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篇 名偵探柯南VS魯邦三世

第七章 陰謀

特別篇 名偵探柯南VS魯邦三世  第七章 陰謀

維斯巴尼亞皇宮東屋下午5點32分

基拉德公爵所說的東屋是一處依照拜占庭時期風格建造的水中屋,淺綠色圓頂被夕陽染上了一層金橙色。

通過木橋連接的水岸和東屋相距30左右,但要想抵達東屋,除了這30米的木橋外倒也沒有其他的通道。

“這樣以來,就全員到齊了。”

“我想我們是最後幾個了。”

“發生什麼了嗎?”

“警察先生下達了命令。”

基斯和卡艾魯最後到達東屋,在此之前,包括毛利小五郎和跟隨公主訪問日本的兩位女僕在內,都接到了消息,依照要求在此等候。

“這樣就可以了吧,錢形警官。基拉德公爵問。”

“嗯,謝謝。咳咳。”

錢形警官清了下喉嚨,繼續說道:“把大家聚集到這裡不為別的。剛才在皇宮金庫那裡女王皇冠被偷了,那個犯人把女王皇冠……”

柯南趁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偷偷摸到東屋欄杆外,對準毛利小五郎的脖子,發射催眠針。

比起維斯巴尼亞皇冠,薩克拉女王和吉爾王子死亡的真相更加重要。瞄準毛利小五郎後頸發射的催眠針距離命中目標不到5公分的時候,毛利小五郎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向後撤了一步。細針擦著毛利小五郎的脖子,準確的插進還在講話的錢形警官的頸側。

“那個犯人把女王皇冠……把宮殿裡的人儘可能減少的原因是……啊嘞?”錢形警官捂著脖子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廊柱旁睡了過去。

糟、糟了!

可惡,看來只能這麼做了。

柯南迅速的調整了變聲領結,模仿出錢形警官的聲音。

“錢形警官?怎麼了?”毛利小五郎問。

“想殺米拉公主的傢伙就在這些人中。”

錢形警官維持著坐在廊柱邊的姿勢,突然改變了話題。

“咦?調查這個的不是……”毛利蘭看向毛利小五郎。

“咦?我?”

毛利小五郎指指自己,用比往常高亢一些的聲音“嘿嘿”乾笑了兩聲。

“所有的起因是那個‘不幸’的獵槍事故,不,那個……準確的說,不是事故。”

“啊……”錢形警官迷茫的聲音突然響起。

什麼“啊”的?我可沒有……

咦?!

柯南迴過頭,果然中了催眠針的錢形警官抻著胳膊,已經開始甦醒,迷朦的問道:“怎麼了?”

什麼啊,這傢伙是怪物嗎?

那催眠針可是連大象都要睡30分鐘啊!怎麼辦?不能再模仿錢形警官了,大叔也……

“是的,這是看似事故的殺人事件。”毛利小五郎突如其來地接著說道。

對面的錢形警官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用力甩了甩腦袋。

順著柯南的視線,剛好可以看到毛利小五郎的背影,握在身後的攝像機讓柯南突然想起來在自動販賣機前遇到的叔叔。

難道是小偷變裝?

這好像很有意思嘛,小偵探,接下來就交給我吧。魯邦收起攝像機,走到錢形警官面前說:“能讓我先說幾句嗎?小幸。”

真的假的啊,柯南開始頭疼。算了,現在也只能依靠小偷叔叔的配合了,柯南重新調整好變聲領結。

知道了,小偷大叔,可要給我好好配合哦。

這麼想著,柯南開始將自己的推理的事情經過一點點敘述出來。

“哪天,吉爾王子在瞄準從其他地方跑到櫻花樹下的狐狸,準備開槍的時候,狐狸跑起來避開了,卻命中了薩克拉女王,基拉德公爵是這麼說的,對吧,米拉公主。誒?”

不知什麼時候,廊柱下佔了兩位公主殿下,魯邦楞了一下,但是很快,真正的米拉公主就回答了柯南的問題。

“嗯,是聽他這麼說的。”

“真是的,我還在想是不是搞錯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精神,結果不是又把我和公主搞錯了嘛,爸爸。”

情形的情況下分析案情,毛利蘭也是第一次看到,本來還在疑惑,看到那副帶著呆相的表情後又莫名其妙的放下心來。

“爸爸啊……”魯邦指著自己鼻尖,突然想起來,現在自己是毛利小五郎才對,“爸爸……咳咳……對,是爸爸……”

“基斯,為什麼那孩子會在這?”

“基拉德公爵,那位日本的小姐的事您知道嗎?”

“啊?啊,跟保鏢談話的時候有聽過。”

“對不起,擅自把她帶來皇宮了,因為誰都沒有告知我。”

“是嗎?原來如此啊。”

基拉德公爵若有所思的退到木橋上,身後的皇宮保衛拉起的人牆正好堵住去路。

“自殺了的吉爾王子拿手槍的手是右手。”

毛利小五郎繼續分析著案情,說:“對這自己的右側太陽穴射擊,右手持槍那是理所當然的,但是……米拉公主……”

“哥哥……是左撇子。”接著毛利小五郎的授意,米拉公主如實回答道。

“啊!”

基拉德公爵詫異的瞪大眼睛,整齊的梳理到耳後的頭髮也因為動搖跌落下來。

“哦,也就是說有誰把手槍錯放在右手了。為什麼會認為王子是右撇子呢?我在薩克拉女王的房間裡看到了王子的照片,是孩提時代玩棒球的照片呢,手套是戴在右手上的。”

“哥哥是在小時候被要求用餐和簽名時必須使用右手。”

“原來如此,要成為國王的話被要求這樣那樣也不足為奇,卡艾魯先生,能把那時的獵槍拿給我嗎?”

“是,在這。”

將手中的來福槍遞給魯邦,卡艾魯說:“聽那個少年說是你要求拿來的。”

“兩人使用的槍是相同的,Vortex式的來福。不是特別製造的話,就只能用右手射擊。為什麼這麼說,因為裝填子彈的拉桿是隻可以用右手拉的。”

魯邦拉了一下槍栓,突然明白了柯南的意思說道:“哦喲,原來如此啊。”

別、別擅自插嘴啊,小偷叔叔。但是對方沒有聽到柯南心中的祈禱,把來福槍扛上肩膀說:“我知道啦,犯人是……”

“叔叔!”柯南從欄杆後跳出。

“啊!”

“好想繼續聽後續的推理啊。”

“柯南,在那個地方坐著發呆可不行喲,很危險的。”

“誒,對、對不起,小蘭姐姐。”

“基拉德公爵,請稍等一下……”魯邦把槍架在肩膀上,靜靜地等著柯南。

“你從哪裡射擊過吧?”

重新躲到護欄後,柯南的嘴湊到變聲領結上。

“直到那之前你看到的都是右手持槍的王子,就沒有任何懷疑的讓他用右手持槍了。”

“基拉德舅舅?!”

基拉德似笑非笑,想起幾天前皇家林地的櫻花樹下,薩克拉女王倒下的情形。

風吹散了櫻花,在薩克拉女王的身邊打著旋。

基拉德帶著殘酷的笑意看著吉爾王子悲慟的搖著母親的屍體。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射母親?!”

“射中女王的……可是你哦。”

攬在懷中的是自己的侄子——吉爾王子,但是基拉德絲毫感覺不到血緣的聯繫,沒有絲毫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子彈穿過吉爾王子的頭顱,慢慢地,他摟著薩克拉女王的手臂也無力的垂下。

其他的一切如柯南所分析的,吉爾王子的屍體被放到樹下,基拉德趕在保鏢到來之前,扳開他的手將手槍放了上去。

“……是真的嗎?叔叔。”

“哼,以為你想說什麼呢。”

基拉德公爵聳聳肩,問道:“錢形警官,你的部下好像無論如何都想把那次意外說成事件啊。”

“毛利先生,想說的就這些嗎?錢形警官走到魯邦身後。”

“不,好戲才剛剛開始。”魯邦又擅自插嘴了。

柯南手一抖,領結差點掉在地上。

“聯繫業務……中田君……偶爾看到……好吃的……從哪裡寄來……咳咳。”

魯邦用試音來提示柯南繼續後,柯南又用毛利小五郎的聲音說:“那麼,你無論怎樣都要說那是個事故的話……這杆槍是射殺女王的,沒錯吧。”

沒有證據的話,怎麼說都沒有意義。

槍上的指紋已經擦拭乾淨,現場也沒有目擊證人。

基拉德笑道:“哼,那又怎樣?”

“你掉過包了吧?找到的子彈和槍裡的膛線一樣,說明你殺了女王后,拿自己的槍換掉了王子的槍。”

“夠了吧!說到底,要說是殺人事件,你有證據嗎?”

魯邦舉起槍,對準基拉德公爵扣動扳機。

“爸、爸爸!你在做什麼啊?”

子彈出膛的聲音在圓頂東屋內迴響,好一會才停下。

“只是空包彈哦。”魯邦說。

“空、空包彈?!”

慌張的退避子彈,跌坐在地上的基拉德公爵才想起來檢查自己的身體,果然一點傷口也沒有,完好無損。

“薩克拉女王陪同去狩獵的舉動讓我起了疑。”

“你父親認識家母嗎?”

“我、我可沒聽說過那種事……”

認識薩克拉女王的不是“毛利小五郎”,而是魯邦。

毛利蘭隱約察覺到爸爸和平時不同這點,但是因為對“魯邦可以變裝”毫無認知,所以只是惶惑地說道:“一點都不像平時的父親……平時的父親,被叫做沉睡的小五郎,像這樣粗暴的解決案件,真讓人難以置信。”

此時真正的毛利小五郎正穿著內衣被綁在維斯巴尼亞皇宮洗手間內的馬桶上,距離催眠噴霧失效,至少還有兩個小時。

“基拉德公爵,這很奇怪吧。為什麼你會這麼吃驚?”

“爸爸腦子壞掉了……”

真是的,我已經快不行了啊,小偷叔叔。搶在魯邦繼續之前,柯南說:“這把槍……是你那天使用的吧。我讓柯南拜託卡艾魯拿來的,正是當時基拉德公爵使用的那支槍。”

“是的,我是這麼聽說的。”卡艾魯回答。

柯南又接著往下說:“這麼說來,基拉德公爵是在不知道自己的槍彈是空包彈的情況下去狩獵的了。薩克拉並不喜歡藉著體育運動的藉口就去剝奪動物生命的狩獵活動。”

在薩克拉女王房間發現的黑色粉末和但可,都是當時更換彈頭的時候留下的,為了不讓子彈射傷動物,薩克拉女王自己將子彈做成了空包彈。

“我想女王應該同樣也不希望王子牽扯這種活動中,因此,才將去掉了彈頭的子彈交給我王子。”

“母親大人……”

“這件事也在事後給卡艾魯他們的文件裡詳細的提到了,當時負責的保鏢先將子彈交給女王,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偷偷換成了自己製作的空包彈,又交給了吉爾王子。”

“不過,一國的女王有這樣關於槍的知識,真沒想到啊。”錢形警官的聲音從魯邦身後傳來。

“這個真是個好問題。”

“閉嘴。”柯南用“毛利小五郎”的聲音斥道。

我知道了啦。魯邦擺出“對不起”的姿勢,對廊柱後面點了頭。

“薩克拉女王房間裡的獎盃說明她很擅長運動。”

柯南迴憶起薩克拉女王的房間,各個比賽獎項所獲得的獎盃被好好的安放在展示櫃裡,足見女王生前對這些運動的熱愛。而在這些獎盃中,最讓人矚目的是現代五項的冠軍獎盃。

“年輕時,薩克拉女王好像還得到過現代五項全能的優勝,而這五項是馬術、游泳、賽跑、擊劍,還有就是……射擊。在這個國家中,公爵和女王各有獲勝的時候,終於到了三年前的射擊大會。那實在是……”

“已經夠了。”基拉德公爵打斷了“毛利小五郎”。

“名偵探,如果我是犯人的話,為什麼連證據都不除去就毫不在意的在這裡出現呢。”

“我來回答吧。”魯邦說道:“是為了……來把障礙一併除去吧。”

“真不愧是名偵探,你就是最先一個要除去的。”

基拉德公爵打出“清除”的手勢,再也不隱藏惡意地放肆笑起來,端正的五官也變得陰狠鋒利。但那個笑容在他臉上僅僅維持了幾秒鐘,基拉德公爵驚恐的轉身,在不遠的露臺上埋伏著的狙擊手突然憑空消失。

“遜斃了,都不會看看周圍的情況再放大話。”

魯邦舉起手向對面打了招呼。

趴在露臺上的人不在意的搖了一下夾著煙的手,對身後的五衛門說:“喂,好像開始了呢。”

“是嗎?這樣就結束了嘛。”五衛門坐在狙擊手身上。

“真沒意思。”

“算了,畢竟作為我們的對手來說還是太遜了點。”

魯邦所說的後方支援,包括除清基拉德公爵埋伏下的狙擊手。

從地下藏寶庫裡救出魯邦後,通過飛機上拍攝下的照片已經大致確認了可能狙擊的地點。東屋三面環水,唯一的高地就是維斯巴尼亞皇宮的屋頂露臺。

次元捻滅菸頭,一個小黑點在白色的石砌圍欄上格外明顯。

“那邊好像攤牌了啊。”次元自言自語道。

“剩下的就拜託你了,基斯。不管之前的事件怎麼樣,如今這位公爵企圖謀殺王位第一繼承人米拉公主的這個罪名已經很明確了吧。”頂著小五郎面孔的魯邦總結。

基斯點點頭,喝道:“衛兵。”

但是基拉德卻得意地沉聲一笑:

“哈哈哈,基斯,這皇宮裡一個聽從你的士兵也沒有。”

“唯一是‘我也想過會有這樣的情況’嗎?”

“哼,還有這個……”

基拉德公爵握著從口袋裡掏出的搖桿,拇指緊貼著上端紅色的按鈕。

讓保鏢提前準備的雙保險,雖然在柱子裡埋下炸藥費了不少時間,但在最後果然還是起到了作用。

“誰都不準動!”

唯一的木橋通道早已被基拉德公爵的親衛隊控制。

“我在正面的柱子裡給大家準備了點小驚喜。它可以……嘿嘿,讓大家一起去見女王。”

柯南已經迅速地從欄杆後跳出,魯邦握著手中的槍說:“那你怎麼辦?一起被炸飛嗎?”他不覺得一心計劃登上王位的基拉德公爵會做出最壞的選擇。

“在這個距離稍不注意就會被捲進去,所以,請不要讓我這麼做。”

基拉德的視線環繞東屋一週,最後落到基斯身上:“最後的機會……就給你吧,基斯。”

屋子裡和他處於同樣地位的只有基斯,不甘心也罷,多少年來他們都只能衷心的作為王室的僕人,為維斯巴尼亞服務。

基拉德·穆思卡·維斯巴朗德並不甘心,擁有高貴的維斯巴朗德血統的,不只薩克拉女王一個人。這個太過溫柔的女人掌握著至高的權利卻不去充分利用,而她死後,這個維斯巴朗德家脆弱得只會逃跑的孤女卻可以順理成章的接管一個國度。

基拉德公爵小心地不讓自己的聲音流露出焦躁:“在維斯巴尼亞,和我一起創造它偉大的未來吧。在女王身邊,一直被差遣做些雜事很有趣嗎?你身體上流淌的血能讓你錯過這個機會嗎?反過來說……也可以得救,不是嗎?怎麼樣?男人不就該以世界為目標大幹一場嗎?這也是國民啊。現在這個國家正要得到這個力量,新的能源,世界需要的無限的能量。”

基拉德公爵終於說出了最終的目的,無限的能源,能站在世界頂峰的奇蹟之石——維斯巴尼亞礦石。

基斯沉默了一會,終於轉過身直視著米拉。

“基斯?”米拉退後一步,身體不易被發覺的輕輕顫抖。

安靜的東屋中只聽到基斯堅定的腳步聲,他緩緩走近米拉公主。經過卡艾魯身邊時,幾不可聞的“基斯大人”還是傳到了他的耳中。

基斯向卡艾魯的方向輕輕點了下頭,說道:“我們家族為了皇室效力了200年,我身體中流淌的血……”

停下腳步,這句話他希望米拉公主能清清楚楚的聽到。

“直到最後一滴,也要奉獻給維斯巴尼亞皇室。”

柯南鬆了一口氣,手從藏著彈力足球的腰帶扣上撤了下來。

“決定了~”魯邦說,下一刻,舉著槍的手腕觸到了冷冰冰的金屬。

“咦?這是什麼啊?”

魯邦搖著手銬,手銬的另一端連著長長的繩子握在錢形警官手中。

“偽裝起來大鬧一場再趁機逃走,不是你的一貫伎倆嗎?魯邦。”錢形警官得意地晃著手中的繩子。這次一定要把魯邦押回日本。

“哎呀,露餡了。”

什麼時候的事啊?魯邦抓抓後腦,怎麼也想不起來。

“哼哼,想想之前你說的話吧。”

‘能讓我說幾句嗎,小幸。’

魯邦想到。

自己的確叫了錢形的名字。

錢形警官逼近魯邦的臉,再次確認道:“你交了吧,叫我小幸。”

“真是的……”魯邦拉掉變裝的橡膠面具,藏在毛利小五郎面孔下的猴子一樣的臉頓時出現在錢形警官面前。

“但為什麼是這個時候?大哥我正想裝下帥。小幸,你也注意下場合和氣氛嘛。”

“誰管你啊,我只要可以逮捕你就好了,哈哈哈哈。”

毛利蘭“哎!哎!”地,已經說不出話來,被扔在地上的千真萬確是爸爸的臉。

“你們這群混蛋!”基拉德公爵握緊引爆遙控器喊道。

“真的……都是叔叔策劃的嗎?”

基斯用身體擋住米拉公主,越過他的肩膀,米拉公主灼灼的目光緊鎖在基拉德公爵的臉上。

“是的,不能把這個國家交給姐姐。”基拉德公爵回答道。

半年前,當維斯巴尼亞礦脈首次發現神秘礦石時,對於基拉德來說,這是重新振興維斯巴尼亞的機會。

數百年前,維斯巴尼亞的國土曾經是現在的五倍。優美的針葉林沿著納爾比亞山脈橫貫了整個版圖。他曾經在書中無數次讀到這樣的描述,那是曾經的維斯巴尼亞。

如果大量開採礦石,他們將會擁有全球最好的軍事裝備,回到曾經強大的、富饒的維斯巴尼亞時代。

“真的要開採礦石的話,這個國家的自然會被破壞殆盡。”向薩克拉女王陳述自己的觀點時,她只是這樣駁斥道。

“你真的不明白,這個國家現在有多大價值。”

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不再只是悠久歷史的歐洲小國。只能仰仗著可以追溯到中世紀的高貴血統在國際間充當可有可無的吉祥物一樣的角色。

維斯巴尼亞之石是這個國家尋找回榮耀的機會。

“沒明白的是你。為了利益我們會失去無法替代的東西,目光短淺的人是你,靠地球生存的人卻要拋棄地球,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

對維斯巴尼亞曾經榮耀的渴望被薩克拉女王成為目光短淺。

“沒有野心的人,根本不配做王。換做她的孩子結果還是一樣。”基拉德說道。

“就因為這樣,就因為這樣……就要殺死哥哥和我的……”眼淚s閃爍了兩下,米拉公主還是沒有落淚,握拳的手因為氣氛和激動不停的顫抖。

“真遺憾啊,基斯。既然你要為這個沒落的王室貢獻最後一滴血,那麼……你的願望,最後就讓我來幫你實現吧。”基拉德按下了開關。

米拉抓著基斯的後襟,緊緊閉上眼睛。

媽媽,哥哥,對不起。

預料中的爆炸聲並沒有響起。

基拉德公爵慌張的反覆按著按鈕,就像按在空氣上一樣,毫無反應。

“哎呀,我不小心按下去了。”一直躲在卡艾魯身後的女僕玩著手中的棒球形金屬機械,說道。她已經去掉了化妝,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哈喲。”見到是不二子,魯邦裂開解開的手銬掛著繩子飛出去,準確的鎖上基拉德公爵的手腕。

“要拉緊了哦,小幸。”魯邦拉扯繩子的慣性將基拉德公爵帶倒,東屋立時亂成一團。

“什麼?!”

“公爵大人!”

守備的士兵衝進屋的同時,木橋上防備漏出明顯的空隙。

“卡艾魯。”

“是!”

卡艾魯跟在基斯身後,向木板上僅剩的守備跑去。

“不、不二子小姐。”

“怎麼樣?很厲害吧,這個球。”

不二子拿在手中的正是魯邦昨晚努力做出來,當初被她稱為“沒有價值”的棒球形機械。魯邦從維斯巴尼亞礦脈尋找到的神秘之石就包裹在金屬外殼下,通過以其擴大了礦石的輻射範圍,在東屋周圍,形成了徹底破壞電子信號的隔絕罩。

米拉公主走到跌倒在地上的基拉德公爵的身邊說:“我不會再承認你是我的舅舅了。對自己的親生姐姐和外甥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情,我不會原諒你的。絕對,絕對不會把這個國家交到你的手上。”

無視母親的夢想,無視維斯巴尼亞王國的和平。

只有自己才能做的事,在日本時曾被不二子問過的這件事,米拉終於知道了答案。

只有自己才能做的事——是從基拉德公爵的手中保護維斯巴尼亞。不,是無論何時都要維護維斯巴尼亞的和平。

“這個國家的望著,是我。”臉上還掛著淚痕,但是米拉公主表情前所未有的堅定。

東屋中的騷亂漸漸平息,被卡艾魯和基斯制服的守備士兵整齊的狼狽地蹲在角落裡。

柯南注意到滾在地上的儀器上閃爍的紅燈正逐漸變暗。

“喂……開摩托的姐姐。”柯南問道:“這個東西能支持多久啊?”

“嗯……”不二子食指壓在嘴唇上,很努力的計算著,最後說:“還有三秒吧。”

還附送一個甜美的微笑。

“啊?!”

“哈哈,快跑,快跑!”

一陣強光後,維斯巴尼亞皇宮內景色優美的東屋從此只能在旅遊明信片上看到了。

基拉德以下,衛兵重傷3名、輕傷2名。

基斯右臂裹著繃帶聽取以上報告後,眉頭總算舒展開,鬆了一口氣。

次日清晨

在維斯巴尼亞皇宮東屋的上演的,基拉德·穆思卡·維斯巴朗德企圖暗殺第一皇位繼承人米拉公主的陰謀,託來拜訪的小偷魯邦三世的福,最終變成了以大爆炸為結尾的鬧劇。

基拉德攻擊被押解上警車,此後,他將在監視下等待最後的審判。

“希望他在全國人民面前接受公正的審判。”米拉公主這樣表示的時候,基斯用讚許的微笑代替了回答。

漫長的黑夜過去,青白色的黎明照亮了維斯巴尼亞皇宮。

被五衛門打穿皇宮,又被基拉德公爵炸掉東屋,本來一片狼藉的景色,在米拉眼中卻又與往常不同。她喜歡今天的維斯巴尼亞皇宮,比起昨天,比起之前的每一天,都更加喜歡。

米拉坐進魯邦的扯,對後座上的柯南發出“噓”的一聲。這將是她最後一次不告而別。

風染了露水的味道,還保持著夜間的清涼迎面拂在臉上。她一路看著天色變亮,幾乎每一秒,眼中的維斯巴尼亞都是新奇的。

重生的不是這個國家,而是自己吧。一旦意識到這點,從內心湧上來的力量就變得源源不絕。

特意讓魯邦繞了遠路,米拉帶著可說是雀躍的心情重新遊覽了自己的國家,最終抵達皇家林地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半左右,太陽高高的懸在維斯巴尼亞首府上空。和那天在東京看到的一樣,是自由的攀上天空的太陽。

陪同米拉一同踱上薩克拉女王遇刺的山坡。

“我是在這裡和你母親相遇的。”魯邦說道。

那同樣是一個櫻花盛開的春天。

在山丘上看維斯巴尼亞的教堂尖頂,就像從天際墜落下的寶劍直插進山谷的裂縫中。

魯邦手中是剛從皇宮內偷出的皇冠。

“拜託了,把我和皇冠一起偷走吧。”年輕的薩克拉女王這麼說的時候,瞳孔中映出維斯巴尼亞遙遠的首府的景色。

“我不要做籠中之鳥,我渴望在天空中翱翔。”

“這似乎不可能的啊。”魯邦苦笑著。

“為什麼?”

“聽好了,我的爺爺是個很厲害的小偷,而你的父親是這個國家的王。不久的將來,就像我會當上小偷一樣,你也會成為這個國家的王。”

薩克拉女王稚嫩的臉掩蓋在被風吹起的紅色長髮後,就像每個哀傷的故事的結局一樣,眼中噙著淚水。

魯邦捧著皇冠走到薩克拉的面前,風忽然大了,吹散了她柔軟的頭髮,讓魯邦看清楚她的臉。櫻花淡淡的香氣飄散,帶著清爽的維斯巴尼亞的味道揉進空中。

皇冠重新戴在了維斯巴尼亞未來女王的頭上,這裡才是它屬於的地方。

“戴著這頂王冠,不是和我,而是和這個國家所有的國民一起,在空中翱翔吧。”

“魯邦……”

“再會啦。”

眼眶有點溼,當然,只是有一點。魯邦的視線越過薩克拉的頭頂,那裡是寧靜和平的維斯巴尼亞的首府。

“等這個國家在你的治理下變成一個好國家了,那時我會再來偷的。”他那時候這樣承諾過。

魯邦現在想起來了,已經在記憶中模糊的薩克拉的面孔,溫柔的臉上寫滿了他那時還看不懂的眷戀與悲傷。

真不適合我啊,這樣的事。

魯邦題散腳下的花瓣,比起上次來到這裡,櫻花已經開始明顯地顯現出凋敗的跡象。

對面的少女逐漸和記憶中的薩克拉重疊在一起。

“她和現在的你一模一樣哦。”

“端莊賢淑的母親大人竟會有和我一樣的時候。”

“話雖如此,不過那個約定我完全忘掉了啊。”魯邦懊惱的抓抓頭頂,還真是隨身保鏢就許下了不得的承諾啊。

“這東西還是在知道薩克拉去世時才想起來的。”魯邦掂著皇冠,從不二子那裡偷回來也是費了不少力。

“叔叔,盜竊是犯罪哦。”柯南雙手抱在頭後補充道。

“不是我啦,偷東西的是開摩托的姐姐啦。”

“那是你的夥伴吧。”

“真是囉嗦耶。”

魯邦嘟囔著將皇冠舉到米拉的頭上,就像他曾經對薩克拉公主做的那樣。

“這樣做總可以了吧,物歸原主咯。”

春天最後一樹櫻花在微風中緩緩飄落。

“果然戴在你頭上是最合適的。”魯邦說道。

薩克拉,我完成和你的約定了哦。

“話說回來,小子,問你件事兒行嗎?”魯邦問柯南:“為什麼會知道女王被射殺不是事故呢?我聽你‘爸爸’說過,調查過這裡之後你就那樣認定了。”

“因為那根折斷的樹枝。”

“……那根樹枝嗎?”

米拉抬起頭,櫻花凋謝了大半的樹冠上,燒焦的斷枝尤為明顯。

“王子應該也知道自己的母親十分喜歡這棵櫻花吧。”

“對。”米拉點點頭,回答道。

“那樣的話,他肯定不會對這棵如此重要的樹開槍了。”

“原來如此,因此斷定開槍的不是王子啊。”

“嗯,是櫻花告訴我的呀。”

柯南走到魯邦身邊,

“啊,對了,我也問叔叔一個問題吧。”

“嗯?”

“我還沒問過叔叔的名字呢。”

“啊……哈哈,是這樣啊……我的名字是,魯邦,三世。”

尾聲 再見了,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