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支箭

第十三卷  第9章 三支箭

 終於擊沉盧克西翁本體的阿爾剛蒂亞也難說完好無損。

 司令部劇烈搖晃，要塞內到處響起警報。

 魔法屏障雖然成功抵擋盧克西翁主炮的威力，但也是相當驚險。

 通過顯示屏望著盧克西翁沉沒光景的莫里茲握緊雙拳激動地顫抖著。

 急著發出追擊命令。

 [立即射出下一發！絕對要擊沉他！]

 盧克西翁的船體已經開了個大洞，同時引發爆炸。

 然而親眼見到其沉入大海也無法讓莫里茲安心。

 阿爾剛蒂亞核心也是一樣。

 【我也想追擊，但現在儲藏的能量已經用了大半，其他舊人類兵器還在，強行追擊過於危險】

 [哼！]

 為了應對盧克西翁，阿爾剛蒂亞不得不緊急使出主炮的全部威力。

 這個選擇是正確的，實際上盧克西翁已沉入海底。

 然而莫里茲還是無法安心。

 [會這麼輕易結束嗎？]

 以芬恩提供的里昂情報來看，這個結局實在是讓人感覺小題大做了。

 阿爾剛蒂亞斜著眼說道。

 【對舊人類兵器的評價誇大其詞了吶，確實是個強敵，但區區移民船不可能贏過我】

 莫里茲靠在椅子上，深呼吸。

 [是嘛，之後只剩攻入王國嗎]

 里昂被擊敗的現在，王國軍士氣早已崩潰了吧。

 隨著盧克西翁這個威脅的消失，便無人再能反抗帝國。

 【屠殺王國民的任務就交給我吧，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禍患】

 阿爾剛蒂亞眼中王國民不過是萬死的舊人類末裔。

 一想到能親手消滅他們簡直是激動不已。

 那張興奮的臉讓莫里茲背後發寒，但這樣一來拯救國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此戰已是帝國的勝利]

 王國軍已構不成威脅。

 在莫里茲確信帝國的勝利時，阿爾剛蒂亞身側的一隻魔法生物報告道。

 【剛才的攻擊使護盾負荷過載】

 【阿爾剛蒂亞本體護盾功率大幅下降】

 【內部各處超載，恢復需要時間】

 損害比想象中大。

 阿爾剛蒂亞也確認完自己所受的傷害，發現是事實後嫌棄道。

 【那點程度的攻擊竟然給我造成這麼大負荷】

 要是過去的自己簡直難以想象，然而對同樣覺醒時間不長的阿爾剛蒂亞而言確實是沉重的一擊。

 莫里茲重新繃緊神經。

 (完全毀滅王國軍之前還不能鬆懈)

 此時巨大顯示屏正映出王國艦隊的實時影像。

 阿爾剛蒂亞需要時間恢復，立即發射主炮過於危險，莫里茲決定交由帝國軍動手。

 [讓待機中的魔裝騎士全員出擊，等消滅眼前的王國軍，這場噩夢般的戰爭就結束了]

 帝國將官們點頭致意。

 [在席位靠前的魔裝騎士們面前，如今的王國軍確實構不成威脅]

 [——等下，讓芬恩留下]

 將官們一時間沒能理解莫里茲的意圖。

 [不派第一席嗎]

 莫里茲看向阿爾剛蒂亞。

 【畢竟公主大人很中意他，這個時候沒必要讓他也出擊壞了公主大人的興致】

 因為公主大人——米莉愛麗絲皇女殿下的私情，阿爾剛蒂亞不派出帝國最強騎士的意見讓眾人無言以對。

 然而，如今幾乎是大局已定，大家都認為走個流程就結束了倒也並不反對。

 莫里茲小聲說道。

 [正好也是個保險]

 ◇

 阿爾剛蒂亞內部魔裝騎士眾人待機的房間裡，可以看到芬恩和布萊夫的身影。

 剛才維持待機狀態的騎士們已全部出擊。

 只剩芬恩一人挽著胳膊靜坐著。

 有些擔心的布萊夫以故作開朗的聲音搭話。

 【竟然不讓搭檔出擊上面的人都是蠢貨吶，搭檔一出馬，不會耽誤多少時間就能決定勝負】

 [是吶]

 芬恩的應答毫無感情。

 布萊夫繼續努力。

 【額，也好。搭檔留下正好，不用去面對里昂他們】

 不會寬慰人的布萊夫，讓芬恩苦笑起來。

 [讓你費心了，黑助]

 【我們可是搭檔不用在意！說起來黑助這個稱呼能不能改下，搭檔真是頑固吶】

 芬恩微笑著，布萊夫也跟著笑起來。

 此時米婭帶著侍女們訪問魔裝騎士待機室。

 米婭周圍漂浮著數只魔法生物，護衛不可謂不森嚴。

 見到芬恩，一臉愁容的米婭開朗起來。

 [騎士大人！]

 [米莉愛麗絲皇女殿下？為何會來此處？]

 見芬恩起身敬禮，米婭驚訝的瞪圓雙眼。

 隨後表情透露出悲傷，芬恩心領神會。

 向米婭身旁的侍女和魔法生物請求道。

 [很抱歉，請讓我和皇女殿下單獨聊一會]

 侍女們面面相覷，隨後不出意外搖搖頭。

 [不可，我等受命侍奉在皇女殿下左右，而且，不能讓殿下和男人獨處]

 皇女殿下要是被人非禮可是她們的責任。

 當然會拒絕。

 魔法生物們則單純不認可兩人。

 【無法認可】

 【不能允許】

 【沒有非得迴避的理由】

 它們為守護米婭隨時可以獻出生命，反而更麻煩。

 芬恩為難之際，布萊夫威嚇道。

 【吵死了！不趕緊滾我就發飆了！！】

 考慮布萊夫這顆完美的魔裝核心發飆不是鬧著玩的，侍女和魔法生物不情願的暫時迴避。

 於是，只剩下芬恩、米婭——以及布萊夫三人。

 芬恩將米婭扶到沙發，然後坐在她身邊。

 [怎麼會來這裡？]

 一改人前的恭敬態度，一如既往的語氣讓米婭明顯開朗起來。

 然而，接下來要說的話不由讓米婭表情出現陰霾。

 [騎士大人，米婭不想讓騎士大人戰鬥，這場戰爭是錯誤的，直到一方毀滅為止什麼的，太過分了]

 米婭天真的正論不由讓芬恩苦笑。

 已經說明過幾次？這是沒辦法的，然而話剛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溫柔的米婭，不禁想起前世妹妹。

 [你不用在意，全部罪責由我和陛下他們揹負]

 [騎士大人？]

 全部罪責一詞讓米婭更加不安。

 彷彿要離開自己身邊的說法，孤寂之情油然而生的米婭不由抓緊芬恩衣角。

 [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不是承諾會永遠守護米婭嗎，而且騎士大人沒必要強迫自己出戰]

 芬恩溫柔微笑著，雙手緊握米婭伸來的手。

 [到這個地步容不得我獨自逃避，而且保護你本就是我的職責。守護你在這個世界健康自由的生活——是我的使命]

 (無論發生什麼都要保護好，我已經不是那時無力的自己)

 前世沒能保護妹妹的後悔，成為當下芬恩的動力。

 [騎士大人，米婭我——米婭不想——]

 芬恩打斷可能動搖自己的話語。

 [罪不在你，全部都由我和陛下他們來承擔]

 [可是]

 [沒事的，我會保護你的]

 米婭用力握住芬恩的手，淚眼汪汪抬起頭。

 [那，請保證務必回到米婭身邊]

 芬恩點點頭。

 [嗯，我向你保——]

 話沒說完，此時布萊夫偵測到了什麼望著天花飯。

 同時焦急地叫喊。

 【搭檔，上面！！】

 ◇

 司令部的眾人同樣騷動著。

 從阿爾剛蒂亞的上空——有什麼從大氣層外急速接近，莫里茲收到消息的同時站起身。

 [竟然從大氣層外接近！？]

 阿爾剛蒂亞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麼來嘛】

 司令部內的顯示大屏映出敵人正體。

 是帝國方早已確認其存在的帕爾特納。

 [是巴魯特法爾特大公的船！]

 望著急速接近的帕爾特納，莫里茲臉色難掩焦慮。

 眾人亦是同樣。

 誰能想到竟然會從正上空的宇宙發起攻擊。

 阿爾剛蒂亞身旁的魔法生物平靜的宣告。

 【確認下降路線，會正中阿爾剛蒂亞本體】

 聽到報告，阿爾剛蒂亞眯著眼睛語氣中帶著憎惡。

 【又是這群機械擅長的神風攻擊，真是群無能的傢伙】

 帕爾特納全長七百米以上。

 這個質量的物體從大氣層外衝過來，威力難以計量。

 就算是阿爾剛蒂亞也難保全身而退。

 【特地突破大氣圈然後再衝過來嘛——不過，類似的攻擊我早有經驗】

 眯著的眼睛變為月牙狀，阿爾剛蒂亞笑出聲。

 莫里茲流著冷汗指示阿爾剛蒂亞。

 [立刻移動本體迴避！]

 【沒用的，對方也會修正軌道，既然是朝我們撞過來的，那隻要在撞擊處集中展開屏障即可】

 隨後阿爾剛蒂亞在預計產生衝撞的位置展開數道屏障。

 當然，其它方向的護盾強度隨之減弱。

 同時阿爾剛蒂亞決定使用主炮迎擊、

 【——嗯，能在撞過來之前解決當然最好】

 利用存儲的能量，阿爾剛蒂亞本體上空出現紅黑色球體。

 主炮準備就緒，阿爾剛蒂亞宣言。

 【發射】

 這個瞬間，阿爾剛蒂亞主炮射向帕爾特納。

 筆直衝鋒的帕爾特納迎面遭到攻擊。

 沒能躲開艦身側面完全消失。

 阿爾剛蒂亞預想帕爾特納內部應該裝滿炸藥以增加神風攻擊的殺傷力。

 然而帕爾特納並未發生大爆炸。

 不過艦身大幅受損失去之前的威力，也算達成目的。

 【哦呀？竟然沒有裝炸藥嘛，還是說沒那個準備時間？】

 莫里茲看到帕爾特納大幅受損也安下心，但依然皺緊眉頭。

 [王國軍，以及我們眼前的宇宙戰艦竟然全都是誘餌，巴魯特法爾特大公真能下血本]

 帕爾特納熊熊燃燒依然急速靠近，阿爾剛蒂亞緩緩移動本體規避。

 雖然想規避直擊，但帕爾特納搭載的人工智能很是優秀，向阿爾剛蒂亞改變墜落方向。

 【真可憐，我可不會被這種程度的神風攻擊擊沉】

 阿爾剛蒂亞露出白齒大笑著。

 慶祝著人工智能的算盤全被破解。

 【你們再怎麼掙扎，也無法動搖我等的勝利】

 帕爾特納最終撞在展開的屏障上，隨後爆炸沉入海底。

 阿爾剛蒂亞內部要塞僅是輕微搖晃。

 司令部眾人鬆了口氣，莫里茲振作精神大聲命令。

 [報告損害狀況！]

 於是部下們慌忙行動起來。

 [好，是的！阿爾剛蒂亞本體沒有受損]

 [魔法屏障擋住了全部衝擊]

 [不，不過因為剛才的衝擊魔法屏障被解除了]

 阿爾剛蒂亞張開大口開懷大笑。

 【哈哈哈！長年累月的待機你們的處理器都生鏽了是吧，人工智能們？真的想擊沉我的話，全員從大氣層外神風攻擊倒還有點機會。哼，就是因為做不到，才採取這種苦苦掙扎的作戰嘛】

 瘋狂嘲笑人工智能們的戰法。

 不過，就算按阿爾剛蒂亞所言法庫特等全員神風衝擊，成功率依然很低吧。

 這場戰爭對王國軍本就全是不利要素。

 【你們從最開始就沒有勝算】

 莫里茲邊擦著汗邊望著得意忘形的阿爾剛蒂亞。

 (剛才的攻擊著實驚人，不過這樣一來巴魯特法爾特所有的飛行戰艦已沉沒兩艘。誒？不對，等下，最後一艘在哪？)

 里昂的戰艦裡盧克西翁本體已經沉在海底，帕爾特納也因剛才的神風攻擊全損。

 盧克西翁本體已被擊沉的當下，阿爾剛蒂亞理應無人能敵。

 可是還有一艘，至今仍未出現在戰場。

 莫里茲慌忙發出命令。

 [快找出艾因霍恩！]

 盧克西翁、帕爾特納都已現身，只剩艾因霍恩。

 此時阿爾剛蒂亞睜大眼睛轉身看向帝國軍後方。

 聲音染上幾分動搖。

 【以這種速度接近的物體！？】

 艾因霍恩——正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接近。

 ◇

 阿洛岡茲的駕駛艙內，我正在劇烈搖晃中承受著重壓。

 身體被重力加速度壓縮在座位上。

 然而比起這種程度的痛苦更在意。

 [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可別在最後關頭掉鏈子]

 加裝噴射器的艾因霍恩，為抄先出發的帝國軍後路繞了個大遠路。

 從帝國軍大後方點燃噴射器一口氣加速向阿爾剛蒂亞發起衝鋒。

 此時，加速度帶來的重壓讓里昂痛苦著。

 但盧克西翁依然適時陪里昂調侃。

 【請忍住，這已經是減輕過的壓力了】

 [這還是減輕過的嘛]

 我好不容易才擠出兩句話，盧克西翁倒是不受影響。

 考慮它是機械，卻也讓我火大。

 【古蕾亞蕾及法庫特發來的戰報已經整理完畢，如今阿爾剛蒂亞已沒有能力迎擊】

 正是為了這個瞬間，想方設法成功消耗了阿爾剛蒂亞。

 [帕爾特納的犧牲也算是有所回報]

 我忍受著痛苦硬是擠出笑容，盧克西翁同樣表示認可。

 【沒錯，帕爾特納完美完成了最後的使命，master，差不多到時間了，輪到我們履行職責了】

 [麻煩把我們平安送達，另外拜託不要晃得太厲害]

 要求難以答應，於是盧克西翁隨口應付。

 【會妥善處理】

 我咬住事前準備好的護齒。

 以防在劇烈搖晃中咬傷舌頭。

 【距離衝擊還有三十秒】

 盧克西翁開始倒數計時，艾因霍恩比剛才搖晃的更為激烈。

 【距離衝擊——剩下十秒。——五、四、三】

 ◇

 阿爾剛蒂亞司令部。

 大量魔物和炮擊向艾因霍恩襲去。

 為阻止其勢頭，魔物們組成肉盾。

 卻被艾因霍恩擊落。

 【竟被那種程度的船！】

 然而艾因霍恩的速度絲毫沒有放慢。

 對它的炮擊未能起效，作為肉盾的魔物瞬間就被擊殺。

 見阿爾剛蒂亞慌張急切的表情，莫里茲也皺緊眉頭。

 同時望著影像大屏裡的艾因霍恩嘟囔著。

 [三支箭嘛]

 最初由最具威脅的盧克西翁本體發動突襲，之後由帕爾特納神風攻擊，掩護最終目標艾因霍恩的突擊嘛。

 艾因霍恩艦如其名，像一隻獨角向阿爾剛蒂亞衝來。

 對付阻擋在前的魔物則射出集裝箱，從中發射數百枚導彈清理道路。

 同時來自阿爾剛蒂亞本體以及帝國軍戰艦的普通炮擊無法改變其路線。

 反而是周圍友軍被接連擊墜。

 [擋不下來嘛]

 莫里茲挽著胳膊等待最終結果，很快部下大喊。

 [要撞上了！]

 隨後阿爾剛蒂亞迎來至今為止最大的搖晃。

 阿爾剛蒂亞憤怒的眼球佈滿血絲。

 【散發機油臭的廢鐵塊啊啊！】

 勝利的天平因為意想不到的攻擊變得難以捉摸。

 然而，莫里茲心中倒是滿意這個展開。

 (沒錯，就該這樣，發揮你們的全力來挑戰吧。贏下的一方——將是這顆星球的支配者，來賭上我們的全部吧)

 將一無所知的無辜王國民屠殺殆盡，莫里茲心中亦是不忍。

 所以雙方拼盡全力之後的結果，反而能給莫里茲內心帶來幾分慰藉。

 在陷入混亂的司令部，莫里茲果斷下令。

 [艦隊繼續負責抵擋王國軍，告訴他們不要在意阿爾剛蒂亞本體，另外把魔裝騎士全部撤回來防禦內部！]

 對阿爾剛蒂亞本體的突襲，正動搖帝國軍士氣。

 莫里茲在友軍猶豫是否該回援時下令繼續迎擊。

 同時魔裝騎士全員撤回以應對艾因霍恩。

 此時艾因霍恩與阿爾剛蒂亞激烈碰撞，艦身獨角深嵌阿爾剛蒂亞本體之中。

 魔裝騎士正好負責對付入侵的敵軍。

 阿爾剛蒂亞睜大的眼珠微微振動，怒視著侵入者們的身影。

 【竟然被入侵到內部】

 內部監視器拍到從艾因霍恩上降下數台機鎧。

 其中一台揹著巨大揹包造型獨特的機鎧讓莫里茲周圍的將校參謀愁眉苦臉。

 [阿洛岡茲]

 [竟是大公本人親自入侵]

 [簡直瘋了]

 阿洛岡茲外另有五台機鎧，以及大量無人機跟在其後，無人機鏡頭對監視器發出毛骨悚然的光。

 注意到阿爾剛蒂亞內部監視器的阿洛岡茲舉起步槍。

 隨後打開外部麥克風，里昂向司令部全員嘲諷道。

 【午安，沃第諾瓦神聖魔法帝國的各位，以及來找我們麻煩的新任皇帝陛下】

 無禮到極點的態度，讓莫里茲周圍的眾人群情激奮。

 然而莫里茲卻對里昂的說辭挺有好感。

 緊接著里昂開槍摧毀監視器影像隨之中斷。

 對方聽不到莫里茲的回應，繼續行動起來。

 敵人在阿爾剛蒂亞內部暴走，甚至連司令部都能感到些微振動。

 莫里茲大笑著。

 [確如芬恩說得一樣嘴臭，可沒什麼人敢對我這麼說話]

 莫里茲的反應讓眾人困惑著。

 隨後莫里茲端正姿態，向全員下令。

 [——如其所願好好招待他]

 [是，遵命！]

 在慌忙重新回到崗位的眾人之中，阿爾剛蒂亞已經憤怒到極限不斷髮抖。

 【就連和舊人類的戰爭都沒被入侵到內部過——無可饒恕，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震怒著體表不斷浮現青筋，隨後慌張意識到。

 【有確認到公主大人是否平安嗎！？立即派護衛尋找！！】

 都氣到那種地步還能時刻不忘米婭的安危。

 莫里茲驚訝著微微嘆氣。

 然後望著自己手中的權杖。

 (父親大人打算聯手的巴魯特法爾特來了，打敗他就是我們的勝利。等一切結束之後，我也會負起責任。——到時，請告訴我為什麼會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