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全面暴走(上)十三階梯

第九章 不連續的結束

第八卷 全面暴走(上)十三階梯

  第九章 不連續的結束0

在未來假想過去。

人們常將過去稱為未來。

1

六年前

我想要什麼結果?

對玖渚友做了什麼?

究竟,做了什麼?

她,弄壞了。

她,殺了。

她,消滅了。

她,排除了。

她,愛了。

大概,我,想成為英雄。

想成為正義一方的我,是孩子。

想保護玖渚友。

想直面玖渚機關。

有那樣的自覺,但是

當時,我一定想用保護玖渚友這事,來消化自己內心的什麼。

想要消化,消去,消卻。

想要忘卻。

復仇和贖罪兼備。

結果——

最初,妹妹的事。

我不認為玖渚友是代理品。

我不認為她是妹妹的代理品。

她,對我來說,獨一無二。

但是,

我,弄壞了她。

我,殺了她。

我,消滅了她。

我,排除了她。

我,愛她。

玖渚友

超乎我想象的巨大。

例外。

當時的我,知道。

知道。

因為知道,所以害怕。

害怕玖渚友。

我,因為失敗,所以逃跑了。

因為害怕,所以逃跑了。

逃跑了。

永遠地逃跑了。

逃到遠方。

然後,我……

在那裡,做了相同的事——

「呵呵」

狐面男子看著我們,非常快樂的笑了。

看著暗口崩子和匂宮出夢,看著我笑了。

「真是了不起的夥伴,和『殺人集團』裡的第一位、第二位並肩作戰嗎。我十九時可沒有這樣的夥伴。」

「……是聲望吧」我說道。「還有品德。」

「那種東西沒有也一樣。」

狐面男子轉身,也不確認我們是否跟著,就走下樓梯,向第二體育館走去。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這一點,他知道。

「…………」

不過,對曾經的部下出夢,一句話也沒有嗎?那與其說淡泊,不如說是反常。狐面男子對出夢的事不可能毫不意外。

不意外嗎?

難道,最初叫我前往福岡,就是那個目地?

「哥哥……」

崩子小聲地對我說道。

「他就是你的敵人?」

「應該說那人的敵人是我。美衣子小姐的事除外。」

「……不管怎樣,他過於鬆懈了。」崩子說道。「現在的話,雖說不想在哥哥眼前殺人,讓他行動不能到可以。」

「…………」

「動手?」

「……不」我緊緊抓住崩子的手。「等等。冒然動手會吃虧的。」

「但是,要是剩下的『十三階梯』聯合起來的話就麻煩了。從哥哥的話來判斷,那人是能使他人的力量充分發揮的類型——干涉他

人的內在,改變他人的內在的才能。」

「…………」

剛好和我的相反。

我是妨礙別人的存在。

「總之崩子,還有出夢。再稍微等等吧。」

「哼。」

出夢用鼻音回答。

「喂──狐狸」然後,對狐狸面男子說道。「老實說,我對你的事毫不關心。」

「…………」

「因為理澄喜歡,我才會跟隨你的。不過,對你多少還是有點感情。對零崎人識的代替者,身為你『敵人』的鬼先生怎樣想?對理

澄怎樣想?」

「啊……」

狐面男子忽然回頭。

然後,就像剛剛才想起一樣。

「好久不見了,出夢。」

這樣說道。

「…………!」

「抱歉,把打算隱居的你拉出來。原本打算如你和理澄所願,但是,出了預定之外的狀況,變得需要你的力量了。」

「必要?」

「啊,作為我的『敵人』。」

理所當然地斷言,傲慢的話語。

然後,他繼續前進。

老實說,他們對話的時候,我一直戰戰兢兢,擔心出夢會暴走。所以來,曾經看過理澄和狐面男子交談,但出夢和狐面男子交談我

到是第一次見。如我所料的和諧氣氛全無。

不過,多少有點疑問。

是什麼事呢?

哀川小姐的事?

「狐先生……」

「啊,什麼,我的敵人?」

「見到哀川小姐了嗎?」

「…………」

狐面男子回頭。

「她在這呀。」

「在。」

「我只是想讓你去第二體育館,才主動承擔嚮導一職。嗯,那麼我的女兒在體育館嗎。對計劃沒什麼影響。」

「想說的只有這個?」

「「想說的只有這個?」。哼」狐面男子說道。「有什麼要說的?。那女人——我的女兒,和我一樣,被因果驅除了——和故事的

結束毫無關係。」

「哀川小姐……?」

被因果驅除?

什麼意思?

那個充滿存在感的人。

「所以,她才是承包人。」

「…………」

「原本是完全體的,本來應該是最強的我的女兒被因果驅除的話,就和我一樣,不管做什麼都無力。明明是最強,卻什麼也做不了。哎呀,我女兒原本是作為故事的外側而存在的,說理所當然確實是理所當然。」

「外側……?」

「簡單地說,我女兒是朽葉的後續,研究用的為破壞故事而輕率地創造的。」

其次的舞台。

那樣的話,已使用了。

「失敗,真是大失敗。託福我被因果驅除至今。被驅除之後做了各種各樣的事,但是那失敗最讓我心痛。現在也是。重來的心情一

點也沒有,或者說,就算想重來也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女兒和我的緣,被完全切斷了!絕緣。」

絕緣——

就我的話,有零崎人識的例子。

那傢伙就是絕緣體。

我也一樣?

我,也是絕緣體?

「不,不同吧。」狐面男子說道。「你的存在怎會是絕緣體?以自己為媒介,以自己為催化劑,你重續了和我女兒和我之間的緣。」

「…………」

「我女兒已經無關緊要,只對你的存在感興趣。所以,你是我的敵人啊」

「……真任性。」

我焦躁地說道。

「說自己的女兒無關緊要之類。」

「「說自己的女兒無關緊要之類」。哼」狐面男子無聊地笑道。「那之的台詞,就是父母無論怎樣對待孩子,都是父母的任性吧!

反正是不增不減的我的一部份。」

「不是親身女兒吧。」

三人領養的。

而且,那三人,誰都沒有孩子!

哀川小姐是──

「哀川小姐,不是你姐姐的孩子嗎?」

「即我姐姐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狐面男子說道。

「不過到最後也沒弄清是哪位姐姐。」

「…………?…………!?」

瞬間不明的意思,在一剎那後理解。

「喂,你和自己的姐姐……」

「是的。我的女兒沒說那些?啊,她隱瞞了。呵呵,那麼說點愉快的事吧?我的兩個姐姐,名字同音不同字——西東準(じゅん)

和西東順(じゅん)。」(注:和哀川潤的潤同音『じゅん』)

「…………」

「繼承純哉的只有姓吧。」

「……瘋子。」

「不至於這麼吃驚吧!就算父母相同,對你來說是妹妹,對我來說是二個姐姐。呵呵,你應該明白吧,出夢。」

「放屁!」

出夢惡罵道。

「都一樣。我和你們都一樣。對了,在孩子面前說這些稍微刺激了吧,暗口崩子。」

被搭話的崩子轉向一邊。

似乎被厭惡的狐面男子無所謂的衝她笑笑。

「算了算了,我的敵人。先道歉吧——不該讓七七見奈波那直率女……」

「是淺野吧……」

「啊,是嗎。哎,怎樣好。不該讓淺野捲進來的!我從心的底反省喔!」

「…………」

出乎意料。

還是不要過於深究吧。

「已經從園樹醫生那裡收到解藥了吧,還是說沒有遇見?」

「收到了。」我答道。「但是,接受了不代表原諒了。」

「「不代表原諒了」。哼,好吧,原不原諒都一樣。那件事真是毫無必要。結果不但沒有讓故事加速,反而使之停滯,和我的目的

大相徑庭的行為。所以,我想要道歉。」

「…………」

「下跪也行。那樣做只是希望你能認真地和我決勝負。」

「無聊——」我感覺自己聲音顫抖了。「那麼任性的主張——誰打算和你同心協力?」

「彼此彼此。而且,我知道你喔。」

狐面男子平靜地說道。

「你知道我和你的因緣。我原本打算告訴你的,不過幸運的是你已經知道了。」

「…………」

受到奇野襲擊的十六號。

在那時,下了『毒』。

確實——

那時,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在那個旅館,從光小姐,或明子小姐那,知道西東天和哀川潤的關係。

我是狐面男子敵人的必然。

被預定的命運。

明白了這些。

「在那旅館裡,你和那女僕談了很久之後,終於明白了吧?說起來,沒有理澄真不方便。暗殺者只是暗殺者。我昨天才知道這事。

想到你會調查著我的事,但是,你查到的東西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測。勉強嘗試修正預定,不過那時,噪音已經去見你了。在派對前

,來不及說了。」

「……說完了?」

「哎呀,賴知下的『毒』是比較弱的那種。生命力很強的人的話,一週左右就能康復。要是回去讓她喝那個解毒藥的話,馬上就會

恢復。」

「……真是,認為自己以外的事都無關緊要吧,你。」

「連自己的事都無關緊要。和你一樣。」

「我不同。我,和你不同。」

「都一樣。不過你還年輕。」

狐面男子說道。

「有些事只有年輕時才能做。……這是教訓啊,記住了,崩子。」

「……請不要這麼親密地叫我。」

崩子這次沒有無視,回答了。

毫不留情的回答了。

「老實說,你那樣的人我最討厭了。」

「呵呵」狐面男子聳聳肩。「可笑。我可是相當受年輕女性歡迎的人啊。一定是,崩子太年輕了,不知道我的魅力。」

「你這種沒有應該保護的東西的人,我,最討厭了。」

「那是『暗口』的台詞。離家出走少女好像也沒有吧。」狐面男子笑道。「不要受感情影響,迷失大局喔!應該遵從命運,。」

「那麼想看故事的結束,請趕快自殺。既然死了就別出來現。你的存在除礙眼以外什麼也沒有。」

「不要不高興了,崩子那樣會被最喜歡的哥哥討厭喔。」

「…………」

崩子沉默了。

不繼續說了?

兄妹的話,崩子當然喜歡萌太,不想被萌太討厭。

奇怪!

狐面男子已經知道萌太在這裡了?哎呀,因為崩子在而知道的?

總算走出校舍了。

從這裡轉彎,繼續前進,和狐面男子一起穿過校舍旁邊的花壇。無人照看任其荒廢的花壇,開花了

花,開著。

「前面就是體育館,不過」狐面男子自言自語的說道。「不可思議啊」

「不可思議?」

「你們原本就以第二體育館為目標。」

「是的……」

為了和哀川小姐相會。

「然後,我女兒也出於某種目的而去那個體育館了。嗯……」

「嗯……」

看看出夢。

出夢看起來很不高興,一副不要和我搭話的樣子。我立刻轉回視線。

雖說從澪標姊妹的話裡看不出那個目的。不過,哀川小姐的話,應該有她的理由。

「此外,」狐面男子說道。「我的根據就在體育館。」

「……唉?」

「說過了吧,計劃不用變更。就是那樣。想要你們去體育館,便主動充當嚮導。老實說,我的敵人,在在體育館招待你們有我的理

由。」

「…………」

「奇怪吧。各自的意圖、理由不同卻最終集合於一處。」

「那樣的話,一開始……」

「一開始我就準備體育館的嚮導了。踢開噪音的是你們吧。」

「…………」

「真是進展迅速啊。沒有對『十三階梯』下具體命令的時間,只是在開始適當交代了一下。」

「適當?」

「肯聽命令的就原本沒有幾個。只有澪標姊妹……啊,題外話了?總之,目標體育館。」

轉彎——

巨大的建築物突然進入視線。

那個體育館。

感覺是比起體育館,更像室內運動場的建築。不過,那建築物上方清楚的寫著『澄百合學園第二體育館』。

繞了一大圈,轉到建築物的背面。

「出夢」

然後,在體育館的門前,狐面男子說道。

「破壞門。門鎖著,而我又沒有鑰匙。」

「不行」出夢沒有看著狐面男子。「我動手的話,一定會打到你的臉上。」

「真不愧是敵人」狐面男子沉著應對。「那麼,我的敵人。你帶著開鎖專用刀具吧,拜託了。」

「為什麼?」

為什麼知道我─有那個?但是,我問出來,只是沉默地拿出那把開鎖專用刀具,遞給狐面男子。

狐面男子好像很稀奇的看著那把小刀。

「原來如此。」

「什麼?」

「看見這把小刀,就想起零崎人識了,有點感概。」

「不知道那是零崎的東西。」

「也許是我女兒殺了零崎人識時,得到的東西吧。以前在『怪盜』石丸小唄手裡……現在終於到你手裡了。有趣。」

「…………」

「優秀的道具會選擇使用者。」

「偶然吧……」

「「偶爾」。哼。再說一下,這把刀就是『十三階梯』之一,古槍頭巾製作的。」

「……是嗎?」

「是的。『自殺志願』也是頭巾親自制作的,他在這一行相當有名。這話題以後再說。」

狐面男子開鎖,然後還我小刀。我手下之後,跟著狐面男子走進體育館。

裡面是,倉庫般的狹小的房間。不,應該是是等候室般的房間。大概是在體育館的舞台的幕後吧。小台階的對面是很大的幕,看來

沒錯。

「現在幾點?」

「什麼?」

「時間呀時間——現在幾點?」

「嗯……」我看了看來自小姬的手錶。「11點50分吧。」

「「11點50分吧」。哼。當然是下午。」

「下午?」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過去了。今天是九月三十日,還有十分鐘——

還有十分鐘。

「十分鐘以後就是十月了。」

「……嗯」

「我喜歡九月,我的敵人。」

「……?」

說什麼?

太過突然。

「不會死人。」

「…………」

「然後,討厭十月。十月裡死去的人太多了……真是的。一直都是這樣。目前為止,在我周圍,沒有人在九月死的。不過,活過九

月,還能在十月倖存的人很少。」

「這樣的話……」

那個奇野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冒著被殺的危險,送我到出夢那,也是基於這個理由?

……無聊。

過於無聊。

那只是統計吧?

毫無根據。

基於那樣的理由,看待生命……

確實誰也沒死,但是

今天也是誰也沒死,但是

占卜師姬菜真姬死在八月。

玖渚機關的內部糾紛也是,九月之後幾乎沒有死人。而傳言已死的哀川小姐也理所當然般活著,但是。

那樣的,那樣子——

是偶然吧?

只是巧合。

「哪麼」狐面男子呵呵地笑著。「在下個月終了的時候,『十三階梯』能剩幾位呢?然後,我的敵人,你的周圍人也是。」

「…………」

「這邊走。」狐面男子說著,走上小台階。「時間正好。」

「……嗯。」

可是,狐面男子也討厭人死嗎?不,不是那樣。那樣與其說討厭到不如說不妥當。

不合適。

狀況不好。

所謂的最惡。

11點51分。

四人都走上舞台。

幕布沒有降下。

寬廣的兩側都是觀眾席。果然,看起來比起體育館,更像運動場。從舞台上向下俯視,感覺很迷惑。沒有在如此高處的意義,宛如

漂浮一般,好比落下一般,那樣的心情。

狐面男子在舞台的正中彎腰,盤腿而坐。狐狸面具也摘下了。我什麼都不說,在狐面男子的身旁坐下。崩子在我身旁坐著。出夢沒

坐下,在我身旁站著。

舞台的正面。

對面的正面。

有鐵門。

關著。

為了阻擋,而關著。

為了拒絕,而關著。

和校舍不同,體育館裡的窗戶很大。在採光方面沒有問題,眼睛習慣的話,就不算太暗。

「現在是本月的最高潮。」狐面男子說道。「最後說一個無聊的話題吧。」

「無聊?」

「曾經的我失敗談。我的敵人,你好像很喜歡跟隨我的女兒。」

「…………」

「朽葉的後續研究,是在架城明樂和藍川純哉二人的協助下進行的。」

「架城明樂……」我有點顧忌前『十三階梯』的出夢。「哀川小姐說他已經死了。」

「不錯。」狐面男子平靜地承認了。「但是,他活在我心中。」

「…………」

「在我心中活著的只有他。其他向木賀峰和朽葉那樣的人還有很多,都沒在我心中。」

「……看來你對人過分冷淡了。」

「「看來你對人過分冷淡了」。哼,也許。不過以前不是那樣——至少還需要朋友。」

「架城明樂和藍川純哉」

「哎」狐面男子說道。「我敵人這邊,你和出夢都知道。但是,為了初次見面的崩子,在這裡簡單地複習一下。圓朽葉,不死身的

少女她……」

「聽著,」崩子短地說道。「請把我當作空氣。」

「……很好的反應。不過我是越被厭惡越想照看的性格——絕對會說明。已經決定了。」

「…………」

這一點和哀川小姐一樣……

「不死身的少女。偏離了因果,和誰都沒有關係,有如故事誤排的存在的少女——她讓我確信以世界為名的故事存在。結果從朽葉

身上沒有探尋到更多的事實,只有暗示。所以,我謀劃了因果的崩壞。」

「崩壞……?」

「認為崩壞就是結束的同義。結果不是。到達險些破壞因果的地步,卻發現,那和故事的結束什麼關係也沒有。大失敗。」

「大失敗。然後,結果……」

「結果,我死,純哉死,明樂也死。之後,然後,在那時作為『讓因果崩壞的存在』的我的女兒也死了。」

「…………」

「但是,我和我的女兒倖存了。雖然死去,應該死去,卻倖存了。那是九月還是十月的事呢……」狐面男子看起來有點憂慮。「好

在倖存的補償很大——我和我的女兒受因果驅逐,成為互相離開的絕緣的存在。」

這些事。

我大概清楚。

「可是,我的敵人,不知該真麼表達……想要稱讚對過去的自己。當時的我沒有特別的理由,只是從事反覆無常的行為。知道她們

還活著的時候不禁吃了一驚,同時也對自己無意識的先見而驚訝。」

「……什麼意思?」

「就是木賀峰和朽葉。早該被我殺死的那二人,被我殺害損壞的那二人。真是失敗,怎麼想也是失敗,是讓人痛恨的錯誤。但是,

託那個錯誤的福,我和你相遇了,我的敵人。」

「…………」

「當然,就算沒有那二人,我和你也會相遇吧。不過那二人的存在,最適合讓我們相遇。從使故事加速這點看,沒有錯誤。」

加速。

故事的加速。

「然後,這次也是。我的女兒,對我來說是想要逃離的缺陷品,好像主動承擔了促進你成長的任務呢。」

「不止一次……」

託她的福

我,加速了多少?

「還有,我的女兒,『讓因果崩壞的存在』做成之後必需的組織……不,應該叫設施,也就是在現在ER3系統的MS-2計劃,現在還

有用,誰想得到呢?可能純哉當時有這樣考慮過。」

「有用?」

「不要裝做不知道喔,我的敵人」狐面男子挑撥地笑道。「那是我和你的因緣之地吧。」

「…………」

「應該已經知道了。」狐面男子說道。「原本被因果驅逐的我,和這人間還有點緣分,一直以來打敗了不少人。這樣的我,一心想

要聚集『十三階梯』的我,在遇見你之前只聚集了一半。知道為什麼嗎?」

「你,被因果驅逐的你難以和他人結成鞏固的因緣吧。」

「就是如此!我和你的因緣牢固到無法測量的程度。對我來說你確實是『敵人』。不過,無法和『我方』結合牢固因緣的現在的我

,能讓『敵人』一直是『敵人』嗎?不行。我從過去的經歷得到那個答案。因為,連接和我你的因果的人,只有的我的女兒,哀川

潤。」

就像我連接了西東天和哀川潤一樣。

哀川潤連接了我和西東天。

但是,

那樣還不夠。

「不夠啊。」

「……所以,找上美衣子小姐?」

「不,那只是保險而已。就像剛才說的,我知道,想要告訴你全部,所有細枝末節的事。完全沒有想到MS-2計劃會在這種地方有

用。」

「…………」

狐面男子想說什麼——

我已經明白了。

明白。

明白。

明白。

但是,不想考慮。

但是,不想想起。

別在說了。

別繼續說了。

她的——

她的名字,不要說。

「我在十年前離開了ER2,也就是現在的ER3系統。既然死了,就不得不離開。但是,那個學痴,那個狂人讓MS-2延續了。對純

哉也好明樂也好我也好,都無所謂的留下的殘渣,繼續研究。」

「…………」

「什麼意義都沒有。沒有我們,就沒有繼續的意義。那幫傢伙年齡也不小了,應該知道的——不過也不是不明白他們的心情。我的

女兒,是最強!」

哀川潤。

人類最強的承包人。

「想要守株待兔?想要重現純哉、明樂和我所做的事吧。然而……」狐面男子用有如面對小孩的惡作劇那般苦笑夾雜的語調說道。

「大部分都是我們做的。數據全部在我們的頭裡面。也就是說,連知道三分之一的我現在都無法再造一個女兒,何況什麼也沒有

MS-2計劃呢,沒有理會的意義吧。我早就已置之不理了。」

「置之不理嗎……」

「與木賀峰和朽葉的事不同,只是有點同情。隨後,老實說……」

「什麼?」

「忘記了。」

「…………」

「別擺這種臉。記得,你好像也是記性相當不好的人吧。」

「遠不及你……」

而且,

我,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無需想起的是,還清楚的記得。

「那個暫且不管。」狐面男子繼續說道。「結果,那個MS-2計劃在對數年前,喚醒了奇蹟。應該絕對無法實現的,我女兒的再現

,實現了。那件事——」

「那件事你最清楚吧。」

我只能沉默。

無話可說。

戲言也說不出。

對我沒向他自報姓名的狐面男子,戲言之類的說了也沒用。

沒有效果。

「我是這麼看那奇蹟的——因為你在。因為當時你在ER系統。我如此解釋。你,有著理所當然般喚醒奇蹟的才能。」

「太抬舉我了。你也是,哀川也是,為什麼老是過分高估別人的事呢?我什麼都沒做。」

「什麼也沒做就是你的才能,就是我的期望。」狐狸方面的男說道。「現在不是體會到了嗎?」

「體會到什麼?」

「我正式對你出手,是在九月十六日,派頼知去你醫院的那天。然後,至今,你大概什麼都做吧,具體的事,什麼都沒做。」

「…………」

「習慣什麼都不做,結果有各式各樣的人做你的幫手。有各式各樣的人幫你吧。在這半月裡,包括在這裡的出夢和崩子,究竟有多

少的人幫助過你?」

「…………」

「和我一樣。」狐面男子說道。「被因果放逐的我,什麼都不做,不能接受。」

「我可不是什麼都沒做……」

「就是沒做。現在也是,還有,在ER系統的時期也是,和我女兒一起胡鬧的時候也是——你,什麼都沒做。」

「……現在姑且不論」

我勉強反駁道。

「在ER系統就學時的事,已經是過去了。和現在的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就算不考慮這個,我的敵人,你和我女兒以及零崎人識的緣分,就是因你是我的敵人而起的。」

「……對哀川小姐的過去,我一點也不知道。最近才知道你用MS-2計劃做了怎樣的事。只是偶然的知道哀川小姐的事。而且和她相

遇也是。」

「那就是我和你的因緣。」狐面男子說道。「你是我的敵人這事,已經確實地決定。」

「…………」

「能理解嗎,崩子?」

狐面男子向崩子問道。

崩子一副很無聊的表情。

「真是任性的主張。」她說道。「總之,你的過去和哥哥的過去,只是通過一個焦點而聯繫的吧?為了種程度的事而大鬧,就像自

誇親戚中有名人的老伯一樣。你女兒和哥哥是熟人也好朋友也罷,都和你毫無關係。」

「真是……」狐面男子說道。「呵呵。越被厭惡越中意,真喜歡你呀。崩子,想加入『十三階梯』嗎?」

「……現在已經是超員了吧」

「沒事,改成『十四階梯』就好了。在第十四順位加上崩子的名字就行。原本就是隨便決定數字的。而且,因為噪音還有用,暫時

排列上。」

「……我說過討厭你的——不,請等一下、」

「改變主意了?」

「……我是第十四位——剛剛這樣說吧?」

「不錯。那樣說了。」

「那麼……第十三位是誰?」

崩子的話——

讓出夢和我發抖。

是啊,即使算上長備缺號的架城明樂,在那個信封、請帖上被記錄的名字也只有十二人。包含狐面男子就是十三人吧,我們隨意地

那樣認為,但是——

不是那樣。

「……呀,說漏嘴了……」狐面男子皺眉了。「我可是特意事先保密的。」

「保密?」

「食玩之類,附有秘密條款的是基本吧。我是演出至上男人,為了讓客人充分享受而準備的。『十三階梯』不是十二人,而是十三

人。」

「那麼,最後的一人……」

感到討厭的預感。

察覺討厭的預感。

原本明白的。

不可能沒發現。

但是,我一副沒發覺的樣子,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出夢對人數提出疑問時,我故意迴避了,說那種事無關緊要。

可是,我。

在那個時候,知道了。

狐面男子利用MS-2計劃做了什麼

知道了。

「雖說我的名字從ER3系統裡抹掉了,不過那裡我的熟人相當多。稍微活動了一下,知道MS-2計劃的事,知道『十三階梯』的一

員以前叫你『阿伊』的事。所以我才會那樣叫你。」

「…………」

「那樣子,你應該以為是隱喻玖渚友的存在吧,不過不是。當然,也不會指你妹妹的事有——還有一人吧,叫你『阿伊』的傢伙。」

隱藏的暗示。

但是,

但是,她

但是,她,死了。

在我的眼前,

被紅蓮之火焚燒,

體無完膚的死了。

「死了嗎?我女兒和我十年前也死了。死還是沒死,對我對你都無關緊要吧,活著也好死了也後,都一樣。問題是——」

狐面男子拿起面具,

再次戴上。

「在心中著。」狐面男子說道。「我女兒的後續,同時,活在你心中的存在——」

喀噠喀噠的聲音響起。

對面的鐵門。

對面的鐵門來了。

空隙中透出光。

光從空隙中照進來。

「時間停止嗎?」狐面男子『呵呵』地笑著。「我和我女兒相隔十年的再見——原本絕無可能的再見。誰都期待這樣的事吧,自然

要好好珍惜。」

「哀川小姐」

門的對面有二人。

哀川潤和石凪萌太。

從這裡能清楚地看見——雖說是半夜,從室外進入室內的話,即使是那二人,視覺也得花費數秒才能適應吧。

那二人目前暫且平安。

那二人在說些什麼?

死神和承包人。

還有,為何會在體育館?

「…………!?」

在二人的後面,

還有一個人影。

有如小孩的幼小身影。

反戴著棒球帽。

身穿穿浴衣之後,戴著狐狸面具。

那是在停車場見過的——

某人。

「唉……那個……?」

——有誰在身後的事,哀川小姐和萌太好像沒發覺一般。

明明身後有原形不明的影子,卻毫不在乎地爭吵著。

二人,闖入體育館。

宛如同行一般。

有如三人結伴一般。

用這裡看的話,只能那樣想。

只能那樣那樣理解,在二人旁邊,

有個穿著浴衣的孩子。

但是,不是這樣。

哀川小姐和萌太——

對那個浴衣孩子的存在,毫無察覺。

「喂……哀川小姐……?萌太……?」

感覺呼聲沒有力量。

啊,這個感覺。

這個感覺,我知道。

討厭。

可怕。

可怕。

可怕。

可怕可怕。

可怕可怕可怕。

同時

宛如被懷念勒緊的感覺。

好像和妹妹見面的時候。

好像和玖渚見面的時候。

好像和玖渚再見的時候。

那樣的,痛苦。

痛苦,

不被容許。

現在,我有著不被容許的感情。

心裡還有其它感情。

能和她見面

想和她再見。

這如果是噩夢的話,請不要醒來。

「那麼,就在日期改變的時候對我女兒的後續——對我的孫兒下達最初的命令。」

狐面男子非常公式化地說道。

「聽著,我很可愛的小狐狸——」

「——喜歡。」

那是結束的信號。

幼稚的狐狸面具被取下。

浴衣被撕碎。

然後,

那雙手向——

石頭凪太和,

哀川潤伸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叫。

連續地大叫。

然後,總算,理解了。

沒有終結的事。

一直持續的事。

而且——

而且,今後,

不接續地終結了。

這是結束。

世界的結束。

故事的結束。

沒有後續的結束。

從心底理解了。

那就是苦橙之種。

代替之紅的想影真心。

『Party』is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