"
"喂,別這樣,很難為情啦"
我稍微出聲制止,小齊卻毫無反省之色,騎著馬將後腦勺靠在我的胸前。
"哥哥,馬兒很可愛耶。"
"喔,是呀。哎不過你還是略勝一籌。"
為了掩飾害羞,我隨口開了玩笑,指導員大姐姐則發出陣陣笑聲
不行。根本無法掩飾,反而更加難為情了起來。
我感到臉頰湧出一股燥熱,假裝平靜地補上一句:"不過你們的魅力在這位美麗的大姐姐面前,也顯得相形失色。"
"啊,呃,謝謝你,我目前正在徵男友喲。"
大姐姐開心地臉紅,反觀小齊則是不滿地微微鼓起腮幫子。
"真是的,哥哥已經有露娜姐姐,不能亂搭訕啦。而且現在是在陪我玩吧?不可以看旁邊。"
小齊鬧彆扭地微微嘟起嘴唇,大姐姐再次輕笑出聲。
"你們感情真的很好耶。"
"嗯,哥哥既帥氣又溫柔,所以我最喜歡哥哥了!"(這句話因為和上面的一樣直接粘貼過來了)
"可以不要在這樣說了"
我聳了聳肩回答小齊之後,重振精神繼續體驗騎馬。
當然,只憑我們兩個外行人的技術是無法操控馬匹的。這跟聖參加的正式騎馬不同,有人在旁牽馬——我們只是騎在馬上,由指導員大姐姐拉著韁繩。不過,騎上馬後視野比平常還有開闊,可以欣賞到與平常不同感覺的景色。
老實說令人感到舒暢。繞行騎馬場一圈的時間顯得極短無比我依依不捨地結束了騎馬體驗。
不過這次輪到小咪要求"忍哥哥,也請跟我一起騎馬",我只好陪她再次跨上馬匹。
"這女孩也是客人的妹妹嗎?"
"不,我是忍哥哥的戀人候補。"
見到小咪表情認真地回答,大姐姐吃驚地睜大雙眼。
"莫、莫非客人喜歡年幼的女孩子嗎?也就是俗稱的蘿莉控?"
"不是的,我比較喜歡像大姐姐這種美麗的年長女性。"
"我也喜歡年紀小的男孩子。"
不知是否為了配合我的玩笑,大姐姐用雙手捧著臉頰,一副忸忸怩怩的模樣。
可是小咪似乎把玩笑當真,垂頭喪氣地看著我,眼眶泛著一絲水氣,悲傷地詢問:"忍哥哥對我這種年紀的小女生沒有興趣嗎?所以才會明明跟我在一起,還向年長的大姐姐搭訕?跟我在一起不快樂嗎?"
"不不,沒有這回事。我剛剛只是開玩笑的,不要露出這種表情。跟小咪一起玩很快樂喔。"
"太好了"
小咪聽進我的話,露出微微一笑。
正當我鬆了口氣時,這回則是被大姐姐取笑了
從現在開始要謹言慎行,避免再被大姐姐取笑才好。
雖然我心裡這麼想,回到小齊她們身邊後,連瑪琪娜都開口說:"我們一起騎馬吧",結果又被大姐姐取笑:"你真是受歡迎耶"
跟瑪琪娜她們在牧場玩著玩著,不知不覺就到了集1合時間,於是我們依依不捨地離開牧場,回到遊覽車上。
我在車上剛好跟聖坐在一起(確定是剛好嗎?),但因為巴士的晃動帶來催眠的效果,我跟她聊到一半便昏昏沉沉起來,隨時可能睡著。
這時,聖溫柔地露出微笑,輕輕拍了拍自己雪白的大腿。
"忍同學,覺得困的話,可以躺在這裡。"
"不,你的心意我很高興,但我不打算睡,所以心領了,不想像昨天一樣又做夢"
"做夢?你做了惡夢嗎?"
"不,不是這樣,只是做了小時候的夢。"
我在內心補上一句:"是不太想要喚醒的記憶",但可能因為感情不小心流露出來,只見聖露出有些擔心的表情。
"喏,小時候常會做一些蠢事吧?那些記憶讓我覺得很難為情。"
因此我隨即編了一個謊話。
聖似乎是被我說服了,只見她微微勾起嘴角說道:"忍同學小時候一定很可愛吧。"
"嗯?我現在也十分可愛喔。"
"呵呵,是呀,忍同學一笑就很可愛。"
"像這樣嗎?呵嘿嘿嘿嘿。"
由於感到害羞,於是我露出邪惡的笑容,聖嚇得肩膀一顫,然後迅速從我身上移開視線。
"嚇,嚇我一跳,忍同學好有魄力喔。"
聖不直接以"可怕"來形容,正是她溫柔貼心的體現
不過,我也有可愛的地方嗎?正如聖所言,小時候的確經常被這麼說。當時每天都過得很開心,總是隻顧著玩耍。
話說回來,重回爺爺的道場後,就些少聽到別人說我"可愛"了
如果當時沒有回爺爺的道場,我現在會變的怎麼樣?如果是過著不會骨折或受傷吐血的普通生活,我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會如小齊說的那樣,可以在學校結交到朋友嗎?
如果那個女孩子仍待在身旁的話,我會對那種生活感到滿足嗎?(那樣你就開不了後宮了吧?)
我思考著這些事情,頓時一股苦澀湧上心頭。
所以我才不願意想起那些事。我不斷深呼吸,試著讓心情平靜下來,這是聖面帶微笑地說道:"忍小時候是什麼樣的孩子?"
"我想想,是每天嚷嚷著【阿忍貓、阿忍貓】,成天只顧玩的笨小孩"
"果然很可愛耶。"
"或許吧,還曾被當時感情要好的女孩求婚過。"
"是,是這樣嗎?那個女孩子是怎樣的孩子?"
"個性消極又膽小愛哭,什麼都不會做"
我說到一半,突然腦海閃過一個念頭。但我連忙搖搖頭,打消那個想法。
"她有一頭漂亮的長髮,是一個充滿魅力的女孩子。"
"呃,那個女孩子現在還喜歡忍同學嗎?"
應該不會吧。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而且我也變了很多了。就算再次相遇,她一定也認不出我。而且那傢伙應該老早就忘了我這個人。"
不,正確來說,應該是我希望她忘了我。我希望她不要執著於我,一直保持著笑容。希望她在想哭的時候可以哭出來。
我捂著疼痛的胸口,將話鋒一轉。
"話說回來,聖,下午你有空嗎?方便的話要不要一起去玩?"
"抱歉,我稍後有事。"
有事?喔,退魔的工作嗎?
"那麼明天如何?小齊也吵著要找聖一起玩喔。"
是嗎?我好高興嗯,那麼明天一起玩吧。"
"好啊。"
我回答完,繼續跟聖聊了一會兒,聊到一半,她突然有些做作地捂住嘴,結結巴巴地說道:"唔、唔~忍同學,我不太舒服,好像暈車了——等等,忍同學睡著了!?"
反正這又是小薰傳授的誘惑作戰吧。於是我率先假睡,決定沉默到底。於是聖似乎也決定罷手,輕嘆了一聲。
然而好景不長,我嗅到一股帶著清涼的香味竄入鼻腔,接著肩膀感受到溫暖的柔軟觸感。
我微微睜開雙眼,偷看狀況,只看見聖將臉頰靠在我的肩膀,開心地勾起嘴角。
我會緊張的,麻煩你快點住手——我在內向懇求著,但我正在假睡。如果中途放棄假睡,聖肯定又會繼續誘惑我
維持現狀才是上上之策吧。(你只是想要享受吧!!)
我感受著加快的心跳,維持假睡狀態,直到抵達旅館
在旅館吃過午餐後,我按照早上在電話中告訴老媽的行程,跟小齊與瑪琪娜一起去海邊,然而——
"現在只剩我孤零零一人"
她倆同時受到了兩群女孩子的邀約——小齊是學校的朋友們行動,瑪琪娜則是班上的女孩子一起玩。由於不想妨礙她們,我對兩人表示"最後一天還可以一起玩,快去吧"然後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可是一個人來到海邊也沒有意思,而且還會感到莫名悲哀。應該像昨天那樣跟南一起玩吧
我想著這些事情,漫步在沙灘上的時候,突然有個熟悉的女性身影出現在眼前。
那名女性是一位看似強勢的美女,她與瑪琪娜一樣穿著黑色泳裝,有著一副如模特兒般姣好的身材。不過,這個人正是我的母親·南條巴
為什麼老媽會在這種地方出現?
正當我感到疑惑時,附近有兩個男人呢開始向老媽搭話。
應該是搭訕吧。我心想是老媽的話應該不用擔心。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應該出面。
我嘆著氣跑了過去,老媽一發現到我,立刻離開男人們,態度親暱地挽住我的手臂。
"抱歉,我的同伴來了,所以先走嘍。"
"咦,不要這麼說啦,一起玩嘛。"
男人們糾纏不休,似乎不打算放棄。我瞥了他們一眼,輕輕聳了聳肩,老媽則默默地拉開我穿的外套拉錬,說出一句:
"看看這些傷疤你們應該懂吧?"
男人們頓時臉色鐵青,喃喃自語著"黑道","極道之妻"等沒禮貌的字眼,逃也似的離開現場。
我露出苦笑用側目看著他們。這時——"忍主人~!"、"阿忍~!"我突然聽見露娜和愛妮興奮的聲音
咦?難不成那兩個傢伙也跑到這裡來了?
我驚訝地回過頭,看見穿著之前同套比基尼的露娜,與身穿粉紅色比基尼的愛妮
啊啊,莫非昨天兩人說的那句"敬請期待明天",指的就是這個驚喜?
令人綻放著笑容跑了過來,然後腳步毫不停歇,接著一把抱上我。
"喂、喂,眾目睽睽之下不要這樣"
我感受著露娜與愛妮柔軟的身體觸感與甜美的香味,讓我心跳頓時加快,但我仍不忘出聲制止,然後看著老媽說道:
"難不成,你早上打的那通電話,就是為了將露娜跟愛妮帶到這裡來?"
"是呀,愛妮吵著說"想去海邊",我拿她沒轍。"
老媽嘆著氣回答,愛妮發出"咦"的一聲,一臉驚異地歪著頭。
"雖然說想去海邊的人是我沒錯,但巴太太也興致勃勃不是嗎?昨天還興高采烈地為旅行做準備,現在為什麼要嘆氣?"
剛剛之所以嘆氣,應該是老媽掩飾害羞的方式吧。只見老媽臉頰微微泛紅,將臉別到一旁去,皺著眉頭告訴愛妮:
"愛妮,下個月你沒有零用錢了。"
"咦咦!?為什麼巴太太要生氣!?巴太太不是也說"好久沒有跟忍還有小齊到海邊玩喔"!"
"唔!你下下個月也沒有零用錢了!"
"嗚哇啊啊啊!請原諒我啊啊啊!請您高抬貴手啊啊啊!"
老媽對付愛妮的方式好像有點過分,不知何時也從"小愛妮"變成直呼名字。
不過,感情好的不用處處顧慮對方應該也不壞。
應該說,原來愛妮這傢伙有向老媽領零用錢
我看著愛妮泫然欲泣地懇求老媽的模樣,接著再次提醒仍抱著我的手臂的露娜。
"好,那麼露娜差不多可以放開我了吧?"
"不要。請再維持這個樣子一會兒。"
"你不願意的話也就沒辦法了。"
被露娜以可愛的笑容拒絕,我只能這麼回答。不過這個狂跳不已的心臟聲應該不會被露娜發現吧?
我抱著思春期少女般的想法,抬頭望天,只見沒有一絲雲彩的藍天在眼前展開。
之後我們一起去海里游泳,接著我移動到老媽立起的陽傘下稍事休息。
"阿忍~!"
不知何時不見人影的愛妮,這下總算是現身了。
定睛一看,愛妮胸前抱著一顆西瓜,右手夾著球棒,左手夾著摺疊起來的塑膠墊,肩膀上則掛著白色的毛巾。
一走到我們身旁,愛妮猛然將西瓜遞給我,同時露出笑臉。
"阿忍,你看看這顆大西瓜!就像露娜的胸部一樣!"
"我、我的胸部沒有這麼大!對吧?"
露娜徵求同意似地看向老媽,然而老媽只說了聲"是嗎?",回以一個促狹的笑容,然後換上一個詫異的表情詢問愛妮:
"那些球棒、墊子跟毛巾是要做什麼?"
"我想向刨冰店借來的!機會難得,就來玩敲西瓜吧!"
愛妮話一說完,便將塑膠墊鋪在沙灘上,並擺好西瓜。之後快步跑了回來,面帶笑容地向我遞出毛巾。
"忍可以第一個挑戰!"
"真的可以嗎?我跟老媽先玩的話,一次就會敲中西瓜喔。"
我狂妄地笑著,從愛妮手中接過毛巾,並將雙眼遮住。
以前修行的時候,爺爺曾經訓練我"要能在黑暗戰鬥"。敲西瓜這種程度的挑戰應該可以輕鬆應付。只要靠周圍的聲音迴響與細微的空氣流動,便可以掌握某一程度的狀況
在遮住雙眼的狀態下,我對繞到身後的愛妮提出警告。
"愛妮,你打算做什麼?不要惡作劇啦。"
"我、我沒有打算要對忍偷搔癢喔!應該說,你看得到嗎?"
"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新人類。拉拉,我看得到你——不對,是愛妮,我看得到你。"
(譯註:新人類是機動戰士鋼彈系列中的架空設定,意指擁有感情能力的人類。拉拉則是角色名。)
我像往常那樣胡扯,朝移動到正側面的愛妮伸出手。
"喏,趕快把球棒給我。瞧我華麗的旋轉一圈後,立刻把西瓜敲裂。"
"阿忍,你看得到的話,玩敲西瓜就沒有意思了。"
愛妮有些不滿地說道,老媽則出面打圓場。
"愛妮,不要緊的,忍只是靠你的腳步聲跟呼吸聲來判斷出你的位置。我想他應該看不到。"
"我無法相信。"
愛妮難得會懷疑到這種地步,她抓住我的雙手,語氣認真地說道:
"接下來,我要確認阿忍是否真的看不到。首先,我要你在原地屈身。"
"哎,好吧"
我決定配合到她滿意為止。我按照愛妮的指示在原地屈身。
我豎起耳朵,聽見露娜的細微呼吸聲,判斷出她現在來到我的面前。(光靠呼吸就能知道是誰嗎?)
"那麼,接下來要怎麼做?"
"不要思考,用你的身體去感覺。"
愛妮說著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話,繞到我背後,二話不說立刻抱了過來。
他玲瓏的柔軟胸部壓在我的背上,頓時我整個人緊張了起來。這時,愛妮趁機握住我的雙手,拉著我的手朝前方伸出。
結果露娜發出一聲誘人的"啊",接著兩掌感覺到一股軟綿綿的觸感。
整隻手也無法掌握的大小,充滿彈力的渾圓物體怎麼想都覺得是露娜的胸部。
思及於此,我連忙將手抽離露娜的胸部,然後慢慢卸下遮眼的毛巾,誠惶誠恐地偷看她。
只見露娜臉頰泛起櫻色,眼眸透著水氣,那個那個模樣顯得性感撩人。我忍不住心跳加快了起來,這時老媽呵呵笑著,促狹地說道:
"唉,忍,剛剛露娜露出一副很舒服的表情耶,不知道是因為胸部很敏感,還是因為被某人摸到的關係"
"不,一定是因為我的技術很好,今後麻煩稱呼我為擁有神之手的男人。然後為我這隻手陶醉吧、歌舞吧、含淚呻吟吧,我會讓你們做一場短暫的美夢。"
被調侃讓我有些不悅,於是我說了自創的小白臉風格的台詞。結果仍緊貼我背後的愛妮將那番話當真,對露娜開起玩笑。
"露娜,既然阿忍都這麼說了,機會難得,不如,、就請忍讓你看看天國的模樣吧。露娜也希望阿忍這麼做對吧?"
"咦?那個,呃"
可能是配合著愛妮的玩笑,露娜將自己的哈密瓜巨乳向我挺了出來,害羞地垂下雙眼。
"讓我好好享受。"
"喔、喔,包在我身上,我來告訴你何謂真正快樂。"
我瀟灑地附和著,離開愛妮後移動到露娜的背後。
"咦?要從後面嗎?忍主人真大膽"
露娜整個耳根子都紅透了,我仍毫不在乎地用力握著她的雙肩。
露娜頓時身體微微一顫,臉頰紅潤畏畏縮縮地說道:
"呃,忍主人,希望請您儘可能溫柔地對待我喔。"
我說完,慢慢、溫柔又仔細地——搓揉露娜的肩膀。
"如何?舒服吧?不要忍耐,盡情呻吟吧。"
"唔嗯的確很舒服嗯啊感覺嗯呼嗯跟我想像中不一樣"
為何只是按摩肩膀,這位天然呆的色姐姐已經開始發出這種煽情的聲音?老實說我希望她可以別出聲了,這樣搞得我愈來愈緊張。
我在內心抱怨了幾句,老媽跟愛妮雙雙嘆了一口氣。
"與其說是生性害羞,我想或許只是個膽小鬼吧。"
"阿忍,我對你好失望!你不是聲稱擁有神之手的技術嗎?"
"看來是在出貨時發生什麼閃失,今天神之手的狀況不佳。總之,敲西瓜就交給你了。"
我胡謅著藉口,將西瓜的順位讓給愛妮。他綁上毛巾後,我將她的身體用力旋轉了一圈,當作報復。
這下子她會失去平衡感,要敲中西瓜想必很困難。
我在心中嘲笑她,並與露娜她們一起用聲音引導愛妮找到西瓜,但那傢伙完全不將旁人的話聽進去,腳步搖晃地筆直朝我走來。然後在我面前高高舉起球棒。
"等一下!其實你看得到吧!"
"我看不到,我不靠思考而是靠感覺,結果就來到了這裡。"
"可怕的傢伙。"
我說出這句評語,愛妮隨即將身體朝向坐在我身旁的露娜,突然"嘿!"一聲,撲進露娜的胸部之中。她將臉埋進露娜碩大的胸部之中,開始搓揉分量十足的果實。
"哇啊!愛、愛妮,你突然啊嗯做什麼!"
"嗯?這不是西瓜嗎?"
"不,怎麼想都是露娜的胸部吧。你在做什麼啦?"
立刻跟我交換——我將這句話吞了回去,改而對她吐槽,愛妮這才一臉不甘願地離開露娜,將手抵在下巴上。
"嗯,看來果然是西瓜,所以我才會被露娜的西瓜巨乳吸引了過來。"
"我、我已經說我的胸部不是西瓜了!"
"那麼是哈密瓜囉,而且還是高級貨。非常美味喔。"
愛妮說完,又接口說:"我慿味道就能分辨!"。她烙下這句好像很帥卻又很蠢的怪話,在眼睛被遮住的狀態下,快步筆直地衝向西瓜,不禁讓旁人歎為觀止。結果卻在途中不小心摔了一跤。整個頭直接撞向西瓜
結果西瓜漂亮地裂成兩半,但感覺一定相當痛,只見卸下毛巾的愛妮眼眶泛著淚水。
"各、各位~!這傢伙太過分了!我的頭差點就被西瓜敲破了!這是敲西瓜殺人事件!"
"你的腦袋裡什麼也沒裝,被敲裂也沒差吧?"
"哈哈,老媽說的沒錯。"
我跟老媽開著玩笑,無情地調侃愛妮,愛妮則用雙手遮住臉,開始啜泣。
我跟露娜見狀,連忙趕到她的身旁,摸了摸她的頭,愛妮立刻得意忘形地恢復笑容
我們這樣玩著玩著,之後瑪琪娜與小齊也回來會,我們便跟昨天一樣,在海邊一直玩到天黑。
在海邊盡情玩樂過後,我回到了旅館,躺在床上發呆。
老媽她們似乎在附近的飯店訂了房間,明天也約好要一起玩,但在八點舉行的康樂活動(自由參加)開始前,沒有任何事情好做,所以我正閒得發慌。
我已經跟露娜她們一起吃過了晚餐,而同房的淺田跟其他兩個男生也出去了我該如何是好?
既然沒事,不如出去散散步。我這麼心想著,這時手機的來電鈴聲響起
拿起來一看,是聖打來的。
我當然不曉得她有什麼事情。不過,既然沒事,也可以跟聖閒聊打發時間,於是我立刻接起了電話。
"嗯啊啊忍同學哈啊呼啊"
從電話另一端傳來聖誘人的嬌喘
咦?這是什麼?怎麼一回事?
"哈啊討厭唔嗯住手阿薰不可以"
嗯?阿薰?喔,這應該又是小薰平常的惡作劇吧。
雖然我立刻發現,但仍故意假裝以不知情的口吻問道:
"原來兩位是這種關係。"
"咦?什麼意思呀!"
"聖,不需要解釋就算是女生,只要有愛就沒問題了(你和姬小路家有啥關係?),對吧?總之,兩位請盡情享受,晚點我再打電話過來。"
"等、等一下!忍同學誤會了!我一撥電話,阿薰就含住我的耳朵,一時感到舒服——不對!我只是受到驚嚇才發出奇怪的聲音!"
"這樣啊,是因為太舒服而不小心發出色色的聲音嗎?"
"嗯,你說得沒錯。耳朵被碰觸會有種奇怪的感覺——不對!我剛剛只是模仿瑪琪娜!希望你不要誤會我!"
即使隔著電話,也可以輕易想像得出聖焦急的模樣。
她的反應實在很可愛,讓我忍不住想繼續捉弄她一下,但玩笑應該適可而止。如果又害她哭了,我也很困擾。於是我改變口氣問道:
"是說,怎麼了?有事嗎?"
"啊、嗯,是關於上次提到的惡魔。我已經鎖定它的位置,所以想向忍同學提議一件事。"
"提議?"
"喏,忍同學不是說過對退魔師的修行感興趣嗎?既然機會難得,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實際體驗工作內容?"
"可以嗎?我是外行人耶,不會妨礙到你工作嗎?"
"沒有問題。我實地調查過,對方的實力果然不強,而忍同學的實力卓越,只要我跟阿薰都在,我想應該沒問題。"
原來如此。我對退魔師的工作也有興趣,這應該是個好機會。
"那麼我就接受你的好意囉,謝謝。"
我道完謝,聖停頓了一下,開口說:"不過,有一個問題。"
"阿薰幫我調查了惡魔的行動習性,現在的狀況有點不一樣了——它不再停留在同一個地點守株待兔,而是開始頻繁外出。"
"這代表是在尋找獵物嗎?"
事情變得複雜了起來,我恢復正經的語氣,聖也語氣認真地回答。
"我想應該是最近才開始採取這種行動的,或許是因為本次的惡魔力量衰退到不得不脫離原本的作風,也因此出現了與它有關的謠傳。必須趁尚未危害到人類前收拾掉我打算今晚直搗黃龍。"
聖提到的謠傳應該跟昨天南提到的謠傳一樣——只在廢棄大樓出現妖怪的事情吧。
如果班上的人因為好玩而跑去那個地方試膽,恐怕會有危險。
"那麼,聖,你指的問題是?"
"嗯,只要惡魔開始移動,我就會變得難以鎖定它的位置和佈下結界,所以我打算趁它在巢穴的時候動手,而這個時間點剛好與康樂活動的時間重疊。"
換句話說,是八點到十點的期間嗎?
"只有這個時間它總是留在巢穴裡,所以無法變更時間。如果忍同學想參加康樂活動,不用勉強——"
"我也要去。"
我打斷聖的話,柔聲說道:
"聖也不參加康樂活動吧?聖不在的話,樂趣會減半,所以我要跟聖一起去。"
這麼說完,聖在電話另一端說出了一句話:
"忍同學果然很狡猾。"
【這個天然呆小白臉】……剛剛好像聽到燻的聲音。 總之,我對可能在一旁聽聖講電話的燻說道
【燻,我雖然看似天然呆的小白臉,但其實是花花公子。】
【應該是膽小的害羞男孩才對吧,如果像往常那樣說是紳士的話。我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不行。忍先生離花花公子還差了十萬八千里,與其說是花花公子,不如說是下流胚子。】
【這也太狠毒了吧。】
【請不要模仿我。從現在開始,二十分鐘過後要在附近的山林小到會和,所以請趁早去上廁所。工作時因為太過害怕而失禁會造成大家的困擾。】
【……你再繼續瞧不起我,我可要打你的屁股哦】
【我無所謂,被忍先生打屁股我求之不得。對我來說那是獎勵時間,感到有些心跳加速了一一】
變態女僕開始胡扯奇怪的事情,我沒理會她,直接將電話掛斷。 ……不過還是聽燻的話是,先去上廁所好了。 總之,我上完廁所後,準備提早過去與聖匯合
【咦,南條同學要去哪裡。】
【馬上就是康樂活動的時間了耶。】
不巧的是,剛好在大廳與冬老師和南碰個正著。對這兩人謊稱【馬上回來】很簡單,但如果說了這個謊, 康樂時間到了我卻沒有出現的話,坑定會讓冬老師擔心,說不定還會到處尋找我。
【我要出去一下,不參加康樂活動了。】
於是我決定誠實稟告,只見冬老師跟南同時不滿的微微鼓起腮幫子。
【南條同學,這種時間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試膽,會在就寢時間回來,請不用擔心】
我向冬老師說謊,南卻一臉詫異地皺起眉頭…
“……真的是去試膽?南條同學一個人去嗎?”聽見南的話,冬老師突然像是恍然大悟地說道。
“難、難不成南條同學白天在海邊向某個女孩子搭訕成功,現在準備去見那個女孩子嗎!?這樣是不可以的!這是不正當的異**往!雖然直接判定那不正確好像有些不妥,但不讓你知道分寸是不行的!”
“很遺憾不是女孩子,對方是個男人。我們約定在外碰面。”
為了搪塞,我再次說謊。結果冬老師不知為何臉紅起來。
“是、是跟男孩子嗎!?所以是不正當的同性交往!老師最喜歡這種了!”
“既然如此,應該沒有問題了吧?我要走了。那麼明天見。”我輕輕揮了揮手,轉身背對開心地揚起嘴角的冬老師。
然而冬老師立刻拉住我的衣服袖子。
“南條同學,比起試膽,不如參加康樂活動跟老師一起玩吧?(可以進入隱藏的老師線了==)”
“不了。”
“為、為什麼?一定會留下美好的回憶喔!”
“沒有必要。”被我立刻回絕後,冬老師噙著淚水悲傷地大喊…
“算了!我最討厭南條同學了!以後請不要再喊老師為‘老師’了!請像面對外人那樣喊‘冬小姐’!(老師線BAD END==)”東老師放開我的袖子,轉過身哭著離去。
……做了一件傷人的事情。我心中感到些許後悔。跟著向南搭話…
“南,那麼,明天見。”
“……你真的要去嗎?我昨天告訴過南條同學吧?這附近有幽靈出沒。如果撞見那個幽靈怎麼辦?”
“我會為他詠唱佛經,將惡靈送往西方極樂世界。”我隨口胡扯,南卻沒有像往常那樣露出笑容。
她一臉不安地問道…
“……我可以一起去嗎?”
“不可以。很危險。”
“咦?很危險?”
……糟糕,不小心說漏嘴了。準備要去試膽的人卻運氣認真地表示很危險,這樣一定很奇怪吧。
我在內心咂了咂嘴,故意威嚇地說道…
“……南,我剛剛已經說過,參加試膽的人全都是男人。一副色色模樣的你要是加入那些人之中,搞不好會被他們摸黑襲擊的!”
“南條同學又亂說我色色的!我到底哪裡色色的!”
“硬要說的話……應該是身體吧?”
“說、說這種話的南條同學才色色的啦!”
“哎,男人就是這種生物。”
繼續說溜嘴只會為自己增加麻煩,於是我轉身背對著南,快步離開了現場……
我抵達約定地點的山林小道時,其實比約好的時間還早了一些,但聖與燻早已到了。
肩上揹著竹刀袋的聖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另一方面,站在她旁邊的燻則身穿女僕裝揹著揹包,注視著附近的石碑。
“抱歉,讓你們等我。”我開口叫了那兩人,只見聖露出微微一笑,燻則輕輕低下頭。
“忍先生,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作為回禮,在工作結束後,我願意答應忍先生的任何要求,就算是色色的事情也不要緊。請不用客氣。”
“那麼在原地旋轉三圈,再叫一聲‘汪’。”
因為嫌麻煩,我隨口應付燻的玩笑。燻不悅地皺起眉頭,接著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按著我的前胸讓我旋轉了三圈。之後態度高傲地對我下達一個命令…
“好,卑賤的笨狗,快叫一聲‘汪’。”
為什麼非得接受你的指揮不可?
“喵!”
我反抗燻的命令,學小齊發出貓叫聲。聖跟燻頓時雙雙揚起了嘴角。
“忍同學好可愛……”
“真的,不愧是小齊小姐的哥哥。”
聖跟燻說完,面帶微笑地撫摸著我的頭。……看來我的貓叫聲意外獲得好評。可是這實在教人很難為情,於是我悄悄從兩人身上移開視線。這時燻小聲對聖說
“小聖,剛剛的台詞我已經用錄音器錄下來了,之後再一起回味吧。”
“喂,你們剛剛說了什麼?”
“喵!”
當我一反問,自己滑稽的聲音立即躥進耳中。我側首看去,發現燻手上握著錄音器。
“喵!”……我不想再次聽見的聲音再次響徹四周。
“……拜託了,請住手。”
我無法忍受這股羞窘,用雙手遮住了臉。燻將手搭在我的肩膀,對我催促道…
“
‘呵呵呵,既然如此,乾脆偷偷錄下聖與燻的聲音,篡改成猥褻用語的聲音檔,以此宣洩我的怒氣好了’一一忍先生,不好意思在您專心計劃著這個壞主意的時候打擾,但差不多該走了。”
“……你再繼續胡扯的話,我可要揍你喔。我有一半是認真的。”
“放馬過來吧一一啊啊嗚!”
總之,我先讓燻嚐了一記彈額頭,她卻莫名發出煽情的聲音……
之後我跟聖她們走在山林小道中,當道路漸漸變成未經鋪裝的碎石子路時一一視野突然開始暗了起來,並看見一棟廢棄的小型大樓。
南說過有一棟會鬧鬼的廢棄大樓,應該就是那一棟吧。我懷著一絲緊張,走到廢墟旁後,聖從竹刀袋取出日本刀,燻則卸下身後的揹包,開始翻找揹包裡面的東西。
“……話說回來,那把刀是怎麼回事?”
我看向聖握著的日本刀,燻則抬起頭開口說道…
“那是我連同其他裝備品一起帶來的。順便也準備了色色的內衣,但小聖不肯穿上。”燻帶著遺憾說道,從揹包中取出類似符咒的東西,遞給了我。
“這是?”
“是護符一一靈符的一種,只要帶在身上,就可以讓惡魔的攻擊力減半。因為人類的肉身無法與惡靈抗衡,所以小聖也在乳勾貼了護符。忍先生可以放在內褲裡面……”
“總之先跟你說聲謝。”
我收下護符,放進褲子的口袋而不是內褲裡面。結果燻微微嘟起嘴唇,不過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之後她離開我身旁,開始在廢棄大樓正面玄關周圍的牆壁與附近的地面上貼上類似符咒的東西。
“燻在做什麼?”
“她在準備佈下結界。”聖柔聲回答我的問題。
“因為大樓裡面是惡魔的地盤,只憑我一個人恐怕無法展開結界。而且一個人想展開大範圍的結界也很困難。”
聖邊說邊閉上雙眼,運氣突然認真起來,接著說…
“所以,我打算將惡魔引誘到這個地方,並展開結界。力量弱小的惡魔只要進入結界內力量便會大幅下滑……我打算速戰速決。”
聖說完張開了雙眼,旋即又眯了起來,她凜然的側臉宛如手上那把日本刀,散發一股利落的美麗。
我忍不住看得入迷,但仍像聖一樣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下,藉此切換心情。準備完成後,我跟燻一起踏進廢棄大樓,裡頭十分陰暗,只能隱約辨識出周圍的狀況。於是燻再次從揹包中取出某樣東西交給聖,聖收下,輕輕低喃了一會兒,周圍瞬間產生光亮(驅魔術好環保啊!連燈都省了!我喜歡!)。
燻拿出來的類似是靈符,那張長方形的符咒飄浮在我們的上空,照亮了周圍。
“真是方便耶。”
我喃喃自語著,聖則再次閉上雙眼。
“感覺得到裡面的氣息。走吧。”
聖簡短告知後,一馬當先地走在我們面前。她在切換成戰鬥模式時,那股凜然氣息變得更銳利了。我忍不住暗中讚歎,這時燻突然悄悄對我耳語…
“忍先生,我想小聖是為了在忍先生面前表現,才會擺出那副姿態喔。小聖好像比往常還要緊張,真是可愛呢。”
“……你在工作中仍完全沒變。”
“你喜歡不變的我吧?”
“哎,是啊。”
由於嫌麻煩,我隨口敷衍。燻卻紅著臉陷入沉默,之後默默地走買聖的身後。我也效仿燻默默走著,這時聖突然停住了腳步。
順著聖的視線看過去,在原本疑門的長方形空間後方,可以看見一隻趴在地上的狗。那隻狗約為中型犬的大小,用渾圓的眼睛一臉困惑地注視著我們。
“……那隻狗是惡魔嗎?”
我大感意外地訊問,燻則輕輕點了點頭說道…
“之前忍先生拜訪寒舍時,不是向您說過,以前這附近潛伏著力量強大的惡魔嗎?”燻繼續說下去…
“這是我的猜測一一那個惡魔因為遭到退魔師封印而失去肉身,但魂魄應該還存在著。只要放置不管便會自然消滅,但惡魔寄生在剛好經過的動物身上,並將身體佔為己有……”
燻看向狗,補充道…
“當然,在只有魂魄的狀態下很難佔據人類的身體,所以也只能附在動物身上。”
儘管如此,眼前那隻狗看起來只讓人覺得人畜無害。
“還真是可愛的惡魔耶。”
我這麼說完,那隻狗突然起身露出犬齒,身體開始扭曲膨脹了起來。他的兩肩大大隆起,從肉塊中浮現詭異的兩張狗臉,身體與四肢也隨之鼓起,形成厚實的肌肉。
結果,那隻狗的身體變得足足有之前的三倍大,原本惹人憐愛的外表不留痕跡地消失不見。
這時,燻傻眼地開口說道…
“忍先生,這哪裡是可愛的惡魔?”
“哎、哎呀,我不知道狗會像那樣變身啊。因為我說他可愛,才會惹他生氣吧。”
我隱藏住內心的動搖,隨口胡扯著,燻不知為何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
“忍先生,你再表現畏懼一點如何?我很期待你會哭著保住我,並說…
‘救救我,我的天使燻!’”
“我害怕的不是惡魔,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哇啊,好丟臉!這個人邊耍帥邊說出這種丟臉的話!”
燻沒禮貌地指著我,聖則略帶猶豫地拉了拉我的衣服。
“呃,忍同學,燻因為已經習慣了,所以無妨,但過度缺乏緊張感會讓我很困擾。雖然太過緊張也不好,但可以請你稍微保有一些緊張感嗎?”燻對聖表示贊同地用力點了點頭。
“適度的緊張感是很重要的是。因為一個沒注意,野獸就會趁機攻擊你,所以千萬不要將視線從那個惡魔身上移開。”
“但是你現在只看著我,視線完全沒有放在那個惡魔身上喔。這不要緊嗎?話說回來,那傢伙有三張臉……”
我感到有些傻眼地將視線移回惡魔身上,視線卻好死不死跟對方對上了。
被滿布血絲的眼睛直瞪,讓我瞬間背脊發涼。但是我無視於內心產生的一絲恐懼,聽從燻的話,死都不將視線從惡魔的身上移開。
儘管如此,那個惡魔卻愉悅地舔著舌頭,發出咆哮的同時,朝我們襲來。
……不知為何,他毫不猶豫地筆直朝我衝來。於是我立刻轉身狂奔,然後向聖與燻喊道…
“那、那傢伙好像很喜歡我,我跟那傢伙一起到外面去散步。麻煩你們準備展開結界。”
“咦?咦咦!?忍同學,那很危險的!”
“小聖!現在不是感到動搖的時候!我去幫助忍先生,小聖按照忍先生的話,趕快準備展開結界!”
燻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嚴肅,並迅速地跟在我身旁,用輕快的口吻說道…
“忍先生,你很受歡迎呢。”
“是啊,無論有幾個身體都不夠用耶。”
我輕輕聳了聳肩,惡魔的咆哮已經逼近身後。於是我跟燻幾乎同時縱身往旁邊一躍。瞬間,一道劈開空氣的尖銳聲音傳了過來。我從地上起身一看,惡魔踩在站在我們剛剛所在的地面,並從嘴角流出唾液。
“惡魔先生,快來這邊抓我。”
我冒著冷汗,伸出食指晃了晃,對惡魔做出挑釁。我瞄了聖一眼,只見她已經拔出刀,刀身縈繞著藍白色的火焰。
映象中那是淨化魔物的火焰一一火之迦具土神。
我想起這點後,為了將惡魔引誘到外頭,再次轉身拔腿就跑。惡魔的身手自然是比我矯健多了,他沒兩三下就追上我,我只能在快被咬到的時候靠著側身翻滾躲過攻勢……這隻惡魔根本把我視為眼中釘,他根本不管燻與聖,只追著我不放。
“你到底有多喜歡我啦!正如我跟小咪說的,我現在沒有募集女友喔。”
躲開攻擊後,我嘆著氣說道。這時燻站在我的身旁開口說…
“難不成……”
“惡魔之所以會這麼喜歡忍先生,或許是因為露娜小姐的影響。”
“露娜?喔,話說回來,之前聖也說過類似的話。”
惡魔會不分好壞地對人產生影響。依據聖的判斷,露娜是有些特異的惡魔,所以有可能因為她的影響,而讓我的身體變化成容易受到惡魔喜歡的體質。(該哭還是該笑啊?==話說渣忍你岳父給你的戒指呢?)
聖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她給了我護符,用來避免受到露娜的影響……那張護符在重新佈置房間時弄丟了。
應該可以在房間的某處找到,但我抱著以後再找的心態,不小心就將這件事給忘記了。
哎,既然都忘記了也沒辦法吧。我在內心找藉口這時惡魔再次從正面衝了過來。我如之前幾次那樣躍到一旁閃避
燻則站在原地,抓住飛撲過來的惡魔前腳,迴轉著他的身體,之後像拋鉛球那樣將惡魔拋向外頭。
……雖然曉得燻是半人半惡魔的惡魔,但我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強。那個纖細的身體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我感到有些吃驚的同時,聖迅速地追著惡魔飛奔至外頭,燻也緊跟在後,於是我連忙追在那兩人身後,跑出建築物外。
這個順間映入眼簾的是一一在微弱的月光下,顫抖著雙腳立在原地的同班女同學。
我當下不禁屏住了氣息,內心充滿困惑,腦海被混亂所佔據。為什麼那傢伙……為什麼南會在這裡?難不成是追著我過來的?
在做出判斷前,回過神的我已經衝了出去。心跳因緊張而加快,眼前的惡魔正慢慢走向南。我穿過聖與燻的身旁,張口大喊…
“南!趕快逃開!”話聲甫落,有個東西飛過我的臉龐……惡魔的背部被一把匕首刺中。
“小聖!趕快展開結界!”
剛剛的匕首想必是燻扔的吧,但我沒有時間回過頭確認。似乎因為匕首的關係,惡魔停下了腳步。我立刻繞到南的身旁,挺身站在惡魔面前保護她。
“……南條同學……”
可能是因為恐懼吧,她的聲音顫抖不已,我往後瞄了一眼,只見南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她不僅話聲音打顫,連全身都在微微發抖。
照這個情形看來,恐怕無法叫她一個人逃走。我很想先抱她到安全的地方避難,但這種狀況之下恐怕無法避開惡魔的攻擊。
換句話說,除了將惡魔擋在這邊之外,我別無他法。
我聳了聳肩看向惡魔。這時身體感受到一股體驗過不少次的不自然感。
應該是聖展開結界了吧。我抬頭一看,夜空中的雲朵停止飄移,風也隨之停歇一一惡魔像是憤怒似地發出咆哮。這道怒吼震動著空氣,我的身體再次感到一陣緊張。
“……真可怕的臉耶。”
我嘆著氣隨口一說。
老實說我多少會覺得恐懼,但還不至於感到有生命危險。在無數次與其他流派的比試上,我感受過比現在更強烈的恐懼。
我應該還有餘力保護南吧。
……可是,該怎麼做?我雖然想用之前與布拉姆大叔對決時使過的浸透勁對付他,但可能會因為要顧及南而無法發揮出全力。要展開攻擊的話,或許必須做好可能斷一兩根骨頭的心理準備。
目前毋庸置疑處在危急的狀況中,但仍沒有感受到生命危機。因為一一
“忍同學!趴下!”
因為有聖在,只要她在便沒什麼好怕的。聖的聲音從前方的空氣中傳來,我立刻做出反應,轉過身將南抱進懷中。
順間從身後感到一股熱度,同時傳來惡魔的掙扎聲。看來聖是從空中釋放了火之迦具土神。回頭一看,惡魔全身籠罩在藍白色的火焰當中,奮力掙扎。不久,惡魔的身體慢慢變小,等到恢復成原來的中型犬大小時,藍色的火焰才完全消失。原本閉著眼睛躺在地上的惡魔,頓時睜開了雙眼,以原來狗的形貌張望著四周,然後微微歪起頭來。
“火之迦具土神是淨化魔物的火焰,已將惡魔的靈魂燃燒殆盡。那孩子已經不具威脅了。”
聖用有些無力的聲音解釋,燻則衝了過來。她站在我面前皺起形狀優美的柳眉,有些生氣地說道…
“忍先生,請你不要亂來。如果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我跟小聖若沒有及時反應的話,您的處境真的很驚險!”
“及時反應?”
“是我將小聖拋上空中的。忍先生,您撿回了一條命。您可以誇獎我也無妨喔。”
“……喔,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忍先生,不只是道謝,也可以摸我的頭喔一一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但必須處理那個女孩,想不到會被一般人撞見……”
燻說的‘那個女孩’應該是指南吧。結果聖的職業還是被南發現了。
不過我認為如果是南的話,應該不要緊。不怕我的南一定不要緊,我內心這麼想著。但是這份期待一一
“……剛剛那是什麼?”
轉眼間煙消霧散。從身後傳來南帶著畏懼的顫抖音。我慢慢地回過頭。
“為、為什麼……五行同學……辦得到那種事?”
充滿恐懼的雙眼,緊繃的臉頰,僵硬的表情。
聖溫柔地伸出手,南瞬間害怕地肩膀一顫,緊閉雙眼。於是聖將伸出的手縮回,勉強擠出笑容。
“南同學,很抱歉對你說謊。我之所以參加臨海學校,是為了封印剛剛的惡魔。因為我家自古是封印惡魔的世家……”
“……騙人的吧?這樣太奇怪了。你不害怕嗎?可以打倒那種怪物,五行同學也不是人類一一”
“小聖是人類。”燻打斷南的話,從懷中掏出匕首對準南。
“阿燻!”
聖立刻出聲制止,然而燻完全不予理會。她露出銳利的目光,用匕首抵著南說道…
“你似乎是小聖認識的人,但只要傷害到小聖,不管對方是誰我都絕不饒恕。如果你將今天的事情洩漏出去……到時請做好心理準備。”
這是讓人背脊為之凍結的低沉聲音。燻說完便收起匕首,改變運氣對我搭話…
“忍先生,接下來我跟小聖要去處理善後。不好意思,那個女孩可以麻煩你嗎?結界會馬上解除,請送她回去吧。”
“我懂了”
我態度堅定地點頭附和,目送聖與燻一起,回到廢棄大樓。聖中途回過頭一次,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她離去的背影看起來十分嬌弱。另一方面,即使那兩人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被留下來的南仍顫抖著身體,恐懼並沒有從她的臉上退去。
所以我儘可能柔聲對南搭話…
“南,不要緊吧?站得起來嗎表情。
面對我的訊問,南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看來她似乎腿軟站不起來,我背對著南蹲了下來。
我送你回旅館。喏,不用客氣,趕快上來吧。”
“謝謝。”
南用細如蚊蚋的聲音道謝,然後將身體靠在我的背上。我感受著南的溫暖體溫,慢慢站了起來,開始朝旅館走去。
我沒有心情說話,也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在沉重氣氛籠罩之下,我們默默地走在寂靜的山林小道。
……你的背變大了呢……”
南像是打破沉默似喃喃低語,接著又膽怯地詢問…
“南條同學知道五行同學的事情?”
“是啊。”
“……不會害怕嗎?”
“我從來不覺得害怕。”我毫不猶豫地斷言,南放在我的肩膀上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
“莫非南條同學也從事跟五行同學一樣的事情?”
“不,今天是第一次。但是,我對聖的工作有興趣。(是工作還是人呢?呵呵呵呵)”
“……為什麼?”
放在肩膀上的手跟聲音一起顫抖,南用微弱的聲音繼續說道…
“南條同學不應該插手,很危險的。可能會死掉,不可以對那種事產生興趣。”
“……南,很高興你為我擔心,但我沒有打算罷手。”
透過這次接觸我深深瞭解到聖的工作有多麼危險。我無法在陰陽術方面幫助她,所以多少想成為聖的助力。
“我要協助聖。”
我下定決心說道,這時南突然緊緊抱住我的背,顫抖著……淚水不斷落在我的脖頸上。
“……我不要這樣……”
頓時,我感到了有如孩子般的哭泣聲,這與我不知道聽過多少遍的哭聲極為相似……
“好不容易……才又……見面的……明明變強了……小……卻要遠離我而去……”
抽噎的哭聲讓我心臟猛然一跳一一
……我……已經追不上你了……”
一一小忍。
傳進耳中的那句話衝擊著我的記憶。
一間白色的病房在腦海中閃過而逝,絕不以淚水示人的少女的悲傷笑容,以及只顧著哭泣,說不出任何話的那個軟弱的自己。
太過苦澀的記憶頓時湧上心頭,明明必須開口說些什麼,腦海卻陷入混亂之中,找不到可以說的話。即使如此,我仍張開口打算說些什麼一一
“一一”
最後還是說不出話,甚至說不出
‘對不起’
這三個字,我只是一言不發地繼續走著。
南微弱的哭聲漸漸變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