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潛藏於平靜學園的暗影,學生失蹤事件
第五卷 序章 潛藏於平靜學園的暗影,學生失蹤事件 網譯版 轉自 真白萌
翻譯:天禪子
「勉強趕上了呢……」
走出了米德嘉爾魔劍士學園講堂的我微微鬆了一口氣,白色的氣息很快便消散在了早晨的天空之中。
就在剛才,第三學期的開學典禮剛剛結束。
「真是的,你寒假到底去哪裡了啊希德。」
「就是說啊,我們不是約好了要去向三越商會的大姐姐搭訕的嗎。」
修洛與賈伽的龍套面孔總覺得也讓人感到十分懷念呢。
「抱歉抱歉,稍微有點急事呢。」
奧利雅納王國的王位繼承戰,還有意想不到的迴歸日本事件,我的寒假真是有著相當多令人愉悅的事件啊。
「你不在的這期間,可是發生了各種不得了的事啊……」
「就是說啊,我們科室被希德君你的姐姐狠狠審問了一番啊……」
修洛與賈伽怨恨的說道。
「克蕾婭姐姐嗎?」
「她好像是在找尋希德你的住處的樣子。明明都說了不知道了,卻還是用劍向我的脖子刺過來……」
「說了你長得真可愛啊要不要和我交往之後,她的劍立馬就向我的屁股刺了過來……」
「啊,是這樣啊。抱歉抱歉。」
看來短時間內還是不要靠近姐姐比較好呢。
「對了對了,說道不得了的事,行蹤不明的蘿茲前會長成為了奧利雅納王國王女一事,在全國上下可是引起了一陣大騷動啊。」
「這件事的話我知道呦。」
呼呼呼,誰也不會想到引導著她成為王的正是我呢。
霸王誕生的背後乃是『影之實力者』不為人知的介入——而其真實身份竟然是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學生。
這正是『影之實力者』的樂趣所在啊。
「可不僅僅是這樣而已呦。還有像是奧利雅納王國出現了大量魔物啦,國家被侵佔啦之類的事。」
這我當然知道啦。
要說為何的話,引導著這一切使其得以解決的不是別人,正是『影之實力者』呢。你們絕對不會知道在你們眼前站著的正是那個中心人物啊。
「這樣一來的話與奧利雅納王國之間的同盟也會解除了吧。」
嗯?
解除同盟?
「是啊。真沒想到蘿茲原會長竟然會墮入惡之道呢……世間的輿論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惡之道?誒?怎麼回事?」
「因為啊,蘿茲原會長她可是召喚出了魔物,虐殺了王位繼承人,奪取了奧利雅納王國啊。實在是一個窮兇極惡,足以載入史冊的惡女啊。」
「在學園的時候明明是個那麼好的人,真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種事呢。在武神祭上也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實在是人不可貌相啊。嘛不過真要說的話,要是能跟她結婚的話也是可以的呢。」
「這,這麼一說的話倒確實是個惡女呢。」
這個將會名留史冊的霸王誕生的故事,沒想到竟然轉入反派路線了。
嘛,若是變成這樣的話不也挺好的嗎。
震撼世界的惡之霸王,以及在暗中操縱著她的影之實力者……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是個隨機應變的方向轉換,實在是太棒了。
「關於蘿茲前會長還有一些很可疑的傳聞哦。」
「沒錯沒錯,她似乎是和之前那個叫做Shadow Garden的組織在暗中有著聯繫——」
「喂賈伽,再說下去可就不妙了啊。」
修洛打斷了賈伽的話。
「哦都,說的也是呢。要是談及這個話題的話可是會被抹消掉的。」
「嗯?被抹消掉是怎麼回事?」
「在寒假期間,學園裡有四個學生都失蹤了啊。有傳聞說那會不會是之前入侵校園的那個組織乾的。」
滿臉嚴肅表情的修洛這樣說了之後,賈伽也用聽上去有些害怕的聲音說道。
「據說那些傢伙會將對他們組織進行調查的學生埋葬於黑暗之中啊……」
「嗯,還會做這種事嗎。」
「嘛,應該是不會的吧。」
賈伽突然神色一變,表現出了一副十分從容的樣子。
「都是因為學生們突然失蹤,所以大家才玩起了陰謀論吧。慎重起見騎士團似乎也進行了調查的樣子,但是好像不管哪裡都沒有發現有入侵者的痕跡呢。」
「現在可是丟掉學分的傢伙們逃避現實的時期呢。說不定不是消失了而是逃走了呢。賈伽你的學分不要緊嗎?」
「嘛,勉強能過關吧。這麼說的話修洛君你呢?」
「我,我也還行吧。希德你怎麼樣?」
「我感覺應該也能想辦法搞定……大概吧?」
「這,這樣啊。全員都能成功升級就太好了。」
「說,說的也是呢。」
「是啊。」
「話說回來,在這之後怎麼安排?」
「今天只是開學典禮而已並沒有課呢。我們就在宿舍打撲克牌吧。」
「誒,撲克牌?」
「就是這個啦,這是三越商會的新商品!」
滿臉得意的修洛從懷中掏出的,正是在前世十分常見的撲克牌。沒想到就連這種東西都被商品化了啊。
「這是妮娜前輩送給我的呦。我們來玩大富豪或者是撲克吧!」
「希德今天是第一次打撲克牌吧。就來教一教這傢伙這個決一勝負的世界有多殘酷吧。」
「嗚呼呼……既然如此那就是玩撲克了對吧。就讓我們把他手頭的錢全都捲走吧。」
撲克是嗎。
恐怕就是德州撲克吧。這是在過去,我曾經教給七陰的撲克規則。
將她們手頭的錢捲走讓她們快要哭出來實在是一份美好的回憶呢。
這可是為了教給這些孩子社會有多麼殘酷,收取一些學費也是理所當然的……雖然在她們很快的變強之後我便贏了就跑就是了。
現在正好是個不錯的機會,所以也從修洛和賈伽那裡收取一些學費吧。
我的手指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
「那麼我就接受好了。還請務必讓我知道一下一決勝負的殘酷性。」
「賠率定為平時的十倍。臨時收入到手了。」
「大冤種送貨上門了呢。」
「呼……」
哎呀危險危險,我連忙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嘴角。
撲克遊戲就決定在我的房間進行了。
太陽已然落山,賈伽失去了手頭所有的錢,以一副丟了魂兒似的表情仰望著天花板。
我取下了充足的籌碼。
「加碼。」
「咕嗚嗚……梭,梭哈。」
修洛將僅剩的一點籌碼全都賭上了。
至於我,當然是選擇跟牌了。
「庫庫庫……完全落入陷阱了呢。」
修洛一邊竊笑著一邊出示了手牌。
「原來如此,不錯的一手呢。」
「希德,不好意思啊你的舉動我已經全部學會了,從現在開始就要展開逆轉——」
「——不,是已經結束了。」
「誒?」
我展示出了自己的手牌。
「不可能……竟然是三條……被賈伽所鍛煉出來的撲克技術竟然這麼輕易的就……」
「去借點錢的話我就還能繼續戰鬥下去,不把這個月的生活費拿回來的話……要死了……」
賈伽似乎在喃喃自語的嘟囔著些什麼。
「收款收款。」
我從絕望的兩人那裡回收了錢款之後將他們趕出了走廊。
「不好意思,我和沒錢的傢伙沒什麼好說的。」
我一邊這麼說著,一邊關上了門。
走廊上傳來了「可惡你給我記住!」「下次就出老千來扳回一局吧!」之類的吵鬧聲。
如果你有這個意思的話,那我這邊也出老千來做奉陪吧。我認真起來的出老千可是連阿爾法都無法看透的。
我將贏來的錢放入了『影之實力者軍費箱』中,然後將燈光調弱了一些。
我暫時側耳傾聽起了外面這屬於夜晚的聲音。
然後,向著窗外的一片黑暗之中打了聲招呼。
「讓你久等了呢——可以進來了。」
「……嗯。」
伴隨著一聲小小的回應,一名少女不知從何處現出了身影。
相當不錯的隱秘技藝。本事精進了呢,澤塔。
她是一位身著漆黑緊身衣的苗條獸人。此刻正用那雙冰紫色的眼瞳盯視著我。
「久違了,主上。」
「嗯,好久不見呢。」
「個子稍微長高了一些。」
「是這樣嗎?」
「嗯。」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然後將一條曬乾了的魚遞了過來。
「這是禮物。」
「禮物嗎……?」
「竹莢魚。」
「是竹莢魚啊。」
「是去海上捕獲的。」
「那還真是不容易呢。」
「充滿了脂肪。是本季度最棒的竹莢魚。」
「是這樣啊。」
她是一位貓類的獸人,是七陰中的第六位。
澤塔她與尋常獸人相比頭腦非常好。而且又酷說話又少。
和某位犬類簡直是正好相反啊。
收到了曬乾的竹莢魚之後,澤塔就一直盯視著我。
簡直就像是在等待著飼料的貓一樣。
「謝謝你啦。之後我會烤來吃的。」
「嗯。」
澤塔看上去有些高興的甩動起了她那條金色的尾巴。
「那麼接下來……」
我突然轉變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所以說——那件事有進展了嗎?」
我這麼一問之後,那雙貓一樣的眼瞳立即變得有些得意起來。
「教團的行動正如預想中的那樣。」
「——嗯。」
我站在窗前單手舉起了一隻紅酒杯。
澤塔迅速的行動了起來,將葡萄酒倒入了我的杯中。
還是一如既往的很棒的行動呢。這是澤塔最喜歡的間諜遊戲。她從很早以前開始就很擅長隱秘與潛入。
「他們正在推進右臂的復活。」
「——是嗎。」
「迪亞波羅斯的水滴即將枯竭。一切的原因都在於此。」
「——是,這樣嗎。」
「被封印的右手就在學園的遺蹟之中。」
「——果然啊。」
「他們十分焦急。害怕我們會介入。」
「——是在預想範圍之內呢。」
「剩下的時間很少了。他們肯定會展開行動。」
說到這裡,澤塔像是在請求指示一般仰頭看向了我。
不知何時,用古代文字書寫的資料被鋪開在了桌子之上……雖然我看不懂就是了。
「失蹤了的學生呢?」
「還沒找到。」
「四個人嗎……」
「是。」
「足夠了吧。」
「恐怕是的。」
我們雙方都眯起了眼睛一邊散發出一種感覺到了什麼一般的氛圍,一邊向著窗外那來自女生宿舍的燈光凝視了過去。
「——不要讓第五名犧牲者出現。」
「嗯……怎麼做?」
澤塔抬頭看向了我。
「……無所謂。」
「可以嗎?」
「澤塔啊,好好看清楚吧。」
「嗯……您指什麼。」
「未來……在那前方,到底什麼是必要的。」
「……如果主上如此期望的話。」
一種嚴肅的氛圍在我們之間環繞著。
作為即興表演將學生失蹤事件也聯繫了進來展現出一種真實感,就連我都覺得這是一記妙手。
在平靜的校園生活的背後迪亞波羅斯教團的壯大計劃正在進行著——我和澤塔用一種好似心有靈犀般的視線互相凝望著對方。
在我點了點頭之後,澤塔也跟著點了點頭。
「主上,請交給我吧。我定會將這一切看透的。」
緊接著,伴隨著一陣清風,她消失在了夜晚的黑暗之中。
但是澤塔那多餘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我的眼睛。她用她那金色的尾巴在我的床上蹭了一下。
「我都說了不要這樣做標記了。」
我啪嗒啪嗒的將毛髮撣落然後仰頭看向了外面的夜空。
「是永遠的黑暗呢,還是永遠的覺醒呢——」
抱著今天已經很晚了差不多該好好睡一覺了,明天也要心情舒暢的起床這樣的想法,我如此嘟囔道。
「絕對不會再原諒他了!」
克蕾婭·卡蓋諾在女生宿舍中自己的房間裡鼓起了臉頰。
「希德這傢伙到底要毀約多少次才肯罷休啊。明明都發過誓寒假要和我一起回老家了……」
燈光照在了她那張好像在鬧彆扭一般的側臉上。
此時的她不知為何正拿著一個鋼製的項圈。
「絕對,絕對不會再允許了。春假的時候我就是拖也要把他拖回去。」
咔嚓咔嚓的擺弄著項圈,在確認了能夠好好的鎖上之後她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下次你可逃不掉了哦。」
就在這時,她突然皺起了眉毛。
「——」
伴隨著咕咚一聲聽起來很沉重的聲響,項圈落在了地板之上。
「右手……好疼……」
她按住了自己的右手,面部表情也變得有些扭曲。
「為什麼……最近明明都治好了。」
從右手之上被銘刻上了魔法陣的那天開始,就多次感到過疼痛。
但是最近的話應該都是很平靜的才對啊。
「這是什麼啊……奧羅拉,回答我。」
即便如此發問,但奧羅拉自從那天開始一次也沒再回應過。
她甚至有想過那會不會是在夢中發生的事。
但是在右手所纏繞著的繃帶之下,可是確確實實的刻有著那個魔法陣的。
克蕾婭打開了桌子的抽屜,將資料鋪開在了桌面之上。
「我調查過了呦。魔人迪亞波羅斯的資料裡,銘刻著與我的魔法陣相同的東西。」
展開的資料之中所描繪的魔法陣與她右手之上所刻印的魔法陣十分相似。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和迪亞波羅斯之間有什麼關係嗎?我到底會變的怎樣啊?吶,拜託了,回答我……」
就在這時,她感覺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克蕾婭抬起頭來環視了一下四周。
「誒,剛剛的那是……」
『……て』
「誒!奧羅拉!?是奧羅拉嗎?」
她的腦海之中直接的響起了聲音。
『……げ……て……き……』
一點點的,開始能夠清楚的聽見了。
『逃……危……』
「誒?……逃跑嗎?」
就在克蕾婭露出了困惑表情的那一瞬間,噼咔噼咔的彷彿什麼東西在裂開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是什麼啊……!」
映入眼中的景色碎裂了開來。
就像是破碎的鏡子散落開來一般,世界開始崩壞了。
突然之間想要抓住的桌子也破碎散落了開來。
然後就在這破碎的前方,新的世界開始蔓延了開來。
「這裡是我的房間……沒錯吧。」
毫無疑問這裡就是她自己的房間。
但是這裡不知為何卻漂浮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白霧。
這裡的聲音聽上去也好像很遙遠,只能聽到克蕾婭自己的呼吸聲。
不對——從背後傳來了微弱的衣物摩擦的聲音。
「——太天真了。」
下一個瞬間,在轉身的同時釋放而出的克蕾婭的肘擊將襲擊者的下顎打碎了。
「咕啊。」
襲擊者膝蓋一軟,不過還是勉強站穩了。
但是這卻招致了後續的惡果。
克蕾婭的膝蓋,正好處在合適的位置直接擊打在了對方的臉上。
「這可是希德的真傳哦。」
刷拉,制服的裙子飄舞了起來。
倒在了地板上的男子翻著白眼昏厥了過去。
是一張沒有見過的面孔。
「這傢伙是什麼人啊。」
克蕾婭蹲了下來想要調查一下那個男人。
但是突然之間,男子的身體也同樣破碎散落了開來。
「什,和剛剛一樣的……!」
男子的痕跡完全消失了。
「什麼啊這是……我說有人麼!有人在嗎!?」
克蕾婭來到了走廊之上,打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但是那些習以為常的同學們在哪裡都找不到。
再往旁邊的,還有再再往旁邊的屋子裡。
誰也不在。
只有克蕾婭被留在了這個世界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啊……吶,奧羅拉,你在的對吧?」
『不在。』
傳來了這樣的像是覺得很麻煩一般的聲音。
「這不是在的嗎。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場合啊。」
『明明都說了讓你快跑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吧。突然遇到那種事一下子怎麼採取得了行動啊。」
『我沒什麼興趣呢。』
「這邊可是緊急事態啊!」
『我也有我的情況啊。』
「什麼情況啊。」
『不能把你捲進來。』
「——!事到如今了還說這個,明明都已經刻下了這樣的魔法陣了!」
克蕾婭看了一眼右手之上的魔法陣。
『那個可是為了保護你才做的。』
「我雖然也知道……不過把理由告訴我不就好了嗎。」
『本來是打算說的。但是,現在的話不能說了。』
「那是怎麼回事啊。」
『因為他想要保護你呢。』
「他……?」
『他想要保護你。想要讓你遠離危險。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之前我也說過了這個他到底是誰啊?我可不打算被其他的什麼人保護啊。」
『不。你一直都在被保護著。不管是在過去,還是在將來。一直一直都被守護著,簡直都到了讓人羨慕的程度了。』
「……我姑且再說一遍。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他是誰。但是我可不打算被別人保護啊。」
克蕾婭的聲音之中流露出了憤怒之情。
『你只要保持這樣就好。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待在安全的地方。這一定就是他的願望——』
「——你給我適可而止吧!我才沒有期望過要變成那樣!」
『我是絕對不會說的。因為他對我有著大恩。』
奧羅拉的聲音似乎也有些不愉快的樣子。
「絕對會讓你說出來的。」
『你要怎麼做。』
「那個……」
克蕾婭突然冷靜了下來。
對於只會在腦海之中響起聲音的對方,自己究竟能做些什麼呢。
「那個……那個。我會一直大喊直到奧羅拉你說出來為止。」
『請自由的做吧。』
「……我要和你絕交。」
『輕便。』
「……我會隨便亂說你的壞話。」
『然後呢?』
克蕾婭抿了抿嘴唇。
『差不多滿意了吧?』
「只會越說越焦躁啊。」
『放心吧,我會告訴你擺脫這個空間的方法的。』
「說到底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這個的話不能告訴你呢。』
「啊,真是的,真讓人煩躁啊。」
『總而言之就先筆直地前進吧。』
「不要。」
『如果不前進的話你可是會被關在這裡一輩子呦。』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只要繼續前進就好了對吧。」
『對對對,就這樣前進然後轉三圈。』
「轉三圈!?」
『開玩笑的。』
「總有一天我要打飛你。」
黑髮的少女邁步走出了這白霧的世界。
在其身後,隱約能夠看見一位有著紫羅蘭色眼瞳的女性的身影。
從今天起第三學期的課程就要開始了。
也許是學年末的考試已經迫在眉睫的緣故,班裡的同學們也都處於一片認真的氛圍之中。
「今天的魔力操作理論的課程,似乎每年的考試中都會出呢。」
「不愧是賈伽,真是個情報通呢。」
「差不多也該認真起來了不然就糟了呢。要是留級的話會被我爸媽殺掉的。」
「我也差不多改拿出真本事了。之前似乎是有些偷工減料了呢。」
「認真起來的話那就很從容了呢。」
「認真起來的話當然就沒問題啦。」
修洛和賈伽的眼睛都充血了。
「希德,你的成績也很微妙的吧?差不多也該認真起來了吧。」
「啊說的也是呢。我也會拿出真本事的。」
我的成績一直保持在中下水平。
因為在上課的時候基本都在進行著魔力的訓練所以考試什麼的基本上都不知道。
但是一旦我認真起來的話就能夠超級從容的進行作弊,所以什麼問題也沒有。
雖然對於今天的課程我就連是什麼內容都不清楚,不過我的訓練內容乃是對於『魔力壓縮威力千倍理論』的證明。
這也是為了成為『影之實力者』而進行的修行。
我像往常一樣進行起了偷偷訓練魔力的修行。
——就在那時。
教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一位有著一頭銀髮的少女出現了。
是阿蕾克西雅。
「今天天氣真不錯呢。」
我一邊這樣說著,一邊若無其事的仰望起了窗外的天空。
是陰天呢。
我感覺到班上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明明阿蕾克西雅都來了不知為何大家卻都看向了我。我明明只是一個並無任何與眾不同之處的區區一個龍套而已啊。
「我說。」
「啊,有鳥在天上飛呢。」
在天空之上的是再平凡不過的日常風景。
「給我面向這邊,波奇。」
「雲被風吹走了。」
今天這一天也會像這樣什麼也沒發生的度過吧。
「不要無視我。」
下顎被抓住了。
咔嚓咔嚓,我的脖子發出了十分不妙的聲音,被強行扭了過去。
阿蕾克西雅那紅色的眼瞳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呀,阿蕾克西雅公主。」
我試著做了一個很有龍套感的平凡的問候。
「你好,希德·卡蓋諾君。」
「你是不是來錯班級了啊,阿蕾克西雅公主。」
「不,我可沒有搞錯呦。我有事要找你,希德·卡蓋諾君。」
「啊,差不多就要開始上課了。雖然很遺憾但是後續久等之後的哪天再說吧。」
「沒有關係。我稍微把這傢伙借走一下。」
阿蕾克西雅一邊向著修洛和賈伽這樣說著,一邊抓住了我的脖頸。
「請請請,請便!」
「請請請,請您隨意!」
我就這麼一邊聽著兩人那無情的聲音,一邊被帶走了。
我被帶去的地方不知為何竟然是女生宿舍。
「擅自進去真的可以嗎?」
「已經得到許可了。」
「但我可是男生啊。」
「因為你是相關人士所以不要緊的。」
「相關人士?」
阿蕾克西雅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克蕾婭姐姐的房間。
「關於你的姐姐,她好像在早飯的時候沒有出現的樣子。」
「呼嗯。」
「有些在意的學生去拜訪的時候發現房間的門鎖被打開了。」
阿蕾克西雅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打開了門,房間裡確實沒有人在。
「調查了一下她會去的場所,結果不管哪裡都沒有找到。」
「吼哦。」
「你有線索嗎?」
「沒有。」
我像這樣脫口而出之後,阿蕾克西雅用一種「這傢伙沒事吧」的表情看向了我。
「你難道不擔心嗎?」
「這也是常有的事。」
「常有的事?」
「她從孩童時代起就經常搞失蹤啊。」
「這就是所謂的線索啊。」
「原來如此,確實呢。」
「失蹤的姐姐都去了哪裡呢。」
「誰知道呢,很隨便的就回來了。」
七陰來了之後她們就將姐姐帶回來了。
這次的話澤塔應該也在附近。因為澤塔是很優秀的,所以既然她沒有采取行動的話那肯定就是沒問題了。
「像是離家出走這樣的感覺嗎。」
「大概吧。」
「如果只是單純的離家出走就好了,但是我有些在意的事。」
「在意的事?」
「你看這個。」
走進房間之後,阿蕾克西雅從地板上撿起了一個項圈。
「這是項圈?看起來很結實的樣子呢。」
「而且還帶有著封魔的效果,這可不像是一般女學生的房間會有的東西啊。」
「姐姐她到底是否能算一般這點還有值得爭論的餘地。」
「說不定是有什麼人侵入了房間,想要用這個項圈將她帶走。」
「但是項圈就掉在了這裡啊。」
「可能是在互相周旋的時候掉落的之類的吧。而且還有另外一個令人在意的地方。」
一邊這樣說著,阿蕾克西雅一邊將目光落在了桌上的資料之上。
看到那個的瞬間,我察覺到了。
「這是……」
古代文字,帥氣的魔法陣,看起來有著深意實際卻完全沒有意義的咒文。
這個,肯定就是那玩意兒了。
中二病黑歷史筆記。
「你有什麼線索嗎?」
「不,完全,沒有任何的線索。」
「是嗎?總覺得你好像將視線移開了。」
「是,是你的錯覺吧。」
「那就好。」
阿蕾克西雅再度將視線賺到了中二病黑歷史筆記之上。
「我想這裡應該並沒有寫著什麼有意義的的東西。」
「是這樣嗎。」
阿蕾克西雅認真的調查起了那個筆記。
雖然很遺憾但是那裡所寫下的就只有黑歷史而已。
仔細想想的話封魔的項圈也同樣是中二道具,姐姐她還在玩著在右手上畫上中二魔法陣然後用繃帶遮蓋起來的遊戲。
說不定姐姐她的中二病終於正式發作了。
突然玩失蹤也是中二病的常見症狀之一。
「姐姐她的話肯定不要緊的。」
「還真是信賴她呢……」
「這該說是信賴嗎……嘛。」
應該說既然都已經發作了那也是沒辦法的。
「我的……我的姐姐大人她……」
阿蕾克西雅她像是在眺望這什麼很遠的地方一般眯起了眼睛。
「最近,我完全搞不懂姐姐大人她在想些什麼。」
「呼嗯。」
「波奇你也會有這樣的情況嗎?」
「姐姐她在想些什麼我大體上都是搞不懂的。」
「是嗎……大家都搞不明白這些嗎。」
「畢竟只是有著血緣關係的旁人而已。」
「還真是無情的說法呢。」
「是嗎。」
「我想要弄明白。」
「這樣啊。」
阿蕾克西雅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可以回去上課了。我再稍微調查一下。」
「嗯。」
將認真的調查著中二病黑歷史筆記的阿蕾克西雅留在了那裡,我就這麼離開了。
結果,直到放學後姐姐好像也沒有回來的樣子。
嘛,反正也有澤塔在,就算發生了什麼也沒問題的吧。
此刻的我正在宿舍的後院烤著那條從澤塔那裡的得到的竹莢魚乾。已經過了熄燈的時間,所以周圍是漆黑一片。
「差不多也該烤好了吧。」
篝火之上竹莢魚的油脂滴落了下來,發出了啪嘰啪嘰的聽上去就感覺十分美味的聲音。
「還是再多烤一會兒比較好吧?」
像這樣一個人烤著火感覺也不壞呢。
感覺心靈都被淨化了。人類只要還活著內心就難免會變得腐壞。
就在我像這樣呆呆的望著篝火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以一股意想不到的速度接近而來的氣息。
「Boss!!終於找到了!!」
啪嗒啪嗒的晃動著那對犬耳出現了的乃是德爾塔。
「呦。已經是深夜了所以安靜一點哦。」
「德爾塔狩獵了黑色的賈伽!!」
「是嗎。已經是深夜了所以安靜一點哦。」
「然後阿爾法大人她表揚了我!!」
「這樣啊。已經是深夜了所以安靜一點哦。」
「希望Boss你也能表揚我!!」
「很好很好很好,好孩子。」
在我唰啦唰啦的撫摸了她的腦袋之後,德爾塔也跟著搖晃起了她的尾巴。
「已經是深夜了所以安靜一點哦。」
「我會安靜的!!」
充滿氣勢的這樣回答了之後,德爾塔慌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德爾塔會用很小的聲音說話。」
德爾塔就這樣低聲細語的說道。
「你,就這樣吧。」
「好的。德爾塔挖了Boss說的那個洞。」
聲音一點點的變大了起來。
「洞?我有說過那樣的事嗎。」
「有說過的!」
便會了正常的聲音。
「是這樣嗎。嘛怎樣都好啦。」
「然後就發現了這個!正如Boss所說的那樣!太厲害了!」
德爾塔一邊高興的笑著一邊啃了啃那個赤紅的像是寶石一樣的東西。
「為什麼要啃它?」
「為了不弄丟!」
「真是天才的想法。」
「妮嘻嘻。」
我接過了那塊沾滿了德爾塔唾液的寶石,它非常的漂亮閃著赤色的光輝。
「這個……哦,說不定能賣的很貴呢。」
雖然尺寸只有彈珠的大小,但是總之它所閃耀著的光輝就是很不尋常。
「德爾塔很努力了!!」
「很好很好很好,好孩子。」
我把德爾塔的頭撫摸的亂糟糟的。
德爾塔展露出了像是要融化一般的笑顏。
「想要得到獎勵!」
「嗯,說的也是呢。」
「嗯,聞起來好像很美味的樣子!」
看向購貨單那一瞬間,竹莢魚就不見了。
「這是給德爾塔的獎勵嗎!?」
德爾塔已經握住了它。
「不,那個是澤塔帶來的土特產……」
「謝謝!」
沒有在聽呢。
「好好吃哦~」
吧唧一口要下去的德爾塔看上去十分幸福的樣子。
嘛,畢竟德爾塔好像也很努力了。
「好吃嗎。」
就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咔嚓的一聲樹枝折斷的聲音。
「小狗……你在吃什麼?」
回頭一看,眼神就像被凍住了一般的寒冷的澤塔正站在那裡。
「嗯,母貓!?德爾塔正在吃給我的獎勵!」
嘎嚕嚕,德爾塔的喉嚨發出了威脅的低鳴聲。
「那條竹莢魚是我獻給主上的。可不是給小狗你的。」
「一邊去!這是給德爾塔的獎勵!」
一邊這麼說著,德爾塔一邊將竹莢魚吞了個精光。
「啊……」
澤塔發出了像是吐息一般的悲鳴聲。
「好好吃啊~」
另一邊是缺根弦的德爾塔。
「你這個……」
庫——澤塔的喉嚨也發出了低鳴。
「母貓你很礙事。不走開的話就打飛你!」
「明明是我為主上準備的最美味的竹莢魚……不可原諒。」
「好啦好啦好啦。」
因為感覺到了有些麻煩的氛圍,於是我便插足到了兩人的中間將她們分開。
兩人的視線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那個……我只是普通的在烤著竹莢魚而已,完全沒有要將其轉讓給其他人的意思——」
在這種看起來很麻煩的時候,首先應該做的就是明哲保身。
為了不被捲入其中,表明自己沒有做錯,和自己沒有關係這樣的宣言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說,我並沒有做錯什麼。」
「嗯,主上沒做錯什麼。」
「Boss沒有錯!」
「對對對,我沒有錯。」
我有好好的管理這條竹莢魚。只不過是不幸的被別人吃掉了而已。
「「所以說——」」
澤塔和德爾塔互相指向了對方。
「「——都是這傢伙不好!!」」
這麼說了。
「誒?」
下一個瞬間,兩人的魔力爆發了出來。
我被掀起的暴風吹飛華麗的飛到了空中。
在我化解了衝擊力然後落地之後,澤塔和德爾塔也在稍遠一些的地方落地了。
「掠奪了我獻給主上的貢品的蠢狗……絕對不可原諒。」
「對德爾塔的獎勵找茬的母貓……絕對不可原諒!」
「啊,那個。雖然不太清楚情況不過反正不是我的錯呢。」
我悄悄地離開了。
這兩個人從以前開始就很不投緣總是吵架,把房屋和天地都搞壞一大半,直到阿爾法忍無可忍的爆發為止。
「不要做的太過分了,適可而止哦。」
這場暴風與宿舍間有些距離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揍扁你。」
德爾塔舉起劍來進入了戰鬥態勢。
「讓我來給你點懲罰吧。」
澤塔眯起了她那冰冷的眼瞳——消失了。
沒有任何徵兆,她的身姿突然就消失了。
「逃跑了麼?」
德爾塔歪了歪腦袋。
就在那個瞬間,德爾塔的身後出現了一柄漆黑的利刃。
「——」
就在即將被斬殺之時,德爾塔躲了開來。
以一種不講道理的姿勢閃躲開來的她,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然後,漆黑的利刃便向著那裡刷,刷,刷的傾注而下。
「……呼。」
德爾塔把那些全都躲避了開來。
她在地上爬行,翻轉,以人類不可能完成的動作跳躍著。
「……在哪裡。」
哪裡都找不到澤塔的身影。
只有無數的漆黑利刃在黑暗之中漂浮著。
——這是那個啊。『血之女王』的招式。
雖然沒有想到澤塔能做到這個,不過仔細想想如果是她的話好像也確實做得到的樣子。
澤塔是我所遇到的所有人中最有才能的。
無論讓她做什麼事,即使這件事事第一次做,她也都能夠巧妙的將其完成。她的成長速度很快,品味也很出眾,說不定可以稱得上是究極的與生俱來的天才。
如果只論才能的話乃是超一流的品質。
但是『天賦』之澤塔也有著很大的缺點。
「……啊嘞?」
那是澤塔的聲音。
在黑暗之中她的尾巴浮現了出來。
還是老樣子呢。
由於她經常心血來潮卻又很快厭倦,所以沒法將一項技藝鍛鍊到極致。
「糟了,練習不足。」
「——就在那裡!」
就在德爾塔的豪劍即將將其一刀兩斷之際,她的尾巴又化作了黑霧消散在了黑暗之中。
「危險危險。」
能夠聽到的只有澤塔的聲音而已。
「……稍微認真一些吧。」
她這樣說了之後,黑色的霧氣匯聚了起來形成了超過萬柄的小型利刃。
小型利刃包圍著德爾塔飛舞著。
「必殺,千枚刃。」
明明數量都破萬了卻說出了相當保守的申告呢。
不過那個的殺傷力還是相當巨大的。
超過萬柄的利刃向著德爾塔斬了下去,而她的身體則是飄浮在空中的。
「嘎,咕……唔。」
在夜空之中,德爾塔被單方面的斬擊著。
雖然她好像勉強用四肢保護住了要害部位,但是可能還是有點危險的。
澤塔她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
她雖然在『七陰』之中算是後來者,但卻是一個以規格外的速度成長起來的怪物……
「咕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德爾塔發出了轟鳴般的咆哮聲。
驚人的魔力化作了衝擊波飛馳而過。
然後,那萬柄利刃都消失了。
「誒……不會吧。」
目瞪口呆的澤塔從霧中摔落了下來。
像貓一樣落地的她的前方,是血淋淋的德爾塔。
噗,的一下。
德爾塔吐出了一個血塊然後瞪視起了澤塔。
在那雙瞳孔之中,玩耍的意味已經消失了。
「……」
澤塔全身的毛髮倒豎了起來。
德爾塔操縱著史萊姆,做出了一柄黑色的巨劍。
不,將其稱之為巨劍的話實在是過於粗糙且巨大了。我們都是將德爾塔的那個稱之為『鐵塊』。
平時的話德爾塔都會模仿我們,使用同樣的武器進行戰鬥。
但是,那並不是她真正的姿態。
這個粗糙的鐵塊才是她真正的武器,是『暴君』之德爾塔認真起來的證明。
「咕嚕嚕嚕。」
從德爾塔的喉嚨深處傳來了低吟聲。
澤塔的臉頰之上流下了冷汗。
我回過頭去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宿舍與校舍。
怎麼辦啊,這樣下去的話感覺要被吹飛了啊。
但是認真決一勝負的戰鬥要是在中途被阻止了的話,可是會很生氣的吧。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呢。
因此,再見了米德嘉爾學園,好好的成佛吧修洛和賈伽。
我在心中雙手合十。
「殺了你。」
認真起來的德爾塔的魔力收束於鐵塊之上。
我則是用一個比較認真的後撤步與這邊拉開了距離。
然後澤塔她……飛向了天空。
並不是什麼比喻之類的手法,她是就只是單純的飛向了天空而已。
強化了失禮進行觀察的話,就能發現有一些細微的黑霧在纏繞著她。
還有這樣的使用方法嗎。
「拜拜,小狗。」
留下了這樣一句話,她便飛翔著消失在了雲層之中。
一瞬的冷場之後,憤怒的渾身發抖的德爾塔咆哮了起來。
「給,給我等一下啊母貓啊啊啊啊啊!!」
就這樣德爾塔也留下了一陣暴風然後消失了。
「結果,還是和往常一樣嗎。」
從以前開始兩人之間的爭執就一直沒有結果。
要不就是因為澤塔逃走,要不就是因為阿爾法發火。順帶一提我則是屬於默默觀戰派。
那麼,回去睡覺好了。
「嗯?」
我注意到了許多道氣息正在靠近過來。
畢竟都鬧出那麼大的騷動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呢。
「這個氣息是……阿蕾克西雅與警備兵嗎。」
我決定消除氣息去看看情況。
阿蕾克西雅在宿舍的後院奔跑著。
雖說是後院但是這裡卻是樹木繁茂,可以說就是一座基本沒有修整過的森林。夜晚的露水打溼了她的靴子。
「我說,快一點!」
阿蕾克西雅一邊奔跑著一邊看向了身後。
「阿蕾克西雅大人,那個魔力太危險了!我們還是等待增援吧!」
警備兵們在後面拼命地追趕著阿蕾克西雅。
「現在哪有那樣做的功夫,要是想逃的話就只管逃吧。」
「請等一下啊,阿蕾克西雅大人!」
她無視了警備兵只管扒開了眼前的樹叢。
在那裡發現了戰鬥的痕跡。
「這是……」
地面與草木之上刻下了許多的傷痕。
一些強大魔力的痕跡本殘留了下來。
「到底是誰擁有著如此強大的魔力……」
「阿蕾克西雅大人!唔,這是……!」
因為這令人窒息的魔力,緊隨其後的警備兵的聲音都不由得哽住了。
「太,太危險了。犯人說不定還在附近。」
「將其抓住不正是你們的工作嗎。」
「那,那是……那個……」
警備兵不由得移開了視線與同僚們面面相覷。
阿蕾克西雅在沒人注意到的情況下嘆了口氣。
「這是,血跡。」
她順著附著在草上的血痕繼續前進著。
「出血很多,可能受了很重的傷。說不定是那個事件的犯人……」
那是指在學園之中有著傳聞的學生連續失蹤事件。
騎士團的搜查十分的草率。好幾個證據都被他們無視,並將其判斷為並沒有犯罪的可能。
阿蕾克西雅懷疑這個事件的背後有著一些內幕。
「這裡有一流的魔劍士進行了戰鬥……為何,會在這樣的地方?」
這裡不是戰場,只是學生宿舍的後院而已。
「會懷疑這與事件有著關聯也是理所當然的呢。在這背後有著什麼巨大的力量……」
「阿,阿蕾克西雅大人。」
驚慌的警備兵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怎麼了嗎?」
「那,那邊……!」
在警備並所指向的前方,一個身著漆黑大衣的身影正佇立在那裡。
「到底是什麼時候。」
由於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氣息令人不由得感到了戰慄。
「你,你是……」
那個戴著深深的兜帽的人影,用指尖擦拭了一下附著在草木之上的血痕。
然後,用宛如迴響於深淵之中一般的聲音呢喃道。
「這就是戰鬥的代價嗎——」
「Shadow……」
好似有些哀傷的他的那副樣子,讓阿蕾克西雅的話語不由得哽住了。
「在這裡散落的生命,對於世界來說是必要的犧牲嗎……?」
「Shadow,這些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Shadow並沒有去在意阿蕾克西雅等人的存在,只是沉浸在深刻的思考之中而已。
「阿,阿,阿蕾克西雅大人,危險!趕快撤退,去向騎士團——!」
警備兵們顫抖著拔出了劍來。
「沒有用的,退下。我們的劍根本無法觸碰到他。」
雖然知道這一點,但阿蕾克西雅還是將劍對準了Shadow。
「回答我,Shadow。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向劍中注入了魔力之後,Shadow終於回過了頭來。
面具深處的那雙紅色的眼瞳凝視著阿蕾克西雅。
「——就算知道了這些又能怎麼樣呢。」
「我會抓住你的。不會讓你為所欲為的。」
Shadow在面具的深處微微一笑。
「沒用的。」
這麼說了之後,他便消失了。
不,不對。
他出現在了阿蕾克西雅的面前。
「什——」
魔力也好,氣息也好,什麼都沒能察覺到。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站在了眼前,用劍頂住了阿蕾克西雅的咽喉。
那是一把似曾相識的劍。
要說為何的話,那是因為那正是她的劍。
「我的,劍……」
就連劍被奪走的這件事,都沒有注意到。
「——我們所處的世界是不同的。」
「那是,什麼意思。」
她狠狠地咬緊了牙關。
自那時之後她已經付出了努力。
還以為能夠稍稍彌補一些差距。
「表與裡,陰與陽——在這世上可是有著生活在表側的人所不該介入的世界存在的。」
這麼說玩,他放下了劍然後轉過了身去。
漆黑的長衣隨風飄舞,他就這麼在夜晚的黑暗之中緩緩的走了起來。
「——時間到了。」
「時間?到底是指什麼。」
「他們將要開始行動——」
Shadow的腳下湧出了黑色的液體。
如同漩渦一般遮蔽住了他的身體。
然後隨著一陣風的吹過,Shadow就這麼化作黑霧消失了。
只有阿蕾克西雅的劍,落在了他剛剛所在的地方。
「消失了……『他們』到底是指誰啊。」
搞不懂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
即便如此,知道了這些與Shadow有關也算是前進了一步吧。
雖然只是相當小的一步而已。
阿蕾克西雅一邊自嘲著,一邊回過頭去。
「增援還沒到嗎?趕快進行現場的保存……」
她愕然的呆站在了那裡。
「怎麼……會。」
警備兵的全員都昏倒了過去。
Shadow他在那一瞬之間,就讓所有的警備兵失去了意識。
完全沒有注意到。
「還有,這麼大的差距……就算是我……就算是我。」
阿蕾克西雅低下頭來,緊緊的握住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