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下

§67 伴隨著她的思念

第四卷 下  §67 伴隨著她的思念   如同疾風一般,雷奔馳著,手上持著的靈神人劍一閃而過。

 「……哈阿……!」

 以袈裟斬輝落的聖劍,阿沃斯·迪爾海維雅透過全方位施展《四界牆壁》將其彈回。

 「《獄炎殲滅砲》」

 雷以後退的方式躲開了襲擊過來的漆黑太陽。

 地板上被砸出了個大洞,漆黑的火焰依然在那之中燃燒著。

 「哎呀,這還真是意外。你好像不擔心阿諾斯·沃爾迪戈德呢」

 我被神隱的精靈,隱狼朱奴爾所吞噬。

 但是,雷沒有絲毫分心,而是直接向阿沃斯·迪爾海維雅砍去。

 「因為沒什麼是比去擔心阿諾斯的安危還要更沒意義的呢」

 兩手架起靈神人劍,雷緊盯著眼前的她。

 「你那邊才是,如意算盤沒有打錯嗎?」

 「你指什麼呢?」

 餘裕的笑容瓦解,阿沃斯·迪爾海維雅說道。

 「身為暴虐魔王的你,應該不想和我以及這把靈神人劍為對手才是」

 「我還以為你想說什麼,原來是指這件事啊」

 阿沃斯·迪爾海維雅的右手凝聚著黑色的雷電。

 雷電激烈的捲起漩渦,化為暴風朝著雷襲擊過去。

 起源魔法《魔黒雷帝》。

 伴隨著激烈的聲音,邊破壞室內邊逼近自己的漆黑雷電,雷用靈神人劍一閃而過將其給消除。

 「勇者卡農。你能毀滅我嗎?」

 「對我來說,必須負擔讓你誕生的這個責任」

 雷這麼說的瞬間,阿沃斯·迪爾海維雅一下子逼近到他眼前。

 「……呼……!!」

 伊凡斯馬那以她的肩口為目標襲去。

 隨著裙子輕飄飄的擺動,阿沃斯·迪爾海維雅避開了那一擊。

 靈神人劍的刀尖擺動一下後,接著又朝下砍了過去。

 但是,那把劍卻在中途停下來。

 阿沃斯·迪爾海維雅的手指抓著雷的手腕,壓制著他。

 「別勉強自己了。就算你擁有斬殺我的力量,你的心,也在拒絕斬我」

 少女的右手伸向了雷的臉。

 雷以左手抓住了它。

 「是我錯了……。為了推廣架空魔王的傳說,而作為勇者死去。那種作法不可能順利的。我所做的扭曲正義的代價,就是阿沃斯·迪爾海維雅,你這個可憐的存在阿」

 雷往握著靈神人劍的右手注入力量。

 向是在對抗一般,使勁的推著阿沃斯·迪爾海維雅的手。

 「你不應該出生的」

 「哎呀?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她靜靜的微笑著。

 「你啊,其實還在猶豫的吧?」

 像是在動搖雷一樣,阿沃斯·迪爾海維雅說道。

 「即使如此,如果我不在的話,米薩就不會出生了」

 她的魔眼,一直緊緊的盯著雷的深淵。

 接著,她輕輕笑著。

 「你覺得那個女孩很令人憐愛,沒錯吧」

 「……是那樣沒錯呢……」

 「那麼,就委身於我吧」

 阿沃斯·迪爾海維雅雙手注入力道。乍看之下好像很溫柔似的,但好歹也是魔王的兩腕。以普通人可能無法承受住的力量,緩緩的擠壓著雷。

 靈神人劍完全被封印,雷已經無法再按住她的右手。她的指尖,輕輕的觸碰到雷的臉頰。

 「請成為我的東西,卡農。那副暫時的軀體,現在已經蛻變成真體。我是阿沃斯·迪爾海維雅,也是米薩喔」

 「……你啊,還真是與我認識的她完全不同呢……」

 「那都是些枝微末節的小事。米薩的心情,在我的內心中昇華了喔。這讓我覺得很想疼愛你呢」

 雷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她。

 「如果我拒絕呢?」

 「那麼,只好用蠻力了。把你撕得粉碎後,將根源裝進魔力瓶中,變成只屬於我一人的東西吧」

 接觸著雷臉頰的,阿沃斯·迪爾海維雅的指尖凝聚著魔力,染成了黑色。是《根源死殺》。

 「……你愛著我的這份心情,不是來自於你……」

 阿沃斯·迪爾海維雅《根源死殺》的手,一下子握住了雷。從她的手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那份心情是她的。米薩還活在你的心裡」

 「很遺憾,她是暫定的人格。不過是在我醒來之前的代理罷了。米薩這個人格,現在已經哪也不存在了。請放棄吧」

 《根源死殺》的指甲劃破雷的臉頰,鮮血向下低落。

 他一瞬間皺起眉頭,緊緊的瞪著眼前。同時,阿沃斯·迪爾海維雅也用盡全力將手握起。

 「…………!?」

 數秒前所無法比擬,雷忽然提高了腕力,這件事使她露出稍微吃驚的表情。

 「你才是冒牌貨,阿沃斯·迪爾海維雅」

 雷全身纏繞著光芒。

 將思念轉化成魔力,他的力量提高了。

 「……這是…………?」

 阿沃斯·迪爾海維雅將魔眼投向自己內側。

 從那個根源正滲透出,原本應該消失的思念。

 雷使用的魔法是《聖愛域》。

 將兩人的愛合而為一,轉換成膨大魔力的勇者的奧義。

 能和他重和愛意的人,在這世界上僅有一人。

 「……哈阿阿……!!」

 兩股力量不相上下。

 就在阿沃斯·迪爾海維雅打算推回去的那瞬間,雷以流水般的動作承受住力道後,順勢鎖住了她的關節。

 像是要將他拉過來,阿沃斯·迪爾海維雅注入更多的力道,但雷以借力使力的方式放開了那隻手。

 兩人拉開了距離,正好創造出能揮劍的空隙。

 「《聖愛劍爆裂》!!」

 靈神人劍噴發出光炎。以縱一文字橫砍的劍閃軌跡,掀起了激烈的大爆炸。

 雖然阿沃斯·迪爾海維雅以反魔法將其彈飛,但是身體還是被斬裂,鮮血直流。

 「……幹得不錯呢……」

 雷以靈神人劍的刀刃,指著眼神中充滿著殺氣的她。

 「這個魔法便是證據。她還活在你之中。就像這樣與我共同奮戰著。就算變成暴虐的魔王阿沃斯·迪爾海維雅,這份愛也依然與我同在」

 他邁出了一步。第二步忽然急速加速,逼近著阿沃斯·迪爾海維雅。

 「哎呀,不過這樣好嗎?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你這就是將劍指向你所愛的她喔。你不害怕嗎?」

 「你一無所知。對於她的事情,你什麼也不知道!」

 阿沃斯·迪爾海維雅千鈞一髮之際躲過靈神人劍的一閃。

 但是,緊接而來的《聖愛劍爆裂》將其捲入爆炸之中,她的身體被彈飛了。

 「魔族們的統一,是她的心願。對於你,對於打算推崇皇族至上主義的你對她來說,是無法原諒之人」

 為了追擊,雷朝著往後方吹飛的阿沃斯·迪爾海維雅追了過去。

 「為了守護我,為了打倒你,如果讓她有著『沒有賭上性命就好了』的悔恨的話,那我就沒有愛她的資格了!」

 雷大幅度的揮動靈神人劍。

 為了迎擊,阿沃斯·迪爾海維雅所施放的最強的《獄炎殲滅砲》,被雷以靈神人劍將其一刀兩斷。

 漆黑的爆炸在周圍肆虐,破壞著牆壁。

 面對持續追擊著,橫掃著劍刃的雷,阿沃斯·迪爾海維雅將《四界牆壁》纏繞全身。

 傾注全身力量的《聖愛劍爆裂》被漆黑的極光所斬斷,漆黑的手腕刺穿了雷的腹部。

 「《魔呪壞死滅》」

 雷的身體上,浮現出漆黑之蛇的斑紋。

 詛咒的毒蛇激烈的肆虐著,為了吞食他的根源而露出獠牙。

 但是,他並沒有膽怯。

 「斬斷暴虐魔王的宿命,將你奪回——」

 飽含著決意,雷喊叫著。

 「借給我力量,米薩!」

 《聖愛域》在他身體內部捲起漩渦,將《魔呪壞死滅》的魔法術式吹飛了。

 「《聖愛剣爆裂》阿阿阿!!!」

 絕對無法迴避的完美時機——

 擁有暴虐魔王的傳說與傳承的阿沃斯·迪爾海維雅,果然敵不過勇者卡農與靈神人劍。

 為了毀滅魔王的聖劍突破了她的反魔法,並貫穿其根源的瞬間——

 不知從何處,傳來了聲音。

 「鎮定住,神之劍。神的話語是絕對的」

 靈神人劍失去了光輝,被阿沃斯·迪爾海維雅抓住了。

 為了毀滅她而誕生的劍,卻失去了那份力量。

 「《獄炎鎖縛魔法陣》」

 阿沃斯·迪爾海維雅描繪魔法陣。

 漆黑的火焰形成鎖鏈,從卡農的四面八方襲來。

 雖然用靈神人劍將其斬斷,但那卻是失去光輝的聖劍所無法斬開的敵人,雷的四肢被《獄炎鎖縛魔法陣》的鎖鏈拘束。

 雷的身體連同《聖愛域》一同被漆黑的火焰燃燒。

 「哈哈」

 伴隨著乾燥的笑聲,出現在場的人是諾瓦斯加利亞。

 「一切都和神計畫的一樣。孕育阿沃斯·迪爾海維雅的任務結束了,勇者卡農。被戀人所殺、消失可是眾神所描繪的故事喔」

 能封住敵人的動作與魔力,同時組建魔法魔法術式的起源魔法《獄炎鎖縛魔法陣》。

 其目標,就是為了發動《獄炎殲滅砲》而凝聚著足以毀滅國家的魔力。

 瞄準方向正朝著天際。

 阿沃斯·迪爾海維雅說道。

 「再見了,雷。明明老實點成為我的東西就好了」

 以雷為中心,《獄炎鎖縛魔法陣》召喚著漆黑的太陽。

 巨大的球體狀黑炎,將他給吞噬殆盡。

 「直至根源,毀滅吧」

 阿沃斯·迪爾海維雅向魔法陣送去魔力,擊出了《獄炎殲滅砲》。

 但是,就在那之前,漆黑的太陽如同玻璃般碎散,接著消失的無影無蹤。

 阿沃斯·迪爾海維雅的魔眼朝一邊看去

 「…………《破滅之魔眼》……」

 隨後《獄炎鎖縛魔法陣》像是被劍所切斷一般,雷被解放了。

 「真無趣,諾瓦斯加利亞」

 諾瓦斯加利亞將視線,轉向從神隱精靈中出現的我與辛。

 他以一副泰然自若的態度說道。

 「接下來才要變得有趣喔,不適任者。我要奪走你的全——嘎吧阿!!」

 在話說完前,被我揍飛的諾瓦斯加利亞以驚人的氣勢彈飛,接著一頭栽進了牆中。

 「頭抬太高了喔,砸碎。想說話的話,就給我趴在地上」

 我直直走向諾瓦斯加利亞。

 「哎呀,你要去哪裡呢?請和我玩玩吧」

 阿沃斯·迪爾海維雅為了阻攔我的去路而站在我面前。

 她的兩手同時纏繞以及重疊著《四界牆壁》與《魔黒雷帝》。

 那個魔眼毫不疏忽的緊盯著我。

 但是,我對此視若無睹,直直走到她面前。

 像是對我的態度感到疑惑一般,她只是露出險峻的目光,人卻一動也不動。

 即使想發動攻擊,也怕是陷阱而有所警戒,所以才保持這種狀態。

 『嘎噠』的響起足音。

 辛開始邁步。在他將視線投向阿沃斯·迪爾海維雅之時,我也越過了她身旁。

 銳利的殺氣朝我襲來。

 在染上漆黑,纏繞著雷電的雙手逼近我之前,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先和雷玩去吧」

 留下那句話後,我悠閒的走過阿沃斯·迪爾海維雅的身旁。

 「諾瓦斯加利亞」

 我輕輕指著宛如坐在地上,靠在倒塌的牆前的天父神。

 「你,儘管品嚐何為恐怖便是」