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朋友的歡迎會

第四卷  第一章 新朋友的歡迎會 “早上好，格蘭茲公爵。”

 “早上好，安妮絲菲亞王女殿下。”

 我拜訪了格蘭茲公爵在王城中的辦公室。最近幾乎都和格蘭茨公爵一起工作，所以已經習慣了。

 格蘭茨公爵的職務是宰相，工作量非同小可。一起工作後才知道，父親和格蘭茲公爵工作得快瘋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被人說不顧家也是沒辦法的事。

 聽說母親從外交官的位置上退下來輔佐父親，所以工作稍微輕鬆點了。即便如此，休息日工作也是理所當然的。完全是打黑工，身體健康堪憂。

 老爸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大概是反覆勞心的緣故吧。再次感到抱歉。

 ……另一方面，完全不顯老，不讓人感到疲勞的格蘭茲公爵的怪物模樣也很厲害。尤菲，馬澤塔公爵家族的人都是怪物嗎?

 “那麼，格蘭茲公爵，今天的安排是什麼？還是去參加講義？”

 “不，今天講義和視察的計劃都沒有。上次講義後對騎士團的科普工作已經完成了。”

 “啊，原來如此。那該做什麼呢?”

 “因為沒有緊迫的工作了，所以主要的工作是選定要普及的魔道具和測試動作。如果有新開發的方案，可以優先考慮。”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目前沒有安妮絲菲亞王女殿下必須參與的工作。基本的公眾宣傳已經完成了,但落實到普及還要時間。魔導具的驗證是近衛騎士團負責的，也需要時間。雖然你需要參與最後的驗證，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啊……是嗎?”

 “普及後工作量會增加，不過現在請優先開發就好。如果你在意政務的話，那是尤菲莉亞王女殿下的工作。”

 面對稱呼“尤菲莉亞王女殿下”的格蘭茲公爵，我露出了曖昧的表情。

 自從尤菲成為養子，與馬澤塔公爵家斷絕關係後，格蘭茲公爵便稱呼尤菲為王女殿下。對徹底不是父女，而是貫徹王女和家臣立場的兩人我無話可說。既佩服又驚訝，心裡也有一絲罪惡感。

 不過，自從有了現在的關係，我也見過尤菲對格蘭茲公爵咋舌的樣子，反而覺得她變得成熟了。剛到離宮時格蘭茲公爵對尤菲的教誨還很深刻。

 雖然兩人交鋒不斷，但關係其實是有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的。不過，格蘭茲公爵似乎給尤菲出了不少難題，希望他能給個寬限，畢竟尤菲會把不滿發洩在我身上。

 “關於今後的事情就說到這裡，我想趁這個機會派人作為王女殿下的手下。”

 “是嗎?你是說在我手下當助手嗎?”

 “不。如果考慮到今後的普及,能瞭解王女殿下想法的人多些會好。先從這兩名騎士團借調過來的人開始，職位就上報為護衛。”

 “從騎士團借調過來……啊，除了助手和護衛之外，還要教導魔道具的使用?”

 “現在是接受安妮絲菲亞王女殿下的教導，由近衛騎士團來承擔這個任務，但總有一天會需要專門負責教導的人才。”

 “確實。我也想開發魔道具，不能光教導。”

 最近一直在為普及現有的魔道具做準備，沒有時間製作魔道具。這樣的人才需要今後會越來越多。如果是看中了這一點而來的人員，我也一定會接受的。

 “我已經把他叫到這邊來了，可以請他見個面嗎?”

 “嗯，拜託了。”

 得到我的同意後，格蘭茲公爵搖鈴發出信號。過了一會兒，走進房間的是兩個人。

 一個是將明亮的茶色頭髮編成三股辮子的女孩。眼睛的顏色是清澈的藍色，總覺得很像委員長。戴著眼鏡也是讓人覺得像委員長的主要原因吧。

 另一個是體格健壯的青年。剪得很短的黑髮上，眯著一條不知道是開著還是合著的眯眼。仔細一看，眼眸是深褐色的，表情讓人聯想到佛祖。

 女孩是第一次見到，但對長著一張佛臉的騎士模樣的青年有似乎印象。兩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初次見面，安妮絲菲婭王女殿下。我叫哈爾菲斯·內布魯斯，是內布魯斯子爵家的女兒。”

 “我是卡克，近衛騎士團的見習!”

 自稱是哈爾菲斯的女孩以千金的身份鄭重地打招呼，而自稱是格克的青年略帶緊張地打招呼。

 “突然想起來，是卡君吧！”

 我認識這個被我稱為“卡”的青年，是在我作為冒險家活動的時候。

 我參加了在朗普男爵領地舉行的騎士團和冒險者的聯合野外演習，在那時認識的。那時的卡克是騎士團的見習生。

 “卡君……算了，能記住我是我的榮幸。“

 “多少年沒見了?那是近衛騎士團的?老家的騎士團怎麼樣了?”

 “我現在想在近衛騎士團增長見識。這次能被選為安妮絲菲婭王女的隨從，我感到非常榮幸。”

 “是啊，我嚇了一跳。”

 “熱絡舊交的確是件好事，但我能先說明一下嗎?安妮絲菲亞王女殿下?”

 “哦，對不起，格蘭茲公爵。拜託了。”

 不知不覺遇到了熟人，話題岔開了。再次端正坐姿。

 “那麼，今後我希望二位作為您的手下。哈爾菲斯是近衛騎士團的文職見習，卡克是騎士見習。我很期待二位的前途。這樣安排沒什麼不妥吧？“

 “我會盡我所能，請多多關照。”

 哈爾菲斯說了一句，然後用熱切的目光看著我。就像在看自己崇拜的人一樣，刺眼的視線讓她差點仰起身子。貴族千金如此熱情地向他示好還是第一次。

 “那麼，再見。我叫安妮絲菲亞·溫·帕雷蒂亞。今後還請多多關照。”

 我要求握手時，兩人略顯緊張地握了握手。自我介紹結束後，格蘭茲公爵像是看準時機似的說道。

 “安妮絲菲亞王女殿下，我的行程就到此為止了。等決定了下次的行程之後，我就會派人去，在那之前請大家自由活動。”

 “我知道了。那麼今天我想和這兩個人好好交流一下。如果有什麼事請馬上聯繫我。”

 格蘭茲公爵點頭確認後，我帶著兩人離開了辦公室。

 “那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吧。”

 “是的，聽從安妮絲菲亞王女殿下的旨意。”

 哈爾菲斯的緊張感還沒有完全消失，回答道。真希望能快點搞好關係，放鬆一下。卡克好像也很緊張，但沒哈爾菲斯那麼嚴重。

 去了女僕推薦的中庭。 王城的中庭也是城內工作人員的休息場所。

 母親當外交官的時候，有時回來還會被叫到這裡來說教，我的目光總是遠遠的。平時應該沒有機會進這裡的哈爾菲斯和卡克，感覺上都很畏懼。

 “……請坐吧。”

 “好，失禮了。”

 卡克小心翼翼地拉出椅子落座。女僕把茶端了過來，還附帶了茶點，挺好。

 “先從什麼說起呢?”

 “我是第一次見面。你和卡克認識嗎?”

 “當我還是冒險家的時候，我曾經和騎士團一起行動過。哈爾菲斯之後也加入了騎士團?”

 “不，我和卡克以前就有往來，他和我的未婚夫是貴族學院的同期生。”

 “啊，那麼，完全初次見面的話，就只有我和哈爾菲斯了。請放心吧，我不那麼喜歡拘謹，我想和很多人好好相處。”

 “哈、哈……”

 “就算你再費心，她就是這樣的人喲，哈菲爾斯。”

 “喂，卡克桑!”

 哈爾菲斯有些驚慌失措。

 我注視著這樣的卡克，微微一笑。

 “和初次見面的卡君的態度相比，完全算不上無禮。”

 “等等，不要再把過去的事情翻出來了! 安妮絲菲亞大人!”

 “我記得是‘王女殿下，你來這裡玩的話就回去吧!’吧?”

 我一邊翻著過去的記憶，一邊回想著卡克的台詞，卡克因羞怯而顫抖著，雙手掩面痙攣起來。

 “那之後，他就被我揍了一頓。和當時比起來，已經好多了。”

 “真的，那件事我在反省!能不能別翻了?”

 卡克彷彿要哭出來似的呻吟著。真是令人懷念的故事。那是我作為冒險家還沒有出名的時候的事，當她發現我是王女後，就不斷頂撞我，我們也是這樣認識的。

 “本來只是單純的聯合演習，卻被魔物襲擊，陷入混戰狀態。見習生中能和魔物好好戰鬥的只有卡君，所以記得很清楚。”

 “……從那個時候開始就知道安妮絲菲亞大人非同一般了。總有一天，這個人會改變整個國家吧，我這麼想。”

 卡克一邊撓著頭一邊說。其中飽含著親切和尊敬之情，讓我感到有些羞恥。

 “是啊。我從以前就一直想和安妮絲菲亞王女殿下接近，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我很高興。”

 “哈爾菲斯，我們有交集嗎?”

 “應該沒有直接的交集。即使有，也只是我是尤菲莉亞王女殿下和蕾妮小姐的同期吧?”

 “咦，哈爾菲斯是尤菲和蕾妮的同期生?”

 “我們沒有同期以上的交集。因為和王女殿下的派系不同，所以相互之間沒有打過招呼。蕾妮小姐當時的狀況是那樣的……”

 “啊，嗯。蕾妮呢……沒辦法啊……”

 貴族學院時代的蕾妮被阿魯和他周圍的麻煩的人包圍著，所以沒辦法。

 “你和尤菲不同派系，莫非是魔法省派?”

 “是的，是這樣的。”

 “那樣的話，哈爾菲斯陪在我身邊不太好吧?不要緊嗎?”

 “雖說是魔法省的派系，但畢竟是中立的。從安妮絲菲亞殿下看來，應該算是有機會的貴族……”

 “啊，是這樣啊。”

 是貫徹對我事不關己態度的魔法省的派系嗎?

 最討厭我的是魔法省裡的激進派，這裡最大。相反，有少數人認為我的魔學值得思考。

 剩下的則由堅持中立、有機會的勢力分成三部分。激進派、中立派、容忍派的比例為6:3:1左右。

 “飛行用魔道具的發表是一件大事，不過在那之前我就想認識安妮絲菲亞王女殿下。”

 “發表之前?為什麼?”

 “說來慚愧……我的魔法水平並沒有那麼好。我的未婚夫在魔法省工作，但我卻成為近衛騎士團的文官，原因就在於此。”

 “魔法省和騎士團關係應該不好啊……”

 哈爾菲斯的表情有些陰沉，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我。卡克像附和似的嘟囔了一句。對話的內容也讓我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魔法省雖然是精英的集合，但很少在現場解決問題。從騎士團的角度來看，他們被認為熱衷於政治，不顧實事。

 相反，魔法省方面也有很多人採取輕視的態度，認為騎士團是能力不足者的去處。因此騎士團和魔法省總是關係不好。

 近衛騎士團中採取這種態度的人雖然不多，但地方的騎士團有討厭王都的官僚貴族的傾向。

 受父親時代政變的影響，騎士團遠離政治也是原因把。總之淵源很深。

 “關於魔法，我沒有才能也是沒辦法的事。但是，對於無能為力的現狀，我也有過對精靈的不信任感。”

 “哈菲爾斯，這是……”

 “我知道。作為帕雷蒂亞王國的貴族，這樣是不合格的。但我還是過不去這道坎。”

 哈爾菲斯說著，表情顯得非常寂寞和痛苦。

 “看了不知多少魔法的教科書和參考文獻了，每日對精靈的祈禱也沒有間斷。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沒有改善。我和父母與老師討論過很多次，但他們都說，是我的祈禱不真誠，對精靈不信任，魔法才沒有長進……”

 哈爾菲斯的告白所傳達出的她的心情，讓我產生了深深的共鳴。那種疼痛和我長年承受的疼痛是一樣的。

 我很清楚，在以魔法能力為貴族的價值的巴列提亞王國，如果魔法無法成長，將會有多麼痛苦。

 無論怎麼祈禱，怎麼祈禱。即使這樣也無法改變什麼，我也能理解這種想要詛咒現實的心情。

 “我想改變這一切。那一天，看到在天空翱翔的王女殿下，我有了新的追求。能得到這個機會我很高興”

 那個熱量讓我的心顫抖。一不留神就會掉下眼淚。有一個和我經歷過同樣痛苦的孩子，即便如此也要朝著夢想前進。

 正因為如此，我強烈地想。希望能幫上忙，不能輕蔑這份熱情。

 “我不知道學習魔學是否真的能提升你的魔法水平，我也不知道它會不會像你所希望的那樣。 不過我很願意幫助你。“

 “好的，請多關照!”

 哈爾菲斯有力地回答。那笑容實在是太可靠了。我也自然而然地露出了笑容。

 “我的魔法成績也沒有那麼好。雖然可能不如哈爾菲斯，但我會認真對待的，請多多關照，安妮絲菲亞大人。”

 “嗯嗯，請多指教，卡君。”

 “……我剛才就想說了，你能叫我的名字嗎? !”

 “哎……?但是叫起來很方便啊?”

 “你的行為是不是太草率了，對我？安妮絲菲爾大人大人? !”

 卡克不滿地抗議。我們的對話讓哈爾菲斯露出了笑容。

 ＊　＊　＊

 那天晚上，我吃完晚飯，在自己的房間裡和尤菲聊天。

 自從尤菲入贅成為王女後，她就忙得不可開交。因為一起行動的時間減少了，為了彌補這一點，我才留出了晚上聊天的時間。

 “然後呢，我想哈爾菲斯和卡克今後會在我身邊學習很多東西，成為我推廣魔學的跳板。”

 “……哦。”

 “……尤菲？“

 突然變得在意了。原因是尤菲面無表情，用看不見感情色彩的視線看著我。喂，說了什麼讓人不高興的話!?

 “十分熱心地談論這個叫哈爾菲斯的孩子，你不這麼認為嗎？”

 “哈？額，那個，尤菲……”

 “不這麼認為嗎？“

 “就是因為認為所以才說的啊？“

 “不這麼認為嗎？“

 “……吃醋了？“

 “安妮絲覺得呢？“

 突然，我想起來損友提爾提的一句話。

 “那孩子，看起來若無其事，其實嫉妒心很強，你可要小心啊。”

 我想，她雖然這麼說，但和我的距離越近，就越露骨地保持距離。

 於是，背脊一陣寒意襲來。我戰戰兢兢地把視線轉回尤菲身上她用絕對沒有笑的笑容看著我。

 “那個，不是，不是，不是……”

 “……開玩笑的。”

 寒氣散去，尤菲像往常一樣笑了。真的是開玩笑嗎?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尤菲。

 “她是內布魯斯子爵家的大小姐，在貴族學院是我的同學吧?我也認識她的未婚夫。”

 “是嗎?”

 “他在魔法省對我很好，是安蒂伯爵家的小兒子。”

 “啊，安蒂伯爵家啊，我知道了。”

 安蒂伯爵家在魔法省中屬於中堅階層。

 他家是中立派中最有勢力的貴族之一，我也知道他們家的家主和長子都在魔法省工作。

 我也和那兩個人聊過幾句，記得他們都是無論推拉都不服輸的人。

 “曾經是過激派的人已經失去了力量，所以現在魔法省最大的勢力是中立派。正因為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所以反而很難說服他們。”

 “既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是嗎?”

 那個確實很麻煩。如果是朋友就靈活變通，如果是敵人就考慮瓦解。但是，要想把中立派拉到自己身邊，就必須要有理由讓他們改頭換面。

 “事不關己過了頭就會漠不關心。正因為不是我的事，所以才無法全身心投入嗎……與魔法省有關的事讓我再次認識到。他們多少有些過於拘泥於傳統了。”

 “拘泥於傳統，就意味著沒有接受變化的土壤……”

 “的確如此，要想進行改革，可以說人才不足。”

 連尤菲都忍不住想發牢騷，看來魔法省的掌握進展並不順利。

 尤菲成為了精靈契約者，被認為與至今為止的帕萊提亞王國繼承的傳統的旗頭相稱，但她希望普及我所提倡的作為新風的魔學和魔工具。

 但是，魔法省對我們所帶來的變化採取了消極的態度。不敵對反而是麻煩的地方。

 就像拒絕變化，不想改變至今為止的存在方式，把自己關在殼裡一樣。這給尤菲希望的改革帶來了致命的打擊。

 “不過，如果只要讓他服從，也有辦法。”

 “嗯……不過，我也不是想強迫你聽我的話。”

 “嗯，我想要改變這個國家，所以選擇了這條路。並不是被強迫走上這條路的……”

 尤菲嘆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些許疲憊。

 “去床上吧”

 “安妮絲？”

 “辛苦了。補充點魔力吧。”

 雖然這樣我會更疲憊，但稍微溺愛一下的話也是沒問題的吧。與我的工作相比，尤菲顯然更辛苦。

 我先上床，尤菲也跟在後面上床。剛一躺下，就抱住我，把臉埋在我的胸口。

 “不要著急，慢慢來吧。好了，我們一起考慮一下，如何說服魔法省的人呢?”

 “……安妮絲不是被那些人討厭了嗎?”

 尤菲鬧彆扭地說。偶爾的做出與年齡相稱的行為，真可愛。

 “正因為被討厭，所以尤菲才會想出意想不到的點子。總之，你不用一個人努力。尤菲身邊還有伊利亞和蕾妮。”

 “……嗯，不用說了。我知道。”

 尤菲抬起埋在胸前的臉，就這樣把臉湊過來，貼上我的嘴唇。經過幾次淺淺的親吻後，她把嘴唇湊到我的脖子上。

 尤菲的嘴唇碰到脖子，一股熱氣從那裡蔓延開來。那種感覺讓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

 伴隨著頭腦深處膨脹的感覺，魔力流失了。在此期間，我一直撫摸著尤菲的頭。頭髮的觸感很舒服。

 “……其實，我撒了一點謊。”

 “嗯?”

 離開嘴唇後，尤菲突然小聲嘟囔道。

 “我嫉妒哈爾菲斯小姐。”

 “……不，我並沒有用那種眼光看哈菲爾斯。”

 “我知道，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是安妮絲的助手啊。”

 尤菲一邊抱住我，一邊抬眼看我。薔薇色的瞳孔在晃動，臉上浮現出與年齡相符的彆扭表情的尤菲，也非常可愛。

 “雖然虹之劍和其他幾個魔道具是我們一起做的，但……想到今後這種機會越來也少，我也有些寂寞呢？”

 “尤菲……”

 “我知道這是為了我們所期望的未來。”

 尤菲嘀咕著噘起了嘴。又把臉埋在我胸前，撒嬌似的把額頭湊上去，喃喃說道。

 “但是，我也想不顧一切地待在你身邊，比任何人都接近你……所以當你那麼熱心地談論哈爾菲斯小姐時，我嫉妒了。”

 “嗚……”

 這孩子說了多麼可愛的話啊！果然是小惡魔嗎?

 “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尤菲。即使分開了，你對我來說永遠是第一地。因為你是我我最喜歡的人，最支持我的夢想的人。”

 我用手扶著尤菲的臉頰，親吻她的額頭。

 一想到她吃醋了，我還是很開心。因為我能感覺到對尤菲來說我是特別的。

 正因為如此，才會想要溺愛。我也是最喜歡尤菲的人，我想如果能和尤菲一直在一起該有多好。

 “我們是為了能一直在一起，為了得到大家的認可，才選擇了這條路的。沒關係，我們走的路會一直在一起。”

 有節奏地拍著尤菲的後背。我像哄孩子一樣拍著她的背，尤菲把身體貼得更緊了。

 “安妮絲，最喜歡了。”

 “我也是，最喜歡尤菲了。”

 尤菲把臉湊過來。這次是更長的吻。閉上眼睛，感受彼此的存在。這一瞬間真是無比的幸福。

 我想要更幸福，尤菲也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更多的人也能這樣。

 和大家一起幸福。我從心底裡這樣祈禱。

 “……哈爾菲斯有婚約者，所以不行吧？”

 “等一下。我又不是和誰都會發生關係的!?我可不是這麼沒節操的!?”

 “就算你這麼想，說不定也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奪走別人的心。在這一點上，我不相信你……”

 “什麼?”

 果然是我想得太多了，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尤菲的目光開始靜止了。

 當我覺得不妙時，已經太晚了了。尤菲緊緊抱住我，彷彿在說不會放過我。

 “不行的，吧？“

 “都說了不會的……“

 “如果你認為不自覺就能被原諒，那就必須讓你記住這是錯誤的，對吧?”

 “尤菲？ 我們說好了今天只能吃一點吧？“

 “一點是吧？不過沒說過吃幾次呢“

 尤菲微微一笑，吻了我一下，堵住了我的反駁。就那樣伸手來按住我的後腦勺。

 分成多次吃一點點，就和大吃一頓沒區別了吧？我想對尤菲這麼說，不過等說出口已經是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