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接近

第一卷  第三章 接近 那個男人英姿颯爽地出現在教室裡,瞬間奪去了所有同學的視線。

 小關直也──蒼的好友,他穿著全身印有橘子圖案的黑色襯衫,走進了教室裡。臉上帶著幾分盛氣凌人的笑容。

 並非只有某個地方印了橘子。而是全身印刷。

 不是圓點圖案那種的小橘子,也不是可愛的插畫。真實寫真的橘子,在襯衫的各個角落都印得超級大。

 這是一件具有強大世界觀的衣服。

 教室瞬間被爆笑的漩渦所吞沒。

 ──對他來說是有點苦澀的私服出道。

 被現充們起了『橘子老師』這個廉價得要命的綽號,直也淚眼汪汪……逃到蒼和稱德那裡。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蒼一邊安慰著直也一邊問道。

 「我發現了……雖然不敢一個人走進時髦商店,但是二手商店的話就可以堂堂正正地進入。」

 「什麼?二手商店?」

 「我在附近的二手商店發現了很多名牌衣服,而且都很便宜……贏定了!這樣我也可以加入時尚一族了!我是這麼想的。」

 總覺得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不是流行吧?不是舊衣服嗎?」

 稱德指出。蒼也跟著說道。

 「是不是買了什麼具有特殊世界觀的品牌的衣服?如果是二手商店的話,就看不出那個品牌的氛圍了。」

 「但是……這是一件非常好的衣服!是什麼高級名牌!現在的我,應該穿著這個教室裡最時髦的衣服才對……!」

 「我覺得還沒說出品牌的名字就結束了……」

 ──由於很難進入時尚的店鋪,於是選擇了二手商店,因為是名牌,相信一定很符合潮流,所以私服出道。然後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笑柄的男人。

 「哈哈哈,感覺就像是今天的失敗老師。(日本節目,主要請一些失敗者扮演老師來傳授人生經驗)」蒼笑著說道。

 稱德一邊鞠躬一邊說:「給我上了一課。」

 「可、可惡~ ~ !」直也叫道。

 但近距離細看……確實是漆黑亮麗的好料子。

 上面的橘子照片也非常精緻,絲毫沒有廉價感。

 感覺既可怕又滑稽……有種奇妙的震撼力。

 「──小關同學,那不是『保羅·史密斯』嗎?」

 栞從受歡迎的女生組轉過頭來對這邊說道。

 被冰之女帝的呼喚,直也頓時語無倫次。

 「哎、啊……對,好像確實是這個名字!」

 栞站起身,朝這邊走過來。

 教室裡再次騷動起來,人們的目光集中在一起。

 「這可是超有名的品牌哦。最初在時尚中加入照片圖案的作品,這應該是那樣的系列中的一件。這要花多少錢啊?」

 「1500日元……」

 「好便宜!?改變歷史的衣服就只要這麼點嗎? !」

 栞像電視購物節目的助理一樣,誇張地向後仰。

 教室裡瀰漫著笑聲和驚訝的議論聲。

 「話說回來,你真是眼光獨到啊!追逐流行固然好,但享受曾經創造流行本身的卷宗也不錯。」

 ──栞的這句話,給把直也當作笑柄的所有陽角們定了罪。

 「還挺能幹的嘛」「不,我一開始就認為那是好東西」「再好的衣服看上去也很土氣」「那傢伙穿得不好吧……」「要是我的話……」

 贊同、否定、辯解、議論……各種言論紛至沓來。

 對橘子老師的風向完全變了。

 「……我覺得在成熟型的扮酷打扮中巧妙地加入點意外的搭配,就會很時髦。」

 栞小聲對蒼他們說。

 直也像穿夏威夷襯衫一樣套著那件衣服,下身是廉價的破洞牛仔褲。

 這傢伙的穿搭本身就不及格。

 完美地掩護了直也後,栞瀟灑地回到了女子團體。

 女生們「星乃劇場!」「不愧是你~ !」「太帥了吧!」用熱烈喝彩迎接她。

 她的舉止確實幹練帥氣。

 「你明天最好還是穿回校服哦。」

 蒼拍了拍直也的肩膀。

 「……我會的。我又有沒成熟風格的衣服。」

 穿著花哨襯衫的直也沮喪地垂下了頭。

 脫宅道路似乎又深又險,蒼把這當作與自己無關的事來守望著。

 ◇

 放學後,蒼和栞在縫紉室裡獨處。

 終於,暗黑史黛拉的紙樣完成了。

 「哇!不是小型紙樣,是實際尺寸的紙樣!那麼終於要剪布了? !」

 「然後這就是按照紙樣試縫的胚布。」

 如同烹飪節目一般,蒼拿出已經做好的雪白衣服。

 「誒?胚布?那是什麼?」

 栞洩氣地歪了歪頭。

 「是粗縫用的便宜棉布,這是用它做的試製品。」

 「都做了那麼多小型紙樣了,還在試做嗎?」

 「那當然,很多地方不實際穿一穿是不知道的。所以……我想請你多試穿幾次。」

 試穿、脫下、微調。如此反覆多次。

 「啊,那樣的話我正好有好東西。」

 栞輕快地在包裡翻找起來。

 然後取出柔軟光滑的深藍色布料。

 「這、這是……? !」蒼不由得向後一仰。

 「宅男們最喜歡的,學校泳衣!」

 倒也不是最喜歡……蒼小聲反駁道。

 「特意去更衣室太麻煩了,你在走廊等我吧。」

 說著,栞趕走了蒼,開始換衣服。

 一般情況下會有牴觸情緒的事情,這傢伙能輕易地去做……。

 難道就沒有被偷窺的不安嗎?

 「好的,讓你久等了。」

 栞在走廊上輕輕探出頭來,朝蒼招手。

 好奇怪的感覺。

 和總覺得搞錯了場合的穿著學校泳裝的美少女在縫紉室裡相對而坐。

 「為什麼要微妙地移開視線?」

 「……反過來問,我可以堂堂正正地看嗎?」

 「沒關係啊。泳裝什麼的,不管在海邊還是游泳池,不都是很正常地讓人看的嗎。」

 話雖如此,但在只有兩個人的房間裡凝視著女生穿泳裝的樣子……,

 怎麼說呢,感覺就像某些小電影中的場景。

 話雖如此,如果一直抱有奇怪的顧慮,工作就永遠不會有進展。

 蒼戰戰兢兢地轉過臉。

 栞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面對著蒼。

 臉頰是不是有點紅……不過她本人都說沒事,應該是錯覺吧。

 「身材不錯吧?因為是模特啊。」

 「啊,嗯……為什麼要帶泳衣來?」

 「這不是之前學校讓買的嗎?」

 為了夏天的游泳課,學生要購買學校指定的泳衣。

 「當時我就在想,要是量尺寸的時候有這個就好了,說不定以後有機會能派上用場,所以就帶在身上了……那麼白色的,我開始穿了。」

 ──栞把胚布試製品套在泳衣上。

 「好厲害了!雖然顏色是純白的……但除此之外簡直就是暗黑史黛拉本身!?」

 栞一面照著鏡子,一面蹦蹦跳跳。

 原來如此,蒼也感嘆道。讓愛歌以外的人試穿還是第一次……。

 所謂時裝模特,就是終極的『活著的人體模型』。

 「好,脫下來。」

 「誒誒? !不才看了一眼嗎!哪裡有問題……」

 「後面的領子掉了。」

 吃驚的栞把手伸向後面的衣領,那裡偏離了脖子約有幾釐米。

 栞一脫下衣服,蒼就毫不猶豫地把縫合的地方解開,進行細微的調整後,又重新縫上──以讓栞眼花繚亂的速度。然後再次讓她試穿。

 不知不覺間蒼已經完全把學校泳衣拋在了腦後。

 需要檢查的事情有無數。

 有沒有奇怪的褶皺?

 外形能否毫無破綻地包裹住身體的曲面?

 擺姿勢的時候會不會有撐起來的地方?

 二次元角色是空想的產物,所以是完美的。

 在現實中也必須以這種完美為目標。

 「你是不是太執著了?簡直就像對待工作一樣……」

 「正因為是興趣,妥協了才會後悔。沒有這種態度,是無法完成『作品』的。」

 「sartorial……」

 栞低聲說道。「那是什麼?」蒼抬起頭。

 「一套幾十萬日元的定製西裝,不僅僅是量完尺寸就可以了,還要把顧客叫到工作室反覆試穿,花幾個星期才能完成。我覺得月瀨君的cosplay製作也很接近這個。完全是一流的工匠做的事。」

 「……哪能跟那些人相提並論……」

 自己只是個喜歡cosplay的高中生,怎麼可能接近那些真正的一流。

 能自豪地挺起胸膛的只有一點,那就是『不妥協』。

 在反覆縫製、解開的過程中,胚布的質地變得破破爛爛。

 但是,形狀卻在一點點接近蒼的理想。

 所謂理想,就是對那個角色的熱愛本身。

 或者說是──對coser的愛。

 「月瀨君真厲害啊……」栞嘆著氣喃喃道。

 晚上七點左右,蒼完成了這項工作。

 雖然反覆修正的胚布已經變成了破片,但蒼和栞用彷彿在瞻仰著神聖的物品似的眼神看著它。

 「之後就以這個為基礎,做出紙樣的最終完成版……」

 「接下來,終於要在布料上動手了!」

 栞興奮地問道。

 「不,布料還沒準備好。我想讓星乃同學也親眼看看要用什麼樣的布料。」

 「要讓我來選擇嗎? !」

 「如果可以的話就幫大忙了……當然我會給你出主意的。」

 「要做要做!自己選擇暗黑史黛拉的服裝布料也太神了吧!!」

 身穿學校泳裝的栞高興地活蹦亂跳。

 雖說要挑選布料,但蒼的自家和縫紉室裡並沒有多餘的存貨。看來不得不去採購了。

 這樣的話,兩個人一起去買效率會更高,但那樣簡直就像……。

 「那週末我們約會吧!」

 「什麼?」

 「不是要去買布料嗎?」

 「那也沒必要說是約會啊?」

 但栞並沒有理會,依舊開心地笑著。

 「哇,好期待啊!和月瀨君兩個人,選擇這麼講究製作的暗黑史黛拉服裝的面料,真是神了!只有神元素!?這不是神展開嘛!!」

 蒼有些不知所措。

 ……能一起去購物她似乎很開心。

 這時,蒼意識到了剛才一直忽視的泳裝打扮。

 豐滿而優雅的胸部,從纖細的腰肢到勾勒出迷人曲線的臀部……。

 突然注意到對方是女孩子。

 等等,冷靜一點。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會因和我約會而高興?

 以三次元的女孩子為對象,不可能發生這種好事……。

 「話說,週末可以嗎? !」

 栞突然把臉湊近問道,蒼後退了幾步。

 「啊、啊啊……我要去日暮裡,如果你方便的話。」

 「日暮裡,好像有個叫『布料批發街』的地方吧?」

 雖然這個車站和普通的高中生無緣,但不愧是現役模特,好像有所瞭解。

 「好的!那麼……今天太晚了,稍後我再去調查詳情!」

 聽了這句話,蒼正準備離開縫紉室,留下她換衣服──

 「月瀨君。」

 栞把手搭在泳衣的肩帶上,笑了笑。

 「在我換完衣服前等我一下哦。一起回去吧?回家的路,途中應該是一起的。」

 ──她知道我家在哪兒。

 這件事的代表了什麼,蒼不得不思考。

 「月瀨君!我換好衣服了!快看!」

 換好衣服的栞,從縫紉室出來,突然把裙子撩了起來。

 蒼不由得屏住呼吸,視線被裙子內部牢牢吸住。

 還是穿著泳衣。

 「哈哈哈!我就是想看這個的反應,才把泳衣穿在裡面的!」

 栞愉快地笑道。

 搞什麼啊這個女人……。

 果然只是在捉弄我吧……。

 兩人走出夜晚的校舍。已經快到閉校時間了,校園裡靜悄悄的。彷彿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因為栞也是騎自行車上學的,所以他們一起去了停車場。

 兩人沒有騎車,而是一邊聊天一邊推回去。

 「吶,月瀨君覺得凌辱慾望的哪個場景最好? !」

 對話內容……幾乎全是關於色情遊戲的。

 「我的話是史萊姆凌辱!史萊姆凌辱,很棒吧……?」

 不棒啊,就算你用閃閃發光的眼睛徵求同意,這邊也不明白。

 但因為栞以怒濤之勢源源不斷地拋出宅系話題,所以對話並不困難。

 然後一轉眼就走到了岔路口。

 「就在這裡告別吧……」

 栞在路燈下駐足。

 「……我送你回家吧?」

 聽蒼這麼說,栞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蒼。

 「啊,不是……我在想,拖到這個時間我也有責任……」

 不知為何,蒼的口氣變得像是在辯解。

 栞低著頭,帶著嘆息低聲說。

 「…………哈……咻啾♡。」

 「你說什麼?」

 「不,沒什麼!」

 栞抬起頭,突然笑了。

 「謝謝,走夜路挺可怕的,我很高興!不過沒關係,我就住在那棟公寓裡。」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公寓樓確實矗立在眼前。

 「既然如此,那就再見了。」

 「嗯,明天教室見!」

 ◇

 呀吼!栞帶著非常想大叫一聲的心情,猛地蹬上了自行車。

 這是最棒的一天。

 而且,這個「最棒記錄」很有可能馬上就會被刷新。

 週末約會。是約會。儘管感覺像是以購物為藉口的臨時約會。

 栞的情緒漸漸達到了最高潮。

 「呼嘻嘻!」

 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不能在別人面前暴露的,奇怪的笑聲。

 雖然很容易被認為是在玩,但這是栞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約會。

 儘管經常被人說要找男人輕而易舉,可其實她根本就沒有交過男朋友。

 ……被人所羨慕的東西,全都是隻有外表的偽裝。

 但是……現在已經不覺得自己很悲慘了。

 實現小學時的初戀。

 還有比這更浪漫的事嗎?

 ◇

 「哥哥,你最近為什麼總是放學後很晚才回家?」

 蒼在廚房洗碗的時候,愛歌一邊在沙發上打滾一邊問道。

 「嗯……發生了很多事。」

 這麼說來,明明已經決定不會再讓愛歌感到寂寞了的……,

 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做到這一點,蒼啞口無言。

 「哦,嘛,沒關係。」

 蒼洗完東西回過頭,愛歌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黃綠色的青蛙帽衫和短褲──這是她最喜歡的奇怪家居服組合。

 愛歌突然把卷尺扔給了蒼。

 「我說,這次哥哥來量尺寸吧。」

 「量尺寸?」

 這次應該是說針對cosfree的暗黑露娜的服裝吧。

 「為什麼?一直以來不都是自己量的嗎?」

 「暗黑露娜的cos不是比以前更貼身嗎?我擔心自己一個人量得不準確。」

 那實在是有點糟糕吧。

 蒼本想這樣拒絕……愛歌卻歪著頭說。

 「我們是兄妹,沒關係的吧?哥哥,你會在意嗎?」

 ……被這麼一問,蒼也只能回答:「是啊,完全不在意。」

 既然愛歌無所謂,這邊當然也無所謂。

 哥哥不可能對妹妹投去異樣的目光……這是不應該發生的事。

 「那麼快點吧。」

 愛歌一口氣撩起身上的連帽衫。

 「哇!等一下!?」

 至少換上泳裝吧……蒼想這麼說。

 但在那之前愛歌已經脫掉了連帽衫和短褲。

 「正好穿著不會礙事的內衣,所以我想馬上測量。」

 輕薄的棉質運動內衣和內褲。

 顏色是一致的酸橙綠。

 沒有多餘的裝飾,柔軟地貼在肌膚上。

 明明就像弟弟一樣……但是……不知不覺間,視線被她奪走了。

 平時無懈可乘的愛歌的內衣姿態,不知有多少年沒看過了。

 「來吧,先從胸圍開始。」

 愛歌舉起雙臂。露出光滑的腋下,挺起胸部。

 ──比例較大,形狀優美的乳房。

 別無選擇。蒼伴隨著嘆息對自己說。

 ……不能有任何感覺。

 彎下腰,把卷尺纏在愛歌的胸前。

 以背部為起點,注意保持水平……,

 讓它通過胸部的最高點……。

 捲尺輕輕嵌入胸部,柔軟的視覺感撲面而來。

 「嗯……」

 ……當捲尺陷進胸部頂點時,愛歌小聲地呻吟了一下。

 「8、84釐米。」蒼念著測定值。

 「成長了!嘿嘿,哥哥怎麼樣?」

 愛歌一邊用手機記錄,一邊快活地笑道。

 「沒什麼特別的吧。乳圍之後自己量。接下來是腰圍。」

 蒼把腰彎的更低,視線與愛歌的肚臍齊平。

 ──光滑的腹部,讓人聯想到沒有一絲足跡的雪原。

 在中間的部分開始纏繞捲尺。腰細得彷彿會被折斷似的。

 但實際上,並沒有骨瘦如柴,而是有一層薄薄的脂肪,捲尺會有彈性地嵌進去。明明很瘦,卻又肉乎乎的,是一種矛盾的身材。

 大概是骨骼極其瘦弱吧。

 「52釐米。」

 果然比栞細。

 再次彎下腰……蒼繞到愛歌后面。

 是要從前面看妹妹的內褲,還是從後面看,蒼面臨著這一問題。

 前面實在是有點糟糕。……還是屁股這邊要好一點吧。所以是從背後。

 「屁股布丁!」

 愛歌突然向後翹起臀部,用屁股進攻蒼的臉。

 「哇啊。」

 隨著一陣柔軟的衝擊,蒼跌坐在地。

 「突然做什麼? !」

 「因為哥哥的臉就在我屁股旁邊,一不小心就……」

 「不要一不小心就把屁股壓在別人臉上!!」

 ……這不是很柔軟嘛。

 蒼一邊平復心情,一邊測量妹妹的臀圍和中臀圍。

 「大腿自己也不好測,你量一下吧。」

 確實一個人很難測量。沒辦法。

 蒼把卷尺的一端放在地板上,另一端伸到愛歌的大腿內側附近。

 「捲尺偏了哦,不緊貼著的話,數字就不準確了。」

 蒼將拿著捲尺的手緊緊貼在愛歌的大腿上。

 把刻度牢牢地對準髖關節。雖然個子矮……但腿真的很長啊。

 「啾~」

 愛歌突然合上大腿,夾住了蒼的手。

 手被溫暖柔軟的大腿包裹著。

 「突然間搞什麼……? !」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哥哥的手啊』突然這麼想了。」

 「量尺寸的時候別鬧了!」

 除此之外,兄妹倆還量了肩膀和背部,結束了測量。

 「誒嘿嘿,長大了長大了♪」

 「沒什麼太大變化吧,小屁孩。」

 愛歌心情大好,而蒼卻疲憊不堪。

 ……不過,愛歌的體形雖然作為數值已經把握了,但現在的蒼可以重新將其想象成立體物。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接下來要做的服裝輪廓,開始浮現在腦海中。

 「噗噗,你說的小孩子是和誰比啊?」

 「……怎麼可能有具體的比較對象呢?趕緊穿上衣服吧。」

 蒼將地上的連帽衫扔向愛歌的臉。

 「嘿嘿,不過好久沒這麼開心了。」

 「為什麼?」

 「感覺好久沒跟哥哥撒嬌了。」

 能爽快說出這種話的,果然不是弟弟,而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