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 第3話
第一卷 Chapter 03 第3話 醒來的少女——美咲，隨著‘啊嗚’的可愛聲音伸了一個懶腰。
(今天有晨練。一大早就看到田所顧問的臉可真討厭啊。)
懷著這樣天真的心情，她像往常一樣拉開了窗簾——當她把手放到窗戶上時，她被拉回了「現實」。
(啊……是嗎)
眼前是編成格子狀的金屬和玻璃。
外側是一扇類似木門的東西。
把窗戶往上推、打開小木門，映入眼簾是中世紀歐洲風格的街道。
在充滿活力的商店街上行過的人們都全副武裝著。在交錯的街道深處、地平線的另一端，黑色的城牆綿延不絕。
“不是、夢啊。”
這句話從她嘴裡脫口而出。
眼淚也自然地流了出來。
死亡遊戲第二天的早晨，玩家們切實地感受到昨天發生的事情都是現實。
* * * *
旅館的食堂籠罩著混沌的氣氛。
男人們像是炫耀昨天的成果一樣搖晃著飽滿的錢袋，女人們則在給他們倒著像啤酒似的什麼飲料。
與從早上開始就盡情享受酒肉的冒險者打扮的NPC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些、盯著桌子一動不動的男人、以及失聲痛哭的女人——迎接地獄之晨的玩家們。
美咲一邊吃著麵包加沙拉的早餐，一邊讀著昨天傍晚發來的郵件。
(真是一群可靠的人啊……明明遇到了同樣的事情，為什麼還能這麼堅強呢?)
昨天，紋章公會的成員來到了旅店，他們向聚集在這個食堂裡的玩家們說明了現狀和今後的事情。
美咲垂下頭嘆了口氣。
栗色的狼尾短髮搖晃了一下。
美咲是在10萬人招募中當選的，也就是所謂的第二批玩家。但本人只是抱著‘能填充學習之外的時間就好了’之類的想法才報名的遊戲新手，甚至都沒有玩過別的遊戲。
次世代大作——只是被這個詞煽動了的、專心於社團活動和學習的女高中生。
她在死亡遊戲開始前就被遊戲描繪出的壓倒性品質的街道所吸引，別說戰鬥了，就連自己的面板都沒有確認。之後，她拼命從暴徒化玩家的襲擊中逃跑，聽從鎮壓了他們的紋章公會的安排，進入了非戰鬥玩家的群體。
打開菜單，查看揹包裡的物品。
減去50金的住宿費之後，全部的財產只剩下950金，還有一把從未使用過的「初心者的弓」加上100支箭。
(如果精打細算的話平安度過一個月是沒什麼問題，但那之後要怎麼辦呢?)
一想到一個月後，自己會拿著弓在這個可能會輕易死去的世界裡為生活費戰鬥的樣子，她不禁‘不可能!好可怕!’地搖了搖頭。
在商店街裡那個被稱為冒險者公會的地方接工作的話，就可以不戰鬥也能賺到錢。美咲一邊用叉子滾著西紅柿一邊思考著。
住宿費包含了晚餐和早餐。
雖然並不知道50金在這個世界有怎樣的價值，不過，很多其他非戰鬥玩家說、作為初期地點，這個價格相當良心。
等錢花光再行動那就太遲了。
美咲站起身，推開雙扇門走到了外面。
儘管昨天經歷了可怕的事情，但她想到那些為了收拾事態而自發站出來的紋章公會成員的身姿，腳下的步伐更加堅定了。
想要減輕那些人的負擔。
懷著這樣的心情，美咲尋找著冒險者公會。
當然，像美咲這樣能在一天之內就重振精神並且付諸行動的人依然是極少數。
走在商店街上，街邊的店鋪門口擺滿了盔甲和劍、水果蔬菜、沒見過的魚和動物的肉。美咲在一個掛著劍的招牌的店鋪前停了下來。
美咲僅憑先入為主的成見、以為這裡是冒險者公會，於是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擺滿了劍、斧、槍，美咲立刻意識到‘走錯了’。
這裡不是冒險者公會，而是武器店。
“在找什麼嗎，小姑娘?”
“啊!不，那個……”
突然有人搭話，美咲感到很慌張。
從裡面走出來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壯的男人，加上昨天的經歷，美咲感到一陣恐懼。
看到美咲的樣子，男店主笑著繼續說。
“不好意思啊，這樣的長相確實經常嚇到別人。不過，要是賣大劍和斧頭什麼的人是一個皺巴巴的老太婆，你不覺得可能會成為試刀的對象嗎?”
“哈、啊，確實。”
NPC的話中帶著小玩笑。
美咲稍稍放下了警戒，想著來都來了、便朝擺著弓的角落走去。
弓大致可分為三種，一種是長度比自己身高都長的大弓，一種是小且靈活的短弓，另一種是裝箭拉弦然後擊發的弩。
“對你這樣的女性來說，那邊的弩或許是不錯的選擇，因為拉弦和擊發都不需要太大的力氣。”
可能是擔心美咲害怕，店主只是在推銷弩，並沒有離開櫃檯。不過雖然美咲原本就沒打算買，但看到擺出來的各種弓的價格後就直接放棄了。
(唉~，最便宜的也要3000金啊。)
一想到這相當於60天的住宿費、根本不敢輕易出手啊。我都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吃上飯呢——美咲在心裡嘀咕。
美咲覺得默默離開也不合適，於是在門口站住回頭問店主。
“請問，冒險者公會在這附近嗎?”
“嗯，這家店對面就是。”
沒想到就在對面啊，不過還好在附近……美咲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謝謝。對了，昨天天空中出現的像龍一樣的生物、是什麼呢?”
雖然這些信息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用，但姑且還是當作閒聊的話題之一，詢問了店主。
但店主只是面帶笑容地重複“歡迎光臨，今天有什麼事嗎?”這一句話，美咲覺得有點兒瘮人，於是快步離開了武器店，再次回到商店街上。
(這樣啊……雖然看起來像人，但其實還是個NPC。對話也只能回答非常有限的內容。)
加深了對NPC理解的美咲直接推開了對門的冒險者公會的大門——順便一提，冒險者公會的招牌是一捆半卷著的羊皮紙。
一進去，屋裡的景象就想早晨的食堂一樣，不過除了酒桌上吵吵嚷嚷的男女外，還多了一群在跟公告板上貼著的委託大眼瞪小眼的人。
冒險者公會。
與涉他們創立的《玩家公會》不同，這是一開始就存在於遊戲中的設施的名稱。
就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樣，委託的種類很多，比如「幫助」住在這片土地上的NPC、「尋物」、「打掃」，有時還會貼出討伐mob或者懸賞犯的委託，這些都會貼在名為《任務欄》的公告板上。
在這裡的人們都被統稱為冒險者，在街道上——極少情況在原野中也會遇到。因為他們也會攻擊mob，所以在防禦侵攻這個層面上和衛兵的作用是一樣的。但是由於行動程序是隨機的，所以在侵攻發生時也不能太過期待。
(從這裡把想接任務取下來然後拿到前臺、是吧……)
美咲看著任務欄，取下了一張看起來危險最低的委託。順便一提，委託書的內容是這樣的。
委託內容:幫助製作妙藥
委託人姓名:基列·阿南德拉
時限:48:00:00
委託詳情:採集妙藥所需的素材、並按照指示進行調和。首先、先前往基列的妙藥鋪（座標:x:120,y:50,z:304）吧。
必要素材:魔鼠的尾巴（0/3）
魔草（0/3）
純淨水（0/3）
報酬:400G／500exp
美咲把委託書交給了接待NPC。
在受理的同時，視野邊緣「幫助製作妙藥」的任務內容上開始了倒計時。左上角的圓形小地圖上則多了一個帶星的大頭針。
(從座標來看那裡就是開始任務的地點嗎?太好了，真是親切。)
覺得把人們關進死亡遊戲的mother(AI)‘親切’還挺諷刺的——美咲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在離開公會前深吸一口氣，堅定了決心。
從這裡出去後就沒有回頭路了。
美咲隱約有這種感覺。
(這裡已經不是安全的日本了。)
用不習慣的手法打開了道具欄，裝備上了初心者的弓和初心者的箭筒，美咲感到了比質量更沉重的重量。
街上沒有mob。
這是「對人用」的武裝。
武裝是美咲下定決心的表現。
美咲一邊祈禱著將它用在「人」身上的那天不會到來，一邊向著座標點跑了起來。
* * * *
隨著委託完成，等級提高的聲音響了兩次。
賺來的錢足夠一星期的住宿費，美咲感覺這是個好的開始。
“不過魔鼠的尾巴真的好貴啊。”
看著眼前的報酬列表，美咲自言自語道。
美咲接的委託裡所需素材包括了棲息在城市周邊的魔鼠的尾巴，還沒有做好去野外戰鬥的覺悟的她在大門裡等待著其他玩家，然後從狩獵回來的玩家手裡買到了足夠交任務的素材。
雖然是很不講理的價格。
一半的報酬都因此消失了。
但是這畢竟是隻有在原野才能得到的物品，即使只是雜魚mob的掉落物，非戰鬥人員也很難靠自己的力量獲得。對這一點心知肚明的戰鬥玩家，會把這些商店以5金收購的物品高價賣給非戰鬥玩家。
他們也是在為了生存拼命努力，美咲這樣說服了自己。她對此沒有再深思下去，這一點很好地表現了她爽朗的一面。
(因為我自己無法收集素材，所以包含了mob素材的委託還太早了。有沒有隻在城裡就能完成的委託呢……?)
美咲打量著木製公告板，一張委託停在了她的眼中。
委託內容:尋找丟失的狗
委託人姓名:梅利西亞·蕾
時限:48:00:00
委託詳情:請找回我丟失的狗——多蘿西。特徵是紅色和藍色的異色瞳。如果叫它的名字、它就會回應。
報酬:170G／120exp
報酬雖然跟之前的委託比差了不少，但重要的是不用出城就能完成任務，因此不會遇到意想不到的損失。而且美咲認為這應該是個利用呼喊名字、憑聲音在街道上尋找的系統。
美咲遞過委託書，接受了任務，正準備跑到外面呼喊多蘿西的時候，卻在小地圖上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綠點」。
一個來回移動的綠點。
座標的位置用肉眼就能判斷出來，美咲本來就對自己的視力很有自信，於是將視線轉向了那條小巷。
有一隻小小的茶色生物在動。
看樣子是在翻垃圾。
美咲想起第一個任務開始的時候、目的地就出現了一個大頭針，心想著也許……慢慢朝那個生物的方向走去。
“咦……真的在呢，多蘿西。”
聽到這句話。它‘汪’地回了一聲。
那是一隻符合特徵地小型犬。
左右的眼睛閃著不同的顏色。
搜索明明應該是醍醐味的任務，但地圖上卻直接顯示了對象的位置——美咲有些洩氣的把狗抱了起來，任務內容也從「搜索中」變成了「保護中」，這說明了這隻狗就是要找的多蘿西。
(什麼嘛、搜索任務還挺簡單的啊。一開始就接這種任務就好了。)
懷著這樣的心情，美咲抱著多蘿西、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回了冒險者公會。
如果β測試者看到這一幕的話，應該能很快發現這一連串的「異常」，但作為eternity新手玩家的美咲、當然不可能注意得到。
* * * *
在阿里斯托拉斯周邊的平原上，有一個隊伍正在狩獵mob。
“這樣只刷小怪我都刷膩了啊。”
其中一人發著牢騷，其他隊員也跟著抱怨。
他們是剛剛加入紋章公會的第二批玩家，是由願意戰鬥的六個人組成的「小怪間伐」部隊。
現在幫助無法戰鬥的新手是紋章公會的活動內容，紋章公會的成員有的在城市內巡視(對新手們的心理護理)，有的給新手進行戰鬥指導，還有人去籌集金錢和糧食等等，雜魚mob的間伐就是其中之一。
這既是賺錢和增強戰力的一環，同時，如果發生侵攻城門被mob攻破了的話，連戰鬥的‘戰’字都不知道的新手們肯定會馬上全軍覆沒吧——也是為了避免這種事發生才讓他們去刷小怪還有在晚上放哨。
但是，雖然他們是為了防侵攻於未然的重要部隊，但志願戰鬥的他們在死亡遊戲開始前也多少升了幾級，所以六人覺得只刷魔鼠有些不夠看的。
“喂，要不要去下一個區域看看?”
“唉，不過，涉先生讓我們不要勉強，先專注於周邊的小怪……”
“不不不，我們能行啊。伊麗安娜坑道的平均等級應該是7級左右吧?我們可都8級了。”
他們原本就是為了追求自由的冒險而開始這款遊戲的年輕人——雖說是被囚之身但還是有著野心和好奇心的。
可能大家都有這種想法吧，一人提的意見其他四人也都贊同了。唯一堅持聽從會長命令的成員也以少數服從多數的形式同意了。
伊麗安娜坑道里響起了數個人的腳步聲。
走在最前面的青年一邊享受著隨時可以回到地圖標記的「入口」的安心感，一邊沉浸在開拓地區的快感裡，愉快地前進著。
在輕鬆擊退了遭遇的mob之後，得到了比魔鼠高多了的經驗值的一行人感到十分高興。
在這個世界裡，等級就等同於地位。
與年齡和學歷無關。
那些在現實世界中無論地位還是力量都超過他們的成年人，現在幾乎全都窩在旅館裡，淪為了只會抱怨、等級低到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力的存在，很多人對此抱有優越感——實際上這六個人也一樣。
如果把收集的物品賣給生產職的話肯定會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吧。這樣就能買到更強的裝備，裝備變得更好的話，就能打倒更強的敵人。
“蜘蛛腳get!”
“我說、哥布林的直劍很稀有嗎?”
“這樣的話能賺相當多的錢吧?”
六名年輕人忘我地前進著。
就像是為了掃清刷小怪時積累的憂鬱一樣，也就是因為這樣的鬆懈——沒有人注意到從入口開始就一直尾隨著他們的人影。
* * * *
伊麗安娜坑道內部——
在迷宮般錯綜複雜的坑道中，有兩個人影。
提燈照亮了昏暗的坑道。
搖曳的燈光映出了一個穿著破舊、躺在涼蓆上的男人,和一個蓬頭散發、像是在挑選什麼的男人。
“正事都辦完了，我要睡了。”
破爛男——黑犬、說罷便閉上了眼。一旁蓬頭散發的男人不爽地咂了咂嘴。
“你呀，這麼小的戰果和潛伏在這裡的風險完全不相稱啊，至少也得除掉個紋章的大人物啊。”
一邊對著剛才黑犬帶回來的戰利品挑挑揀揀，一邊靠在冰冷的巖壁上說叨著他的散發男名叫「木島」。
黑犬，還有木島。
β測試玩家應該都聽說過他們。因為這兩個人在β時期就是以擊殺玩家為樂的「PK集團」的幹部。
β時期的PK只是「遊戲」，雖然有人對此很不喜歡，但畢竟這是遊戲系統允許的行為，所以很少有人會去指責——但是，即使變成了死亡遊戲的現在，兩個人也沒有停止PK，反而對樂趣增加而感到高興。
兩人為了某種目的潛伏在了必須時刻警戒mob的區域中。為了保障睡眠，他們輪流放哨。
“混進最前線不是更有價值嗎?”
木島從戰利品中拾起一把短劍，細細端詳著。黑犬翻了個身，背對木島。
“笨~蛋。不費力就吃掉紋章的頭頭們才是最美味、最有趣的吧。再說了，要是順利的話沒準兒僅憑咱倆就能吃掉35萬人呢。”
黑犬咯咯地壞笑著。
木島把短劍扔向巖壁——被系統彈開、隨後碎成粉末消失了。
“確實，因為你的固有技能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不過話說回來，紋章真的會行動嗎?要我的話肯定就只拿上必要的東西直奔最前線了。”
“會行動的。實際上,他們現在也在為了讓35萬素不相識的雜魚全部活下來而四處奔走。而且——咱們也有手段打探到他們的內情。”
木島說著‘這樣啊’，興致缺缺地把道具扔到牆上玩。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什麼手段?’，但黑犬已經發出鼾聲、睡著了。
* * * * *
訓練場——
阿里斯托拉斯有一個叫做訓練場的戰鬥練習設施。裡面既可以和模擬mob戰鬥，也可以進行安全的PvP，可以說是死亡遊戲化之後的現在最重要的設施。
在這個被石牆包圍、鋪滿堅硬泥土的寬敞設施裡，聚集了許多人——站在他們中心的，是基德。
“喂，我是擔任戰鬥指導的基德。雖然這次被任命為你們這些新手的戰鬥指導，但我不想做這種麻煩事啊。”
群眾們對語氣粗暴的基德感到不安。特別是那些長期隸屬於紋章的人，對一下子就被委以重任的基德產生了嫉妒一樣的感情、狠狠地瞪著他。
(所以我才不想擔任戰鬥指導。)
基德雖然覺得尖銳的視線很煩，但還是儘量用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繼續說。
“就不多廢話了，我現在開始來回問，你們就回答自己的職業和固有技能，懂了嗎?”
群眾一陣騷動。
剛才的資深成員聽了這句話提醒道。
“不過涉他們的方針是‘固有技能是玩家的生命線，所以不能隨意暴露’。”
不管說法怎樣，他們的主張基本是正確的。固有技能是每個玩家獨一無二的技能，如果被人知道了優勢就會消失。如果是人盡皆知的技能就罷了，但很多技能並非如此。
群眾們也附和地點了點頭。
基德撓了撓頭‘那就先從職業技能開始說明吧……’這樣喃喃自語地環視著眾人，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我是戰鬥指導，我認為戰鬥指導是為了讓你們能在戰鬥中獲勝而存在的。而戰鬥的基本原則就是要搶佔上風。比如，你……”
他看到一個揹著弓箭的青年，指著他說。
“如果是弓手的話，構築技能應該是《弓術》、《盾術》、《單手劍術》、《投擲術》、《遠視》、《體術》、《要害特化》、《特殊攻擊》、《連射》、《亂射》這10個。其中弓術、盾術、單手劍術、投擲術只是單純的「配合武器和道具」而已。擅長中、遠距離的戰鬥，這些就不用說了……”
基德一邊說著，一邊用劍刺向剛剛插嘴的資深紋章成員的脖子，就在快要刺中的時候停了下來。
“需要特別警惕的是《要害特化》和《特殊攻擊》，以及和《體術》並用的《單手劍術》。”
資深成員無法應對基德的速度，瞪大眼睛僵住了。訓練場內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弓手雖然沒有單手劍的攻擊技能，但是依靠武器的攻擊力還是能打出不錯的傷害的。如果能用帶毒的什麼東西刺進要害的話，甚至可以打出和盜賊系職業差不多的輸出，相同等級也可能一擊致命。”
基德的說明引起了群眾的騷動。
都是在說‘以為面對弓手只要近身就隨便打了’‘不知道的話說不定PvP就輸了’之類的話。
“喂、喂……”
被劍指著的紋章成員焦急地叫出了聲，但基德盯著他的眼神卻十分冰冷且毛骨悚然，太過恐懼使他再次僵住了。
過了一會兒基德就放了他，他回到朋友的身邊，害怕地盯著基德。
“並且這個遊戲還存在轉職系統。比如作為劍士成長到30級的人如果選擇轉職而不是繼續升級的話，作為特典可以繼承一部分面板和三個技能。這樣的話就可以構築出更加強力的技能combo。”
基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說道。
群眾們終於從基德剛才的舉動上回過神來，一字不漏地認真聽著。
“雖然也有像紋章的會長那樣瞄準稀有職業去轉職的，但要我說還是為了擴展戰術而轉職比較好。在死亡遊戲中提升等級既花時間又危險，但如果能做到，就能明顯減少弱點、增加優勢。β時期雖然能輕鬆做到，但這也沒辦法。”
晚霞映照下的訓練場響起了基德的聲音。
那裡完全沒有交頭接耳的雜音。
“轉職的技能繼承只有一次，不過根據我之前說的，與弓手對峙的情況下，近身戰不要放鬆警惕才是最重要的。然後，弓手即使沒有練過單手劍術也可以立馬拿出來，這樣就能讓有這方面知識的人過度警惕。而且，還可以通過技能發動的前搖來進行預判——不過這種程度的背板和互讀也只能算基礎。”
還有什麼問題嗎?基德問。
對於他條理清晰的說明，群眾們發出了佩服的聲音，基德聳了聳肩繼續說道。
“如果是在最前線的精銳玩家，就算是單純的模擬戰也會根據對方的職業預測對方的技能並做相應的準備，這是最基本的。然後，雖然也有武器會附帶技能，但能瞬間改變戰況的也只有「固有技能」這個東西。
基德說著抽出了腰間的刀。
被美麗的刃紋吸引住的群眾們，看到紅蓮的火焰從刀身冒了出來，都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基德把刀舉到大家都能看到的位置，然後又收回了鞘中。
“雖然我的技能只是附加火屬性而已，但是還能通過疊加火屬性進一步提升威力。不僅如此，即使繼續附加水屬性和雷屬性，火屬性也不會消失。簡單來說就是可以進行多重屬性的攻擊，這樣一來基本的弱點屬性我都能覆蓋了。”
可能是沒有想到基德會帶頭公開自己的固有技能吧，群眾們驚訝地騷動了起來。
人群中有人大聲說道。
“這不是超強嘛!”
基德對此嘆了口氣。
“雖然不弱，但真正強的技能更容易理解。特別是有很多技能會「根據用法而變化」，所以我想根據你們的固有技能給出正確的建議——僅此而已。”
他斜眼看著資深成員，又補充道。
“如果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給他們提建議。因為技能培養和戰鬥指導可能會成為徒勞。在此基礎上，我只教那些需要指導的人。”
基德不耐煩地撓著頭。
剛才的玩家又問。
“成為徒勞、是什麼意思?”
基德有些不耐煩地回答。
“舉個極端的例子，你覺得擁有「劍的傷害翻倍」這一固有技能的魔法使如何?”
“真是可憐的組合。”
提問的玩家坦率地說了感想。但基德搖了搖頭。
“沒什麼好可憐的。你們覺得固有技能是在創建角色的最後決定的，所以和職業不匹配也是沒辦法的事、對吧……但是還有轉職這條路可以走啊，如果擁有能使劍的傷害翻倍的技能，不覺得他應該轉職成劍士嗎?”
包括提問的玩家在內，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對此點了點頭。基德確認後繼續說道。
“所以我就不需要教這傢伙魔法使的種種，而是教他成為劍士時必要的知識和經驗才對吧?如果隱瞞、謊報的話，那傢伙就只能從我這裡得到魔法使的指導。就算他今後成為了劍士也要重新再學習一遍，不覺得這樣效率很低嗎?”
大家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看到他們都聽懂了，基德鬆了一口氣，再次將視線轉向資深成員。
“我是最近被人搭救、撿到這裡的。雖然我願意報恩，但也不打算給所有人好臉色看。只教那些贊同我想法的人，這不算怠慢工作吧?”
瞪著他的資深成員們都尷尬地沉默了。在場的群眾們似乎完全信賴了基德，對這些人翻了白眼。
“明白了就好。接下來我要問你們的職業和固有技能，都排好隊。”
群眾們像受過訓練的士兵一樣，聽話地排起了隊。然後基德一邊聽著每個人的技能一邊做著記錄。
隊伍中的一個人開口問道。
“為什麼不是對mob，而是設想對人呢?”
聽到這個問題，基德停下動作，隱隱一笑回答道。
“因為有時玩家更有可能成為威脅。”
就這樣，得到群眾們信賴的基德開始了戰鬥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