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對談~動物化的不知所云~
第一卷 超對談~動物化的不知所云~ 各位早上好,週末大家過得可還好?又到了星期天早上,又到了《週日對談》的時間。今天也請到了兩位執業界牛耳的嘉賓光臨我們的直播現場。首先,讓我們有請業界泰斗——手矛木胸老師。
手矛木胸(下文簡稱手):“大家好。”
接下來,是業界的中心人物——肥T老師。
肥T(下文簡稱肥):“各位早上好。”
那麼,請兩位開始吧。
手:“我們兩人這還是第一次見面吧。”
肥:“是啊,不過您的大名是早有耳聞了。”
手:“這可是彼此彼此。”
肥:“能被您這麼說,真是不勝光榮。”
手:“哪裡哪裡。您的作品……怎麼說呢,帶著一點鄉土氣息,似乎略有保守。”
肥:“確實如此。”
手:“沒想過試著學習下西方的經驗?”
肥:“完全沒想過。”
手:“想必有人不喜您的這種風格吧,比如有批判說‘不顧這個時代的流行,太拘泥於那些老古董’。”
肥:“確實有聽過這種話。世人指責說我是個完全不食現代煙火的傢伙。”
手:“這是最近發生的事?”
肥:“7、8年前吧。那正好是個分界點。”
手:“從那時起,我們的工作就不需要確保在現世中的可驗證性了。”
肥:“沒錯。當時我做的事情也被試圖classification為anachronism。”
手:“時代的車輪在不斷前行,一旦違逆,就會被劍指眉間。”
肥:“那時確實是這種狀況。”
手:“像我這種毫不猶豫地迎合時代之徒,可稱得上是犬馬之心了。看到肥T您的工作,感覺您真乃尊大義之士。”
肥:“我還以為自己被手矛木胸老師視為眼中釘了呢。”
手:“這我可不敢。反正在這個領域,最終會收斂於唯一的一個男性原理,通往此處的道路是多多益善。”
肥:“誠惶誠恐。不過呢,關於老師您的工作,我有這麼個感想。”
手:“請講。”
肥:“感覺有表現手法有越來越modify的傾向。”
手:“沒錯,在不斷增強。”
肥:“同時我也能察覺到在這種框架內藏有理想主義者的絕對信念,這信念偷偷夾雜在那錦上添花的修辭之中,時而會化為栩栩如生的肉體性壓迫,時而會帶來無法言表卻又真實存在的喘息。”
手:“嗯……或許吧。”
肥:“同時代性確實是其中最顯著之處,但我有時也會在想,莫非精神之自由才是其本質?每當這時,便會心生共鳴。”
手:“感覺您就算是做出偏古典的工作,也無法真正消除超越時代的自由精神。”
肥:“我本意如此。”
手:“這話題真是令人感興趣。”
肥:“我呢,幾乎不會使用通俗的暗示,而老師您卻在這方面著力良多。其實不同之處只有這一點吧。”
手:“還是有不同的。這象徵著即便秩序與反秩序共同祈求著安定,所走之路卻大相徑庭。”
肥:“相斥或相融呢,就沒有從這角度想過嗎?”
手:“當然有過。只是相斥的話,便會形成不同於這任何一派手法的第三方支持者吧。”
肥:“結果還是隻能分而立之。”
手:“站在別的角度來看,這也能視為共存了,雖然無法稱之為相融,倒也很是接近。”
肥:“原來如此。”
手:“但分母的不同想必是確有其事。”
肥:“畢竟是物資過剩的時代嘛。”
手:“沒錯沒錯。說起來,你所做的那些富含優良古典傳統的工作,也是蘊含有這種華美之處的。”
肥:“我是想讓字裡行間滿溢粘稠之味。”
手:“嗯,若是我們多數派所做的那種演出文本,必然會突然就變得乾渴。會幹渴的。本應溼漉漉的行徑,卻不知為何會失去水分。”
肥:“為何當今大眾會嗜好那些,我是實在無法理解。”
手:“唯獨共存,是絕無可能之事。因您所說的粘稠之味,是源自昏暗與靜謐。”
肥:“所言極是。”
手:“自古以來,秘事之中富有的情意均因縮小出口才得以成立。太潮熱了。”
肥:“張開血盆大口拋出的過剩術語跟俚語會把那些人群的文化給吹得一乾二淨。”
手:“這話非常貼切,因這勢頭,雖讓業界的舞台變得飽滿,卻會讓演出文本在有朝一日因通脹走向自滅。”
肥:“您的發言真讓我如雷灌頂。”
手:“結果我們多數派只能憑自覺來獲得免罪符。只因這條道路之中,吸收從江戶年間流傳下來的秘事系譜、粘稠文化遺產的可能性過於微小即是說演出文本中那些啊啊那裡好舒服在頂著子宮好舒服變態小◯不行哇啊啊的這種文脈——”
……討論陷入了白熱化,但已經到了本節目結束的時間了。這次的主題為業界兩大編劇之間的《關於成人遊戲的猥語》,各位觀眾有何感想呢?
讓我們下週再見——
【譯者注:標題的“動物化”出自東浩紀的《動物化的後現代——御宅族眼中的日本社會(動物化するポストモダン-オタクから見た日本社會)》。而東浩紀這本書中的“動物”,則是源自黑格爾哲學中人跟動物的差異即是“慾望”和“欲求”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