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地之密室
第四卷 雙蛇密室 第二章 地之密室 一九七九年。
當時三十歲的出正在大學醫院的婦產科工作。
之所以選擇婦產科這條路,出也很難說明理由。硬要說的話,就是這條路算是在醫療行業中,較為難得能孕育出【利益】的領域吧。大致就是如此。按理說醫生這個工作是將【負數】給【清零】,但產科醫生乾的卻是“生命的誕生”這種【正數】的行當。或許自己就是被這個所吸引的吧。
雖說出都三十好幾了,但還是個菜鳥。出在一名叫做王舞良子的中年女醫生的指導下,一直工作著。王醫生是位很厲害的女中豪傑,她曾因實習醫生的加薪問題,來到院長室裡抗議。一直說想要生下孩子的妻子,卻被丈夫命令要強制墮胎。本想丈夫動手卻被王醫生給說服了。王醫生可謂是這些趣聞軼事中不可或缺的人物。
也就是在這家大學醫院裡,出和二十八歲的譽相識了。
她為了進行懷孕檢查而來。分娩時期,無論如何都要進行健康檢查。這種事,出一個人就能應付過來。
“請將衣服脫掉。”
一瞬間,譽的表情僵住了。此時,出擺出了一副理解的樣子。有時患者會提出不願意讓男性醫生看到自己的裸體,並說出讓女性醫生代替的話。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的時候,出就果斷決絕了王醫生的幫助。
“女患者說不脫就不脫的話,男人這輩子就別相當婦科大夫了。”
出所言非虛,總之先苦頭婆心的勸一下吧。出一直想過,將來自己開一家診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不能讓女醫生取代自己。自己必須獨立為女性患者就診。所以,現在必須在這裡習慣接待女性。
從那以後,出想方設法的討好有手段的女性患者。努力讓她們脫掉衣服。
之所以撒謊說女醫生不在,現在正為其他患者治療騰不開手之類的話,大抵就為了讓她們死心,趕緊把衣服脫了。但這樣子做很消耗精力。
這次也是如此,估計處理完這個麻煩後就會因此抑鬱了,不過這樣想多半是杞人憂天了吧。見譽開始脫掉了衣服,出喘了口熱氣,但很快便將這口熱氣嚥了回去。
譽的全身都是重傷。像被打傷一樣的斑痕,還有那被皮鞭抽打過的裂痕……這些腫脹的傷痕都擴散到了腹部。
正當出想問及這些傷痕出現的緣故時,便急忙閉上了嘴。不該過多幹涉私人問題。就在出裝出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準備診斷病情時,譽這邊竟開始說明緣由了。
“樓梯上踩空摔下來的。”
譽說著,發出了不自然的諂笑。
出好歹也是一名醫生,是否從樓梯上跌落而形成的傷他一目瞭然。
這顯而易見就是暴力手段而造成的傷痕。
出從對話的流向中打探出了譽的家庭結構。譽回答說自己只和丈夫兩人一起生活。
難不成是丈夫對其家暴……
說白了這就是嘛!不過當時這種話並沒有說出來。
而且被害人偏偏還是個孕婦!
不,現在就片面的給出結論還為時尚早。說不定是被家庭以外的暴漢給襲擊了呢。
各種各樣的想法在出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來。
可是說什麼本人從樓梯上掉下來這樣的話,真是很難令人信服。出雖說有所質疑,但還是嚴肅的進行了診察。
妊娠已經二十四周了。胎兒也已然刻上了健康的心聲。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這一天就這樣結束了。
這段期間譽必須兩週一次的前來進行妊娠診斷。而下次的健康診斷還是由出負責。
此時的他又像上次一樣吸了口氣。譽身體上的傷痕又增加了。
這就意味著一個問題。她在定期遭受暴力虐待。那麼唯一的家人丈夫是犯人的可能性就極高了。
此時出久久不能平靜,他不清楚自己該說些什麼。然而在健康診斷的過程中,多餘的話又不能多說。
健康診斷結束了,譽從診察室走出去後,出在這段時間裡想都沒想,便緊跟其後追了出去。
在走廊裡叫住了她。
“如果有什麼困難的事話,就請和我談一談吧。”出總算把話說出來了。
譽慢慢地走了回來。健康診斷過程中的那種偽笑消失了,毫無表情的站在了那裡。出被嚇了一跳。
雖說出第一次看到譽這種表情,但這很有可能就是她本來的面貌。
“請不用擔心,我沒有任何困難。”
說完譽便轉身離開了。剩下出一人呆然而立。
這個女人不會再回來了吧。出不知何故的又思考了起來。
所以當譽在第三次複診中出現時,著實把出驚到了。
其實被震驚的原因還有一個。至今為止, 譽身上的傷痕能用衣服遮蓋的部位全都解決好了。可是昔日的臉孔上又增加了大塊瘀青。
出什麼話也沒又說。譽也沒說些什麼,一直低著頭。二人面面相覷。
不久譽小聲地說出了一句話。
“我是被丈夫毆打的。”
果不其然是遭受了家暴!
隨後譽便像決了堤的水一樣,開始把話都說了出來。
***
譽的出生地位於某地方城市附近的小鎮工廠裡。自宅與工廠毗鄰,父親與不足十人的的員工們一同生產螺絲釘。
平日與週六的營業時間裡,工廠內從不間斷的機械在不斷地發出噪音。就連在自宅內也能聽到這煩人的聲音。譽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沒有在意過這些噪音。
然而譽在小學一年級的聽力檢查中卻出現了困難,並被診斷為輕微耳背。同班同學們如果說‘好難啊’這樣的話,由於不曉得是誰說出來的,譽只好回答說‘完全不難’。這樣的痛苦只有她自己一人清楚。但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裡,譽卻被眾人稱之為【阿婆】。從那以後,故意小聲說‘啊,抱歉,沒聽到喲。’這樣的遊戲在班級裡流行了起來。這或許只是一種沒有惡意的戲弄,但對於譽而言卻是一種屈辱。
聽力檢查的結果不好是個不爭的事實。
工廠的噪音就是病因吧。思考再三後,譽懇求父母關掉機器。但是父母卻用‘工作要繼續幹下去’‘被診斷為耳背不過都是些藉口’之類的話當做藉口。譽也因為如此大事不被重視而嚎啕大哭。父母的想法是不會發生改變的。不僅如此,父親還說“你的聲音才是一種噪音!”這樣的話無疑對譽的內心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從那以後,譽便對工廠產生了極大的厭惡之情。譽想著,長大成人後一定要離開這個家。從那以後,耳背的診斷並沒有發生改變,而這種想法也沒有發生變化。
一九七二年。
在譽大三那年的暑假,一名叫做萬場黑太郎的大四青年,來到工廠打短工。
午休的時候,那些中年員工們在煙霧的籠罩中聊著下流的話題。只有一個人獨自離開,閱讀著從圖書館的書。而黑太郎這個舉止給譽留下了印象。
那天午休,黑太郎閱讀的是當時最暢銷的戀愛小說家m的作品。譽也是m的粉絲,也是便上前搭上了話。
“萬場先生,您也喜歡m的小說啊。我和你一樣,也很喜歡喲。”
黑太郎從書上抬起頭來,用鬆散的目光看著譽,並張開了嘴。從那張嘴裡有氣無力的說出了一句話。
“我喜歡m的作品。”
然後卻又直言道:
“我喜歡m的作品?怎麼可能!誰會喜歡這種沒有內涵,且又膚淺,只知道寫一堆套路的三流小說家的作品?這樣沒水準的話請不要再說了!”
譽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於是連忙致歉。
“不,不好意思。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譽慌慌忙忙地就要離開。但是沒過多久便發火了。只是問一下是否喜歡這個作者而已,為什麼還要說出那種話來?再者說了,既然你討厭這個作者,又為什麼還要去閱讀其作品?
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想的,總之不想再和他說第二次話了。
不過工作結束後,譽在工廠前恰巧路過的時候,黑太郎上前搭上了話。
“方才真是對不起,我說了很失禮的話。剛剛腦子一熱才說了那些話……請你原諒我。”
那個認錯的表情極為認真,譽也露出了原諒的表情。
“啊,不要緊的。不過……”
為什麼要去閱讀自己討厭的作家的作品呢?還有,為何一聽到這個問題,黑太郎的言辭就會發生變化呢?
“其實我有一事不明。為什麼你會喜歡m這個傢伙?m到底哪裡讓你覺得好了?”
“這該怎樣說好呢……”
譽雖然有點困惑,但還是將自己對m感受與其魅力進行了說明。黑太郎一邊發出嗯嗯的聲音一邊點著頭,好像還在做著筆記。
譽的說明結束了,這回輪到自己這邊質問了。
“你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呢?還有,為什麼會去閱讀自己討厭的作家的作品呢?”
黑太郎支支吾吾的說:“那、那是為了觀察那傢伙的敵情。”
“觀察敵情?m是你的敵人?”
黑太郎低下頭,陷入了沉默。一看見他這個樣子,譽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萬場先生要勵志成為小說家吧。所以買m的作品是為了用來研究。”
黑太郎生氣的說著:“什麼叫做成為,我已經出道了!”
“騙人。”
“真的。”
“啊、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
“沒事。”
“真是厲害呀!那個,您是用的本名還是用的筆名?”
“夜村狩人,用的是筆名。”
黑太郎不好意思的說著。
“夜村狩人……不好意思,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完全賣不出去。所以才來這裡做臨時工的。”
“啊,這樣吧,下次我去書店買一本回來。書的名字是什麼?”
黑太郎有些慌了。
“不用了,沒事的沒事的。我家裡還有很多剩餘,回頭送你一本。”
“買書的話銷量就會上漲吧?還是買買買吧~”
“這樣啊,真是不好意思。”
“好期待。”
這不是客套話,是真的很期待。譽還是頭一次見到活的小說家。至今為止,她身邊都是些無聊的傢伙——至少她是這麼想的。
翌日,譽在街上的書店尋找夜村狩人的作品。發現了一本,這本書似乎被放在這個書架很長一段時間了,腰封早已破舊不堪。
譽回到了家,想迅速將書打開。她像往常一樣從隔壁的工廠路過,聽到了各種各樣機器發出來的聲音。其中,應該也混雜著黑太郎工作時所發出的聲音吧。譽想從討厭的噪音中逃脫,於是開始閱讀起了文章……
……噪音又回來了。
譽回過神來,隨後便震驚了。這是她頭一次因為讀書讀到入迷而忘記那些噪音。真是一本很厲害的小說。
在無人的荒野中,忍受寂寞折磨的同時,不斷在岩石上雕刻著文字的禁慾主義。還有那無視他人在其背後指手畫腳,而是朝著愛之頂峰不斷前行的浪漫主義。這二者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
這個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小說存在。直至今日我才明白了小說究竟是何物。自己這是第一次體驗到了真正的閱讀。
有這種程度的能力,稱呼m為三流小說家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相反的,這樣的作品竟然賣不出去真是令人難以置信。難不成這個世上的人都眼瞎了?還是說自己變得有問題?
自己想要告訴作者的東西有很多。現在甚至想寫出上百篇的讀後感。當工作結束的時間到來時,譽從家裡衝了出來,向工廠跑去。
譽在黑太郎獨處的地方找到了他,跟著來到了工廠的裡面。並將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些感受全都滔滔不絕地說出來。
剛開始的時候,黑太郎只是沉默不語的聽著,然而沒多久止不住的淚水就順著兩頰流了下來。
譽被嚇得停止了言語。
黑太郎將譽的雙手握住,用帶著鼻音的聲音說:
“終於見到了……我的讀者終於見到了……”
那天結束後,兩人的關係迅速加深了。
在彼此之間的談話中得知了,黑太郎在年幼之時,父母就因為交通事故去世了。他和雙胞胎弟弟綠太郎一同被送到了兒童福利院中生活。他作品根基中所流露出來的那種清高估計就是因為這種勝過經歷所產生的吧。
順便說一下綠太郎現在的情況吧。他的目標是成為律師,如今正在備考中。不過由於沒有錢一直上不了大學,而且之前的考試也沒有通過。即便如此,兄弟兩個都在為自己的夢想而奮鬥。
譽回想了下自己——如果換做是自己又該如何呢?可自己的夢想又是什麼呢?
當時正在上大三的譽正準備參加就職活動,但這些工作沒有一個是自己感興趣的,她險些就從中進行了選擇。但最後她還是想好了自己未來的道路。
與黑太郎結婚。隨後幫助黑太郎成為著名作家。
譽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自己父母。
然而——這個想法遭到了父母的反對。尤其是那身為老古董的父親,聽完後氣勢洶洶罵道:“你腦子進水了吧!你不知道他不是正式員工嗎?萬場他只是一個臨時工而已!成天到晚起晚遲到,這樣的傢伙絕不可能娶我的女兒!”
“萬場先生是職業作家。之所以起晚遲到是因為他在進行創作。”
“作家?那種話你也相信?”
不好,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了。譽後悔了起來,可一旦開口說出去的話就無法收回了。不過這些話反正總有一天都要說明的。於是譽開始積極宣傳了起來。
“嗯,沒錯。是作家。我,想成為他的助手!”
父親的聲音突然降低了。
“作家的話,書賣的如何?”
“現在還沒有賣出去,不過用不了多久就……”
“不行不行!”
聲音很快又上來了。
“書都賣出去的作家比沒有工作的人還要可惡。追求這種只會令人半途而廢的幻想,其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身敗名裂!”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這種選擇也總比在這裡一直打工要快樂得多!”
譽從房間裡衝了出去。而父親所發出來的聲音則被譽完全無視了。
那天夜裡,譽和黑太郎私奔了。
於是他們二人便搬到了如今這個城市的一所廉價公寓裡。
那件事發生後,二人便正式的生活在了一起,並確立了夫妻關係。
譽開始在超市打臨時工,黑太郎則專心搞創作。黑太郎為了報答譽每日的辛苦,一人用盡全力的在進行創作。即便如此,這對小說的銷量還有評價也不會起什麼作用。
就在這個時候,編輯突然說作品被強行加入的那些過激的sm描寫得到了文壇的高度好評,夜村狩人在一時之間就出名了。昭和時代的中間小說(譯者注:意指介於純文學和大眾文學之間的作品多取材於社會現象和風俗,以廣大的普通讀者層為對象的小說。)就離不開有關性的描寫,在這股創作風潮中,這種過激的描寫反而被讀者所重視。
有位評論家還極力稱讚。
夜村狩人真是日本的薩德伯爵!
“薩德是誰?”黑太郎將寫有評論的雜誌扔在一旁。“要是和這些瘋子寫的東西放在一起的話。日後自己所發表的作品很容易被這幫胡說八道的人所影響。”
“那些sm的描寫並不是夜村狩人的靈魂啊!”
譽表示理解。
“是啊,可能是為了銷量而使用的手段吧。但是僅寫了一次就成了這個樣子。算了,從今以後還是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吧。我要讓大家看到真正的夜村狩人!”
“加油!”
但是【真正的夜村狩人】的作品是真賣不出去。之後就連賣得好的作品與加印的書,大部分都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這讓出版社賠了一大筆錢。
“看來滯銷作家的就算存貨再少,也不可能賣出去。”這種話所給予的傷害無疑比賣不出去書更加殘酷。
就連文壇的評論也是如此。先前那位評論家就這樣寫道:——
夜村狩人本能成為日本的薩德伯爵,並受到眾人的期待,可如今為什麼卻與之前所想的大不相同了呢?
這樣的說法,完全是隨意給自己貼上標籤。
電話響了。打來電話的是自己的責編。他的聲音中流露出了急躁與憤怒。
“這回我算是想明白了,夜村先生必須寫sm!人們都在等待著薩德伯爵呢!”
“但是我想寫的東西不是那種玩意兒。再者說了我也不是什麼薩德……”
“不不,老師您別忘了您可是專業人士。只顧著寫自己想寫的故事,那是業餘愛好者的行為。而寫讀者想看的故事才是專業人士的做法。不是薩德的話那就請變成薩德。這就是您的工作。所以下次的作品請再努力些。下次如果還產生赤字的話,就不會再幫您出書了。”
說完這話後,電話嘎的一聲就被掛了。
“不是薩德的話那就變成薩德,可是……”
黑太郎將這句話在腦海中反覆思索,並在狹窄的房間內胡亂走動。
黑太郎斷定薩德乃異常之人。可是其他人卻認為此人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但是這樣的評價不應該只是根據他本人的資質而決定。正是後世的這些評論家們的譭譽褒貶,滋養著薩德,使其成為天才。正是那些無數的評論在武裝著薩德,使之成為了一種極其強大的概念。然而,沒有歷史的黑太郎是無法成為像薩德這樣的人的。
換言之,只要擁有歷史就可以了。
所以此時的黑太郎已經做好了覺悟——譽是這樣想的。
黑太郎已經做好了再次體驗與薩德擁有同樣歷史的覺悟。
黑太郎向坐在床上的譽走去然後站在了她的眼前,露出一副不曉得是在哭還是在笑的表情說道:
“譽,真的很抱歉。但是我需要你的創明,不論如何都請務必幫助我。拜託了。”
說罷黑太郎便將牛仔褲的拉鍊拉開,把自己的陰莖露在譽的面前。陰莖已經勃起。譽根本沒有此類想法,為了安撫失意的黑太郎,她還是含起了那勃起的陰莖。可就在一瞬間,兩隻手按住了她的後腦,陰莖向更深處塞入。
譽感到一陣難受,幾乎無法呼吸。譽開始拍打起黑太郎的小腿。不知為何,黑太郎越發用力地按住譽的頭部。甚至還莫名的說出了這樣一段話:
“這個樣子是不行的。根本就達不到薩德的程度。我該怎麼辦……有了!”
黑太郎把自己的皮帶解了下來,纏繞在了譽的脖子上。隨後在沒有任何準備下向左右勒緊。
由於譽的食道正在被陰莖緊插著,現在的她根本說不出任何話。此時的黑太郎發出了至今為止從未聽過的怪笑。
“嘿嘿嘿嘿嘿、再緊點吼吼吼吼吼吼……”
譽的喉嚨深處被射滿了精液。精液被射出來的同時,譽也失禁了。
譽的身體被從床上扔了出去。
尚存一絲意識的譽聽到了黑太郎在用鉛筆吭哧吭哧寫稿地聲音。
將這次的體驗融入接下來的作品之中,這樣的作品一定會大賣的。
從那以後,黑太郎便將對譽進行性虐待的感受小說化,使之成為創作小說的核心。
黑太郎借sm的內容創作了好幾部熱門作品。以覆面作家的身份發了大財。搬出了便宜的公寓,住進了豪宅。
譽則為了最初對藝術的渴望,一直隱忍至今。
可是,黑太郎最近不光是在創作上,就連因為生活中的一些瑣事,也會令其發怒施暴。比方說,當他正集中精力創作的時候使用了吸塵器。當他閱讀完其他作家的作品後說是“這根本就是賣弄”的時候。當給他買錯咖啡的時候。當譽與消費合作社的年輕送貨員稍微有些親密交談的時候。諸如此類的事都會激怒黑太郎。一般人不論怎樣都不會將這些事往其他地方上多想,可黑太郎卻認為,這些明顯就是對他的自尊心進行傷害。認為自己這個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正是這些事的發生,讓這個男人逐漸明白了起來。
“我要成為薩德。我要成為……”
這種如同申訴似的嘟囔只不過是黑太郎的胡鬧。可這些僅僅只是藉口罷了。就如同斯坦福德監獄實驗中,看守員習慣了控制囚犯一樣。黑太郎在對譽施暴這件上開始嚐到了甜頭。
不可思議的是,每次瘋狂施暴後,黑太郎都會向譽謝罪。時而泣不成聲,時而為之下跪。還會說出諸如”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果然是個沒用的人”,”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我愛你”的話來。隨後便會送上玫瑰花充當禮物。
然而即使說出了這樣的話也不能令人放鬆警惕。黑太郎又以玫瑰花枯萎為理由,再次對譽施暴。隨後再次道歉。施暴、謝罪、施暴。週而復始。
愛與虐待終究是不同的。黑太郎將本我與私我區分的如此清楚,精神難免開始出現問題。
不管怎樣,這樣的生活如此持續下去,譽的肉體還有精神早已疲憊不堪。自私奔至今,譽從來沒有如此牽掛過家人。這個女人已經容忍到了極限。
出聽完後心生憤恨。
作為作家,在時運不濟之時,竟然為了創作能夠暢銷的作品就犧牲了一直支援自己的妻子。這本就不可原諒,竟還私自將暴力升級。萬場黑太郎——真是個垃圾。
出也清楚這樣下去會對譽本人還有腹中的胎兒帶來影響。此時必須要做點什麼,出被一股強大的使命感所驅使。
“我會鼎力相助的。”說完這就話後,出又多說了一句:“診療時間外也會幫忙的。”
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後,又稍微露出了一絲微笑。這是出第一次看到譽的笑容。
從那以後譽每次前來進行健康檢查,出都會陪她聊天。有時候,在診療時間內還沒有把話說完的話,在午休期間便會來到醫院旁邊的咖啡店見面,繼續傾訴。以此為契機,二人便養成了一同吃午飯的習慣。
出準備將譽發展成女朋友。但是一想到譽還和丈夫保持的夫妻關係,出就心生極大的負罪感。
沒想到有一天,出被王醫生從房間裡喊了出去。似乎是出與譽在醫院外約會的事被發現了。
王醫生用向來就嚴厲的口氣說道:“請不要將特別的病人再帶進來了。”
出的憤怒與尷尬頓時讓他腦子一熱。
“可是!她可是受到丈夫的虐待了。”
“我也看到了。但是這種事可不是醫生所踏足的領域。”
出感到有些意外。王醫生這種女人,可是能和強迫自己妻子墮胎的男人打成平手的人。出心想,這種人不應該對家暴這種事視而不見的啊。
出說出了自己的主張。於是王醫生便說:“和墮胎男打成平手這件事你是聽誰說的?”
出從這話中察覺到了漠然以及厭惡之情。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哪裡聽來的消息。
王醫師於是以正經的口吻說了一句:“死了。”
“死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虐待。”
聽到這裡時,出心想一定是那個墮胎男殺死的胎兒。
然而真相卻截然相反。殺死孩子的是身為妻子的一方。
王醫生說:“結局其實是,正確的其實是那個丈夫。那個家庭不論是在精神上還是物質上都無法在養育孩子身上提供絲毫幫助。但是這件事卻因為我這個外人的突然闖入,釀成了悲劇。”
出也是這件事發生後多年才當上的婦產科醫生的,至今為止,出一直認為王醫生所說的話都是正確的。確實如此,身為一名醫生,是不能跨越雷池一步的。
但是當時出並沒有往這個方面考慮。他所思考的只有能否將譽給拯救出來。
懷孕三十六週被叫做臨月,是不論什麼時候分娩都不足為奇的一種狀態。隨後的健康診斷也要從每兩週一次變成每週一次。
但是,譽突然變得不來醫院了。
出想著,這到底是為什麼呢。甚至變得不安了起來。難道是黑太郎對她做了什麼嗎?
坐立不安的出終於下定決心要去萬場家去看看。病歷上寫著住所。幸運的是就在醫院的附近。
王大夫說的那句“那不是醫生該踏足的領域”話在出的腦海中略過,但是出故意無視掉了。
利用休息日,出前往到了萬場家。那天正好是在六月份,梅雨時節的中旬。下午兩點左右,正如天氣預報的那樣下起了雨。是讓人聯想到爬蟲類出沒的那種溼氣很大的一場雨。等到雨停之後,出走出了寢室。雖說是開車去,但是還是等雨停之後再過去的好。
出乘上了停在公寓停車場裡的廉價中古車,發動了引擎。發動數次後終於啟動了。出在心裡發誓一定要攢錢買輛更好的車。
考慮到到達後譽可能有陣痛的可能,將裝著簡便醫療器材的包放到了副駕駛位上。
十五分鐘左右就到達了目的地。
有兩個佔地廣闊且相鄰的房子被混凝土的牆所包圍。右面的房子上有著【雨傘】的門牌。左邊的房子上有著【萬場】的名牌。看來左面的房子是萬場家。
從漂亮的門柵欄向內窺視,能看到一棟時髦的洋房和一個沒有任何裝飾的木造預裝屋,兩棟不協調的房子。預裝屋像是最近剛建成的一樣還很新,被雨澆溼的木頭反射著陽光。
出繞道圍牆邊將車停下後下了車。
那麼,雖然說是順勢過來了,但是之後怎麼辦好呢。
在圍牆周圍亂轉時,從背後傳來了木屐的聲音。
回頭看到了一個穿著和服的妙齡女子在接近出。女子有著長長的黑髮,細長清秀的眼睛,穿著配著綠色緞帶的鮮豔紅色和服。當要沉浸在這宛如從日本畫裡出來的鏡像時,女子詢問道“你在哪裡做什麼呢?”。是像在指責一般的聲音。
她到底是站在怎樣的立場上問我的呢。因為譽跟我說過她和黑太郎兩個人住所以她並不是萬場家的人。那麼是鄰居把出當做可疑的人了嗎?
不論怎樣,到底該如何解釋呢?因為對於醫生來說也有義務保守秘密,所以不能說是來看譽情況的產婦科大夫。很有可能傳出他家好像夫人有那方面的病這種傳聞,而且如果那種傳言傳入到黑太郎耳中的話,黑太郎會因很多理由變得非常生氣。
那我該如何回答呢。在出猶豫不決的時候。
聽到了悲鳴聲。是譽的悲鳴。是從屋內傳來的。可能遇到了什麼。必須要趕快就她才行。但是該怎麼做……
在出倉皇之間,又聽到了一聲悲鳴。是粗澀的男人的聲音。
“黑太郎?”
穿著和服的女子驚訝的說道。那麼剛才的聲音是黑太郎的嗎?在出思考的時候,女子立刻行動了。
咣!
女子穿著木屐從出的車發動機蓋上爬到了房頂,跳向了圍牆上方,敏捷地消失在了院子裡。
雖說是破車但好歹和我說一下啊。
出看著在車上留下的兩個凹痕非常的失望,但是因為想要確認情況的心情出和那個女子是相同的,所以出也模仿著女子的動作,爬上了圍牆。為了以防萬一還帶上了裝著醫療器具的包。
落在圍牆內側後,腳下便陷了進去。因為兩小時之前的雨地面變得非常泥濘。
從落在圍牆內的地方可以看到預裝屋的正門,女子拼命的向門跑去。之前的悲鳴是從預裝屋傳來的嗎?
至少女子是那樣判斷的。出只知道是從院子裡傳來的,但是並不知道是從院子裡哪個地方傳來的。
那時,門外傳來了聲音。
“喂!”
柵欄外站著一個長著邋遢的鬍子的三十多歲的男人。
穿著和服的女子停下腳步,用困惑的聲音問道
“黑太郎?”
這個男人就是黑太郎啊!
出像看仇敵一樣盯著他但是好像是認錯人了。那個男子這樣說道。
“不,我不是黑太郎,我是他的雙胞胎綠太郎。”從譽那聽到過綠太郎的事。但是沒聽說他們住在一起……。
當出驚訝的想著這件事的時候,綠太郎像是讀出出心裡想法似的,覺得必須要補充一下。
綠太郎說道“雖然如此,但並非與黑太郎夫婦同居。今天只是碰巧來玩的。”然後繼續問道一個理所當然的問題。
“比起那些,你們才是,在人家的院子裡做什麼呢?”
和剛才一樣不能明確說出原因,出支支吾吾的,但是女子立即回答道。
“只是因為從預裝屋內聽到了黑太郎的悲鳴聲,所以擔心的來看看罷了。”
出趁機順著女子的話說了下去。
“我也是。因為聽到院子裡傳來的悲鳴……”
綠太郎點了點頭。
“我剛才也是走在小道上的時候聽到了悲鳴跑過來的。總之能不能先把門給我開開呢?我也一起過去看。”
“我知道了。”
出將門閂拔掉後,將綠太郎迎了進來。
三人走在泥濘的地面上,慢慢的接近預裝屋。除了他們留下的腳印以外完全沒有其他的腳印留下。
預裝屋的正門關得一點縫隙都沒有。門外掛著南京鎖,但是沒有鎖著的狀態。
綠太郎打開了門。
預裝屋的燈是開著的。
想著,特意在庭院內建了一個預裝屋所以是為了保管什麼的吧,但是沒想到的是裡面空空如也。十個榻榻米左右的空間裡只有三樣東西。
譽和與綠太郎一模一樣的男人並排倒在各處都溼著並且被泥弄髒的g的中央。
並且兩人的身旁放著一個與場合不符的塑膠製的桶。
站在出背後穿著和服的女子小聲自語道。“不應該是這樣的……”出猛地轉過身去後,女子木然的看向兩人倒著的那一側。
出覺得很可疑。說“不該是這樣的”?這難道不像是企圖著什麼,但是最後以失敗告終了嗎?在一瞬間就知道聲音出自預裝屋難道不也是知道在那發生了什麼嗎?
但是追問那些是後話。
出屈身到倒著的兩人的身旁。綠太郎也跟了過去。
靠近後知道了桶裡是空的。有一瞬想著為什麼桶會在這種地方,但是那也是後話。
出蹲到譽的身旁。譽還有氣息,但是意識處於混亂的狀態,並且痛苦的呻吟著。露在半袖的襯衫外的右臂腫的黑紅,應該與這個有關係吧。
另一旁的男子卻和譽不同,沒有顯眼的腫脹,但是臉,脖子,胳膊等等露在半袖t恤外面的部分都佈滿蕁麻疹。並且勉強才恢復了意識。
綠太郎一邊搖著男子的肩膀一邊問道。
“黑太郎,振作點,發生什麼了。”
和綠太郎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好像就是黑太郎。
黑太郎斷斷續續的回答道“被……咬了……”
“被咬了?被什麼咬了?”
之後,黑太郎將顫抖的胳膊抬了起來。
竟然指向了譽的方向。
然後是因為用盡了最後的力量嗎,沒有力氣了。
出把了把脈後發現男子已經死了。
出和綠太郎互相看了看。
“喂,看到剛才的了嗎。是被自己妻子咬了的意思嗎?”
因為綠太郎那樣說道,所以意味著倒著的女子就是黑太郎的妻子譽。綠太郎好像知道譽的事。因為和黑太郎是雙胞胎所以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的確看上去像是黑太郎指向了譽的方向。但是如果真的是被譽咬了的話,可能會考慮到是對於家暴的反擊,但是……。
出反駁道“只是被人咬了引起蕁麻疹最終可能會致死嗎?”
“可能是有雜菌進卻了啊。不是有破傷風等等的嗎。”
“從感染破傷風到出現症狀至少要花三天。也沒聽說過別的雜菌有這麼快出現症狀的。”
“你很瞭解啊。你到底是什麼人。”
想著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再隱瞞了,出實話實說地回答道。
“婦產科的醫生藍川。因為譽突然不來孕婦的健康檢查了,所以我來看看她的情況。”
“哦???”
綠太郎的聲音中含著些許的驚訝。可能想著那種情況醫生會特意來看看情況嗎。
“比起那個,綠太郎,去主房打電話給救護車和員警。”
邊說邊向主房也就說預裝屋的入口處轉去的出變得僵硬起來。
和服的女子不見了。
難道說是逃跑了嗎?
但是想著沒工夫去管她。
“綠太郎,拜託你去報警。”
但是綠太郎像是被別的什麼事吸引了注意力似的,一副心情愉快的表情說道。
“難道那個女的不是去報警了嗎?”
出著急了起來。
“那不一定吧!如果沒有報警的話怎麼辦!現在可是爭分奪秒的時候啊!”
“不……”
綠太郎有點吞吞吐吐之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道。
“那個女人說了啊。就在我屈身到黑太郎身旁的時候在我身後說【我去報警】。”
“你確定沒錯吧。”
“啊,不會錯的。”
雖然不能相信,但既然那麼肯定的說了,就只能等待了。
出心裡懷著疑問:但是她打算用哪的電話報警呢。
那時與現在不同,手機還沒有普及。
出向綠太郎提出了疑問。
“那個,她是附近的居民嗎?”
“大概,是住在隔壁的叫做雨傘蛇女的女子吧。”
這麼說的話,隔壁家的名牌寫著“雨傘”。
“啊,如果是鄰家的話立刻就能報警啊。但是為什麼說大概呢?”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但是黑太郎跟我說過隔壁住著一個一直穿著和服的年輕女子。據黑太郎說的話,她是一個有點奇怪的女子,在家裡養著世界各處的蛇,據說裡面還有毒蛇。好像黑太郎上個月也被咬了然後去了醫院。啊!”
在說話的途中綠太郎好像發現了原因。出也指明瞭那種可能。
“難道這次也是被毒蛇咬了!”
“嗯,難道黑太郎留下的【被咬了】是這個意思嗎。”
“黑太郎說這話的時候指向了譽。”
“這麼說的話,譽的身體下面或者衣服裡有蛇?”
綠太郎慌忙的站了起來,與倒下的兩人拉開了距離。
出慎重的調查了譽的身體。不論是身體下面,還是衣服裡都沒有蛇。但是調查紅腫的右臂時發現了像是被蛇咬了的痕跡。右手的食指的指肚上,有兩個點,點與點之間有些許間距,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的傷口。
出調查了黑太郎的屍體。蛇也沒有潛伏在那裡。並且向譽一樣,黑太郎的右手食指的指肚上也有像譽一樣的傷痕。
出想起了小學時讀過的生物圖鑑。雖然忘了蛇的種類,但是上面記載著被日本毒蛇咬了之後的傷痕的圖片。兩人的傷痕與那張照片一模一樣。
有種毒蛇的牙就是在上顎分離開來的。所以被咬了之後就會有兩個開著的口。
另一方面,人的牙是平坦的上下並排的。即便是被人咬了,也明顯不會留下像這次這樣的傷口。
出讓綠太郎看了傷口,然後如此說明道。他好像也接受了這種說明。
但是譽和黑太郎只有傷痕很像,其他明顯的差距有三點。
第一點,就像之前說的那樣,與只有右臂突出紅腫的譽相對的黑太郎全身都起了蕁麻疹。
第二點,譽的傷口已經凝結,相對的,黑太郎的傷口還在滲血。
第三點,黑太郎的右手肘部到手,像是剛才有蛇趴在那一樣沾著發光的粘液。
第一個理由尚不明確,但是第二個和第三個難道不是意味著兩人被咬的時候具有時間差嗎。
在手術前為了確認止血機能有種叫做丟可法的檢查就是在耳朵上弄出一個小傷口。根據那種方法,止血的標準一般在兩分鐘到五分鐘之間。如果採取長時間的話,黑太郎的傷就是五分鐘以內造成的,譽則是五分鐘之前被咬的。
但是兩人的悲鳴聲都是在五分鐘之內發出的,而且幾乎是同時聽到的。
先把悲鳴的事放到一邊,如果黑太郎是在五分鐘之內被咬的話,那條毒蛇不就還在附近嗎。
附近有的只有剛才的那個空桶。出將那個桶拿起來了但下面並沒有潛伏著蛇,下面只有地板。
預裝屋裡沒有其他能隱藏的地方。
“為什麼這個預裝屋空空如也呢?”
“我也不知道。上週來的時候,看到突然建起的這屋子讓我大吃一驚。”
“之前都沒有這屋子的嗎?”
“嗯。當我問道為什麼建這屋子的時候,黑太郎回答我說因為東西多了想要有個放東西的地方。”
“但是並沒有放置物品……”
出在預裝屋中來回轉了轉,注視了地板,牆壁,天花板,但哪都沒有蛇的影子。調查了是否有像黑太郎右臂上沾著的粘液的蛇的痕跡,但是不知道那痕跡是不是因為g到處都是溼的而產生的。
但是門對面的柱子旁,成人能伸手碰到的高度有一個通風口。通風口並不是用玻璃或者網等等鑲嵌的,只是用木製的格子嵌入進去的。是為了能長時間看著應對溼氣的緣故吧。如果是人的話通過一條胳膊就是最大限度了,但是如果是蛇的話就能完全通過了。
預裝屋的開口處只有正面的門和揹著的通風口這兩處。
“哪都沒有蛇。可能已經逃出預裝屋了。”
蛇女回來了。好像拿著什麼。
出問道“報警了嗎?”
蛇女的回答是預料之外的。
“報警?我只是回去取血清罷了。”
“嗯?但是綠太郎說你說了要回去報警的。”
“我?我沒說啊。比起那些,給我把那裡讓開。”
蛇女將出推開,跪到了黑太郎的旁邊。
出轉向綠太郎的方向。
“綠太郎!”
“是我聽錯了嗎”
綠太郎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壞人。
“總之。綠太郎你快去主房報警。叫救護車和員警。”
“很抱歉,但是我進不去主房。因為我沒有鑰匙。”
“不,身為主人的黑太郎夫婦都在預裝屋裡,表示主房的門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開著的。”
“啊,這樣啊,這樣啊,原來如此,還有這種想法啊。”
“……”
“我知道了,我去去就回。”
不知道為什麼,綠太郎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走出了預裝屋。出憤懣的看著他的身影,但是想起了蛇女,便轉向了在黑太郎旁邊正座的蛇女的方向。
她拿著的是注射器和裝著液體的瓶子。話說,她剛才說了回去取血清去了。如果說養蛇的事是真的話,,那就是為了萬一被咬的時候而常準備的吧。
她拿起黑太郎的胳膊,打算注she血清。
出制止道“黑太郎已經死了。即使注she了也沒有用。”比起給黑太郎注射,更希望你給譽注射。
但是蛇女並沒有聽進去。
“騙人!騙人!黑太郎不能死!”
長髮女子歇斯底里的亂揮起手來。
“請你好好看看,已經死了。”
蛇女重複道“已經死了?”
“是的,雖然很遺憾但是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
蛇女落下了眼淚。雖然不知道她和黑太郎是什麼關係,但好像終於認清現實了。那時出取過了血清。注射器用自己帶來的。
但是當要給譽注射的時候,產生了將這個注射給譽真的可以嗎的疑惑。標籤上用英語寫著內容資訊。好像只是對叫做bothrops jararaca的毒蛇有效的血清。
出向蛇女詢問道“bothrops?上面寫著只對特定的毒蛇有效,真的是這個血清沒錯嗎?”
她沒有看出,小聲回答道“沒錯。”
因為她好像知道些什麼,所以可能對咬人的蛇有些瞭解。因為她打算親自給黑太郎注射,所以也沒必要將毒注射進去吧。但是她的知識可能有不足。輕易聽信的話,可能會造成失誤治療的話,在救護車來之前,不進行治療難道不才是作為醫生的正確選擇嗎。
但是譽現在痛苦得要死了。好像沒時間等待救護車來了。而且可能會出現,如果咬人的真的是叫做bothrops jararaca的外國稀有物種的話,醫院裡沒有血清,最後還是要依靠這個血清的情況。如果那樣的話還是現在注射了的好。
還有一點,就是擔心胎兒的狀況。用帶來的聽診器放到譽的腹部的時候,的確感覺到胎兒的心跳有些紊亂。
在胎兒與母體之間有一個叫做胎盤的關卡,將送給胎兒的物資進行篩選。但是胎盤也並不是萬能的。原本並不會讓在自然界含有很大的分子量的毒並通過,但是也有因為人而新形成的毒的分子量很小所以也會讓它通過的情況。代表性的例子就是因為安眠藥中的酞胺呱啶酮造成很多畸形嬰兒的出生,成為了社會問題。
說到蛇毒,明顯是自然界的毒。但是當時的出沒有自信能斷言說“因為是自然界的毒就會被胎盤所斷離。”“不會對胎兒造成影響。”
這個事件之後,出也想著自己學一些,就即興的找了一些關於蛇毒通過胎盤的論文。
但是在日本,孕婦被蛇咬的例子很少,關於那方面的研究也就沒什麼進展。
出對於當時的潮流寄予了懸念。例如,因為在沖繩經常會有蝰蛇進入人家裡的情況,所以如果孕婦被咬了的話,胎兒沒事嗎,進行判斷的是皮膚科呢還是婦產科呢,這樣的討論極為重要。
先不說那點,在國內的論文中,出只發現了,在2006年中川真人發表的“懷孕中被蝮蛇咬傷的傷口出現症狀的一個例子”。這篇論文“雖然沒有關於蝮蛇毒有沒有通過胎盤可能性的資料,,但是在實驗例中,對出生的嬰兒進行血液檢查後,因為沒有溶血以及橫紋肌壞死的情況,所以認為至少蝮蛇毒是不會對胎兒造成直接影響的。”雖然僅限於用實驗的例子但是將蛇毒會通過胎盤進行了否定。
但是,查找外國的論文後,知道了以1985年的ray f.james“ae in pregnan crosses the plata也就是介紹了很多蛇毒通過胎盤的例子這一點。
對於這個差距,可能與比起日本在國外被毒蛇咬的機會更多,毒素更強有關。
很有可能蛇女養著外國的毒素很強的蛇。
是對於手法抱有懷疑嗎,出向蛇女詢問道“你能打針嗎?你究竟……?”
出像剛才綠太郎回答的時候一樣,立刻就進行了說明。
之後蛇女說了這樣的話“誒,你就是那個……”
“那個?那個什麼?你知道我嗎?”
“什麼都沒有,只是我自己的事。”
之後她就閉上了嘴,但是出非常的在意。為什麼她知道自己的事呢?
打完針過了一段時間後,可以看出譽冷靜下來了,發出穩定的呼吸聲。嬰兒的心跳也穩定了下來。
因為空出了時間,出對情況進行了再分析。
出很直接的問蛇女“在這個預裝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個人手指有像被蛇咬了的傷痕。難道不是你養的蛇逃走之後,將兩個人咬了嗎?”
蛇女抬起她鐮刀型的脖子看向了出,然後搖起頭來。
“我的確在養蛇。但是我有好好的管理。不會讓它們逃脫的。”
“但是上個月不是有黑太郎被咬了的事發生嗎?如果不是逃走的話,那是在你眼前咬的嗎?”
蛇女回答不出來了。出繼續追問道。
“對了,你剛才為什麼說【不應該是這樣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還有,你為什麼能去拿適應的血清?難道你不是知道是被什麼蛇咬的嗎?”
蛇女並沒有從這些追問上進行反駁,而是在別的方面進行了反擊。
“蛇,雖然叫做蛇。但是蛇到底在哪呢?預裝屋裡不是沒有蛇嗎?”
“那種東西,早就跑了……”
出這樣說完後,蛇女像是在威嚇一般大聲笑了起來。
“如果你這樣說的話,你去預裝屋周圍找找如何?”
“預裝屋的周圍?”
“你不明白嗎?這裡這個女人的傷口先不論,黑太郎的傷口不是剛有的嗎?應該是在這幾分鐘之內被咬的。另一方面,在兩個半小時之前到半個小時之前都在下雨,所以預裝屋周圍的地面非常泥濘。如果是這幾分鐘之內蛇逃跑了的話,在地面上應該留下爬行的痕跡才對吧。”
“真的沒留下嗎?”
“我才不知道那種事呢。因為我忙於打車回去取血清,根本沒有時間看啊。因為你一直在說蛇,蛇的,那就只有你去看完之後再說了。”
出打算去預裝屋的周圍看一看。但是在打算出門的時候,有了如果把蛇女留下的話,譽會不會被做些什麼的不安。出又回來了。
“請你也一起來。”
“為什麼?”
出考慮了一下後
“兩個人確認的話就一定不會錯了吧。”
“不會錯了?”
“在真的發現蛇爬行的痕跡的時候,如果你說我做了什麼手腳的話我就沒辦法了啊。”
蛇女瞪了出一會兒後,漸漸的站了起來。兩個人去了預裝屋。
在預裝屋周圍繞了一週但是門和通風口附近不用說,就連其他的任何地方也沒有蛇爬行的痕跡。
人的足跡倒是倒是有很多,但是那些都是正對著門一側的。出在進入預裝屋前,確認了門口沒有腳印。所以腳印全都是之後出他們進出的時候留下的。
所以,蛇在數分鐘內逃走或者蛇女或他人將蛇進行回收都是不可能的。
是一間密室。雖然預裝屋沒有上鎖,但是因為周圍的地面上沒有腳印,所以出入預裝屋是不可能的。這叫做“沒有腳印的密室。”
兩個人回到了預裝屋裡。
“也沒有蛇,這究竟……”
難道是蜜蜂嗎?難道說在兩個人的手指間開著的四個dòng是蜜蜂刺過的痕跡嗎?確實,如果是蜜蜂的話,可以不留足跡的從密室中逃脫。
但是。
不可能。理由非常單純,因為蜜蜂的針沒有這麼粗。兩個人的傷痕明顯比蜜蜂刺傷的痕跡要大。
在出思考的時候,蛇女突然說道:“是這樣啊,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黑太郎在要死的瞬間,之所以指向了譽就是他本來的意思啊。是譽將黑太郎殺害了。”
突如其來的告發。
出被嚇了一跳,反駁道。
“請不要說些奇怪的話!為什麼她要殺了自己的丈夫啊?”
“我雖然不知道你知道他倆關係到什麼程度。譽在日常生活中受到黑太郎的家暴啊。”
“你為什麼會知道啊?”
“哦,看來你也知道啊。畢竟住在隔壁啊,會聽到聲音啊,家暴的聲音。”
出想像到那個場景然後沉默的握緊了拳頭。但是之後的話更有衝擊性。
“你知道為什麼他們倆在預裝屋裡嗎?都是因為你啊。”
“因為我?”
“你剛才說了產婦科醫生是吧。你和譽有外遇吧。”
“並沒有,我只是陪她聊天而已。”
“事實上與你倆到底做了什麼沒有關係。重要的是黑太郎是怎麼想的。覺得譽樣子很奇怪的黑太郎跟在了譽的後面。然後目擊到了你和譽偶爾會在醫院旁邊的咖啡店見面。”
原來被看到了啊。
“黑太郎很生氣啊。是至今為止沒有過的大鬧啊。之後,黑太郎下定決心,之後在自己外出的時候,為了讓譽不能去見產婦科醫生而將她監禁起來。因為主房的構造並不是監禁向的,所以在庭院建起了新的預裝屋,然後設計成了能在屋外上鎖的南京鎖。順便說一下,那個水桶是代替譽廁所的東西。看樣子今天還沒有用呢。”
出俯視了一下那個水桶。
竟然說這個是廁所?
並沒有什麼不同的水桶突然看上去像是不祥之物。
這件預裝屋竟然是個牢獄。所以譽才不來進行健康檢查了啊。
就像王醫生你說的那樣。自己什麼都沒有考慮就介入到了他們夫婦兩人之間,給譽帶來了如此不堪的回憶。
憤怒的矛頭首先指向了自己。
之後當然就是黑太郎。
最後指向了蛇女。
“……那些資訊全都是你在隔壁自己家中聽到的嗎?”
“是啊。因為黑太郎很大聲的怒吼啊。”
“為什麼!為什麼沒告訴員警啊!”
原本,正式現在家庭暴力才被社會認知到員警的對應方法也變的豐富起來,但是在當時有“夫妻吵架連狗都不會理睬”這種說法,所以員警介入也是很消極的。所以假使蛇女報警了,可能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效果。
但是,出只能那樣說。
相對的蛇女是這樣回答的,因為完全超乎想像了。
“因為,一直在聽著。”
“嗯?”
“我從以前開始就一直一邊聽著黑太郎家暴的聲音,一邊感受著遇到了理想的男人的喜悅還有對象不是自己的悲哀。他可以說是馬吉德薩德的轉世。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代替譽。想被黑太郎的聲音辱罵。被他的拳頭毆打。”
出的後背感到了一絲寒冷。這個女人竟然有那方面的興趣啊。
“所以我就邀請了黑太郎,但是那個人看都不看我一眼。那個人眼中只有譽。”
出像全盤吐出一樣說道。
“你竟然說那個人眼中只有譽?那樣的話為什麼對譽施展暴力啊?對於普通人來說,暴力只會帶來痛苦。”
“那就是男女之間的命運的難題了吧。明明如果是我和黑太郎在一起的話就能很好的相處下去了。”
“我不能理解……”
“不理解也沒關係。先不提那個,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對於普通人來說,暴力只會帶來痛苦。那就是答案。為了從那種痛苦中逃離的譽將黑太郎殺了。”
出咬了咬嘴唇。這個說法說得過去。在密室裡只有家庭暴力的施加者和被害者的狀況下,前者死了的話,後者被懷疑也是當然的。
但是反駁的點有很多。
“那樣的話兩個人手指間被蛇咬了的痕跡是怎麼回事?人的牙和手可造不成那樣的傷痕啊。”
“那種東西,用毒針扎兩下不就完了嗎。”
“毒針?”
“譽用塗了使手腕腫起來程度的毒對自己的手指刺了兩回後,換塗上致死量的毒對黑太郎的手指刺了兩下。之後聽到我們來了的聲音後,裝作被蛇咬了痛苦的表情。”
“但是不是靠血清回覆了嗎?”
“當然那也是演技。”
“不對,我用聽診器聽了胎兒的心跳。最初很不安穩,但是注射了血清之後變得安定下來了。即使母親可以用演技但是胎兒並不能用演技對吧。”
好像這個反駁是她意料之外一樣,蛇女的語氣變弱了。
“……就算你跟我說那麼專業的話也……”
“那,那就說些你也能聽懂的話吧。那根所謂的毒針消失到哪去了呢?不僅是針。還有毒和往針上塗毒的道具。預裝屋中的確沒有蛇但是那也物品也沒有找到啊。因為預裝屋周圍除了我們的腳印以外就沒有別人的了,所以去扔掉這是不可能的。而且那種東西也沒落在門口和通風口的附近。”
“不對,根本不需要毒還有往針上塗毒的藥具。”
“嗯?為什麼?”
“如果事先就知道黑太郎的外出時間的話,在被關進預裝屋之前就刺了自己的手指後,就能事先換塗上劇毒。只要拿著那個塗著劇毒的針進去的話,只要把針藏起來就可以了。”
出驗證了蛇女的假設。
即便是像縫衣針那樣小的一根針,也可以確定沒有掉在預裝屋內以及周圍的地方。之前在找蛇還有蛇爬行痕跡的時候,也包含著為了尋找有沒有蛇的鱗片等等掉落,所以非常嚴密的搜查。
但是如果是縫衣針那樣的話也是可以隱蔽的拿著的吧。真的懷疑譽的話,就有必要對譽進行身體檢查。
但是作為它的前一階段,有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直到我們進入之前,預裝屋附近並沒有腳印。譽和黑太郎是什麼時候來的預裝屋呢?”
“是雨停之前半個小時之前的事吧。在下雨之前的話當然不會留下足跡,在雨下的時候留下足跡之後也會被洗刷掉。大概,譽是在下雨之前,黑太郎是正下著雨的時候吧。”
“誒,你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啊?”
“醫生難道只是看身體的嗎?譽的頭髮和衣服是幹著的,而黑太郎的卻有一點溼。而且譽的靴底非常乾淨,但黑太郎的卻帶著泥對吧。之所以在我們進來之前,地上就有幾處溼了,或者沾著泥,是因為黑太郎穿著帶泥的靴子上去了吧。”
如果黑太郎是下著雨的時候來的話,預裝屋的門口沒有雨傘難道不是很奇怪嗎……·不對,也沒有那回事吧。也可以認為是做好了被澆溼的覺悟之後跑回來的。
“之所以兩個人來預裝屋的時間不同是因為……”
“黑太郎在外出之前將譽關了進來。外出之後下起來雨。回來之後的黑太郎為了看看譽的情況,打開了南京鎖進到了預裝屋內。之後雨停了,黑太郎被譽拿毒針刺了。大概就應該是這麼一個過程吧。”
“那樣的話就會變得很奇怪啊。”
“為什麼?”
“因為相對雨在三十分鐘之前停的,而黑太郎的傷口出現是在幾分鐘之內的事。在黑太郎來預裝屋到被刺之間有時間的空差。在這期間,兩個人做了些什麼呢?”
“難道不是調教嗎。愉快的調教。”
出壓抑著厭惡感繼續提問。
“你沒聽到聲音嗎?”
“因為正好趕上我出去了”
“這樣啊。但是根據你的推理,譽不是在被關進預裝屋的時候將毒針帶進去了嗎?為什麼不在那時候就刺他而是在他回來之後過了不到三十分鐘才刺的呢?”
“那個……或許是總沒有什麼機會什麼的,能想的理由有很多吧。”
“嗯”
在時間上沒有矛盾,但是感覺還是不合適。
而且,也有別的在意地方。
“就把【因為能偷偷拿進去】當做用難以使用的毒針當兇器的理由吧。但是為什麼要必須瞄準對方手指這種難以刺中的地方呢?明明有像脖頸或者後背這樣更容易瞄準的地方才對啊。而且,為什麼需要最開始刺自己的手指呢?”
蛇女目瞪口呆的嘆了口氣。
“你啊,完全沒理解話題的宗旨。傷痕像是蛇的咬痕就是開始啊。譽是像用針,偽裝成被毒蛇咬了的不幸的事故啊。之所以刺手指是因為,想要捉蛇然後手被蛇咬了的例子有很多。之所以刺自己的手,是因為用了只要裝作自己也被咬了的話嫌疑就會減輕很多這樣的的手法。”
“那種是我知道啊。”
“那是因為什麼?”
蛇女發出了焦躁的聲音。
“我想說的是,明明用針的話只能讓人認為那是蛇做的,而現場的情況完全看不出是那樣。如果想讓蛇來頂罪的話,明明從你家裡也好,從別的地方也好找來一條蛇就好了啊,但卻沒有這麼做。何止如此啊,根據預裝屋周圍沒有爬行的痕跡,就會變成蛇不可能出入那間房間啊。”
“你剛才說的,一定是她之後想做的。但是在那之前因為黑太郎的悲鳴,我們都趕過來了所以……”
“請你好好想起來那時候發生的事情。首先是譽發出了悲鳴之後才聽到了黑太郎的悲鳴對吧。”
“啊”
“如果譽是犯人的話,如果現場的事還沒解決完的時候是不可能發出悲鳴的不是嗎?”
蛇女在發出像蛇一樣的聲音進行思考後,重新問道。
“微小的事怎麼都好啦。重要的是如果這個女人拿著針,那她就是犯人了。讓我稍微調查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蛇女在趁著譽失去意識的時候開始脫她的衣服。
“喂,你在幹什麼啊!”
“我只是在調查有沒有把針藏在身體的某處罷了。因為針什麼的很小,只要想藏的話,藏在哪都可以。”
“請你住手,她的狀態好不容易安穩下來了啊。”
“不是說了嗎,那可能是演技啊。”
“但是……”
“如果你要妨礙我的話,就把你也當作共犯。”
被這麼一說,我注意到自己是不是過分包庇譽了。出也有想要知道真相的這種想法。
“……我知道了。如果你那麼說的話,你就調查到你心情舒暢為止吧。”
得到許可的蛇女馬上就將譽所穿的衣服包括內衣都脫了下來。出有一瞬認為自己該把眼神背過去,但是如果譽被蛇女做了什麼奇怪的事就會很困擾所以不得已決定對她進行監視。
蛇女首先調查了脫下來的衣物。將手伸入靴子中,衣服的口袋中,將襪子裡外來回翻轉,將衣物進行敲擊,但是並沒有藏著針。
之後開始調查譽的身體。頭髮裡面,耳鼻口內部,最後因為她竟然連女性器官和肛門都打算調查,所以出必須插嘴。
“不可能把毒針藏在那種地方吧。”
“當然如果就是一根針的話是不可能的,但是放在硬紙箱中的話就可能了。”
說完後,無視了出的制止,最後調查了那兩個地方。出向她的偏執進行了抵抗。但是並沒有發現針。
“那是藏在黑太郎身上了嗎?”
蛇女那樣說道,然後對黑太郎進行了相同的調查,但只是從斯拉克斯的口袋中找出了南京鎖的鑰匙罷了,並沒有找到關鍵的針。
作為調查的次要結果,從沒有發現針來看,比針大得多的蛇不可能潛藏在女性器官和肛門裡也是理所當然的,除此之外還知道了(除了譽被家暴o產生的舊傷外)兩人的外傷只有在右手食指上。
相對垂頭喪氣給兩人穿衣服的蛇女來說,出大聲的說出了自己的主張。
“你看,譽不是犯人吧。果然是你的蛇……”
“等等啊,也沒有蛇爬行的痕跡啊。應該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針的才對。究竟是哪裡呢?”
蛇女在預裝屋裡一看再看。她的視線停在了出的上面。
“怎,怎麼了?”
“對了,還沒檢查你的身體呢。”
“誒誒?”
“畢竟身為共犯的你有從譽那拿到針的可能性。”
“為什麼我是共犯啊?”
“如果是動機的話,你有吧。從黑太郎那把譽搶過來的動機。”
“那種事……”
“別墨跡了,趕緊脫!” “等等。如果是那種歪理的話,雨傘不也有是共犯的可能嗎?如果我脫的話,雨傘連你也必須脫啊。”
“你想讓我脫嗎?”
“並不是那樣!”強烈的否定到。“而且,共犯拿針這是不可能的啊。”
“為什麼?”
“因為在發現這種情況之後,沒有一個人獨自站在兩人面前的啊。在你去取血清的期間,我和綠太郎一直在一起。之後你去問問綠太郎。之後綠太郎出去後,我就和你在一起了。
“嗯。那針沒留下來就是說有什麼騙術了。比如說是用冰或者石巖做的針等等……”
如果是冰的話會融化,石巖的話是會被人體吸收的道理吧。但是……
“如果把冰弄得像針那樣細長的話,在刺向人體的時候尖端會折斷的吧。石巖也會因為溼氣而潮解使得硬度下降。而且騙術什麼的,如果要說的話,蛇沒有留下爬行痕跡也是什麼騙術吧。”
“不是,是譽……”
“不對,不對,是蛇……”
“好像在發生爭執啊。”
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轉去後,綠太郎預裝屋的入口處。
“綠太郎!你報警了嗎?”
“並沒有。”
“竟然說沒有?”
到此為止,就算是出也忍不下去了。
“想想,你從最開始就撒謊說【雨傘報警了】打算將報警延後。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不是你將黑太郎殺了吧。”
“不是不是,沒那回事。就像你們剛才討論的那樣,雨停是在三十分鐘前,黑太郎的手指受傷是在幾分鐘內。然後,一直到發現之前預裝屋周圍都沒有腳印來看,我不可能作案的。”
“【像剛才你們討論的那樣】你偷聽了嗎!啊,但是在剛才調查預裝屋周圍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啊……”
“只有那時候我移動到了庭院的樹蔭下。”
“明明有時間做那種事,為什麼不報警啊?”
“別生氣。”
“當然會生氣了!因為這邊還關係著譽的性命呢啊!”
“譽啊”綠太郎冷笑後說道“你先聽著”
“你讓我聽什麼啊?”
“在我一邊無所事事爭取時間的時候我想了想,想法終於總結到一起了。藍川還有雨傘。我向你們倆提議。”
之後綠太郎說道
“不將這件事埋葬在黑暗中嗎?”
不假思索的懷疑了自己的耳朵。
“誒?不,你說埋葬?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啊!可是死了一個人的啊!不論黑太郎是多麼反面的作家,也和編輯有聯繫吧……”
“那方面,由身為雙胞胎的我來處理。我剛才問的並不是能不能做到。而是做不做。”
“就算你問做不做,怎麼可能那麼做啊!為什麼要那麼做啊?”
“你們必須那麼做。”
出感到後背發涼。難道綠太郎打算用暴力使我們服從嗎?
但是綠太郎並沒有用暴力而是繼續進行對話。
“我要將情況進行整理了。在明明任何人都無法進出的預裝屋裡,黑太郎和譽卻倒在裡面,但是在屋內並沒有蛇也沒有針……。那為什麼黑太郎死了,譽負傷了呢?藍川的主張是這樣的——因為沒有針所以譽是清白的。雨傘的主張是這樣的-因為沒有蛇爬行的痕跡所以蛇是清白的。這兩點乍一看都是正確的。但是不可能兩種都成立。因為譽和蛇,肯定有一方是犯人。”
出在之後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事實上並不是單純的二選一,有第三種可能性存在。就是黑太郎是犯人的可能性。難道是誤以為妻子有外遇而企圖bī妻子和自己雙雙自殺但最後只有自己死了嗎?但是這麼想的話也並不是所有疑問都消除了,如果沒有針的話什麼都做不了這一點黑太郎也是一樣的,所以最後只能是譽是犯人這種說法的亞種。即便如此也是有了第三種的可能性。
但是因為那時候的出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所以就只認為有兩個選項了。這並不能否定出的視野很狹窄。
綠太郎繼續說道
“你在這種狀態下報警試試。哪一方都不能判為無罪。員警會用科學的調查找出新的證據,譽和蛇,某一方肯定會被定為有罪。我們就假定某一方被判有罪的概率各佔百分之五十吧。”
綠太郎首先朝向出的一側。
“藍川,我從黑太郎那聽說過你的事。你和譽有一腿對吧。”
“如果你剛才偷聽的話就應該知道的吧。那是黑太郎誤解的。”
“是嗎?但是你很慌張吧。”
出低下了頭。臉上發燙。
綠太郎用巧妙的話語繼續緊逼。
“譽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被判為有罪。你要賭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失去你最重要的人這樣危險的事嗎?”
“我……”
出的確對於譽抱有思念。
但是他是醫生。是有關生命的職業。作為這種職業的人,不能放過殺人這件事。
但是,如果譽是犯人的話……
那應該被稱為殺人嗎·
譽一直被黑太郎所虐待,而且今天好像也被虐待了。
如果是在這種情況下將其殺害的話。
那並不是殺人,難道不該成為正當防衛嗎?
原本,就有可以說這種見解中不包含自己的私情在內的自信。
綠太郎並沒有等待回覆,這次面向了蛇女。
“雨傘,你可愛的蛇們也面臨著這種危機。如果是寵物毒蛇將人咬死的話,咬死人的那條蛇會被殺,剩下的同伴們也會被收押吧。果然我還是認為用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去賭這種最壞的情況是危險的。”
蛇女想了想之後,淡泊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只要保持沉默就行了吧。”
“非常聰明的判斷。”
“雨傘!”出大聲說道。綠太郎面向了出的方向。
“那麼,你怎麼決定的呢·”
出想要做一些抵抗,用提問回答了剛才綠太郎的提問。
“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如果你不是犯人的話,隱藏雙胞胎兄弟的死對你有什麼好處?”
綠太郎歪了歪嘴。
“對我當然有好處。因為有好處我才提出了這樣的意見。但是我不能說到底是什麼樣的好處。”
“握著我們的短處,然後就不說自己的秘密了嗎?”
“喂喂,別太天真了。是把弱點暴露出來的人不好吧。”
因為他說的是正確的,所以出從別的方面進行了攻擊。
“只有我沉默是沒有用的。還知道這個秘密的另一個人譽。只要她不同意保持沉默。”
“出。”
那個聲音像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心臟一般。是譽的聲音。
一看,本應當失去意識的譽從地上坐了起來。
“譽!?”
出夾雜著強烈的震驚和喜悅心跳變快了。綠太郎和蛇女都很意外。
出屈身到她的身旁。
“還不能起來啊。必須要靜養才行。”
“沒事,多虧了你,我感覺好很多了。”
“是嗎?那就好。”
“話說回來,關於綠太郎說的那件事……”
在從那浮現著微弱笑容的口中說出的話對於出來說是預料之外的事。
“我同意。我會保持沉默的。”
“誒?”
“所以,出你能和我一起保持沉默嗎?我這麼任性真對不起。但是拜託了。”
“為什麼?”
“我已經累了。不像繼續再被那個人束縛了。明明好不容易被解放出來。”
她的臉上同時有著做完工作的人特有的充實感和虛無感。
難道說。
難道真的是她……
殺了黑太郎嗎?
“哈哈,不是說雄辯是銀沉默是金嗎。好了,藍川。之後就只要你也說保持沉默了。”
無視了綠太郎的催促,出向譽問道。
“今天,在這個預裝屋中,發生了什麼?”
“對不起……”
她真的像是抱歉一樣說道。
“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誒?”
“直到在黑太郎去見編輯前,把我關進預裝屋為止還記著。但是,之後的記憶完全想不起來。”
“人都不記得也就說蛇也不記得了?”
蛇女插嘴道。
“嗯”
“可能是因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導致喪失記憶了吧。”
綠太郎如此解釋道。
出窺視了譽的瞳孔。
非常的清澈,看不到底。
出不明白了。
她說的是真的嗎,還是她撒謊了呢。
是沒殺人呢還是殺人了呢。
出嘆了口氣。是非常沉重的一口氣。像是用那種方式將身體變輕一樣。像是為了之後揹負很重的行李一般。
出咬了咬嘴唇,沒有瞅任何人,發誓了。
“我知道了,我保持沉默。”
“好了,那首先先將譽帶到醫院。”綠太郎將地方隔開。“藍川,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開車……”
“停在哪了?”
“家門前。”
“那就來幫我把譽搬到那吧。”
出和綠太郎一邊支撐著譽身體的兩肋,一邊走出了預裝屋。
就那樣出了門,一直到出停車的地方。
讓譽坐到副駕駛位上之後,綠太郎拍了拍手。
“好了,之後你一個人就可以將她帶到醫院去吧。”
“那綠太郎你呢?”
“處理屍體。因為如果不趕快回去的話,不知道蛇女對屍體做了些什麼。”
那是很容易想像到的情景。
“我們以此為契機之後就不會見面了嗎?”
“雖然想這麼說,但是並不能那樣吧。因為不話題深入下去不行啊,之後我還會去大學醫院的。總之,你現在趕緊帶她去醫院。”
“我知道了,謝……”
不經意的聽到道謝,慌忙的忍住了想說的話。綠太郎抬高了嘴唇後回到了預裝屋門的那一側。
出上了車後,把門關上。
“請放心,馬上就能到醫院。”
但是正要耍帥的時候,引擎像平常一樣發動不起來了。不論怎麼打火也沒有反應。
“可惡,這個沒用的東西!是想被弄成廢鐵嗎!”
一邊咒罵著,一邊打了很多次火,終於開始動了。出放心下來了但是立刻想起了旁邊坐著譽,自己馬上就僵住了。
完了,一不留神就像往常一樣,露出了自己的醜態。
會被輕視的吧。害怕的瞅向旁邊的譽之後,譽在偷摸的笑著。出笑了笑後,驅車前行了。
出一邊駕駛著一邊詢問道。
“之後你打算怎麼做呢?”
“誰知道呢?做什麼呢?總之唯一能說的是,不想回到那個家裡。”
“啊,是那樣吧。”
那這樣的話要不要來我這呢?這一句話沒說出的時候,出用力握住了方向盤。
持續沉默了一段時間。
之後,突然譽開始痛苦起來。
“疼疼疼疼……”
“沒事吧?難道說蛇毒又復發了?”
“不是,這個疼痛大概是陣痛。”
“陣痛?”
竟然是陣痛?
“那太糟糕了。”
因為動搖導致車開始左右亂晃。要安全駕駛,安全駕駛。出對自己這樣說著。穩定快速的趕往大學醫院。
幸運的是,王大夫現在沒有手術。她認出在出上帶著的是誰後,叫到“藍川!”然後斥責道:“雖然不知道你幹了什麼,你已經做好覺悟了吧。”
“我做好覺悟了。”
出虛張聲勢的挺起胸膛。但是出之後想到,覺悟什麼的難道不是之後才有的嗎?人生中有無數突如其來的選擇,正是那瞬間的選擇才構造了人。
在那裡被王大夫叫來的皮膚科的活字典,隱山案山子也出現了。隱山老大夫診斷譽腫起來的右臂之後像機關槍一樣一口氣說道
“啊,這是毒蛇咬傷的。從傷口來看咬人的蛇一定不會錯,嗯?你說是飼養的人拿來的血清?bothrops jararaca 又是哈拉拉蛇啊!將那麼恐怖的毒蛇當做恐怖是最近流行的嗎?然後,這個血清可以像上個月那個一樣相信嗎?誒?已經注射完了?啊,已經打完了啊。算了,那件事之後再說。總之胳膊還繼續腫著。嗯,請把她帶到分娩室。但是,我也跟著去。並不是因為好色。因為如果狀態惡化了的話就糟糕了。”
三個人將乘著譽的推車擔架運到了分娩室。
在那裡同時進行著分娩和對被蛇咬傷的傷口的治療這兩個分開的工作。
奮鬥了幾個小時最後。
譽生出了一個男孩。這個孩子就是之後藍川員警本人。
在接生的過程中,在子宮內並沒有出現裝蛇或者針的硬紙箱。注意到自己在檢查這些之後,出變得鬱悶起來。好像蛇女的偏執就像毒一樣侵入自己的全身一樣。
但是無論如何都生出來了。不論遇到多少這個瞬間都非常開心。
身長50釐米。體重3700克。是非常健康的嬰兒。
看著那天真無邪的哭臉,出想到。
與他父親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無關。與他父親被誰殺了無關。想讓這個孩子幸福的生活下去。為此就需要有大人來守護他。
出堅定了這個決心。
第二天,出被叫到隱山老大夫的研究室。隱山老大夫又開始之前的機關槍式的說教。
“你啊,藍川啊,昨天擅自打了血清對吧。那種做法,下次一定不要做了。即便血清是真的也不行。不對,和能不能確定蛇的種類無關。即便是我也經常有打了一個血清沒起作用然後打別的血清的情況。不是這個,而是血清這個東西到底什麼的問題。對馬等等注射毒然後讓其產生抗體所採取的措施就是血清對吧。也就是說對於人類是另一種蛋白質所以那本來就會變成過敏原的啊。所以第一次注射血清的之後,身體會認識到有異物進來,然後產生叫做ige的抗體。之後如果注射第二次的話,即使是極少量,沒有奇效的ige會產生過剩反應,從而導致過敏反應-全身過敏。引起那個最壞的情況會死的。正因為有這種情況,所以只能一邊控制著一邊注射。所以在專門以外的醫生沒有齊全的設備的地方注射是不行的。”
根據王大夫說的,隱山老大夫之所以用這種說法方式是因為必須要揭示所有資訊,在現在叫做告知說明的jīng神以及對為了能多救一個人不能làng費任意一秒的哲學進行揚棄的結果。那樣的人為了自己正花費時間給我來講解這些。一邊因那種沉重心裡而咬著嘴唇,出一邊將頭低了下來。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但是這次也許因為較早打了血清也幫了大忙。如果不打血清,光等著救護車的話,可能到我這就已經成為屍體了。在那方面是你救了她們母子兩人。那點可以自以為豪。”
被那麼說道之後我不由的眼睛深處變得熱了起來。
“啊,但是下次一定不要再這麼做了。”
“好的。”
出借著這個機會問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隱山大夫”
“嗯?怎麼了?”
“這次的傷口,是蛇咬傷的沒錯吧。有沒有被塗了蛇毒的針狀物刺的可能呢?”
“誒?為什麼是那種事件性的問題呢?這……”
“沒有,我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確認一下。”
“以防萬一啊,你……算了,明確的說我也不知道。畢竟不論怎麼看都是蛇咬傷的。用和蛇的牙差不多粗細的針和被咬的時候差不多相同的深度刺的話,也看不出來啊,如果嚴謹的來做的話。但是有一點能確定說的是,血液檢查的結果,母子兩人都檢查出了蛇毒。”
“母子兩個人!”
果然蛇毒通過了胎盤。
“嬰兒沒事吧?”
“現在還很健康。而且也沒發現什麼後遺症。”
“太好了。”
出撫摸了自己的胸前。
隱山老大夫繼續說道
“檢查出來的毒就是血清瓶子上寫的bothrops jararaca哈拉啦蛇的蛇毒。哈拉拉蛇是南美產的一種一米到一點五米長的蛇,毒性非常qiáng,而且量也很多。最後被咬的人多是非常痛苦。毒的主要成分是血黴素。他在咬的人的體內生成一種叫做緩激肽的物質,使子宮的平滑肌進行收縮。”
“子宮的!”
“嗯。沒有影響到孩子的出生真是太好了。”
“真的是……”
那種毒到底是誰給譽的。而且不僅是她,還使肚子中的孩子也變得痛苦。
絕對不能原諒!
但是如果譽自己是犯人的話,舉起的拳頭放在那才好呢。
不對,等一下。
“話說隱山大夫昨天說【又是哈拉拉蛇啊!】對吧。還有【將那麼恐怖的毒蛇當做恐怖是最近流行的嗎?】、【這個血清可以像上個月那個一樣相信嗎?】對吧。上個月也有被哈拉拉蛇咬傷的人來了嗎?”
“是的,是上個月的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像昨天那樣拿著哈拉拉蛇的血清來了。這樣說道【被鄰居飼養的蛇咬了。雖然鄰居說給我注射血清,但是因為信不過所以就拿著血清來醫院了。如果這個血清是真的就給我注射吧。】在血液中檢查出了哈拉拉蛇的蛇毒而且因為血清也是真的就進行了注射。男人很快就治好了,第二天就出院了。”
上個月,三十左右的男子,鄰居,注射血清,這些單詞引導出了一直略微預想到的結論。
“難道那個男子的名字叫萬場黑太郎?”
“啊,對對,的確是那個名字。誒?難道說這次的事件也和萬場黑太郎有關?”
“該說是八九不離十嗎?”
既然決定隱藏黑太郎的死,就不是很想讓這個名字出現。
比起那個上個月的事件和這次的事件是相同的毒蛇,而且都是用的外國產的這種寶貴的資訊。
難道不是要把世界上養著毒蛇的蛇女都被當成犯人了嗎?
難道不是不用再懷疑譽了嗎。
出有種輕巧了的心情,走出了隱山老大夫的研究室。
回到了婦產科的院區後,護士來告訴他有客人來了。
請見了之後,發現是綠太郎。
還是長著邋遢的鬍子,拎著一大一小兩個波士頓手提包。
出帶他到了自己的房間內。看了綠太郎的表情後譽有一瞬間非常的震驚身體顫了顫後馬上就安定了下來。可能是當成黑太郎復活了吧。
“哦,大部分紅腫都消了不是嗎。太好了太好了。”
綠太郎一邊說著像社交語言一樣的話一邊坐在椅子上。總覺得床上的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副僵硬的微笑。和跟對自己進行暴力丈夫長的一樣的雙胞胎對話心情不太好吧,這樣趕緊的出趕緊插嘴道
“綠太郎。你昨天說要把話題深入下去,但是具體要談些什麼呢?”
綠太郎用手做了一個錢的手勢。
“譽,你和黑太郎是事實婚姻。法律上事實婚姻的妻子並沒有繼承權。雖然生了孩子,但是並沒有被認知到。因為黑太郎的尊親屬都死了,所以繼承人就變成了他唯一兄弟的我。所以本來應該是我一個人繼承所有財產的但是”
綠太郎將大的波士頓手提包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我也有誠意。對於事實婚姻的妻子的擬定繼承,孩子的撫養費,對於黑太郎實施暴力的慰問金,還有封口費-包含著這四個意思,我打算從黑太郎的遺產中送給譽一千萬。”
綠太郎將波士頓手提包的拉鍊打開後,裡面裝得滿滿的都是一沓一沓的鈔票。出不由得嚥了一下口水。
像是聽到咽口水的聲音一樣,綠太郎轉向了出的方向。
“別一副想要那種東西的表情。因為對於藍川我也準備了。”
“誒誒?”
“你看,封口費二百五十萬。”
綠太郎拿出了小的波士頓手提包。出用顫抖的手指打開了拉鍊後,裡面也裝滿了一沓一沓的鈔票。
綠太郎說道“我認為信賴是很重要的。”“因為發生了那種事,所以必須互相信任才行。將真相公佈於眾對於你們也不好。而且還給你們錢了。所以就拜託你們了。要保持沉默啊。”
出詢問道“你也給雨傘錢了嗎?”
“嗯,因為只有封口費所以和你一樣是二百五十萬。”
“內個”
譽怯生生的舉起手來。
“嗯,怎麼了?”
“土地和家都成了綠太郎的對吧。我雖然想著要離開那個家,但是我現在必須馬上離開嗎?”
“現在有很多麻煩事,所以慢慢來就行了。可能在哪裡有要養你的男人也說不定呢。”
綠太郎進行了意思深刻的發言。
“那拜拜”
說完後走出了病房。
出向譽詢問道
“我說他怎麼對法律知道的那麼詳細,綠太郎是法律系的落榜生對吧。已經成為律師了嗎?”
“好像還沒有。好像是因為生活很困難,經常來我家無顧忌的要錢。昨天來的時候一定也是因為那件事。”
因為錢而困擾也就是說,出現了盯上了遺產將黑太郎殺害的可能性。但是參與到保持沉默的隊伍當中而且現在還得到了封口費,很難再追問了。
綠太郎說了信賴很重要。既然到了這種地步就只能相互信任保持沉默了。想著放棄後
“啊,之後怎麼辦呢?”
譽像是自說自話一樣說道。她的側臉看上去非常的孤獨。
對了,出再次確認到。自己不是為了錢和綠太郎而保持沉默。而是為了譽而保持沉默。
出深呼吸之後,將昨天沒說出來的話說了出來。
“如果沒有去處的話,不到我這來嗎?”
“誒?”
譽轉了過來。
“不和我結婚嗎?”
譽將視線落在了交叉的兩隻手上。那兩隻手上滿是黑太郎造成的傷。
“但是,我是這樣的身體,而且生了別人的孩子。”
“沒關係的!”
出拿過譽的兩隻手。
“沒關係。我想和你結婚。嬰兒我也會負起責任來撫養。”
“出,真的可以嗎?”
“嗯,可以的”
“……”
譽將頭埋進了出的胸前。
“……真高興!我真的很喜歡出,但是不想給你添麻煩。”
出抱緊譽的肩膀說道
“並不會添麻煩的。因為我也真的很喜歡你。”
在擁抱了一會兒之後,出害羞的說道
“啊,但是我雖然說了要不要來我這,但是因為是單身公寓所以房間非常小。”
譽離開出的胸前,浮現出了笑容。
“那,不用這好不容易得來的錢錢找一個新的住處嗎?”
“好辦法啊。你想住在什麼地方?”
譽立刻回答道
“視野開拓的地方。想到能忘卻所有然後能有一個新的心情,視野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