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快樂的學園祭
IF線 那個乙女遊戲對我們很不友好2 04 快樂的學園祭 學園祭一共開展三天。
第一，二天是像文化祭一樣的活動項目。第三天則是體育祭的競技大會。
前面兩天會有學院外的人來參與，第三天就只能是被邀請了才能參加。活動項目並不以班級而是以小組為單位，所以對落單的人相當不友好。
我則是準備和達尼艾爾，雷蒙德還有瑪麗艾四人一起開小攤。
今天距離學園祭已沒多長時間了，我便來到了我們的攤位。
在忙著佈置道具時，我不禁發起了牢騷。
“我其實更想開個咖啡店來著。” 一起準備著的瑪麗艾不禁無語了。
“不正是因為咖啡店數量實在太多了所以才決定另闢蹊徑的麼？那邊兩位還在認真採購著呢，里昂你也趕緊動起來吧。” 達尼艾爾和雷蒙德是拼上老命也想在瑪麗艾心裡拿到高分。
現在瑪麗艾說啥他們倆都一個勁的贊同，叫他們去跑腿也是高興的去。
拜此所賜，當我說要開咖啡店的時候這倆人異口同聲的站到了瑪麗艾那邊。
因為現在只有我和瑪麗艾兩個人，路庫西翁便現身了。
“master 也真是堅持啊。說到底您根本沒管經濟效益，單純只是因為個人慾望才想著去開什麼咖啡館的吧。” 說中了。
我想開咖啡館單純是因為個人理由，就算赤字了也完全沒問題。
畢竟我現在超有錢的。
“不考慮收益真差勁啊。你真的想賺錢嗎？” 她那想法讓我覺得很掃興。
“說來靠學園祭賺錢就夠奇怪的——嗯？” 正準備著，視野裡出現了一個女生。
那是奧利維亞小姐，為了不礙事正邊躲閃著周圍的人邊走著。
她手裡抱著厚厚的書，可能是剛從圖書館回來。
她不停在意周圍的樣子，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怯懦。
我好奇地看著她，發現瑪麗艾也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看著她。
“她比之前瘦了。”
“是嗎？”
奧利維亞小姐比之前瘦了？我扭頭一望，格雷格正在往這邊跑來。
“奧利維亞！你在這呀。吶，你不參加學園祭的演出的話，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飯去？”
“誒？——啊，好的。” 一瞬間——真的只有一瞬間，我彷彿看見了奧利維亞小姐的痛苦神情。
但她很快便和格雷格一同離開了。
都被格雷格請去吃飯了，那應該沒問題的。
“主人公大人順利攻略貴公子們比什麼都好。那我也正好開工吧。” 正當我打算再次開始準備時，發現瑪麗艾一臉嚴肅，我有些擔心，出聲問道。
“有什麼在意的地方嗎？不會還在羨慕吧？”
“你心思這麼單純真是好啊。”
“誒？”
“看看周圍。”
聽她這麼一說，我環顧四周。許多學生正注視著奧利維亞小姐和格雷格同行的場景。
議論聲傳了過來。
“繼殿下之後又盯上了塞伯格家的繼承人嗎。”
“特待生是有魔性啊還是什麼怪物啊？”
“為什麼選了那個女的卻沒選我啊。”
——奧利維亞小姐的舉動似乎招致了周圍人的反感。
我輕嘆一聲。
“如果按照劇本發展，應該會慢慢平靜下去的。”
與僅是稍微有些擔心的我不同，瑪麗艾開始懷疑起了劇本。
“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 這問題根深蒂固，確實也沒那麼好解決。
這時，達尼艾爾和雷蒙德帶著採購好的東西回來了，我們便結束了話題。
學園祭當天。
“歡迎光臨！很便宜，很便宜的哦！” 瑪麗艾在小攤上大聲招攬著客人。
我們的攤子賣的是甜甜圈。
考慮到一般的甜甜圈別人瞧不上，瑪麗艾便想出了個點子，在甜甜圈上噴巧克力。
為了能放在杯子裡串上竹籤，乾脆做成了球形。
——我懷著微妙的心情做著甜甜圈。
“我是真不想吃這東西啊。” 在遞著甜甜圈的我旁邊，達尼艾爾和雷蒙德也在忙碌著。
他們將甜甜圈放進杯子裡，然後用配料裝點。
“你給我好好工作啊。”
“是啊，這可是瑪麗艾小姐重要的生活費啊。
這倆人在這努力幫助可憐的瑪麗艾的原因其實是為了讓她給介紹女生這點實在是讓人笑不出來。
我繼續默默做著甜甜圈。
所幸，剩的不多了。
因為瑪麗艾不斷推銷這玩意的美味引起了不少客人的興趣，所以甜甜圈一個接一個的賣了出去。
為此我得繼續做才行啊。
“瑪麗艾那傢伙樸素的挺厲害的。” 時而強硬，時而變換話術，有時又利用眼淚——她那動用一切手段推銷的身姿實在是讓人欽佩。
路庫西翁對著喃喃的我低語。我不知道它是怎麼做到的，但就在我身旁忙碌的達尼艾爾和雷蒙德二人貌似聽不到路庫西翁的聲音。
“master 真應該學學瑪麗艾。”
“我有錢的很，才不想工作。”
“真是差勁的發言呢。”
“我又不討厭這麼差勁的自己。相反，我超喜歡的。” 我不僅認可現在的狀態，還喜歡的不得了。只是路庫西翁無視了我。
它又把話題轉回了甜甜圈。
“比起這個趕緊把甜甜圈從油裡撈出來。”
“好，好~”
按照它的指示，就能做出完美的甜甜圈。
我只要按照它的指示做就完了，很是輕鬆。
“master，右起第二個甜甜圈不符合標準。還請嚴格遵守分量。這樣的個頭太小了。” 但這傢伙總是在旁邊叨叨個不停。
“是你太嚴格了。這玩意我留到休息的時候吃總行了吧。” 瑪麗艾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歡迎光臨！！要不要來一個多彩又美味的球球甜甜圈啊~！！
休息時間。
我帶著次品的甜甜圈，離開了攤位，找了個沒什麼人的地方的長椅坐下。
這不是活動場地，所以沒什麼人，很安靜。
我是過來處理次品順帶吃午飯的。
本來也叫了瑪麗艾一起來的——但甜甜圈賣的實在是太好了，所以她連午飯都不吃了繼續叫賣。
據說高興地笑都止不住了。
我很佩服她那股勞動熱情，但我不打算向她學習。
“甜甜圈做太多了，現在都看到就會反胃啊。”
“不是說了要來處理次品的嗎？這是 master 您的失誤所以也沒辦法呢。”
“你啊，是不是討厭我啊。”
“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
“這模糊的回答是怎樣，你明明是個人工智能說話還這麼稀裡糊塗的。” 我一口口咬著甜甜圈。
拜路庫西翁的配方所賜，這東西放在學園祭上的學生作品中算相當不錯的了。
“啊，挺好吃的。”
“在我的協力下做的當然會好吃啊。” 我正準備吃下一個甜甜圈，一個女生從我面前經過。
可能是聞到了我手裡的甜甜圈的味道，肚子發出了“咕”的可愛叫聲。
她趕緊兩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臉通紅地看著我。
“聽，聽到了嗎？” 換作平時我會裝作沒聽見然後紳士地來一句“怎麼了？”，但看到那個女生著急的樣子我不禁點了點頭。
“啊，聽——不不不，我什麼都沒聽到！” 我慌忙做出無濟於事的糾正，女生——安潔莉卡小姐紅著臉開始辯解。 “因，因為我忙於各種事，所以沒吃午飯。而，而且今天隨從也不在我身邊，那個——” 雖然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但看得出來她肚子很餓，畢竟她的眼睛就沒從那個甜甜圈上移開過。
我還以為她會更高傲一些的，這反差還挺可愛的嘛。我放鬆了下來，把手裡裝著甜甜圈的杯子遞給了她。
“你要吃嗎？”
安潔莉卡小姐有些不知所措。
“可，可以嗎？”
“請。”
“抱歉。錢我之後再付。” 但我不打算收她的錢。
“這些是失敗作，別在意。”
正小口吃著甜甜圈的安潔莉卡小姐聽到這話吃了一驚。
“失敗作？”
看著她一臉擔心，我便馬上回答道。
“只是尺寸大了些或是小了點這種失敗罷了。某人超嚴格的，差一點標準就不讓賣了。”
“其實還挺好吃的。倒不如說我反而喜歡這種小一點的，吃起來感覺脆脆的。”
“那太好了。”
安潔莉卡小姐在我旁邊津津有味地吃著。
身邊沒跟著隨從的她感覺比平時要隨和很多。
總是散發出的那股讓人難以接近的氣場，今天卻一點也沒感覺到。
“我身邊跟著的那群人從來就不讓我吃這種東西，所以還挺新鮮的。” 這可是那個乙女遊戲裡的惡役千金安潔莉卡，但她今天這副吃著甜甜圈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惡人。
瑪麗艾之前說過，搶了別人的未婚夫的主人公才是大惡人。
雖然她自己也差點那麼幹，沒什麼資格說這話就是了。
吃完甜甜圈，安潔莉卡小姐漏出了有些悲傷的神情。
“怎麼了嗎？果然還是覺得不好吃嗎？” 我擔心是不是不太和她的口味，她看著我露出了一個微笑。
“不，很好吃的。只是沒想到竟會以這種方式得到和巴爾特法爾特閣下談話的機會啊。”
“——誒？你，你知道我是誰？” 安潔莉卡小姐怎麼會知道我的？看著不禁冒起冷汗的我，安潔莉卡小姐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容。
“你作為冒險者取得了那麼大的成就，還把王都裡潛伏著的空賊給抓住了。最好還是有點作為名人的自覺哦。”
“不是，那個是——你看，僅僅是運氣比較好罷了。”
“就算是憑運氣只要做的事夠大就行了。儘管挺起胸膛吧。——好了，我該走了，甜甜圈的回禮就等下次吧。”
安潔莉卡小姐呵呵笑著，起身離開了。
“我居然是名人嗎？”
“您都幹出那麼多事了居然還對這一點沒有自覺，真是讓我無言以對。” 我沒有理會路庫西翁的抱怨，撓了撓頭站起身來準備回攤位。
再不回去，就會被瑪麗艾罵的。
與里昂分別的安潔莉卡，感覺心情輕鬆了一些。
（比想象中的要好。那種人品對於殿下的陣營來說或許是有必要的。）儘管是偶然遇到的里昂，但他留下來的印象超乎想象。
（近期就把他介紹給殿下吧。既然殿下那麼想要享受校園生活，那麼對於擴大交友範圍的做法應該是會接受的。）為了改善自己和尤里烏斯之間的關係，安潔莉卡決定主動去找尤里烏斯。
她又想起了剛剛的甜甜圈。
（以前倒也接觸過差不多的東西，今天這個甜甜圈感觸卻相當深啊。以後還能有機會再吃一次嗎？）剛剛的甜甜圈的味道還記憶猶新。
最近這樣那樣的問題搞得自己頭痛欲裂，但剛剛卻像是什麼都忘記了一樣暫時解放出來了。
（我說過要回禮的。下次是送點心呢，還是送點其他的什麼好呢？）想著這些的時候，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但這笑容馬上在和那個女生——奧利維亞擦肩而過的時候消失了。
她開口說道。
“看樣子殿下最近相當喜歡你啊，特待生。”
“誒？”
奧利維亞吃驚地抬起頭。發現對面是安潔莉卡的那一刻臉上頓時沒了血色。
她想要說點什麼，但嘴巴卻只能張張合合地顫動。
安潔莉卡不禁皺起了眉頭。
“聽說你和吉爾克還有其他幾個人關係也很好啊。那幾個人的未婚妻們都很擔憂，說自家的未婚夫是不是被特待生迷得神魂顛倒了。”
“不是，不對——因為，那個！” 儘管奧利維亞看起來像是拼了命地要表達什麼，但那對安潔莉卡來說根本無所謂。
倒不如說，她都不想看到奧利維亞這張臉。
——先前那愉悅的心情被這女人給糟蹋了，這讓她更加氣憤。
“你無視了我的忠告——別忘了這點。”
（居然去勾引身為儲君的殿下，這女人到底是在想什麼。就算真作為側室跟殿下進了王宮，那等待她也只不過是權力鬥爭罷了。你作為平民之女，怎麼可能能和平度日。）言畢，安潔莉卡轉頭離開了。
安潔莉卡那番話讓奧利維亞深受打擊。
“我，我——該怎麼辦——” 直到最近奧利維亞才明白，身為公爵家的大小姐的安潔莉卡即使在貴族之中也是相當高位的存在。
但因為和女生們缺乏交流，並不清楚詳細的信息。
另外，只要一和尤里烏斯他們提起安潔莉卡他們就一臉厭惡。
“和尤里烏斯殿下他們商量的話會激怒安潔莉卡小姐的。怎，怎麼辦啊。我的故鄉——” 之前那女生對她說過的話突然閃過腦海。
她想象著激怒了安潔莉卡後，公爵家的大軍把家鄉付之一炬的情景。
“好害怕——誰都好——快救救我啊！”
學園祭的第二天結束了。
男生們在外面收拾著，瑪麗艾則坐在教室裡數著賺來的錢。
“真不愧是有錢人云集的學園啊。把單價設的那麼離譜居然還賣的那麼火。” 用日元來說，就是單價一千日元。
一杯 5 個小球甜甜圈就賣一千日元——這換成是前世的瑪麗艾是絕對不會去買的。
如果要加配料甚至還要再加幾百。
但這的客人們一個比一個有錢。
高價格高銷量讓瑪麗艾狠賺了一筆。
這麼多鈔票讓瑪麗艾的心情十分愉悅。
“有這麼多錢，明天開始就不用擔心生活費的問題了。哎呀，再不藏起來，那幫討債的就要過來搶走了。” 瑪麗艾小心翼翼地將錢塞進了懷裡。這時，一個女生帶著隨從走了過來。
那女生濃妝豔抹的，頭髮兩邊的辮子紮成兩個圈，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香水味，身邊還跟著許多獸人奴隸專屬傭人。
是瑪麗艾不想見到的人物——奧弗裡的斯蒂芬妮。
“你就是那個拉芳子爵家的瑪麗艾吧？” 斯蒂芬妮問瑪麗艾道。
瑪麗艾感到十分困惑，她當然知道斯蒂芬妮何許人也，但卻沒想到斯蒂芬妮就這麼跑來見她了。
“是我——有事嗎？”
“你還真是目無尊長啊，你不會說連我奧弗裡家都不知道吧？”
“你是斯蒂芬妮吧？畢竟是名人，名字我還是知道的。”
（你跑過來找我幹什麼啊！布拉德那件事我已經失敗了啊！說到底上次空賊那事的幕後黑手不就是她嗎！難，難不成是來警告我的？）完全搞不懂對面過來找自己要幹什麼。
瑪麗艾正困惑著，斯蒂芬妮愉悅地笑了。
“你難道沒聽說嗎？你們家和我家要聯姻了。結婚的對象是你和我的兄長哦。”
“——哈？”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瑪麗艾的腦子沒轉過來。
說到底，她壓根就沒聽說過這事。
“你擅自在這說這些我也很困擾的。再說了我本來也就不知道這事。” 但斯蒂芬妮也不是來聽瑪麗艾的意見的。
她僅僅是要傳達事實罷了。
“你的意見根本無關緊要。你老家說過了，要讓你結婚。還有，給我控制一下和那些貧窮貴族們的交往，我可不想因為你的緣故拉低自己的評價。” 瑪麗艾當然知道她意指何人，不禁握緊了雙手。
“——什麼叫拉低你的評價啊？”
“字面含義。你除了和貧窮男爵小團體有往來外，好像還和巴爾特法爾特關係很好啊？會給我添麻煩的趕緊給我停下。” 這傢伙是誤會了什麼吧？但對方似乎並不在意，繼續說道。
“你要和我家兄長結婚了呢。——不能和巴爾特法爾特結合，真是遺憾吶。” 瑪麗艾看著不屑地笑著的斯蒂芬妮，看出了她的想法。（這傢伙——是在以別人的不幸取樂啊。）從態度和台詞來看，完全就是那種騎在別人頭上拉屎然後把對面的全部奪走的類型。
與預想的一樣，是個討厭的傢伙。
“我和里昂並不是那種關係。” 瑪麗艾背過臉去，斯蒂芬妮冷笑一聲。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呢。總之，忠告已經給過你了，你以後給我注意點。啊，對了對了。
不好意思但你馬上就得辦婚禮了。”
“什，什麼？”
馬上就辦婚禮——跟馬上就退學是一個意思。
一般來說都是在校期間訂下婚約，畢業之後再正式結婚。
在校期間結婚比起簽訂婚約完全是另一回事。
或許是覺得瑪麗艾狼狽的神情很有趣，斯蒂芬妮把臉湊到了她面前。
“我家那個兄長可是個狗王八蛋哦，他和你這同類簡直天生一對啊。啊，別會錯意了。你就算來了我們家也別想過上富裕的生活，畢竟你——只是個生繼承人的工具罷了。” 說著，斯蒂芬妮咯咯笑著離開了。
瑪麗艾一瞬間就理解了現狀。（我的第二人生——結束了）
學園祭第三天。
學生們都興高采烈地參加著競技大會，而我則在空無一人的會場外聽瑪麗艾講著家裡的情況。
“你要和奧弗裡家的繼承人結婚！？” 雖然有想過斯蒂芬妮和她接觸的可能性，但提出訂婚這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競技大會的會場內部，學生們的歡呼聲此起彼伏，但現在這些在我聽來簡直就是煩人的噪音。
瑪麗艾無力地笑了。
“哎呀~沒想到奧弗裡家的那位繼承人也拜倒在了我的石榴裙下啊，我可真是罪孽深重呢。” 雖然嘴裡還在說著玩笑話，但現在的瑪麗艾看不出一點餘裕。
“你就不能拒絕嗎？”
“你也明白的吧？我好歹也是個貴族——雖然窮得叮噹響就是了。” 無論多麼窮困潦倒，貴族這層身份是拿不掉的。
沒有婚姻自由是很正常的。
說到底，結婚本就帶有很強的家族契約的意義。
就算在學校裡有了心儀的對象，接下來也會變成背景與資產——甚至家族之間的關係的問題。
看起來學園裡貌似可以自由戀愛，實則是附帶了相當嚴酷的條件的。
在這乙女遊戲的世界中，卻融入了相當現實的因素。
純粹靠戀愛然後結婚的案例簡直是鳳毛麟角。
倒不如說不去考慮雙方的心情的政治聯姻才是常態。
我也曾一度為了家族而被迫準備結婚。
後來為了消除這場婚姻，我做了許多亂來的事。
但瑪麗艾和我的情況並不相同。
這次的雙方已經達成了協議。
但不知為何現在我開始不自覺地說出了想要說服瑪麗艾的台詞。
“那可是奧弗裡家的繼承人啊。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啊。斯蒂芬妮也說那傢伙是個狗王八蛋來著。” “連那傢伙也這麼說？那就更不用說了。說到底奧弗裡家本就是馬上要被打倒的家族，你就算嫁過去也——”
——得不到幸福。
按照遊戲劇本，奧弗裡家是與主人公他們敵對的家族。
他們和空賊聯手想要幹掉主人公奧利維亞卻被反將一軍。
計劃最終以失敗告終，奧弗裡家也就此崩潰。
以遊戲的話說，就是中期的劇情高潮時的大敵。
考慮到遊戲劇情，那是個絕對不能搭上關係的家族。
即使是個人層面也一樣。
瑪麗艾應該也明白，但她低著頭握緊了雙手。
“我也不想啊！說實話我現在就想轉頭就跑的。可是——在這種世界裡，我一個人逃走，你覺得我還能活下來嗎？” 這場婚姻是兩個家族之間的問題。
所以一旦瑪麗艾逃走，兩個家族定會聯手把她找出來。
也許有人會覺得逃到很遠的地方就行了，但這個世界的情況和前世不同。
女性一個人跑到遙遠的地方生活是很難的。
並且持續的逃亡也很辛苦。
帶著對兩個家族的恐懼不停地逃亡，那是對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摺磨。
就算我把她藏在我老家，那兩家定會懷疑到我頭上然後強闖巴爾特法爾特家。
不僅僅是我，連我的家人到時候都要被拖下水。
“就算落魄了，拉芳家姑且也是貴族，逃跑的話對面家的面子掛不住的，總有一天會找到我。
而且，那種疲累的持續逃亡的人生我也很討厭。” 她似乎已經放棄了。
“啊~啊。至少在最後還是想去修學旅行啊。”
“你連修學旅行都不能參加嗎？” 第二學期的活動都參加不了了，換句話說就是得馬上結婚然後退學。
為什麼他們要那麼著急結婚啊？瑪麗艾把她所知道的告訴了我。
“奧弗裡家說結婚最好越快越好，我們家也同意了。剛才有封信也是說的這個。” 她將一封被捏的稀巴爛的信遞給了我。
這是封父母寫給女兒的家書，但上面冷淡的措辭卻讓我絲毫看不出他們對女兒的愛。
會場中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傳了出來，估計是有人大顯身手了。
但那和我無關。
我現在要想辦法救瑪麗艾。
“瑪麗艾。”
“哎呀，你可別開始又想些歪主意哦。” 我剛想到藉助路庫西翁的力量幫她，就被她制止了。
她讀到了我的想法。
“我當然想有人能來救我。用上路庫西翁這事肯定就解決了。但我認為現階段不應該和奧弗裡家發生衝突。”
“——到底為什麼啊？”
“重要的難道不是之後的劇情發展嗎？做了多餘的事結果產生了奇怪的影響的時候又該怎麼辦？”
我下意識握緊了她的手。假如以遊戲為優先，那就要把奧弗裡家留到遊戲中期——也就是二年級的中期。
另外我們也想要避免因為我們的原因而讓原本的劇本發生改變。
“其實啊，我這結婚過程也挺奇怪的。怕不是因為我之前乾的好事才這樣的。” 瑪麗艾已經開始說出這是跑去攻略五個貴公子的報應這種話了，看來她已經做好覺悟了。
“只要你願意開口，我就——”
“要救我肯定相當困難吧？你把我藏起來，你的老家就會跟著被懷疑。就算路庫西翁這個大能能有辦法，但奧弗裡家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考慮到現實因素，這個家族對付起來相當麻煩。
幹了這麼多壞事都沒什麼後果，那是因為王國方面故意放過了他們。
換句話說他們背後肯定有大佬給他們撐傘。
貿然對其出手，可能會與更麻煩的對手交惡。
假如真的要幫瑪麗艾，那就必須做好重大的覺悟。
我沉默不語，瑪麗艾露出了笑容。
“真開心啊。”
“誒？”
“我說，比想象的要開心啊。雖然沒被王子他們看上，過上左擁右抱的逆後宮生活，但和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也不賴。” 瑪麗艾低下頭，而後又抬起來。
“回見啦。嘛，就算奧弗裡家被擊潰了我也沒問題的。畢竟我是珍貴的回覆魔法使嘛。我會頑強地活下去的。” 接受了結婚的事實的瑪麗艾已經在考慮之後的事了。
如果是她的話頑強的生活下去應該沒問題。
但這並不是她一直以來想要的幸福。
“你真的就這樣可以嗎？你不是一直在說想要重過學生生活的嗎？” 瑪麗艾有些困擾地笑了。
“總比 game over 強吧。主人公那邊不能活躍的話我們這邊才真的是要有大麻煩的吧？現實中迎來 BE 這種事我才不要。”
“可，可是”
瑪麗艾背對著我，就這樣離去了。
“之前的各種事真的是多謝了。你也——要加油哦。雖然你有路庫西翁也不太需要我擔心就是了。”
小小的背影看起來是那樣的無助。
她那背影，又一次和前世的妹妹重疊在一起。
“——啊”
我伸出的手，又放了下來。
我又能對已經做好覺悟的瑪麗艾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