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話 再見!
第三卷 第27話 再見! 最近一段時間,我總是被早坂、橘、柳前輩等人來回折騰。但是,也不是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我一開始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和女兒上同一所高中」
店主玲一邊喝著國見為她倒的白葡萄酒一邊說。
「不過,沒想是光的男朋友」
那是打工輪班打烊之後的事。
服務員回去了,我們坐在店裡的桌子邊聊天。國見說了聲“加油,少年”,把啤酒和湯水放在桌上。
「旅行的事我知道了」
說著,把一個密封的信封放在桌上。
「我提前支付工資,請不要讓女兒住在奇怪的地方」
原以為她會說些什麼,沒想到玲小姐爽快地答應了去旅行。見我不知所措,玲小姐冷冷地說
「我才不會對上高中的女兒的戀愛說三道四呢。」
「話說回來,桐島君是古典音樂者,你想用感人的演說說服嚴厲的母親嗎?」
「一開始——」
看到橘的母親經營的現場酒吧的招聘,立刻就去應聘了。
很明顯,我們的關係之所以變得複雜,是因為橘和柳前輩的婚約。只要能想辦法解決這一點,很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那麼,實際和我見面後,你是怎麼想的?」
「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是個瀟灑、冷酷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作為橘光凜這個特殊女孩的母親,她的表現符合期待。
「我對光說過,可以解除婚約」
柳前輩父親的公司擁有很多房地產。這裡也是如此,以東京都內難以置信的低租金,租給玲小姐。
「本來,我只是交該交的租金而已」
但是那樣做的話,會對店的經營產生影響。玲玲給員工和站在舞台上的演奏家支付的錢比其他店要多。如果租金上漲,利潤減少,支付給這些人的費用就會減少,甚至三家店的數量也會減少。
「雖然光不擅長思考困難的事情,但這一點她很直觀」
玲小姐說,可能我也太依賴光了吧。
「但是,這些前提都沒有了,現在可以無風險地解除婚約了」
「什麼?」
玲小姐說,你沒聽說啊。
「柳君說服了他父親。不管光和柳君結不結婚,這家店的租金就這麼低」
也就是說——
「光已經可以自由戀愛了,只是欠了柳君一個大人情」
玲說,作為母親,把女兒弄成這樣,我感到很抱歉,當然也是對你。
「可是,活著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多少能理解」
玲說,對了,我還想問一下。
「光和桐島君之間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隔閡了,你真的會選擇光作為你的戀人嗎?」
玲小姐那雙玻璃球般的眼睛盯著我。她彷彿看穿了一切,心想她果然是橘的母親。而且她比橘更成熟,似乎不想再說什麼。
「自由就好了,因為是你們的愛情。光被柳君搞到這種地步,也不可能不動搖吧。」
玲小姐站起來,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說。
「別讓我女兒哭了」
◇
十二月三十一日,年末的晚上。
在起居室的被爐裡,橘一邊看著紅白歌會,一邊吃著橘子。
「哇,橘,你和哥哥的吃法一樣!」
坐在被爐裡的妹妹看著橘的手邊說。
「把筋全部去掉才好吃」
橘急忙把橘子送進嘴裡,一片祥和的景象。因為從元旦開始要去旅行,所以橘提著行李箱來到我家。她穿著我的運動服,走進被爐,融入了自己的家。
「我也吃橘子吧」
說著,我也進了被爐,邊吃橘子邊看電視。我和橘不怎麼說話。
「難道,我打擾你們了?」
聽到妹妹這麼問,橘搖了搖頭,嬉戲般地抱著妹妹倒了下去。
「橘好香啊~ ~」
妹妹高興地說。
時間就這樣拖拖拉拉地流逝著,跨越歲月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去初次參拜怎麼樣?」
聽母親這麼說,一直無所事事也不行,於是我興沖沖地準備起來。
妹妹說“讓你兩個人獨處吧~”。
「司郎君,穿件夾克吧」
「好是好,但你自己有吧?」
橘沒有回答,從我手裡接過羽絨服。
外面相當冷。但畢竟是除夕夜,路上行人很多,大家都去了附近的神社,也有人拿著用於供奉神社的舊破魔矢。
我牽著橘的手走著。因為開始得晚,走著走著就到了新年,我們互相說了聲“新年快樂”。
人們在神社排著隊,搖著鈴鐺,敲著柏樹祈禱。
不過,我第一次來參拜,與其說是為了做這件事,不如說是因為有某種預感。而且,這種預感應驗了。
「新年快樂!」
對我這麼說的是——
是柳前輩。
一看到前輩的臉,橘就簡單明瞭地動搖了。她先是露出為難的表情,然後變得面無表情,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似的用力閉上了眼睛。
看到他的樣子,柳前輩露出了悲哀的表情。
「對不起,讓你困擾了」
沒錯,橘現在不知所措。
柳前輩說服了父親,解除了婚約,讓橘自由了。於是,柳前輩對她說,希望她自由之後和我一起生活。
橘現在無論做什麼都無往不利。
「沒關係的,不想和我見面的話,就這麼辦吧,沒必要擔心」
前輩說。
但是橘做不到吧。因為有了前輩,自己被保證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現在卻一口背棄前輩,和別的男人幸福地生活,這樣的自己怎麼可能輕易接受呢?
這麼做的話,橘太溫柔了,對前輩的好感也太大了。
「我一直看不起自己」
真土啊,前輩說。
「從小,一切都是最好的。學習、鍛鍊,不費吹灰之力就比別人做得更好。我靠一張搞笑的臉結交了朋友,女孩們也喜歡我。我多疑,放棄了踢足球,但我認為我可以通過另一種方式取得成功」
戀愛似乎也是這樣的感覺。
「我以為小光也能靠這種感覺解決問題。人的心不像學習和運動那樣,連這種事都不知道」
所以才毀壞了。把自己套上婚約的枷鎖。
「喂,小光,我是個沒什麼出息的男人,這樣就能和光平起平坐了嗎?」
「嗯——」
橘說些什麼,但看著我的臉,又閉上了嘴。
前輩一邊說著“沒關係”,一邊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我並不是要強人所難。只是,如果你對我有一點點好感,有可能的話,請再好好考慮一下」
前輩注視著橘的眼神中,包含著堅強的意志。
「我喜歡橘光凜。我希望橘光凜成為戀愛的對象,而不是結婚的對象。」
簡直就是故事的主人公。耿直,純粹瀟灑,甚至自我犧性。
橘摸了摸頭髮,這是她動搖時的習慣。
「你不是要去旅行嗎?回來就好,我會一直等你的」
前輩說完就離開了。他好像想對我說些什麼,但好像刻意沒說。在橘面前,是不想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說的話,是不想讓她看到的表情吧。
離開時,他對我的視線絲毫沒有親近感,直覺告訴我,我和柳前輩再也不會並肩站在一起了。
我們若無其事地抽了籤,簽完後就回家了。
「……司郎」
橘牽著手靠了過來。
「選我吧,那樣的話,它就會被摧毀」
因為我會什麼都不想。
因為我會只看司郎君。
所以,選我吧。
她這樣說。
◇
「司郎,你可以坐窗邊」
「我就坐靠過道的這裡吧。橘,你喜歡這樣吧?」
橘是個稚氣未脫的女孩。窗邊什麼的,絕對比我更喜歡吧。
「司郎君居然裝出一副大人的樣子……明明是個淘氣鬼……」
橘一邊說著,一邊坐在窗邊,新幹線從月台發車後,她一邊哆嗦著腳一邊眺望窗外。
元旦那天,在前往京都的東海道新幹線上。
因為是大家回家探親的時間,車廂裡非常空。
到靜岡一帶很順利。天氣晴朗,我們興奮地說看見富士山了。但從名古屋一帶開始,新幹線開始減速慢行。
下雪了,開始積雪。
特別是米原附近有積雪,車內廣播說要延期。
從窗戶看到的雪景讓人有一種旅行的心情,彷彿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心情,無論如何都會散發出“最後的旅行”這樣的氣氛。
我還沒決定選哪個。
但是,不知為何,悄然而至的積雪給我們的旅途增添了悲傷的色彩。
我忍不住想。
這次旅行結束後,我要儘快和早坂或橘分手,做一個普通的男朋友或一個普通女人的男朋友。經歷了一番波折之後,各種事情都結束了,然後平靜下來。到了這種循環的最終局面。
放寒假前,早坂在教室裡說道。
「你一定要回來,回來之後,我希望你選擇我」
早坂一改往日的愁眉苦臉,爽朗地笑了。
「我知道桐島君和橘有很多想法,但我還是希望你選擇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我還是希望你這麼做」
我等你,我相信你,早坂抓住我制服的下襬,祈禱著。
一直以來,我都以橘家裡的事情為藉口,和橘以及早坂做了很多事情。
但是,橘家裡的事情卻被柳前輩一筆帶過。
這樣的話,就應該和橘結為連理,和早坂分手,我腦子裡明白。但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放開早坂的手,真的,只是按照最初預定的那樣,作為最開始的戀愛沒能實現時的保險嗎?
我想象著選擇橘時的情形。
眼前浮現出早坂被別的男人抱著的場景。可能是柳前輩,也可能是不特定的多數男人。
我好討厭這樣,我想。
我的腦子裡總是想著這些事。
就像以前早坂給我灌輸的印象一樣——
無論如何,選擇哪一個是一個嚴肅的問題。我最喜歡的是橘,但不得不承認,我對早坂懷有一種純粹的善意,以及一種強烈的求知慾。
沒錯,就是被扭曲了的獨佔欲。
「司郎君」
回過神來,發現橘在旁邊拉著我的衣袖。
「別這樣了」
我和橘在任何事情上都很合拍,所以我的想法總能傳達給她。
但正因為如此,我才理解橘的煩惱。
柳前輩,既然你做了這件事,現在我就自由了,但我該怎麼辦。
很感動吧?對你抱有好感吧?
給柳學長和早坂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即便如此還能和我作為戀人相處下去嗎?
我向橘投去詢問的目光。
倒不如說橘才想和我結束吧?
沒錯。橘毫無疑問喜歡我,理解我。正因為如此,正因為我們彼此的意思互相通曉,才會互相喜歡,但為了周圍的人,我們放棄吧。
最後一次旅行的感覺或許來自橘的內心深處。
「別再想了」
橘又露出小狗般的表情說道。
「旅行的時候,什麼都不要想,保持愉快的心情吧?」
橘的視線停留在車內販賣的旅行車。
中年大叔正在叫賣著。
新幹線,車內販售,大叔,愉快的心情——
「絕對不行」
「司郎君真小氣」
但是,我上完廁所回來的時候——
「為什麼買呢!」
手裡穩穩地拿著啤酒和魷魚乾。
「話說回來,你是怎麼買的呢,車廂裡賣東西的姐姐會賣給你嗎?」
橘怎麼看都是未成年人。
「我說,我哥哥讓我買,如果不能買回來,就會被揍,回家後會被關在籠子裡,他就把我賣了」
「說得太離譜了」
發出“喀嚓”的聲音。
「等——」
「等一下」
沒等我說完,橘就雙手拿起啤酒罐,像是下定決心似的用力閉上眼睛,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噗哈!」
哎呀呀。我坐在座位上,嘆了口氣,下定了決心。
橘的臉頰漸漸泛紅。
然後——
「司郎君!!」
橘滿臉通紅地抱著我,搖晃著。
「不要拋棄我啊~ !我什麼都願意做,我什麼都願意做!」
等酒醒了,就去質問橘吧。
明明哭個不停,為什麼覺得啤酒能讓情緒高漲呢?
新幹線很晚才到達京都站。原本計劃好的日程也被打破了,先去看了京都站附近的東寺的四天王立像和三十三間堂的千手觀音像。
「你明明給我做了指南」
「沒關係,只要和司郎君在一起,什麼都可以」
在積雪的市內,我牽著因為喝啤酒而變得懶散的橘的手走著。
天黑了,吃了拉麵,坐上巴士穿過市區。
我們住的旅館就在京都北邊,有一條大河,有一座橋,能感受到山裡的寂寥。日式溫泉旅館。穿過大門,穿過庭院,進入主屋。
橘辦理了入住手續。她熟練地寫了些什麼,把玲簽了字的未成年人住宿同意書遞了過去。
年輕的女招待把我帶到房間。
負責介紹旅館情況的女服務員非常文雅凜然,她看著我們的臉,眼神中隱約流露出一種奇妙的異樣。
一對高中生模樣的男女想住在旅館裡,這種心情我也能理解。
橘好像想掩飾什麼似的,突然拽住我的袖子。
「司郎哥哥——」
不,這是不可能的。
女招待看著我和橘,歪著頭。
「哥哥,進了房間後,幫小光刷牙哦」
女服務員睜大了眼睛。
「喂,又要維持到小光吐出來嗎?」
女招待一臉驚愕地看著我。
「小光,我最喜歡哥哥了。即使被打、被欺負、被懲罰,我還是很喜歡他。所以……不要扔掉我」
女招待把我們領到房間後,逃跑似的離開了。
「橘,你玩過頭了」
「那種玩意兒根本不屬於玩兒的範疇」
雖然房間裡也有洗澡間,但畢竟是難得的機會,所以去了大澡堂。
我一邊沐浴在大溫泉中,一邊眺望著掛在伸出的樹枝上的雪落在熱水裡融化的樣子。
泡了很長時間的澡,回到房間時,穿著浴衣的橘已經鑽進了棉被裡。雖然醒著,卻什麼也不想說。只給人一個背影。
我也做了明天的準備,把電燈調成小圓球,鑽進了自己的被窩。
鋪在榻榻米上的兩個人的被子稍稍分開。
橘依舊背對著我。
旅行的計劃是在橘制定的,有三天兩夜。但我們沒能好好享受。無論如何都為將來的事情而苦惱。
如果像剛才那樣只有一眨眼的時間還能搞笑,可到了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就什麼都瞞不過了。
我只是呆呆地望著天空。
就在我準備入睡時,我發現橘的肩膀在顫抖。但暖氣運行良好。
我鑽進橘的被窩,從背後抱住她。
橘泣不成聲。她一邊哭,一邊滑動手機屏幕,看著照片。每一張都是和我一起拍的。
那是秋冬季節,正值青春模式的時候。
兩個人裝傻地比劃著,兩個人吃著抹了鮮奶油的薄餅,兩個人坐在摩天輪上,還有我今天在新幹線上睡覺時的兩個人。
橘看了看這些,把手機放在枕邊,轉身抱著我,吻了我。在後來的時間拼命地把嘴唇塞給我。
那是一種討好的吻。
冷傲的橘哭著,嬌媚地吻了我。
看著她那央求的表情,我很清楚她想說什麼。
於是,我把攥在手裡的東西給橘看。
那是我狡猾和卑怯的象徵,是人渣的證明。
安全套的小盒子。
橘見狀,一臉難過地說。
「你不這麼做也沒關係。所以——」
◇
我什麼都不想考慮。
我和橘的心情一樣,這次旅行完全是逃避。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下雪的夜晚,在棉被裡感受心上人的溫暖。
我們脫下彼此的浴衣,抱在一起。
感受著橘光滑的肌膚。我撫摸著她的背,撫摸著她的大腿。橘痛苦地吐著氣,渴求似的吐了吐舌頭。我接受了她的舌頭。
用力抱在一起,身體各處都碰在了一起。
天真的橘頓時嚇了一跳,全身僵硬,但馬上又露出下定決心的表情,緊緊地抱住我。
橘一邊吻著我,一邊挺直腰,把她自己壓了過來。
我們想再重疊一些。想把快要灑出來的喜歡的感情全部傳達給對方。
剛一鬆口,唾液就拉出了一條絲線。
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們只有現在。
我掀開被子,看著橘的全身。夜晚的燈光從窗戶射進來,在燈光的照射下,四肢雪白,美麗得令人吃驚。修長的手腳和緊繃的肚子。因為暖房的溫度很高,微微冒著汗。
橘被我仔細打量了一番,害羞地扭動著身體。但是,她沒有任何藏身之處。
我把自己的身體伸進橘的兩腿之間,蓋在她身上。然後把手搭在橘的背上,解開她的內衣釦。
在此之前,橘總是以戀愛遊戲為藉口和我做這種事。但她畢竟生性柔弱,所以我沒有做過直接的事。
現在,她也不好意思地把頭扭向一邊,但是——
我會觸摸你的一切。
會的,我小聲說著,把臉貼在枕頭上。
我激動地舔著橘的胸脯。如果用舌頭彈著,橘的身體就會變成弓形。
橘白色的四肢在我的身體下掙扎。
只給我看的凌亂的身姿。
我想再多看看這樣的橘,不停地摸著她的胸口,舔舐著她。
橘緊緊地握著床單,挺直身子,反覆地重複著。
我喜歡橘。既有容易被人感知的地方,也有與本人的意願無關,令人汗溼淋漓的地方。
橘嬌滴滴地發出微若蚊蠅的聲音,我的皮膚熱了起來。這時,我伸手去摸那件已經變了顏色的內褲。
橘反射性地緊緊抓住我的雙手。
過了一會兒,橘靜靜地放開了那隻手。
我們光著身子再次緊緊相擁接吻。彼此將身體貼在一起,感受著對方的肌膚。
然後我起身,拿出一個避孕套,套上。
橘把手放在嘴邊,夾緊了身體。但當我走近,輕輕張開她的雙腿時,她卻完全沒有反抗。
太丟人了,不要看太多。
橘的表情就像少女一樣。
我向橘推進著。
我知道橘緊繃著臉。
我已經不在乎了,我很想進入橘的身體,我想把橘佔為己有。我不想把自己的慾望交給任何人,我想把我的喜歡傳達給橘君,讓她不再哭泣。
小桐島沉沉地推了進去,順利的只有一開始。因為溼漉漉的,推著就能進去,但是太狹窄了,有一種被推回來的壓迫感,當我試圖深入時,我感覺某種東西正在破裂。
橘的身體很敏感。
皺著眉頭,一副很疼的樣子。
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但橘一邊忍者痛,一邊搖了搖頭。
所以,為了不被推出來,我用力地把腰壓在橘身上。
我進入了橘的深處。
有一種完全進入女孩體內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舒服,不僅是肉體上的,還有一種全部被接受的精神上的快感。
橘一臉感慨地說。
好痛。
說著,眼角噙著淚水,用力地抱緊了我。
我靜靜地感受著橘的呼吸和心跳聲。
因為只要稍微動一動,橘就會痛得表情扭曲。
但是——
橘一臉痛苦地說。
「我並不想變得舒服」
沒錯。
我們真的很喜歡彼此,但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旅行,我們想看到更多的情感,我們想給彼此留下見證或痕跡。我想擁抱彼此,彷彿我們在互相傷害一樣。
所以我行動了。
橘疼得用指甲扣著我的背,但我還是繼續行動。橘這麼痛,我卻被她那溼漉漉的、強烈的觸覺所吸引,心情很舒暢,快感立刻傳遍全身。
頭和全身發熱。
在那一瞬間,大腦放空了。
那是一種莫大的快感,我不由得發出聲音,緊緊抱住橘。視野忽明忽暗,喜歡橘這一感情的衝動彷彿席捲了全身。喜歡、喜歡、喜歡、喜歡,我的身體顫抖得太厲害了,腦袋像短路了一樣,咬著橘白色的脖子。橘讓我再咬一口,我咬得更緊了。
我用力地抱著橘,就像要把她的脊樑骨折斷。橘發出痛苦的聲音,雙腿交叉盤在我的腰後。
我們緊密相連。
當我的視野和意識恢復正常時,我已經被橘緊緊抱在懷裡。
橘抱著我的頭,反覆親吻我的鎖骨和脖子。
在快感的餘韻中,橘在我耳邊說道。
我變成了司郎君的女孩。
被毀掉了——
◇
第二天早上起床後,橘一句話也沒跟我說。
一直默不作聲,她的行裝和昨天一樣,大衣配長筒皮靴,但帽子壓得很低,連臉都沒露出來。但當我說“差不多該出發了”“去吃早飯吧”時,她就微微點頭,聽我說的話。
開始觀光後變得能說一些話了。
「坐巴士去?」
「…………喜歡」
「電車好像也可以」
「……喜歡」
總之先去橘製作的旅行指南上寫的地方轉轉。
橘一直抓著我的胳膊。我想看看她的臉,隨手摘下帽子,“咕伊!”一邊發出謎一般的聲音,一邊把帽子拿回來,又深深戴上,然後憤怒地說“太丟人了,不要看我!”。
帶著這種感覺,我們去了清水寺,走過三年坂,買了香。
那天晚上,我一進被窩就睡著了。雖然也想過再來一次,但橘昨天晚上痛得很厲害,而且羞得連臉都不敢看,所以我想應該不會有那種事。
可是,當我深夜從迷迷糊糊中醒來時,發現橘就在我的被窩裡。
坐在我身上,拼命地吻著我的脖子和胸脯。當他發現我醒了時,就會露出央求的表情。
橘已經只穿著內衣了。
我瞬間被按下了開關,把橘抱住了。
橘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我說
「做吧」
我吻了吻橘,摸了摸她的身體。因為她很容易感覺到,所以光是這樣,她就又直起了腰。
脖子上還殘留著昨晚咬過的痕跡,流著血。“對不起”我一邊道歉一邊舔了舔那裡。
「沒關係,我很高興——」
我們緊緊抱在一起。
想起昨天的快感,我又想馬上做。橘察覺到了,說“好啊”脫下內褲一看,橘的下面已經溼的一塌糊塗。
「因為司郎君遲遲不來我的被窩……因為你遲遲不起來……」
據說是用手指做的。
我又沉入橘的裡面。還是那麼狹小,給人一種壓迫感。
全部進去的時候,橘的表情與其說是痛,不如說是痛苦。
「我知道司郎君在裡面……我在裡面都能感覺到……」
我不想再讓橘疼了,所以一開始幾乎動都不動。
互相擁抱,接吻,摸摸胸脯,舔舔耳朵。
然後,非常緩慢地移動。
橘的表情從痛苦變成了滿足。
「司郎君,好喜歡」
我們深深的抱在一起。
沒錯。
我們喜歡彼此,想要傳達這種感情,所以擁抱在一起,但是僅僅擁抱是遠遠不夠的,因為想要傳達不夠的,所以還要接吻,就這樣走下去。這種行為既不是不健康的,也不是忌諱的。
這是非常尊貴的做法。我是這麼想的。
就這樣,像確認彼此的感情一樣互相撫摸著。
橘的身體出現了變化。
她一副陶醉的表情,吐氣間夾雜著甜蜜。我不由得用力地動了起來。
然後橘更加的融化了,開始倒吸一口涼氣。
橘的樣子太煽情了,我不由得用力撞了她一下。
水聲傳了過來。
橘發出高亢的聲音。
剛才,我覺得這個行動是值得尊重的。但也許這是更特別、更不可挽回的東西。
這種眨眼間的思考,很容易被快樂所覆蓋。
橘以自己下體發出的水聲為觸發點,彷彿完全按下了開關,在我的身體下面,自己開始活動腰部。
如果是平時的話,“不是的,我的腰不自覺地——”好像是這麼說的,但橘已經忘我了。
「司郎君……喜歡……啊,啊……喜歡,司郎君……啊……」
像囈語一樣重複著。
我不停地反覆推動,身體相碰的間隔越來越短,與此同時,我被緊緊地勒緊了。
然後——
橘的聲音格外響亮,全身顫抖起來。那種震顫也從那裡直接傳達給我,一股不得了的快感湧來。
我想,昨晚沒能去拜訪我的人,也沒能去拜訪橘。
所以——
我的動作更加用力。
「司郎君!不行!現在不要動!」
「再這樣下去就要變得奇怪了」
橘發出近似悲鳴的喘息聲。
我希望她成為只屬於我的女孩。這次旅行之後會怎麼樣,站在什麼立場上想那種事,那種裝老好人的場面話都不重要。
我是人,擁有感情。
我按住在身下掙扎的橘,在她耳邊說道。
「是我的女孩吧?」
橘氣喘吁吁地連連點頭,說是司郎的女孩。
「你喜歡的,只有我吧?」
橘的身體顫抖著,不停地點頭,說她只喜歡司郎君。
我也不能再裝下去了。
快感湧上心頭。
然後,又被和昨晚一樣的快感所驅使。
兩人走進房間附帶的浴室。
14
雖然很小,但有著扁柏風格,是個溫泉。
橘被我抱著,一臉著迷的表情。她偶爾會把臉轉向我,輕輕地吻我,然後又露出著迷的表情。
溼漉漉的黑髮,水滴順著白色的脖頸流下。
被熱水燙過的皮膚很柔軟。
很美,不禁想讓人一直看下去。
「司郎君」
橘靠著我說道。
「我已經離不開你了,因為我被司郎君迷住了」
◇
坐在回程的新幹線上,橘一直靠在我身邊。
她一會兒躺在我的膝蓋上睡覺,一會兒剛坐起來就嬌滴滴地咬著我的脖子,一會兒又雙手握著我的手,偶爾咬著我的手指,總之不停地撫摸著我身體的某個地方。
隨著新幹線離東京越來越近,我開始思考今後的事情。
這次旅行的目的很明顯。
「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橘雖然這麼說,但那天晚上的事能當作沒有發生過嗎?
我們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吧。
以此為前提,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但是,昨晚甜蜜的回憶留下的餘香,讓我思緒不清。
就這樣,新幹線到達了東京站。
我推著橘的行李箱走在站台上。橘抱著我的胳膊,一直貼在我身邊。
「司郎君」
橘抬起頭說。
「一會兒不回家嗎?媽媽很晚才回來——」
在我們對話的時候。
站台上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穿著駝色皮大衣的可愛女孩。
她一看到我們,就朝這邊走過來。
原來是早坂。
「對不起」
她浮現出一貫的困惑笑容說道。
「我總覺得很不安,覺得桐島君和橘要在一起了」
所以她拿著入場券進了站台,等著我們回來。
「而且,我還是擔心。你看,桐島君回來之後,我就讓他選我……如果桐島君已經決定了的話,我早就知道結果了——」
這時,早坂的話突然中斷了。
她看了看我和橘的臉,又看了看交叉的手臂,表情消失了。
然後,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說。
「做了啊」
感覺時間好像停止了。
橘更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臂。
早坂呆呆地看著那對交叉的手臂。
「……我真是個笨蛋」
是個笨笨的女孩子,早坂說。
「但是,我明白,我明白」
這時,早坂又露出困惑的笑容。
「桐島君也會做些什麼呢?明明和我完全沒有做過」
聲音很明朗,但很勉強。
所以我低下了頭。
「太過分了,兩個人都太過分了」
頭髮垂了下來,看不出她的表情。
我想靠近她一步,想跟她說些什麼,但橘抓住我的手臂不放。簡直就像在說不要去。
早坂沉默了一會兒,用有點自暴自棄的語氣說道。
「我不介意」
現場的氣氛變得尖銳起來。
「我覺得橘和桐島君一起做也沒關係,是真的。既然這樣,就早點做吧」
因為——
「有懲罰的,禁止偷跑的懲罰」
那是一直沒告訴我的兩個人的約定。
「好啊,我的第一次是和喜歡的人的第一次一起做的,這我已經做不到了,因為這是橘做的,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第一名。不過沒關係,我把這個讓給你」
所以取而代之的是——
「你要守約啊。橘,你要守約啊。」
早坂抑揚頓挫地說。
橘向後退了一步,像是要瞞著我。
我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但是,兩個人之間是相通的。
「桐島君,你不用選了」
早坂說。
「這是怎麼回事?」
「已經決定了,因為橘已經退出了,已經決定了」
早坂說了,禁止偷跑的懲罰。
「必須分手。我們說好了,只要偷跑,橘就和桐島君分手。所以橘必須和桐島君分手」
遵守約定哦。
說著抬起頭來,早坂已經哭了。
淚水撲簌簌地從眼睛裡奪眶而出,她吸著鼻涕,想說些什麼,卻夾雜著嗚咽,什麼也說不出來,像個孩子一樣哭著。
但早坂還是用盡全身力氣,朝著橘說道。
不是說好了嗎?
和桐島君分手吧。
「現在馬上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