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RA~魔龍院光牙最後的戰鬥~
第一卷 AURA~魔龍院光牙最後的戰鬥~
上初中的時候,我把自己設定成了一名天選之戰士。不是說交不到朋友,只是因為自我彰顯欲的日漸膨脹,普通的交道已經無法令我滿足,只是渴望著些特別的事情罷了。我怎麼不去死呢。
那時候,我宣稱“魔龍院光牙”才是我的真名。死了算了。
身為天選之人的我有著一個悲傷的設定——生於異世界,現在只是化為現代人的樣子,而真正的父母已被聖龍神阿斯塔羅伊殺害,現世的父母並不是真正的父母。極度的悲傷驅使我把這些話語寫成書信,收信人是仍存留在異世界的我摯愛的艾莉娜公主。
我當然是把信寄了出去。快給我死啊我。
設定中,要把信寄往異世界,需要指定一個現實中不存在的特殊地址。我把一個真實地址改了一下,作為收件地址,並用自制的魔龍紋(令神聖之人無法擅自拆封的驅魔之術)守護住信封,把信封實際投入了普通的信箱之中。這就是一個二貨吧?
因收件人地址不明,信被退了回來。信馬上就被父母拆開看了。
父母兩人都打了我,並都因我而痛哭,最後他們甚至在討論要不要做腦部檢查。同時,我也不得不在哭泣中盡數坦白,把宛如自尊心中生出的穢物一般的妄想一一從實招來。
這休克療法讓我擺脫了妄想症,只是,在擺脫之前,在學校裡發生了眾多事情。就算是現在,一回想起那些事情,胃裡就翻江倒海。這裡就讓我忍著痛楚來說一說吧。
比如說在教室裡,我身為名門——魔龍院家的騎士,從未倦怠過自己的報告義務。埋於右臂的魔石是兼有翻譯功能的通訊器,同時也能解除敵方的洗腦魔法——基迪艾姆。
“是本家嗎?這裡是閃光之牙,目前尚未檢測到聖龍氣。”
還有著行動代號。喂喂,誰有時間機器啊?有的話幫我把當時的我給殺了吧。
我總是對著右臂說話,跟同班同學之間也沒了交流,完全遊離於班級之外。當然了,在班上的壞傢伙中間,我可是大有人氣♪對著我飛踢過來,把我全身上下拔個精光,赤身裸體被抓著腳腕在走廊遊行並扔進廁所。
真夠勁,快來點更狠的,要不把我殺了算了。在被人如此對待時我也沒有發出哀鳴,而是不斷念叨著“怎能對學生使出騎力”。這真是令人懷念。懷念得讓人想死。
好在因父母那件事恢復了神智(解除了基迪艾姆)。在我升入高中的同時也搬家了。
忘了做自我介紹了。我叫佐藤太郎。既沒有“芬里爾”“沃丹”這種中間名,也沒有取“灼光之”“天界執行者”這種讓人不忍直視的別名。只是一個叫佐藤的,一個普通的太郎。萬歲。
迴歸普通佐藤的我卻有了別的煩惱。這煩惱是在新學校碰到的,其根源是我周圍的那些人。
這一天,在推開教室門的同時,同學也靠了過來。
“哦哦飛靈!剛才宙斯海姆發來的通告裡說,那些傢伙——”
“……鈴木修,一邊去。”
試圖推開他以便前往自己的座位,這卻讓他一臉的失望。
“吾乃騎亂(Kira),非鈴木也。”
……說出來了,騎亂。其本人堅稱這才是真名(真正的名字)。
“飛靈,汝不曾忘卻的吧。吾乃唯有誕生於多元異世界宙斯海姆的異瞳精靈族族人才可成為的邪聖劍士——幻獵者。直屬於天界院,是宇宙四方僅有12柱的高貴——”
快給我閉嘴啊你個100%黃色人種。
然而以鈴木為引子,同學們接踵而至。
“魔人艾佳斯特,今天可一定要分個高下!”。“切,狂天鬼,你終於出現了。雖然還未徹底完成,但就讓我這鬥裝騎伊格奈特做你對手!”。“我的第二人格費伊還算是仁慈,但第三人格烏璐可就……”。“擁有‘離子裁決’之異名的本大爺……”。“世界樹的斯奎姆有言……”。“在下的魔天劍可刺穿十之維度”。“哼,是時候讓你小子見識下全究極奧義之究極高傲邪黑全殺霸龍鍵了——”。
沒錯,這個班級徹底被妄想病汙染了。怎麼可能有這種情況啊?可惜事實如此。世界啊快毀滅了吧。在這種環境之中,我反而成了孤零零的異端分子。或許是覺得我太稀奇,他們總是為了救我為了打倒我為了與我共鬥為了警告我而不停跟我搭話。
“嗚……妖腕隱隱作痛!”。“此等生命素,你莫非是……?”。“兇惡咒愿實現之時已近”。“真有你的,沒想到能如此輕易地打破小生的幻夢”。
我把這些話語一概無視,好不容易抵達了自己的座位。這時,注意到唯有一個男生毫不染指那些喧囂,獨自一人靜靜坐在旁邊。從沒見過這人。
“你誰?”我這樣問的話,會不會回答說“轉校生”呢。一絲希望在我胸中冉冉升起。
“同為普通人,來交個朋友吧。”
被佈滿血絲的眼睛狠狠瞪了下。似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我“啊”地大喊了一聲,整個身體定住了。這……這熟悉的AURA(指氣場)——!
“要說沒有任何與眾不同之處的話,那確實是挺普通的。不過在熟人眼中,我可是個讓人刮目相看的泰斗級人物。而且,早上與青梅竹馬一起上學,沒有血緣的姐姐是這裡的老師,一個妹妹一樣的學妹在這個學校的初中部上學,被風紀委員長盯上,每天可是忙得不得了,根本沒空跟那些傢伙瞎胡鬧。”
只有這個傢伙是黃油妄想症。
【譯者注:部分名詞參考了台版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